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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堂放逐者
有些事便是这样,看得开,放不下,终成执念。
“师父这话便错了,要是追本溯源,祖师岂不是这会在天界被门派先辈们轮着揍?”
“呃?”南鸿子讶然。
“师父觉得是自己惹来了祸事,祖师也可以觉得是他收错了徒弟,甚至再远一些,北玄密宝的来历,吾派上下谁能逃得掉。”
南鸿子两眼发直了一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半天才神游回来,凑到陈禾面前郑重其事的说:“方才的话,你可千万别对旁人提,尤其飞升之后。”
“……”
陈禾深深感到释沣不在身边,多么不好。
因为这会他竟然不能找人打听,那位祖师是什么样的人,据陈禾判断,问题肯定出在这上面。
说话间,葱烧羊肉并两份酸辣肚丝汤,也被送上来了。
南鸿子低头看看,很是感慨:“从前跟我一起吃羊肉的,葬身在边关多少年了,当年那座北狄西戎无法越过的榆陵关,早就变成了废墟。后来跟我吃羊肉的徒弟,也不在身边了,前阵子结识了一个跟我抢羊肉的家伙,没想到——”
也不在了。
陈禾听着最后一句话不对,联想到杨心岳出现时,南鸿子明显认识他,于是他隐隐约约猜出了真相。
尽管不知道南鸿子跟杨心岳是怎么认识的,但是对方已经不在这方世界了,省事了。陈禾对杨心岳的感觉从来没变过:这等麻烦还是趁早丢掉。
望着热气腾腾的羊肉,南鸿子举箸叹息:
“没人抢,也是一种寂寞啊!”
“……”
陈禾觉得自己跟进来纯属多事,这种师父搁到那里都不会有事的!
“来,小徒弟!你师兄飞升了你酒都不喝一口像话吗?”南鸿子开始找陈禾麻烦了。
陈禾默默抬手,一杯。
又一杯。
第三杯不喝了,放在手里掂量。
他年再见,不知师兄安好。





重生算什么 第251章 异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知道内情的人讳莫如深,向万春的属下不是好惹的啊,被豫州魔修嘲笑自家魔尊丢了,一个火大,脱口而出——【知道你们能耐,你家魔尊都飞升了】
这个惊雷,炸得对方目瞪口呆。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那魔修也不藏着捏着,直接讽刺:“天下人都说,北玄密宝被那个叫赵微阳的抢走了,我看,它估计还在释沣手里吧!你们豫州魔道白白给人做了一场狗腿子,血魔说飞升就飞升,等鬼冥尊者回来,我看你们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某些人在遭遇困境之时,要是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倒霉,心气立刻就平了。
这群魔修正是如此,向万春忽然被“拐带”走了,向万春从浣剑尊者这里得到的偌大势力,眼见就要土崩瓦解,大家是投靠别的魔尊还是另起炉灶,又或者留在原地等待新的魔尊来继续效忠,这何去何从,大家心底都没主意。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去看别人渡劫,还能把自己看丢了……
向万春简直是八字走背运,倒霉到家,他的属下心里憋着一口气,吞不下,吐不出。这时候逮着人能嘲笑,还会放过?
受到严重惊吓的豫州魔修们火速窜回来寻找真相。
血魔一定是闭关了,肯定在闭关,哪有魔修飞升的!!
于是陈禾迎来了一群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家伙。
平日他锁住的院落内根本不允许外人踏入,释沣的居处也一样,但是有人求见的时候,这两个都会有反应的。
令魔修们感到忐忑的是,去释沣那里真的没有回应了。
有人试探着要进去,却发现整个院落都被阵法刻意封死,通常这种阵法,不是软禁人,就是这里面真的没有人,不打算用又不允许外人破坏。
单纯闭关,绝对不会用这种隔绝灵气的法阵。
“陈,陈公子,我们有要事禀告魔尊。”
被众人推搡出来做出头鸟的家伙,小心翼翼的上来问。
陪着南鸿子喝了许多酒,刚回来不久的陈禾,肤色泛红,双眼似醉非醉的眯起,整个人慵懒的倚靠着。
听到这试探的话,陈禾没有半点惊讶,甚至在稍微抬眼的动作里,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意味,拖长音调说:“哦,什么要事?与我说也是一样。”
魔修心咯噔一跳,跟偷偷旁听的人想的一样:陈禾要掩盖释沣离开的事!不管释沣去了哪里,总之这位陈公子是准备装糊涂了。
他卡了壳,立刻有人出来,一本正经的寻了个借口:
“向尊者出了事,京冀一道魔修即将大乱,如此大好机会,我等岂能错过?”
