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无羁
而很快,我便在叶登爵星相的四周找到了五处子嗣星座。
首先,排除了那颗太阴为主命星的星座,这是女性的星相,正是叶登爵小女儿的星相。
接下来,我再根据叶登爵其他三个儿子的生辰八字逐一找到了他们的星相并进行排除,约莫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确定了在叶登爵星相的八卦兑位上那处主命太阳星最为明亮的星相为叶登爵遗失了24年的儿子的星相。
却只在刹那之间,我蓦然一颤!
他这个儿子星相中的主命太阳之星周围的金星、太玄星和太苍三星掩日,恰好与叶登爵主命太阳星周围的木星、太玄星和太苍三星呈两个半圆对峙状!
子离卦!!!
我颤抖着嘴唇,轻轻吟念着卦辞:西顶太玄,离弃不全;东对太苍,世不归庄;金木相克,中隔天河……
“离弃不全、不归庄、隔天河……好明显的星相子离之卦!”我转身望着一边见我这等神情而分外懵懂的叶登爵,“叶老,你和你这儿子水火金木不相容啊!”
叶登爵夫人也在旁边,听我如此一说,急道:“方先生,我们这儿子怎么啦?怎会和亲生父母水火不容?”
我掐指一算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老定然参加过战争,是吗?”
叶登爵稍稍一震,平和地说道:“战争?方先生你这话……”
我轻轻一叹道:“叶老当年若没参加过战争,就绝不会杀死过多人,正是因为你当年杀生太重,阴德大损,导致你命中注定出现这一‘子离’之劫!也即你会有一位儿子离你远去而不侍奉你们双亲。以我的估计,叶老,你当年在战场上杀了不下五十人!而且,我能断定,你杀的都是手无寸铁的人!对吗?”
叶登爵面色一时惊惧,盯着我,身形颤抖:“方先生、我、我,这个……这个,嗨!这都过了近60年了!没想到,我以为能藏在我心底瞒过世人,谁知道,我瞒不过天老爷、瞒不过方先生你的法眼啊!所以,我才会有遗失掉我那苦命儿子的劫难报应么?嗨……”
叶夫人立忙扶住他,叫道:“爵爷,这是怎么啦?你早前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登爵称夫人为“阿蛮”,而叶夫人称叶老为“爵爷”,两人感情之深可见一斑。
叶登爵只是颤抖,沉默,欲言又止。
我长叹一声道:“我只以为叶老你们当年是不慎遗失了儿子,我通过一观星相便定然可以轻松为你们找到他;但我哪里能想到,叶老你是因为早年杀生太重以至命中注定有此‘子离’一劫!乃是天命,天命难违,这便是十分万分地难办了!”
“那么,方先生,我还能不能找到我这位儿子回来?!”叶登爵惊恐地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深切的期望,“我那苦命的儿子,他原来还活着……而我也已年老体衰,极想在有生之年见到他,况且,方先生又断定他是我子孙中唯一有命继承我叶氏基业的后人,方先生,无论如何,我拜托你为我找到他!不论要花多少钱、不论他在天涯海角,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方先生,我只求你为我找到他!”
一位超级商业大亨此刻在我面前却如一位低声下气的小人,仔细一辨其儿子的星相,才知他原曾是一位屠杀手无寸铁之人的刽子手!我一望星群密布的苍穹,良久一阵苦笑……
仅仅在几个小时之前,这还是一位被我高山仰止的经济界泰山北斗、超级富豪、风云人物,他的一个巴掌、一次迈步都可能如亚马逊森林里的蝴蝶效应一般令经济界产生超级海啸!
仅仅几分钟之前,在我的眼里,这还是一位被世人尊敬尊崇的超级慈善家,无数希望工程、红十字会和慈善基金的捐赠仪式上,都充斥着他伟大而仁慈的身影!
仅仅几秒种之前,在我的眼里,这还是一位被无数年轻人和创业人士顶礼膜拜的商业成功神话和经典创业案例的缔造者!
叫我如何能想到,他早年曾经是一位魔鬼般的屠夫!无数手无寸铁的人曾在他的枪口下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老天,我到底该如何选择自己的爱憎?
我并不想助纣为孽,使坏人得道升天……可是,他们却是我的主顾和客户!
