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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泽墓
几次生死边缘的经历让经受打击的安晓洁很快恢复理智和客观,习惯性悲观主义的做最坏的猜测和打算,并据此迅速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和对策。
“我饿了。”安晓洁尽量保持平静的对阿赫说。在所有的决定之前,她必须再检查一次胳膊确定到底是脱臼还是骨折。
阿赫听完她的要求后抓着星期六离开兽皮帐篷,很快又抓着星期六带着一大碗肉糜回来。
努力保持身体不震动,安晓洁单手接过碗放到地上,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吞咽起来,她甚至没有咀嚼。
她需要体力,足够扛过检查和治疗所带来疼痛的体力。





兽人观察日记 第三十九章
从没留意过如何判断骨折和脱臼方面的知识,安晓洁只能从最直观的字面区别知道骨折和脱臼最大的区别在于骨头有没有断裂,如果摸到裂痕那么就是骨折,所以真想要正确区分两者并没有那么难,只要,只要忍得了痛。
“嗯”安晓洁捋高衣袖,死命咬紧嘴里的兽皮,鼻翼剧烈翕动,牙关鼓起,神情痛苦而狰狞,她在剧痛中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的清明,兽皮遮掩下的手指僵直生硬,却下狠了心细细在左手肘处摸索,她发出低沉而痛苦的闷哼,身体紧绷成一块石头。
为了能够更准确的比对和确认,她又斜歪下右肩,在避免二次伤害的情况下通过移动右手手臂贴近左手手指去感觉右手肘关节的状况,仔细感受左右两边的差异。疼,很疼,尤其在需要左手用力或者一不小心移动到左手时,哪怕最轻微的震动都会给安晓洁带来莫大的痛苦。
终于,安晓洁停下自检的动作,脸色惨白如纸,她闭目半坐着身靠在墙上,浑身湿淋淋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死鱼一样,无力吐掉嘴里已经咬烂的兽皮,小口的急促喘息。
确实骨折了。
安晓洁的心微沉,不过情况应该比她害怕的好,也没像电视里看见的那样骨头都露出肉来。即使骨折,属于情况比较轻……的吧?至少肉眼看上去是。而里面到底还有没其他问题,刚才的检查有没有造成二次伤害那已经不是安晓洁所能力及的了。
她吃力侧转过头,即使忍了又忍,边上的阿赫大概还是被吓到了,手里的星期六发出吃痛尖利的呜咽声,下垂的四肢在空中拼命的划拉。
“阿赫,放开,放开星期六。”安晓洁强忍着要昏过去的痛楚,平稳声线,尽量避免阿赫造成更多不良影响。
“放开。”她在不造成身体大幅度震动的情况下,慢慢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对阿赫做握拳松开的动作,又特意指指被他抓住的星期六。
阿赫将星期六放到地上,星期六几乎是在触地的瞬间闪电般地逃离了阿赫的身边,身子贴在离他最远的帐篷对面,团成一团。
野人向她靠近,行动间似乎略带迟疑,一米的距离竟然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到安晓洁身边。
而这点迟疑是安晓洁完全察觉不到的,随着野人不断靠近而升级的压迫感,无法避免的让安晓洁回忆起当时被野人压制的无措、惶恐,手肘上的疼密密麻麻如针刺火燎,经由神经,身体止不住颤抖。
她疼,浑身上下都疼起来。
竭力压抑下叫嚣逃跑的渴望,安晓洁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努力拉起嘴角拉出一个笑的模样。
隔了三四拳的距离,阿赫睁着椭圆的瞳孔看她,看得安晓洁心里越加不安和害怕,怕阿赫又突然跳起来动手。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安晓洁心中一紧,托住受伤的手肘往侧边一避,躲开阿赫突然伸过来的手。
等到避开后看清楚了才发现伸过来的手指上指甲没有出鞘。
她反应过度了。
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做出反应。
她怕阿赫。
幸好阿赫不是人类,不像人类那么敏感多想,他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只挡住一边,摸上安晓洁的嘴。横在唇上的手指从上往下捋,又一边一根手指放在唇角两侧,上提。
这是她曾经和星期六一起做过的,安晓洁不记得阿赫当时在不在场,可明显的,阿赫到现在还是会学她的一些行为。安晓洁心情一松,至少,他现在对她还有兴趣。
乖乖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阿赫摆弄,配合的扯出笑容。阿赫点点头,放下手,将她抱进怀里。
“啊!”猝防不及下,安晓洁痛叫出声,冷汗一下涌出!
