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殿下,殿下?”虚行之吃惊得连声开口,杨浩手掌间却毫不松劲,便走便道:“行之兄放心,本王留你在身边,只是就近保护,决无歹意,孝友,快跟上!”
随着左孝友急声传令,钟离军也开始缓缓后退,一队接一队的转身,跟着杨浩和虚行之快步登山而上,其余的竟陵士兵和百姓被钟离军的刀枪逼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最后一队钟军离军转身奔走,大批群众才争先恐后向陡峭的山坡cháo涌而去。
几乎就在人群刚往前涌进地一瞬间,嗡嗡声中,密密麻麻的雕翎已从谷外shè进,缀尾的人群当场死伤一片,然后才听见迅若奔雷的马蹄声响,无数骑士挥着雪亮马刀冲进谷中,狼群一样展开血腥厮杀。
杨浩带着虚行之,第一个登上山顶,随后是左孝友等亲卫,接着是钟离军的士兵,可怜剩下近千名竟陵士兵和百姓因为钟离军堵住前路,惨作了垫后的冤魂,杨浩紧咬牙关,根本不敢回头去看,紧拽着虚行之便往前面地密林内奔进,从山崖下抛shè而上的箭羽漫空乱飞,就算侥幸爬上山顶的士兵和部分百姓,一不小心。也会被从天而降的利箭shè死,不是被箭杆钉在地上,便是中箭倒摔回崖下,顷刻间又留下一百多具尸体,大部分人才冲进有枝叶遮盖地树林里。
虚行之被杨浩扣住腕脉,额上冷汗直冒,林外的惨叫声更是不断灌入耳中。正心惊肉跳之际,忽又被杨浩拉住身形。厉声喝问道:“往哪里走?”
虚行之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答道:“往西!”
“哪边是西啊?”杨浩气得连大胜天都举了起来。
“那边,那边!”虚行之不敢怠慢,连忙认准一个方向,反拖着杨浩向前奔去。
※※※
荒山野林,连绵不绝,杨浩等人跟着虚行之不知奔了多久。耳边终于听不到喊杀之声,士兵们士气一泄,又七歪八倒的沿途躺下,连左孝友也坚持不住,疲惫不堪的靠着一棵树干停下。杨浩又往前奔了十数丈,听到后面动静有异,这才愕然停步转身,一松手。虚行之也一跤跪坐在地,全无形象的喘息不迭。
“好吧,大家休息一会儿,前面就快到飞马牧场了!”杨浩无可奈何,只得上前安慰众人,一趟下来。心中暗估人数,两万大军现在竟已不足八千,生生折去了半成有余,饶是杨浩早已有所预料,此刻心中也是忍不住阵阵抽痛。
“王八蛋!”杨浩重重一拳砸在树干之上,打得碗口粗细地树身一阵剧烈摇晃。
本来安排地好好的,由杨浩在城南作出突围姿态,吸引江淮军集中主力,冯歌就乘机在汉水上强行架起浮桥,然后分批撤退军队。一切按计划地话。至少能保留住六万兵力,大可从容撤退到飞马牧场子。然而那个老不死的竟一时心软,擅自放城中百姓过桥逃生,堵住了军队的撤退路线,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钟离军、竟陵军和竟陵百姓三方互相厮杀,每个人手上都染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杨浩耳中似乎又回响起浮桥之上,那无数的惨叫之声。这一切,到底要怪谁呢?
无声的一叹,杨浩扶着树干缓缓跪倒在地,一滴泪珠滑过下颌,轻轻打湿地面的泥土。
虚行之远远地坐在地上,目光异样的看着杨浩,隔了一会儿,又站起身,爬到一块巨岩上打量四周形势。
杨浩悄悄用袖子擦干泪珠,提刀站起,也来到岩下抬头问道:“虚先生,还有多远?”
“不远了!”虚行之遥指前方道:“再翻过前面那道山头,就可以从山上看见飞马牧场!”
