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芽
“啊!”轻到不能再轻的闷哼从安紫薰口中传出,她手脚冰冷麻木,后背痛到如刀割,立刻栽倒在地。
天色渐亮,黑乎乎营帐里多了丝光亮,那之前与他拼杀的人仰头在地,过于宽大的外袍,露出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分节阅读_29
纤细手脚。
他顿时一愣,心里发寒,再想上前查看清楚。
“啪”床榻上一直安静的人扑面而来,低沉暗哑愤怒之极的厉声,“找死!”一掌打在他肩头,力道之大,将他身子震飞出去。
赫连卿管不来被他打飞出去的是谁,只急着抱住躺在地上穿着他外衣的人。
“安紫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握紧她肩头气到极点,却不敢再摇晃她一下。哆嗦着唇,只能恨恨的吞下他心里无比的震惊。
“王爷!”大批守卫纷纷赶来。
“去追!不论死活,都给本王抓回来!”再看伏地的几个刺客,早早的服毒自尽,别指望问出什么来。
管不了那么多,他小心抱起安紫薰,动手解开她衣衫,那暗器钉入身体,正好打中在她后背才愈合的旧伤,深深嵌入皮肉。
“叫木棉来!”他高声对外喊道。
他飞快点中她伤口四周穴道,声音听似平稳却不自知的带了一分着急,“你既然对本王下药,为什么还要救本王?”
她给他盖住身子的衣服,内侧是一层软甲,任何暗器也无法伤到。她明知不用担心他,却在那刺客发暗器时,强行移动身体避开他在的方向,以至于被暗器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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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渗入血液里,很快的令安紫薰眼前模糊,她看不清赫连卿脸上的表情,却听见他在问她的问题。.
为什么?
她露出一个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因为杀不死你,不如救你,让你欠着我……”
抱着她的人手掌顿时用力,看安紫薰笑着昏死过去,他声音微颤更是狠狠的对她低吼,“你要是死了,本王一概不认账!安紫薰,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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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分不清白天黑夜,陷入一片混沌中。只能感觉到有人不断的灌她药,真是无比难喝,却苦于不能反抗,喝多了到最后她舌头木木的,连苦涩也尝不出。
后来干脆是用针扎她,开始没有感觉,逐渐扎的次数越多,她疼的厉害,耐不住疼痛,终于哼唧两声。
“疼……别扎了……僮”
她这几个字,换的坐在一边守着的赫连卿脸色稍微好转。
她中的毒很罕见,那暗器也十分古怪,赫连卿见识匪浅,却没有见过这些。
给她服了三生蛊的血,起初有好转迹象,可后来时好时坏的,她昏迷几天,从狩猎围场回来,一路上几次还差点气息全无。
木棉药与银针并用,将她从鬼门关几次拉回来。
“王爷还是去休息吧,奴婢来照顾王妃。”木棉将她身上几处银针拔下,安紫薰的血鲜红,她总算是安心。
赫连卿眼底泛红,几天几夜他快被这个病情反复的女人磨死了,守着她吧,想到她昏迷前说的话,他心里也恨恨的。不守着她吧,他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着。
欠她?想的好,他赫连卿素来不要欠下水的人情!
“王爷,东方大人来了。”下人过来请他。
东方!他派人请了几次,也不肯来,这个时候突然上门……
“你照顾王妃,醒来的话,赶紧通知本王!”他腾的一下站起,但愿东方给他带来老七的好消息。
“是。”等赫连卿离开,她转头看看病榻上的安紫薰,知道痛表示性命没有大碍。木棉拧起的眉头并没完全舒展,过了会她小心拿出怀里层层包裹好的那枚有毒暗器,怔怔的望着出神。
******
书房中,东方非池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端着茶细细品着,对着走进来的赫连卿,他最多眼角瞅了下,继续喝茶。
“喝完了茶,赶紧说老七的消息。”赫连卿显然心情坏到极点,东方天生这副死个性,以前倒不觉怎样可恶,眼下再是心急,有求于他时,还必须忍着脾气。
东方非池放下茶盏,幽黑眼瞳终抬起看着赫连卿。“星宿有变动,吉凶各半。”
“我只要知道老七是否无事!”他沉了眉眼,“东方,别让我猜你说的话,结果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你能给我什么?庆王爷的性命,还是别人救下。”东方冷冷的撇过脸,修长无血色的手指,轻轻拂过茶盏边缘。
赫连卿走到他身边,将茶盏拂落,一声脆响。两人之间突然迸发凌厉剑气,像两团漩涡各自包裹住他们,一触即发。
“你还记恨当年师傅因为我身故!”