我只能无奈地一叹……良久,我恢复过来,说道:“叶老,这是你的劫数,因为你早年杀生作孽所损的阴德,你的星相和你那位儿子的星相呈‘子离’之劫,你命中注定不能抚有你那位儿子,而失去你这位儿子,你叶家的基业气数将在你百年之后轰然倾塌。现在,我为你找到了这个症结,我可以为你强行逆命从而找到你那位远在天边的儿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叶登爵和叶夫人同时问道。
“子离星相的破卦有云,杀生过重,天道不诛,当有子离,执意逆之,必遭天谴……叶老,子离之劫本是天命,便有天谴,若要执意找回你那儿子、使你二人的星相逆转至平常迹象,命主也即是你便要遭到天谴!你能否接受?”我紧紧盯着叶登爵。
“天谴?就是上天谴责我?怎么个谴责法?”叶登爵竖圆了眼睛。
“子离破卦云:执意逆之,必遭天谴,谴则减命主余寿!”我不慌不慢地说出来,“‘谴则减命主余寿’,也就是说,一旦找回叶老你那位儿子,你剩下的寿命当即要被减去……说详细点,假如明天便能找到你的儿子,你可能便活不过明天子夜!”
“啊!?”叶夫人失声而叫,“不、不、不……”
叶登爵面色早已涨红,瞪圆了眼睛,良久盯着我,说不出话,身子颤抖得厉害。
玄欲 第六十四章 血忆斑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叶夫人双手捂面,极为痛苦,“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找到他后爵爷就要、就要……”
“我是他的父亲,他是我的儿子!”叶登爵血红双眼盯着我,“怎么可能呢?找到他后他竟会带给我死亡!方先生,你不是说我还有十年阳寿吗?我还要在这十年内好好向我这位苦命的儿子一尽父道啊!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不、不会的,方先生,你告诉我,不可能!你告诉我,能不能避免?!”
我转过身去,仰望着茫茫夜穹,叹道:“叶老,你这子离之劫的征兆出现在你们高高挂在天上的星相之中,不是你们人体面相上的征兆,我纵是神仙,也无法扭转星相!唉,这要怪,原怪你早年杀生作孽太重,这等报应注定要让你失去一位儿子、更要让你家业在你百年之后败落。且听我一席肺腑之言,叶老,你若还想享受幸福的晚年时光,你便要打消找到你这位遗失了24年的儿子的念头,然后,你将你的叶氏世爵卖掉,也总比让你三位儿子去糟践败坏强多了;否则,你若执意欲找回你这儿子并且将庞大的家族基业传承给他使得家业再行发展壮大,那么,你就只能再享几天的生命,一旦你那位儿子见到你时,也便是你的生命终结之时!”
我一说到这里,叶登爵骤然一震,而叶夫人更是面容失色,无以言表。
“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么?老天,你果然开眼了!哈哈哈哈,叶登爵啊叶登爵!想你奇才天纵,几十年纵横商海、英明一世,终成商业巨擘、一代风云枭雄!你赢遍你的商业竞争对手、剔除了一切拦路之虎,到头来,却始终逃不过天地法眼和自作之孽啊!”叶登爵双手蒙住面孔,在庄园石径边一方石凳上“扑通”一声坐了下来,“也罢!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方先生你说得对,这原是怪我!怪我,怪我……”说到这里,叶登爵盯着自己的一双手,仿佛在寻找从上面寻找到血迹。
原来,早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还在日军侵华、上海沦陷的那段时间,当时年仅18岁、正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的爱国青年叶登爵便参了军,不过,他当时参加的可不是中国**领导的八路军,他那时也不叫叶登爵,而叫叶明善。时值国共第二次合作期间,举国上下一致抗日。叶明善参加的是驻扎在上海的国民党鲁苏豫皖四省边区总司令汤恩伯部队,随后又随部队来到国民党政府陪都山城重庆,因为读过大学,年轻的叶明善凭学识和智慧在国民党军队里颇受重用,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后,年仅23岁的叶明善已成为了国民党军统部门的一位副处长。抗战胜利后,国共之间的矛盾迅速升温,终于,内战开始。一位本是爱国青年的大学生,因为在国民党军队里多年的历练,国民党内部的浮华**和高层的野心阴谋日益熏陶着年轻的叶明善,其心性和世界观、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他完全成为了誓死效忠“蒋委员长”的国民党汤氏嫡系部队的中坚力量。
