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I:废墟之中

十一盏绿灯亮起。尽管凯瑟琳跟着按下了绿灯，但她的恐惧并未因此消减。少女神经质的端起步枪又放下，跟随着大家的步调。
这时少女的运动探测器上浮现出数十个红点。仅仅是几秒钟过后，红点数量增加到了数百个。这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数量，现在的任务是逃跑。但一旦敌人在运动探测器上显示出来，说明双方已经就差一点距离。恐怕一场恶战是很难避免的了。
随即，战士们听见跳虫们的吼叫声。这些跳虫吱吱喳喳地蜂拥而来，如果没见过它们残暴一面的人，只听声音还有点可爱。
少女在心里对即将死掉的虫子们说了声“对不起”（她就是这样的烂好人）然后用力对着走廊尽头第一个出现的跳虫扣下了扳机。
“rockroll！”不知是哪位陆战队员喊了这句，喷火兵越过他们站在前方抵抗，而枪兵们也一起开火，最先出现在转角的虫族被击中，它踉跄着冲向前方，但在几步后就倒下了。其他的虫族立刻跨过它的尸体，这样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喷火兵们喷射出等离子火焰，在长条形的走廊中这种高温带来了超乎想象的效果，整条走廊被火焰淹没，就连数十米外的跳虫都受到了灼烧，发出痛苦的嘶叫。在这种掩护下，刚刚打空了子弹的陆战队员们抓紧时间更换自己的弹匣。兰斯洛特第一个换好，立刻朝着敌军的方向射击，同时缓步后退，始终保证自己面朝敌军。他们的想法是凭借尸体堵住这条走廊，然后从另外的走廊逃脱。如果他们的手脚够快，而尸体构成的墙壁够结实的话，这种想法也并非不可行。





scII:废墟之中 第四幕 内侧 I
破碎的窗户巨兽般狰狞，而我则单手举枪，另一只手抓着处于自动回收状态的液压钩爪，只一翻便跳进了巨嘴中。
里面比外面还要黑暗几倍，萤视系统自动运行，眼前的一切变成了不自然的绿色，但至少能看得清了。我把固定的钩爪收入机甲，仔细扫描了一遍周围。
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下半身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部消失，而脑袋似乎已经被某位虫子嚼烂消化掉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尽量鼓起勇气走过去，尸体周围已经干涸的血液在夜视镜下泛着幽暗的深色。
我半跪下身子检查残缺的尸体，又把运动探测器调到最敏感，防止突然有敌人从背后突击。借着夜视仪的荧光，我看见尸体手里死死握着的手枪，附近还散布着几十个弹壳。我试着把手枪拿下来，但那只手与手枪就如粘住一般的分不开。显然这个男人奋力战斗到最后一刻，在倒在地上的时候仍然将武器指向敌人开火。尽管我们并非一个阵营，但我尊重英勇的战士。
我从尸体的口袋中摸出一个号码牌。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亨利.马突尔上尉”，联邦旧式设计，内置的信号发生器在战场上起辨别敌友的作用，在其主人失去生命信号后，会自动销毁，现在大约已经成了一块普通的牌子。但我想，至少应该有一两个记住这些战士的人，于是我把己自毁的身份牌收进了储物槽，对尸体敬了个礼，现在可不能为他收尸。
绿色的指向标标识出目的地的所在，但指向标毫无疑问只能指出直线方向，那里仅仅是一堵墙。我找到了门的所在，途中试图把浮空灯1打开，但那个飘浮的光源已经耗尽了自身的能源，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门好像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可我没有什么密码，不过这里还有一个解码专家在。我又喊了一声铃木。
听到少女懒洋洋的声音，我不禁一喜。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孤胆英雄会这么稀少，那种孤身一人的恐惧简直可以把人摧垮。
”啊，为您服务，舰长。”铃木慢悠悠地说道，”有什么事吗？”
”刚刚为什么不回应我的询问？”
”难道就只准护士卖萌不准铃木傲娇一下吗？”铃木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我几乎是立即挂断了通讯。
”喂。怎么了，舰长？刚刚我只是玩笑，玩笑而己啦！只是刚刚外面的干扰有点大，所以暂时挂断一下。”铃木解释道。
”好吧，这事就算了。铃木，这里的门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可我完全不懂什么破译，只能指望你来破了。”
