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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糯米水晶糕
青鸟恨恨地咬牙:且等着,等我变成了大丫鬟!看我不……
就这几个词哪里值当自己的荷包,随便哪个话本里的郎君都是长这个样子的!对了!话本。虽然自己不识字,可是闲暇也听同屋丫鬟或者洒扫婆子念叨过,说是闺阁小姐没见识过,一旦看了,必定是喜欢的。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15章
青鸟心里盘算一番,便在一日去小书房给小姐送红枣燕窝羹的时候,听得小姐吟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青鸟虽是不识字,却也听得懂什么双飞啊,灵犀啊隐含的意思。便夸奖小姐的好文采,崔莺莺是个温和的性子,被青鸟一大通好话说的有些臊,恰逢崔夫人派人送来新裁的衣裳和首饰,跟在小姐身边的雪梅和喜鹊便要去造册入库——小姐进小书房不耐伺候的人多,总是只带两个丫鬟。
现下大丫鬟要离开,雪梅问道可要桃香和红鸾过来伺候,崔莺莺却道无妨,有个小丫鬟就够了。
两个大丫鬟的离开让青鸟心呼天助。
稍一引导,话题就向着她预想的方向走去。崔莺莺果然对青鸟大略说了的故事很是受感动,连连追问接下来:那小狐仙有没有被道士收了?那世家公子又是否真的和门当户对的小姐成了亲?……
青鸟尽管想说得更吸引人一点,却无奈实在是胸无点墨。
最后说道要么自己想办法夹带一本进来,让小姐自己品读。
崔莺莺顿时觉得是个好主意,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银珠子,随手赏给青鸟,让她去办妥事情。
青鸟又得了小姐的注意,又得了实在的好处,脚不沾地地把这事儿给办妥了。
守门的婆子又拿了青鸟好处,归家让当家的去市面上随意买了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
线装书并没有出现,所以才叫话本折子——是以折页形式的书籍。
崔莺莺拿到第一本话本,因想着雪梅是自己母亲调教出来的,略通文墨,恐是会发现端倪,便说调青鸟来小书房做了笔墨丫鬟。
雪梅等人不疑有他,以为是青鸟能言善道得了小姐欢心,收到书房讨个趣儿。
待到安安心心在小书房偷看第一本话本,崔莺莺生生看的面红耳赤、心如鼓擂,却又是欲罢不能: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真真是看得羞死人也。
自此,青鸟开始了替崔莺莺夹带一本又一本的古代爱情小说的事业,也日渐被崔莺莺倚重。
崔莺莺偷偷看话本,憋着一肚子的话找不到人说,常常在小书房和青鸟探讨,青鸟嘴巧会讨好人,听得崔莺莺生出几分知己的感觉。
青鸟很是得意,终到了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虽仍是二等,但是别的二等丫鬟已经隐隐不敢与自己较劲了。
却不料好景不长,夫人不知怎地,说要晒书,派了冬青来帮雪梅的忙。
崔莺莺和青鸟很是心急,想着藏好那些子折页。终是没遮掩住。
夫人一查二查就查到了青鸟、守门婆子的身上。
青鸟本以为这事说大不大,也就是夹带东西进府罢了,而且夫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查,说明是要息事宁人的,顶多再被打几下手板也就是了。
却不料夫人暂按下不发作,没几天就以青鸟玩忽职守打碎小姐书房砚台为由,找了人牙子说要发卖出去。
这可了不得,崔府素来是重名声的,等闲不会轻易发卖下人。
青鸟慌了神,想去找小姐求助,却被夫人派来的婆子堵了嘴拉去柴房关着,次日就被发卖了。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16章
不只是芙蕖小筑,整个崔府后院里的小丫鬟一时间都风声鹤唳,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做错事被发卖的。
崔莺莺也许为她求过情,也许没有。
红鸾不得而知,下人等同于牲口,说卖就能卖,想想就不寒而栗。
红鸾大概能把前因后果猜到七八分,夹带话本进院子的该是青鸟无疑了,至于动机自然是想得到小姐的倚重往上爬。可是青鸟这一回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红鸾并不觉得是自己提醒了小书房有异,才把青鸟害了的。青鸟自己做的事犯了崔夫人逆鳞——若是自己不出言提醒,酿成大错,悲剧的就是整个院子的丫鬟了。更何况红鸾还肩负着拍飞张生的重任,对崔莺莺的女儿家心思关注得比崔夫人还要紧。
红鸾觉得来这个时代两年多自己变得有些陌生,一直谨小慎微,也能冷眼旁观青鸟被发卖——唔,变恶毒了?
