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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泽墓
舔着自己饱受摧残又因为长时间没刷牙而不得劲儿的牙,安晓洁不由深深怀疑是不是他们有什么独门偏方,是自己看见过却没在意的,比如吃石头啃树皮之类的她就算看见了也绝对不会跟着去吃。
被风吹带歪的黑烟旋转着上漂,烧成黑灰的羽毛忽忽悠悠地飘出来,几点明明灭灭的灰烬再被风一吹,不知去往了何处。火焰也被风带偏了些,烧的安晓洁靠近火的左脸颊直发烫,安晓洁有些受不住,恍惚捧着还没啃完的翅尖往外挪了挪,换了一面坐下,边吃边在记忆里挖掘以往那些被她忽略的可能证明“独门偏方”存在的事实。
吃喝拉撒睡……会不会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干的?不对不对,就算阿赫有这个条件,星期六却没有。这个偏方应该存在在阿赫和星期六活动的交集范围里……
安晓洁感觉一阵热风忽荡,一惊,忙回神看,阿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那烧着的铁嘴鸟边上,抓了两根长长的白骨插进肉里去,蛮力迫使烧着的烤鸟在地上翻滚。
安晓洁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用一句被用烂的话说:下巴都要惊掉了!
铁嘴鸟光体长就有近两米,脖子虽然长没到一米,整体体长至少也有两米七八十了。阿赫比最开始遇到她时长高了一点,顶了天算,也不到一米九。横向范围就更不用说了。那感觉就像隔壁家的小屁孩突然化身大力士把门口的石狮子搬起来,违和爆了!
暴力的连续的翻动下,看见火焰渐渐变小直至熄灭,安晓洁才从错愕中缓过神,原来阿赫是去灭火的。
还以为要等它自然灭呢。
安晓洁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阿赫吃东西也是为了想办法灭火,哪像她……捧着烤肉,作为一个纯粹只考虑了好吃不好吃的智慧体,她深深感受到了本地土著强大武力和智慧结合体闪瞎眼的光芒。
真是不能小瞧啊。
安晓洁受到了打击。咬住一口肉,跟着星期六去看熄了火的烤鸟。
滚完地的烤铁嘴鸟灰扑扑脏兮兮的沾满灰尘,身上布满嵌进了肉里的大小石块。滚过的地面一层厚厚的油花。
安晓洁拿翅尖吃剩下的一根小骨头戳了戳,肉还挺厚,看来这个冬天铁嘴鸟活得挺滋润。
星期六跟着她学,一个用力,不小心将骨头戳进肉里,忙用身子挡住,伸出手指头抠,企图毁尸灭迹。
小动作看在安晓洁眼里挺逗趣的,当然前提是排除星期六那黑乎乎的手指。不过……她探头看了看阿赫的,再看看自己的,油光光再加黑乎乎,呵呵,大哥不说二哥,三个人都是彼此彼此。
安晓洁豪迈地往身上抹了把,衣服反正又脏又破了,再脏点也无所谓了。
阿赫滚完这只鸟后,没抽出两根用来固定施力的白骨,直接走到另外两只铁嘴鸟,抓住它们的腿翻滚。
如果说前面那只鸟是为了灭火,那后面是为了什么?安晓洁直看得满脑子问号,完全迷糊了。
大概嫌滚的不够,阿赫又仔仔细细把抹了土的手朝铁嘴鸟身上的伤口抹。
“……”这不是“治伤”么?可铁嘴鸟都死透了,治伤干什么?
安晓洁抽抽鼻子,空气中除了浓厚的烤肉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安晓洁的脸色一下变不好了。
除了被烧死的铁嘴鸟,其他两只都是被阿赫杀死的。虽然没在平台上直接杀死,但搬上来后流了不少加上开始几只鸟和阿赫受伤流的血,平台上的血腥味应该很浓重。但事实上不是,平台上的血腥味浓郁了一阵就变淡了。风?当然不能完全否定这个原因起的作用。她再抽了抽鼻子,总感觉才没多久,那血腥味更淡了。
所以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是对伤口有好处,而是为了去除血腥味吗?那她还特地学着阿赫往伤口上抹灰尘了怎么办?庆幸只薄薄抹了一层吗?
安晓洁欲哭无泪,她没野人那么好的恢复能力,伤口感染不得哭死?明明知道伤口要保持干净,这是常识,怎么当时就脑抽地跟着阿赫做了呢?那时明明还迟疑了一小下,当时继续迟疑多好。现在?现在做都做了,不能拿果汁洗伤口,难不成得学着阿赫他们舔伤口?