应该没问题吧？那家伙开锁的能力可是一流的，我这样想道。
隔了几秒钟，铃木的指令就来了。”朝大门处走。一直走到门边。”
于是我走到大门边，看见密码门已经变形了。虽然上面确实存在着裂缝，却没有大到能够让人钻过去的地步。
”把你的双手放在门上，然后，推！”铃木用紧绷着的口气下达了指令，”到推开为止！”
”推你个头啊！你不是说要帮我开锁吗？这分明只是在用蛮力吧！”
”开你个头啊！整个门都变形了好不？就算我输入正确密码也只会卡死吧！况且整个大楼全盘停电，就算铃木也难为无米之炊哦！”
事实证明人类一般情况下是吵不过人工智能的。我用蛮力把合金门推倒，侧着身体走了过去。
走廊上空空如也，少数浮空灯和指示牌也掉落并摔碎了。两侧用高强度合金作为骨架的复合式墙体上已经出现了多处破口，从里面往外看可以看见部分墙壁己经被用蛮力击穿，想必是某些虫族中的大个子的杰作。几乎每走十几米，就能看到一具倒伏的尸体。其中有一些是仓皇逃窜的军官，被从身后的攻击杀死。而另一些则是身穿新式机甲的卫兵，身边倒伏着大量的虫族尸体，很多时候我必须搬开尸体堆才能前进。每次将那些跳虫拖开的时候，我都害怕它们会突然暴起伤人，所幸它们都已经死透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偷袭。”铃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虫群可能是设法破坏了要塞的警报系统，以至于敌人都打进了家门，内部的人员却没有发现。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至少可以确定，虫群并非如同我们所想的那样从外侧强攻，而是使用了某些现在还确定不了的战术。”
我点头算是回答，从每个人身上取下号码牌，由于不确定能否获得补充，我又在部分穿着机甲的士兵身上搜刮了一些弹药。虽然我手中的c-14步枪已经经过了相当的改进，但发射的子弹还是一样的。
”够奇怪了，”我这么说着，”通常虫群都是毫无疑虑的从四面八方攻击要塞，几乎毫无章法，要是这儿也遭遇同样的情况，我想行星要塞一定会用炮击还以颜色吧，那可是堪比护卫舰主炮的火力，就算把周围一片都摧毁掉也不夸张。”
”根据观测，没有发现弹坑。”铃木说，”这里好像就是你们的集合点了吧，只是似乎隔了道墙，你直接穿门而过吧。”
”不要把人类都当成会穿过门缝的忍者啊，你难道是看多了少年漫画的那种少女吗？”
”笨蛋一样的舰长，果然也像笨蛋一样吐槽了，至少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吧？”铃木的声音带着不屑，我只得重新观察，于是立刻就发现了门上那个接近四十厘米直径的近圆形大洞。
是因为太过紧张而疏于观察了吗，会被骂也难怪。我走到门旁边，确认这是一扇从两侧开闭的伸缩门，拜机甲的力量加成所赐，用双手抓住大洞的两侧，没费太长时间我就把门掰了开来，断裂的一半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灰尘四溅。
”这里还真是安静啊，”我小心翼翼地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可这个会议室一般大的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入侵的痕迹，运动探测器上也没有异常。除了玻璃窗上有些看上去像是震出来的裂纹之外，什么异常也没有。庞大的办公桌上散落着一些废纸和贸易调度文件，窗边是几盆精致的盆景。由于自动灌溉系统停止工作的缘故，它们已经干透了。
这里是这样正常。就好像房间的所有者只是出门开例会，只要几分钟就会回来那样，甚至桌上还放着一个已经干透的茶杯。
这一整个走廊上倒伏着尸体，魔窟一般的环境中，这里的存在更是让人感到违和。我又端起枪来巡逻了一番，没有异常。
”喂，铃木。或许我观察的不够仔细，你再观察一下这里有没有入侵者？”我问道，”要是没有，就该考虑是谁把门打破的。要是虫族的话，恐怕不会只击毁一扇门就轻易收手。”
”没有战斗痕迹。”铃木回答，”我观察的可比你仔细多了。”
”你还真骄傲啊，这样吧，要是这里有人的话你就穿上猫耳女仆装好了。”
”好啊，本小姐可是绝对不会输的哦～等一下！舰长要是输了要做什么啊！”
”成交！”我在机甲里无意义地大喊一声。
”喂，这难道只是让我穿上那种羞人的衣服而设的陷阱么？舰长你个死变态！”
无视铃木叽叽咕咕地说着的话，我四处勘察起来。天花板和墙上都没有被毁坏过的痕迹......而人类为什么要特意打穿这个洞口？我回想了一下，就算是比较瘦小的人，想要钻过那种样子的洞口也是很难做到的，更何况那是处于普通人肩部高度的位置。当然也有可能是战斗余波，但一路走过来，周围一片似乎都没有战斗的痕迹，无论是人类的尸体还是虫族的残骸，在这房间附近都找不到。
违和感愈发强烈地冲击着我。就在这时......
