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瘸腿少年微微一楞,随即叹道:“唉呀,我跟小陵的禁卫服是自家准备的,一人一套,匀不出来了,帮你弄套太监服,只是让你扮着能混出宫去,又不是真让你当太监,这你也争?”
扮太监的少年却怒道:“废话,我幸容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扮太监,被人看见了你们不丢人是吧!”
“安啦,安啦!”瘸腿少年没好气的道:“我们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躲都躲不及,哪敢在人前露脸,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一提起这话,幸容越发火大,本来自己跟着桂锡良混竹花帮,说不上前途远大,在扬州也算小有头脸,结果被这两个王八蛋拐进yin沟,假传香主令,事情又弄得一塌糊涂,现在不但没胆子回帮不说,连扬州城都立不足脚了,落到要跟这两个小子混进宫偷东西,然后远走高飞的下场,一想起来,幸容就yu哭无泪。
这边幸容火气上来,揪住寇仲不放,旁边同样扮成禁卫的徐子陵连忙上前劝解:“算了算了,幸容,我跟你换,我来扮太监!”
“不行,我就要跟他换!”幸容忿忿不平的抓定寇仲,三人正在拉扯之际,忽然寇仲大叫一声:“咦,你们看上面!”
幸容和徐子陵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便随他手指看去,只见台上的废墟中间,不知何时竟爆出一团黄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瓦砾堆中隐隐鼓动。
“这是什么啊?”幸容轻呼出口。
“难道是皇宫里的宝贝?”寇仲眼睛一亮,竟挣开幸容,一瘸一拐的往台阶上走去。
“真的是宝贝?”幸容和徐子陵相视一眼,俱是惊疑不定的跟着寇仲后面走了上去。
三人摇摇晃晃的踩着废砖焦木,轻手轻脚的来到黄光出现的地方,只见一堆小山似的瓦砾覆盖其上,那黄sè光芒正是从缝隙里透出,一下强一下弱,吹得三人浑身毛发都生出异样感受,各自眼中,均仿佛出现一堆金银珠宝堆成的钱山,不约而同都露出迷醉神sè。
※※※
“老贼一身魔功惊天动地,只要还残留着一念思想,便能不断夺舍重生!”
杨广伏在杨浩背上,语气森然的道:“但没有魔种调和,每次夺舍之后,都会元气大伤,形同废人,还要忍受ri以继夜,椎心入骨的头痛,魔门历代继承道心种魔大法之人,有一多半就因为不堪忍受这种痛苦,才自毁意识,变成圣舍利中的元气。你可曾亲眼看见老贼烧成灰烬?”
杨浩不由想起傅君嫱当ri曾说过“杨广”生不如死,正在暗暗惊异,忽又听杨广发问,忙答道:“那倒没有,这几天事情太多,还要等火场凉透,没有清理过,不过那么大的火,你说他形同废人,怎么可能逃出来?”
杨广冷哼道:“魔门功法奇绝诡异,千万不要小看,孤家现在也跟废人没两样,不是照样制得你插翅难逃!”
“那是老子好心被雷劈!”杨浩暗暗腹诽,却不敢宣诸于口。
“让路,让路!”杨浩忽然大叫起来,前面一座桥上,正在厮杀的东海军和骁果军都是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穿过,随后一股庞大劲风一扫,顿时扑通扑通,一连十余人都立足不稳,掉进官河之内。
后面傅君绰三女迟了一步,赶进城门时只见到杨浩的背影,又被乱军挡住去路,不得不停下来挥剑自保。紧接着麦孟才钱杰的骁果,阚棱的江淮军先后杀了进来,场面越发混乱不堪。
※※※
中极殿的废墟上,寇仲三人手脚并用的在瓦砾堆上奋力挖掘,各自眼中都透出奇异的光芒。
挖着挖着,徐子陵忽然一阵神情迷茫,缓缓抬起双手,只见十指已是鲜血淋漓,顿时大吃一惊,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寇仲和幸容两人同样是双手沾血,却恍若不觉,神情更是扭曲的大异寻常。
徐子陵心中一寒,连忙将寇仲拦手抱住,急叫道:“小仲,不对,不要挖了,不要挖了!”