“靠!”杨浩难以置信的瞠目道:“你前两个山头就这么说了,会不会翻过这个山头,还有一个山头啊?”
“这么多山头我有什么办法?”虚行之一撩青衫,竟在岩石上盘膝坐下:“我以前是走大路的,现在走山路,只好见一个过一个了!”
“你行!”杨浩一挑大拇指:“黄昏之前,到不了飞马牧场,本王就拿你当军粮!”
“哈哈!”虚行之捋须一笑:“这里山深林密,连方向都分不清楚,没有我带路,你们是走不出去的!”
杨浩翻了翻白眼,淡淡的抬起大胜天,以手指轻拭刀锋道:“你好不容易逃出来,别一时得意忘形,枉自送了xing命才好!”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虚行之面sè一沉:“行之一介书生,本想凭胸中所学,做出一番事业,却遇到一个无能的主将,被迫逃离竟陵,结果运气不好,被江淮军抓住,又不甘心待死,于是暗中串连被俘地百姓,拚死一搏,本来亲口承诺带他们逃出生天,如今却死得一个不剩,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至少你还活着!”杨浩长叹一声:“兵凶战危,所谓的承诺,根本一钱不值!”
“但我总是尽过全力!”虚行之目注杨浩,意味深长的道:“虽然力不能及,也是问心无愧!”
杨浩听得身形剧震,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一样,霍然抬头,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岩上的虚行之。
虚行之目注远方,神情怅然地道:“当初山庄初建,为平定四周盗患。我奔走各村各寨,教授年青人读书习武,蒙他们不弃,四里八乡都称我一声虚先生,待我尊敬有加,今ri随我厮杀地大都是当时子弟,当我过江之后。发现后有骑兵追逐,料知逃他不过。于是想借殿下之力,替我们作掩护,谁知殿下都算是当机立断,擒了行之在手,反而连累他们枉死,算人者人亦算之,算来算去。总是逃不过天意弄人!”
杨浩默然不语,良久才道:“你倒想得开!”
“做人要想得开才好!”虚行之淡淡一笑,仰首道:“你看那天上鹰鸟,乘风翔云,瞬息千里,何等逍遥自在,可叹我辈俗人,身无双翼。只能一步一步在地上行走,不想开一点,又能如何?”
“人若有心,也是可以飞的!”杨浩也抬头望去,下一瞬间,两人同时变sè。异口同声惊呼道:“鹰鸟?”
一声凄厉的鹰鸣划破长空,密如奔雷般的马蹄声已从左侧山崖下响起。
※※※
嗖嗖的箭羽破空声穿过树林,钟离军士在狂奔中不断中箭跌倒,杨浩拚命大喝道:“对方只有几百人,大家不要慌,结阵迎敌!”然而军心已乱,对方三百名多骑士只用双脚控鞍,纵横穿梭在树林之内,不断张弓搭箭,追杀着满山士兵。范围散得既开。马上骑术又娴熟多变,让人根本摸不着方向。任凭杨浩喊得声嘶力竭,也止不住败兵溃逃之势。
左孝友肩头又中一箭,倒摔在杨浩脚下,忍痛叫道:“殿下快走!”杨浩一刀拨开shè向左孝友的一枝冷箭,单手将左孝友从地上扶起,又见旁边虚行之大步冲过,口中犹叫道:“殿下,我们分头逃走,飞马牧场见了!”
“见你妈个头!”杨浩怒从心起,将左孝友一抛,连同虚行之一起砸倒在地,大喝一声:“秦王杨浩在此,要我人头的就来吧!”就地拖刀,便迎面向那群骑士疾奔上去。
虚行之匆忙推开压在身上地左孝友,刚抬起身,便见到杨浩冲上前的一幕,顿时愕然道:“这个傻瓜!”
