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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云墨蹙了蹙眉,“我是大夫。如今你于我,不过只是一个病人而已,难不成你还怕对你做什么?”他眼神微微上挑,晃出一抹清越浮波之光,带着几分暧昧和邪魅。
“或者你要真是介意我看了你的身子,大不了,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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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三章 我只打算给你脱衣服
凤君华霍然抬头。
周围的丫鬟倒吸一口气。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仍旧笑得儒雅又风流。眼神似认真又似漫不经心,偏又涤荡如春水海波,让人欲沉不休。
凤君华看了他半晌,最后默默移开视线。
云墨扬了扬眉,若有所思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凤君华没有看他,淡淡道:“你很缺女人?”
云墨一顿,没有说话。眼神刹那间流光起浮,像层层海波,看不清海底真颜色。
身边的所有侍女已经默默退了下去,又有侍女端来干净的水和金盘,以及一套做工精细美轮美奂的火红长裙。
凤君华转开目光,这才看清自己躺在一张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上,身上盖着湖蓝色滑丝薄被,织锦缠枝纹并蒂莲的软沙罗帐子被金钩束着。丝帐外云墨静静垂首,波光浩淼眼神如海水温软,如墨的青丝披撒在肩头,与那浓重的黑色衣袍融为一体,却能清晰的分辨成两者的柔光和细细暗纹。
他身上有血腥味,是刚才抱着她回来的时候从她身上沾染上的鲜血。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如玉的脸颊挺直的鼻梁和泛着樱花色泽的薄唇,而那一抹雪白的下巴精致细腻,令人想要探究其中的美感和光滑。他的手落在她的颈间,手指根根白玉似雕,看起来柔弱似女子。然而那骨节分明又硬朗,给人十分稳重有力之感。此刻正在用湿帕子将伤口最后一丝血迹擦干净。
“待会儿我会点你的麻穴和睡穴,以免…”
“不用。”
凤君华漠然拒绝。什么样的疼痛她没有经历过?不过是取一颗子弹而已,她还用不着麻醉自己。曾经她因执行任务身上连中九枪,她自己都觉得会血尽而亡,可奇异的,她活过来了。从小泡着各种麻醉剂和毒药长大,还有什么疼痛是她承受不住的?
云墨抬头看着她,为她眼底那历经沧田的自嘲和漠然而心潮起伏,为她的漠然和无声隐忍而眼神颤动。
“你…曾经历过什么?”
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个问题的,然而莫名的,看着她那样漠然空无的眼神,他突然就想要问一问。这个女子,她曾经历了怎样血火悲怆,她曾度过了怎样的血泪岁月,以至于如今这般漠然而麻木?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亦或者,她已经抛弃了全世界。
凤君华闭上眼睛,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多费口舌。
云墨也没有再强求,仍旧是点了她的麻穴。子弹深入*雪肤,毕竟没有麻药,又是伤在心脏旁边,所以冰凉的工具贴近伤口内部的时候,依旧是疼痛难忍。
凤君华没吭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即便是一个武林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昏过去的疼痛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那样违背常理的隐忍力,让这屋内所有侍女都不由得心惊而敬佩。
半个时辰后,子弹取出来了,被云墨仍在金盘上,发出铿的一声。他扔掉工具,甚至没有净手,从旁边的梅花式填漆小几上拿过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凤君华垂眸看过去,白色的药粉洒在胸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云墨这才净了手,又拿起绷带给她包扎。整个过程,他亲力亲为,甚至都没有让侍女来帮忙,也没有顾及男女之别。
这个人,真是好生奇怪。
莫名其妙的救了她,莫名其妙的给她治伤,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伤口包扎好了,屋内侍女也鱼贯退了出去,最后一个侍女还体贴的将门给关上了。
凤君华抬头看着他,眼神又落在旁边叠得整齐的火红长裙上。
“你不会要亲自给我穿衣吧?”
云墨抬眸看她,微微一笑。
“不,我只打算给你脱衣服,不打算给你穿。”
这么有歧义的话,在他说出来依旧云淡风轻理所当然,连微笑的弧度都不曾减弱三分。不觉轻浮,反倒风雅如玉。
凤君华脸色变了变,眼神又冷了下来。
云墨低低而笑,似乎觉得她这般的防备实在是没必要。
“你如今重伤虚弱,如果我真的要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能反抗?”