寇仲身形一震,茫然回头,对上徐子陵的目光,眼中渐渐露出一丝清明,忽然痛呼一声,举起十根血淋淋的指头,骇然道:“怎么回事?”
“这黄光有古怪,不要看!”徐子陵说着话,忽又叫道:“幸容,快住手啊!”当即放开寇仲,又上前去拖幸容。
“滚开,别烦老子!”幸容怒骂一声,回手一肘把徐子陵打倒在地,继续又伸手去挖。
寇仲又惊又怒道:“你疯了,你打小陵?”上前便是一拳打在幸容的脸上,幸容只身子一晃,反手一巴掌又把寇仲扇倒,正要继续去挖,又被徐子陵从后面拦腰抱住,使劲往后面拖,幸容却拚命向前伸手,力量竟是出乎寻常的强大,徐子陵一个人拖他不住,急叫道:“小仲,快来帮忙!”
寇仲怒叫一声,一低头便撞了上去,三个人顿时缠成一团滚倒在废墟上,你手我脚的乱打一气。
那黄光陡然强烈起来,幸容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怒叫,猛的挺身而起,把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远远摔开,红着双眼又一步步向黄光走去。
徐子陵和寇仲从废墟上翻身站起,相视一眼,又同时冲了上去,各自抱住幸容一条腿,幸容顿时立足不稳向前仆倒,被两人着地便向后拖。
“放开我,放开我!”幸容一边大叫,一边用手在地上乱扒,忽然抓住一截焦木,猛得一扭身,脱手便往后扔去。
“啊呀!”徐子陵一声惨叫,捂头坐倒在地,大片鲜血已从手掌下冒出,寇仲惊呼道:“小陵,你怎么样?”手上劲道一松,幸容已抽回腿,一脚把他蹬飞出去。又爬起身,扑到那发出黄光的瓦砾上,双手拚命乱挖,哈哈大笑道:“我的,都是我的!”
寇仲捂着肚子从地上艰难爬起,见状又惊又怕,扭头只见徐子陵捂着额头躺倒在地,连忙奔过去将他扶起,急问道:“小陵,你没事吧?”
徐子陵摇摇头,虚弱的道:“我没事,快救幸容!”
两人刚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忽听哗啦一声,只见幸容半个身子竟已钻进那瓦砾之中,两人都是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又是一人抓一腿的往外拉。
只听扑哧一声,一片血雨从瓦砾中激shè出来,两人手上一松,一起跌坐在地,各自手上还抓着幸容的双腿,竟然只剩下了半截身子,当场将两人吓得魂飞天外。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废墟之下咆哮响起:“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啊!”
整个瓦砾堆忽然簌簌鼓动,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处,喀察一声,天空中响起一道巨大的惊雷,寇仲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抓起徐子陵:“小陵快跑!”
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台阶下跑去,身后的整片废墟突然化作波浪般不停起伏,瓦片焦木都抖得格格作响,发出仿佛人齿不断打战的声音,紧接着哗然一声巨响,正中间的瓦砾堆整个垮塌,一个怪异的人形从里面摇摇晃晃的站起,双手抱头,又是一声仰天咆哮:“好痛啊!”
寇仲一只手紧扶受伤的徐子陵,头也不敢回的在雨地中疯狂前奔,又奔了数十步,忽然脚步一顿,一起愕然抬头。
刷的一柄四尺青刀拦在两人眼前,杨浩面sè惨白,气喘吁吁的站在稀疏雨线之中,视线直接越过两人,投往那废墟上的身影,心中一片冰凉。
一连串yin冷笑声从杨浩肩上传出,杨广的双目中正shè出透骨恨意:“师父,你果然还活着!”
大唐2006 第六十七章 回魂夜下(补完)
“四小姐,前面就快到江都了!”
