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绾
这是在逗她玩呢?!
君迁觉得很恼怒,气呼呼地在心里把西门吹雪骂了一通之后,干脆就不去想他,成天地窝在医馆里给人看诊,倒也自得其乐,结果日子却到底还是没能一直安生地过下去——
再有两日就是花老爷花如令的寿辰了,这一次的寿宴办得很隆重,帖子提前将近两个月就已经了出去,邀请了不少的宾客,其中有江湖中的名家,也有商界的巨贾,这几日已经66续续地有客人到了。君迁这日原本正在医馆坐诊,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木笔却忽然找了过来,说是花夫人有事要她回去一趟。君迁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收拾了东西就跟着她回去了,结果到了自家娘亲那里一看那架势,顿时就头疼了……
受邀的宾客已经来了不少,而且来客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是孤身前来的,除了仆从外,多半都带着家眷和儿女,也算是让内眷们之间互相走动走动,毕竟,无论是江湖还是官场商场,能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于是这会儿几家的夫人和少爷小姐们就正都坐在院子里赏着花聊着天,气氛颇为融洽。
“迁儿,快过来。”花夫人一见自家女儿回来了,立时就笑着伸手招呼她过去,一边还略带嗔怪地向身旁的一位夫人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没事就成天野在外头,像什么样子!我看以后还有哪家敢娶?”
“花夫人言重了,”那位夫人看了君迁一眼,笑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都已经听说过君姑娘医术过人,救过的人数不胜数,实在是菩萨心肠,哪家若是能娶到君姑娘,那可才是好福气。”
花夫人一听,连连谦虚着道:“你可别夸她,越夸就越喜欢往外头跑。”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在座的除了各家夫人们,就是未曾成婚的少爷小姐们,这架势……分明就是相亲大会啊!君迁被那句“菩萨心肠”给震得浑身一僵,看着自家娘亲冲自己招手的动作,却到底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是蜀中唐家的唐夫人,这位是唐公子,这是京城王家的王夫人和王小姐……”花夫人拉着君迁的手,笑着一个一个给她介绍,尤其是在介绍到各种“公子”的时候,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加上了重音。君迁听得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却也不好让自家娘亲和花家失了面子,乖乖巧巧地笑着一个一个行礼问好。
好不容易和所有人都打过了招呼,君迁的脑子里却是晕乎乎地一个都记不住,偏又找不到借口告辞离开,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花夫人身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一脸的温婉乖巧,其实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聊天——结果听来听去,也无非就是谁家的女儿温柔贤惠,谁家的儿子又年少有为,若能结成亲家,倒是再好不过。
真要说的话,一门亲事是绝不可能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定下的,但试探一下、打好关系总是可以的,回头晚上再回去和各家老爷们再一说,兴许还真能成就几段姻缘。
好在自家爹娘还有兄长们都说过,绝不会勉强自己的亲事,自己喜欢谁就选谁,君迁这会儿勉强还算是镇定,却也始终都只是礼貌地笑着不敢插话,生怕聊着聊着这“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来,但……有句话真是真理——怕什么就来什么。
“君姑娘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可曾许了人家?”一位夫人看了眼君迁,忽然掩着嘴笑了起来,“先前江湖上都传剑神西门吹雪与君姑娘情谊深厚,却不知是谣传还是确有其事?若果真如此,倒是要恭喜了!可若是以讹传讹,那可千万别让谣言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才好。”
那位夫人是姓钱还是姓秦来着?君迁努力地想要找出不久之前问好时的记忆,却现根本就是一团模糊,只记得……她似乎是带着儿子来的?顿时就犯了难了——她和西门吹雪之间,不管是友情也好还是爱情也好,“情谊深厚”这四个字却绝对是当得上的,但若按着这位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自然该是回答没有的,毕竟就算她喜欢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是个什么心思她却到现在都弄不明白的。可若是老实回答了没有,想必这位夫人接下来的话就该是“那君姑娘看我儿如何”之类的了——君迁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够聪明,居然不知道究竟是该点头好还是摇头才好。
好在君迁这里虽然卡了壳,花夫人却是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适时地替她作了回答:“迁儿和西门庄主倒确实是老朋友了,我原就想说她,女孩子家老是往外头跑算什么样子,但她和七童都是江湖人了,也没那么多拘束,至于其他的,倒是江湖上夸张了。”
花夫人这话一出口,君迁简直就忍不住要为自家娘亲喝一声彩了——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说她和西门感情不错,然后又拉出了花满楼一起。谁不知道6小凤和花满楼、西门吹雪都是挚友,难免就让人觉得她是因为花满楼的关系才和西门吹雪交好的,实在是合情合理至极,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君迁忍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却见那位夫人闻言,好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君迁母女就开始聊起天来,渐渐地便又有其他人插话进来,话题却始终在君迁和自己的儿子身上打转。
花家富可敌国,几位公子都是商界和江湖上的翘楚,君迁自己的容貌也足够漂亮,更何况她一身医术救了不少人,本身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相当不错,于不少人都有恩——无论哪一点,实在都是很让在场的夫人和公子们动心的。
