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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秀一说他也很奇怪,本是一个家仆怎么会在那样紧张的时局之下,竟然能偷偷打通苏联大兵的关节,并且联系到船民,连夜将他辗转朝鲜半岛,然后一路偷渡送回!
拥抱着秀一的那天,李淑兰曾经在天光青灰色的凌晨便悄然起身,走到庭院里,面向中国长春的方向郑重下跪。只为敬重祈福,只为感谢他这份情。
不用想象,她都能明白敬重能够做到这一切,该有多么的难…….
李淑兰在北满映画门口站久了,腿有些酸麻,她这才从记忆里抽回,深深叹了口气。
也是因为敬重,她才回到长春来。在她心里,敬重早已是家人。人在最难过的时候,只想回家,回到家人在的地方。当年的栗原家也是名门,李淑兰又是格外爱李香兰,便求父亲将北满映画大门对过的一家皮毛商行给买下来,后来便交给敬重打理。李淑兰并不知那一别之后敬重会在哪里,便到这里来寻找消息.
李淑兰走进门,便很失望。那柜台上打理铺子的小伙计根本已经不是敬重。
那小伙计还招呼,“这位夫人是买什么皮货?天冷了,咱们这刚到了一批好皮子,无论您是要做件毛领子还是做大毛衣裳,都合用!”
到年底了,能买张好皮子做大毛衣裳,是北方人冬天里最大的奢华,所以皮货行的生意是相当的好。李淑兰却只能转身想要离开,那小伙计还不肯轻易放过主顾,“太太您别急着走,不如先看看咱们店里的货。”
李淑兰只能实言,“不好意思我不是来买皮子,我是来打听个人。以前他也是这铺上的伙计,叫敬重。”
小伙计听着便一怔,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李淑兰,“您找我们东家,何事?”.
那天,八通皮货行的东家第一次从店里溜了。纵然有大宗生意上门都找不到他人。伙计们只能赔笑解释,“东主有喜,不好意思。”
那天,整个长春城内的绸缎行、珠宝店都是一顿忙碌。穿着貂皮大衣戴着貂皮帽子的年轻少东拉着个女子的手,兴高采烈走遍城中名店,吩咐将店内所有最上好的货品都拿出来任选。
却也还是那天,那些绸缎行和珠宝店都是一顿空忙。因为忙到最后,那个女人一件东西都没选,反倒当着敬重的面落下泪来,敬重登时大发脾气!
再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敬重在乡下的媳妇儿来长春了,据说是有了身孕,来生孩子。
敬重生意上的朋友闻讯都包了礼物上门想要拜见嫂子,却都被敬重一律挡驾。只说乡下女人见不得世面,再者女人身子根基差,有了身孕后见不得风、见不得生人。从此庭院深掩,众人对这位夫人只闻有其人,而无人见其面。
更奇怪的是,过了冬,一开春,那夫人就生了;可是生了孩子后不久,那夫人就莫名地失了踪迹。有人好奇问敬重,敬重只说女人不习惯都会生活,又回向下去了。
可是那女人既然回了乡下,怎么会将个奶娃娃独自扔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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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难忘当日痛 (更2)
梅山温泉山庄,蔺水净想着往事,眯起眼睛。
“你不知道,那天我正忙着一宗大宗生意,伙计上楼来跟我通报,说下头有个女人找我。我当时心里就是一跳,手里的毛笔跌到纸上,杵着好大一点墨。”
“那时候那皮货商人正在跟我谈价钱,用力扛价。那时候抗战刚胜利,民生尚且凋敝,所以那个价钱几乎注定我是要亏本的,所以我本来在绞尽脑汁跟他谈……可是一听伙计说那女人肤色很白、说话慢条斯理,有点日本人的样子——我当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甚至当对方问价,我竟然就直接点头,只为了赶紧奔下楼来看你。”累
“跑下楼梯的刹那,我脑子里还惯性地为那价格懊恼,可是一抬眼看见楼下孤零零站着的你,我就忘了一切。”
“那天窗外在下雪啊,窗玻璃上蒙上了一层蒙蒙的白色哈气,你就站在门口,带了点瑟缩,孤零零地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顾客。我的心,那一刻就仿佛当场中了一枪,疼得快要死掉。”
“小姐啊,那里明明是挂着你的名号的产业,那里明明只是为了满足你能近距离看北满映画那些明星的地方,可是那时你站在那里,却全然没有了曾经主人的气度,反倒像是客,手足无措。”
“我那一瞬就想,我绝不允许你那样孤苦。我要带着你逛遍整个长春城,花光我所有的钱,给你买最美的绸缎、最贵重的珠宝!所有只要能让一个女人觉得温暖和幸福的事情,我都要立即就给你做,只要你不再露出那样孤苦伶仃的神情……”
蔺水净闭上眼睛,眼角流下泪来,“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回来找我,我有多开心……”
“我带着你去买绸缎,买珠宝,一方面是想让你开心起来——另外一方面,其实是我私心作祟。我想让全城人都认为你是我的女人。我那样的大肆购买,旁人只会认定我是要办婚事了——而你,他们想当然就会认定你就是我的新娘!”