“不,那是师傅选择的路,我不怪任何人,他老人家求仁得仁了!”
“好,我相信你就是!可你早知道狩猎时我会出事,你不告诉我可以,但是牵扯到老七还有安紫薰,你也不说?!”赫连卿唇角含笑,他从没发觉,怎么会这样讨厌东方非池的,那些师兄弟的年少岁月当真是回不去了吗?
东方非池四周寒意氤氲,他素来心冷,对人也不客气,尤其是赫连卿。
“我说过,安紫薰会对你将来有影响,是好是坏我的确还没有算出。你此番带她狩猎,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所想又是什么,王爷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七王爷为什么会出事,还不是你派给他的任务!安紫薰差点没命,其中缘由也是因你而起。因果祸福,皆是因人心中所念!”
一番言语,冰冷却刺中赫连卿深藏心事。
他带安紫薰狩猎,是因为三生蛊发作时,他必须要一个人守在身边,不能被其他人怀疑。她不能值得完全相信,却再无更适合人选出现。
有刺客刺杀她,他为引出幕后之人,让老七带她入林子深处,证实她与那些刺客无关,他才能放心留她性命。
还有金痕波,他派老七跟踪,一来他是想牵制安紫薰,二来,他知道还有别人对南海龙少打主意,为了安紫薰私逃一事,他伤金痕波不假,可南海龙少的生死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还有安紫薰……
她受伤前夜主动来营帐找他,她口不择言骂他,争执间她在他耳边说,“赫连卿,有人想杀你。”
看似两人亲热,她却趴在他肩头说着话,声音很轻很轻。她确实聪明,明白他早早怀疑身边有内奸,几次意外都发生的巧合,只有在这样状态下,才不会其他人偷听去。
“你信我?”温热气息在他耳边问,“信我,我就帮你。”
“不信又如何?”他回问,黑暗里他凝视她的眼睛。
“还是要帮。”她平静说着,握住他手掌抚摸着她手腕上的镯子。“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影贵妃,我是她为你选择的妻子。”
他沉默,也接受了。
一切如常,她来酒宴接他,她却趁他蛊毒快发作,在酒里下药,她再是微小的动作他看的清楚。
没有拒绝他如她所希望那样喝下,床榻缠绵,他等着在他最无力保护自己最脆弱的时刻,有人来杀他。
三生蛊每逢月圆那夜会沉睡片刻,宿主武功尽失,想来这个也不再是秘密。却有一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唯独自己守着的秘密。
这是他从上一任守护三生蛊之人口中得知,只有历代宿主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不怕这一次刺杀。
只是他没有料到,安紫薰给他下的药药性很强,他本就不能动弹,加上这药,有一刻他连发声都困难。
他看着她与刺客周旋,她那点武功底子压根不是那几个人对手,却挫败他们。后来他才知道,安紫薰一早就布置好,等着他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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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盖上的软甲,可以抵御暗器刀剑,却引着对手朝她发了暗器…….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朝廷对安家与南海早就有了防备之心,如果有一天父皇真的同意他带兵攻打他们,安紫薰你今天救下我,那么以后,兵刃相见那一刻,你要选择站在哪里?
是你的家人,还是我赫连卿身后?!