红鸾没时间纠结太久,又得开始努力刷崔莺莺好感度,此时崔莺莺正事惆怅难过的时候,趁她病要她命!啊,说错了,是个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崔莺莺一时左了性子,开始****夜夜对花流泪、望月叹息,闺阁弱质少女,不出三五天就卧床不起了。
急坏了崔夫人。
请了名医,诊治一番也无非是说郁结于心之类的废话。
要红鸾说崔莺莺的病完全就是自己作出来的,这心理素质……
不过幸而不用红鸾想着怎么解决——作为一个明哲保身的丫鬟,插手太多主人的事只会死得越快。
雪梅对夫人献上良计: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若请郑府并另几位同小姐交情不错的闺秀来府里赏花?
要不怎么说女儿家的心思,也轻、也重。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17章
崔夫人告诉崔莺莺要下帖子邀几家女儿来赏花,把这事交给崔莺莺练手,试试人情往来。崔莺莺竟然打起了精神几天后就能下床了。
崔夫人见这个法子确实有效,就从让府里上下听从小姐调度。
待到赏花的日子,满院子莺声燕语。
崔夫人早早出现一会儿,就先离去了,深知自己在那儿,姑娘家们放不开耍。
崔夫人走后,姑娘家把丫鬟往门外一轰,也就不再正襟危坐了,叽叽喳喳开始说起坊间的各色传闻。
“上回梅御史的女儿去乐游原摔了个大马趴,羞死人了。”
“真的?我娘老在我耳边说梅家小姐端方,哼。”
“前几天那场马球赛你们去看了没有?”
“你是说开赛前的飞天胡旋舞?有什么稀奇。我觉得还是剑舞好看。”
“就是,那些子胡姬胸脯都露出了大半个,看那些臭男人恨不得眼珠子都黏上去。”
“这阵子坊间说的最多的莫过玉枕案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屋里静了静,崔莺莺许久不出门,并不了解其中曲折,但是见大家都绕开这个,便没追问。
晚上,崔莺莺依偎在崔夫人怀里撒娇。
“莺娘这可是大好了?我说就是闷出来的病。”崔夫人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发顶。
“可不是,小姐的赏花会办的有模有样,那些小姐都赞不绝口呢。”冬青凑趣了一句。
崔莺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复又想到了白天听到了:“娘,玉枕案是什么事儿啊?听说坊间都在议论。”
崔夫人手一顿,给了冬青一个眼色,冬青带着秋菊和霜露出了屋子,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我儿是听今日的娇客说的?”
“不曾细说,女儿好奇嘛。”
崔夫人看着去年及笄的女儿现在还是一团孩子气,更是恼了试图带坏女儿的青鸟。那小蹄子卖去了青楼楚馆还真便宜了她!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18章
崔夫人掩去眼里的寒光,想趁此机会再教教女儿男女之道。
便把轰动一时尚无定论的玉枕案说了一遍。
前些日子长安街上抓住一名小偷。这件事虽微不足道,但所缴获的赃物却非同一般,那是一个镶金饰银、艳丽夺目的女用豪华玉枕,绝非一般人所用之物。经过严厉的审问,小偷招供,玉枕乃从弘福寺内一个沙门的房间里偷出来的,这个沙门就是辩机和尚。
辩机15岁出世为僧,在大总持寺作为道岳法师的弟子。
贞观19年正月,唐玄奘得到御准,在弘禅寺院译经。从事译著的缀文大德九人中,最有名的就是长安会昌寺的沙门辩机。辩机当时只有26岁,已经以渊博的学识、优雅流利的文采而知名了。因此获选为唯一撰写《大唐西域记》的高僧。偷盗案发时,辩机正在弘福寺从事他的译经工作。
如果小偷盗去的是香炉或文具,就不会有人怀疑,但豪华艳丽的女玉枕头却该是和高僧没有一点关系。御史台立刻召辩机询问。起初,辩机态度强硬,坚不吐实,但在巧妙而又严格的审问下,终于无法隐瞒,坦白说出这是高阳公主亲自赏给他的东西。
这一下子坊间流言四起,本来世家就对李氏并不甚恭敬,现在更是满街的香艳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何时相遇、如何勾搭、怎样**……完全符合市井小民的各种臆测。
崔夫人自然不会用坊间的粗俗言辞污了女儿的耳朵,却还是把这事三言两语描述清楚了,并道:“公主贵为天家之女也不能如此离经叛道。此事且看着,惹了圣人,必是不能善了了。”
崔莺莺却有些天真:“不是说驸马也不在意吗?圣人许是会准了公主和驸马合离呢?这样公主就能和辩机沙门在一起了吧?”