丁丁数声,几枝狼牙羽箭被杨浩横刀拦下,脚踩树干,旋身飞上前去,将一名骑士一刀斩于马下,就势落上马鞍,一抖马缰便侧向冲出,周围骑士呼啸大叫,纷纷策骑向他追去,羽箭压力大减,钟离军渐渐停止逃跑地势头,转身准备反攻,对方早已追着杨浩疾驰而去。
“我尽力了,我尽力了!”杨浩心中默念,伏身在马鞍上面,听着耳边箭风呼啸,满林树木都飞速倒退,长生真气涌涌不断地输入马首,一路遇林穿林,遇涧跳涧,不辩方向的乱奔,身后追兵则紧追不舍,不断放箭shè去,都以毫厘之差被杨浩甩在马后,杨浩抢地这匹战马也是久经训练,更被长生真气激发了xing,竟渐渐的将追兵距离拉开,若不是山路崎岖多变,又林木丛生,放在平原之上,杨浩早已绝尘而去,逃得不见踪影。
“妈的,他是不是汉人啊,怎么这么快?”后面的骑士个个难以置信,到后来也无暇放箭,只得拚命加鞭赶马,紧咬住杨浩地黄袍背影不放。
又追了一阵,只见前方林木开阔,竟出现一座宽达十丈的断崖,众骑士顿时jing神一振,纷纷扬声大叫道:“停下来,停下来!”
“停下来?”杨浩听得身后声音,微露出一丝冷笑,长生真气猛的一催,那战马竟长嘶一声,奋不顾身的冲到断崖前,四蹄一跃,连人带马都是腾空而起。
“宝马休要误我!”杨浩急带马缰,大喝声中,那战马竟一跃十丈,前蹄堪堪搭在对面崖边,忽然喀嚓一声,落蹄处泥土崩裂,战马整个向下塌去。
后来的骑士纷纷勒缰在崖边停止,见状都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又戛然而止,只见杨浩间不容发之际,竟脚点马鞍,揉身直上,一个跟斗落到崖上,那匹战马却悲鸣一声,带着大片碎石落下二十余丈的山脚,一路滚得泥土四溅,最后一声轰然巨响,在山脚下升起大片烟尘土,已看不清马尸所在。
杨浩死里逃生,软脚坐倒在崖边,半只小腿已悬出崖外,大滴冷汗从额头淌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好汉子!可敢与我单独一战!”对崖上为首的蒙面骑士的声音滚滚传来,语气中犹带着一丝激赏。
杨浩心神稍定,这才拍拍尘土站起身来,向对崖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比出一个中指,对崖众骑士还在莫名其妙之际,杨浩已拔腿便跑。
“追!”为首蒙面骑士一抖马缰,率领众骑士转身驰往山下。
※※※
树林之内,左孝友昏迷不醒,众钟离军士刀枪并举地将虚行之团团围住,后者则神sè淡定,轻捋须髯道:“你们也不必着急,我看你们殿下不像短命之人,这样吧,你们往东找找,或许能找到他!”
刷的一声,四柄钢刀已交叉架在虚行之颈上,虚行之微微昂头,不动声sè的道:“啊,我想到了,前面就是飞马牧场,那里的商场主跟我很熟,不如你们先随我去安顿,你们殿下脱险之后,一定会来寻你们的!”
