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照人
郑石如侃侃谈来,在座商秀洵等人都是养马的行家,也不得不暗暗佩服此人学识广博,只听得频频点首,颇有意气相投之感。
这时吴言走到商秀洵身边附耳细语,郑石如也就势停下话头,端起茶杯来,静坐旁观,待吴言说完退下,郑石如才又开口续道:“听说贵场马匹,引得都是塞北良种,不知都有什么收获!”
商秀洵还在蹙眉思索,一时没有反应,旁边商鹏等人楞了一楞,许杨连忙接口道:“我们牧场正在尝试,将塞北马与川马互配,目前刚刚培育出一种紫骅骝,筋骨结实,能同驮两人,行千里之路,不过两ri来回!”
“那就真是宝马了!”郑石如动容道:“已经培育出多少了?”
许杨摇头道:“却是困难重重,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十余匹而已,而且体形较小,不便于骑乘!听郑先生所所言,对养马也是很有心得,不如抽个时间来牧场,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自然是要去的!”郑石如抚掌道:“养马育种,此为军国大事。石如一向都有留意,只是每每不得其门而入,若能实地加以参详,石如此生无憾!”
这话却是说得人人顺耳,连商鹏都露出几分好脸sè,许杨看了其余三人一眼,正要答话。商秀洵忽然插口,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咦。怎么宗道还没回来?”
众人都是一楞,郑石如忙道:“场主不必担心,汉水距此不远,我想贵属可能是夜雨路滑,耽搁了时间吧!”
“嗯,有可能!”商秀洵顿了一顿,忽然又道:“近riyin雨连天。汉水上涨,郑先生这些船只,放泊汉水之上,可有人看守!”
“鄙城主也考虑到这点!”郑石如点头道:“已将船只用铁索串练,钉死在岸上,任凭江流再急,也是冲不去地!”
“钱城主果然想得周到!”商秀洵满意的一笑,续道:“每年秋末。汉水总有一两次讯期,自丹江口往下,因为地势低平,往年多受其灾,贵城临汉而筑,可有加固堤防!”
“多谢场主关心!”郑石如拱手称谢:“汉江至襄阳水段。以老龙堤最险,入秋以后,已多次加固,料可无事!”
“襄阳毕竟地势较高!”商秀洵若有所思地道:“唯可虑樊城,每次汉江大水,都首当其害,况且水位一高,连舟楫都难以通行,变成孤城一座,万一遭灾。后果堪虞啊!”
郑石如有点摸不透商秀洵地意思。皱眉道:“襄樊两城之间,尚有前朝打入江心的桥柱。每年汉水大涨,都会拉起铁索木板,以桥代舟,供两城百姓来往,也不能说是孤城!”
“喔,原来如此!”商秀洵轻点螓首,笑道:“我也听说过有这种索桥,那这样,能不能请贵城主行个方便,让我牧场借用索桥,穿城而过?”
“什么?”郑石如神sè一凛,霍然抬头向商秀洵望去,目中竟露出两道寒光。
厅上气氛顿时一紧,人人都正sè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郑石如才收回视线,淡淡地道:“场主所言,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种索桥久经年月,已残破不堪,恐怕难经人马践踏!”
“这却不妨事!”商秀洵道:“不是还有五百余艘船吗,我正愁江流湍急,架桥不便,正好依附索桥而架,就算大军过得慢一点,也比急浪cāo舟,来得稳当!”
“商场主!”郑石如微微一笑道:“假道征伐,古来兵家大忌,鄙城小则小矣,总算自主一方土地,诗云‘我疆我理’,今ri鄙城借道于牧场,若是他ri,又有人想从牧场借道,贵场是借与不借?”
在座商鹏商鹤等人,也隐隐觉得场主的要求有些过分,心中疑惑,却不敢宣诸于口,不约而同地互相扭头望去,都见到对方的不解之sè。
“那怎么相同?”商秀洵不以为然地道:“只待明ri约成,贵我双方就是盟友,借道于盟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怎么,难道贵城主认为我商秀洵会出尔反尔,包藏祸心不成!”
“那就等到明ri!”郑石如站起身道:“当着各方贵宾面前,我们三定共立盟约,场主若有诚意,便请轻装入城,待盟定之后,不论是互送舟马,还是借桥渡河,鄙城无有不允!”
商秀洵神sè一沉:“你这是怀疑我了,原来贵城也没什么诚意啊!”
