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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堂放逐者
算算时间,那家伙也该回到小阳山了。
还接到了那长老给的消息,准备杀死阴阳宗所有人才对,难道就是这次动手出的岔子?崔少辛深思不语,他心腹一个字都不敢问。
“盯紧崖州与豫州,要是血魔与他师弟回来了,需立刻告知我。”
“是!”
这命令浅显好懂。
——谁知道空中火会不会因为察觉到同类气息,投奔释沣呢。
整个修真界有先天三昧真火的只有两人,还是师兄弟,连个竞争都没有。
这心腹思路立刻拐到了聚合派长老担心的问题上,只不过目标更明显——崔掌门怕血魔如虎添翼,威胁更大。
其实崔少辛转身闭门就不问事了。
“不用懂得推演天机,猜都能猜出没好事。”崔少辛借口闭关,坐在洞府里冷笑,这般大的因果,谁牵扯上谁倒霉。他是一个要飞升的人,会那么傻?
就这样,贪婪的、心里有鬼的、别有所图的修士踏上那片废墟焦土。
赤日炎炎,灾劫发生没有几天,埋在瓦砾废墟里的尸体就开始腐烂,小城里的气味变得难闻起来。
曲鸿差不多找到了所有人的尸体。
粗汉们本来是蹲在城门口卖西瓜的,这里比较空旷,大多数人不是被砸死,而是掉进深坑裂缝里,这才有能剩一口气挨到曲鸿来救的,只是依旧没能活命。
镖局后院的人本也不多,只是面目全非,要分辨谁是谁很难。
尸体全部背到城外,找块硬实的地面(到处都是裂缝),浅浅挖个坑埋了。
别说立碑,连个土包都不能垒——这里人都死绝了,多出几座新坟是怎么回事呢,等那些修士找到这里,挖开要看就麻烦了。
陈禾数日内一声都没吭。
直到这时,才低声劝了一句:“师父,我们走罢。”
他与释沣能够不吃不喝,曲鸿还未辟谷,这样熬着,人迅速瘦了下来,眼眶深陷,疲惫不堪,只有一双眼睛仍然清亮犀利。
“小徒弟,你坐。”曲鸿哑着嗓子说。
陈禾只好坐到他旁边的地上,陪他看一片平整刚埋下尸首的地面。
四处荒凉一片,原本繁茂生长的树木,都折断掉落裂缝了,放眼空旷一片。
“世事总在预料不着的时候骤起波澜。”
曲鸿手摸了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烟杆早就不知埋在何处废墟下了。
他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每回遇着,我都觉得这是糟糕的一次了。”
——然后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这不是南鸿子一生最难以面对的灾劫,但却是最无力的。
“谁会去给这些凡人报仇呢?他们已经死了,找不着天道,问不了阴阳命数。”曲鸿闭上眼,这才问了第一句有关空中火的话,“它是怎么出来的?”
陈禾正要说话,忽见远处来了一群修士。
释沣不动声色的用了隐匿法术,那群修士视若不见的走近了。
人人手里提着一个大瓮,边走边抱怨:“向尊者还真是会利用人,不就是接手了浣剑尊者的势力?魔修在朝廷做官了不起么,竟然派人封锁了四面八方通往这里的路,想进来就得给他们顺带干活!”