凤君华不说话,手指悄无声息的握紧。不能反抗,她也不会任人凌辱。
大抵看清了她的想法,云墨摇头叹息。
“你浑身到处都是伤,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必须脱下来我才好给你上药。”
“你出去。”凤君华冷冷看着他,救了她又如何?她没求他救她。再说了,这个男子莫名其妙救她,天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天底下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自己的伤,我知道该怎么做。”
云墨有些古怪的盯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在我的地盘,我的宫殿,躺在我的床上。现在,你让我出去?嗯?”最后一个‘嗯’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波光流荡如春水,偏生就多出几分暧昧来。他本就生得一副绝艳容颜,如今做起这般风流狎昵的表情来,不显轻浮反倒是多几分魅惑,令人不觉沉迷。
凤君华神情漠然,一把掀开薄被就要起身。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他看似没怎么用力,但是她却动弹不得。他按的地方很有分寸,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放开我。”
敌强我弱,凤君华很是恼火,冷冷的看着他。
云墨低低的叹息一声,“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如何了?”
夜莺?她真的也穿越了?
凤君华面上不动声色,只冷漠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企图说谎,这个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云墨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有些轻嘲,而后浅浅一笑。
“你还是安心养伤吧,不管我有什么目的,都不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担心的事。”
凤君华抿唇,眼神里冷意褪却,重新躺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眼神转动,这才看清这屋子布局大气装饰精致而华贵,处处透着高雅却又避免了奢华之风。殿内由巨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得通明,墙壁上挂着用金视线绣着的狩猎图的帐幔。针脚极其精致而细密,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那绣法,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凤君华蹙了蹙眉,眼睛低垂,忽然瞥到一抹金色。那是一朵曼珠沙华,开在一片浓重纯黑的长袍上,金光闪耀,靓丽逼人。那针脚绣工精致得让人叹为观止。墙上那些狩猎图看起来跟这曼珠沙华是出自同一种手法,但是却似乎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心头划过这种感觉,她微微有些奇怪。她并不懂得这些古代千金小姐从小必习的女工,脑海里似乎又有关于这方面的认知和学识。似乎在很多年以前,她曾触碰过这些东西。
她眯了眯眼,觉得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脑海里经常会冒出奇怪却并不突兀的画面。仿佛,那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如今正以一种缓慢而奇特的方式开启着。
“云墨,东越的太子。”云墨笑得有些深意,“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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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曼珠沙华,是有含义滴,亲们不好着急哈。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四章 想要清白,还是要命?
东越?
凤君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口莫名被这两个字刺得一阵生疼。刹那间又清醒过来,中国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国家,难不成,她穿越到架空陆地了?
“这里是东越皇宫。”
云墨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神情,“我今天去西山狩猎,恰好看见了你。”
他抬起头来,也不着急问她的来历。似乎觉得有些事和这个女人商量就是浪费口水,干脆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浑身血淋淋的衣衫尽褪。
凤君华眼底怒火燃烧,“云墨!住手。”
云墨一顿,眼神里似乎因她呼唤出他的名字而浮现出几分异样。然而不过片刻,他仍旧自顾自的继续着他认为他此刻应该做的事。
“清白固然重要,能重要得过命?”
原本脸色阴沉的凤君华脸色微微一敛,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上一凉,他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她咬牙切齿,“你不会找个女人来?”
“你身上的伤太麻烦,她们不懂医,只会适得其反。”
云墨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皇宫里难道就没有女医官?”
凤君华脸色很冷,眼底却有些疑惑。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不避嫌,还找各种理由掩饰,要么就是别有居心或者对这个女人有非分之想。然而他神色淡定如水,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将她的衣服褪去后,他又亲自用湿帕子给她擦拭那些伤口边流出的血。动作很是轻柔,似乎怕弄疼她。
“你不会不知道宫里的太医和女医官,都只为宫中的人看诊吗?再说就算我传了医官,太医院距离东宫至少要一炷香时间。等她们来了,估计你也就血尽而亡了。你是想要清白,还是要命?”
一番话说完,他手上动作毫不停歇,已经快速的给她上了药且仔细的包扎好。
凤君华默然不语。
他又忽然握住了她的脚,她立即惊呼。
“你干什么?”