”不用继续你那种会让脑子冒烟的妄想了，真是的，太空舰队的人都会考虑一些杂七杂八的么？”
尽管机甲的内部装载着恒温系统，我仍然感到一阵冷汗冒出。慢慢转过头去，在我身后的是......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注释
1：浮空灯是作者虚构的一种照明装置，可以在内置能源的驱动下跟随着拥有者持续进行照明，或持续在一个位置悬浮，它的位置可以通过声音或是遥控器控制。一般通过定向发射的微波对其进行供能，但普通的充电方法也是可行的。




scII:废墟之中 第四幕 内侧 II
几秒钟之后运动探测器上才显示出她的身影。
尽管拥有一张漂亮的脸，却从来没有一次露出正常女孩表情的少女幽灵特工——汪舒雯。
本应留在行星要塞周边广场上，阻碍虫族的少女，在做出了抵抗虫族的宣言后催着我们离开的少女，此时她就站在我面前。
”用一种形式的幽能执行冲击波形，从而造成最低限度的破坏，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节省了，不过还是会有相当程度的消耗吗......”汪舒雯坐上那张大办公桌，黑色丝袜包裹着的双腿轻轻摇晃着。”另外，如果仅仅是收紧身体通过缝隙的话，比那再窄一点的缝隙我也可以穿过。”
”其他人呢？”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修改了你的任务简报，至少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已经与其他人不一样了。真是的，特意为了你紧急修改计划，连通知其他人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先改变一下你的任务地点，再做进一步行动啦。”汪舒雯甩了甩短发，”可别开骂哦，虽然平常对那些军队规章很烦，不过我好歹还记得规定里有前沿指挥官有权临时修改计划这一条。”
我悄悄地检查了一下武器的保险，并缓步向出口退去。这种情况已经足以让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尽管我相信汪舒雯决不会背叛，但我也知道，传说中虫族的刀锋女皇拥有与人类一样甚至更胜一筹的美丽，但却是个极端危险的虫族。
手握在枪柄上，我准备继续询问她改变任务的原因。如果我被迫与一个幽灵特工甚至是一位具有幽能的虫族对抗的话，我想就算占据有利地形也不会有什么胜算，不过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坐以待毙，那更不是我的风格。
”什么啊，真是的。”汪舒雯身为幽灵特工，拥有能看穿他人想法的特质。少女低下头，尽管仍然是面无表情，不过我的不信任似乎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隔了半晌她才回应道”去问你那个可爱的人工智能吧，是她告诉我要那么做的。”
铃木？我稍微有点吃惊。虽然她日常的行动也总是会出乎我意料，但这一次还真的吓到我了。于是我询问道：“怎么回事？”
“呐，呐......”铃木似乎有点动摇，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道：“那个......所以说，我一开始的判断似乎有点失误。”
“判断失误是怎么回事？”我继续追问道。
“就是说，一开始的任务目标不是开启那个叫平台防御系统的东西吗？但是通过汪舒雯接入后备控制系统终端后，我发现平台防御系统启动需要耗费相当大量的电力，而电力供给的源头已经断绝，我推测应该是供给电力的托卡马克反应堆1过载熔毁导致。”铃木说，“当然，视情况也可能是高能水晶矩阵被人蓄意破坏了。”
“总之就是不能用了？”我问道。
“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啦。通常情况下一个平台除了主要能源系统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后备系统，这样当主要系统突然出现损坏的情况时，可以迅速切换以保证平台不会脱出引力平衡点而坠毁。但根据操作手册，这种系统都是接在主控系统里的，这样便于重写内部程序和检修。于是我也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啦......但是！这个平台的设计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两者之间几乎完全独立开来，从其他的终端无法开启平台火控系统，只能前往中央控制室了。”铃木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后，沮丧的长叹了口气。“真是非常抱歉，舰长，都是我的原因，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但我现在没有责怪她的心思，因为头脑中几乎已经被压倒性的“好可爱啊”所充满。真是的，原来一个机器也可以这么可爱啊，这种手足无措的可爱感，就好像某个经常做错题的少女仰起头看着老师的那种感觉，就算是想要惩罚她的念头也没有了。总之就是这种程度的可爱感一时让我手足无措，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我们应该立刻行动。