撤去剑气,四周静谧,他与东方非池静静对立。
“赫连师兄。”东方难得这么称呼他,“七爷命中富贵,这次小有劫难,星宿显示劫难仍在,我能告诉你的是他能保住性命,这点勿用再担心。”
“谢谢。”赫连卿目送东方离开,缓缓坐下,老七保住性命就好……
一样东西从衣袖滑落,他目光一怔,俯身捡起来。
都以为他开始想争夺那些权势,却不知道他只是为了一个人,十年了,他等了快十年,他有了虎符,就意味着,能再次见到她。
赫连卿抚摸手掌里虎符,他表情出奇的温柔。
*******
醒来第一眼,面前赫连卿那张倾国倾城面容,流彩重瞳正戏谑睨她。
她白了他一眼,偏过头瞧见正要离开的木棉,“我要喝水。”她嗓子难受,几天没说话开口说起来,真是费力困难。
木棉转身只对她抱歉笑笑,然后快步离开。
安紫薰认命,闭起眼睛,她不想求着那个人,他也一定等着她开口求。
偏不求,说起任性,她不输给任何人!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她 文 / 雪芽
“又怎么哑巴了?”说话间,他凑过来逗着她。.
她不语转过脸,
他却主动扶起她身子,后背受伤她一直趴着,好容易能正面坐起来,安紫薰不知道多舒服。赫连卿尽量避开她伤口,搂在她肩头支撑她。
递来茶盏,看她渴的厉害一个劲的喝咕咚咕咚响,皱皱眉头,“慢点,木棉说你不能……”
还没有说完,她喝猛了被呛着,喷了赫连卿一身茶水氯。
“安紫薰!”
她听见头顶上方的人深吸口气,低吼她名字,她被呛着更不好受,懒得理睬他会怎么对她,只拼命咳嗽试图令自己舒服点。
突然脖间上一凉,她捂着唇轻咳抬头看,赫连卿正给她戴上红绳,那坠子却是…僮…
“你真招摇,这虎符不是你费心得来的吗?那么珍贵怎么弄成这样,给我做什么?!”她不解,赫连卿一心想得到这京城守军的虎符,他居然将这贵重的东西顶端凿了小洞,穿在绳上送给她挂着。
赫连卿不以为然,“本王是想得到,可没说是因为它能调兵遣将,不拿这东西来用于此,就是摆设,你帮了本王,就给你戴着吧。”
“你还真是……”她有些无语,不惜得罪兄弟招来祸事,真的得到了,他也不珍惜。
“不知好歹是吧。”赫连卿扶着她侧靠在一边,自己也跟着靠过来。
他是在学她的话来骂她是吧,安紫薰叹口气,“王爷,我是病人,能不能麻烦你走开点,靠的太近臣妾觉得难受。”赫连卿面对着她,那眼神有些怪怪的,甚至比较开始有点凶凶的感觉。
赫连卿不理她,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凝视她眼睛。
“本王不要兵权,只想自保而已。这东西有别的用处,今儿给你,你好生戴着。弄丢了,本王对你不客气!”
她苦笑,“我不要,你拿走吧。”这个烫手山芋货,她避之不及。
“不行,你必须要,谁让你欺骗本王,还给本王下药!这东西,你不要也得要!”他眯起眼瞳盯着她,那气势霸道,安紫薰想想还是没有动手摘下那东西。
“我没骗你,那药其实是……”
那媚药是花浅幽给的,天知道吃了会怎样?她傻过一次相信了这个女人,第二次别指望再能骗她安紫薰。
她换了金筱瞳给她的迷药,据说用来迷昏一头鲨鱼估计也可以,对赫连卿这样特殊体质,她不能不下的重些,索性三生蛊能解百毒,他吃的过量点也应该没事的。
事实证明,那药效对他作用仅此一般。
“迷药是吧。”他淡淡说道,语气也变的温和些,若是毒药之类,他还真不怕。安紫薰却傻傻的给他下迷药。“那一夜救下本王,说吧,你想和本王要什么?本王不喜欢欠下人情。”
呵呵,她笑出声,这个男人永远不想欠下人情,更不想吃亏。她想要什么,她能要什么?有什么是值得她甘愿以身冒险救他的?
她不信花浅幽,一个字也不相信。而赫连卿不信任她,一丝一毫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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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
真是要命的极端啊!
“王爷的命很值钱,臣妾要仔细想想,要什么才划算?”她皱了皱眉,一副深度考虑要了是什么才不会吃亏的模样。
赫连卿有些不喜欢她半真半假说话的神情,他确实想感谢她,那暗器差点令她丧命,当时他心中却也想着定要救活她!
突然她抬起头,“要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他有些想听听安紫薰想要什么,除去那一次拿三生蛊解药外,这么久来,她从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那种对什么都淡淡随意的态度,他无法捉摸透。
“王爷,你能先老实的告诉我,我表哥和七爷是不是出事了?”
