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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绾
君迁这是第一次看到常漫天,他虽已经上了些年纪、两鬓斑白,但身形却很健硕,脸带刀疤,看得出来绝对是个刀口舔血锻炼出来的高手,但……此时此刻,神情却有些萎顿,看起来好像竟好像要比实际年龄还老上了十岁——看得出来,这一次的事对他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君迁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几人问了声好,便上前替他和其他镖师们查看眼睛。
一刻钟后,君迁也只能再次长长地叹息一声——这绣花大盗下手实在是太过毒辣,被他刺瞎的眼睛竟是每一双都已经彻底坏死,但他们的情况却要比花满楼还稍好一些,花满楼的眼睛已经瞎了二十多年,坏死的不只是眼珠,连相关的经脉也已经彻底无用;而这些人的眼睛,若是能替他们换上一双新的眼珠,君迁有九成的把握能够完全治好他们。但事实上,这个方法有了却也和没有并无区别——他们的眼睛是眼睛,难道别人的眼睛就不是眼睛了么?
是以最后,君迁也只能将这个法子藏在心里,在开了方子替他们调理身体和伤势后就告辞离开。临走前,墨袍的少女看着常漫天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略显佝偻的身形,心中微痛,低声道:“我是个健康的人,或许我永远也无法真正体会你的痛苦,但……我七哥也是个瞎子。”
君迁原本还想说,七哥虽是个瞎子,却比很多健康的人都过得快乐,也比很多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但她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下去——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她想常漫天一定是会明白的。
……
君迁这几天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她自镇远镖局出来后,又去见了江重威、华一帆等等所有被绣花大盗刺瞎的人,一共见了七八十个瞎子,却没有一个是她能救的。
君迁觉得很难过——每当她遇到治不好、救不了的人,她都会觉得很难过,但她却从来都不想摆脱这种难过——因为正是这种难过在不断地鞭策着她努力学医。是以当君迁听到一个足以惊动整个江湖的消息时,正是她一连在药房待了好几日后的第一次出门。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将在八月十五决战于紫金山颠?”君迁一进酒楼,刚坐下就听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忍不住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酒楼的小二见君迁出手大方,忙不迭地凑上来解释,“看姑娘的打扮,想必也是江湖人士吧?如今这江湖上可都已经传遍了,连小的这种平头百姓也都听说了,白云城主叶孤城约战剑神西门吹雪,就在下个月十五中秋之夜,好多江湖人都赶着去观战呢!”
君迁一愣,随即就只能苦笑起来,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多问,只是挥手打了小二去上菜。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啊……这两人大概真的就是命定的对手,但大概也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这一战,没有人能阻止,连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自己都不能——事实上,君迁也从来都不想去阻止。
当晚花满楼回来时,神色是少见的凝重,君迁听他说完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之事后,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像是平日里一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声笑道:
“七哥,他们之间,无论早晚,总会有一战的。若不战,那他们就不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了。”
花满楼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再没有多说什么。
三天后的下午,君迁从药房出来,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子的那个白色身影。
他还是老样子,一身白衣如雪,腰畔是那柄乌鞘长剑,但身上的杀意与剑气却似乎比从前要淡了不少,若不注意,甚至会察觉不了——君迁明白,这并不是他的杀意和剑气消散了,而是变得内敛了。
君迁笑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他的身边,仰起头看他:“西门,你来了。”
西门吹雪点头:“决战之事,你已知道?”
“是,我已经知道了。”君迁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
西门吹雪反手用力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下头定定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将婚期延至中秋之后吧。”
——若这一战赢的是他,自然就可照旧娶她过门,但若他输了……输就是死,自然也不用再进行婚礼,她仍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想必会有很多人愿意一辈子待她好。
君迁当即就是一愣,紧接着就摇头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毫不遮掩地戏谑:“怎么,舍不得万梅山庄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只是安抚性地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
君迁拉开他的手,仰起头和他对视,一双眼睛无比清亮:“西门,我问你,与我在一起,可曾影响你的剑意与剑道?”
西门吹雪微微摇头:“不曾。”
“那若换了你是我,可会愿意因此而将婚期延后?”
“不愿。”
这话一出,君迁立时就笑了,松开他的手,倾身抱住男人结实精瘦的腰,毫不矜持地把自己的脸贴上了他的胸口,撒娇似地蹭了蹭,笑吟吟地接着道:
“所以啊……西门庄主还是安安心心地等着我来养你吧!”