“现在谁往那边伸手,就会对上裂天尊者。”陈禾懒洋洋的说,“还是一个暴怒之中的裂天尊者,你们若是想去送死,我不拦着。”
众人一愣,暗自琢磨,难道向万春真的是裂天尊者的马前卒,先杀了浣剑尊者,然后又充当傀儡给裂天尊者卖命?不然向万春失踪了,每个能借机扩展地盘的魔尊都应该喜出望外才对。
立刻有人不忿的说:
“这裂天尊者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他自己的势力已经是中原魔道第一,难道还觊觎向万春那边?不容旁人插手?”
“凡人不会嫌钱太多,修士不会嫌实力太高,吾辈不会嫌弃势力太广。”陈禾半闭着眼睛,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一扣。
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难道你们不觉得,六个魔尊,对修真界来说太多了一点吗?”
被陈禾目光触及的人,都是心里一悸,背后冒出森森寒意。
“公子说笑了。”众人干笑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快,不好应付的人就来了——释沣手下没有第二个大乘期修士,化神期倒是不缺,他们畏惧血魔的威名,释沣不在,他们的底气立刻足。
想要他们听陈禾这个年轻小子的命令?没门!
甭管释沣是死了,还是飞升了,只要血魔不在这世上了,他们就会迅速翻脸,那些恭顺忠心能干的模样,抹得比谁都快。
“陈禾,你封住尊者的居处,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的计划里,直接质问,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这数年来,在他们这些高阶修士心里,陈禾是个有几分本事,心思莫测,实际上仍然是依靠血魔威势的少年。
往常他们都绕着陈禾走,没道理现在还要装孙子。
没想到陈禾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开口就承认了:“住着的人已经不在了,为何不能封存?”
“你?”
陈禾眼底是深深的讽笑:“我想瞧瞧你们在试探上,会下多大工夫,原来这般拙劣。师兄已经飞升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胡说,魔修怎么可能飞升?”
“胡言乱语,你只是一个化神初阶的浅薄之辈——”
宅邸里像是忽然炸了锅,不少人眼珠骨碌碌转,开始在心底打起小算盘。
魔修几乎没有忠心这玩意,谁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多,他们就巴巴的贴上去。
一院子的人立刻分成了三类,犹豫着不说话的,看好陈禾的,还有立刻转向那几个化神魔修的,自己就吵上了。
几个化神期魔修都没说话,冷眼旁观周围的混乱、
陈禾也没有动静,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模样,满身酒气——还是劣质无比的烈酒,灌下去喉咙生痛,辛涩得难以下咽的那种。
众人吵着吵着,终于发现关键人物一个都没吭气,顿时声音就低了下来。
“我不是向万春,师兄也不是,豫州魔道,我势在必得。”陈禾半睁眼,身上陡然戾气大增,目光锋锐似刀,“不服气的,就用你们的性命来给我逗个乐子!”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当即就有人无法忍受,
“就算鬼冥尊者不回来,四周魔道势力也将对豫州虎视眈眈,我们已经沦落到与向万春属下一个地步了——”那个有化神期中阶的魔修咬牙切齿,“不,豫州的情况更糟,正道宗门河洛派就在附近,聚合派在我们隔壁,也许不等下一位魔尊来收拢势力,我们已经被那些正道修士联合起来一网打尽,个个铲除了!”
对这番危言耸听的说辞,陈禾充耳不闻。
“到时候,后悔便迟了!趁现在表态,主动投靠一位新的魔尊,没准对方会接纳我们,豫州这块地盘,谁不想要呢?”
