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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iss_苏
梅轩转过头来望简桐,“两个月前,你若听说这样的消息,定然已经难过得恨不得跳起来打我;果然是时过境迁,此时的你竟然能平静说恭喜。”
简桐垂下头去,“梅轩,爱情不是罪过。既然苗艺已经怀孕,那便是你自己的选择。纵然你母亲再逼迫,这个孩子的到来却是你自己所为。”
梅轩被简桐的话刺得垂下头去,“小桐,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这件事,可是我一直踌躇。结果一拖便是这样久,我竟然还是没想好措辞。”
轻轻摇头,简桐深吸口气,“梅轩,何必解释?做过的事情不会因为解释而化为乌有;该做的事情不会因为解释而不用去做。”简桐转过头望梅轩,“在我心里,梅轩是一个始终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的人。”
梅轩黑瞳凝望简桐,忽地缓缓笑开,“是。在你面前,我只觉自己真笨。”
简桐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将电话卡拔出来,递给梅轩,“其实许多东西已经没办法还给你了。比方说过去那三年的时光,还有你曾经给我的感情——不过趁着这个东东还蛮新,还给你吧。梅轩,谢谢。”
梅轩不肯接,他蓦地咬唇,眸光里流过无奈和痛楚,“你用着吧,省得再买。再说这样红色外壳的电话,我拿回来自己也不会用。”
简桐想了想,还是将电话又揣回包包。其实她并不后悔过去的三年,不后悔那三年里喜欢过这个男子。感情不是形于外的一只手机,她的心已经不在梅轩那里,所以反倒没必要这样在乎这只手机。
她在用,这就是她的手机了。是谁给的,都已是过去。
梅轩的电话响起来,静谧的颜色里,简桐能清晰听得见靳欣的大嗓门。梅轩皱眉。
简桐笑起来,“梅轩,你打车先走吧。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没关系,你的心意我领了。”
梅轩低头笑起来,“小桐,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敢违拗我妈的乖儿子,是不是?”
简桐轻轻摇头,“我虽然对你母亲有看法,但是平心而论,梅轩,我认为孝顺本身并不是错。”
梅轩在夜色里缓缓笑开,一扫之前的狼狈与沮丧,像是苍穹月光垂落于他俊颜,“小桐,你也以为我一定会乖乖娶苗艺,是不是?”
简桐微微惊讶地挑眉。
——难道不是?
梅轩笑着起身,帅气地伸手拦出租车。车子来了,梅轩也并不强迫简桐与他同行。三年相处,梅轩当然明了简桐心性。梅轩在夜色里回眸望简桐,“我会让你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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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为什么我当不成天使?(更2)[vip]
回到家,望着空空荡荡的房子,简桐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妈在住院,梁叔不顾妈的反对而坚持留在医院陪妈,酒坊的工人放了假,整幢房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其实简桐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情形并非独此一次,可是这一次却尤其觉得孤单。肋
是因为兰泉不在。
刚刚过去的三天,他一直闹闹哄哄地围在她身边转。又是给她做饭,又是打打闹闹看电视,又是——在自己的小阁楼上与他欢.爱……那时她在他的狂狷里高高仰起头,同时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他清美的容颜,再向上去便是天窗里映入的璀璨星斗。动情之时,他的俊颜映着满天星光,让人迷醉。
因为一个人的离开,便只觉整个世界都空了。
这种感觉,初次有。即便是当初失去梅轩,甚至此时妈不在身边,她都未曾有过因他而起的这份空寂.
电话响起来,简桐拿起电话,微微有点惊讶,“喂?蔺先生?这样晚了,请问您有事?”
蔺鸿涛举着电话站在简桐家小酒坊外微笑,“是啊。正好办事路过这里,忽然犯了酒瘾。店里的‘长相思’卖的很好,已经没有存货,所以想冒昧过来跟你讨一杯酒喝。”
“真的啊,卖的那样好?”简桐只觉欣慰。
“当然。好酒自然会有人识,更何况有那样好听的名字。”
简桐打开门,捧了店里的一坛存酒走出来。满街梧桐、一城灯影,蔺鸿涛只穿件纯黑的丝质衬衫配长裤站在夜色里,有一种黑豹一样狂狷的优雅。
蔺鸿涛站在梧桐灯影里向简桐微笑,“真是唐突,不打扰你休息吧?”
简桐笑起来。这个男人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风度,进退有度、言谈自然。“蔺先生,要听我说实话么?”
