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其实不是那演奏者技巧不够好,也不是那曲子做得有问题——问题在琴上。j国和琴由中国古筝演变而来。中国古筝在唐代前后传入我国,那个时候的中国古筝还是十三根琴弦的;后来中国古筝演变成如今常见的二十一根弦;而我国的和琴却始终保留下了十三根弦的传统……”
多鹤静静望简桐,“琴弦数目的不同,会让演奏者有所不适应。”
多鹤说罢鞠躬转身走回梨本大宅。简桐站在多鹤背后,只觉心中思绪万千。
多鹤怎么会毫无缘由地与她谈论起中日古筝的不同?.
时光脚步蹁跹,早大的秋学期转眼开学。秋高气爽,学校里的社团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
“啊?2500个学生团体和俱乐部!”简桐听见司蔻的介绍,差点心跳偷停!
司蔻得意地抛了个媚眼儿,“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都吓得坐地上了。看来小桐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呀,哈哈!”窗外又有学生社团招新的热烈呐喊声,司蔻望了室外一眼,“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些学生社团和俱乐部都给拉过来,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相当多的选票啊!”
简桐一听就泄气,“如果早知道要让兰泉参选学生会,要去跟2500个学生社团打交道,那我当初就不怂恿他了……”
中国学生相对这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而在国外这方面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就跟议员选举似的,你得真刀真枪赢得“选民”的信任才行。
简桐有点着急,却没找见兰泉的踪影。打他电话竟然关机!简桐急了,在校园里四处搜寻他的影子,终于在图书馆里找到。一架一架巨大的书架之间,兰泉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正在画画.
简桐走过去,看见兰泉正在用笔勾勒一个少年的形象。那少年华贵如玉,却并不如玉一般周正:眼角眉梢总是傲慢地倾斜着,薄薄的红唇更是不时斜斜勾起。简桐笑着轻问,“在画你自己么?《妖国之乱》这样的故事啊,果然是要有这样一个妖精。”
“嘁……”兰泉笑开,“他是勾玉,那可是天神三神器之一的化身,是将来有可能统一众国的皇帝哦。”
“他不会成为皇帝的。”简桐凝望着那个笑容清透却眼神邪恶的少年,笃定地说。
“哦?为什么这样说?”兰泉兴趣大起。这是他创造的故事哎,他自己还没有最终确定情节走向,可是他的小老师却用这样笃定的语气来预告结局。
“我就是知道。”简桐红了脸凝望兰泉,“我觉得他不是贪恋世俗权力的人。虽然他拥有无上的聪颖与能力,却本该是天上的流云、山野里自由奔跑的泉水,不该为世俗所囿。”
其实之所以能这样笃定地说,是因为兰泉本人吧。一个作者总是会对故事中的某一个人物有特别的深爱,从兰泉刚刚仔细描画勾玉形象的状态上简桐就能看出来,兰泉对勾玉这个人充满了独独的真爱,那么勾玉身上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影子。不光是形貌,更是审美与价值取向。
兰泉笑起来,却不再说话。只是再度去描画勾玉的手。他的手总是握成拳,简桐知道因为他的掌心里从出生便带着一枚勾玉,那是神的祝福与未来执掌天下的信物.
《妖国之乱》中一共有三位男主,勾玉之外,另外二人是丛云、水镜。三人合起来正是j国传说中天皇用以传承的三件神器。只有握有三件神器全部的人,才可以继承天皇之位,所以三件神器的重要相当于中国的传国玉玺。(三件神器分别为:勾玉、八咫镜、天丛云剑。)
三人俱是天纵少年,形容都是美如神祗,更是智慧超群、勇气无敌。
故事的背景是战国群雄并立的年代,国中更是各种妖怪横行,百姓生活在妖怪的祸害与战乱的双重痛楚里。三位少年正是上天选定来结束百姓苦难的天纵奇才。
故事的主角却是个具有通灵能力的少女绘梨衣。她为前代天皇的后代,却因为通灵而被视作异数,要被烧死。是寺庙里的住持救下了少女,为她剃度为尼,护养在寺庙里,不准外人见。少女灵慧而美丽,却因此而被人污蔑为“被一百个僧人共同玩弄的女人”。绘梨衣与三位天纵少年分别相遇,三个少年都渐渐爱上绘梨衣。
天下与绘梨衣,成为三个少年彼此之间都要争夺的东西。他们三人之间却又成为最好的朋友,要集合三个人的力量才能整顿乾坤、号令众妖协助统一……故事里的感情便纠结在这种手足般的友情与不可割让的爱情与理想之间,豪情万丈,却又疼痛难忍。
兰泉听了简桐的话,再去描画勾玉那一只始终握成拳的手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更加清晰的想法——勾玉手握勾玉而生,可是他却永远不会当众张开这只手,永远不会告诉民众和山海众妖,他才是天神选中的人间帝王。
他的手将终生握成拳头,却不是为了手握天下权柄,而只是为了握紧爱人的手……
握住她的手,比握住天下更重要.