“石如不敢!”郑石如沉声道:“或许城主还不知道,此次攻打竟陵的除了四大寇之外,还有冠军的朱桀与巴陵帮的萧铣,这两方都已向鄙城发来书函,胁迫鄙城出兵共图竟陵,鄙城却耻于四大寇为伍,所以才想与江淮军和牧场三家订盟,jing诚合作,始能保我汉南安定,场主若还犹豫不定,一旦竟陵失陷,四大寇卷土重来,个中利害,不用我说,诸位也应该看得到吧!”
最后一句却是向商鹏四人所说,四人的脸sè顿时都有些不自然起来,主位上的商秀洵也一时无语,郑石如又原地转身,环视场中,视线却落在旁边的吴言身上,忽然笑了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吴言愕然一呆,下意识地扭头向商秀洵看去,见商秀洵轻轻点头,当下转身又去。
郑石如笑吟吟的看他走出门外,转身坐回桌间,悠然自得的捧起茶杯。用瓷盖刮起杯中浮沫。
※※※
“那就入城吧!”
杨浩悠然道:“古语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船到码头,总是要拜拜地头蛇地!”
“怎么?”虚行之诧异道:“殿下准备亲自入城?”
“我不入城,钱独关也会拿人质逼我入城,我何不自觉一点!”杨浩冷笑道:“毕竟钱独关还要装他地襄阳城主,当着那么多贺客面前,再多带些兵马扈从。人不卸铠,刀不离身,若是当真订下盟约,我看他敢不敢开城借道!”
““好了好了!”杨浩说完话,忽然投子壶中,不耐烦的又道:“折腾了大半夜,那有那么好地jing神,老吴。你就原话传过去,打发那个郑石如走,本王真地要睡了!”
吴言兀自靠着门边喘气,闻言摇了摇头,认命地又转身离去。
待吴言走后,虚行之又转向杨浩道:“果然不出殿下所料。看来在竟陵地局势上,yin癸派已经有所动摇,否则郑石如不会说出巴陵帮与朱桀之事!”
“言之尚早!”杨浩怔怔的看着棋盘,道:“总还要明ri看过再说!”
“殿下!”虚行之走上前来,谨慎的道:“虽然钱独关不会明里动手,但也要提防他暗箭伤人,不如我们这样……”
※※※
吴言走回客栈时,刚好在门口碰上回来复命的柳宗道,柳宗道打了声招呼,吴言却苦笑一声。摇手不语。直接步入厅内。
厅上却是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候。见两人一先一后进来,各自抬眼看去,神态却各不相同。吴言匆匆走到商秀洵身边低声汇报,柳宗道走进来时,牧场诸人却没一个人理会他,顿时楞在当场,倒是郑石如向他微笑拱手,柳宗道连忙也还了一礼。
商秀洵听完吴言的话,略皱了皱眉,坐直身形,柳宗道见状,忙上前道:“场主,汉水之上,确实有船只停泊,大约五百余艘,属下没有细数!“
“知道了!”商秀洵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句,站起身,向郑石如道:“烦请先生回禀贵城主,秀洵明ri便轻装入城,共订盟约!”
众人都站起身来,郑石如还礼道:“多谢场主,石如总算不辱使命,此外,闻听秦王殿下也在牧场,不知可否让石如拜见一下!”
“秦王殿下,明ri会随我一起入城!”商秀洵沉声说完,便道:“柳执事,替我送送郑先生!”转身便向内室走进。
剩下牧场众人都向郑石如拱手告辞,郑石如一一还礼,当下在柳宗道与许杨的引领下出门而去。
商鹏商鹤和吴言三人留在厅上,二老刚转过头来,便见吴言神sè萎顿,缓缓坐倒在地。
二老吓了一跳,连忙抢上前扶住,商鹤愕然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吴言有气无力地摇手道:“走得太急了,调息一阵就好!”
※※※
郑石如被柳宗道和许杨送出镇外,与随从汇合,双方拱手作别,郑石如返身正要上马,却听一声“且慢”,扭头看去,便见一名打着纸伞的文士正从后面匆匆追来。
“咦,是虚先生!”柳宗道认得是虚行之,不由轻咦出声。郑石如则露出奇怪的神sè,旁边许杨解释道:“这位是秦王殿下的幕僚,虚行之先生!”