云墨淡定道:“你脚扭了,我给你接骨。”话音一落,手上用力,咔擦一声,他松手,抬头看她。见她神色淡漠没有丝毫痛楚之色,微微扬了扬眉,眼底似乎划过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凤君华抬眸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夜魅。”
夜魅,她的代号。
云墨静静打量着她,似乎在辨别她是否在撒谎。随即笑了笑。
“这个名字不好。”
然后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低头打量着她的容颜。
她静静躺着,脸色有些白,然而并不损她的好颜色。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尤其一双眼睛美丽妖娆又冷漠如冰,让人想起雪山上极致的冰,以及千年玄铁散发出的极致的寒。安静的时候又似一块璞玉,流动着月的光华和星的灿烂。就是这样一双眼睛,镶嵌在乌沉的长眉下,越发晶莹似雪,艳彩而风华独具。微微上挑的眼尾,无意之中便勾出涤荡的风姿与魅惑,美得摄人心魄。
而那唇色,最是春江柳绿开在湖岸边的一抹粉色,沾染着微微晨露的滋润点缀,越发莹润柔软,让人想要招惹探寻。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他望着那样一张堪称倾世的容颜,有些怔忡,似乎惊艳似乎沉沦,又似乎只是微微的沉默和久久的思索。
“你天生荣华绝代姿容非凡,又着似火红衣。便似冷艳之凤,但若叫凤凰未免太过俗气。”他想了想,道:“《禽经》曰:鸾,瑞鸟,一名鸡趣,首翼赤,曰丹凤;青,曰羽翔,白,曰化翼;玄,曰阴翥;黄,曰土符。鸾又名青鸾,不如…”
他目光静谧如水,看她之时微微泛起几分笑意。
“就叫做青鸾吧。”
凤君华愕然抬头。
青鸾?
凤青鸾?
不过一刹那,眼中神色已然消退。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并不重要。他想怎么叫就随他好了,反正碍不着她什么事。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似乎心情极好,正准备再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侍女的声音响起。
“殿下,皇后娘娘宣您去未央宫。”
云墨扬了扬眉,淡淡嗯了声。回头对凤君华道:“你先好好养伤,我会吩咐宫女照顾你。”他转身向外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你那个朋友在顺亲王府。放心,她不会有事。”
珠帘垂落,他已经飘然而出。
凤君华盯着头顶上的纱帐,伸出自己的双手,神色还有些怔怔的。
穿越了,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中国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她没死,她还活着。活着,离开那个世界,不必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从此天地浩大,任她翱翔。
忽然又发现自己光裸着手臂,想起方才云墨为了给她包扎伤口脱了她的衣服。心中有些恼怒,自打有记忆以来,还从没有人敢靠她那么近,更何况于这般为所欲为?
又想起自己浑身是伤,险些没命。清白重要,但还重要不过命去。再说云墨也没对她做什么,有些事情,不必那么斤斤计较的。
有脚步声响起,两个身着粉红色宫女装的少女走了进来,对着凤君华福了福身。
“姑娘,我们是殿下吩咐过来伺候你的宫女。”左边那个模样娇俏,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少女微笑道:“奴婢秋松。”
右边那个也道:“奴婢秋兰。”
凤君华神色漠然的打量了两人一眼,淡淡道:“好,我重伤无法行动,麻烦两位姑娘帮我更衣。”
秋松抬头笑道:“殿下方才吩咐过了,姑娘身上伤口太多,穿上衣物只怕膈应得痛。殿下已经为姑娘上了最好的药,两个时辰后姑娘伤口就会慢慢愈合,到那时奴婢再给姑娘更衣。”
两个时辰?这么快?
“你们殿下是神医?”
云墨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寻常,跟他打交道费心费力只怕什么都问不出来,倒不如从这两个宫女口中套话。
“是。”
秋松点头。
凤君华眯了眯眼睛,一国太子,不但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实非常人所及。
“你们殿下是皇后亲生子?”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五章 为她辩护
秋松和秋兰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么个奇怪的问题,都愣了一会儿,随后秋松点头道:“是的,殿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
“唯一?”