天啊。
她低头看看自己脏的要死的脚板,有记忆以后她再没啃过自己的脚板,不知道还啃不啃的到。早知道她就算把所有衣服都撕了也不会把脚上缠的布条拆了用,又不缺那么点。弄了个大乌龙,安晓洁明朗的心情飘上一抹乌云。闷闷不乐狠狠啃了几口翅尖,拿里面硬硬的细骨磨牙,发泄一点怒气。
而正在忙活的阿赫完全没发现安晓洁此时的心情,他专心的把每个伤口的角落抹上灰尘,凑近了嗅,觉得不够再抹一些,直到自己满意才停下,换下一处。
想想反正就这样了,安晓洁扔掉骨头,草草清理了下脚板,脱了衣服包好。跑到阿赫身边,阿赫闻她也闻。
神奇的,血腥味真的被完美的遮掩住了。





兽人观察日记 第六十一章
尽管之前有了猜测,等到亲眼证实,安晓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时之间没看到伤口,安晓洁等不及,忍不住掏刀在尸体上戳了一个洞。
铁嘴鸟虽死去不久,尸体还温热,一刀下去,伤口处流出的血很快就没流了。安晓洁不介意血流多还是流少,只要有血就行。她凑过鼻子,血气特有的腥甜味冲入鼻腔。然后她在地上抹了一把灰直接往伤口上抹,再闻
咦?怎么,没什么感觉?血腥味还在。
阿赫做什么她跟着做什么,怎么两者得出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要说这灰完全没效果才是符合安晓洁过去认知的,可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颠覆她认知的存在。难道她又忽视了什么事儿?左手?右手?涂抹顺序?
安晓洁心里仿佛藏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那只猫儿挠啊挠的,怎么都找不到毛线头,甭提有多痒痒了。
紧紧盯着阿赫每一个动作,甚至连阿赫每次下手习惯性小指侧贴地都注意到了,有样学样的跟着做了一遍。
哎,别说,还真的有点作用,血腥味变淡了。
安晓洁食指指背抹过微微发痒的鼻子,难道灰尘起作用和手法真的那么有关系?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应该是之前抹的不够多的缘故吧。
为此安晓洁耐着性子又试验了几次。
结果跟手法还真的没什么关系,和用量确实有些关系,剩下的则是时间。
安晓洁发现,血流的越少的部位这种灰尘起效用的时间越短,反之越长。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效果最佳。
阿赫受伤后没有第一时间抹这种灰尘,是不是因为与其说这种灰尘有止血作用不如说它能完美的中和血腥味?也只能中和血腥味?
能中和血腥味的灰尘只有这个地方有,还是这个世界的灰尘就有这样的效果呢?
这个和过去世界截然不同的异界还有多少东西会带给她惊喜,安晓洁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把这种能中和血腥味的灰尘起名“去血灰”,去血灰能起到的作用庸置疑的大,尤其是在血战以后,体力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下,麻痹其他掠食者,顺利保住自己的成果和小命。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不知道对遮掩体味有没有效果?如果有的话那真是赚大发了。不过印象中阿赫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安晓洁想着,眼睛却锃亮锃亮地看着脚板下的灰尘,都是救命的好东西啊。
她“嗖”地跳起来,脚下带起的小股风带得附近的去血灰也是一扬。
哎呀妈呀!可不能让它们飞到外面去。
安晓洁连忙放轻手脚,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蹲下身顾不上其他,小心翼翼拿手拢了灰尘藏到衣服口袋里。又担心会从口袋里漏出去,恨不得立马回到洞里拿袋子装起来。
她收集了一口袋就没地方放了,只好停下。感觉身边风一阵一阵,就好像看见去血灰都被刮走了,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疼。
千万别给吹光了呀,找点有用的宝贝多不容易!
被风吹得心头滴血,吃东西也不香,安晓洁索性到边上看风景,顺便观察环境。
那棵被她当做标志物的大树此时早已露出全貌,被洪水淹没的部分都光秃秃的,只有侥幸露出的部分保留下一点绿。而它的附近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泥土、岩石和残骸白骨狼藉。一片经历浩劫后的灾难模样,看着真让人糟心。
安晓洁看了两眼就不想再看,只是洪水都已经退了,为什么生活在这里的动物还没有回来?