君迁被数道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头大,简直就快要坐立不安,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家的贴身丫鬟木笔,顿时就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伸手招她过来:
“木笔,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夫人,小姐,”清秀的小丫鬟规规矩矩地向君迁和花夫人行了个礼,神色稍有些古怪,“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到了,先前在前厅见了老爷,老爷说让木笔带庄主到院子里来。”
小丫鬟的声音不大,但却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周围的不少人都听到了她的话,气氛顿时有一瞬间的寂静。
君迁愣了愣,转过头往木笔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君迁却莫名地觉得……他也在看她。
也许是因为这个下午的阳光太过毒辣,君迁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晕眩。
花老爷的寿辰出去了不少帖子,以西门吹雪在江湖上的名望,再加上他和自己的交情,自然是一定会受到邀请的,但……江湖上也是谁都知道的,西门吹雪很少出门,一出门就是为了杀人,送帖子过去也不过就是为了礼数上的周到而已,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来,而且……还是提前两天就到了。
要说西门吹雪在江湖上的名声,大概也是挺复杂的,一方面,谁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绝世的剑客,他杀的人也都是罪有应得的该死之人,但这人实在是太冷了,简直难以相处,而且一出手必然取人性命,多少也让人颇有微词。这会儿他一步一步地往院子里走来,刚才还热闹着的院子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
席间的各家公子们也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可在西门吹雪身边一站,却又实在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逊色了。
西门吹雪走得并不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优雅的贵气,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却就已经走到了众人跟前,难得客客气气地向花夫人行了一个礼,口中的称呼却也不是“花夫人”,而是——
“花伯母。”
这个称呼一出口,席间的众人立时就是神色各异——这个称呼有些太过亲近了,显然这并不是以万梅山庄庄主的身份行礼,而是以君迁的朋友的身份。
花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西门庄主客气了。”
西门吹雪微微颔,视线转到了坐在一旁的君迁身上。
君迁顿时就觉得更头疼了——随着西门吹雪的出现,再加上他的种种表现,整个院子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投到了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西门吹雪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抬头看了眼仍旧是面无表情、神色如常的西门吹雪,又看了看满院子神色各异的人,君迁略有些犹豫,却到底还是一咬牙有了决定,起身向花夫人行了个礼,柔声道:
“娘,西门脾气不太好,不喜欢人多,我看我还是先带他去客房吧,也好让他和七哥叙叙旧。”
众人再听见那句“脾气不好”的时候顿时就是同时背脊一凉,西门夫人略一沉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却到底还是点了头。
君迁松了口气,礼数周到地向众人告了辞,这才带着西门吹雪出了院子,经过客房的时候看着正在打扫庭院的下人们略一犹豫,到底还是没有停下,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然后停下了脚步,皱着眉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西门,你怎么来了?”
西门吹雪低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却并不回答,而是忽然问道:“我脾气不好?”
[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24求娶
君迁像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顿时就是一愣,却随即就轻哼一声笑了起来:“莫非剑神要说自己脾气很好?那全江湖可都要笑了。”
少女的脸上满是笑意,西门吹雪却并没有笑,反倒几不可觉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解:“为什么生气?”
他的话一出口,君迁的脸色忽然间就变了,方才的盈盈笑意竟在一瞬间全部敛去,眉宇之间沉静得看不出半点情绪,仰起头看着身侧白衣的男人:
“你知道我在生气,却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君迁扯了扯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看着院子里的榴花有些出神:“不知道那就算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呢?为什么突然来了,不是一年只出四次门的吗?”
“两日后是你父亲的寿辰,”白衣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墨袍少女,眼神幽深,语气清冷平静,“他寿辰过后的第二日,我会向花家提亲。”
哦,原来是贺寿,顺便提亲……等等!君迁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猛地回过头去看他:
“你说什么?!”
“三日后,我会向花家提亲,”西门吹雪似乎被少女难得一见的呆愣取悦到了,眼里闪过几丝笑意,伸手习惯性地就揉上了她的顶,破天荒地把自己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顿了顿之后,又解释道,“我已备好聘礼,三日后便会送至江南。”
“等等!”君迁这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反射性地拍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思议,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的意思……是提亲,要娶我?”