她紧咬紧了牙关,断骨再被伤及的痛楚完全不亚于受伤时的疼痛。
“$%*……安,安。”阿赫手伸到安晓洁捂住的手肘处又缩了回去,他低头舔她额头的岑岑冷汗。
不知是疼的发昏了还是被口水涂的脑子坏掉了,安晓洁竟然从里头听出歉意来。怎么可能?她昏昏沉沉的想。
忍过开始那阵最尖锐的疼痛,安晓洁真的没多少勇气和信心自己动手能坚持到断骨接好。可事实是自己不来处理就没有人能帮她了。不处理的话,结果或许就像她最初以为的那样残废掉。
她勾了勾左手手指,疼痛忍受范围以内能动的幅度很小。
深深将气吸进肺里直到再吸不进,安晓洁推了推阿赫。在这种状况下,她只能依赖于阿赫的帮助。
希望阿赫不会拒绝她。
“我需要柴,就是我们烧火用的,”安晓洁虚弱的说,说的很慢,尽量用阿赫接触过的词汇保证阿赫能听得懂,“拿柴给我。”
阿赫果然听懂了,他很快拿了一大捧柴,不过应该是以为她怕冷要烧火,同时还带来了一根烧着的柴火,一副打算在帐篷里再弄一个火堆的架势。
安晓洁连忙喊了两声阿赫的名字阻止他,吃力的从他带来的柴里挑出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粗的,比手画脚加解释的让阿赫把它劈成板。
阿赫的行动力比理解力强的多,木头在能挖石头做碗的利爪下便如豆腐渣,几个森光闪过,木头分成厚薄不一的木板。安晓洁挑了两块半个指节厚度的,又让阿赫将兽皮条打结连成长条。
最后拉着阿赫的手引导着让他用指甲划开衣服袖子,确认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安晓洁再一次咬住兽皮,狠狠心,用力将指腹下错起微凸的断骨重重压回!
“啊”低闷的尖叫中泪瞬间飙出,她发了狠一鼓作气,将所有感觉不对的地方一一压下。
安晓洁不懂接骨技巧,同样不知道这样蛮横的直接接回去对不对,会不会造成后遗症不后遗症的,她只是硬起头皮,完全凭一股子蛮力和直觉做事,再生生挺过接骨的痛楚!
“啊!”




兽人观察日记 第四十章
她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脑子昏涨涨,眼前一阵阵重影晃荡,一黑一黑,但她仍死死记着必须包扎固定好才算完整,费力吐掉兽皮,狠狠重咬了舌尖,尖锐的疼痛直达脑际!脑子顿时清醒起来。她拉下一层划破的衣袖沿着手臂原样放好,再将木板分别在手肘两侧,用大腿和胸顶住木板两端固定,咬住了兽皮条一端绕着木板单手绑好。
汗,水花一样往外淌。
打完最后一个结,安晓洁脱力靠在阿赫怀里,任由他抱着她不停舔着她脸上的汗,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刚才还痛的像要昏过去,等现在可以昏了反倒怎么都昏不过去,只能清醒忍受一波波痛楚海涛击岸般连续不断袭来。她闭眼昏昏沉沉,隐约间感到阿赫将她放平到床上。
等安晓洁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手肘处还有钝痛感,不过还在她忍受范围之内。下半身黏糊糊湿腻腻的,她记起自己这是来例假了。小心抬着无法动弹的胳膊,单纯依靠臀背的力量挪移着爬起身,慢慢站起来。脚有些软,她趔趄了下,差点摔倒,幸好及时被赶过来的星期六用身子挡住。
“安,不睡。”星期六小而软的身子贴在安晓洁腿侧,抬起湿漉的眼睛望着她。
“嗯,不睡了,”安晓洁抬手摸摸星期六的头,他身上的毛发没像阿赫那般扎人,“你还好吗?”
她怎么能忘记星期六两次的凄惨模样?要换做人的话现在绝对比她惨的多,星期六的话,应该还好吧?