但是,解放战争开始后,国民党军队因为天怒人怨、民心尽失,节节败退,到了1948年,几次大的战役之后,纵观天下局势,国民党已然是穷途末路,风流云散,蒋委员长也已飞往了东南宝岛。此时的叶明善依旧留在重庆,成为了国民党军统最年轻的一位副局长。就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前夕,国民党留在重庆的最后一批军队苟延残喘地在歌乐山渣滓洞集中营枪杀了无数批爱国进步人士、同时也在为国民党的东山再起搜刮着最后一部分民脂民膏尤其是黄金。
27岁的叶明善便是在这时候成为了遗留在重庆的国民党军队和特务组织中人见人怕的“小阎罗”,就在解放军进入重庆的前几天,在一个夜里,他亲自枪杀了集中营里五十多位手无寸铁的爱国进步人士……重庆很快便解放了,解放军将在重庆残害进步人士的国民党军官和特务列成了一长串通缉名单,其中就有最年轻的国民党军官叶明善。但是,由于解放军的制空封锁,在重庆并没有任何国民党残余部队飞机起飞的情况下,被通缉的叶明善神秘地失踪了,据说,与他那一批国民党军官同时失踪的还有一大批黄金,来不及送上飞机飞往台湾……
叶明善这一失踪便永远地将他的名字从国家军事通缉令上抹消而去。二十年后,经过解放军和公安局多年的侦察跟踪调查,认定“此军事罪犯在流窜中身负重伤已死”,于1969年取消了对“叶明善”的通缉。
然而,1979以后,上海便多了一位名叫“叶登爵”的中年生意人,他已在上海创办了“世好农用机器公司”、“爵士生啤厂”和“爵士面粉厂”。到了1980年,四人帮彻底粉碎后,国家百废待兴,万业图举,国家对民营非公有经济制定了一系列扶持的政策,叶登爵顺势将自己“世好”和“爵士”两个品牌合并,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春风拂岸,一个后来纵横全球的跨国超级企业“世爵”自此诞生。几十年来,叶登爵受到了党和国家政府领导人的多次接见和嘉奖,其个人的创业经历和对国家慈善、卫生、希望工程的慷慨捐助事迹在海内外屡经诵传。
然而,谁又能想到,如此一位德高望重、泰山北斗的仁义商界领袖便是当年国民党特务组织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小阎罗”叶明善!
叶登爵正是叶明善。重庆解放的前夜,枪杀了集中营内那最后一批进步人士后,他率领一部分军队连夜潜逃,本来,远在福建的国民党残余部队司令汤恩伯派了一架飞机来迎接,因为,叶明善身边还有大约一吨重的黄金。但受到解放军的封锁,这架飞机飞来后再也不能起飞。叶明善自忖不能逃脱,率一部分军队将这批黄金悄悄地掩埋起来。后来,由于受到解放军的堵追围截,在流窜中,叶明善的手下相继死去,命大的叶明善却屡屡躲过劫难,九死一生,逃到了坐落于湖北当阳县境内的深山古刹玉泉寺,在其苦苦恳求之下,寺庙方丈才准许他剃度出家,法号“无欲”。出家做了和尚的叶明善就此信佛,在寺庙内苟且偷生、清心无欲地过了十年,有一天,方丈突然对无欲说道:“无欲,你原本与我佛无缘,当年老衲只是看你面有异象、知你有十年劫难才收纳你为我空门弟子。你面相极不寻常,我这佛家空门始终不是容你之地,而今,十年已过,你的灾劫已经化去,而你凡心犹在,你这就还俗下山去罢。”
无欲在玉泉寺好不容易捱过了十年,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更想着他那笔埋藏在山洞中的黄金。听老和尚如此一说,不胜暗喜,当天即还俗出山,临走时,老方丈又对他说道:“临走之时老衲还有一番话,还请施主听老衲一言,施主你造孽杀生太重,我佛不能渡化你。你那笔黄金,最好遣散于天下穷苦百姓,如此方能弥补你所损的阴德、渡化你的劫波。否则,施主老来必有弥天劫难……”
已还俗的叶明善听罢大吃一惊,方知这是位得道高僧,唯唯诺诺下山而去。
一笔重达一吨的黄金,曾久经国民党高层贪污**之风的熏陶,叶明善如何舍得将它布施天下百姓?他隐姓埋名,几地展转,最后来到了上海,那笔黄金便正好是他发家的根本……
听罢叶登爵形神茫然地追述到这里,他的夫人早已惊惧入定,无声无息。
我从他的星相中断定他早年曾屠杀过手无寸铁之人,原来他当年乃是国民党高级军官、残杀的是进步人士……而其经历又是如此曲折传奇,听到这里,我也阵阵诧异。
这也正是我绝不为他强行逆转“子离之劫”的原因。
是的,的确,执意逆转以找到他那位失踪24年的儿子,叶登爵会遭受到减去余寿的天谴但这也可逆转!我可以再行为他改命,让他避免被上天罚寿。
但是,当年如此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屠杀的还是手无寸铁的进步人士,我还有什么理由再让他活下去?!他怀着大屠杀的罪恶苟且偷生到现在,已是八旬高龄,创下了一番天大的事业,享尽了世间荣华富贵,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偿还、不去赎罪?!