西门吹雪在少女退后的那一瞬间眼中似乎是划过一道黯色,却并未多言,只是如她所愿地收回了手,微微颔,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话里居然还带上了几分戏谑:“花家除你之外,并无其他女儿。”
这意思——除了你之外,还能是要娶谁?
这笑话可真是冷……君迁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摩挲着系在腰侧的玉笛鸿雁——她先前还在抱怨西门吹雪始终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结果一转眼,这人就直接上门来提亲了!这简直就是神展开一样的进展,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居然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地起了呆来。
见少女迟迟没有回答,饶是西门吹雪心中也未免有那么一些在意,不自觉地沉了声音,直直地盯着她问道:“你不愿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君迁被他低沉的声音一下子惊醒,在他幽深的目光下觉得有些毛,讪笑一声,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让说出口的话听起来稍微有条理一些,“西门,你前几日没和我们一起走,说是要回万梅山庄,就是为了准备……准备聘礼?”
西门吹雪点头。
君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似乎是有些害羞,却还是毫不畏惧地仰起头和他对视:“为、为什么突然说要娶我?”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有些古怪的目光盯着她看,一直到君迁都快以为自己脸上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淡淡地开了口:“我已与孙秀青言明,西门吹雪的妻子,只会是君迁。”
西门吹雪说话的时候,语气好像永远都平静得没什么起伏,哪怕是说到这样让人脸红耳赤的话,也始终都镇定自然得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眼看着君迁在他那一句话里烧红了整张脸,顿了顿,又不紧不慢地道:
“若日后再有人纠缠,你便无须顾忌。”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她就是西门夫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再有孙秀青这样的人来纠缠,自然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收拾她。
以西门吹雪的个性,想必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女孩子的,即便是有孙秀青这样主动追求他的女孩子,西门吹雪也必然不会与之纠缠不清,说这样的话,并不是要君迁去做什么,而只是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给她一份安全感罢了。
这些,君迁自然都是懂的。所以她的脸现在已经是烫得快要把自己烧伤了,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柔情和羞涩。
“西门,我自然……是喜欢你的。”君迁并不是一个太矫情的人,既然喜欢了,他也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坦白地告诉他也无妨——西门吹雪闻言,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来,眼里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愉悦。
君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现在的心情很好,这才慢慢地把话接了下去:“可是西门,我之前就说过了,暂时还不想嫁人啊。”
这是不是就算是代沟?按君迁的意思,两个人互相表明心意以后,就该是进入“恋爱期”,谈个一到三年的恋爱,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可以成亲了。而且她现在这身体才只有十七岁,虽说在这个时代,十五岁就已经成年可以嫁人,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在她的意识里,十八周岁才算成年,女孩子二十岁才到法定结婚年龄,十七岁压根就还是个小女孩而已!可是很明显地,在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明代人的西门吹雪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谈恋爱”这种东西的存在,既然互相喜欢了,那就完全可以直接成亲了。
这也就是西门吹雪和君迁都是不怎么在意礼法的江湖人,还能由两个当事人自己确定了心意才定下婚事,要是搁在别的高门大户,也就只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定到了洞房花烛夜,才是第一次看见枕边人的模样。
“西门,要不我们还是再等两年再成亲?”君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讨好地晃了晃,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恳求和撒娇——反正,只要能知道他对自己也是有情的,那她就安心了,至于成亲什么的,她真的一点也不恨嫁。
西门吹雪低头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衣袖从少女的手下“解救”出来,却并没有松手,而是反手把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握进了掌心,微微一用力,就已经把人整个拢进了自己的怀里,淡淡道:
“你今年已经十七,若再不嫁人,想必你父母也不会同意,还是你想和那些夫人公子再多见几次?”
君迁乖巧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闻言顿时就忙不迭地摇起了头,一脸的心有余悸。
西门吹雪的眼里似乎是有笑意划过,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忽然又道:
“成亲后不会限制你的出行,想去哪里,随时都可以。”
君迁眼睛一亮,咬了咬唇,却没有说话。
“你若想念家人,我随时可以陪你回江南。”君迁的顺从很明显让西门吹雪心情不错,伸手摸了摸她那一头顺滑的头,顿了顿后便又加了一句。
君迁起初听得还有些奇怪,但听他一脸许诺了这么两句,却好像突然就回过味来了——
“其实无所谓想不想啊,如果遇到喜欢的人,那就嫁呗;如果没有,那也不用勉强。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暂时不想嫁人,要不然接下来出门闲逛或者上你那蹭书看估计就都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
“其实我也还没想好,但至少成亲之后不能阻止我继续行医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离江南太远,可以时常回去看看爹娘和哥哥们……”
去年在关中,第一次听见她和西门吹雪的传言时,西门吹雪问她是不是想嫁人了、想嫁什么样的人,她就是这么回答的。刚才西门吹雪那几句许诺,根本就是比照着她的话一条一条在给她解释啊!
