终难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夜雨寒
皇上点了点头,心中长出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的做自己的皇上了,对啦,这几日好象一直没有看到司马溶,那个天意注定的皇上人选,这孩子,难道还没有放下丛意儿那丫头?!“对啦,你去看看你弟弟吧,这几日朕也不见他来向朕问安,你去和他说一声,就说是朕说的,朕已经派人和乌蒙国说好,随时可以让他们的蕊公主嫁入二太子府,只要溶儿他高兴就好。”
司马澈轻轻点了点头,恭敬的说:“孩儿知道,孩儿这就去他那儿看看,他是大兴王朝未来的皇上人选,纵然一时孩子气,终不会把整个国家置之脑后不顾,也许是这几日去了别处散心,过些日子就会过来看望父王。”
皇上觉得心口堵得难受,喘了口气,说:“可派人找到你皇叔的尸体?以及丛意儿的尸体?”
司马澈仍然低着头,轻声说:“孩儿四处找寻过,但是,那悬崖高过万丈,而且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纵然是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存活下来,更何况当时皇叔就已经去了。父王您可放心,孩儿会好好的处理他们二人的后事,再怎么说,一个是大兴王朝的轩王爷,一个是未来的轩王妃,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也由不得外人指手画脚,这些毕竟是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不提最好。”
皇上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朕心里也难受,毕竟是朕的亲兄弟,自小一起长大,而且也帮了朕许多,他这一去,朕心中真是难受的很,可是却无从说起。其实他要是想要朕的位置,完全可以告诉朕,朕并不在乎这所谓的帝王之位,若是他喜欢他肯坐,朕到正好可以落个清静,可以和雪薇好好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但是,他却用一个青楼女子引诱朕,还害得朕的皇后也中了毒,真是可恨!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再怎么说,他也是朕的亲兄弟,怎么可以让别人看笑话,你要好好的处理他们二人后事,就算是找不到尸体,也要隆重的安葬他们,也可告慰列祖列宗。”
司马澈恭敬的说:“孩儿谨记心中,孩儿这就去办。”
走出皇宫,伺候司马澈的奴才立刻紧跟而上,司马澈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前面,一张清静的脸,眉宇间藏着看不出的种种心事,他头也不回,淡淡的声音几乎听不真切。“可都处理妥当?”
那奴才的脚步轻快的很,看得出来是个武艺极高的人,年纪不是很大,但很内敛,轻声说:“都按主子吩咐的做好了,主子可以放心。”
司马澈点了点头,轻声说:“只是难为丛姑娘了,希望她最后可以了解皇叔的一片苦心。”
“有无心大师照顾,丛姑娘绝对不会有事,幸好当时无心大师赶得及,否则真是罪过大了。”那奴才轻声说,“这毕竟是险招,错一分一秒都是要命的事,主子要小心些,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对主子有些怀疑,奴才担心二太子妃多少知道下药的事。”
司马澈面沉如水,冷冷的说:“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当年若不是她,我的娘亲哪里会无辜的失了性命,还连累了娘亲腹中尚未出世的婴儿,大兴王朝少了一位可爱的公主!我若不报当年之仇,如何对得起生我养我的娘亲,她老人家才是大兴王朝唯一的皇后!”
那奴才显然是个极忠心的极可靠的人,他安静听着,并且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神情极是警惕。“奴才还没有找到二太子的下落,这几日因着轩王爷的事情,多少分了些心,但是,好象二太子妃还流落在外,但依奴才觉得,以二太子妃的武艺,应付这宫外的事情应该还不成问题,对啦,听派出去的人说,二太子妃这几日身边一直有个乞丐陪着,不晓得是什么身份,但看二太子妃对他并无恶意,又见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也就没有在意。”
司马澈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这些事情暂时要瞒着祖父,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心急生出不适来,好在这几日他闭关,消息通报不进去。你们要仔细些,丛姑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儿,只怕她会很快回到皇宫来,绝对不会放过皇叔的事情,正如皇叔所说,这丛姑娘是天下最精灵可爱最让他放不下的女子,她的安全你们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尤其是父王,若是她回来,父王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在明,父王在暗,只怕是凶多吉少,一定要留意!”