听到这话动摇的魔修又多了几个。
包括平日里对陈禾言听计从,甚是信服的人。
陈禾也不辩驳,带着浓浓的醉意,换了个更舒适姿势,半眯着眼睛,颇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好像那一张张充满忧虑、愤怒、惊骇、摇摆不定的脸,就像天翠园戏台子上的新面孔。
倒是那些没什么门路,实力又欠缺的魔修,个个急得不行,忙着劝说陈禾:“陈公子,这事还得你拿个主意,人心定了,什么事都好说。”
“我要他们心定做什么?”
陈禾用一种气死人的语调,悠闲的说。
领头的许金斗被噎得一滞,忍不住思量自己跟着陈禾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魔修们的争吵很快就有了定论,青州吞月尊者实在不可靠,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靠裂天尊者,瓜分势力趁早分开也成,至于想向鬼冥尊者投诚的,首先就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陈禾听得愉快,末了在他们表态时,很干脆的动手揍人。
小院里躺了一地的人,都是叫嚣得最响的。
那几个化神期魔修,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他们看得到陈禾的一举一动,感觉得到擦身而过的微风,偏偏没法及时反应过来。
如果陈禾有意,他们已经连着中了好几招了。
还是那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挨打的预感。
待看到陈禾掌风随意扫到的草木,瞬间枯萎的异象,他们终于感到一丝恐慌:要是血魔的师弟,也有血魔那种诡异的功法,他们哪够当盘菜的?
陈禾没用兵器,没用法器,他没有杀光这些人的意思,每个人都觉得那轻描淡写的招式,就像凡人武馆里的拳脚功夫而已,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躲得开。
魔修们被打得大口呕血的,两眼翻白,气喘得像风箱的,全部跌在那几个化神期修士的身边。
幸存没事的人赶紧缩到一边。
“正如你们所料,很快就会有麻烦上门。”陈禾漫不经心的扯下一块玉佩状的法器,它的主人试图护住时,已经迟了。
几个化神修士的脸色更加难看。
“所以我不打算把你们怎样,我手边缺人呢。”陈禾似笑非笑,甩手就将那块玉佩法器抛到后面,许金斗一把接住,乐得眉花眼笑。
“你们就这点本事,投靠别人,分点势力赶紧逃走,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做魔尊。”陈禾将人挨个打量一遍。
众人语塞,谁会那么自大?他们做不来的事,谁会去想?
“修真界的规矩,要成为魔尊,必须要有势力,化神期,这魔尊也是当得的。”
陈禾低头,半醉半醒的冲着躺在地上忍痛挨受的魔修轻蔑一笑,自言自语:“我会把豫州拱手让人?笑话!谁敢动师兄留给我的东西,谁就要有死无葬身之地的觉悟。”




重生算什么 第252章 故旧
豫州魔修很快就感受到什么叫做侥幸了。
陈禾果然没对他们怎么样,但是陈禾在面对不属于自己属下势力的人时,没有半分缓冲余地,直接将那些明里臣服私下与聚合派暗通款曲的小宗派连根拔起,屠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被火烧成灰烬的废墟。
豫州在释沣控制下时,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风波,如果硬要算的话,可能就是阴尘蟒了。那种在鬼冥尊者治下胆战心惊,勾心斗角的倒霉状况一去不复返,日子好过了,人心就跟着浮动起来。
修真界这些时日一直混乱着,人人都在捞好处。
就是对陈禾颇有忠心的魔修,不也盯着青州冀州的地盘不放?
趁乱扩张势力,灭杀正道修士,这才是魔尊所为,
——豫州沉寂了两年多,修真界只当是释沣初接掌豫州魔道,又与周围三个魔尊结盟,不好随便引起战祸。
同时,亦看轻了释沣。
血魔威名虽盛,但一个魔尊所属的势力不能让人感到畏惧,那么他的能耐,也仅限于自身,在修真界,这样衡量对手实力的举动,时有发生。
不要说旁人觉得这样的势力可欺,就连豫州魔道所属的小宗派,阳奉阴违,不将释沣陈禾师兄弟放在心上的多得是。
平日里他们恭顺有加,只因为不在这位魔尊手下讨生活,也会在别的魔尊那里遭罪。他们又见不到释沣的面,连畏惧都远了一层。
陈禾来了这么一手杀鸡儆猴的举动,立刻唬得他们把那份活泛的心思压了下去。
噤若寒蝉,拼命的想打听豫州出了什么变故,怎么陈公子忽然变成了一尊煞神呢?释沣坐视不管?还是,这本就是血魔的意思?