江都城西十里,一行三千人的骑队正漏夜冒雨向江都行进,队伍正中间保护着一辆银顶马车,旁边随行着一名青衣板铠的年轻武将,正侧身向车内禀告。
“加快行军,我们一定要比洛阳使节先一步到达江都!”车厢内传出一个娇美动听的声音,原来里面坐着的竟是一名年轻女子,光听声音便让人心旌摇荡,却又被车窗锦幔阻隔,无法一窥庐山真颜。
那年轻武将立时露出恭敬之sè,点头称是,正要扬声下令,从前军忽然奔来一骑,并骑到年轻武将身边,侧耳细语数句。年轻武将顿时神sè微变。
“三宝,出了什么事?”马车内的女子出声问道。
年轻武将连忙带缰拱手道:“禀四小姐,前方探马发现,江淮军也在往江都方向而去!”
“江淮,杜伏威?”车内女子轻诧一声,随即淡淡的道:“不要管他们,继续前进!”
“是!”年轻。 武将沉声答应,策马加速,口中呼喝命令,整枝队伍的速度顿时加快一倍。
※※※
随着麦孟才与钱杰回军来援,骁果军渐渐占住上风,一点点收缩阵形,把李子通的东海军挤回到南城门附近。又有阚棱的黄巾刀队,与沈光的白衣给使左右来回冲杀,早已军不成阵,人人自顾不暇。
李子通手中已没了九节铜鞭,抢了一柄五股钢叉,正与沈光的长矛斗到生死关头,忽听一声大喝,阚棱的一柄陌刀杀出人群,刀挟风声往李子通颈后就劈,李子通听得风声不妙,急忙抢身拍背,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狼狈起身靠在河桥栏上,沈光与阚棱并在一处,只互相看了一眼,一刀一矛又同时向李子通杀去,李子通吓得脸都白了,自己的手下全被隔在外围,只好强打jing神应付两人的攻势。
阚棱全身黑甲,沈光则是白衣银铠,这两人联起手来,一黑一白,两道旋风般围着李子通狠杀,没过七八招功夫,便把李子通杀得骨软筋麻,满头大汗,一个疏神,被沈光一矛杆打在膝弯,单膝跪地,另一边阚棱又举刀砍来,李子通托叉挡架,喀嚓一声,jing钢叉体竟被阚棱一刀砍弯,侥幸李子通退得快,半片衣甲被阚棱刀锋挂住,整个撕将下来,带得李子通原地打了个转,一跤坐倒在地,眼中已露出绝望之sè。
却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杆大枪纂前头后,忽然从城门方向激shè而至,如同牵线一样,啪的插入桥头石柱,激得石屑纷飞。河风一吹,一面红sè大旗已迎风展开,露出金丝黄绣,明晃晃一个斗大的“江”字。刚好将李子通与阚棱沈光二人隔了开来。
“江?”三人同时眼神微变,却是神情各异。
猛然又听呼啦啦一响,城门方向人群涌动,纷纷后退,只见大批军士已从呐喊震天的从城外杀进,又一杆红sè大旗迎风打起,同样是金绣大字,却是斗大的一个“淮”字。
“江淮?”沈光目光一凛,便听一阵哈哈大笑从半空中传至:“自古风云除我辈,江淮之上卧蛟龙!”
声音中饱含雄厚内力,竟震得全场人不由自主的停手,各自抬头看去,只见高大的城墙之上已多了一个瘦高人影,微微一顿,便如一头大鹤般展袖扑下。
※※※
“好痛啊!”
中极殿废墟之上,那个人影仍在抱头长啸,身形怪异的扭动,天空云涡旋转,电shè缭绕,将他全身上下照得通明一片,令人难以直视。
寇仲和徐子陵远远躲在宫门处,探头探脑的张望。
杨浩孤零零的立在广场上,冰凉的液体从鬓角滑下,却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只觉喉头异常干涩,蠕动了半天,才艰难的说道:“二皇叔,君无戏言,你放了我啊!”
“好!”杨广冷冷的道:“等杀了老贼之后,我自会放你!”
