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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那就好。”兰泉一笑,放下心来。
“我那不堪的过去,终究还是被更多人知道。”鸿涛摇头苦笑,“对比我的此时,是不是有点像花孔雀露出了烂屁.股?”
兰泉淘气托着腮帮,“蔺大哥起身转个圈给我看看。”
“去!”鸿涛终于大笑开,方才心中郁卒便也散了。
鸿涛猜到兰泉此次离开s城而奔赴香港,就是去查他的过往,可是他不问兰泉;反过来说,兰泉虽然找了托辞,却也明白透露说是要去香港,以蔺鸿涛之聪明,如何猜不到兰泉去香港作甚?所以对于两个聪明人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哑谜。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过去,可是每个人的过去却也都不可能成为真正无人知晓的秘密。总有人知道,但是不当面提起,便也如不知,就可以了。
都说难得糊涂,有时候自欺欺人其实是一种处世哲学与人生智慧。
所以兰泉与鸿涛提前于几位老人家而在梅山见面,两人却只是没事儿闲的一般坐着喝了喝茶而已。可是其实于无声之中,早有万语千言交流而过,心底各有心得,自成默契.
斜阳余晖里,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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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甚至在睁开眼睛之前,并不知道此时是黑夜还是白昼。不过当目光触及墙壁上那一抹橘子红的光晕,老人家还是开心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多怕又是孤单一人的午夜梦回,睁开眼睛整个世界是无边无际的黑,自己衾被冷清,更是股颤栗栗,心中惊悸。
至少此时的眼前是温暖的、明亮的。
“爷爷您醒了?”
蔺鸿涛的嗓音蓦然响起,更给了蔺水净以惊喜。原来不是他孤身一人,原来孙儿一直陪伴在侧。
“鸿涛啊,原来你在。”老人只简单说了四个字——原来你在,可是这四个字险些叫出鸿涛的眼泪来。
“爷爷,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鸿涛难过,握住老人的手。曾经高大魁梧的老人,如今却手如干爪,骨瘦如柴。蔺鸿涛只觉心如刀绞,“就算爷爷再赶孙儿走,孙儿也不走。”
蔺水净手掌轻轻一颤,“好孩子……”
蔺鸿涛努力笑了下,扶着蔺水净喝了一碗吴伯送进来的粥,然后才拿出一份文件来,“爷爷,东樱集团的全部股份,孙儿已经买下。”
“终于,做到了?”蔺水净眸子里忽然迸发神采,“不可一世的梨本家族,终于被我们踩在脚下?!”
蔺鸿涛郑重点头,“爷爷,梨本家族最重要的产业已经尽在我们手中!”
“太好了……”蔺水净老泪纵横,“还剩靳家。鸿涛,我知道你已经在香港埋伏好了人手……只要靳兰泉他们到达了香港,你就动手。制造车祸,亦或是高空坠物,要么是误伤事件,都可以……”
蔺水净费力地说着,“那里是我们的地盘,那里是靳家的触角不能自由移动的地方,就连司法高院都由香港本地审结。纵然靳家,都没有办法伤害到你……鸿涛,爷爷知道你已经密密部署,你一定能做到爷爷的心愿……”
蔺鸿涛难过地闭上眼睛。爷爷这几天始终迷离,他老人家已经分不清事实里已经过了多少天,不知道其实兰泉已经安全归来.
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鸿涛之前真的趁着兰泉赴香港的机会,在香港布置了人手。虽然不愿这样做,可是难道要让爷爷含恨离世,不得入土为安么?
可是最终,鸿涛没有最后下达动手的命令。他无数次默默站在凤鸣街口,默默望着小桐的身影。她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将手搭在肚皮上,仿佛担心一个小小的磕碰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每个小小的磕碰,小桐都在小心避免。可是如果他伤害了兰泉,让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没有了父亲,那么这种伤害岂不是更要严重千百万倍!
他蔺鸿涛从不是善男信女,纵然与兰泉有朋友情谊,可是为了爷爷、为了这个世上相依为命的爷爷,他也能狠得下心来——可是唯有那个人,他绝对狠不下心来伤害……
这个世上爷爷是最重要的人,可是她却是比爷爷更重要的。如果要让他亲手去伤害她,亲手去打破属于她的幸福,上苍啊,请先杀死他,否则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之前与兰泉在樱花林里饮茶,其实正是一番无言的对局。他不问兰泉,兰泉也同样没有问他。否则以兰泉的机智,身在香港时又如何感知不到身边存在的危险?
