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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神马星
盘鼓楼是他家的吗?天底下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居然几乎完全被他操控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要走了,你继续睡吧。”
“等等!你今天不会再出现了吧?”
“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薛莹松了一口气,最后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为了不影响睡眠,房间里的点着的灯光并不明亮,再加上他背对着光线,面容十分模糊。但黑暗中她还是能清楚看见他眼眸中的光,深邃柔和,就像从深海中抬头看见的阳光。
“怎么了?”
她猛地回神,迅躺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脸:“没事没事,再见!”
“再见。”
过了许久外面都没有声息,薛莹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脸深呼吸,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什么,脸上一片红晕。她喃喃:“好奇怪,他的眼睛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一夜醒了两次,第二天薛莹的精神不大好。正恹恹地躺着边晒太阳边闭目养神,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下去,睁开眼看见薛骐的脸,心里顿时一片灰暗。
“薛三老爷,有事吗?”如果他还要纠缠雪簪花的事情,她就……
好吧,貌似她真不能拿他怎么样。相反,她一堆的小辫子都还握在他手里呢。
巧丫搬了椅子过来给薛骐,递给薛莹一个询问的眼神。薛莹微微摇头让她先退下。
薛骐坐下之后开门见山:“你昨天偷偷传给骆仕商的是什么东西?”
薛莹挑眉:“你既然都查到我给他东西了,还查不到那是什么吗?”
“我查到的是一盒玉制的棋子。可那真的就是你给他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她给出去的明明是一盒定神散,不过,在被薛骐派去的人确定之前已经被偷偷换成了别的东西。现在薛莹甚至都不能确定原定与她接头的到底是不是骆仕商了。
绥王不愧是绥王,永远都不忘给自己留个后手。
“信不信由你,我没意见。”她打了个呵欠,“还有别的事情吗?”
“别跟皇上作对。”薛骐沉着脸警告。
“您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吗?”薛莹失笑。
“跟本事和胆量无关,跟疯不疯狂有关,你起疯来会考虑那么多吗?”
薛莹撇嘴,不得不承认薛骐在这一点上足够了解她。她平时谨小慎微的,甚至显得有些懦弱,但一旦脾气起来了就跟疯子似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碰到什么都只想来个玉石俱焚。“我疯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吗?”
“只要你足够配合,我们又怎么会逼你呢?”
“我已经够听话的了,你还想要我怎么配合?”
“你给骆仕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薛莹顿时噎住:拐了一大圈原来他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啊!
“两年前你的丫鬟在状元楼赢了骆仕雅,之后她又私下单独跟骆仕商会面,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薛莹摆出防备的姿态,“薛三老爷,既然知道我会疯,就别触动我的底线。”
薛骐的眼神淡然睿智:“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总之别动我的人!”
薛骐的目光移到另一边,落在正在端茶往这边走的冬寻身上:“你这丫鬟的亲生姐姐丁觅春曾经是骆家的丫鬟。”
冬寻猛然停下脚步,小脸刷一下惨白。
“而在进入骆家之前……”
“够了!”薛莹喝断她的话,去接过冬寻手上的茶托免得砸下来伤到她自己,叫,“巧丫,把冬寻带走。”
“小姐……”冬寻身体颤抖着,仓皇地看着薛莹。
“没事的,有我呢。”薛莹摸摸她没有血色的脸,“别怕,你现在是我的人,谁都不能赶你走。”
巧丫正好听见了这句话,奇怪地问:“为什么要赶冬寻走?”然后看向薛骐忍不住抗议,“三老爷,你别老欺负我家小姐了!”
“巧丫!带冬寻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里。”薛莹板着脸吩咐,一直看着两个丫鬟离开了之后才转身没好气地瞪着薛骐。
薛骐却一脸老神在在:“你跟你的丫鬟感情还挺好的。”
薛莹“砰”一声将茶托放下,双臂环胸:“你到底想干嘛?”
“看来你已经知道丁觅春的事情了,那你还把这个丫鬟留在身边?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祸患吗?”
薛莹冷笑:“别摆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薛三老爷,我现在是舜柔郡主不是你的女儿,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当舜柔郡主很过瘾吧?”
薛莹简直无语了:“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吃醋吗?别忘了当初把我推出去的人是谁?您要讨厌我就请讨厌到底,别中途变卦,我的小心脏承受不起,谢谢!”
薛骐没有急着搭她的话,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之后感叹:“比上次的好喝多了。”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二百三十章 坚持
话题又转到哪里去了?薛莹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有话直说,别扭扭捏捏的行吗?”