几名军官面面相觑,都是一阵茫然。
大唐2006 第八十四章 荒山夜遇
() 烽火连天,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yu聋,昔ri巍峨壮丽的宫殿,已变成了一座修罗杀场。
一名身穿金甲的年轻人,带着一百多名待卫,慌慌张张的向外冲杀,迎面却又被如林的长枪逼回广场中心,只听脚步声如雷如雷响起起,各个方向的追兵也已经杀到,排成整齐的队形,铜墙铁壁般将他们团团围住,一阵箭雨过后,广场上又留下数十名卫士的尸体,那年轻人被最后十几名卫士护住,长剑垂地,目光中一片惨然。
身边的卫士们相视一眼,一起点头道:“殿下保重!”同时挥刀向外杀去,虽然只有区区十几个人,却弥漫起一片慷慨凛然之气,然而敌兵实在太多,前排的长枪兵只前进一步,密集的枪阵便轻松的把这些人都刺成刺猬,高高挑将起来,血淋淋的扔在地上。
“住手啊!”金甲年轻人看得目眦yu裂,忽然扭头大叫道:“秦王浩,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只听哈哈一声狂笑,正南面的敌兵分开一[ 条通路,沉闷的号角声中,一群衣着华贵,气宇轩昂的文臣武将大步走出,然后左右分开站定,抱拳躬身,恭迎出一座金碧辉煌,由二十八名赤膊力士合力抬出的天子銮驾,上坐着正是身穿黄袍,发束金冠的秦王杨浩,修眉如剑,星眸含煞,大马金刀的抬起右腿,踩在龙位之上,一左一右还伴着两名国sè天香的美女。左边单琬晶地捧壶斟酒,右边的傅君绰捶腿捏肩,俱是语笑嫣然,眼波流转,分外艳光动人。
“哈哈哈哈!”杨浩又是狂笑一声,目光得意的看着场中那年轻人:“李世民,现在我百万大军已攻破长安。你李唐江山已是我掌中之物,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年轻人气得脸sè煞白。攘臂大叫道:“你这是篡改历史,我不服,我才是唐太宗!”
“哈哈!”杨浩越发笑得大声:“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唐太宗也不是免死金牌,所谓成王败寇,我夺你江山,灭你基业。杀你亲朋好友,我赢了,你委屈,你愤怒,你痛苦,你是输家!”
“啊!”年轻人痛苦的抱头大叫:“我是天命所归,我是真龙天子,你只是一个小公务员。凭什么打败我,凭什么打败我!”
“就凭我比你多了两千年的历史知识,我是现代人!”杨浩慨然道:“我们现代人,跟你们古代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智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注定斗不过我,我才是天命!”
“太荒谬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年轻人目中已露出疯狂之sè,失魂落魄一样站在原地摇摇晃晃。
“可怜啊!”杨浩摇头冷笑:“心理如此脆弱,你也配是一代枭雄?算了,我也不为己甚,就挑了你地手筋脚筋,在西湖下给你建个秘室。你就在那里颐养天年好了!”
闻听此语。在场的士兵和臣僚纷纷下跪,齐颂吾皇仁德盖世。
杨浩正乐得大笑。旁边傅君绰又娇声道:“皇上,你地心肠真是太好了,臣妾的两个妹妹一直仰慕皇上为人,相思成疾,茶饭不思,恳请皇上把她们也收进宫吧?”
“哦,真的?”杨浩又是一喜,还未喜动颜sè,单婉晶也撒娇似的缠上前来:“皇上皇上,yin癸派也托妾身的母亲致衷,愿意合派投靠皇上,已经献上圣女绾绾、清儿,情愿为皇上终生待寝,这都是妾身的娘家人,您一定要给妾身这个面子!”
“哦,是吗?”杨浩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驾前左丞相王儒信又近前禀道:“启禀吾皇,自皇上登基之后,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继高丽、邪马台、突厥、波斯、天竺等国逐一归附之后,今又有海外红毛番邦呈上降表,愿在皇上驾前为奴为婢,而且不用工钱,还倒贴黄金珍宝!”
“啊?”杨浩这趟真是合不拢嘴了,便听扑哧一声,场中那年轻人竟然气得喷出三尺高的血箭,直挺挺地后倒在地。
“吾皇圣明!”所有人又跪地叩头,三呼万岁,杨浩志得意满,仰天大笑,只见身后高大的城门之上,午后阳光,堪堪扫出“玄武门”三字。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疼啊!”