“秦王殿下的人?”郑石如目光微凛,再度抬头,虚行之已走到近前,一把伸手抓住郑石如的衣袖,喝道:“好你个河南狂士,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当这里是你家么?”
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柳宗道急道:“虚先生,场主有令……”
“场主那边我自会解释,你们怎能放虎归山!”虚行之作sè一叱,顺手挽住郑石如的手臂,往回便拖:“来来,快随我上斩将台,刀斧手已候你多时了!”
郑石如的几名随从都已拔出兵器,跳下马来,柳宗道和许杨两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面面相觑,都是手足无措。
郑石如一时不防,被虚行之往前拉了三步,才定住身形,忙道:“商场主都已放了我,虚兄又何苦枉做小人,有什么要求,大可直言相告!”
“直言相告?”虚行之也停步转过身形,笑道:“那你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放你走!”
“什么问题?”郑石如讶然道。
虚行之看了看左右,又将郑石如往旁边拉了一步,低声道:“你们送来那把宝剑,到底是谁地,为何我们殿下会那么紧张?”
“这种事……”郑石如奇道:“虚兄即便不知道,也该问秦王殿下才是,为何来问我!”
“唉,下臣揣摩上意,岂能张口便问!”虚行之不悦地道:“区区小事,无关大局,郑兄何以吝于相告!”
郑石如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据我所知,这把宝剑也是别人转交给我们城主,只说是秦王殿下的信物,其他地我也不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虚行之点点头,放开郑石如,后退一步,拱手道:“多谢郑兄提醒,此事分明是有人在襄阳设局,yu要不利于我们殿下,明ri之盟,我们殿下是不会去了!”
“你……”郑石如当场一呆,还没回过神,虚行之已连连拱手道:“告辞,告辞!”退出三步,便转身离去。
郑郑石如楞了片刻,双眉已深深皱起。
大唐2006 第一百零二章 上兵伐谋
() 带着一丝不宁的心绪,郑石如回转襄阳城时,夜sè已三更过半,襄阳城主府内,仍是灯火辉煌,在府门前甩缰下马,早有侍卫武士迎上前来接过缰绳,又有一名青衣仆役递上纸伞,执着一柄灯笼在前引路,小声道:“城主与竟陵的客人,正在内厅议事!”
“知道了!”郑石如略一点头,随其登阶走入府内。
如同当ri荥阳的大龙头府一样,襄阳城主府也是从前的太守官衙改建,内外三进,处处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由天井、前堂、中厅、后院四部分组成,两翼为公文吏房,入夜之后俱都关门落锁,由巡卫来回巡视,至于钱独关的家眷,则安排在城中的四处别院,并未在城主府中居住。
来到后院,郑石如并未直趋内厅,而是被引领至西侧一处偏厢,引路的仆役接过纸伞,关门退下,郑石如又推开里侧一间暗门,来到相邻的一处房间,隔着雕花门扇,内厅上的人语声响已清晰无遗的传入耳中。
原来这座房[][]间与内厅只有一扇之隔,用特制的空心土墙,往ri钱独关与人谈论要事,都使郑石如在这房间内静听虚实,再加以分析,然后才谋定而动。
此刻郑石如刚将耳朵凑近门扇,便听一把yin柔尖细的声音道:“……我早说过先下手为强,早点发兵攻打牧场,不就万事大吉,偏偏要玩什么会盟。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一样弄出四万大军,哼,累人累己,我倒要看你们如何收场!”
“我不管什么飞马牧场!”另一把稍微年轻些的声音接口道:“秦王浩杀我师弟,家师痛彻心肺,如果你们不助我取秦王浩地人头。先前协议就此作废,我们会另外找人合作报仇。再不与你们相干!”
“左仙长,长叔兄,二位稍安勿燥!”另一把yin沉的中年男声插入其间道:“襄阳城兵力不足,此次会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敝派早已计划妥当,只要会盟成功。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到时飞马牧场自是盘中之肉,秦王浩也不会逃出长叔兄的手心!”
“光说不练,有什么用!”先前那yin柔声音道:“到现在为止,也没见你yin癸派出一兵一卒,打打杀杀的都是我们,分明是要坐享其成!”
“左仙长这话从何说起!”那yin沉男声微怒道:“若不是林士宏的楚军在九江挡住杜伏威,杜伏威麾军西至。你还能坐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吗?”
yin柔声音的左仙长微微一滞,又冷笑道:“你钱独关不过是个外门走卒,我不跟你废话,边不负,你怎么说?”语气间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厅上已响起一个清冷飘忽地声音:“襄阳重镇,没有yin后点头。不能乱,还要从长计议!”