“我是想直说,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习惯了自己耍无赖的薛莹,终于尝到了因为别人耍无赖气个半死的滋味。
幸好薛骐这次没有存心折磨她,很快揭开了谜底:“冬寻原名丁寻冬,是原司天监司晨丁园的孙女。丁家三代都是司天监的人,因为先皇推行新政时宁死不改旧规,所以在皇上登基之后获封荣典家族,兴盛一时。但是十年前有人告发丁家与绥王有牵连,后来监察官在丁家搜出原专属于绥王的器物,所以便坐实了这个罪名。经判,丁家男眷全部斩首,女丁则全数发买。抄家之前丁家的女眷不堪受辱全都自尽了,只留下丁觅春和丁寻冬两个幼女。”
在听薛骐讲述时薛莹的脑子一直在飞快运转,回想当初,发现很多事情终于有了解释,但是紧接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问。
冬寻小小年纪就目睹了家人的惨剧,所以才会活得那么惴惴不安;当年怯生生的小女孩,却知道“荣典家族”与“新式家庭”的典故,想必是因为家族里一直以“荣典”为荣,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失去全部亲人之后,她们姐妹俩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她们又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冬寻进了建安侯府,她的姐姐却进了妓院?为什么冬寻一直对她姐姐的事情讳莫如深?而丁觅春和骆家之间又有什么纠葛?
这些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但她最想知道的还是:“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薛骐叹气:“你的丫鬟跟了你将近十年,可你竟然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问完之后薛莹的脸色却瞬间变了,因为她终于想起了一个关键词,“绥王?”
“对,绥王。当初我向皇上提议将你过继给绥王的时候并不了解她的身世,直到她在状元楼崭露头角才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点,是我失策了。”当年他被薛莹气疯了,仓促之下提出了那个建议,虽然直至今天也没有后悔,但他必须承认这个计划有漏洞。“你跟绥王的关系已经够敏感的了,如果再牵扯上丁家后人,境地就更加如履薄冰。所以,要不要留下这个丫鬟,绝不只跟她的姐姐是不是**有关系。这个决定不知会影响你的名声,更有可能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从过继给绥王的那一天起,我的头顶上就一直悬着一把刀,有没有冬寻,结果都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不会赶那个丫鬟走?”
“就算我要赶她走,也不会是因为她跟绥王有牵扯。再说了,就凭在丁家搜出绥王的东西就断定丁家有罪,这案子本身就站不住脚。谁知道丁家是不是被栽赃嫁祸了?!”
“丁家是不是被栽赃嫁祸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家已经被判有罪了,而且丁家的人除了你的这个丫鬟已经全都死了,再没有翻盘的可能。”薛骐冷酷地指出。
“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丁家真的跟绥王有勾结,我也还是要留下冬寻,怎么样吧?”
薛骐再次慢条斯理地喝口茶:“丫鬟是你的,谁能拿你怎么样?”
那他还跟她说了那么多?!薛莹暗暗咬牙。
薛骐却在她刚刚放松神经的瞬间再次扔了一个炸弹过来:“你知道骆家跟绥王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薛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家跟绥王有关系,骆家跟绥王有关系,你的丫鬟跟骆仕商私底下偷偷见面,而你昨天偷偷给骆仕商传了一盒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你这是想要挖一口大坑把自己卖掉吗?别太客观,这条路再走下去你会死无全尸,连挖坑都省了。”
薛莹眼前顿时一黑。确实,就凭她的所作所为,别人很有理由怀疑她已经成了绥王的爪牙,负责暗中联系绥王在外的势力,这个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可天知道她只是一时好心给那个女人送一盒定神散而已。
薛骐看着薛莹惨无血色的脸,冷漠的眼底忽地闪过一丝怜悯:“收手吧。”
薛莹无力地勾了勾嘴角:“我就算我现在收手,可谁还会相信我的无辜?”
“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绥王设下的陷阱,他就是想要把你拉到他的阵营中去,或者彻底毁灭你。”
“绥王是没安什么好心,可是你跟皇上又何尝不是呢?我有用的时候就拿来用一用,没用了或者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听话就会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弄死我。遇上你们这些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收手回头?”
薛莹赌气:“不收,不回!”如果就这么把冬寻赶出去,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就凭这一点,这条黑路她也要走到底。
“那好吧。”薛骐起身走了两步之后停下,忽然问,“你是不是很恨我?”
“当然是。”薛莹看都不看他,“如果要给这份恨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可以非常诚实地告诉你,至、死、方、休!”
闻言,薛骐拂袖而去。薛莹呆呆看着庭院中的枯木,眼底酸涩。
来到冬寻门前,正好碰到了刚要出门的巧丫。巧丫道:“刚才哭了一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到要赶冬寻走呢?以她的性子,恐怕还没出这个院子门就一头撞死了。”
“我说了,我不会让她走的。”薛莹声音有些疲惫,但语气很坚决。“你先下去吧,我跟她谈谈。”
“是。”
进了房间,冬寻抬起哭得红彤彤的眼睛,神色却极为坚决冷静:“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姐姐的事情的?”