说着将瓮口往废墟边倾斜,泼出赤红液体。
空气里顿时弥漫起呛人的药味。
“向尊者的势力在朝廷,看重这事无可厚非,算了罢,要是真闹起瘟疫,凡人死得多了,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几个修士马马虎虎的干完活,总算一路抱怨的走远了。
“三昧真火如此厉害,要是能找到小阳山当日生还的人就好了,没准能知道是什么情形,空中火有没有认主…”





重生算什么 第228章 废墟(上)
一群又一群修士靠实力,或者“给向尊者做事”进入被官府四面封锁的地方。
灾厄使小阳山三百里内所有村落,城池都毁于一旦,再往外的十三座县城瓦砾遍地,断垣残壁,死伤无数,而恰好待在空旷之地的人,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们没有米粮,井水随着地面绽开的巨大裂缝漏得净光,跋涉几里地去寻觅水源,找不着药物,呆坐在废墟里的人守着砖块下挚亲的尸首,虽然活着,却跟死了一样。
前两天破败不堪的城池里还有阵阵哀哭,哭得久了,流干眼泪也无济于事。
驰道驿站统统与外面断绝了联系,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衣不遮体的废墟里扒拉着能吃的东西。
没人跳出来说官府的粮仓不能打开,因为粮仓也塌了。
还想活下去的人,围聚到一起,从废墟里砖石下努力的拽拖着粮袋,麻袋破了,谷粒散了一地,他们不顾灰尘的捧起来,装进破锅,连石子都来不及挑出。
修士们来了又走。
这里太乱,他们没法待下去。
有的人留下了食物,有的修士法宝符箓一储物袋,偏偏没吃的,只好往水源里面洒点药物,再救一两个重伤不能动的凡人,便罢手了。
——遭遇灾厄的人太多,谁也救不过来。
修士们随意聚在一座生机死绝的城里,随意用法术搭了几座棚子,作为落脚地。陆陆续续的靠近小阳山,想去看个究竟。
当然无一例外,都脸色煞白的回来了。
“真是可怕,漫天的浓烟,地面厚厚的灰烬,盖得草木都死绝了。”
“是啊,我们还是站在一百五十里外,据说百里之内,尽是焦土。昨天有个正阳门的家伙不信邪,冒险走进黑烟里,结果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逃出来时半条腿都废了,啧!”
有修为浅薄,始终跟在众人身后埋头听着的低阶修士,连声惊叹:
“这哪是天地灵物,简直是祸害!”
“嗤,没见识就不要乱说话,徒惹人笑。”之前侃得起劲的人轻蔑的瞥他们一眼,“能被人轻易获得的宝物,都不算好东西,也就是你们这帮家伙才能看得上眼,那些大宗派里成堆的放。”
低阶修士立刻憋红了脸,尽管恼怒,却不敢吭声。
“凡人都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何况吾等修士?哪怕是长在洞天福地,任人采摘的千年灵药,也是有凶兽看顾的。想伸手就拿到都宝物一步登天,八千年前古荒时期差不多,因为灵药遍地不值钱,哈哈。”
嘲讽的笑声响成一片。
还有人添油加醋的讥讽:“哪能啊,都是撞运气呗。没准空中火就眼瞎认主了呢,血魔的师弟,不就是这样?”
那位俨然出身名门正派的修士轻蔑开口:“你都说了,陈禾是血魔的师弟,没有北玄派亲传功法,得到三昧真火能活多久?轻则入魔道,重则五脏俱焚,经脉劳损,五年必死。”
一群被说得抬不起头的人,眼睛一亮,北玄功法?
他们这模样太明显,几个修士忍着笑不说,待走到无人处,这才冷笑起来:“北玄派功法曾经烂得修真界能人手一份,至今还有许多册被拿着骗那些低阶修士的钱,可北玄派的内功,没有亲传指引,就是学一辈子也别想成。”
“道友真是多虑。”
有人挤眉弄眼的说,“明明是没有人能用这功法练成金丹,我看对那些家伙而言,到个筑基大圆满就是侥天之幸,称心满意了,怎么能说没用呢,应该是很有用才对!”
这话说得自诩实力的几人又是一阵哄笑,神态里尽是对低阶修士的鄙夷不屑。
“对了,谁有四海真水的消息?”
四海真水能灭三昧真火,是修真界众所皆知的事。
“不曾听闻,血魔如此嚣张,聚合派这样的大宗,都弄不着四海真水,不然当年他们会死掉那么多弟子与长老,如今还不找血魔算账?”
“没准东海有——”
提到东海,众人神情皆是一变。
说起来,血魔与裂天尊者,不正是往东海剿灭渊楼去了么?
正犹疑间,忽然有人看到惯常卖消息的家伙,立刻围上去拦住那位有元婴期修为,像个乡绅的老者:
“前辈真是敏锐,常年在关外跑动的人,这么快就赶到小阳山来了?”
“让让!”那老头急得瞪眼,“谁说我是来卖消息的?”
“是避难?听说大雪山闹得厉害……您可不就赶上这趟生意了?”
老头有苦说不出,他找个小城栖身,遇到一个很有灵性的胖墩跟踪结果撞上释沣,被威胁了一番他连滚带爬的跑出三百里换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身养性,三昧真火横空出世,想要清净怎么就这样难?