两人曾经在那一转瞬之间,彼此之间都有杀机交错而过,乱纷纷如飞云出岫、惊涛涌岸!
好在,一切都已于无言之中开释,他明白了兰泉将李淑兰请来中国的用心,兰泉也懂得了他最终没有下杀手的缘由……最后仅剩的只是茶香,与两人相对而笑的瞳眸。
男人的友谊不同于女人。男人最好的朋友不是普通的兄弟,而是最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聪明的男人,更懂得放下争斗。因为都知道,彼此心中都有放不下的牵挂。
“爷爷,梅山的樱花开了。不如孙儿陪您去看看樱花、散散心,可好?”爷爷喝了粥之后,气色见了丝红润。蔺鸿涛赶紧趁机说。
“梅山?”蔺水净几乎干涸的眸子里一丝亮光闪过,却又随即黯淡下来,“不必了。”
蔺鸿涛皱眉,“爷爷还记得那幅画?听说那画的作者会到梅山去,还会讲述一个与那幅画相关的故事……”
蔺水净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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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从此放弃说爱你(更2)
“涛子,为什么要这样!”.
蔺鸿涛办公室,依旧是和室宁谧、叠席之上阳光幽转。蔺鸿涛面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平静。之前兰泉奔赴香港时,蔺鸿涛面上曾经出现过的一缕情绪波动已经平息。
杜仲皱眉望蔺鸿涛。
以自己与鸿涛这么多年的手足情,杜仲知道蔺鸿涛的报仇之心又放下了。此时更是做出了这样惊人的决定!
“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弥留状态,你竟然又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决定,老爷子一旦知晓,还不被你活活气死啊!”杜仲忍不住吼累。
“鸿涛我知道你为难。我老杜也跟你无数次说过,鸿涛你为难的事情,既然必须要做,那就让我来做!我杜仲这么多年刀里来血里去,早已经学会了六亲不认!”
杜仲说着闭了闭眼睛,“就算靳家是听琴的娘家,我也在所不惜!大不了,如果听琴不肯谅解,将来我将自己这条命还给她就是!”
蔺鸿涛听得心痛,缓缓闭上眼睛,“冤冤相报,何时了?萌”
阳光静静地投射在蔺鸿涛办公桌上,漾起琥珀一般的光华,“是不是将来老杜你的家人还要找靳家的后人报仇?”蔺鸿涛疲惫地摇摇头,“老杜,真的很累。何苦?”.
杜仲也是被问得愣怔。
打小走黑道的人,最怕静下心来扪心自问。一辈子习惯了的打打杀杀,其实也要给自己一个强大的心理支撑,想的是“义”,是“情”。可是如果一旦理智思考,便知道那所谓的义和情其实反倒有可能是建立在旁人痛苦之上。
逞强斗狠,冤冤相报。直如鸿涛所问:何时了?
难道真的要永生永世纠结下去?
“所以涛子你还是决定放下?”杜仲坐下来,垂下头去,“可是老爷子怎么办?”
蔺鸿涛起身走到窗前,良久,轻轻一笑,“其实是兰泉比我更早放下。在他的气度面前,我纵然想要小气,却也小气不起来。”
“他知道我们报仇其中之一便是要完全拿到东樱集团。但是之前靳家运作的早,所以有泰半股份都在梅轩那里。是兰泉向梅轩要回了那部分的股权交给我,此次又运作将李淑兰请来中国,这些事情所为的其实也都是我蔺家。如此,我蔺鸿涛如果还不肯放下仇恨,我岂不小肚鸡肠?”
“况且……”蔺鸿涛站在窗前,披一身阳光,“如果我真的对靳家下手,我又如何对得起我母亲?虽然与母亲相处的时光不过短短五年,这中间还要除掉我年幼无记忆的两年,所以这一生一共只有对母亲三年的记忆——无缘报亲恩,我又如何能伤害母亲的家人?”
杜仲皱眉。涛子是被夹在夹缝中,一边是父亲的死于祖父的要求,一边却是母亲与母亲的族人,更何况这当中还有鸿涛与梅兰竹菊四兄弟逐渐建立的友情——更重要,还有小桐……
这么多年眼见着鸿涛被夹在夹缝里苦苦煎熬,却无法挣脱也不能挣脱,杜仲看着都心疼。鸿涛的苦,除了他杜仲,从无人知。外人眼里他永远只是神秘优雅的暗夜大亨,其实鸿涛心里,何曾不是被拘禁在了五岁那年血腥记忆里的、孤单而又无望的孩子?.