崔夫人一听女儿异想天开的话语,一阵头皮发紧:“胡闹!”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了,放缓了说,“御史把公主、房大人参了个底朝天。圣人是真的怒了。”
崔莺莺还犹自不相信,等回了自己的屋也是愣愣的。
果然不出崔夫人所料,圣人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下诏将辩机处以腰斩。
六七年后,高阳公主因谋反罪赐自尽不得陪葬昭陵,诸子配流岭表。
那时的崔莺莺膝下儿女双全,听闻此讯,唏嘘不已。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崔莺莺又是大病一场,好似自己情郎被斩,整天喃喃怎会如此。
崔夫人把女儿看成了心肝肉儿,恨不得以身替之,对女儿最亲近的四个大丫鬟说,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小姐振作起来,不然一起贬出院子。
夫人下了这么重的令,四大丫鬟也是着急上火,想出不同的招,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细,无一不喜庆。
终是没有成效。
红鸾也急了,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张生的影子都没见着要是自己就被贬出了小姐的院子,生活质量下降且不说,没办法完成任务可就走不了了。
便斗胆去问崔夫人:“夫人,红鸾有听过几个市井故事,不知能否讲给小姐听,借以开解小姐。”
自青鸟的事情之后,崔夫人最痛恨的就是话本小说。冬青等人听红鸾开口,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19章
哪知夫人波澜不惊:“哦,先说给我听听。”
再怎么说也是看了好几年的文,一肚子的好梗,随便说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坚持私奔的“真爱”在现实面前被粉碎的故事,就让崔夫人和一屋子的大丫鬟听得入神——毕竟话本的角度都是宣扬真善美,小姐和公子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乍一听闻这么现实向的故事,屋里的女人们都回不过神。
崔夫人道行最深,先省神过来:“且让你试试,就照着刚才的路子说,要是有半点不干净的话传到小姐耳朵里,你好自为之。”
红鸾得令,当晚端着小厨房熬好的红豆汤去了崔莺莺闺房。
崔莺莺弱弱地说没有胃口。
红鸾也并不勉强,把托盘搁在了小几上,坐在床下的脚踏边:“小姐不用一些倒是可惜了,夫人让小厨房炖了一个时辰,红豆汤都成了红豆沙。红鸾虽不识字,却常听小姐吟诵,只记得一句‘红豆生南国’,觉得在话说的委实无用,红豆生在南边是大伙儿都知道的嘛。”
红鸾故意卖蠢让崔莺莺莞尔一笑,耐着性子充当夫子:“全诗当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才是。起句因物起兴,富于想象;接以设问寄语,寄托情思;第三句暗示珍重;最后一语双关。语言朴素无华,却韵律和谐柔美。呵……我和你这个小丫头说什么相思呢。”
“小姐,红鸾不小了啦,小姐也就年长红鸾两岁而已。”
“是啊,是不小了,你跟了我两年了吧?”
“回小姐,是的。”
“两年了还不通文墨,是该打。”崔莺莺佯装发怒,敲了敲红鸾的头顶。
“小姐这一阵子精神不济,不只我们几个丫鬟担心,夫人更是夜不能寐。恕红鸾多嘴,小姐的心思太细腻、太重了,这样可不好。”红鸾很会抓住机会延伸话题。
“哦?”