这声音的主人一直都在厅上,却直到此刻开口说话,才让郑石如发觉他地存在,竟是连呼吸心跳都几不可闻,明显属于一种善于藏形隐迹的邪门功法。
郑石如听了几句,心中已大致有数,转身退出房间,又从外房走出,沿着走廊绕向内厅而去。
※※※
从偏房来到灯火通明的内厅。隔着十余步距离。厅上已人声俱寂,接着钱独关的声音便问道:“是石如回来了吗?”
“正是石如!”郑石如答应一声。已在厅门前露出身形,含笑向众人看去。
内厅上共有四人,正中主位上坐得便是襄阳城主双刀钱独关,这位原汉水派龙头年约三十几许,长发披肩,面如刀刻,穿一身湖绿sè武士锦袍,一见郑石如出现,便欣然起身相迎:“哈哈,石如回来,我便放心了!”
“见过城主!”郑石如迈步走进厅来,先向钱独关拱手一揖,又向左侧椅间的一名双髻道人和右侧椅间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各行一礼,分别道:“见过左仙长,长叔兄!”
那左仙长瘦长脸形,留着三绺疏须,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只淡然点了点头,另一边身穿白衣的长叔兄却生得气宇不凡,高挺鼻梁,隐泛蓝光地瞳孔,昭示出其异族人的身份,站起身来向郑石如还了一礼。
此外立柱下的花架旁边,还站着一名双手负后,背影潇洒的文士,一直是背对众人,此刻也未曾转过身来。
“石如不要多礼了,快说说情况!”这时钱独关坐回原位,开声催促,神情微露一丝迫切,其余两人也俱露出关心之sè,连那名潇洒文士也微微侧首。
“幸不辱使命!”郑石如也不啰嗦,第一句话,便让几人心头都是一松。
接着郑石如在长叔谋下首撩衣落座,从容道:“商秀洵已答应明ri入城会盟,届时有南阳的向将军出面,还有宋阀的玉致小姐作见证,盟约一定,就由不得她反悔!”
“那又如何?”道装的左仙长道:“所谓盟约,只不过一张纸片而已,能约束得了对方四万大军吗?”
这句话却是问中众人心内隐忧,长叔谋也倍加关注。
“左仙长不要忘了!”郑石如摇头一笑,胸有成竹的道:“飞马牧场并不是江湖帮派,实际上是以作生意为主,信用两字,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再者牧场蛰伏百年,一向不问外事,祖训便是明哲保身,此番出兵地借口,不外是讨伐四大寇,若是与我们会盟之后,再翻脸不认,那就等于是插足了天下大势,不用我们动手,其余各大势力都不会放过它,试想以飞马牧场的战马和财富。早已引了很多人地觊觎,所差得只是一个借口,商秀洵虽然年轻,也不至于如此不智!”
“那也说不定!”左仙长不以为然的道:“未必飞马牧场不是静极思动,想在天下大势中插上一脚,听说商秀洵颇有姿sè,如今傍上秦王浩这颗大树。jiān夫yin妇,一起打天下。也未可知呢!”
一番话说得人人侧目,钱独关眉间也是青筋直跳,几乎已忍耐到了极限,子午剑左游仙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一,出身道祖真传,与同源异支的老君观一样,都是帮无聊道士。若不是还要仗着他绑住辅公佑的十万江淮,钱独关当场便要反唇相讥。
“这个,左仙长所言也不无道理!”郑石如却是沉得住气,打了个哈哈道:“只是这次会盟,其重点并不在飞马牧场之上,而是造成一种形势,解决竟陵地危机!”
郑石如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左游仙的神sè,才续道:“我们已与南阳的向将军说好,只待会盟之后,向将军便会出兵攻打冠军,迫朱桀回军自救,然后放出消息。与飞马牧场一起攻打四大寇,乘对方阵脚大乱,再通过鄙派地关系,游说巴陵萧铣,萧铣其人狡诈多疑,独力难支之下,必会与我们化敌为友,则竟陵之围可不战而解!”
“好个不战而解?”左游仙冷然道:“然后呢,继续让我们困守竟陵这个废城?要兵无兵,要粮无粮!”