“请讲。”
“唔,其实您真的有点唐突哦,也真的打扰到了我的休息。我不是夜猫子,这个时间早已应该去找周公下棋。”
“喔……”蔺鸿涛笑起来,为简桐的直白,心底绽放小小的快乐,“不妨这样,如果简桐你这样喜欢下棋的话,我来陪你下棋。不管怎样,我总帅过周公数倍。”
“哈……”简桐笑起来,“周公若知道,定剥夺你睡眠,让你漫漫长夜不得入梦,那才是人间炼狱。”
蔺鸿涛耸肩,“同意。那样的遭遇,我领教过,的确比死亡更让人心慌。”
简桐惊讶抬眸,“蔺先生果然曾经受过失眠困扰?”
蔺鸿涛说着,指了指道边的马路牙子,“如果不急着现在就睡的话,陪我坐下来喝两杯,可好?我的故事很多,慢慢说给你听。”
简桐点头,“好!”
漫漫长夜,今晚被周公剥夺睡梦的正是她自己。家里的房子平素总感觉太小、除了酒坊占用的地方之外,几乎再没有多余的空间。连她的房间,都要由阁楼改造而成。可是今晚却只觉那房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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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空又大,仿佛每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刺激她的听觉神经,让她只能在暗夜里独自睁大了眼睛,没有一点睡意肯施舍来访。
所以,蔺鸿涛的突然来访,虽然让简桐惊讶,却也让简桐只觉庆幸。这样孤单的夜晚,能有人一起说说话,也是难得。
蔺鸿涛率先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垫在石块上,示意简桐坐。
这个时代还有男人习惯用手帕……简桐只觉奇怪,不由得又望了望那手帕,有点不好意思,“不必了,就是点浮灰,掸掸就掉。”
蔺鸿涛笑着摇头,“这是对女士的礼貌。”
简桐就也洒脱一笑,“稍等,我去拿两个酒盅。这是对男士的尊重。”.
两个人坐在梧桐灯影里对饮起来,简桐给蔺鸿涛讲外祖家经营酒楼时候的故事。外祖去世得早,简桐几乎没有印象,那些曾经繁华的故事都是听妈讲起,“那时候每逢新酒开坛,十里八村的百姓都会来买酒。外祖家在酒楼前高搭花棚,花棚最高达到三层楼高,最鼎盛时曾经请童年童女扮作善财童子与龙女,高高站在花棚顶上。”
“那时候,城内最红的姑娘们都会来献艺。一边是酒香飘渺,一边是丝竹曼声。我妈说,那新酒开坛的日子会大庆七天,这条街热闹的程度,几乎赶上过年。最盛的一年,就连督军大人都亲自前来沽酒,为新酒开坛点燃首挂鞭炮。鞭炮红纸在门前积了三寸厚,多日不肯扫除。”
想象那仿佛还带着酒香的旧日时光,简桐坐在灯影里静静微笑。
蔺鸿涛缓缓呷了口酒,“听说你还有舅舅吧?怎么会让伯母继承了这爿酒坊?”
简桐垂下头去,“舅舅在农村。当年那一场红色大革命,外祖家被打倒。我妈年幼,得以逃过一劫;年纪稍长的舅舅便没有如此幸运,舅舅被下放到农村去,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后来改革开放,各行各业得到复苏的机会,我外公的身体却已经不行,在心忧成疾里断送了全部的生命力;舅舅也看淡了这一切,便甘心在乡下务农。无奈,我妈这才接受了外公的遗留命。”
简桐说着,眼泪流下来,“我外公当日迟迟不肯咽气,眼睛就盯在‘长相思’的配方上。我妈在床边跪倒,跟我外公发誓,说无论多苦多难都一定要将‘长相思’流传下去,我外公这才溘然长逝……”
夜风静来,摇曳梧桐枝叶。长辈的辛酸,仿佛并不曾随时光远去。
“可是我呢,竟然差一点就将酒坊卖了。我真无能,对不起我妈,更对不起外公。”简桐说着仰头喝下酒去。
蔺鸿涛是一个不错的交谈者,会让人忘了性别的距离,只觉很想敞开心扉,很喜欢与他说话。
“别难过,你终究不也是没卖。每个人在生活里都会遇到困顿,看上去像是要无法迈越一样;可是也每个人都会在最难的困顿里,遇到自己的天使。”蔺鸿涛修长的手指托着自己的下颌,歪了头去望简桐。
简桐笑开,深深吸气,收住眼泪,“我知道,兰泉就是我的天使。”.