那奴才点了点头,虽然远远有些宫里的人儿走过,也有些无意的看过来,或者看到大太子司马澈会恭敬的施礼,但是,任何人看来,只是看到司马澈一脸平静的吩咐着自己的奴才,那跟在身后的奴才一脸恭敬的听从着司马澈的吩咐,不过是一对并不张扬的主仆。这是宫里大家都知道的,司马澈一向是个平和稳重的人,从不招惹是非,也不太有什么架子,但是也不太容易亲近,一直是沉默而淡然的太子。
无心大师从房里走出来,看到丛意儿站在院中,一片黄绿中她的一身素衣非常惹眼,好象开着一朵素洁的花。她看得出,丛意儿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女子,这几日住在这儿,平常就是一头青丝垂在肩后,或者随意一束挽在头上插一玉簪,一张脸也是素素净净的,看着极是舒服。这几日她的话不多,平常总是安静的坐在院落中,盯着看一朵花慢慢的枯萎,看得专心的让观者心疼,仿佛是一尊雕像,甚至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她很少落泪,眼睛却深如海,看得人心酸,比落泪更让观者觉得无助,觉得难过。
“丫头,外面冷,还是屋里坐会吧。”无心大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呀,这样也总不是个办法,再伤心,也换不回司马逸轩的生命,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还是想开些好,跟婆婆学学,你看婆婆就是无心的人,所以不难过。”
丛意儿转回头来,几日下来,她清瘦了许多,眼睛愈发显得大而清澈,仿佛一汪深泉,“意儿知道婆婆的好意,只是,意儿放不下离去的人,总是想着想着就忘了时间,其实这院落中极是有趣,一朵花可以静静的凋谢,一片树叶可以在风中起舞许久,真是很美丽。意儿知道再难过也换不回逸轩,但是,婆婆还是由着意儿吧。”
无心大师叹着气,在丛意儿对面坐下,轻声问:“那司马逸轩在我印象中好象并不是一个多情多意的家伙,平常总是淡淡的,而且聪明的近乎不是平常人,连他师父都说,那小子简直就不是个人,有时候他冷静的都让他师父觉得可怕,当然这个可怕不是个坏词,反而是他师父口中的褒义词。这样一个家伙,如何让你动了心,难道他学会温情脉脉?还是学会的甜言蜜语?”
丛意儿有些失笑,很奇怪,她此时竟然还笑得出,但是这笑反而让无心大师心中一颤,这笑容后面是深到不可以化开的忧伤,是一种生命的遗憾,是再也无法回头的无可奈何。“此时想一想,逸轩他到真是聪明的紧,什么事情可以逃得过他的心思,但是,智者千虑却毁于一失,他竟然还是疏忽了,所以害得自己失了性命,所以说,他究竟还是凡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人,有时候真是要相信命的,或许这一生,他不肯再爱,不肯再让自己面对犹豫徘徊,不愿意再痴情相许。那一生的司马希晨和叶凡,为了建立一个大兴王朝,司马希晨几乎失去了叶凡,几番的犹豫挣扎,爱得辛苦而隐忍;而司马锐和慕容枫,或许是难得的痴情相许,却也是经过了一番生死才换来;也许这一生,他真的累了,不想再经历了,总是这样,在一个朝代,默默的等待,等待一份爱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总少不了他人的生生死死,分分离离,得不到圆满,何必,不如舍了吧。我想,他,是怕了爱了吧。”
泪水突然从丛意儿的眼角落下,落得安静而触目惊心。
无心大师有些意外的说:“你知道的还真是多,这些大兴王朝的旧闻是不对外人讲起的,我偶尔听你母亲说起些旧闻,但好象没有你说得如此透彻,你小小年纪还真是不可小瞧。只是司马希晨、司马锐这些大兴王朝的祖先与此时的司马逸轩有何关系?你竟然如此联系起来,且伤心成如此模样?”
丛意儿眼看着前面,看着落叶在风中起舞,轻轻的说:“婆婆,你信不信人有三生三世,终究要生生死死守着一个最疼爱自己的人?逸轩的爱并不激烈,或许他只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因为他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人,或许他宁愿今生不再爱的。或许是我该还他的,如果换做是我总是在等待中期望一份爱情的来临,我也会倦的。”
无心大师有些不解,心想:这孩子真是可怜,也不能怪她,经历了这些个生死,一时之间感情上总是有些不能接受的,自己当年不也是痴痴傻傻,直到这心不在了,心死了,才活过来?!人呀,还是无心的好,无心的话就不会有什么痛苦,就可以活得自由自在!