“暂时没有消息,本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赫连卿回答道。
她闭上眼睛叹口气,再张开时,眼眸一片清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害我表哥与七爷的人偿命!”
“这点也是本王所想,除去这个,你还可以要求别的?”
安紫薰摇头,“如果那谋害之人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或者是王爷最宝贝的,王爷会怎么办?”
他听闻眼眸骤然一变,她话中有话,所指的又是谁?
“你想本王如何?”
“很简单,亲手杀了那个人!不管是谁!安紫薰只求这一件事!”她欺身朝着赫连卿靠过去,唇无血色却因她嫣然一笑,多了一点妖冶的美。“能不能答应?!”
他缓缓坐起身子,身影从她视线里离开,淡然嗓音里多了一点冷,“若真有这一天,本王自有定夺。”
关门声敲在安紫薰心头,她猛然心痛。抚摸着他亲手替她戴上的东西,寒意蓦的一下从指尖流窜心底。
赫连卿心思缜密,定然会疑心她说的是谁,他没有肯定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怕还是舍不得吧,在你心中,无论我安紫薰为你做一切,都不及那一人对你伪善的喜爱。
傻瓜!她揶揄自己,眼睛酸涩厉害,她使劲揉揉,慢慢的又趴回床榻。
这伤口怎么这样疼呀!疼的她都止不住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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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好些天过去,她每天有木棉伺候,伤势逐渐转好。不过赫连孝与金痕波一直没有下落,木棉的话一天比一天少,就连赫连卿来时,提到这事,他也心情不佳。
倒是宫里,对于赫连孝久不见面到没有在意。天气转冷,赫连卿进宫的次数也多起来。有时回来很晚,却每每会来她这里看一下。
也不进来,仅仅看一会就走,或者对木棉交代几句,她问过木棉,无非是些她身体如何。
不进来也好,上次要求他没有答应,与赫连卿之间,她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她闷的难受,木棉天生话少,加上赫连孝的事,她经常一天不说话。安紫薰一点得不到外面消息,像笼中鸟。
这一天清晨,安紫薰总算听见点声音。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她 文 / 雪芽
“对不起夫人,王爷有令,王妃需要静养,不能让任何打扰。”.
“王妃身体好点了吗?我进去送些东西给姐姐放下就走,麻烦木棉姑娘通融。”花浅幽伪装完美的声音响起。
木棉不愧是赫连孝身边的人,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堵的人死死的。
“王爷说的不准任何人打扰王妃,其中也该是夫人吧,夫人一向体谅我们这些奴婢的难处,奴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若是得罪了夫人,甘愿王爷回来责罚,这里先给夫人赔罪。”
花浅幽好脾气笑笑,对木棉上下打量一番,“好个忠心的奴婢,那我更要体谅你了。”她转身离开时,突然提高声音,“阿端,你主子现在身边有更好的伺候,你也能放心的留在雅筑伺候吧。”
阿端!安紫薰心里一惊,上次断崖后,阿端后来被花浅幽带走,她生病受伤,再也没用看到过她。
推开门,随着花浅幽过来站在院子里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阿端。她也瞧见安紫薰望过来,顿时那表情快哭出来,安紫薰心有不忍。
随即她扬起笑容,“木棉,请花夫人进来一聚。”
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她坐下静静看着一侧的花浅幽,她真不喜欢那张笑的温柔可爱的脸,尤其在金痕波出事后。
“姐姐。”她柔柔的声音传来。
安紫薰笑笑,手中茶盏扔出去,泼了花浅幽一身。
花浅幽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出手。“安紫薰,你当真是不想要金痕波性命了!?”她最后违背诺言,救了赫连卿,哥哥也因此受伤,对这个女人,她不仅仅是嫉恨这般了!
“你记性真差,本王妃对你说过什么看来你是忘记了。”安紫薰慢慢擦着手上的几滴水珠,语气轻柔却如利刃冰冷,她极少会生气,凡事笑笑而过。
她最讨厌被人逼迫,尤其花浅幽伤到她身边亲人,几次三番!