“看我大唐贵女莫不是鲜衣怒马、肆意张扬的。小姐太好静了一些。红鸾并不是说小姐这样不好,可是……”
崔莺莺轻声道:“红鸾,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想得太多了,是吗?可是女儿家真的能张扬鲜活吗?你看那高阳公主贵为天家之女,不还是连……都保不住。”
崔莺莺隐去了几个字,许是辩机,许是情郎,总之为了避嫌并未点破。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20章
“小姐,那不一样,说句大不敬的,公主所为不是率直张扬而是离经叛道了,这才被世俗所不容。”红鸾深深觉得和小姐交流得用十分的心,毕竟冬青雪梅就在外面听着呢,但凡有逾矩的话说出口,自己出了门就惨了。
“离经叛道?”崔莺莺重复了一遍。
“对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落魄王侯、落难闺秀?随随便便几句言语,哪能知道遇上的人是好是歹?”
“可是传唱的不都是一段段佳话吗?”崔莺莺没好意思直说话本,借以戏曲反驳红鸾。
“小姐要是不嫌弃红鸾聒噪,红鸾给您说说自己的看法?”红鸾坐在脚踏上,心想做个花季少女的感情顾问还真是麻烦。哪像现代,女汉纸们个个都是杠杠的能抗压!
崔莺莺被勾起了兴致,很好奇丫鬟的说法。
“先说落难闺秀与王孙公子,红鸾虽是小小丫鬟,也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若是不登对,一年两年则罢了,长久下去必定两看相厌,再则王孙公子若是另有……女子便是有说不出的苦了。”红鸾想着自己这样的话应该不算没规矩吧?
“再说千金小姐与落魄儿郎,更是荒唐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男子落魄何以养家?难道要花女子的嫁妆吗?”红鸾语带不屑。
崔莺莺想要张口反驳,怎能用阿堵物玷污……之情,却是张了张嘴没有开口。
“还有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大谎话,有了江山自然就有数不尽的美人;最是荒谬的山野精怪奇谈,人鬼殊途、人妖殊途,要是精怪哪天凶性大发吃肉喝血的……”红鸾没有继续描绘血腥状,抬眼觑着崔莺莺。
崔莺莺果然被震撼得不轻,喃喃自语道:“原来竟是这样?书里说的竟是不能当真么?”
声音很轻,红鸾并没有听清楚,崔莺莺的本意也并不想让红鸾听清楚。
但红鸾大概能知道崔莺莺轻声说的是什么:“小姐,红鸾记得从前听得四字,可为箴言,便是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呵,细思与古人说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该是一个意思。”崔莺莺望着烛火怔忪,“红鸾,我饿了,把红豆汤给我。”
红鸾长舒一口气,笑道:“红豆汤恰好放凉了,小姐用上一小盅,必能一夜安枕。”边说便起身端来白瓷小碗。
“小丫头,比我还小了两三岁还学人家说什么爱江山不爱美人。你懂什么呀。”回过神的崔莺莺想到红鸾这么小小的人儿坐在床下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是鲜活张扬、什么是离经叛道就深觉有趣。
“小姐,我也是这么一扯掰,能让小姐开怀一笑便够了呀,懂不懂又有什么重要?”小妞,我懂的可多了,就是不能对你们显摆而已,红鸾心道。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21章
崔莺莺身心健康的好转是有目共睹的,崔夫人不得不感叹红鸾真是个有能力的丫头,现下一家人都是崔家的部曲,又有自己看着,调/教好了,以后必定和雪梅一样能做起崔莺莺的左膀右臂,怕就怕是女儿太过心慈手软,变得奴大欺主……
崔夫人已经开始往长远打算。
红鸾并不知道这些,但是小姐崔莺莺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然是要爆表了。
许是那晚的开解真的打通了崔莺莺的任督二脉,她逐渐改变了以往和大唐贵女不太相符的柔弱脾性,一面开始和自己母亲学着管家,一面又与手帕交多多外出走动——大唐风气较为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不很多。
红鸾记得自己曾经在哪儿看到过的一个总结,是说某个朝代越是强盛,则男女的社会地位越是不悬殊。虽不知是否客观全面,但是红鸾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崔莺莺的十六岁,贞观十九年,本该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谁料中秋之后的某一天,崔相和崔夫人说道,要把偏院的一个丫鬟收了,崔夫人很是惊奇,自家老爷已经有一两年没往偏院添人了,怎么这又……
其实无论现在偏院子进一个或是十个的美人,崔夫人的心都已经古井无波了,自己年岁已大,根本不可能再有生养,以后若是偏院有人产子,去母留子,记在自己名下,从小养熟了,也是女儿以后的靠山——这总比去崔家的家族里过继一个远房子嗣来的强,过继的总不如老爷的亲血骨养的亲。
因而,崔相国收了一个丫鬟,在崔夫人眼里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打听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更是心里一阵舒爽:打雁的叫雁琢了眼,可不令人解气!