蔺鸿涛回到家中,已经薄有醉意。
家里的老工人吴伯赶紧上来扶住他,“少爷,已经多少年没见你喝醉。”
蔺鸿涛笑起来,脚步略有凌乱,“没办法,心已经先醉了。”
蔺水净闻声也从堂屋里出来,“是遇见什么让你高兴的人了吧?”
蔺鸿涛醉着点点头,却又随即摇摇头,“高兴,却也不高兴。”
吴伯与蔺水净对望一眼。今晚的蔺鸿涛,着实异于往日。
蔺水净走下来,帮着吴伯扶着蔺鸿涛,“你高兴的事,不必对爷爷说;单说你不高兴的事。”
蔺鸿涛忽然挥开两位老人家,站在天井的月光里,凝眸望蔺水净,目光如碎波摇曳,“爷爷,为什么我当不成天使?”
蔺水净被问得一愣,再转眸去望吴伯。两位老人家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明白蔺鸿涛这是在说什么。
“也是,我都懂。”蔺鸿涛摇摇晃晃自己走回东厢房去,“天使都是飞羽洁白、身周有清光围绕;我早已没有了这个资格。我只能挥舞黑色的羽翼,注定只能扮演撒旦的角色。”
蔺鸿涛进了门去,房门“哐”地关上。
蔺水净皱眉望吴伯,“他上次这样失控,喝醉又发脾气的,是多久以前了?”.
跟蔺鸿涛聊天喝酒,简桐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回到楼上,睡意便姗姗而来。简桐睡前给兰泉发了条短信,只有四个字:“好好睡觉”。
人虽然每天都睡觉,但是某些特定的时刻,睡眠对人来说是奢侈的。尤其是遇到事情、心情积郁之时。
所以简桐的千言万语,想了想,便都只化作这四个字。
是希望他万事都要,希望他心无所忧。
简桐发完短信,跌入梦乡。脑子里还记着:方才蔺鸿涛离开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的手帕,她要记得给他洗干净,有机会还给他。
其实被她坐过了,就算洗了也觉得已经不干净,显得不够尊重。应该再买一条新的给他——只是,那条手帕似乎很贵的样子。那经典的格子图案,让她不敢去追问手帕价格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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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继续~~~亲们晚安。】
正文 不许不想我(更3)[vip]
兰泉握住电话,看见简桐发过来的四个字:“好好睡觉。”兰泉展颜一笑,修长的指尖掠过屏幕上简桐的名字,像是抚过她娇美的面颊。
兰泉笑了笑,还了五个字回去:“不许不想我。”
按了发送键,兰泉深深吸口气,转头望窗外。肋
好想她。
本来定好五一七天都陪她,哪想到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四号就被抓回来了。
奶奶在身畔的榻上睡着,即便睡沉还握着他的手。兰泉难过地俯望奶奶的容颜。尽管经历过岁月沉霜,奶奶的眉眼之间依旧看得到当年大家闺秀的风范。
其实所有人都只看见奶奶今日的雍贵,却都忘了奶奶当年吃过的苦。那时候奶奶的家族是几省实力最为雄厚的纺织大王,当年时局动乱,却没人敢惹吴家,只因为都要仰仗吴家的军衣、军被,一旦吴家囤积居奇,那么整个市面上的经济自然就乱了。
这样的大家闺秀,可以想见当年该是多么的雍容自在。
那时候的爷爷靳邦国却是个穷娃子。奶奶爱上爷爷,在吴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吴家当时也是众口一词,所有人都反对。结果奶奶毅然剪掉从小一直留着的长辫子,只挽了个小布包,便跟着爷爷私奔,一路逃到北方来,从此泯掉大家闺秀的生活习惯,一心一意当起爷爷的妻子。
他们那些年吃了许多苦,最难的时候三餐不继,奶奶连从小便戴在耳朵上的金耳环都拿去变卖;后来连仅剩的几件换洗的丝绸衣裳,还有冬天御寒用的大毛的衣裳也全都当掉。奶奶那样爱惜自身形象的女子,一件旗袍过了经年,晚上洗了,早晨不管干没干都只能穿在身上;冬天更是冷得要披着草席御寒……
那时候爷爷跪在奶奶面前发誓,将来一定给奶奶“凤冠霞帔”、“一品诰命”。
那些说法都是戏文里的,新中国建立之后当然早已没有了这些说法。但是爷爷始终记着当年的誓言,凭着战功一步步走上来,终于给了奶奶此时的一切。这一切比之古时的“凤冠霞帔”、“一品诰命”,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十年走过来,奶奶终于得以在和平年代里,重新找过当年失却的雍容。所以也许奶奶才会更加珍惜这失而复得的一切。