“第四卷终于完成了。”兰泉放下画笔,含笑对身畔的简桐说。
真好,他的小老师终于帮他找到了始终徘徊不前的感觉。他只差一个情感的基调就可以将第四卷收尾,可是他始终没找到正确的感觉。是简桐一言点醒了他。他心中的勾玉立即血肉鲜活了起来。
简桐望着他握起的画纸,真的想问问,“你在这一卷里,又向祖国传递了什么信息?”可是她懂得,不能问。
“马上就可以交给梅轩出版了是么?”简桐眼睛灼灼,高高举手,“我要当第一个读者!小样拿回来,我要第一个看啊啊啊!”
“傻瓜。”兰泉笑起来,起身揉了揉简桐的发顶,“你不是读者,你是共同创作者。”
“真的?”简桐惊喜,“我真的能帮上忙?”
兰泉大笑,“接下来是勾玉跟绘梨衣一场亲密的床.戏,我正愁没找到感觉……不如,你帮我?”
“滚!”简桐咬牙,红着脸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怎么那么不正经啊!.
两个人一起走出图书馆,已经是日暮时分。校园里静静的,只在球场的方向传来欢呼。
简桐深深吸气,转头望兰泉,“你走之后,咱们班的球赛还是输了。不过大家没有一个人遗憾,因为大家都说,早就想到这个结果——因为球队里已经没有了兰泉。”
兰泉仰起头来。头顶高天碧蓝,初秋的阳光赤金色地洒落下来。他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仰着头。
简桐努力吸了吸鼻子。此时又是校园,却不再是曾经的g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曾经的平静生活里,哪怕要面对靳家的压力,也总好过要这样每一天都为兰泉的安危担心得夜不能寐。
“兰泉,真的要继续参加学生会的选举么?我刚知道早大竟然有2500个学生社团,要想获得他们的支持,必须要一一进行活动……天,我之前没想到会这样麻烦。”她只是想让他站上高台,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让他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安全保障,此时看来却实在低估了要达到那个目的所要付出的代价。
“没事。”兰泉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
“兰泉,不要去参选了!”简桐主动收回前言,“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怎么可以被这件事情耽误了时间!”
走在前头的兰泉忽然停下脚步,在巨大的凤凰木的树影里含笑回首望她,“傻瓜。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要去做。不管有多麻烦。”
简桐的眼泪险些跌落——他果然看懂了她,看懂了她小小的虚荣心。她的男人是优秀得如同凤凰的男子,他理应是站在万人中央,而不是被黑衣与夜色埋没的黑道人物……她想仰头望他光辉闪耀,她希望能同众人一起为他欢呼。
就如同他们两人刚刚初识那时,无论在酒吧,还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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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c国未来元首来访那次,兰泉的演奏都赢得了众多的掌声,却独独没有她的——彼时她还不知自己已经爱上他,总是误会他卖弄,所以对他的精彩总是不屑一顾——她想弥补过失,她想站在他的舞台下,将自己的欢呼与掌声全都补给他。
她想告诉他,在她心灵的天地里,他永远是最棒的那一只。
“那你想怎么做啊!2500个学生社团啊,我听着这个数字都要疯了!”简桐赶紧追上兰泉的脚步。
兰泉笑起来,举了举手中的漫画,“2500个社团而已!”
斜阳光辉里,那卷原稿纸披上点点辉芒。简桐猛地意识到,兰泉手中正是握着一枚“勾玉”!
j国的出版物中,漫画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且j国各个年龄层次的人都看漫画,大学生们更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兰泉又正是漫画高手,他自然有办法去收服早大学生的心!.