星期六偏头往她手心顶了顶,不知是没听懂她的问话还是听懂了却不想回答,顾自道:“安吃饭。”说完星期六前肢着地,右腿蜷缩着,飞快往帐篷外跑去。他的动作很灵活,肢体协调,完全看不出是个习惯直立行走的野人。
安晓洁皱眉,不知道星期六伤的怎么样?忍过又一阵潮涌,安晓洁扶着胳膊跟在星期六后头走出帐篷去行李箱取换洗衣物,决定等会儿再来考虑星期六的问题,现在,她实在太需要时间先清理一下自己。
等她艰难处理完个人问题后,星期六已经在帐篷外急的团团转,要不是安晓洁时不时出声宽慰怕早就闯了进来。安晓洁叹息,相比阴晴不定、心思难猜又让她深感武力威胁的阿赫,还处幼年期的星期六明显更容易相处和把握的多。当然不能否认,单自己和星期六绝对不可能像现在吃的这么好吃的饱,反倒说不准会先饿死。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什么总得放弃另一些。
安晓洁抹掉额角的汗,掀起兽皮帘看见星期六蹲坐在门口的身影,心里顿时柔软一片。这次无妄之灾后,和星期六的感情到更亲密了些。她看看星期六别扭提着的脚,真是同病相怜,都成半残废了。矮下腰,费力抱起星期六,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到火堆短短几步距离倒还不至于抱不动。
星期六乖乖呆在她怀里,等安晓洁到了地方坐下后,捞了肉糜给她。
安晓洁突然想起接骨前阿赫给她吃的也是肉糜。野人的好牙口根本他们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将肉砸成肉糜再吃,这都是专门为她弄的。
吃着肉,安晓洁不是滋味了。胳膊被弄伤后,她是怨阿赫的,可想起那些路上的日子,阿赫从来不欠她的。
她咬着勺子四处张望,山洞一目了然,阿赫不在。是了,阿赫在的话,星期六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接近她?
安晓洁又舀了一勺子肉,想着之前发生的冲突,看起来是一场无妄之灾,但以她的观察而言,阿赫和星期六都不是爱无事生非争斗的主,而且他们当时的反应太……安晓洁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给她感觉,对,是心有灵犀,彼此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对方会怎么做,星期六几乎是在阿赫出手的瞬间跳离的。
有什么他们知道而她不了解的事发生了,可触发点是什么?
边吃边仔细将之前的事回想筛选了一遍,起床、个人卫生、吃饭、洗碗善后、搓毛绳……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硬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来例假了。要说这是事件的触发点那也太搞了点……安晓洁觉得有些扯,正要否决,猛地记起阿赫和星期六打起来的时间点恰恰好还真是她刚来例假的刹那。
不会……是真的吧?难道两人闻到血腥味误以为她流血是他们中的另一人伤到了她而打起来?安晓洁打心底觉得这想法不靠谱,却想不出其他可能。
“你和阿赫为什么打起来?”安晓洁直接询问身边的星期六。
星期六懵懵懂懂地回看她,安晓洁挠挠头,右手握拳虚虚做出向前击打的动作:“打,打架,阿赫为什么要打你?”
星期六盯着她出拳的动作看,试探地捏了拳头跟她学,学完还冲安晓洁摆弄。他出拳速度快,幅度又小,看起来一点不像出拳,倒像招财猫招财的动作了。
“da?”
安晓洁无语,星期六大概以为自己又是在教新动作了,之前她教过他一个摆手打招呼的动作。肢体解释暂时不通,她绞尽了脑汁去想,都都想不出怎么用已经教过的贫瘠词汇解释“打架”这一动词。她只好放弃通过询问星期六获得答案的捷径。
几口吃完碗里的肉,安晓洁放下碗,顺毛揉了星期六几下背,然后指着他缩起受伤的脚道:“我给你看看伤,看伤口,等会儿会有点痛,要忍住知道吗?”
虽然明白星期六大部分都听不懂,安晓洁还是忍不住把话说明白。
星期六乖乖坐着没动,安晓洁把他抱到怀里,将他蜷缩的腿拉开。大腿内侧靠近正面的地方直到膝盖处,少了近她巴掌大的皮肉。
安晓洁看得一惊,野人超强的愈合力她是知道的,小的划伤大概一两小时就能痊愈,这样的伤口放在阿赫身上都不算轻了,星期六那么小,如果躲避不及时这伤口会在哪……
阿赫当时,下了死手!




兽人观察日记 第四十一章
阿赫当时确实下了死手!,不是她的错觉。
为什么?