“好吧,婆婆不再劝你了,但是,丫头,你不可以再瘦下去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瘦下去,风一吹就会倒的,只要你答应婆婆不再这样,你想要如何,婆婆一定不会管的。”无心大师无奈的说,“你呀,别的不说,只这痴情,最是像你母亲。”
丛意儿不再说话,看着落叶飞舞,安静的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花般,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终难忘 第117章
“婆婆,你说逸轩他现在好吗?其实他去了,对他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可以不必再为大兴王朝奉献所有,包括他的喜怒哀乐,他此时或许是平静的吧,意儿真希望他去了天堂,并且忘记了意儿,这样,他可以在另外一处活得轻松幸福。意儿不愿意忘记,对于意儿来说,至少此时,所有的想念都是一种幸福。”过了好一会,丛意儿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想到他会忘记意儿,心里就痛得受不了,宁愿与他纵然是阴阳相隔也是念着意儿的,可是,想到他会因为想念意儿而难过,如同此时意儿想念他一般,意儿就宁愿他不会记得意儿,可以好好的平静的幸福的活着,没有了意儿,可以有另外一个女子给他幸福的机会。其实抛却上天的安排,不是意儿,他一样可以获得幸福安静的生活,有了意儿,不过是几番波折,耗尽所有。”
无心大师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中了魔了!
司马溶身上的穴位已经慢慢的变得不可以完全的束缚他,但是,他却懒得回去,每天面对丛惜艾,继续装聋作哑,听丛惜艾唠叨些旧事,好象她此时更多的是在回忆旧时她与自己的事情,总是说着说着人就会发呆,这几日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尤其是知道司马逸轩和丛意儿出事后,她突然整个人变得有些特别能说,总是一二再再二三的说起旧时的丛意儿。每到听到丛意儿对他的痴情相许,心中就觉得自己十二分的可恶。
“外面出事了。”丛惜艾从外面回来,坐下,外面下着雨,她收起伞,虽然没办法回二太子府,也没办法回娘家,但是好在她在京城还有些早先存下的银两在银铺里,她去取了些,所以度日不是很困难,她还租了这处小小院落,日子过得到也有趣,有面前这个乞丐做伴,收拾干净了后人到也看着不错,虽然不够英俊,但比起司马溶的冷脸来说,还是舒服的。“听说皇上生了重病,正在张榜寻找可以救治的大夫。”
司马溶一愣,父王生病了?!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脱口说:“他怎么了?怎么会生病?难道病得宫里的大夫也治不了?”
丛惜艾手中端着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觉得好象是个雷响在自己的耳边,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此时语气中只有焦急没有挖苦和冷漠。她盯着眼前收拾干净的乞丐那张陌生的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怎么可能?这人怎么突然会说话了?怎么声音和司马溶这般的相像?“你,你,你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了?!”
司马溶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无趣,丛惜艾听出了他的声音,他恼怒的说:“不错,是我,你听出了我的声音,我中了乌蒙国的易容之类的毒,你如果可以解,给我准备了解药,就可以看到我!”
丛惜艾不由自主的一哆嗦,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司马溶的手腕,试了试,长出了口气,说:“还好,只是让你一时失了旧时的容颜,没有关系,此时药性已经极浅,而且下药的人特别有数,并没有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我这就去帮你配药,你随时可以恢复旧时模样。你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去。”
司马溶愣了愣,这个丛惜艾,好象还是蛮担心自己的。他点了点头,说:“你马上去,我想立刻回去看看我父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先是皇叔被处死,意儿也丢了性命,然后是父王生了病,而且是宫中御医也处理不了的奇怪的病,难道是乌蒙国的人下得毒,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丛惜艾愣了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匆匆的说:“这些还不清楚,我这就去配解药,然后陪你去宫中看看,到底皇上是中了什么毒,虽然我并不是精于此道的人,但是毕竟在乌蒙国呆过,若是宫中的御医也查不出来,应该是中了乌蒙国的毒。你先不要着急,不需要太多时间,我去去就回。”
司马溶看着丛惜艾匆忙离开,在椅子上坐下,这些日子和丛惜艾相处,丛惜艾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把他看成一个可以说说话的陌生人,到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凭心而论,他也觉得,丛惜艾如果不太功于心机的话,到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并不特别让人讨厌。但是,一想到意儿,他就没由来的讨厌丛惜艾,因着不知道他就是司马溶,她甚至并没有隐瞒她当时让意儿接近他的真实原因,这让他真的是恼怒万分。
丛惜艾回来的很快,她不仅带回了解药,而且还找来一辆马车,让他们可以迅速的回到宫中,并且直奔正阳宫,司马溶知道,父王最是宠爱如今的皇后娘娘,他生了病,定会住在那儿。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二人,就算司马溶离开再久,也没有敢忘记二太子的长相,以及丛惜艾的模样,所以,他们顺利的到了正阳宫。
但正阳宫里一片寂寞,没有人在,几个正在打扫的奴才看到司马溶和丛惜艾,立刻跪下来迎接,告诉他们二人,皇后娘娘现在在暖玉阁陪着皇上,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正在那儿休养。
司马溶看了一眼丛惜艾,自己的父王到底生了什么病?这儿的奴才说起话来为什么有些躲躲藏藏?