薛莹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画卷递给她:“这是我一个多月之前拿到的。”
冬寻打开画卷,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双手剧烈颤抖着,好一会慢慢将画像卷上,双目一闭滚下两行热泪。
“小姐,我想离开侯府。”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冬寻的往事
“好,我跟你一起走。”
冬寻顿时急了:“你说什么呢?侯府是你家呀!”
“我是舜柔郡主,建安侯府不是我家。你是我的丫鬟不是建安侯府的丫鬟,你想走,没人能拦你。”薛莹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不赶你走,没人能让你走。”
“可是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如果被人发现我姐姐的事情,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冬寻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对不起……”
薛莹连忙擦掉她的眼泪:“没事的!既然我曾经答应过你不问,我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再说了,这点小事你家小姐还扛得住,放心吧啊?”
冬寻摇头:“这件事不应该由小姐来扛的。”
“不是我一个人扛,是我们大家一起扛。你、我,还有巧丫、顺子叔、顺子婶、栓子和绑住,任何一个人离开都不行。就算哪天我让你走了,也是因为你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家,而不是因为担心外面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闲言碎语。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己幸福才最重要。”
冬寻用力地绞紧双手纠结着:“小姐,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不想连累你。”
“怎么会是连累呢?冬寻,你还记不记得得我们第一次出远门,我给你买了一把琴?”
冬寻点头。
“因为夫子告诉我,你最有天分的事情是弹琴下棋,可是你最努力的功课却是算数和管理家务,所以我才决定给你买琴。你从不到十岁替我管家,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一连好几天上火睡不着,每笔账都精打细算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我都知道。如果没有你尽心尽力的打理,我们在酒泉别庄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心。我在都快养不起你们的时候都没让你们走,现在过得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又有什么理由让大家分开呢?你要是走了,谁替我管家?巧丫吗?”
冬寻忍不住破涕为笑:“那丫头太粗心了,千万不能让她管账。”
“你知道就好。所以这件事就我们就放在一边,谁都不许再提了好吗?”
冬寻还是不放心:“可是小姐,这样的画像既然有第一张,那就很有可能还有第二张、第三张,你真的不担心有一天会有人拿它来做文章吗?”
“就算画像上的人是我,我也不会太担心。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伤不到我。”
“还有,”冬寻低着头,“对于姐姐的事情我可以不提,但如果有人问,我不会不承认她的。”
“她本来就是你姐姐,为什么不认?”
“我的意思是,”冬寻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薛莹,“不管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她都是我最尊敬的人。”
薛莹点头:“我理解。”
薛莹的态度让冬寻差点又哭了:“对不起小姐,真的很对不起。”
“怎么又开始说对不起了?”薛莹哭笑不得,“这件事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冬寻哽咽:“一直以来我都盲目崇拜二小姐,就是因为二小姐跟我姐姐太像了。她们都是站在人群中会发光的人,亲切、开朗、充满才情,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她们的自信甚至会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围着她们转。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在你和二小姐之间偏帮她,不管你的心情一直说二小姐的好话。我是坏人,仗着你善良明目张胆地伤害你……”
原来还有这个理由,怪不得冬寻只要碰上薛瑶的事情就会变得十分不理智,她之前还以为那只是小女孩在追星呢,却没有想到冬寻是把对自己姐姐的情感投射在了薛瑶身上。
薛莹轻轻拍了拍冬寻的肩膀表示安慰。
冬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因为家里犯了重罪,我跟姐姐被卖给了人牙子。我因为受惊吓过度生了重病,差点就要死了,可是人牙子不舍得请好大夫、买好药给我,我姐姐没有办法,跪在地上求人家,说愿意被买到妓院里去,高出来的价钱拿来给我治病……临走前她告诉我,她跟人牙子说好了,让他们把我卖到大户人家过好日子,但是好人家不会要出身不干净的下人,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不能说自己的姐姐被卖到了妓院这件事,不然我会被主子嫌弃的。她怕我不听话,硬是用自己的命逼我发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蓝庚少爷说他知道我姐姐的下落,所以我听他的话把你带去了荷花苑,害得你被推下水,脸上的伤疤再也不能治好了。对不起,我真的太想我姐姐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结果蓝庚少爷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薛莹心疼地抱住她,轻拍冬寻的背部。当初她也猜到了蓝庚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威胁冬寻,可是既然冬寻不肯说她也没再追问。现在想想,冬寻当时又是内疚又是伤心,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冬寻鼻音浓重:“小姐,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怪过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冬寻先是难过,然后忽地笑了:“你才是小孩子呢,明明比我和巧丫小,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薛莹哑然。按照实际年龄来说,她当这两个丫头的娘都绰绰有余,老气横秋的才正常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貌似没什么长进,好多方面反而越来越幼稚了。该不会,她已经到了“老小孩”的阶段了吧?