安晓洁带着浓浓的疑问拿干净的绷带给星期六缠上,伤口已经被星期六自己舔过,除了红色的肉,倒不至于鲜血淋淋的吓人。知道野人唾液效果的她也没多此一举的再用开水擦洗伤口。
每每伤口被布条触碰到星期六的腿便会下意识抽弹,安晓洁本身又是个单只手的伤残人士,这让包扎进行的并不如预想的那么顺利。想警告一下星期六,他又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她,安晓洁发现原来野人天生凶相的脸虽然和萌不搭嘎,但卖起可怜来还是会让人心软,让她到口的话都不忍心说出去,反手顺顺星期六的毛以作安抚,再接再厉。
好不容易包扎到一半,不知怎么的,星期六忽的一下紧绷身体从她怀里跳了出去,离她离得远远的。
没来得及打结的绷带猝防不及下一并随星期六脱手而走。安晓洁张张嘴,又默默闭上,她向洞口看去没猜错的话,阿赫回来了。
阿赫真的回来了。腰上系着个不大的兽皮袋,头顶、肩膀处还有残雪,一身寒气。
安晓洁默默坐定,撇开视线,假装没和星期六有过任何接触。
阿赫进来后率先看向星期六,安晓洁紧张地提起一口气,怕他又对星期六动手。她看见星期六更往石壁里缩,直要将自己嵌进去,心更抽紧。幸好阿赫很快移开了目光,向安晓洁走来。她的心顿时松了又紧,明明不太疼的手肘处又一抽一抽的疼起来,让人无法忽视。安晓洁慢慢松开捏紧的拳头,放松紧绷的肌肉。
阿赫走到她跟前,从腰侧扯下袋子放到地上。安晓洁瞥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重新放到野人身上。突然,眼角余光的视野中,那个袋子,动了一下。安晓洁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阿赫解开袋子上的结,一只瑟瑟发抖的白团子露了出来,大约有足球一半的大小。他揪住白团子的后颈将它提出袋子。
安晓洁吓了一跳白团子的眼珠是白色的!只有瞳孔处的一点黑,根本区分不出眼珠和眼白。这在安晓洁看来有些不舒服,让她想起电影里的丧尸之类的,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根深蒂固的审美观下着实喜欢不起这长得像兔又像鼠的白团子,她伸长了脖子去看兽皮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安晓洁指着袋子里犹带泥土的褐色根茎问,根茎只有她手指粗细,每条根茎上布满了细细小小的根须,一看就让安晓洁产生一种“生命力很旺盛”的印象。
阿赫没有回答,他把白团子放在身前的条状兽皮上,抓起一把根茎塞到那白团子嘴边。
不知是出于贪吃的本性还是慑于淫威,白团子飞快啃食起根茎。
安晓洁觉得奇怪,阿赫特特抓过来总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光看这白团子吃东西吧?
正在她奇怪而白团子啃食了半根根茎的同时,阿赫突然往它后颈处一拍,拍得白团子翻了个跟斗,吐出一堆嚼碎了的根茎沫。阿赫捡起那半根掉了的根茎继续放到白团子嘴边让它吃。白团子睁着只有瞳孔的眼睛“嚓嚓”啃食起来,又每每都被阿赫拍得吐出来。
这到底是要干嘛?
被阿赫堵在前头被迫看白团子“吃打吐吃”无限循环的安晓洁,只觉得自己后颈生疼,她目带怜悯地看着这倒霉的白团子再一次被拍吐、团团滚开,感慨野人打发时间的游戏还真是别具一格。
兽皮条上的根茎沫越积越多,快有一小捧了。
阿赫终于没再拿根茎让白团子吃,白团子委委屈屈地团成一团,忙不迭把脸埋进毛里,深怕迟了又被塞了吃的似的。随后阿赫把那些散开的沾满白团子唾液的根茎沫归拢到一起,递给安晓洁。
“……”安晓洁默默接过装着疑似呕吐物的兽皮条,满脸无奈和困惑。她怎么都不觉得阿赫是会做无意义事情的人。
事实证明她对阿赫的认知是正确的,因为阿赫看见她没动,将她拿着兽皮条的手往左边推了推,卷着音道:“这,好。”
所以手里这坨恶心的东西其实是特效药?!她惊诧地望着分不清头和屁股的白团子,白团子的口水比野人的还好用么?不然安晓洁真找不出阿赫特地抓它过来嚼药的用意,总不可能单纯因为怕苦就顶着风雪找这么个难以发现的白团子吧?那未免得不偿失。
安晓洁将信将疑,在野人第二次推她的手后放下了药去解伤处的绳结,再小心松开固定用的木板。
“直接放上去就行?”托着草药,在敷上去前安晓洁朝阿赫问,她不指望阿赫回答,只要能懂她的问题就好。
阿赫拿手背往她手肘处推。安晓洁闭上嘴,顺势将草药裹上去。草药触及到皮肤微微的凉,安晓洁艰难地手口并用总算裹好了,依次再把木板绑上。