豫州天翠园。
热热闹闹的戏台上,再唱着郑生莫生程仙儿的词时,众魔修眼神游移,活像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挠似的,人人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陈禾靠在二楼扶栏边,与四周那些摇着折扇,点评戏子模样的纨绔并无不同。
他一人独居一桌,旁边身后站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修士),但凡有点眼色的家伙,都不敢靠近搭话,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陈禾。
豫州不算富庶,却是南来北往都会经过的重要州府,见得多了,连戏园子跑堂添茶水的伙计都练出了一双刁毒的眼睛。
“公子,您要的茶水,这是上好的蒙顶茶!”
伙计只多这么一句嘴,满面堆笑,就得了小半吊钱的打赏,乐得连旁边天翠园的老板许金斗一个劲的冲他瞪眼都没看见。
拎着铜壶走远的伙计,乐滋滋的来到另外一桌时,立刻有人向他打听陈禾的来历。
“哟,瞧您说的,这是戏园子,人来人往的,最多知道个称呼,怎么搞得清客官们的来历呢。”伙计当然不傻,他好几次看到许金斗奉承着陈禾。
“也没旁的事。”问话的是个身材肥硕的商人,小眼睛直盯着陈禾身上的衣裳,那模样让几个魔修微微皱眉。
如果不是杀凡人会招来因果,这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没准他们就动手了。
富商笑得脸上肉都在颤:“只想知道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这袭衣料,我走南闯北贩布卖绸的都没见过。”
魔修们暗暗翻个白眼:见过就怪了,这是从南海带回来的,海市蜃楼上买的!
目前在陈禾身边算得力属下的,之前都去过南海,一想到那时鲛人争先恐后的想把布料卖给释沣陈禾,他们的神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鲛人乐意看到她们精心织就的布匹,穿在气质容貌不凡的人身上。
释沣呢?
他在海市蜃楼,一口气给陈禾买下的衣料,能堆满大半个储物袋。
就算现在飞升了,陈禾穿一百年也换不完。
一不小心想起自家魔尊飞升这个事实,众魔修面孔顿时一阵扭曲。
并不是每个莫生都会迷恋程仙儿,天下女子——不不,是天下的路这么多,为什么非要成仙呢?求而不得,才会辗转反侧。
血魔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让自己飞升了,这事让很多人都想不通。散布在豫州的探子,一下变多,人人都期望知道真相。
被烦得不行的豫州魔修,恨不能直接让他们来找陈禾,这事他们还想问个究竟呢!
此时戏恰好唱完一折,那富商竟然顶着诸人目光的压力,蹭到这边桌上:“小公子可是东宁郡梧城人?”
有魔修眼睛一瞪,吓得富商腿一软坐倒在旁边椅上。
陈禾百无聊赖的神情一滞,转过头来盯着对方一字字说:“东宁郡?梧城?”
陈禾身上的气息不像其他魔修那样锋芒毕露,他的修为臻入化境,只有感应到灵气流转的人,才能察觉到那股森寒冷意,锋锐如刀般剐在陈禾视线所及处。
“咦?”
那富商一听陈禾口音,便知道猜错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呵呵的笑着打圆场:“小公子这身衣料我不认得,但这种喜欢把绣纹红叶恰好裁在袖口的习惯,还有这香囊束带的绳结,都是东宁郡的风俗,尤以梧城人最是讲究,几百年不曾变过。”
陈禾怔怔出神。
他这一身,或者他所有的习惯,都是师兄教的。
释沣,正是或者说曾经是东宁郡梧城人。
“这香囊束带的绳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陈禾似不在意的随口问。
他手掌一托,就将腰带上挂着的绯色香囊托在掌心。
这当然不止是个香囊,还是一件法器,陈禾这样有兴致的问事,实在出乎几个魔修意料,他们互相看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富商乐呵呵的瞅了陈禾一眼,觉得这少年郎还未加冠,但瞧起来也是说亲的年纪了,口音又不是东宁郡梧城的,那还有什么,必定是——
“小公子家有美眷,对小公子事事挂心,才结得这如意遂心结,在东宁郡,长辈还要将香囊在庙里供上四十九天,才给出远门的人结上呢!”