“你就是我的新娘……小姐啊,我知道那是我的迷梦。我这一生唯一想要的新娘,从来只是你,再没有第二个人。”
“可是你却一件都没有选,你告诉我你只是临时回来中国,将来只要梨本秀一召唤,你还会回到他身边去……你说你这一生只能是梨本秀一的妻,你说你此时更是怀着他的孩子!”.
李淑兰望着蔺水净,也是难过地掉泪,不过依旧努力克制着,小心地看护着蔺水净,唯恐他过于激动而出了差池。
“敬君,你的委屈我自然都懂。”
“当日回到本土去,我与秀一的婚约得以延续。可是梨本家并不十分看好我这个儿媳。当时梨本宫家被削去宫家的名号,但是他们家有些长辈的军国之心却没死,他们想要利用手里掌握的秘密,重新发动对中国东北地区的占领。”
“可是身为家主的秀一却不赞成。他说日本已经战败,国内成年男子几乎全都死掉,满眼只是老弱妇孺。再看看广岛和长崎两地可怜的灾民……这就是上天对军国主义的惩罚,不可再逆天而行。”
“为此秀一曾经入鹿苑禅寺,在鹿苑禅寺的反战碑下绝食静坐,抗拒家族想要他继续领导秘密计划的动议。当时梨本家其他的子嗣都在战争中死去,只剩秀一这一根独苗,所以那些长辈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可是他们却将怨气全都倾注在我的身上。他们认定是我这个妇人令秀一只知道沉浸温柔乡里,不务正业;再者我从小是在中国长大,所以他们认为是我影响了秀一的决定……”
李淑兰难过地摇头,“而我过门之后迟迟没有怀孕,他们便说我不能生育,急着为秀一寻找侧室。秀一情知如果再反抗,有可能会让他们更为憎恨我,甚至威胁到我生命安全,所以秀一只能忍痛答应。”
“我虽然悲痛欲绝,可是为了不让秀一为难,主动离开本家大宅。可是却在那里发现了有孕……”李淑兰难过摇头,“梨本家的长辈们已经公开对外明言说我不能生育,如果我再怀孕便等于打了他们的脸,所以他们定然容不得我们母子活着……”
“我便故作妒妇模样,离开日本,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吃醋秀一另娶而离家出走。实则是为了给我儿找一条活命的路……我栗原家虽然也曾经是名门大户,但是在战时全都死亡或失散,我无家可归、无人可依,便只想到了敬君你……”
“以梨本家的势力,若我留在日本国内,天涯海角他们都能找得到我;只有离开日本,所以便只能依靠你。”
“生下孩子之后,我知道秀一在国内发疯了一样地找我,并且一病不起。我没有办法,只能将孩子托付给你,自己先回日本去。想着也许等梨本家族的长辈们亡故之后再将孩子接回去。”
“可是谁能想到,刚刚经历了二战之后的长春,那么快就迎来了国共内战……我不放心孩儿,便再度回到中国来。那时你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大,你常常长春和s城两边跑。我在长春找不到你,便只能再到s城来找你。兵荒马乱里终于找到你的下落,便托人约你到梅山来见……”
“我就站在这间房里,一直一直望着那条通向山庄的大路,盼望着你带着流风来。刚刚满月我便离开了他,在日本的每个日夜我都在想着他,几乎每个晚上都是在流泪……那时候我想,终于要带回自己的孩儿了,此后无论多苦多难我也再不跟孩儿分开……”
李淑兰轻轻摇头,狠狠咽下心内的疼,“我等了三天三夜,水米不肯进。直到晕倒……却终是没有等来。”.