“只要竟陵围解。以辅公的江淮劲旅。再联合萧铣地巴陵军,还怕打不下一个飞马牧场吗?”郑石如解释道:“届时还有长叔兄的铁勒jing骑。先解决掉飞马牧场的军队,再攻下牧场,于辅公和左仙长立足,萧铣再占据竟陵,与襄阳成鼎立之势,就算杜伏威再来,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左游仙眉头微皱,默然以对,长叔谋在旁边听了半晌,此刻忽然出声道:“那秦王浩呢?”
“秦王浩更不需担心!”郑石如回过头向长叔谋道:“此人所倚仗,前者是杜伏威的支持,后者是飞马牧场的接纳,而此次他在竟陵城下惨败,在江淮军中已难以立足,而他在飞马牧场也只是个客卿身份,只要我们将飞马牧场纳入盟约,商秀洵绝不会拿百年基业,为一个败军之将作注,等我们灭了牧场,大局已定,则其人如同无根之木,大可任凭我们慢慢处置!”
“血海深仇,我们等不了那么久!”长叔谋沉声道:“秦王浩明ri是不是一起入城!”
郑石如心中咯噔一下,这却是他最没把握地一件事,表面上却不动声sè道:“商秀洵亲口答应,会和秦王浩一起入城,但以在下愚见,对方必会有所准备,大局为重,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地好!”
长叔谋霍然起身,扔下一句:“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便向厅外走去。
钱独关和郑石如同时站起身来,相视一眼,钱独关忙道:“长叔兄,杀秦王浩一事,不可cāo之过急,鄙派已有布置!”
长叔谋却充耳不闻,转眼已消失在厅外,钱独关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坐下,左游仙却又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说到底,也是你们yin癸派自惜羽毛,不肯全力出手,这种盟友,做得也真是没什么意思!”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才攻城!”郑石如皱眉道:“我们种种布置,莫不是为大家地利益着想!”
“聪明人动口,笨人动手!”左游仙意味深长地看着郑石如:“希望明天,不会给我动手的机会,告辞!”
说完话后,左游仙也转身扬长离去。
厅上只剩下钱独关,郑石如,以及那一直没转过身来的潇洒文士三人,微微沉默了一阵,潇洒文士缓缓侧转身形,露出一张白面无须的俊逸脸庞,向钱郑二人咧齿一笑:“做得不错,我会如实向祝后禀报,待事成之后,定给你们记上一功!”
“多谢边师叔!”钱独关连忙向文士躬身行礼,郑石如却只一拱手,淡淡的道:“石如份内之事!”
文士微一点头,便转身向内进走去。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黑暗角落,钱独关才抬起头来,欣然向郑石如道:“石如,此次真是有劳你了!”
郑石如却不答言,凛然站了片刻,才神sè一松,往椅间慢慢坐下。
“怎么了?”钱独关察觉他神sè有异。连忙走上前来。
“我根本没有见到秦王浩的面!”郑石如露出一丝苦笑。
“什么?”钱独关微吃一惊,急问道:“怎么回事?”
“非但没有见到秦王浩。而且商秀洵还咄咄逼人!”郑石如叹道:“我今趟能全身而退,已是侥天之幸,很有可能,我们与yin癸派地关系,已经泄露了!”
钱独关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地直身四下倾听了一阵,才愕然道:“方才你怎么不说!”
“我若说出来!”郑石如反问道:“你适才如何了局?”
钱独关哑然无语。半晌始道:“那你先前所言,只是给我解围?”
“也不全是!”郑石如摇头道:“商秀洵真的答应明ri入城会盟!”
“那还担心什么!”钱独关道:“只要她明ri入城,便是生杀尽在我手,还怕她会飞上天去!”又劝道:“石如,这段时间你先后往返南阳、竟陵、九江,又主持谋划,昼夜兼程,委实太过劳心。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宁愿是我多疑!”郑石如叹了口气,原原本本将出使情形和盘托出,听得钱独关脸sè数变,末了竟脱口道:“秦王浩真的这么说?”
“是他手下幕僚虚行之转述!”郑石如道:“这是jing告我们,计策已被看破,眼睁睁看着猎物已经到了陷阱旁边。却就是不肯入套,除非……”
“除非怎样?”钱独关急问道。
“除非我们再加诱饵!”郑石如答道。
“难道一个人质还不够吗?”钱独关愤然道:“他秦王浩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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