“原来竟然是兰泉将东樱集团另一半股份交给你。”杜仲也是摇头,“我也没想到。那是庞大的产业,兰泉这小子竟然这样大方!”
“可是涛子,解散白虎团不是小事情。组织里的兄弟们人数那样庞大,更有许多是从上两代就已经跟着老爷子,你这样解散他们,他们会无处可去。”
杜仲哪里能想到,蔺鸿涛为了感谢兰泉,为了投桃报李,竟然要主动解散白虎团!
蔺鸿涛摇头,“老杜,我不会不管这些兄弟。”他转身回来望杜仲,酷似靳家的狭长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不然我何必要将东樱集团赶紧拿过来。”
杜仲微微一震,“涛子你的意思是,拿过东樱集团来对于你不是为了报仇,甚至不是为了那商业利益,而只是为了——安顿兄弟们?”
蔺鸿涛耸了耸肩,“钱财这些东西,我已经拥有了,又何必再多?”蔺鸿涛想起香港,想起那些青葱锐意的少年岁月,“其实我很怀念小时候。虽然没钱,可是活得畅快。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多好。”
杜仲轻轻叹息,“那你呢,涛子?是跟着兄弟们一起撤到日本去,还是回香港台湾,或者出国?”
蔺鸿涛轻轻摇头,“老杜你为何认定了我会走?我想我更愿意留下来。”
杜仲明白蔺鸿涛的话,点头,“那我这就开始安排兄弟们分批离境。”.
蔺鸿涛点头,望着杜仲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因为靳欣的捣乱,靳青山主持的警方已经不得不重新启动调查滚子和燕儿的死,并且已经牵扯到了他和白虎团的身上;虽然他都已经想到,靳家为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安宁,定然不会允许白虎团这样庞大的黑道组织的尊在。即便洗白也不行,毕竟有黑底,这是中国政.府最不可容忍的事情之一。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刑警大队长刘毅竟然再度登门造访。主题便是:如果白虎团离开中国大陆境内,那么警方自然便也不会追究。
这就是靳家,秉公执法却又重情义。当初靳家暗中借重白虎团捣毁东樱集团在大陆的分部,靳家是默认了白虎团的功绩,所以才有此时的法外施恩。否则白虎团纵然再洗底,黑道做得久了,屁.股上终究有洗不干净的污垢。靳家此举已是尽了情义。
可是蔺鸿涛却如何看不见这件事情里,兰泉的影子?
兰泉在这个时候将东樱集团全部拿给他,让他有地方安置白虎团的兄弟,并且让整个白虎团自愿离开中国大陆境内;这是兰泉的情义所在,可是其实又何尝没有那小子的计谋?.
蔺鸿涛想着也只能摇头一笑。这一层他都没对杜仲说,可能他也不会对人说。
如果没有这次靳欣这样突然抽风了似的闹,本已经被列为悬案而不再追查的燕儿与滚子的死,不会被翻出来重新再启动侦查,那么白虎团也不会暴露在警方的目光之下,白虎团更不会这样主动撤出大陆境内——至少目下白虎团没有给大陆警方留下太多的把柄,他们想查其实也查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据。反过来说,正是有人为了这片土地未来的安宁,为了将所有有潜在危险的黑道组织都赶出这片土地,所以那人才想了这样的办法。从靳欣那里开启一个小小的端口,蝴蝶效应便随之启动,直到达到今日的目的.
兰泉果然还是靳家人。靳家人重情义,却从来都将民族大义摆在个人情义前头。兰泉这一串看似荒腔走板的行事,为的不过是兵不血刃、而且又能不伤害他蔺鸿涛地,将白虎团请出中国境内。
香港方面给了他情报,说香港某征信社正在暗自打听他当年的事情。蔺鸿涛便注意了这条线,后来更是发现了兰泉也在与之接触……所以蔺鸿涛便不难得到答案:靳欣拿到的一切、靳欣如今忽然抽风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兰泉安排好的。兰泉写好了剧本,靳欣便已经不自觉地按照兰泉设计好的情节演了下去。
表面是靳家内部的一场窝里斗,实际上兰泉四两拨千斤,已经将他的白虎团轻易“消灭”。
蔺鸿涛不由得笑起来。此时多亏不是战争年代,兰泉也多亏不是军人,否则他如何敢预估那小子的作为?纵然当初与靳老爷子下棋,他蔺鸿涛也没有这样胆战心寒!