豫州距离东宁郡不近,香囊散发的也不是供香,富商立刻把长辈这个说法扔到脑后去了。
“想来定是一位窈窕佳人,情意不诉于口,只以此传达。”
“……”
陈禾哭笑不得。
——什么佳人,想太多了。
他自束发起,就会打这个绳结,也是师兄教的,那时候万万没有这般绮思。不过是师兄希望他一生遂心如意,平安喜乐罢了。
陈禾手一松,放回香囊,懒得再理会那富商,许金斗立刻使唤园子里的歌姬,把这家伙扶走了。
回头一看,发现众魔修都维持着被天打雷劈的表情。
陈禾也狐疑的看他们一眼。
众魔修迅速埋头沉默:呵呵,在南海船上,释沣为陈禾系香囊绳结的举动,他们都没看到,也不记得!
天翠园当然不止有《宝镜缘》,停歇了片刻,台上就咿咿呀呀的唱起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相望相隔不得亲,千思百回诉衷情。
听得魔修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边看香囊,一边嘴角直抽搐:这会还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
这种事根本不能细想,想了的感觉就跟被天劫劈过脑袋似的,整个人都糊得不好了。
他们这样明显的行径,陈禾哪有猜不出的。
陈禾手指在桌面上一扣,好似重重敲在他们心头,霎时众人都醒过神来,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聚合派那边,有什么动静?”陈禾冷声问。
“风平浪静得很,好像还没——”听到释沣飞升的消息。
后半句话魔修不敢讲,只能暗示了:“还没发现我们豫州的变化。”
“原先杨心岳留在人间,他是八千年前南合宗的宗主,又能与飞琼岛主拼得不相上下,我暂时惹不起。”
陈禾悠哉的往后一靠,“不知他对号称南合宗后裔的聚合派是什么看法,既然这个大/麻烦走了。聚合派的安宁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前世今生,师兄的账,自己的账,都等着跟聚合派算清楚呢。
众人来不及震惊莲花妖的身份,又听到聚合派之事,赶紧劝说:“目前不宜树敌太多,聚合派掌门崔少辛,也是大乘期高阶的修为啊!”
陈禾玩味的看着他们,轻声笑道:“世间再也没有崔少辛这个人了。”
跟浣剑尊者一起失踪的人是谁,别人认不出,他还能分不清吗?虽然崔少辛蒙头遮脸盖额严实,可是寒明宗大长老都没中招,修真界大乘期修士十来个,全部拎出来用实力算一算,真相简直呼之欲出。
高阶修士当局者迷,谁都不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得远。
陈禾却是门儿清。崔少辛那是能飞升的本事,还能有错?
魔修们一阵愕然,没有崔少辛这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当他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陈禾蓦地睁大了眼睛,往楼下望去。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被簇拥着走进天翠园唱堂会的大堂,拾阶要上二楼来。
“陈大人,您是老客,这里有唱云州戏最地道的班子,您还不清楚,快请!陈大人太可气了,叫上班子上府邸去唱,也不费事!”
陈禾目光落到那人身旁一个戴着纱绢笠帽的女子身上,唇边忍不住泛起一抹冷笑。
旁边的魔修不明所以:“陈公子?李郡守离任后,这是新来的豫州郡守,说起来这人以前也是豫州郡守,只是三年多前丁忧归家。”
——陈公子对着陈郡守跟他孀居的女儿冷笑,这是什么意思?




重生算什么 第253章 血亲
笼罩豫州府上空许久的乌云散去,天气放晴后,便一日胜过一日的炎热。
今个正是天翠园的收场戏,再热下去,戏子们厚重的衣服都穿不住了,怎能唱得好?天翠园大堂里里外外,坐了不少人。
便说这二楼,人人都喝着凉茶,摇着折扇,一身透气单薄的袍子,见到戏园子的管事,殷勤的将一行人领上楼,无不诧异注目——
天翠园在豫州多年屹立不倒,都说他背后有人撑腰,官道上的关系,暗地里的买卖通通有。寻常达官贵人,还用不着天翠园几个管事一齐过去奉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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