西门吹雪也笑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容易笑的人,以前也许一年到头也笑不了几次,但现在,他却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笑——无论是谁,有了这么一个未婚妻,都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笑的,因为他听见他娇小的未婚妻靠在他的怀里,一边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戳着他的胸口玩,一边用她那软糯的嗓音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6小凤虽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他却不是这世上最懂你的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我也不是最懂你的人。叶孤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对手,但却偏偏比任何人都懂你。你和他之间的这一战,连你们自己都阻止不了。我虽然不懂剑,也远没有叶孤城那么懂你,但……若有一日要我为医道而死,我却也是愿意的。”
他和她的道,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条路。西门吹雪的道是杀人,君迁的道却是救人,但……这世上大道三千,相互之间纵然天差地别,可一旦到了最后,岂非又都是殊途同归的?
诚然这世上最了解西门吹雪的人确确实实是叶孤城,但眼前的墨袍少女却让他一下子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寂寞了——西门吹雪一直都是一个无比寂寞的人,能懂得他那种剑道和“高处不胜寒”的心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近乎没有,从前他觉得大概唯有叶孤城和自己一样明白,但现在……
就像君迁说的,她不懂剑,她也当然不如叶孤城那么懂他,但她却终归还是懂他的。有她在身边,就连那种如影随形的寂寞,也好像渐渐开始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消散了下去似的。
西门吹雪带着嘴角淡淡的弧度微微低头,加大了力气将少女整个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清冷的声音里似乎是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好。”
……
两日后,赶往紫金山想要见证围观这一场惊世之战的人们纷纷停了脚步,不约而同地调转了方向赶往京城——只因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这一战延期了一个月,由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改至了九月十五,而紫金之巅……也改成了紫禁之巅,原因……却是因为西门吹雪与花家千金的婚期就在八月十二,西门吹雪当然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需要时间来陪伴新婚的妻子,自然,他也同样需要时间来安顿好妻子日后的生活——若他这一战不幸败了的话。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就在整个江湖都因为这十六个字而气氛紧张、一触即的时候,在塞北终年积雪、常年银装素裹的万梅山庄此刻却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这大概就是万梅山庄自建立的几十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了吧?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二——万梅山庄庄主与江南花家千金的大喜之日。
西门吹雪的朋友实在是很少,以至于在拟宾客名单的时候,居然也就只有6小凤这一个名字而已,但花家的朋友却是遍布天南地北,是以万梅山庄这一日,竟是破天荒地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31洞房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里的灯点得很亮,照出了大红色的锦被和少女身上精致的嫁衣。
君迁坐在床沿,听着屋外传来的一片觥筹交错的鼎沸人声,略一犹豫,干脆就自己取下了头上重得都快压断自己脖子的簪钗饰,起身去了窗边的榻上坐下。
大概是临近中秋的缘故,今晚的月亮虽还未到满月,月色却很好,君迁趴在窗口,忽然就觉得有些怅然——她想起了一些事。
那天西门吹雪到了京城找她,想要推迟婚期却被她拒绝,西门吹雪离开后,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的系统却突然又冒了出来,开口就问:【你想不想回去?】
君迁登时就是一愣,有些不解地反问:【回哪里去?】
没想到系统居然也是不答反问:【你从哪里来?】
君迁一下子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平静地答道:【不想。】
【真的一点都不想?】
【不想。】君迁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回去呢?从前的地方甚至连一个牵挂她的人都没有,所谓的“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连每一个路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她有家人,有朋友,也有爱的人——人的“爱”一共有三种,亲情,友情,和爱情,现在这三种感情她已经全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看来你融入得还挺不错的?】系统居然笑了起来,【那我的任务也差不多到头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身体长不大了,背包里的东西记得都拿出来放好,要不到时候直接就没了。】
君迁怔住:【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一个万花谷出来的人,理解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系统还是在笑,但君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居然觉得她从系统那带着金属音色的笑声里听出了几分虚弱和勉强,【哦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你的医术最近是不是到瓶颈了?】