“都怪你啊,都怪你!”蔺水净目色尽赤,一把掐住靳邦国,“都是你!”
靳邦国保持冷静,静静凝望蔺水净,“听了你们讲述,我想我可能已经想起了你是谁。蔺兄,你这双眼睛里喷射的怒火,我记忆犹新。”
靳邦国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年辽沈战役,就是从长春打响。城内老蒋军队装备精良。城内守军十万人,城外我军同样是十万人。十万人对十万人,我们的装备却又无法与城内军队抗衡,所以我们只能围而不攻。”
“当时的政策,上级的意思是要争取守军投诚。所以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联合各条战线的力量。”靳邦国说着睁开眼睛望向敬重,“蔺兄,如果我没记错,蔺兄当时就是我们争取的重要对象吧?虽然你只是商人,但是因为你个人魅力,所以当时与苏联方面、方面的关系都极好,而且在民间也极有威望。”
“是。”蔺水净咬牙,“我被你们的政策所感动。因为你们说不强攻就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你们想和平解放长春。这样的仁义之师,我想,我愿尽绵薄之力。”
“可是后来你非但没有做到承诺,反而战到我们对立面上,参加了老蒋的部队!”靳邦国虎目之中忽然迸射出寒光来,“蔺兄,我想起来了,后来的解放战争的战场上,我们两个曾经无数次对敌!——透过望远镜,虽然我看不清对面阵地上你的全貌,可是我记得你那凶狠的目光!”
“两军对敌,彼此仇恨,这很正常,但是蔺兄,你对我靳邦国的仇恨已经超越了战争——我今天倒想问问你,我究竟做了何事,令你仇恨得刻骨铭心!”
蔺水净听着便激动起来,“你还有脸问我!靳邦国,你言而无信!”
“我当时答应与你们合作,我答应去策反自己相熟的守军将领,我甚至愿意搭桥帮你们两方建立沟通的桥梁,我还愿意将你们的政策暗地里在民间传播……我愿意为你们做一切事情,只要你们答应,保护城内百姓!”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靳邦国你说!难道你此时还能夜夜安枕,难道你没有梦到过那满城的死尸?!”
靳邦国颤抖起来。历史其实从未远去,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军人其实都不得不在军功章上再面对无法抹去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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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你说的是——长春围城?”一提那件事,靳邦国这位戎马倥偬的老将帅,登时面如死灰。
那满山满谷的死尸,不是军人,而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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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三更。】
不可忘却 (更3)
“长春围城……”蔺水净冷冷笑起来,“亏得你还记得长春围城!”
“当年长春作为伪满洲国新京的时候,城内人口约有70万,其中有日本人14万。后来日本战败,日本人大量返回本土,那么当时在内战之前,城中居民怎么也在50万左右。可是经过你们部队的一场长春围城——半年之后再统计,长春城内还有多少活人,啊?!”累
蔺水净颤抖起来,“还只剩下17万人,对不对?靳邦国,你给我拍着良心问问自己,你们这场围困战,为了争夺一个城市,你们采取的围城政策,饿死了多少人!”
靳邦国猛地闭眼,身子摇晃。
“蔺兄,你问住我了。当年我们围城,上级下命令经济封锁:严禁粮食、燃料进城,只是为了困死守军。”
“最初我们也放城内百姓出城,让大家各自寻一条活路。可是后来发现城内守军化装成百姓混出城……战时无奈,我们只能不再允许百姓出城。”
“我们也用尽一切能力,千方百计规劝守军投诚。只要他们肯投诚,那么城内百姓自然不必跟着受苦。坦白说是老蒋部队的负隅顽抗,才造成了城内百姓的涂炭……”
“呵呵,呵……”蔺水净摇头,“你不必与我提攻守双方谁对谁错,本来历史与战争从来就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我只问你城内百姓,你们眼睁睁看着城内活活饿死、病死了多少百姓,啊?!”闷
往事不堪回首,蔺水净浑身颤.栗。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当时的饿殍遍地……
“流风当时也被困在长春城中。小姐走后,我找了户人家,那家的媳妇也刚好生了孩子,奶水正好。我心疼流风,想让他吃口奶,好好地长大。我自己去了s城,便将孩子留在了长春。我要是知道随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决不会将流风留在城内!就是要我一边背着他一边做生意,我也愿意啊!”