眼瞅着这事跟血魔有关,他不躲就怪了。
“青临前辈见谅,这次生意您可是做不成了。”一个摇着纸扇的修士笑眯眯走来,对众人拱手,“小弟刚接到的密报,魔道两位尊者的船已经从东海回来,在崖州靠岸,据说一路直奔京城去了,实际上谁也没看见血魔的踪迹。”
众修士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看来他们要来这边啊!”
青临老者趁机脱身,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倾倒的树林边,一*往来的修士里,有两个眼熟的身影。
尽管用障眼法遮蔽了面容,可是前几天才吓得他魂不附体的印象,没那么容易忘记。
他喉头咯咯作响,僵着一张脸匆忙躲避,唯恐被血魔误解自己。
好死不死,旁边那群家伙还在继续高谈阔论。
“我怎觉得这事这样怪异呢…魔道的那群人说是出海剿灭渊楼,结果这么巧?空中火刚一出世,他们就回来了?”
陈禾神识强过这些人十倍,百倍,闻声凛然抬头。
“正是,没准早就知道了空中火的事,到东海去寻克制之物了罢!不然魔修嘛,他们有那么好心,除掉渊楼这样的祸患,吃饱撑的?”
“不是听说渊楼与血魔的师弟结了生死大仇,这番是去铲除后患的?”
“这等借口你也相信?论起仇怨,失了豫州的鬼冥尊者,才是真正的‘后患’吧,怎么不见血魔去西域斩草除根?”
“不错,陈禾这人来历不明,血魔为他出头就罢了,为什么吞月尊者属下有魔修一起登船,向万春派出心腹跟随,裂天尊者甚至亲身前往?陈禾是他们什么人?”
这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而青临老者冷汗狂飙。
“没准是天道眷顾。”有人讽刺的说。
这些自知没希望得到三昧真火的人,怪声怪气的添了一句:“那真是天道眷顾,出海剿灭渊楼‘顺带’得四海真水,回中原‘恰好’遇到三昧真火里最后一个现身世间,什么好事都能让他赶上。”
陈禾蓦然捏紧了拳。
他的杀意无形无相,周围的人都感觉不出,只有青临老头恨不得堵上耳朵,一副快晕厥过去的表情。
释沣扫都没扫那群人一眼,只看着师弟。
少时,陈禾缓缓吐了口气,又逐渐将攥紧的手指松开,任凭那群人走得远了。
“师弟?”“小徒弟?”
“无事。”
陈禾无喜无悲,神色平静。
众口铄金,也就是这么回事,离焰视若罔闻,他跟这些境界的蠢货生什么气?
“我只是有些感慨…”陈禾嘴边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像我这么倒霉的人,原来也是运气好得不行,受天道眷顾的。”
他可以凭这四个字笑上几百年。
天道恨不得灭了他,结果在世人眼里,天道成了他最大的帮手。
试想那些家伙背地里诅咒天道为何要这样眷顾陈禾,试想天道若有灵智,要作何想法?岂不是值得一直笑到飞升的笑话?
曲鸿拍拍陈禾的肩,没说话。
使眼色让释沣开导一下小徒弟。
也不知释沣是没看懂,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竟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必如此,我也同样。师父运气也不好,我们整个门派的运气都糟透了。”
“……”
曲鸿冲释沣瞪眼睛,怎么说话的呢?
陈禾哑然,悄悄在身后扯释沣的袖子——曲鸿刚刚埋了镖局的所有人,师兄你这样戳伤口行吗?
“这里修士越来越多,不出三日,浣剑…向万春必来,我们于此地等候便是。”
释沣为陈禾理了理焦黄卷曲的发尾:“先调息吧,石中火焦躁不安,真元需安抚。师兄守着你。”
陈禾眼神从释沣这里落到曲鸿身上。
觉得这师徒俩不可能在这时还能打起来,于是点点头,找个角落布阵法了。
直到陈禾闭目不动,真元运转十八周天,彻底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后,曲鸿才叹了口气:
“那年大雪山冰峰之上,北玄派禁地前,是什么模样?”