她有太多疑问想要问,可看看阿赫,再看看星期六,最终都一一咽回去。等她能完整表达出自己的疑问让他们俩听懂并能回答,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吧……还是自己看吧。
悻悻然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看着忙活完的阿赫继续吃肉,发呆。
差不多在阿赫吃完另一个翅膀后,阿赫上去摸摸巨石,然后双腿一岔,双臂往左右两边那么一张,使力,轻轻松松就将巨石搬到一边。
这是安晓洁第一次正面看见阿赫搬巨石,明明心里有底的,可她还是被吓着了,震惊地咽了口唾沫,把视线从巨石移到阿赫身上:阿赫到底有多大力气?!这单位至少以吨起的巨石怎么跟棉花似的?
体型偏矮偏小的阿赫都有这么大力气,其他更强壮的野人呢?太过强大的物种往往习惯独来独往,有强烈的排他意识和领地观念。阿赫的生活方式就属于这一种。安晓洁猜,聚居地里的野人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聚在一起的,比如为了方便买卖人口什么的。那么当暂时聚在一起的原因消失后,分散在自己的领地上的野人会不会看在同类的份上放对方一马?就算他们肯,根本没有领地意识又弱的一滩糊涂的她会很容易因为“入侵”而死的很惨吧。
她根本撑不过对方一掌。
安晓洁被阿赫无意识的举动打击地无比沮丧,哪怕她已经放弃逃跑的念头,打算安安分分活下去。
进去后阿赫几下爬进被安晓洁推开的洞口,重新把石头堵上。
落在安晓洁眼里,她感到些微的心虚,略带尴尬别开头,好像不经同意闯了别人家的空门。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这里几个人都知道另一个入口在哪里了,为什么还要堵住?难道堵洞口不是为了防她?
不管这种猜测是不是真的,安晓洁倒确实因此开心了些,没有人喜欢被贼一样的防备,哪怕她/他表现的再大方、明理。
阿赫平台那边回来的时候,手上抓了一把黄色的干草,并把干草洒在洞口。
安晓洁捻了一根看,她有印象,那草的样子、味道和她在上面入口处发现的一样。也就是说那根本不是杂草,而是阿赫故意撒在那里的。这种杂草一样的干草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她记得上面只有一点点,只有十几根或者更少的样子,那为什么下面要撒一把?




兽人观察日记 第六十二章
出于“阿赫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的认知和某种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诡异心里,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安晓洁却磨蹭磨蹭的过去,背着阿赫偷偷捡了好几根干草塞进口袋。
她佯装若无其事,完全没料到因为阿赫和她的身高差,他稍稍伸直背脊就轻易将她的小动作看进眼里。
阿赫拢巴拢巴把剩余的小半把干草递到安晓洁面前:“给你。”
“……谢谢。”当面被抓包的安晓洁讪讪接过,脸上火辣辣的,果然没小偷小摸的天赋么?几根草都被抓包。
安晓洁飞快瞥了眼阿赫,随即不好意思地别开。手背刚碰上鼻子,便被上头传来的一阵痛楚弄的呲牙咧嘴。啊,忘了自己的鼻子才受伤,不会又流血吧?她不敢把手放到自己脆弱不已的鼻子上,生怕受到二次创伤,慌忙手托下巴仰起头。
怪异的举动引起阿赫的注意,他疑惑地跟着抬起头,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黑色岩石,微带潮湿,一只长尾多节肢的甲虫扭曲着包拢住的中间,两根触须剧烈颤动一小会儿后,软塌塌耷拉下不动。
阿赫回头看向自己弱小的又总是奇奇怪怪的伴侣,她闭着眼睛,脏脏的脸,乱糟糟的头发,鼻子红红的一团,最重的鼻梁骨周围透出淤紫色,看上去惨兮兮、傻乎乎的。真不像一只已经生育过好些个幼崽,又带着一只幼崽生活的母兽。
阿赫抬起手,放下,改凑近脑袋伸出舌头在伴侣红肿的鼻子上轻轻舔过。生下他未来幼崽的母兽真的很容易受伤,必须小心才行。
安晓洁当然不知道此时的野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被鼻梁上突如其来的湿润和轻微的痛楚吓了一跳,本能让她在睁开眼前就往后仰避开,单手挡住鼻子以避免更大的伤害。刚躲完安晓洁就觉得糟,这是她要抱的大粗腿喂,一不注意身体就自动想避开,不会让阿赫觉得她在嫌弃他吧?