君迁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它的话,听它这么问,下意识地就点了头:【离经心法下所有的技能的熟练度都已经满了。】
系统嗯了一声,却忽然道:【但你的“锋针”还没有激活。】
“锋针”是一个在脱战状态下的复活技能,在《医经》中确实有关于锋针的内容,君迁曾经尝试着去研究过,但最后都还是以失败告终,几次之后,君迁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医术毕竟还是人力,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游戏里可以复活,但现实生活中这却未免是天方夜谭了,无法激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现在系统这么一提起——
【难道锋针真的可以练成?】
【既然遇到了瓶颈,那就只能去突破了。】系统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打了个呵欠,懒懒地接着道,【行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以后你也就不用再受我荼毒了,很快你就彻底自由了。】
【等等!】君迁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住它,【我到底为什么会穿越?你……还有多久?】
系统似乎是微微一愣,随即就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回答道:【如果不再进行“和你说话”这种额外的消耗,我大概还是能撑着看到你嫁人的吧?】
君迁原本还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可听到了这一句后,却是一下子就闭了嘴,再也没有去喊它。
这是上个月的事,而现在,已经是她的新婚之夜了。
君迁仰头看着月亮,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心中轻声喊道:【系统?你还在不在?】
【在……】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轻了,轻得要君迁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勉强听出它说了些什么。
【行了,我的时间也到了。】它说。
君迁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我是真的特别讨厌万花……】
君迁低下头,默默地枕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这么巧,其实我也一直都很讨厌你。】
【再见。】
【再见。】
君迁揉了揉眉心,尝试着再次拉开人物属性面板,却已经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君迁枕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西门吹雪从来都只穿白衣,但今日成亲,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继续穿白衣的——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6小凤,今天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穿大红色的衣服。
谁都知道西门吹雪很冷,但今天,他破天荒地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婚服,也许是因为红色实在是一种太过鲜艳热烈的颜色,以至于这样的西门吹雪竟好像也开始透露出些许的暖意一样。
但无论如何,每一个来观礼的人大概都不得不承认——西门吹雪今日的心情,想必一定是极好的,因为他身上素有的那种压迫感和剑气,好像也一下子就都没有了。
仪式已经顺利完成,新娘也已经送进了新房,按理接下来就该是新郎的敬酒和被敬酒了,但……先不说西门吹雪从不喝酒,这满屋子的宾客里,除了已经和西门吹雪成了一家人的花家人,还有西门吹雪的至交好友6小凤以外,还有谁敢向西门吹雪敬酒?
而花家人和6小凤又太清楚西门吹雪的酒量究竟有多糟糕,自然不会在今天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里坏事。
于是才刚开席不久,西门吹雪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一派理所当然地离了席。6小凤有些好笑地摸着胡子摇了摇头,一边在心里替好友高兴,一边自来熟地开始到处找人喝酒。
西门吹雪推开房门的时候,因为满屋子不同于平日的红色而稍稍有些不适应,却很快就看到了趴在窗口已经睡着了的少女,眼里一瞬间染上了几分暖意,关上门往窗边走了过去。
君迁惯穿的万花弟子服饰一向都是以墨色为主,这也同样是西门吹雪第一次看见她穿大红色。和墨色的沉静不同,大红色让她哪怕是仍在睡梦中,看起来也一下子就活泼热情了不少——红色其实很衬她,让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莹润瓷白。
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到她披散在肩头的长,顿了顿,又转头看向梳妆台上放着的那些的簪钗环佩,嘴角扬起了些许笑意,微带着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君迁曾经提起过万花弟子最不在意礼法,她自己倒是把这一点贯彻实行得好极了。
穿着大红色婚服的男人微微弯下了腰,打横把已然趴在窗口睡熟了的少女抱了起来,步履稳健地走到了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床上。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动静,君迁这时候却是有些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入目就是一个大红色的身影,这让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君迁很是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撑着床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靠过去窝进了他的怀里,语气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西门吹雪伸手摸了摸她那头顺滑的长,淡淡地答道:“我不喝酒。”
君迁“哦”了一声,顿时就是满脸恍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着,这才慢慢地安下了心来。
西门吹雪摸着她头的手顿了顿,忽然道问:“可是有事?”