“小桐你猜得不错。”呲啦啦的烤肉声音里,隔着人间烟火气,梅轩也难得地褪去往常温文的外衣,扯开了领口,高高挽起袖口,将烤好的肉递进简桐的餐碟里头来。
虽然j国也有更文雅些的烤肉方式,可是简桐还是独爱这种传统方式的铁板烧,呲啦啦地吃起来特别有人间烟火的味道。所以梅轩说晚上请吃饭,简桐就点了这里。
梅轩隔着袅袅腾起的烟气,笑着望简桐,“我这次来j国,就是要借着东京动漫展的预备展的机会,与j国最大的漫画出版商讲谈社、小学馆和集英社商谈合作事宜,要将中国的动漫作品在j国出版发行。其中菲尼克斯的作品是版权最先被买下的,菲尼克斯的全套作品集下个星期就将在j国全国铺开宣传攻势!”
“原来是这样!”简桐兴奋得握起双手。漫画的全国造势,借助j国最大的三家出版社的力量来重推菲尼克斯,那么这个宣传力量将是排山倒海的,绝不亚于议员选举的造势!借助这个造势,一旦兰泉公开自己就是菲尼克斯的身份——天,天下谁人不识君?!
简桐只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眸,“梅轩,这件事你们两个商量过?”
“怎么会!”梅轩微微一笑,隔着烟气看得清他眯起的眼睛,“我们两个毕竟一同长大。虽然小时候像是竞争的对手,其实却是最懂彼此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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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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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梅轩送简桐回去。简桐只允梅轩送到坡道下端。梅轩站在坡道下望着简桐的背影,久久不舍离去。仿佛曾经那三年里的每一次分开,他都站在凤鸣街转角处的高大梧桐树下,遥遥望着小桐在他视野里渐行渐远。其实那个时候他心里已经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仿佛能预见今日情形:小桐终于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野、他的生命。
梅轩的目光始终钉在她背上,简桐焉能不知?梅轩在回想三年前的那些岁月,简桐又焉能不回想?
简桐想了想还是站住脚步,转身一步步走回梅轩眼前。梅轩眼瞳里闪起不敢置信的光芒,在街灯橘黄色的光晕里望着简桐转身一步步走回来。
“梅轩其实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年胆怯的不只是你,我也一样:我只敢将你独自留在街角,都不敢拉着你的手走到我妈面前去。所以当初的事,是你我两个人共同的错。”简桐淡然笑开,将心事剖开,将那段心结彻底开释。
其实当初也有怪过梅轩,尤其将梅轩与兰泉相比,兰泉直接冲到妈的面前去,可是梅轩却只敢站在街角——后来却想明白,其实这也不怪梅轩吧。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他毕竟与兰泉不是同样的人。简桐更会自省,明白当年的胆怯其实是两个人共同的不坚定。
不坚定,只是因为不够爱.
梅轩没想到简桐会这样说,眼中一烫,几乎有眼泪滚落。小桐总是能这样轻易,一击即中他的心。
“梅轩,其实我走回来是要跟你说另一件事——”简桐犹豫了下,不想给梅轩更多的误会。她跟他已经结束。“梅轩,你有苗艺的消息没?”
梅轩忖着当初蔺鸿涛的安排,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简桐,于是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警视厅方面也还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所以这也就算是好消息。”
简桐明白梅轩的意思。警视厅方面肯定每天都有发现死尸的讯息,而梅轩他们肯定密切注意这一方面。只要没有发现苗艺的尸体,就证明苗艺还活着。就算现在还无音信,活着本身就是好消息。
“梅轩我有一个直觉,我觉得苗艺可能就在梨本家本家大宅里,就在当家主母的手上……”简桐虽然担心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但还是决定说出来。
梅轩一震,小桐的想法竟然与蔺鸿涛的担心不谋而合!
“小桐你为何这样认为?”
简桐摇了摇头,“我也未敢确认。我在梨本家本家大宅里听见一个女子弹奏和琴。隔着帘子我看不见那人的形貌,可是却只是直觉那女子的古筝弹奏似乎相识。尤其日本和琴乃是十三弦,中国现用古筝都是二十一弦,我听得出那女子弹奏的纷乱——并非技法不好,可能只是被琴弦数目的不同而受到困扰——所以我就在想,也许那个弹奏者应该是来自中国的……”
“你觉得那个人就应该是苗艺!”梅轩面上也是微微变色。不过让梅轩吃惊的并非是苗艺有可能在李淑兰手里这件事,毕竟之前蔺鸿涛已经分析到过;真正让梅轩担心的是:李淑兰为何会让苗艺给简桐演奏!