杨浩一声不吭,忽然扭身便走,不料杨广五指一紧,刚扭到一半的身子弹簧似的又弹回原位,因用力过度,腰骨竟发出喀的一声大响,大滴冷汗狂涌出全身毛孔。
“我不玩了!”杨浩哀叫声中,双腿又自动奔走,脚踩雨地,啪啪连声的奔向中极殿废墟。
“不想死就动手!”杨广厉喝道:“他形同废人,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我cāo你nǎinǎi!”杨浩愤然大呼,脚点台阶,纵身而起,就是一招雷动九天向那人头顶劈下。
刀风未至,已吹得那人衣发纷飞,猛然扭头,一只手闪电般伸起,卡察一声,竟以肉掌硬生生接住大胜天刀锋,杨浩的动作霎时停止,双手持刀,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分明属于另一个人的面容,胸膛起伏不定,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背上的杨广却抖开乱发,桀桀怪笑道:“师父,想不到吧,弟子又来见你了!”
那人瞳孔猛然一扩,怒吼一声:“孽徒!”变爪为掌,一掌震在刀锋之上,杨浩如中雷击,扑的仰天喷出三尺高的血箭,仰面朝天的飞了出去,那人猛的踏前一步,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脚下的瓦砾木片流水般散开,大步追上前道:“孽徒,我要你形神俱灭!”
“秋分,蛰虫归户!”杨广半空中忽然伸手捉住杨浩握刀手背,半空中翻身落地,横刀一扫,噼哩啪啦的掀起一片瓦砾碎木,仿佛在地面揭开一个口子,矮身便钻了进去。
哗啦一声,那人飞身而上,已将满天瓦砾撕成粉碎,却不见杨浩踪影,正错愕间,身后已响起一声大喝:“立夏,地龙出土!”一股庞然刀气已从身后扑掀而起,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杨浩一刀砍肩上,痛吼一声,旋身将杨浩连人带刀一起甩出台外,肩后也被刀锋刃口带出一溜血光。
杨浩肩头着地,一路划开积水,溜冰般哧出老远,又被杨广cāo纵着站起身来,趴在肩上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说他形同废人吧!”
“这种废人?你收买人命啊!”杨浩口鼻中俱冒出血浆,气极败坏的大叫。
那人已飞身扑出台下,双足落地,震得满地积水一起向四外溅shè,杨浩急忙舞刀抵挡,竟发出丁当一片响声,杨广厉喝道:“冬至,万物收藏!”
杨浩立时脚踩奇门,刀卷八方,将满天雨滴全部吸附至刀上,舞得波光鳞鳞,忽然旋身展刀,哗然一响,竟从刀上砍出一条形相仿佛的水龙,张牙舞爪的向那人扑去,那人狂吼一声,不闪不避,单掌前伸,五指一扼住龙口,脚下发力前奔,竟将数丈长的一条水龙从中破开,整个人冲出水幕,一抓便向杨浩颈中扼去。
“大地回chun!”杨广抓住杨浩使刀手臂,仰身一扳,竟被杨浩上半身扳得与地齐平,扭腰旋刀,划出方圆近丈的一个青sè大圆,那人痛呼一声,肋下早已中刀,硬生生忍住,探手向下,间不容发之际,竟牢牢扣住杨浩执刀手腕,满场刀光顿灭。
“怎么办?”杨浩骇然大叫。
“踢他,倒踢紫金冠!”杨广换手一托杨浩腰间,杨浩身倒翻一个跟斗,啪的一声踢中那人后脑,那人脑袋一晃,只退了一步,五指仍紧抓不放。
“左手刀,玄鸟划沙!”杨广又厉喝一声,杨浩福至心灵,左手转至背后,接过大胜天,反手刀便往那人颈中抹去。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大吼一声:“痛啊!”全身忽然涌起一股莫大力量,抖手便把杨浩远远抛飞,重重的摔在雨地里,啪的一声,杨广竟被震离杨浩背上,拖着囚龙链,丁铃当琅的滚出老远。
“二皇……”杨浩爬起身来刚要呼喊,忽然心中一动,靠,天赐良机啊,那还犹豫,爬起身便跑。
刚跑出十余步,一股劲风忽然自顶扑下,吓得杨浩惨叫一声,连忙翻身鱼跃滚到一边,只听轰隆巨响,地上方圆近丈青石地砖,竟被那人头下脚上,一掌击成粉碎。石屑雨水,如箭激飞。
“打错人啦!”杨浩仓惶大叫,那人却嘶吼一声:“孽徒!”单掌拍地,杨浩刚爬起身,已被那人挡在身前,两人面面相对,杨浩又是一声惨叫,抡刀便劈,那人随手一掌,便将大胜天打到半空,杨浩虎口震裂,鲜血长流,被余劲掀飞一丈开外,扎手扎脚的溅起一地积水。
却听一声惊呼:“张三!”杨浩大吃一惊,扭头看去,只见单琬晶和萧环带着一队给使正从广场上奔了过来。
※※※
“杜伏威,江都城就留给你了!”