阿赫看她绑完最后一个结后跑到边上撕下一条后腿烤了吃。像是饿极了,都等不及烤熟,只将肉化开就直接张嘴去咬。阿赫很少吃生肉,最后一次见他生吃肉食还是赶路的时候了。受热的雪化开,在他毛发上形成深深浅浅的水晕,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看着大口吞咽生肉的阿赫,安晓洁心情复杂,她无法否认阿赫这次出去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用在风雪的天里出去,更不用像现在这样狼狈。看他这么长时间只带回两三斤分量的根茎,明显这些根茎不是那么好找的。对于阿赫的付出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安晓洁找出毛巾走到野人身边先盛了热水放他面前,然后帮他擦掉身上的水迹。阿赫嚼着肉很自然的偏过身体,让她帮忙擦没有擦到的部分,仿佛之前的伤害一点都不存在。
真的说起来,之前对她造成的伤害算池鱼之殃,阿赫要针对是星期六。瞟了眼躲在角落里不敢过来的星期六,安晓洁暗自叹气。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兽人观察日记 第四十二章
她最终都没找到答案,唯一能让安晓洁战战兢兢中还觉得安慰的,就是阿赫和星期六之间的相处重新取得了平衡。星期六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出来,而阿赫对乖觉的星期六则视而不见。
前段时间星期六和阿赫相处的和平日子似乎是她想象下的产物,可惜找不到症结的安晓洁面对现如今的情况有心无力,只好暂时随他们去了。
两天后大约是下午时分,连绵不绝的雪停了。次日气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回温,仿佛一下从寒冬到了春天,雪大片大片化开。有过一次被骗的经历,安晓洁并没有太过激动,照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阿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疚出于补偿心理,对安晓洁简直全方位的服务和讨好。差不多可以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八个字来形容这两天来安晓洁“享受”的待遇了。而安晓洁正值例假期,身上又带伤,面对阿赫的讨好心里尽管有些别扭和不安,最终还是把它视为阿赫做错事的补偿而没想太多。
大雪停后的第三天,大地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水下,伶仃未化的雪块远远望去一块一块,犹如汪洋大海里点点孤舟,不成气候。
安晓洁站在平台最里面的地方垫脚远远望了一眼,匆匆别开眼,面上略带愁色。自觉身为智商最高、见识最多的人类,安晓洁不得不身负起居安思危的重任。哪怕很多时候阿赫做的比她考虑的还全面的多得多,让这种居安思危看起来更像杞人忧天。安晓洁还是放不下心,把自己的生活和性命完全交予另一个人,她做不到,那不会带给她轻松,只会让她愈加焦躁不安。
而现在居安思危意识强烈的人类,不得不正视他们即将断水的窘境。回暖带来的温度,同时带走了化作水的雪。安晓洁受伤一直在里头没出来自然不可能及时知道雪停的信息,星期六一直没敢靠近,阿赫从来就不是个会主动说话的主。一天天的,还是她觉得阿赫取回来的雪一次次变少才察觉不对。可已经迟了,平台上湿滑一片,唯独没见到雪的痕迹。
不知道下面的水什么时候才会退去?里面的两个野人都是几天不喝水没事的人,有事的只有她,水要是不退,只能想办法从下面打水了。
安晓洁边想边转身,绕过站在她身后的阿赫,往里走。
她摸了摸骨折的胳膊,差不多是时候换药了。当时阿赫找回来的那种药,确实起了很大效果,短短一天红肿消下不少。睡觉也不会疼的人睡不着了。开始每隔一天阿赫会提醒让她换药,两次后她大概掌握了时机,当敷在里头的药差不多干成块可以直接揭开差不多就到换药的时候。
可怜了白团子,每次她换药都要被拍了吐吐了拍,安晓洁怜惜出了大力的白团子,每次偷偷从自己的那份食物里留下两根拇指粗细的肉条给白团子加餐,不知是打肿了还是加餐的成效,安晓洁最近总莫名觉得白团子胖了一些,绒毛更蓬松了。打肿不可能拍松了毛吧?
最初被抓来的那两天,白团子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它是个聪明的,第一次跑是在晚上,等他们都睡了才偷偷往外跑,结果被睡在外头警醒的星期六抓到,星期六凶了它一下,把它丢回去倒没做什么。倒霉的是第二次被阿赫抓到,阿赫可没那么好说话,下手就捏断了白团子一条腿,白团子吱吱乱叫,声音响亮刺耳,和它的小身板完全不相符。见识到阿赫的凶残后,白团子终于算是安分下来,至今没有逃跑的苗头。大概明白了一个洞里四个生物,只有一个手脚完好的终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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