“那么我们必须去那个控制系统吧。为什么不派遣更多士兵呢？我感觉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不派遣更多士兵的原因是更多的士兵会吸引更多虫群，从而阻碍到我们的计划。”铃木说，“根据我的逻辑运算程序，这种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七点二以上，且会随着人手数量的增多而增加。目前通过拟合遭遇虫族后的逃脱率和引来更多虫族的几率，现在的状况就是最优解。因此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其余六十名战士仍按原计划赶往任务地点，而我们则必须在他们之前完成任务。”铃木解释道，“所以还是立刻开始行动吧，否则我们的危险会随着时间推移加大。”
“没办法了。”我夸张的叹了口气，“走吧，队长。”
有一瞬间，汪舒雯和我眼神相接。面瘫的少女用力眨着眼，藉此向我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刚刚的舰长好可爱。”
我几乎能感觉到她说出“好可爱”那三个字时的拖长音调！该死，忘了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幽灵特工了，以后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想心事。
感受到少女玩味的目光，想必刚刚的想法也都被她捕捉到了。我用力摇摇头，决心在接下来的路途里什么都不想，将已经损坏的门掰开，重新从这扭曲变形的门口跨了出去。
注释
1托卡马克反应堆：即通过磁约束原理进行可控热核聚变的装置。其为目前仍然处于试验阶段的多种可能实现热核聚变的装置之一。简单的说，其原理为利用磁场约束等离子体，使之尽可能的与外界绝热，然后再利用多种加温方式对其进行加温使其达到数亿度高温，从而实现热核聚变。使用磁场约束的理由是没有物体可以承受上亿度的高温。




scII:废墟之中 第四幕 内侧 III
由于所有提供电力的系统都已经毁坏，我不得不持续开启萤视系统，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能看到的范围比以往小得多。再加上汪舒雯此刻已经隐形，视线范围内就只有无限延伸般的走廊和偶尔出现的转弯。墙壁上有些地方挂着粘液和少量血迹，更多的部分伤痕累累。比这些更可怕的是道路中央偶尔冒出的尸体。其中有些是虫族的跳虫，但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人类。这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里的人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虫族给干掉的。
于是我也开始警惕四周的黑暗，似乎从某一个角落会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家伙。尽管机甲的内置调节器始终将温度调整为最适宜，但我仍然感到冷汗浸湿了衬衣。直到现在，我才领会到当初在议会中说服其他议员，给陆战队员增加津贴的父亲是有多么优秀了。
这种死寂的气氛简直让人发疯。本来以为解剖过无数尸体的我绝对不会对尸体有任何畏惧，可现在我才明白吓人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而这种无疑是其中最吓人的。
为了打破沉默，我在频道内开了口。
“队长？”
“什么事？”我旁边的空气里传来应答的声音，看来她就在那里，我不禁放心下来。“对了，保持频道静默，虽然不知道虫族有没有感应无线电波的能力但还是要警惕，你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一圈就行了，又省事又省力。还有，我同意你对老总督的看法，并希望你也向他那个方向努力。”