释沣的气息一滞,久久无言。
“说罢。”
曲鸿目光空茫,定定的凝视天边翻滚的浓烟:“是为师无用,让你独自面对那般惨象。”
“…师父救我两次,教我一生,已是太多。释沣无以偿还,怎能说是灾厄?”释沣侧过头,低声道,“若无恩师,十八岁那年我当病死街头,纵然这一切都是劫数,没有师父魂魄徘徊不去的叮咛,我已死于大雪山冰窟内,或是走火入魔。”
世间悲欢离合,释沣已经看过太多。
但他始终记得,三百年前云游到东宁郡的道人,手持拂尘,洒脱不羁,气质卓然世外,目光看尽红尘:
“你的仇人,我可一剑杀之…而通玄明窍,忘情离俗,天地沛然之气,诸事隐喻之理,万夫不敌之勇,神鬼莫测之术,我尽可教你。”
释沣自回忆中醒神,安慰曲鸿:
“师父,等你的小徒弟有了通天彻地之能,就为你出这口气。”
曲鸿百感交集,半晌才说:“为什么是陈禾,不是你?”
“师弟他上回做过,比较熟。”
“……”




重生算什么 第229章 废墟(中)
陈禾这一调息,就过去了整整三天。
醒来时发现一个裹着蓝布道袍,袖着手,靠在自己身边酣睡不醒的陌生人时,还在护持自身的符箓阵法内,陈禾心头一震,本能的翻蜃珠记忆。
小阳山,空中火……
陈禾眉头紧锁,紧跟着缓缓放松警惕。
要说蜃珠就这点最好了,无论陈禾醒着还是睡了,纵然无知无觉,也不会露过身边发生的事,所以——
“师父,别装睡了。”
曲鸿不死心的摸摸下巴:“你怎么认出来的?”
枉他特意收敛气息,重新换来一套衣服,还把跑江湖留了数年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不能说脱胎换骨,绝对与之前大相径庭。
“曲爷”冬天穿羊皮袄夏天穿没袖单褂,俨然是一个不知礼数的粗汉浑人,手里还抓着烟杆,有事没事掂量着,找个角落就蹲在那里,一双利眼瞅得人心里发懵。
如今呢,这一身普普通通的道袍,拂尘慧剑佩玉皆无,连个道冠都没有,粗粗用根木枝簪了,上面还有斑驳的树皮,随便往断垣残壁的墙角一歪闭眼呼呼大睡,也像是早有预谋,等愿者上钩的世外高人。
“不可能啊,我这模样长得跟从前不同,连释沣都没见过…”曲鸿还在纳闷。
他是借尸还魂,原身本是关外曲家牧场一个夭折的孩子。
关外人嘛,轮廓深一些,粗眉豪气,留起络腮胡十足十跑江湖的样儿,但现在看起来就像返老还童,修道有成的方士。
大概是一股说不清,摸不透的慨然气魄。
让曲鸿气质陡变,哪怕再熟的人,一时也而不敢认。
“…我往日走南闯北,到处晃悠,认识‘曲爷’的凡人不少,还都是那些下九流街头巷尾的人物,消息最是灵通之辈。”曲鸿摸着下颔说,“此番灾劫过后,再有这种身份出现,怕要惹人疑窦了。”
小阳山附近三百里,生灵死绝,“曲爷”怎么可能还活着。
随着尸首埋下,曲鸿也打定主意要丢弃这多年来的身份。
“怎么认出的,你说说?”曲鸿自认气息都变了,修士的手段不成,要是单凭眼睛看出来的,得趁早改。
“皮相是外物,师父这样的人物,又岂是换件衣服就能盖得住的。”
曲鸿嗤了一声,盯陈禾:“说真话!”
“……”
陈禾垂下眼睛说:“徒儿说的就是真话。千真万确,师兄曾经提过,‘吾师南鸿子,是千万人之中你能一眼看见的人’,无需多言,只要看见,便能知道。”
曲鸿愣住,满腹狐疑,释沣还会这么推崇他?
难道是不好意思当面说,跟小徒弟谈的时候,就毫无顾忌了?曲鸿忍不住微微牵起一抹欣慰(得意)的笑容。
——徒弟虽然整天跟自己吵架,但心里是敬爱自己的。
谁想了都高兴。
“有这样的事?”高兴归高兴,曲鸿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还端着架子像模像样的哦了一声,“他还说了什么,你学来听听?”