安慰过冬寻之后,薛莹回到房间,看见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之后,对方忽然问:“莹姐姐,你哭过了吗?”
薛莹叹气,看着他额头上还没有拆掉的纱布:“你又偷偷跑出来了?”
薛璟撅嘴:“呆在房间里太无聊了,我都快长霉了。”
薛莹觉得好笑,过去扯了扯他的耳朵:“三老爷和三夫人那么恪守礼节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个调皮儿子?”
薛璟一万个不服气:“才不是,爹娘小时候比我调皮多了!”




浅闺夜半有人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心理阴影
对于薛璟的话,薛莹无法想象,毕竟三夫人一派主母风范,温柔优雅;而薛骐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一个死板冷酷的官僚,他们两个跟“调皮”二字没法联系起来。不过她也不打算追根究底:“你的伤都还没好,怎么又跑出来了?”
薛璟跳下椅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然后道:“我是特地来跟莹姐姐道歉的,昨天我二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说你,真的很对不起。”
这件事已经接连有两个人来道歉了,可真正应该道歉的那个人估计一点歉意都没有。薛莹摸摸薛璟的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既然来了,就吃点点心吧,顺子婶的手艺不错哦。”
“巧丫姐姐已经让我尝过了,真的很好吃。”没了廖云溪在一旁,薛璟的行为举止反而稳重了许多,颇有些小大人的样子。
薛莹觉得他很有趣:“你喜欢吃甜食?那改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糕点好不好?”
薛璟瞪大漂亮的双眼:“莹姐姐还会做糕点?”
“那当然,顺子婶做点心的功夫还是我指点的呢。”薛莹拉他过去坐下,“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保证好吃!不过,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璟点头。
“你不想上学,是不是因为夫子和其他人经常拿你跟你二姐做对比?”
薛璟兴奋的小脸顿时暗淡下去,虽然没有回答薛莹的问题,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薛莹忽然有些气愤。这个薛瑶仗着穿越者的身份,靠着剽窃他人的成果大大逞了一回“天才儿童”的威风,她是获得赞誉无数了,却也给其他人树立了一个错误的标杆。
跟她同时代的女孩在她的衬托之下黯然失色不说,就连她的亲弟弟也受此连累。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最忌讳被拿来跟更优秀的人做比较,就算薛璟心性再怎么豁达,整天被人念叨“你姐姐当年怎么样怎么样,你是她的弟弟,怎么能如此这般”,心里难免会留下阴影。
并不是薛璟本身不够优秀,也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当拿出“薛瑶”这个开挂的榜样时,再高的天赋、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每次去学堂都要承受那样的压力,薛璟年纪还这么小,不懂排解的结果就是消极逃学,而逃学又导致功课跟不上,被对比的时候伤害就越来越大,就此形成恶性循环。
正想着,薛璟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抬头看去,薛璟纯真的双眼里盛满了祈求:“莹姐姐,你能不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这件事,你没有跟三夫人说过吗?”
薛璟摇头,然后强调:“我很喜欢二姐的,她是我的偶像!”
“我知道,可是这跟你喜不喜欢、崇不崇拜你二姐没有关系,你要让三夫人了解你逃课的原因,保持沉默只会让她更担心。”
薛璟低头:“可是如果让二姐知道了,她会伤心的。她那么疼我,我却因为别人说她的好话而感到不舒服,太不应该了。莹姐姐,我是坏孩子吗?”
薛莹十分肯定:“你当然是个好孩子。你不说,是不想让你二姐伤心,也不想你娘因为这件事为难,是吗?”
薛璟点头。
“可是就这么忍着,你多难受啊!”
薛璟用力摇头:“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以后一定会改正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逃课了。我会努力学习,就算比不上二姐也没有关系。”
“谁说你比不上你二姐的,你没听说过人各有长吗?我承认,你二姐在诗词歌赋方面是很厉害,可是她在经义策论方面却只是平平,不是吗?”
“二姐又不打算参加科考,经义策论不好是正常的吧?”薛璟忍不住辩驳。
“是因为不打算参加科考所以经义策论不好,还是因为不擅此道,所以没有走科考的道路?”
薛璟气呼呼地鼓起嘴巴:“不许说二姐的坏话,我二姐就是天才!”
“我没否认她是天才,可正如我所说的,人各有长,就算是天才也会有短板。别人拿她出口成章这方面的天赋来和你做比对,那是不公平的,你认为你永远都比不上你二姐,那更是错误的。就算现在的你比不上你二姐,但是只要你努力学习,保持进步,总有一天你会在某个方面超越她的。”
薛璟的眼神有些动摇了。
“再说了,就算没有办法超越她也没有关系,人最大的对手是自己,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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