兰泉想着,轻轻叹息了声。靳家名声太旺,这么多年大事小事层出不穷,爷爷的心思只放在军务上,所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奶奶一个人在支撑着。就算奶奶不说,兰泉也明白,奶奶很累。
如今社会上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靳家,每一个小小的疏失都会被放大数倍,所以奶奶小心翼翼地压着、藏着,所为的当然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家族的声望。
兰泉在兰州出生,那边空气干燥,兰泉从小便总是咳嗽;奶奶便将他接回身边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他小时顽皮,奶奶没少了罚他,可是每次他受了罚之后,总能看见奶奶难过地独自坐在房间里掉眼泪。
他跟奶奶的感情深厚,甚至超越了母亲。所以他虽然性情放旷,但是却只是小事顽皮,若遇大事定不忍真的惹奶奶伤心。
——却没想到,奶奶会反对他与简桐来往。
昨夜他回来,奶奶哭着始终握着他的手。问姑姑打疼了他没有,说她真的是想狠狠地打他,可是看着他面颊上带着指印回来,却只剩心疼。
奶奶纵然睡着,手还依旧攥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他离开。
所以,今晚他听见简桐对他说,“你回家。老太太因为你而差点晕倒,你得回去。”那一刻他只觉狂喜——他的小老师,他果然没有爱错人.
夜色深沉,梅轩走进家门,便皱了皱眉。
没开灯,眼睛的功能受到限制,鼻子便越发灵敏起来。他闻到,房间里有陌生人的香气。
打开灯,果然苗艺睡在沙发上。尽管已经有孕,腹部却尚未隆起,腰身依旧窈窕。这样侧身睡在沙发上,越发显得体态玲珑;长长的发垂落到地面,像是一弯上好的丝绸。
苗艺的头发从小一直留着,她极其爱护自己的长发。每个星期都要用牛奶洗濯,又耗尽心思去淘弄古来护发的秘方,所以将一把长发养得光泽如丝,极是让人迷恋。
小时候梅轩便很喜欢苗艺的长发,因为男生自己没有,便只觉那好看;兰泉却暴殄天物,经常将铅笔缠在苗艺的长发上,惹得苗艺心疼得直哭。
那时候他就会站出来保护苗艺,呵斥兰泉。所以便也因此,让苗艺在他和兰泉之间,感情的天平渐渐倾向于他吧?其实他这样做不过是在扶平公义,却未必就是有多喜爱苗艺,只可惜苗艺至今不懂。
便如此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要结婚了;似乎苗艺出现在他的房子里都已经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他在下意识里还会将苗艺身上的香气定义为“陌生人的香气”。
她是陌生人,不因相识的时光而论,只凭心的感受而言。
仿佛是感受到梅轩站在沙发前凝视着她的目光,苗艺缓缓从梦境里醒来,转头望梅轩,微微红了红脸,“梅轩你回来了?真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最近身子越发沉了,总是想睡。”
“不是感冒了吧?”梅轩嗓音依旧轻柔,却缺少热度。
苗艺垂下眼帘去,“不是的。医生说,孕妇孕早期就是会比较嗜睡。”
梅轩转身去冲咖啡,仿佛漫不经心,“既然怀孕这样辛苦,又何必勉强自己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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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11点第四更~~~】
正文 原来,隔墙有耳(更4)[vip]
听见梅轩的话,苗艺便怔住,抬起眼睛望梅轩的背影,无从去猜测梅轩这样说究竟是顺着她的话茬儿说,还是——特意这样说。
苗艺攥紧沙发座套,“梅轩,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梅轩拎着咖啡壶和一只咖啡杯走回来,隔着茶几坐在苗艺对面,“孕妇不能喝咖啡,所以不好意思了,不能与你分享。”肋
“没事。”苗艺努力让自己冷静。
“梅轩,今天很累,是么?感觉你心情很不好。”
“没有。”梅轩径自倒咖啡。咖啡热热的浓香在房间里缓缓漫延开来。梅轩执起咖啡杯,喝下黑咖啡。
苗艺微微皱眉,“梅轩,夜深了你还喝黑咖啡,小心睡不着。怎么不加糖?”