杨浩头昏脑胀的从灌木丛里坐起身来,呲牙咧嘴的伸手一摸额头,竟摸下一手血迹,模模糊糊记起自己似乎是在逃跑中,失足跌下山坡,下意识的扭头找了一下,便在身侧发现一块带血的尖石,大胜天也被扔在三步之外,身形刚刚一动,一阵散架般的疼痛便袭上心头,脑筋顿时清醒了许多。
“靠,这个时候还yy?”杨浩又回忆起梦中片断,一时颇有些哭笑不得,忍着伤痛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又上前拾起大胜天,捂着额头四下看去,只见到处都是怪岩陡壁,灌木丛生,别说出路,连来路都已找不见。
“死老天,不是这么耍我吧,你把我玩死了,这本书就没人看了!”杨浩哀叹一声,只得用大胜天开路,高一步低一步的向一座小山坡上爬去。
汉水以西山势复杂,连绵百里树木丛生,杨浩不是当地人,又不通野外求生之术,只得凭着直觉往前走,一气走到近黄昏时分,仍然在山野中打转,眼看着天sè渐渐yin沉,只觉身体疲劳,腹中饥饿,口唇也干裂绽血,正在茫然无措之际,耳中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连忙停下脚步,屏息静气地侧耳细听。
“是水?”杨浩心念一静,耳中声音立时扩大十倍,正是小溪过涧地淙淙声响,心中立时生起希望,连忙循声往水流方向奔去。
跃过一块岩石,杨浩眼前已出现一条宽仅四尺的山溪。正从石缝间徐徐流过。有水便有出路,这一点杨浩还是知道的。于是顺着溪岸往下游便奔,不多时那水流渐宽,到了一处断壁前,又呈瀑布般下泻,溅起一片哗然巨响,杨浩大喜过望,果然是条活水。当下俯身凑到溪边,以手捧水连饮了几口,jing神为之一振,站起身正要继续往下行去,忽听一声拉长的惨叫从瀑布下面冲天而起。
杨浩微吃一惊,急步赶到瀑布边,居高临下望去,只见那瀑布下方汇成一座水潭。距崖壁两丈多高,潭边有七八名劲装之人正在厮杀,地上已躺了三四具尸体,其中一名双手执大剑的黄衣男子,正独力应付其余人地围攻,身上也多处受伤。然而剑法招式仍是悍勇无匹。
“跋锋寒?”杨浩霎时认出此人,又往其余人看去,只见一名手持银枪的武士和一名持铁棍地胖子武功最高,联手挡住跋锋寒八分攻势,其他人不过碌碌之辈,只能在四周挽着刀花蹦来跳去,找机会上前策应。
此刻众人久战跋锋寒不下,反而又被他寻机斩死外围一人,其余人都是大惊失sè,攻势越发加紧。那名胖子却撤身跳出战圈。棍交单手,另一手鬼鬼祟祟的往怀中掏去。蹑足绕到跋锋寒地侧面,激战中的跋锋寒正觉吃力,并未注意到此人行径,忽听这胖子一声大叫:“跋锋寒!”下意识的便扭头望去。
几乎同时,崖顶上也响起一声轻喝:“鸿雁来宾!”
一轮青光陡然旋shè入战圈之中,所有人都为之一楞,便听刷的一声,那胖子刚抬起一半的左手已被那轮青光齐腕割下,手中蓬的暴开一团白sè粉灰,将胖子整个笼罩在内,其中立时响起胖子杀猪般地惨叫。
跋锋寒第一个反应过来,纵身劈剑,将那银枪武士斩于剑下,其余人发一声喊,当场鸟兽般杀去,跋锋寒踉跄一步,拄剑而立,也是无力再追,又回头望去,只见杨浩踩着岩壁跃下场中,青刀扛肩,大步走上前来。
“秦王殿下?”跋锋寒诧异莫名地惊呼出口,杨浩只淡然一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看样子你跋大侠也在被人追杀?”
跋锋寒微微一楞,连忙拱手道:“多谢殿下相助!”
“不用了!”杨浩一摆手,走到那躺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胖子身边,摇头叹道:“石灰粉伤人,一向是江湖大忌,想当年马永贞何等英雄,都是被这种下作手段害死,既然被我碰上,自不会袖手旁观,这家伙是谁?”