“不,没什么。”君迁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只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她的确不喜欢系统,也始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穿越,但系统毕竟跟着她一起十几年,现在彻底自由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怅然的。系统虽然什么都不肯说,但从它的话里,君迁还是能隐隐约约猜到,它的“任务”,大概就是陪着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吧?虽然它的性格实在是糟糕得很,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确实也给过自己很多帮助——现在再也不会听见那道带着金属音色的嗓音,总是让人有些想要叹息的。
但……今天毕竟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样一辈子大概都只有一次的喜事,女孩子都总是会很高兴的——君迁当然是个女孩子,所以无声的叹息过后,她还是笑了起来,撒娇似的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口,声音拉得微有些长:
“成亲好累,我饿了……”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几分笑意,伸手抱起她坐到了桌边,开门吩咐丫鬟送些吃的进来。
君迁的胃口不大,吃了些糕点后便停了筷子,反倒是先前在席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的西门吹雪吃得更多一些。
君迁也不催他,就这么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吃东西,一直到西门吹雪也吃饱了放下筷子,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响,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微妙了起来。
先前被他抱在怀里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就这么相对坐着,竟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君迁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又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捋了捋头,这才终于又看似平静地来了口:
“唔……洗了澡休息?”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君迁像是一下子松了口气,莫名地觉得有些如释重负,起身拉开了门让人送浴桶和热水进来。
万梅山庄的下人们自然是效率极高,不多时就已经将东西全部准备妥当送了进来,然后又极其识趣地迅关上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新婚的夫妻两人,君迁看了看装满了热水、现在正不断冒着热气的浴桶,忽然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在房间里洗澡的话,岂不是只有那区区一幅屏风的遮挡?那能遮住些什么?
虽说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亲做了夫妻,其实就算是一起洗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君迁觉得自己也并没有那么矫情,但……新婚之夜就这样,进展会不会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君迁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一抬头,直接就撞进了男人幽深而略显灼热的目光里,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有些试探性地低声问到:“那……你先洗?”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毫不避忌地抬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32花烛
浴桶很大,屏风却并不宽,只是刚刚挡住了浴桶,西门吹雪站在浴桶边,根本就什么都没遮住。
君迁觉得自己应该别开视线回避一下的,但又觉得都已经成亲了还不好意思实在是太过矫情,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口,视线已经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西门吹雪的身上,根本就怎么都移不开。
常年习武和自律的生活习惯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极其赏心悦目,并不显得过于壮硕,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匀称得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
君迁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终于在他脱完了上衣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刷的一下红了脸,再也不敢看下去,转身就一溜小跑着扑到了床上。
这下,看是看不见了,但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更加糟糕——哗哗的水声从屏风后不断地传来,这么近的距离,简直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听得清清楚楚。人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脑子里的想象反而前所未有的活跃。
先前西门吹雪赤-裸着的上半身再一次在君迁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她甚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起他赤-裸着全身在洗澡的样子了……
君迁哀嚎一声,揪着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有些头疼地在窗上滚来滚去,却忽然听见男人素来清冷的声音从相隔不远的屏风后传来:
“君迁。”
“啊?”君迁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又好像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总算是勉强将心里的躁动压了下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替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西门吹雪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说的永远都是理所应当的话一样,“就在柜子里。”
君迁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就见一水的全都是纯白却又做工精致、布料上等的衣物——所以说西门吹雪果然是有洁癖的吧?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君迁这才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依言取了套衣服给他拿过去。
“西门,衣服我就放在屏……”
话音未落,君迁只听见水声“哗啦”一响,接着就是手腕一紧,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噗通”一声水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浑身湿透地跌进了浴桶里,而手上的那套衣服……君迁一仰头,就看见它被搭在了屏风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点水迹。
“西!门!吹!雪!”
迅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君迁一瞬间就气得涨红了脸,湿透了的嫁衣贴在她身上,西门吹雪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嫁衣和她的脸究竟是哪个更红一些,但……无论如何,嘴角清浅的弧度却无疑昭示着男人此刻极度愉悦的心情。
伸手把人往怀里拢了拢,西门吹雪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就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抽君迁的腰带:
“洗了澡休息。”
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说出的话就跟“吃饭了”一样理所当然——事实上他说的话也确实很理所当然,“洗了澡休息”,君迁刚才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但问题是……
在现在这种状态下,这句话真的正常吗?
君迁拍掉欲要抽走自己腰带的手,一仰头,入目就是男人白皙却结实匀称的胸膛,原本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哑了火,脸还是红的,却已经有些分不清楚是气得还是因为害羞,视线在往上,就是男人深邃却隐约带着笑意的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难道他不知道平时冷冰冰不爱笑的人一旦露出这种眼神,杀伤力简直就是人间凶器么?君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实在是对着这样的西门吹雪生不起气来,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自己扯掉了腰带,然后放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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