左眼角的余光里看见星期六和白团子躲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探脑袋看。
恰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赫的安晓洁小算盘那么一打,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她朝他们俩招招手,打算暂时用他们先转移阿赫的注意力。
星期六很不情愿主动接近阿赫,被阿赫打瘸腿的记忆太深刻太清晰,前面两次一次天灾一次人祸,都属于特殊情况,迫不得已。现在他是真不乐意过去,你看见过哪只兔子敢靠近老虎的吗?不过星期六目前还是个纯(欺)洁(软)善(怕)良(硬)的好孩子,看见安晓洁一直让他过去,磨磨蹭蹭,终究硬着头皮过去了,怀里紧紧抱着“叽叽”乱叫了几声之后一动不动装乖的白团子,习惯性地站在靠近安晓洁的那一边,右腿后撤,身体重心也偏下偏后,随时准备逃跑。
“呵呵呵,”安晓洁干巴巴笑了几声权做开场白,“那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总得庆祝庆祝,而且那铁嘴鸟,呃,就是刚才杀死的那种鸟,”她指指丢在地上躺尸的铁嘴鸟,接着比划,“一只那么大,不如做点肉干、鸟脯肉之类的,晚上用绿皮果配熏肉或者叫花鸡,叫花鸡可好吃了,我才吃过一次,还不是最正宗的……”早知道有命挣钱没命花,她铁定会对自己好点,至少吃一次正宗的叫花鸡。
其实到这里,安晓洁早已经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本来就没事,而且重要的,那么长一段话,能让阿赫和星期六听得懂的跟本没几个词。什么“死里逃生”、“庆祝”、“鸟脯肉”、“熏肉”、“叫花鸡”的,谁知道啊?都没教过,他们哪能听得懂。
不过反正只是拉开一下注意力,听不懂才更好。安晓洁承认她是故意的。只是面对着一大一小两双一模一样的认真的眼睛,安晓洁终于瞎扯不下去了。阿赫和星期六大概以为她在让他们学习新词汇,所以虽然听不懂但听得很认真。安晓洁讪讪闭上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把自己从一个有点尴尬的境地拉到另一个更尴尬境地。
像个蠢蛋!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皮,摸下一块头皮屑。
半个小手指指腹大的头皮屑让安晓洁记起她很久没洗头的事实,也让勉强聚起的一点悲春伤秋的文艺感顿时被深深拖入柴米油盐酱醋茶里,何况她这儿除了柴,其他一个都没有,再多的愁肠百结千转不如来点米油盐实在。
好久没尝过咸味了。
安晓洁弹掉头皮屑,收起小小的一点愧疚感。有些词汇不是她不想教而是真的太难用语言表达了,只能无视两个野人好学的眼神,拍拍屁股抛下两人,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地跑去研究“论保存铁嘴鸟鸟肉和羽毛用处的一百零八种方法”了。
阿赫和星期六互相看了一眼,不等阿赫有所反应,星期六抱着白团子的手一紧,“嗖嗖”往后蹿,直蹿到安晓洁对面的角落。
安晓洁虽然眼睛看着铁嘴鸟,耳朵却一直偷偷竖着听阿赫那边的动静。这还是那次打架后,她第一次让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但独处的情况总不可能一直避免,万一以后出个什么事她没在……不如让他们先处处看,要打就现在打,至少把情况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尽管不太满意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但没打起来,那事件真的过去了……吧。安晓洁偷偷换了地方,藏在铁嘴鸟另一边看动静,吊起的心总算放下。
看见阿赫往她的方向过来,安晓洁急忙低头接着扯铁嘴鸟的羽毛,装作自己很认真,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可直没等到他过来,又有些好奇地抬头寻找。结果发现阿赫就在她对面。因为坐在地上,铁嘴鸟肚子又高,恰好挡住她的视线,没在第一时间看到。
安晓洁走了几步,探过身子看,阿赫的身边放着两个兽皮袋,袋子里分别装着铁嘴鸟的翅膀上的大羽毛和底下的绒毛。
浅浅的,铺满两个兽皮袋的底层。




兽人观察日记 第六十三章
阿赫听见动静歪过头看她,胸前、鬓角处挂住的浅灰柔软绒毛随之飘飞。有那么一两片忽忽悠悠飘到鼻子底下晃进鼻孔里去,引得阿赫晃晃脑袋重重打了个喷嚏。搁在大腿衣摆上来不及放进袋子里的绒毛一下飞散开,阿赫“嗤嗤”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停下喷嚏的阿赫忙用手捂住口鼻,眼睛圆睁警惕瞪着空中飞来飞去的绒毛,一旦靠近随时躲避,另一只手连抓带挠,似乎想把绒毛都抓回来。结果,绒毛在带起的风的作用飞得更嚣张,恶性循环。