李淑兰坐在一边静静倾听着,她一直在努力保持冷静、维持仪态。可是当听见双方各自的说法,李淑兰都禁不住颤抖起来。两方的叙述对照起来,她岂能猜想不到孩子当年发生了何事!
“靳邦国,当时你的官阶算然还很低,但是你负责一个城门的关卡。我当时亲自去找过你,我说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当间谍也好,或者我亲自进城去豁了我这条命去枪杀守军头目也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只求你们放百姓出来,只求你们让我去带流风出来啊!”.
靳邦国眼泪流下来,“我想起来了。当日的你已经疯癫,我无从判断你的精神状况——更,身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必须执行命令!我无权给你网开一面。对不起……”
蔺水净呆呆望着窗外夜空,“后来终于结束围困战,我冲进城去寻找流风——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啊?!”
蔺水净几乎再度疯癫,“那小小的孩子已经活活被饿死!他的手指还在自己嘴里咬着,那孩子饿得活活啃掉了自己手指头上的皮肉!”.
“啊——”李淑兰一声痛呼,捂着心区,痛得跪倒在地,几乎晕厥。
蔺水净怒吼起来,“畜.生、畜.生啊!就算战争自然会有人死亡,就算军人的死也是天职,可是老百姓何辜!那小小的孩子何辜啊!!”
蔺水净疯了一般跳起来去砸靳邦国!
守在旁边房间里透过听音设备倾听三位老人交谈的兰泉和蔺鸿涛、杜仲,急忙冲进来,各自扶住几位老人……
靳邦国呆呆地望着蔺水净。老泪流下,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不为历史道歉,因为那是解放战争,战时有些政策无法依常理而论——可是我这个耳光是为了那个孩子……”.
蔺水净转头望李淑兰,李淑兰已经疼痛得无法自制,“长春围城之后我虽然还能去梅山,可是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你?坦白说,如果流风只是普通的死亡,我还可以向你道歉——可是流风死得那样惨,那样惨啊,我怎么敢去当面告诉你?”
“我就在通往梅山的路上坐着,这时候看见双方都有运兵车来。我忽然想到,我与其坐在这里为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何不拿起枪来,给流风报仇!等我报了仇,再去找你!”
蔺水净难过摇头,“我在那天已经死了,我从那天之后活着只是为了报仇!可是直到今天,我竟然还没能做到——小姐,我对不起你!”
“我名为敬重,可是我竟然辜负了小姐的托付,我还凭什么姓敬名重!于是我从那时改名换姓,六十年前世上已经再无敬重……”.
李淑兰面如金纸,歪在椅子上,已是形如枯槁,“那么鸿涛的父亲,又是谁?他为何,也叫流风?”
蔺水净难过摇头,“我终究还是解不开这个心魔。我不想让你知道流风已死,我怕你会受不了。于是我找了个女人生下个儿子,只想着将来将这个孩子说是流风,让他到你身边去代替死去的流风,为你尽孝……”
“此外我也还是有个私心。如果我的骨肉能够为你尽孝,能够成为你的儿子,那我这一生一世的情,就也不算落空……”
蔺水净转头望靳邦国,血染瞳仁,“可是我这个愿望竟然也被靳家人给毁掉!靳欢,你的女儿,竟然亲手杀了我的儿子!须知,我的儿子有多爱你的女儿!为了你女儿,流风一次次被我抽鞭子,可是你的女儿竟然还是狠心地杀了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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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长春围困战,不为论及政.治,只为悼念。希望世界和平,再不要有无辜百姓受牵累。为了这段故事,某苏查资料时一直在流泪……某苏老公的祖父当年亲身经历此战,不过他老人家比较幸运,当年在那边上学的老人家,是初期顺利出城的。跑了三天三夜,沿途乞讨了一个大饼子,才得回到老家……写得有点激动,心跳得厉害,今天先到这里。】
情义自无价 (第一更)
“靳欢……”
靳邦国饶是倥偬一生,生死早已在度外,可是一听见他那苦命女儿的名字,靳邦国还是禁不住老泪纵横,“蔺水净,在这之前我都愿意承认一声亏欠你,可是事情说到了我女儿这里,我便对你再无亏欠!”累
老人家泪水滑落,“纵然我靳邦国有错,可是我女儿有什么错!难道只是因为她生为我靳邦国的女儿!如果早知道这个孩子投胎到我家,便注定要承受这样的疼痛,那么我靳邦国情愿当初不生下这个女儿,也免得她今生受这样的磨难!”