君迁原本坚定地心忽然就有些动摇了,就如西门吹雪所说,她今年十七,爹娘虽然没催她,但自家娘亲今天叫她回来,很明显也就是有让她选一个好夫婿的意味,相比之下,和她两情相悦的西门吹雪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对她做出这样的许诺和容忍?但是……十七岁就嫁人什么的,还是觉得很凶残啊!君迁拽着西门吹雪的衣襟,在他胸口蹭了蹭,有些犹豫不决,然后就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在一段略长的停歇后再次响了起来:
“万梅山庄名下有不少医馆药铺,也有不少名医坐诊。”
君迁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西门吹雪顿了顿,摸着她的头继续道:
“万梅山庄所有的医书都是你的。”
“好吧!”君迁的眼睛几乎就要放出光来——就冲着他最后这两句话,一咬牙,狠狠心就把自己卖了,“成亲就成亲吧!”
西门吹雪忽然间笑了起来,低下了头……
[剑三+陆小凤]抱剑观花 25求人
这、她这是……被吻了?君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唇上的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和温暖,是和西门吹雪这人清冷孤僻的性格几乎就完全是两个极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他和她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彼此。
君迁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地伸手揪紧了西门吹雪胸口的衣襟,犹豫了片刻,却壮着胆子试探性地探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的唇作为回应,下一刻,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把她笼罩住,叩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君迁没有拒绝,红着脸闭上了眼睛,任由男人强势却不失温柔地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
这个吻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才结束,君迁只知道他要是再不放开自己,她大概就要窒息了。好不容易一吻结束,君迁安静地窝在男人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努力想要理顺自己的气息。
西门吹雪有节奏地拍了拍君迁的背给她顺气,见她渐渐地缓了过来,这才微微收紧了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一刻的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美好,以至于……君迁居然渐渐地开始有了睡意——大概是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所以才格外容易觉得累吧?
掩着口又打了个呵欠,君迁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西门吹雪带去客房,然后自己回房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却忽然听见西门吹雪竟先开了口:
“先前为何生气?”
这个问题……原来他还记着呢?君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仰头看了眼他好看的下巴,倒也没想再隐瞒下去,低头叹了口气道:
“我生气,是因为我弄不清你的心思。”
西门吹雪好像没想到她的回答居然会是这样,竟似乎也愣了愣,声音里少见地带上了几分愕然:
“我以为你明白。”
君迁一怔,随即摇头失笑,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无奈,却又好像带着些感慨:“本来大概确实是明白的,可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时间长了,就算以前再明白,慢慢地也会觉得不明白的。”
说到这里,少女顿了顿,伸手环住了西门吹雪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到他的气息让自己整个人都安心了下来,这才仰起头笑了起来:
“女孩子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多半都是会变笨的。我当然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西门吹雪好像一下子又沉默了,就这么一言不地摸着她的头,半晌之后,再次把自己的打算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三日后,我来提亲。”
君迁半仰着脸笑了起来:“好啊。”
……
6小凤就是这天晚上到的,他和花满楼是从小就相识的挚友,对花府熟悉得简直就和自己家里一样,原本是打算去找花满楼喝酒的,结果却听见花家的下人们说西门吹雪也在,简直惊讶得差点摔了一跤,问清楚了路之后,直接就拎着酒坛子去找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住的院子稍有些偏僻,大概是考虑到他不喜欢人多所以特地安排的,不过这对于6小凤而言,自然是没什么可忌讳的,酒坛一拎,一边大笑着一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我说西门吹雪,除了杀人,你怎么也愿意出门……”
话还没说完,6小凤顿时就是一愣——因为屋子里并不只是西门吹雪一个人,他在西门吹雪的房间里,看到了另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6小凤关上门,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那人一眼,摸了摸胡子奇怪地问道:“花满楼,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找西门吹雪聊天的?”
花满楼笑了,他的笑还是和平时一样温和有礼,但6小凤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他笑得有点毛,然后就听见花满楼开了口:
“我确实是来找西门庄主聊天的。”
6小凤摸了摸唇上终于又重新长出来了的两撇胡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却是微微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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