你道崔夫人为何解气?
崔相要收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原名小蓝,重了兰夫人名字,改名草儿的小蓝!
草儿被兰夫人磋磨了大半年,贬成了伺弄花木的赤脚。
但是草儿一向沉稳,也是个有城府的,比青鸟可沉得住气多了,每日恭敬打扫。
时间一久,兰夫人都记不得院子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草儿比红鸾还大一岁,今年虚岁十四了,身子已经长开,每日梳妆照镜深觉自己的姿色比之兰夫人,并不逊色,何况自己还年轻!
憋着对兰夫人折磨自己的一口气,草儿在中秋节后的某夜,站在打探清楚的、老爷总会路过的小径。
崔相路过的时候,只见月光皎洁,一青衣弱女子站在桂花树下轻嗅丹桂,轻蹙的眉头、饱满的菱唇,倒是有几分姿色。
崔相年过不惑,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不过想着这偏院里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是好久没尝鲜了。于是挥退了随从,改变了本要去兰儿那里的注意。
这夜正是:
十四新娘四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兰夫人左等右等不见老爷过来,却被下人告知是草儿那贱人把老爷勾搭走了,恨得撕了好几面绸扇。
当年,崔夫人生下崔莺莺,坐月子的时候想着与其让不明底细的人得了老爷的宠,还不如用自己的身边人。
斟酌之下之用了平日里老实木讷的陪嫁大丫鬟,墨兰。




快穿之做好事不留名 第22章
谁知那小蹄子一朝得志便猖狂,不仅向老爷抖落自己给偏院的人下避子汤的事,害得自己被冷落一年多,还用楼子里娼/妓那不入流的下作手段笼络老爷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去她的院子。
那一阵子,“兰夫人”的风头盛得自己也要避其锋芒。
也就这几年,小贱人的姿色也不如往昔了,老爷才慢慢淡了她。
哈哈,结果被自己院子里的赤脚扇了一个巴掌,打了脸。
对于崔夫人来说,这个消息是大快人心的。
崔夫人把草儿的厢房安排在了兰夫人的对面,让她们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又给让下人改了口,说草儿不就是绿色的吗,改叫緑夫人——生生是抬举她和兰夫人打擂台。
又置办了一桌席面,算是把緑夫人在府里过了明路,拨了两个小丫鬟伺候着。
这下偏院可是好戏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今天这个头疼,明天那个脑热,后天谁煮了甜汤,再一日又某某炖了补品,崔相是夜夜笙歌,夜夜香艳快活。
可谁知某天崔相刚结束了在兰儿身上的辛勤耕耘,想歇一会提枪再战,却在抽出的时候突然惊了风,口歪眼斜、涎水直流、半边身子抽搐不已。
惊得兰夫人衣裳也来不及穿,就胡乱裹着被子去喊丫鬟。
大半夜的整个崔府都乱作一团,等大夫来诊脉之后,望着一屋子眼神殷切的女眷只是叹了口气。
走到外间提笔开方子。
崔夫人紧跟过来问道自家老爷如何。
大夫说这是中风了,情况不妙,尽人事听天命。
听得大夫的诊断,莺莺燕燕哭作一团。崔夫人深恨这群小妖精榨干了老爷,才造成这后果,恨不得一个个扒了皮去喂狗,咬紧牙关呵斥众女,另命冬青给大夫封了诊金,要大夫务必尽心救治。
奈何中风在古代基本是不治之症,圣人也派了御医,可是崔相的情况并没有好转,没熬到过年就两腿一蹬,不瞑目地去了,留下一府的女眷没了主心骨。
几个月的时间却给了崔夫人一个缓冲,对于崔相的去世倒不是那么伤悲了,就是这死鬼连死都给自己添堵,女儿还没有嫁人,这一守孝,就得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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