“磨难?”蔺水净冷笑摇头,“靳邦国,靳欢是可怜,可是她再可怜如何比得上流风!靳欢虽然与你们分开,可是她毕竟曾与你们在一起,享受了数年亲恩;可是流风呢,他连他亲生父母都没见过,便已经死去!”
“还有,虽然我是掳走了你的女儿,就是要让你难过——可是我并没有杀了她!与她比起来,流风呢?流风死的时候还不满周岁!”
“更何况,你的女儿还亲手打死了我的儿子!你们靳家人第二次活活逼死了流风啊……更何况,蔺流风已经是她靳欢的丈夫,蔺流风为了爱她而吃了我这个父亲多少鞭子!她竟然还狠心地杀死了他,杀死了他!”
“爷爷……”蔺鸿涛哭着扑倒在蔺水净脚前,抱住蔺水净的膝盖,“不是妈杀死爸……爷爷,是山田组捉走了妈,改变了妈的性情,这才让妈杀死了爸……”
蔺鸿涛难过地仆倒在地。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进退有度的成熟男子,他仿佛被一切迅速推回曾经,他还是那个刚刚五岁,眼睁睁看着母亲杀死父亲的小小男孩儿!
眼前的一切惨烈如许,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能力改变分毫。
“不是,就是靳欢杀死了你爸爸!”蔺水净咬紧牙关,“山田组是动了手脚,这个爷爷知道。可是你看看后来的靳兰泉与简桐!同样的事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蔺水净紧闭双眼,“他们能改变靳欢,不是因为他们的技术有多高明。别忘了这世界上所有的技术都是人研究出来的,所以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什么技术能高超到改变人类本身?他们之所以能够让靳欢变成杀人机器——只是因为靳欢心底有恨!”
“为什么靳兰泉也经历了同样的所谓特别医疗而没有伤害简桐?这不仅仅是因为靳兰泉可能事先受过相关的应对训练,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爱!——只要心中有爱,纵然有恨,相信那恨也不会战胜了爱吧?所以由此可以看得出来,靳欢心中对流风只有恨,而根本没有爱!”
“爷爷,我不信!”蔺鸿涛难过摇头,“如果没有爱,妈怎么会随后自杀!她定然是清醒过来,她定然是追随爸而去!”
“不是!”蔺水净怒吼起来,“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鸿涛啊,如果靳欢有那么一点点爱你爸,她怎么会嫁给了你爸之后,两人却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你爸又何苦要领养了你回来,骗我说你是他们的孩子,这才让我不得不为了你而接受了他们结婚的现实!”
“什么!”大家都怔住,目光全都聚集到蔺鸿涛的身上。震惊之中缠着无限的同情。
兰泉和杜仲就更是心疼得宛如被狠狠一刀刺中!
他们都知道鸿涛为难,被夹在蔺家与靳家的恩怨中间,蔺鸿涛一直强颜欢笑,实则他没有一天真的快乐。可是谁能想到,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蔺家的骨血,原来蔺家与靳家的恩怨其实原本与他无关!他是被命运强行拉入这段仇恨里,他才是这段仇恨里最无辜的牺牲品!
蔺水净也难过落下泪来,伸手去抚摸鸿涛发顶,“孩子对不起,爷爷也是后来才知道……如果爷爷能早点知道你不是我蔺家血脉,也许爷爷便不会将你卷进这场仇恨里来。”
大家全都震惊凝望,蔺鸿涛却抹掉眼泪,淡然一笑,“爷爷,其实我自己早就知道了。”.
房间内在一团大乱,简桐却被温泉山庄的老板娘看着,在另外一栋客舍里休息。
三位老人家进了房间,兰泉和蔺鸿涛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将她给架出来,不让她听房间内三位老人的谈话。
简桐抗议,可是两个男人竟然都不通融。兰泉更过分地拉过老板娘和多鹤来,让她们俩看着简桐不许出门!
简桐再抗议,蔺鸿涛和兰泉竟然异口同声说,“你是孕妇!”说罢两个男人一同臭屁出门。
简桐无奈,只能乖乖呆着。她是孕妇,同时可以想见三位老人家一旦揭开当年事定会惨痛,所以兰泉和蔺鸿涛都怕她跟着受了刺激。
可是就算被拦下来,简桐的脑子又如何能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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