安晓洁看不过眼,伸手制住阿赫的。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安晓洁显得比阿赫高出不少。阿赫捂着鼻子抬头看她,满眼不解和疑惑。
没了动静,纷纷扬扬的绒毛像调皮够了的孩子,慢慢安静下来,落到阿赫身上暂做停留。
“安?”阿赫还没有松开捂住鼻子的左手,声音瓮声瓮气,听起来古古怪怪的。
安晓洁不由眯起眼咧嘴笑,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阿赫,带点笨拙和可爱,完全颠覆他似乎无所不能的强大形象,让人忍不住手痒的想要摸摸。
她是这么想的,也顺从自己的心意这么做了。
阿赫的毛一如他形象硬硬的,挺扎手,不如看着好摸。
安晓洁摸了两下停下,改捻住上面一根小绒毛。她拿到阿赫面前,恶作剧的对着绒毛一吹,看阿赫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根飞舞起的绒毛,都快成斗鸡眼了。
安晓洁咬着唇偷笑,她打赌,阿赫以前从来没拔过鸟毛,不然不哪里会这么狼狈。她决定帮可怜的野人一把。先把装绒毛的兽皮袋盖好,省得被风吹走。再拉着阿赫换到上风口处动手掸毛。
沾了一头脸鸟毛的大个子此时乖乖巧巧地看着安晓洁,让抬手抬手,让不动不动,任由安晓洁摆布,和他平时表现出来或凶悍或懒散或冷淡的完全相反,一脸无害乖巧样。
没见过阿赫的这一面,为了能多看几眼,安晓洁的动作特意放缓了些。开始她什么都没想自然有心情瞎乐,只时间一长,心里的小九九自然打起来不让她瞎乐呵了。
阿赫那么,呃,乖,该不会,是已经收伏了?
那她该不该趁热打铁刷刷好感度?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顺其自然?
正在安晓洁发呆纠结的当口,阿赫突然站身跑回洞里。
“诶……”安晓洁没拦住,只能疑惑地跟过去。
跑回洞的阿赫在装他自己衣服的兽皮袋里翻东西。
找什么呢?安晓洁有些好奇,伸长脖子蹲在边上看。
阿赫没翻找多长时间,便从底下角落里翻出两个口罩。正是安晓洁当初赶路时因风雪太大做来挡风雪的那两个口罩。
“你的,我的。”阿赫将小的那个递给安晓洁,眼里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
安晓洁愣愣地接过做工粗糙的口罩。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阿赫突然拿了口罩出来,她都忘了她曾经做过两个口罩,更不知道阿赫把它们藏在哪里。
看来野人不仅是学习力好,记性同样出色,还擅长举一反三。明明没教过阿赫口罩的作用,结果人家自己就琢磨出来了。
安晓洁紧迫感更强烈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优势不过就是比野人多了一点见识,而适合用在这片大陆的知识本来就不多,或许用不了几年她所会的东西就会被野人学光。到时对不再特殊只会拖后腿的她,阿赫能忍多久,她自己,又能忍多久?
安晓洁头痛。
这对她来说,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无疑增加了她向前努力的压力。
必须抓紧时间锻炼身体了,不然总有一天优势尽失的她会被野人远远抛在脑后。
不过虽然时间紧迫,到底经过一场大战,手脚到现在都是软趴趴的。之前又失水狠了,身体没恢复过来。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安晓洁决定休息两天调养一下再锻炼身体。
有了成算,安晓洁便将锻炼的事先放在一边,和阿赫一人一个口罩,去拔鸟毛。阿赫不怕羽毛割,力气又大,有阿赫的帮忙,安晓洁很快便将两只铁嘴鸟的羽毛拔了个干干净净,收集到满满两大包的铁嘴鸟羽。
虽然嫌太早,但安晓洁确实已经在为下一个冬天做准备了。
鸟类不在野人猎杀的范围内,在这三只铁嘴鸟前安晓洁只看见聚居地的野人带回来一只鸟过,那是一只鸭子大小的鸟,根本不够一个野人几口吃的。野人是杂食动物,本身荤素不忌。不把鸟类当做狩猎对象,唯一的原因就是投入产出不成正比,得不偿失。
既然这样,她以后收集到羽绒的难度就很大了,兽皮袋现在看起去装的满满当当,大大的,其实里面的毛蓬蓬开而已,一挤一压,袋子里能有三分之一的量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她只能从现在开始准备,羽绒服、羽绒被、羽绒鞋……三个人的分量真不是简单能凑齐的。大羽毛她一时还没想好做什么,要是防水的话或许可以做个雨披。把锋口最锋利的羽毛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以后披上出去,说不定还能起到震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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