“......”我被这一连串的发言噎住了，刚刚想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原来隔着动力机甲的防辐射外壳也能传话啊，我还真是忽视这群幽灵特工了。以后要是有小孩一定教他不要和幽灵特工打牌，怕是会输得很惨。
“同意。”汪舒雯的声音里满是赞同，“如果我是你，肯定也这么做。”
败给你了！我无力的想道，干脆想点无关紧要的事吧，比如说铃木的变装，刚刚的打赌差不多算是我赢了，真想看她穿上猫耳女仆装的样子，一定可以与我心目中的优秀型人工智能相提并论，不管怎么说，铃木除了性格很糟糕，某个部位比较平之外，其他部分都已经达到了高中女生应有的水平，连那张脸也很漂亮。如果是穿上猫耳女仆装的她，一定一夜之间就可以成为宅男女神那种存在吧。
“我发现你还有做变态的潜质。”汪舒雯拖长嗓音说，“铃木~~你家舰长感觉刚刚他赌赢了，现在正在想让你穿黑白的维多利亚式女仆装好呢还是淡粉色配丝带的好。怎么样，你自己挑选一个吧。”
“变态，白痴，吵死了！才不会穿！”铃木带着哭腔在频道内大喊，震得我脑袋生疼。所以说只是妄想一下至于吗，不过托这个的福，我的紧张感就像是清晨的露水一般烟消云散了。
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这家伙。我这样想着，不过现在还是思考行动吧，我们到了那里之后要干什么？拍照留念吗？
隐身的少女不假思索的开口：“舰长对行星要塞的设计还不了解。通常情况下行星要塞作为一个平台或是一个小型殖民地最强大的堡垒，其内部都会装有一个能源控制室和一个火力控制系统，控制室直接管理平台的能源，而火控系统则管理着行星要塞顶端的巨型核子炮。即便是其他区域全部断电，行星要塞内部自带的小型反应堆也会保持控制室的正常。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启电力供应，根据铃木的推算，供电系统现在正处于......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类似休眠期一类的东西吧，这样没有能量供应，就算是其他的小队突入火控系统控制室也没用的，什么都做不了。”
“是过载自动保护吗？”我在脑海里搜出了一个词，“如果是这样的话，必须输入解除码才行啊。”
“你认为我让你带着这个家伙是来卖萌的吗？”汪舒雯指了指我的机甲，在那里，藏着一个尽管只是十几岁少女的面貌，却拥有或许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运算能力的人工智能。
“就靠你了。”我对着人工智能的少女说了一声，“没想到我们成为了最重要的力量。”
“呐，的确是的，我们是前提条件嘛，没有前提条件证明题可是拿不了分的。”汪舒雯说着这些不明所以的话，“根据拟合结果，这里就是电力控制室的所在了。铃木，这是你表现的场合。”
“铃木百合子已就位，给你们的建议是先把控制室的门打开，这是首要难题。”铃木的声音从我头盔中的扩音器里传出，“借用舰长的探测器发现构成这道门的材料与墙体其他部分有很大不同，根据数据库的分析这是一种纳米材料，强度超过所有已知的合金，厚度则是普通装甲门的十倍，已经超过了地下金库外壳的厚度。运用我们的火力是打不开这道门的。”
我四周看了看，但这里只有一些被破坏的墙壁和向前延伸的走廊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门，难道是铃木看错了？这恐怕不可能吧。
“舰长，你还是抽出几分钟时间来钻研一下你的动力机甲吧，前段时间我们在上面加装了一种高频探测器，就算是隔着厚厚的墙体也无所谓的。通过这个探测器你会发现，右转是一个向下方的楼梯，只是被一层合金板覆盖住了，我们暂且把它称作门。”
“控制室下面应该没有门了？”汪舒雯问道。“那工作人员平常该怎么进去？”
“存在起落机构。根据探测，这个结构与电路相连，无法强行打开。”
我转向墙壁，铃木在我的视网膜上标出“门”的位置，但无论我怎么看，它也只不过是一面墙壁而已，上面可以见到几道深几公分的划痕，估计虫族的想法跟我一样，墙壁什么的根本没有破坏的必要。
“有什么办法吗？”我对铃木说。
“这只是一个复制体，没有极其强大的逻辑运算程序。比较容易的选择有：你可以回到秃鹰战车的位置，取出一个蜘蛛雷并用定向爆破的方法炸开大门，但这会不可避免的浪费时间，同时也可能造成损害。你也可以绕过这扇门打开新的通路，预估会耗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当然放弃任务也在选择项之中，因为根据我的评估，如果你们使用汪舒雯的c-10手枪对大门射击，会造成无法避免的内部破坏。”铃木总结道，“当然如果有定向激光切割机等大型设备就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