梅轩垂眸望着骨瓷咖啡杯里醇黑的咖啡,无声一笑,像是说给自己听,“小桐离开之后,我日日只喝黑咖啡。”
苗艺攥紧沙发套,努力克制自己,这才没有发作开。良久,才缓缓出言,“梅轩,我懂你深情,这一点也是我最为欣赏。可是请你不要忘记,简桐此时已在兰泉身边;更何况两个月后你我便要举行婚礼,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子。”
梅轩耸肩,“时间不早了,你在我这里睡也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便如你所说,你是孕妇,孕早期更应万事小心。不能受凉,更不能受累。”
“梅轩!”苗艺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砸在沙发上,眼泪迸落,“梅轩你这是




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 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_分节阅读_75
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梅轩笑起来,缓缓,一个字一个字言,“苗艺,你又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苗艺的眼泪掉下来,“梅轩,我爱你啊。我从小到现在,已经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能漠视?”
梅轩缓缓摇头,“苗苗,其实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你我之间的事?你认定你爱我,可是说不定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心中所想象出来的那个我:你以为我是那样对你好,可是实际上也许我本无心。”
就如小时候他与兰泉对待苗艺头发态度上的不同,他并非比兰泉更珍惜苗艺,只不过因为他是哥哥,他应该维护弟弟和妹妹之间的公义,仅此而已。可是苗艺却会以为他对她好。其实如今回头想来,不过一场误会。
虽然这多年他都没办法冷颜断然推开苗艺,却不等于他爱她。直到小桐离开,他才越发明白自己的心——如果自己爱苗艺,那么后来又怎么会有小桐出现的机会?他与苗艺已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长,如果真的会喜欢,早就喜欢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所以他此时越发明白,小桐在他心底,无可替代。即便是苗艺也不行。纵然是苗艺怀了孕,又加了一个孩子作为砝码——还是不行。
用怀孕来拴死男人,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不过已经太过老套。此时他看苗艺故意在他面前摆出孕妇的辛苦,心中只觉麻木。
孩子是人世间最美的拥有,可是苗艺却让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模糊与阴谋的气息。所以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怎么会深厚?
梅轩从来都是斯文有礼,苗艺曾经也极为欣赏梅轩的这份气质;可是此时,她却只觉他冷酷。
梅花香自苦寒来,梅轩斯人便注定了骨子里含有清冷气质。若他无情,纵然含笑,也能拒人千里之外。纵然她就在他面前,她却也永远走不近他身边。
苗艺难过地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那多年的过往:她跟梅轩与兰泉在庭院里玩,梅轩总是自己握了一卷书坐在樱花树下,静静地读;而兰泉总是揪着她的辫子,缠着她跟他一起疯。
她被兰泉缠磨不过,便只能在两个人疯玩儿的间隙里,偷偷转了眸子去望樱花树下宁静的少年……她觉得那一刻就是爱了。可是她却忘了,那时候的梅轩,全部的心神都只在书卷里,他甚至从来就没有回应过她一缕目光。
此时对着梅轩的清冷,苗艺只觉格外想念兰泉小时候的闹闹嚷嚷。
她,竟是,错了么?.
苗艺黯然走进家门,正听见家里吵得不可开交。
苗艺听着便只觉得烦。
苗家本是书香世家,如果一切都按照祖父苗远山的气质来持家,那么苗家此时肯定只是宁静;可惜父亲苗松林后来弃画从商,便不可避免地将商场上的浮躁带进家里来。所以不时传出闹闹嚷嚷,全然破坏了苗家代代传下来的清静。
苗艺走回自己的西厢房去,耳朵里灌满母亲孟莲的大嗓门。孟莲是话剧团的演员,当年因为话剧演出而与父亲苗松林相识,嫁入苗家门。
“苗艺你回来了是不是?你过来,给我和你爸评评理!”孟莲听见门响,便不管不顾地从堂屋里奔出来,扯住苗艺的手就不放。
“孟莲你放开苗艺!她有孕在身,你烦她干什么!”苗松林从屋里也跟着冲出来,满脸怒意等着孟莲。
“那可不行!”孟莲不依不饶的,“怎么啊,你也怕在女儿面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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