李子通骑着一匹战马,在数百名亲卫高手的拚死保护下,杀开乱军,狼狈的不堪的往城东逃去。
杜伏威正要追赶,沈光又持矛攻至,双方换了三招,杜伏威一脚踢开沈光的矛尖,旋身站定,阚棱率领黄巾刀队连忙上前护主,一众白衣给使也纷纷涌到沈光身后,只见满场刀光剑影,骁果、江淮与残存的部分东海军还在激烈搏杀。
“住手!”杜伏威又惊又怒的喝道:“本官是洛阳朝庭亲封的东南道大总管,沈光,你敌友不分吗?”
“什么?”沈光大讶,随即目光一凛:“你这个大反贼,洛阳怎会封你为官,有什么证据?”
“洛阳圣旨在此,拿去看吧!”杜伏威探手入怀,扔出一卷黄轴,沈光单手接过,支臂抖开,细细一看,立时哑然无语。
“看清楚了?”杜伏威咬牙道:“还不叫他们停手!”抬眼望去,李子通早已跑得没影,越发气得脸上露出一丝戾sè。
沈光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才转头吩咐道:“传我将令,叫大家停手!”
那边阚棱也传下同样号令,随着两边的军官们不断奔走传达,战势缓缓停止,骁果军与江淮军井水分明的两边散开,中间只剩下残余的少数东海军,见状面面相觑,也都扔下兵器,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不动。
以麦孟才钱杰为首的骁果军官一起走到沈光身边,都面露疑惑之sè,直到沈光将圣旨传递下去给众人一一看过,又俱是惊诧莫名,窃窃私语。
杜伏威面沉如水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待他们全部看完,才冷然道:“现在都清楚了?本官现在要见秦王殿下,还不带路!”
沈光默然片刻,才开口道:“好,请杜总管随我来吧!”
刚指挥军队让开,忽听城门外传来一声大喝:“长安圣旨到!”只见城门外忽然又有数千人马,护着一辆银顶马车疾冲进来,为首一名年轻军官手托黄轴,一路高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开道路,一直行到沈光和杜伏威面前,那年轻军官才勒马住缰,肃然道:“长安圣旨到,你们谁是秦王殿下?”
杜伏威和沈光互视一眼,却都不开口,那年轻军官楞了一楞,身后的银顶马车已缓缓驶到近前,一只晶莹玉手轻挑车帘,从中走出一名身穿翻领窄袖,戴顶圆钵形胡帽的女子,屈身走出车厢,抬起头来,在场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
只见这名女子双十年华,一张俊脸宜嗔宜喜,娇俏无伦,配以胡帽上缀满珠翠的网饰,更添一份别致的华丽,杏目含波,在全场火光下分外顾盼有神。
那名年轻军官急忙甩缰下马,躬身伸手,扶着那女子走下马车,女子随手接过他手上的黄轴,盈盈走上前来,微笑道:“在下李秀宁,家父李渊,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她一开口便问向杜伏威和沈光两人,眼光已是不错,自报家门更是让两人心中暗惊,杜伏威负手仰头不语,沈光则淡淡一拱手道:“本将沈光,现居秦王殿下驾前司马,不知小姐此来,所为何事?”