手段不狠,性命不稳 文 / 雪芽
花浅幽明白她曾经说过什么,金痕波若是发生意外,安紫薰会将她千刀万剐。.
“怎么了?王妃姐姐真的以为你现在能动我一下?这些日子王爷对你好,是什么原因,你也清楚。你背叛与我的承诺,拿自己性命救下他,他就会感动?就会喜欢上你?”花浅幽用丝帕擦着脸上的水渍,语气说的轻蔑至极。
安紫薰这次送了半条性命,起初这一路上赫连卿对她照顾备至,不分白天黑夜守着。那份关切令她心中不安不断扩大。
这个女人真有一手,从一开始就横在她与赫连卿之间,现在不顾一切的救下他,看赫连卿对她确实比起以往有了改变,若是长久留着她不动,之后势必会威胁到她花浅幽。
最终令她放心的是,从安紫薰醒来后,赫连卿对她似乎也没有开始那么关心,虽然每次都会来询问木棉那个女人身体是否安好外,他夜晚却经常宿在她的雅筑。
赫连卿对她确实温柔,曾经几次起了情/欲,到了最后一步,只要她有一丝不愿意,他绝对不勉强。
安紫薰始终是个威胁,她必须要尽全力令赫连卿对她更加着迷,只不过最近一段日子,两人同宿同眠却一直相安无事。
“王爷对你不过是图新鲜,得了你的身子,你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若真是能如此,他也不会夜夜宿在我雅筑中。还是说你对他已经动情,忘记你可怜的表哥金痕波?说到底,你不过是赔了自己身心的笨女人罢了!”
得意的笑容在唇角绽放,她挑衅性的斜睨眼前,一直静静听着不动声色的安紫薰氯。
倏的,安紫薰身影一动,手指灵活迅速扣住花浅幽下颌,在她惊慌张口呼叫时,她顺势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轻点她咽喉。
咕咚,药丸顺着喉咙滑下,见花浅幽脸上表情一变,安紫薰松开手指。
“安紫薰,你给我吃了什么了?!”花浅幽终于不见笑容,那东西冰冷滑腻,顺手喉咙下去,令她一阵恶心。
换到安紫薰笑眯眯的望着她,“没什么,就一颗毒药。”
“你!”她惊慌失措,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解药给我,不然你表哥死定了!”
“我表哥素来喜欢美人,若是真不幸早亡,有花夫人这般美貌的人相伴黄泉也不错。就是我怕表哥不喜欢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僮”
她悠闲的坐下,漫不经心的道。
花浅幽腹中绞痛,额头冷汗直冒。“你好毒啊,你害我,赫连卿一定杀了你!”
“你能活着见到赫连卿再说吧,我敢对你下毒,就有把握收拾妥当残局。再说了,赫连卿知道救他的人不是你,还会再对你宠爱吗?说不定连棺材也不会给你准备一副,他冷漠无情的个性,花夫人看他怎么对我也知道了吧。”
见花浅幽已经忍不住痛弯下腰,那眉眼楚楚可怜,可惜她不是惜花人,尤其是朵奇毒无比的花。
“你想怎么样?”花浅幽支撑身体,气息虚弱道。
“放了我表哥还有赫连孝。”
“不行!”花浅幽连连摇头,药力发作她痛的说话大声点也不成。
“那你疼着吧。”安紫薰抬手点了她穴道,屋里只要不出异样的声音,跟着她来的果儿也不会发觉里面出了事。
看着蜷缩一起痛苦的她,不是她安紫薰狠心,而是对花浅幽不下重手,根本不能成事。
金筱瞳很早之前就教过她,该要硬起心肠时,就不能手软,不是任何人都值得再给机会去原谅的。
片刻花浅幽费力抬起头,仰望身边等着她回答的人,“安紫薰,不是我不肯放,而是这些决定权是在我哥哥手里!”
“你哥哥就是假扮金痕波在太子府行刺的人?”安紫薰神色微动,狩猎林中黑衣人也是他。
“是,你见过的。只有他肯放人,你才能救他们两个。”花浅幽脸色煞白,大颗汗珠落下,见安紫薰表情并不十分相信,她极力证明,“金痕波的绣囊是他给我的,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所有的一切只有哥哥清楚,我不过是照着他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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