胆战心寒,却也难掩,心中淙淙暖意。
那小子暗中整治了他,却也帮他找好了退路,恩威并施.
蔺鸿涛起身再度走回窗边,释然一笑。他此时有点在暗中揣度当初的梅轩之心。刚开始小桐跟兰泉在一起的时候,梅轩实则从未放弃;直到去了j国,实际上梅轩还在坚持。可是就在临回国之前,蔺鸿涛蓦然发觉梅轩终于放下了——他一直很好奇,梅轩是出于什么心情,肯放下小桐了?
此时的他似乎也隐隐明了。面对这样的兰泉,面对这样天纵的少年,自己就算同样对小桐有那样的热爱,可是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终究是败下阵来。
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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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好,不是自己不想再努力,而是——永远比不上那少年的彩羽闪耀!
所以,他从此放下。
心悦诚服。
阳光从窗外来,静静落在鸿涛右耳银环上,清澈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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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泉将资料给靳欣,让靳欣反倒有据撒泼大闹,亲们之前担心这不是得不偿失么?现在了解了吧?o(n0n)o。稍后第三更。】
老公还没搞定(更3)
靳家,书房.
靳邦国坐在书案前,忙碌着撰写回忆录。老人家自知已经时日无多,所以每天都不顾身体,想将这一辈子的心得都记录下来,以期能够为大军区未来的继任者多提一点意见。
这一片土地向来极为敏.感,因为这里的幅员辽阔、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从古至今一直受外敌觊觎。这片土地北有俄罗斯,东有日本,再加上朝鲜半岛的问题……可以说邻国个个都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所以防卫责任极为重要。
所以就算人的阳寿可以总会终结,可是靳邦国知道,就算自己去见马克思的那天,心却还会悬念着这一方土地和这一方水土上的人民。
邦国,这名字他自己钟爱一生。安邦定国,正是他今生的写照累。
靳老爷子正抓紧每分每秒奋笔疾书着,却忽然被门前的一个身影给扰乱了注意力。叹了口气,老爷子还是放下笔来,抬头望去,简桐正在廊檐外探头探脑往里瞧。
“进来吧。”靳邦国出声召唤。
靳家的书房可是个禁地,所以简桐也就只是敢站在廊檐外头向里面观望。听见老爷子允进了,简桐这才开心走进来萌。
“爷爷,其实这个世界上有电脑这个东西。”简桐望着老人家书案上高高堆起的手稿,真是忍不住心疼。老人家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毕竟已经是耄耋之年,眼睛早就不够用了,有时候写字都要一边拿着放大镜;手腕就更是有点抖,所以写一篇字都要用大半个上午,效率可想而知。
虽然老人家的级别当然也可以配备秘书,可是老人的回忆录里诸多事情不宜被太多人知道,所以老人宁愿自己来写。
简桐看着只能跟着干着急。今天实在忍不住了,走进来说。
靳邦国听着就一笑,“那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
简桐想了想,伸手将口袋里一个银色小物件儿掏出来摆在老人案头。
“什么?”靳邦国怔了怔。
“录音笔。”简桐带着小小的狡黠一笑,“您带着,随时随地,只要想到了就朝这个录音笔里说,然后得空了就放了来听,一边听一边记录就好了。”
简桐轻轻吐了一口气,带了点紧张主动请缨,“或者您录好音了,每隔两天,我帮您把里面的音频给敲进电脑里去存起来,这样您修改和整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简桐说着举起三根手指,“我向**保证,我帮您打字的时候只动手吧动心,只是纯粹记录,绝对不随便记住任何内容。”
靳邦国看着小桐挺着肚子、严肃撅着嘴,对**保证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孩子,这件事是你奶奶要帮我做、都被我拒绝的。”
简桐脸一红,知道自己孟浪了。老爷子的回忆录与一般的老人家的回忆录不同,其中定然设计诸多国家与军队的高级机密。
“不过这个小东西我收了。小桐啊,你还要负责教会我这笨手笨脚的老头子如何来操作它。”靳邦国望着简桐面上的赧红,忍不住微笑,缓缓说出。
“遵命,爷爷!”简桐登时雀跃.