看来李淑兰掌握着苗艺这枚棋子,根本不想“隐”,而旨在“露”!而这件事梅轩直觉,李淑兰有可能是直接针对小桐的!
那个老太婆要对小桐做什么!.
鹿苑禅寺里,诵经声袅如轻云,直上碧霄。李淑兰向佛祖礼拜过,这才轻叹一口气走向门外。
她年纪大了,又是这样特殊的身份,所以回到j国之后始终深居简出。每天除了在大宅里过日子,再就是上山来烧一炷香。
走出大殿门去,高高的门槛将门外的阳光与大殿内的幽暗切割为二。迎面从外头走来一个男子,穿黑色的丝质衬衫配银灰色长裤,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冷酷与斯文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气质。
李淑兰下意识望了那男子一眼,心下惊慌一跳,脚正在迈过门槛,一个不留神便险些跌倒。那男子急忙抢先一步扶住李淑兰,含笑,“老夫人留意脚下。”
李淑兰皱眉望着那男子的相貌,“你是谁?”
多鹤听着都一愣。老夫人从来不会这样直接说话,这句话里毫无敬词,更无客气,非常不符合老夫人的身份。
那男子一笑,“晚辈来自中国,姓蔺,双名鸿涛。”
“蔺鸿涛?”李淑兰眯了眯眼睛,仿佛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什么,却苦无所获。只能缓缓摇头,“罢了。”抬步便向门外继续走。
李淑兰身影迈过门槛的刹那,多鹤的目光与蔺鸿涛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彼此碰撞了一下。
蔺鸿涛转身望李淑兰的背影,“晚辈这个蔺,不是蔺相如的蔺,而只是——蔺草的那个蔺。”
李淑兰身影在阳光下猛地一晃,却似乎控制住了,再也没有回头。
一行身影直接走出山门去,再也没有停留。
色空本该送李淑兰出去,却被蔺鸿涛与李淑兰之间的谈话吸引住。他朝蔺鸿涛施礼,“相遇自是有缘。万般缘法,有心而生,无心而灭——小僧也是对施主相貌好奇。施主让小僧想起另外一人。”
蔺鸿涛大笑,“在下知道,二少已经离开禅寺下山去。”
色空挑眉,“施主果然是认识二少的。”
蔺鸿涛耸肩,“我们曾经是生意伙伴。”
“施主既然知道二少已经不在寺中,那么请问今天入寺来……”色空神色里流露一丝警惕。
蔺鸿涛一声轻笑,“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这人一手沾满铜臭,另一手沾满血污,于是自然也要求佛祖给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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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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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空听蔺鸿涛这样说,便轻轻诵了声佛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蔺鸿涛又笑起来。笑声依旧爽朗,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悲凉,“放不下。”
色空一皱眉,“放不下,还是不放下?”
蔺鸿涛微微挑眉,眸光里含了赞赏之意,“住持明鉴,在下的确是——不放下。”
“如此执着,何处是归岸?”
蔺鸿涛轻轻摇头,“在下记得佛经故事里有‘摆渡人’:自己身永在苦海,只为摆渡众生上岸。在下的不放下,正是为了他人能够轻松放下。”
色空心里狠狠一跳,已经郑重行礼下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有此时心态,便已经是彻悟了的,乃是至高境界。纵然小僧,亦达不到。”
蔺鸿涛笑起来,缓缓转身向佛祖行礼。谁见他心伤?他只将心事托付佛祖一人。今生做不成天使,他便只能忍着血肉疼痛,一根一根拔掉自己身上白色的飞羽,换上黑色的羽翼。
只为守护她和她所爱的人,一身洁白.
色空送蔺鸿涛离开,走过大殿边角,有一座石碑的基座。驮着石碑的霸下依旧清晰可见,可是它背上的石碑早已不见。(驮着石碑的为龙之九子之一:霸下)
蔺鸿涛停住脚步,“石碑已经不在,这霸下却还执着留在这里,不肯离去。”蔺鸿涛转头望色空,“是因为承诺么?”
色空面上微微变色,却也坦率点头,“有形的石碑虽然已经不在,但是那个发愿却依然还在。”
蔺鸿涛转身虔敬向那石碑曾经的位置行礼下去。
色空也急忙回礼.