那些九泉之下的英烈们需要他忏悔的灵魂!!
当下,我一丝苦笑道:“叶老,我的肺腑之言你也听到了。想必叶老定然有了心机、知道该如何去做了。那么,方隐就此告辞。”说罢,我便欲离去。
“不!不,方先生!”叶登爵一把拉住了我,“给你们陈述完我当年所造的孽之后,我已想得通彻,我当年出家时那位得道高僧说得有理,我杀生太重,却又无端贪念,以致我晚年有如此之劫……嗨!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方先生,我想通了,还请方先生大显法力为我找到我那儿子!因为,我死不足惜,我这遍布全球的生意始终要有人撑下去!”
“好!叶老既然已经想通了,我也不再多言,那么,我便借助星相为你找到你那儿子的下落!”我其时内心有些须爽快。
玄欲 第六十五章 龙在天涯
很显然,叶登爵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慎重定下的抉择务必要找到他的儿子。
这已超出了亲人重逢的范畴,仅仅为了后事,为了家族,为了基业。
没有人愿意死,仅仅因为要找到另一个人,即使是亲生父子。想一想,24年未见,这种亲情的维系和依恋到底还有多少深重?
叶登爵面色如蜡,不断地摩挲着手里的佛珠。
而叶夫人到此刻终于清醒过来,急道:“爵爷,你真要、真要……如果这样,我看,我们不找他了!虽然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但是,他的出现便要为叶家带来死亡……不,爵爷,算了,我们不找了……”
“不行!”叶登爵一挥手,稍许平和下来,“阿蛮,听我的!我已经八十四了,这么大把年纪,又有病,其实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想我叶登爵早年作恶多端,上天却能给我这一副长寿之命,助我创下这么大一番事业,至少目前家族兴旺,子孙孝顺,我已享尽荣华富贵,世上万千滋味,佛言如恒河之沙,我诸番领尝,我再无任何不满足不欣慰,却只求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我们这位苦命的儿子,把我叶家重担托付给他,我死之后,我那三个儿子必反,你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你的下半生在我叶家必将不太好过,还有我们的小千金姣仪,你们母女两人乃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所以,无论如何,找到我们那亲生的安平儿,让他接手我的叶氏世爵,主持我叶氏家族,你们母女才有所托……”
叶夫人听到这里,早已嚎啕泪湿。
我转过身去,轻轻一叹。叶登爵和叶夫人此刻直如生离死别。到此,我仿若成了一看客。
可我真是看客么?
这是一身负苍生命数的正统玄门中人的责任!
虽然,我的一生,会屡屡见到这等世间悲苦、会常常见到这等生离死别……一来,我不能强行逆天阻命,二来,我更不能助纣为孽!这里有悲苦落寞、生死离别,可知六十年前更有无数惨无人道的悲苦哀戚和生离死别无数英烈含冤九泉,只有死于非命才是叶登爵的最大赎罪。
“那么,方先生,依你之见,还要过多久才能找到我那儿子?也就是说,我还能再活多久?”叶登爵此时面上毫无血色。
一个人若知道了自己还有多长的生命死亡即在眼前,能在这种无形无声的精神折磨和摧压下依然保持镇静的,叶登爵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我点点头,辨识着他和他那位儿子的星相。这要根据极为复杂的易数推算和光线角度折叠的贴合。俗世众人有唯一对应的星相,终生跟随,人死则星灭。人到哪里,则星相到哪里。但在《洞玄》看来,天上地下相距八万四千里,要从天上的星相对应找到其命主的下落,这其实比登天还难。我们肉眼能看到星相高挂在天上,仿似就在我们头顶,其实,这副星相对应的地面完全可能在南半球、在欧洲或者在非洲……玄门中人若不能正确地经过极为深奥晦涩的易数推算、再根据星相地形的光线角度去贴合的话,根本无法找到地面上相对应的人。再说,受天气、大气及地形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人的星相不可能在一、两天之内尽数现形呈现出其完全的运动轨迹,所以,三两天之内要找到星相对应的人是不可能的。
经过我的一番勘察和辨识,运算良久,虽未得出具体结论,但我能肯定的是,叶登爵这位儿子不在中国而是在国外!