丛惜艾看着司马溶,轻声说:“先不要着急,我们立刻去暖玉阁看看,如果可以看到皇上,我也许可以猜得出来,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儿的奴才们神情有些古怪,我也有些担心皇后娘娘。”
司马溶心中焦急,并没有在意丛惜艾慌乱中随意说出的我字,其实也不奇怪,这些日子来,她一直这样和司马溶说话的,一时之间也忘了再改过来。
二人赶到暖玉阁,迎面正好陪到丛雪薇,丛惜艾吓了一跳,才几日不见,姑姑竟然憔悴成这般模样,如果不是看她的打扮,丛惜艾还真认不出面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姑姑丛雪薇。丛雪薇的身体裹在黄色的华服里,虽然打扮的非常仔细,但依然掩饰不住眼角的细纹,已经是个徐娘半老的女子,全不是以前妩媚娇艳的丛雪薇!
“皇后娘娘,您,您,您——”丛惜艾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感觉就是,丛雪薇一定是中了毒,而且是乌蒙国一种特有的让人迅速衰老的药,这种药只有乌蒙国的皇宫才有,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看到丛惜艾,丛雪薇长出了一口气,好象看到了救星,这几日,她以一种不可控制的速度老着,每天看到镜中的自己都是触目惊心的,那张脸上,绉纹和岁月的痕迹迅速的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四处寻找打听丛惜艾的下落,但是始终没有消息,此时突然看到丛惜艾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惊喜万分。
“你,你这几日去了哪儿?为何怎么也找不到你?”丛雪薇几乎落下泪来,看到司马溶,泪水就真的落了下来,哽咽着说,“二太子,你,你快去看看你父亲吧,他,他——”
司马溶冲进房内,外面虽然寒意逼人,这儿却是温暖如春,一眼看到自己的哥哥站在父亲的床旁,表情沉重,正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却没有说话,并示意他小声些。
司马溶看到床上躺着的父亲,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很奇怪,他初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因为他的第一感觉是,床上躺着的是个公公,而不是例来威武雄壮的父亲!皇上闭目躺在床上,正在休息的模样,脸色苍白而细腻,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别扭。
“大哥,父王他怎么了?”司马溶小声问。
终难忘 第118章
司马澈示意他出去说话,出了卧房,看到外面正在交谈的丛惜艾和丛雪薇,司马澈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意味,但一瞬即逝,就连司马溶也没有看到。司马溶全心都在躺在床上的父亲身上,盯着司马澈,等着司马澈开口。
司马澈关上通往卧房的大门,轻声责备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宫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竟然不管不问,你忘了自己是大兴王朝未来的皇上的事情了吗?父亲这几日突然染了奇怪的病,身体迅速的不适起来,宫中的太医们也诊治不出原因,已经派人去到乌蒙国请大夫来,或许可以解释其中的原因。”
“丛惜艾她或许可以看得出原因,毕竟她在乌蒙国呆过,多少知道些。”司马溶轻声说,没有解释他消失的原因,如果告诉自己的哥哥,自己是被人从二太子府里劫持走的,大哥会相信吗?估计可能性不大!谁会相信一个外人可以随便的从宫中劫走一位太子?!他看了一眼外面正与丛雪薇讲话的丛惜艾,说,“大哥,刚刚看到皇后,她怎么苍老的如此厉害?”