祖孙俩针对录音笔研究了半晌,靳邦国差不多可以掌握了,这才笑眯眯望简桐,“这块敲门砖的作用已经用完了,说你的事情吧。”
简桐的脸腾地就红了。姜果然是老的辣,老爷子都看出来她这个录音笔只是敲门砖了……
“爷爷,其实我好奇一件事。听兰泉说过,爷爷的家里曾经便是那位叱咤风云的督军大人,而我外祖家当年经营醉仙楼,每当新酒开坛的时候,还会邀请督军大人亲临,畅饮第一碗长相思……”
靳邦国面上微微一变。
简桐见老人面色微变,略有迟疑,但还是问出来,“爷爷,我猜督军大人一定与我外祖家有所私交吧?我生得晚,没赶上外祖家当年经营酒楼的盛况,跟着我妈守着如今小酒坊的凄清,便总是忍不住去猜想醉仙楼当年的盛况。爷爷,您小时候有没有跟着督军大人一同去过醉仙楼?能不能给小桐讲讲那时候的情形?”
靳邦国垂首,手里摆弄着那小小的录音笔,良久没做声。
简桐紧张得手指绞起衣角来。她直觉这可能是个雷区,不可任意碰触,可是她真的好奇。这件事似乎好像与此时的迷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却总是被忽略,被游离在迷局之外——难道一切都只是她的过.敏了么?
“小桐啊,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就算爷爷要想,也要想几天。如今人老了,许多事想起来模模糊糊,都连缀不起来了。”靳邦国良久方说。
简桐点头,“爷爷说的是,是小桐不懂事了。爷爷哪天再跟小桐说罢。”
简桐说完,带了点狡黠闪亮一笑,“爷爷啊,其实小桐来是还另外有件事跟您商量。”
“哦?你说。”
“爷爷啊,我们出去踏春吧。梅山的樱花都开了,好美呢。小桐想让爷爷开心,就自作主张在那边安排好了房间。爷爷要是不答应去的话,那小桐就白订房间了……”
“哈哈……”靳邦国本想拒绝,可是看小桐那副小女儿情态,便忍不住笑开,“好吧。难得小桐你一片孝心,爷爷怎么能不答应?”
简桐开心地走出书房,差不点就要欢快地蹦跶起来。帅气,原来她都能骗过老虎一般的老爷子了!
她今儿拿录音笔当敲门砖,当然是要说其他的事儿;不过事实上她想说的主要是要拐着老爷子进梅山,而不是问外祖家的情形。简桐猜到老爷子可能会不想去梅山,所以中间先找个事件缓冲一下——老爷子既然前面已经拒绝了给她讲过去的事儿,那么梅山的事儿总归不忍心再度拒绝。
简桐玩了个心理学上的小把戏,终究达成所愿。
——虽然,当年外祖家的事情她也想知道,可是目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促成三位老人时隔六十年的再度聚首。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爱与恨应该摊开了说。窗外这样好的春光,周遭都是柔软的樱花,正适合三位老人抚今追昔,将曾经的坚硬,全都化作娓娓的讲述与心结的开释。简桐回了房间就赶紧偷偷摸摸打电话,“老公啊,搞定了。”
“还没有……”电话里有怨男音色。
“嗯?”简桐没有会意,“爷爷已经答应去梅山了呀,怎么没搞定?”
“老婆——你说的是,‘老公搞定了’……你老公我还没搞定……”怨男又来,“而且不是没搞定,更令人发指的是已经一百天压根儿就没搞过!”
某男已经在不要脸地咬牙切齿了,这边简桐已经笑得差点把电话掉地上,“靳兰泉,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你儿子听见!”
“听见就听见呗……”那边怨男继续唠叨,“要是没我这么坏,他从哪儿来的呀?所以他小子不但不许成为他老爸被搞的障碍,他还应该举双手双脚赞成才是!”
“喂!”简桐真是无奈了,“有你这么当老爸的呀?为老不尊……”
“人家不老。”
“唔,那我以后把‘老公’前头的‘老’去掉啦……”简桐笑开,“以后就叫兰公公……”
“啊……你还真想让我当太监啊,狠毒的女人……”怨男忍不住哀嚎。
简桐笑够了,这才缓缓敛了笑意,“姑姑这边应该也没什么大动作了。”
“你制伏她了?”兰泉在梅山樱雪里,得意笑开。他就知道自己的小老师一定有办法摆平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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