“涛子,你向那没影的石碑行什么礼?”蔺鸿涛坐进车子,杜仲就纳罕地问。
蔺鸿涛一笑,“知道这里曾经树立过一个什么碑?”
杜仲耸肩摇头。寺庙里那些东东,跟他这个大老粗不搭界。
“反战碑。”蔺鸿涛在车子里转头过来望杜仲,“j国的佛教已经改变许多,但是他们保护众生的基本原则还在。二战时期许多寺庙都树立起反战碑,默默与当局对抗。因此也有许多寺庙和高僧受到当局的惩罚……”
蔺鸿涛轻轻叹息,“鹿苑禅寺作为梨本家族的家庙,也同样树立起反战碑来,在当时就更为难得。所以那石碑不久就被梨本家族削平,可是当时住持大师的心愿却依旧还在。”
“原来是这样!”杜仲也是面上肃然,“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刚刚也一定要下去行礼!”
蔺鸿涛微笑,“日后机会还多的是。”
“这样说来,这个色空并不是梨本家族的走狗!”杜仲眼睛一亮。
“该怎么来做区分和界定呢?”蔺鸿涛微微沉吟,“这个色空比较特别,他心中有忠于梨本家族的思想,可是他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反战意志,所以这个人非黑非白,是个‘灰色人’,既可争取,也需防范。”
杜仲皱眉,“这样复杂。”
“所以兰泉做得很好。”蔺鸿涛自己说着也是叹气,他真是不想再夸奖兰泉的啊,可就是收不住,“兰泉与他亦师亦友、若即若离,正好拿捏好了与他结交的距离。也就是说,在我们拿到有关二战时期那个反战碑的资料之前,兰泉已经凭直觉拿捏到了色空的‘七寸’。不得不说兰泉那小子,真是个猴儿精!”.
李淑兰回到大宅,便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去,她独自一人静静坐在房间里,仰头望着丈夫梨本秀一的遗像呆呆出神。
“晚辈这个蔺,不是蔺相如的蔺,而只是——蔺草的那个蔺。”蔺鸿涛的那句话如刀凿斧刻一般镂在李淑兰心版上,李淑兰总觉得对这句话恁般熟悉。
可是她再度搜寻记忆,却根本找不到“蔺”这个姓!
记忆里似乎有个人说过类似的一句话:“我这人毕生的理想:不愿出将入相,宁为路边草芥……只要站在你走过的路边,随风摇曳。你看了,便知是我在对你招手。不需你回复,只要你一眼凝眸便够了。”
蔺相如为名相,蔺草为草芥……怎么会这样巧啊!可是她不认识姓蔺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李淑兰心下一片混乱,只能哀哀望着亡夫的遗像,轻声呢喃,“秀一,我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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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才可以去你身边啊?”.
中国,s市,靳家。
菊墨将兰泉的手稿展开,仔细望着那一幅幅画面,忽然一声惊叫,“勾玉!”
竹锦被菊墨给吓得一激灵,“我以为你要勾魂呢!”
“三哥啊……”菊墨真是没辙了,跟没文化的人说话就是累,你给他来点重要的,他非给你拐下道去不可,“勾玉啊,j国三神器之一啊!”
“那又怎么样?”竹锦摆弄着菊墨从他房间里这个旮旯、那个角落里抠出来的勾玉看着,“这有什么稀罕啊?j国也真逗,做个玉器嘛也弄得跟个逗号似的,就不能跟咱中国似的,大方点,做个‘句号’?”(注:中国玉璧大都是圆环形)
菊墨只能再度摇头。没文化啊,没文化……
“诶,你还真别说,我看出点门道来了!”竹锦的眼光多毒啊,菊墨那小子一会儿瞪他一眼的,竹锦焉能看不出来小菊花那是瞧不起他呢?好吧,他这个学医的家伙对文史知识知道的是不多,但是他总得想办法挽回点颜面吧?
竹锦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华夏银行的银行卡来,指着银行卡上华夏银行的那个标识说,“我看着这勾玉跟红山龙很相似啊!”
菊墨身在国外,对华夏银行知道不多,可是他知道红山龙啊!——红山龙是红山文化的标志,是c形玉雕龙,乃是五千多年前的作品,是中华龙文化的有力证据,号称“中华第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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