其太阴之星和木星二星被大气稍许掩盖,行踪不明,今晚不能再辨识了,且到明晚后晚再说。当即,我向叶登爵夫妻说道:“叶老、叶夫人,你们这位儿子,果然远在天边不出意外,他当前身在国外!”
“哦?!”两人一望,同时惊诧,“怎么可能呢?24年前,两岁的他在荒山野岭中无故消失不见,24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会身在国外呢?从河南嵩山,再到国外,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生行程?!”
我一摇头道:“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谁也说不清这24年你那位儿子的人生命运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迁。但我可以肯定,他目前身在国外,至于在哪个国家,或许要明晚后晚我才能清晰得窥。你们这儿子到底有着如何的经历,也只有等你们亲自见到了他确认他是你们的儿子后、你们仔细问问才能清楚了。叶老问我你还能再活多久,你这位儿子身在国外,由此可见,从国外将他找回来也不是几天能完成的事,所以,叶老也不要日生忧心……”
“哈哈哈!”叶登爵爽朗一笑,“方先生,能找到我这位儿子,将我叶氏重担托付给他,这乃是我平生最大的喜事,明天能找到他,我明天便入土,我又如何会戚凄悲哀?方先生,你是我叶家的第一大恩人,无论如何,我”
我赶忙止住了他:“叶老,这种话便也不多说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还望能早日为你找到能接受传承你叶氏江山的后代……”
时已不早,该是就寝时分,我和叶夫人扶着叶老进入卧室就寝。
客厅四下无人,叶夫人当即向我说道:“方先生,我总是心神不宁,你说,突然从国外找回来我的亲生儿子,给叶家再添一位成员,而目前叶家子孙皆知我们那儿子早在两岁时便死了……你说,将他找回来,还要将爵爷所持的全部股份和遗产转移给他,这岂不要引起叶家上下的大爆炸?你要知道,梓明梓慧梓聪三兄弟在背后为争得老爷子的股份和遗产可是闹得不可开交啊!别看他们三人表面上亲兄手足,可真到了那份上,为了财产和权力,他们都能杀红眼、翻脸不认人……方先生,我好怕!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是爵爷真在这段时间离开我,我和我那远在美国读书的女儿姣仪,还有那位24年未曾谋面的儿子可怎么应付这么大一个家族的声讨?方先生,我该怎么办?我好怕……”
这一层,我早已料到了。
如果说这一切事务有那么一位“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很显然,始作俑者和罪魁祸首便是我我一跨进叶家大门,便为他们带回了24年天各一方的儿子的下落,更让老爷子将股份和遗产转移给他……如此说来,如果要面临叶家的声讨,我才是首先应该被声讨的。叶登爵即将告别人世,他身后这么大一摊子……无论怎么样,这事因我而起,总要有始有终,他们孤儿寡母,这关头必须有人扶助,否则,我想,即使叶登爵将股份和遗产转移给了这位儿子,以那叶氏三兄的心机和手段,他们定然会剥夺过来并将他们母子三人逐出叶家……
很显然,这之后,我无异于一位“托国重臣”,孤儿寡母之命数,系在我手。
安慰了叶夫人几句,我回到了仆人为我安排的房间。一切的一切,我还要精心思虑谋筹。
刚要上床,却响起了敲门声。
我一开门,是叶家老二叶梓慧。
我很是诧异,这位起先被我暴露了其**的叶家经济命脉把控人会在这半夜登门求见。
“方先生,深夜叨扰,还请恕罪则个……”叶梓慧一笑,走了进来,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方先生,说实话,晚饭后你露了一手,能断定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各自干什么……我叶梓慧才不得不相信你的手段,我也才知道,这个世上,有那么些东西,由不得你不信。方先生,诚如我三弟所言,你是高人,早前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不敢。”我躬谦一笑,“二少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还请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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