“马永贞?”跋锋寒又是一头雾水,这又是中原哪位前辈高手?闻听杨浩发问,于是也上前道:“这胖子叫胖煞金波,那个使枪地叫金银枪凌风,都是襄阳钱独关的手下,我在襄阳杀了梅花五恶,触怒钱独关,被他们一路追杀到此!”
“金波,凌风?”杨浩眉头一扬,这不是拥李联的那两位吗,原来投靠钱独关了。回头问道:“你从襄阳过来,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
跋锋寒道:“这里是大洪山,往北再有三里路,就是襄阳!”
“呼!”杨浩闷闷的吐了口气,果然走错路了,襄阳在北,飞马牧场在西,兜得也实在远了一点,想了想又道:“你知道飞马牧场怎么走吗?”
“飞马牧场?”跋锋寒茫然摇头。
“那哪边是西你总知道吧?”杨浩不死心的又问。
“那边!”跋锋寒伸手指了个方向,杨浩赶紧一拱手道:“谢了,后会有期!”提刀便往西奔去。
※※※
夜sè沉沉,树林内一边漆黑,四山隐隐听见野兽嗥叫,杨浩紧皱着眉头在林中走路,手中大胜天泛起幽幽青光,将他一张脸照得诡异无比。
“靠,这么多山。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得出去?”杨浩无力靠在一根树干上,叹了一口气,又听见腹中辘辘,更加饥饿难耐,这山林也太荒僻了,一路上连个野兔山鸡都没遇上,就啃了两枚无名野果。还不知道有没有毒。现在若是有口热汤喝,杨浩情愿把大胜天都给当了。
“也只好找个地方睡一觉。等天亮在说了!”一念及此,杨浩又起身往前找去,黑夜之中方向感全无,杨浩又侧耳细听,却听见风声过林的悚悚声响,雾寒夜重,荒山独行。心中也不由渐渐发起虚来。又登上一处灌木丛生地矮坡,放眼望去,忽见树林深处闪过一点火光。
杨浩暗吃一惊,跳下矮坡,向火光亮起之处摸去,好在那地方也不太远,有火光指引,不多时。杨浩便从一株树后探出头来,只见林中空地上垒起一个空心石灶,上面架着一个挖空的石糟,里面一槽水正煮的嘟嘟作响,旁边却看不见人影。
杨浩等了一会儿,才从树后走出。全神戒备的走到石灶旁边,脚步微微一停,正要扭头四顾,忽觉劲风压顶,竟有人从旁边树上疾扑而下。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杨浩返身抬刀,硬挡了对方一剑,只觉一股奇猛的力道涌来,脚下拿桩不住,登登登连退三步。一旋身。挥刀砍起石糟,连糟带水向那人泼去。哧地一响,巨大地石糟竟其中破成两半,里面的热水分向两边飞洒,一个双手持巨剑地人影破糟而出,一剑往杨浩劈下。
“火炎上!”杨浩刀光纵横,石灶内的火苗立起感应,突的冒起一丈多高,嚓的一声,两人刀剑相交,当场僵持在火光之下。
“又是你?”
“殿下?”
两声惊呼同时出口,跋锋寒和杨浩俱露出错愕之sè,各自收起兵器后退,跋锋寒奇道:“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也往西边来了,难道你在跟踪我?”杨浩冷然反问。
“西边?”跋锋寒大惊道:“可这里是南边啊!”
“南边?”杨浩顿时张大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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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临江台上,我还以为殿下已葬身江流,后来才听说殿下死里逃生,想不到这么久没见,殿下的武功真是一ri千里啊!”
林间空地上,灶火熊熊,杨浩和跋锋寒分坐两边,脸庞都被火光映得通红,杨浩饿了一整天,正捧着跋锋寒给的肉干和干饼放口大嚼,根本没时间听跋锋寒说话,后者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摇头莞尔。又打开行囊,掏出几个油纸包,推到杨浩面前:“殿下慢点吃,我这里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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