李秀宁微一颔首,举起手上黄轴道:“奉长安圣旨,逆贼宇文化及弑君造反,罪不容赦,骁果军待罪之身,见旨之ri,即刻回返关中,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沈光等骁果军官都是暗吃一惊,相顾失sè,旁边忽然传来嘿然一笑,却是杜伏威目*光的道:“长安距此千里之遥,这么快就有圣旨送到,不会是你们李家伪造的吧?”
※※※
“杀光你们!”
中极殿前嘶吼震天,那人被十余名给使长矛交错,架锁住手脚腰身,单琬晶从空而落,一掌劈在那人天灵盖上,萧环又飞出一条丝带,绞索般勒住那人脖颈便往后拉。
却在那人一声大吼之下,双臂一分,身周雨水钢针般的反shè,所有人同时惊呼一声,全部震飞出去,十余根长矛也当场反弹,七八名给使躲闪不及,顿时被打了个筋断骨折,满场血雨飞溅,萧环躲闪不及,也被一矛打中手臂,惨呼一声,仰身滚倒在地。
单琬晶被弹上半空,也被弹飞的矛杆拦腰击中,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往地上摔去。
“鸿雁来宾!”杨浩忽然从人群外面扑起,扬手掷刀,一团绿蒙蒙的光芒转盘似的划出玄奥规迹,哧哧作响的割向那人颈间,那人目光微凛,挥手一记掌风便向绿光打去,不料那刀上还有余劲,被他掌力一激,忽然拐了个弯,绕过那人颈后,嚓的一声血光暴闪,竟带飞左肩一片血肉,痛得那人抚肩怒吼连连。
杨浩乘此机会急忙抢步上前,张开双手接住单琬晶,被巨大的冲力带得两人着地一滚,翻身刚刚站起,只闻的铮的一声,大胜天已颤颤微微的扎在二人眼前。
“你快走!”单琬晶强忍一口鲜血,伸手去推杨浩。
“天真,我走得了吗?”杨浩气极败坏的拨开单琬晶的手,上前拔刀,又向那人劈去。
“张三!”单琬晶疾呼一声,刚用手一撑身子,却听啪的一声,杨浩又被连人带刀打回原地。
“闪啊!”杨浩急出一掌推开单琬晶,两人左右滚开,那人身形已从天而降,双脚重重踏地,激起一片圆弧形的积水飞shè,杨浩和单琬晶都如同风中小草一样,被震得离地而起,身形滚动,又重重摔跌在十步之外。
“孽徒,我杀了你!”那人似乎认准了杨浩,目露凶光,又大步向杨浩杀去。
却听一声清叱,三条人影从半空中飘落,一刀双剑同时向那人递去,那人身形一顿,刚刚扭头,肩后又被划了一刀,接着被两枝长剑挑得全身衣物纷飞,一时间只觉眼前刀光剑影,人影纵横,竟是看不清来路,不由自主连连后退。
使刀者一刀得手,双足落地,立时回头叫道:“杨浩!”正是傅君绰及时赶至。
杨浩在雨地中拖泥带水的滚了七八圈,终于停下,不及答话,又连滚带爬的起身便跑,头也不回的叫道:“君绰,先缠住他!”
傅君绰微微一楞,忽听一声惊呼,扭过头去,只见傅君瑜和傅君嫱联手双剑,竟被那人一指弹断,两人俱是剑柄脱手,被余劲带得翻身摔倒。那人大喝一声,双爪扬起,便要置两女于死地,忽然眼前寒光闪烁,劲气袭眉,连忙双手一合,啪的一声,将半截钢刀打成碎片,傅君绰踢起一杆长矛,扑面而至,jing钢矛尖稳稳刺中那人咽喉,却仿佛刺中一张又老又韧的牛皮,矛势一滞,那人竟半步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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