司马澈轻轻摇了摇头,说:“或许是这几日照顾父亲累的,这几日一直是她陪在父亲身边,等父亲身体恢复了,她休息些日子可能就会好一些。”
丛惜艾陪丛雪薇进入卧房看皇上,从里面走出来后,丛惜艾面带为难之色的,有些迟疑的说:“我不敢说,因为我也不是太清楚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可以断定的是,皇上绝对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这种毒应该是来自乌蒙国,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毒一定与蝶润有关,这种毒,我,”丛惜艾顿了一下,犹豫的说,“在乌蒙国的时候我好象听人说过,乌蒙国有一种药藏于宫中,从不外传,如果有哪位妃子或者皇亲犯了**之罪,就会用一种药作为处罚,这种药极是邪门,可以让人纵有七情六欲也如石人一般,也就是说,女人不再是女人,男人也不再是男人。但是,皇上,他,是如何中的毒的?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或许是我猜错了,可以找到蝶润吗?如果找到她,就可以问出原因,或许还可以找得到解药。”
丛雪薇脸色一变,司马溶也一愣,只有司马澈面上依然沉静如水,没有任何的反应,大家似乎习惯了他的这种冷静,并没有人在意。
“蝶润她现在下落不明,在那次围攻轩王府中,她失了踪影。”丛雪薇犹豫了一下说,“那一日她被意儿带走后,就被安置在了轩王府,当时围攻结束后,在抓到的人中,并没有发现蝶润,曾经派人四处查找,却没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她一定是被轩王府的人藏了起来。如今轩王府的人虽然有些人被关在大牢中,但是,大太子并没有审出有用的信息,有些人躲藏起来,包括甘南和甘北,想必蝶润一定和他们二人在一起。”
司马澈淡淡的接口说:“那些被抓的人并不是皇叔身边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知道蝶润去了哪儿,正如皇后娘娘所说,蝶润定是和甘南甘北兄弟二人在一起,但是他们二人武艺出众,虽然派了人四处查找却并没有他们二人的消息,所以,也没有关于蝶润的消息。这事一定和蝶润有关,宫中争风吃醋的事情太多,这一次只不是过惹得大了,牵连到父王,希望派去乌蒙国的人能够快些回来,带回那儿可以治疗此病的人,解了父王的痛苦。”
司马溶忍不住问:“皇叔和意儿的尸体找到没有?”
“没有。”司马澈静静的说,“父王也曾经吩咐我四处寻找,但是,那儿悬崖太高,下面是万丈深渊,大海汹涌,根本无众查找,就算是天下最好的武林高手,也逃不掉的,更何况是丛姑娘那般柔弱的一名女子,根本不敢做生还之想。”
饮香楼,客人如织,只是气氛与往日不同,轩王爷之死,已是人人皆知,大家都觉得意外,对于皇上给的理由总是半信半疑,素日里大家印象中轩王爷是个散漫随意的人,从不看重什么权位之重,更何况,大家心中都觉得,其实轩王爷的身份地位比当今的皇上都重要,突然间没有了轩王爷,大家觉得真是空落落的不是舒服,仿佛突然没有了主心骨般。
丛意儿迈步走上楼,她穿了件水蓝的衣,轻盈如水,只是有些瘦弱,脸色也白净如玉,透着几分淡淡的不适和忧郁,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看着让人心里生出怜惜之意。她并无任何打扮,但一踏进酒楼,却立刻吸引了所有的人眼光,只因着她身上无法模仿的安静气质,连忧郁都安静的象窗外飘落的细雨,让人不由自主的也黯然的心情。
酒楼此时并没有空座,大家却都生出想要让出桌子让这样一位女子坐下来吃饭的念头,但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瘦瘦的却健康的老妪,虽然衣着简单,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小心翼翼的霸气,竟然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任何声音。
店里的伙计看了看所有的桌子,只有一张桌子还算空闲,桌子靠窗,只坐了一位中年男子,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儒雅而沉静,有些书生气,收拾的很干净,面容普通但并不让人讨厌,发间有些许白发,看着是个老实厚道的商人。
“这位客官,可否让这位姑娘和这位婆婆与您同桌?”伙计微笑着小心翼翼的问,“此时没有空闲的桌子,看这位姑娘面色有些苍白,大概是不太舒服,应该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喝杯热茶,客官可否通融一下?”
中年男子抬眼看了看丛意儿和老妪,顿了一下,似乎考虑什么,但是随即他就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当然可以,如果这位姑娘和这位婆婆不介意与我同桌,就请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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