“师兄让我牢牢记住师父的风采。”
陈禾眼底藏着促狭,脸上一本正经:“我对师兄说,这形容听起来没边没际,我怎能立刻知道呢,师兄说那不难,只要见着一个怎么看都像世外高人,连摇头你都觉得他颇有深意,你觉得他无论说什么都很有道理,哪怕坑蒙了你,你都忙不迭的想把钱递上让他指点迷境,就肯定是我们师父了。”
“……”
曲鸿嘴边欣慰的笑硬生生僵住了。
“胡扯什么,为师几时去坑蒙拐骗?”曲鸿一字字咬牙说。
“这更严重,师兄说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绕着别人家的宅院走三圈,再叹几口气,第二天再路过的时候立刻就有人硬要把你请进家中指点风水。”
曲鸿顿时毛了,他眼珠一转,把大徒弟的事卖出去:“小徒弟,你不要偏听偏信,都是你师兄年轻气盛,在别人家门口说院墙地基不牢,下大雨必然要垮塌,然后为师绕着巷子走了三圈都没找到那个每天下午叫卖炊饼的小贩,一想到兜里只有十个铜板,还有你师兄要养活,为师就忍不住悲中从来连声叹气。谁知道横里冲出来一人,求我去看风水呢,要是没你师兄多嘴说那句,人家闲着没事注意我这个找炊饼的穷道士做甚?”
“……”
陈禾觉得以后释沣南鸿子的事,他还是不掺合比较好。不然要是南鸿子以后再有小弟子,或者他跟释沣有了徒弟,南鸿子语重心长揭短的对象,就把自己也加进去了。
“师父你在这里歇息,我去找师兄。”
南鸿子还是交给释沣对付最好。
“慢着。”
曲鸿叫住陈禾,瞥一眼远处越来越多的修士们,还有那些修士为了方便,随手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临时歇脚的小洞府呀,成排连串,从竹楼雅居到琼宇楼阁,乱糟糟一片。
“这么多人,你知道上哪找?”
曲鸿不是要留住陈禾,而是故意这样为难小徒弟,释沣的去向他清楚着呢。
“知道,浣剑尊者来了,师兄在那里与他商议。”
“你…猜的?”
陈禾默默看曲鸿一眼,然后诚恳的说:“浣剑尊者是六个时辰前来的。”
“你打坐练功的时候还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曲鸿震惊。
“知道啊,师兄走之前,不是对我说清楚了么?”陈禾忍着笑,煞有其事的说,“他那不是叮嘱您,也不是自言自语,其实是跟我说话呢。”
“……”
“不止练功的时候能听到,就是我睡着了,有人在我旁边说话,尤其说我坏话,我一准知道。”陈禾眨眨眼睛,“师父下次可要注意,不要故意背着我跟师兄说话。”
“我说什么了?”曲鸿反驳。
陈禾想了想,还是开口:“你问师兄北玄派旧事,当年血染冰峰,师兄赶回来时只见到满地尸体的事,师兄已经跟我说过了,师父你不要怕他将这事藏在心里,久念成魔。”
曲鸿这会真的彻底相信陈禾修炼时能听到旁人对话的事了。
只是提到过往,他神色难免沉郁:“你就知道我让释沣说这事的意思?”
“哦,我猜的。”
不等曲鸿说话,陈禾又道:“因为我也这么想。”
曲鸿:……
“事情藏在心里,总不是好事。”陈禾点点头说,“师兄有两件事看不开,一个是师父你,一个是他两个徒弟,仔细来说这又是同一件事,都是当年过往。”
曲鸿有些发愣,像是第一次认识陈禾似的,又把这小徒弟仔细打量了一遍。
“如今师父安然无恙,但死去的师侄,以及诸位同门,却是无可挽回的。”陈禾沉下声,神色严肃,“我很担心,待他年师兄飞升,这将成为心魔,阻他仙路。”
曲鸿张了张嘴,又闭上。
“如今师兄修为日益精深,也许飞升就在这十几年内。”陈禾忧心忡忡的说,他惦记着这件事很久了,如今深信南鸿子,这才肯吐露一二。
“想要化解师兄这个心结,极为不易——时不待我”
陈禾想起自己修为差释沣太多,要是这会儿有前世离焰尊者的本事,试着下黄泉通幽冥,好歹也是个办法。
“没错。”曲鸿连连点头。
只是问题来了,抓紧时间也没用啊,他现在悟道未成呢。
曲鸿瞅着这势头不对,皱眉想着别释沣的心结还未解,陈禾光是担心就得成执念了,他转过身,揽着陈禾肩,意味深长的说:“小徒弟啊,你这番肺腑之言说得为师茅塞顿开,只剩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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