凤君华蹙了蹙眉,觉得这话听着有些怪异。
秋松垂眸道:“是的,殿下是东越唯一的皇子。”顿了顿,又道:“皇上没有嫔妃,只有一后,所以殿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
凤君华颇有些震惊。自古帝王无情,手持权柄坐拥江山,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别说帝王家,便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又有几个没有三妻四妾?没想到这个东越帝竟然没有嫔妃只有一后?这在帝王家,算是一个奇葩了。
她沉默着,有些问题还是不宜问这两个宫女。算了,待会儿等云墨回来大抵会询问自己的来历。
“你们出去吧,我先睡一会儿。”
“是。”
秋松和秋兰给她放下帷幔,轻手轻脚的离开。
凤君华躺着没动,她也不准备逃走。她刚才已经从秋松和秋兰轻盈的脚步声看出来她们都是练家子,而且武功不低。身为杀手的敏锐更是让她感觉到这四周有无数暗卫高手。别说逃,她便是有丝毫的异动,就会被碎尸万段。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也惜命。无谓的牺牲,没必要。
再说夜莺还在云墨手上,她不能走。
夜莺是她这十多年来唯一的朋友,她的妹妹。她们曾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如今夜莺被抓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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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建国二十载,东越的皇后与皇帝是在当年打江山的时候认识的,彼此历经刀山火海,感情颇深。所以东越建国以后,东越帝便废弃了三宫六院,独宠皇后一人。皇后出身世家武将,其父孟成鸣和东越皇的父亲是世交好友。只可惜云老爷子在战死沙场,由当今圣上接替其位置。孟成鸣便是开国功臣,可以说东越的江山由孟家的一半。
是以东越皇建国之初不但封孟成鸣的女儿孟晴岚为皇后,还封了孟成鸣为异姓梁王,掌三十万大军。孟家在东越更是显赫第一家族,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势力大得惊人。
自古君王最忌讳外戚干权,然而云皇却似乎并不介意孟家势大会威胁到皇权,照样独宠皇后,照样给予孟家无上荣耀,孟家的女儿也可以经常进宫。孟成鸣已经致仕,其子继承王位。今日原本是沐休,然而梁王却进宫了。一身正装朝服,正在未央宫和上方的帝后禀报着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今日所为实在是…”
一脸严肃义正滔滔不绝表现着一个忠臣谏言职责的梁王,被门外太监高呼的鸭嗓音打断。
“太子殿下到——”
梁王声音一顿,眉头微微一挑,没有再继续。
上方雍容华贵的皇后摆了摆袖子,明黄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在大殿夜明珠映照下那些金丝银缕闪烁着粼粼波光,与不染朱色的唇边笑意吻合,相得益彰。
“墨儿来了。”
身边身着龙袍的云皇俊雅的容颜没有丝毫波动。
稍刻,云墨走了进来。依旧一身华贵黑袍,束发银冠,发丝在肩头垂下,如玉的面容波澜不惊。墨玉般的眼神似苍穹海阔,又似静水无澜。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包含了天地万物,让人在这样一双眼睛之下无从躲藏。他步伐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优雅沉稳,一身的高华雍容。
那般绝代的风姿,让殿内所有人都不禁屏息不语。
一个白影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窜来,直接供入了他怀中,开始呼呼大睡。他低头看着那团白色的小东西,眼神难得的温柔。
“你还是这么调皮。”
将雪狐放入袖中,他走到正中央,微微躬身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皇后见到他显然很是喜悦,挥了挥袖。
“墨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母后。”
云墨方抬起头来,下方一直静静坐着的一个华衣少女在此时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来到他身侧,敛衽一礼。
“月眉见过表哥。”
她声音婉转而温柔,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和喜悦。月白青葱色云天水漾留仙裙逶迤落地,随着福身的动作头上环佩相撞,清脆悦耳。而她半低着头的姿势刚好露出白皙的侧脸一点嫣红的朱唇,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粉嫩诱人。
殿内其他人,梁王,顺亲王云裔见了他也都相应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云墨不动声色的退离孟月眉一步,淡淡道:“皇叔和梁王不必多礼。”他连看都没有看孟月眉一眼,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起,云墨已经不再唤梁王为舅舅。一个称呼,君臣之别,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孟月眉脸色有些僵硬的站直身子,眼神微微暗淡。
“不知母后召儿臣所谓何事?”
云墨不看其他人,只是望向皇后。
皇后美丽的面容上扬起淡淡笑容,“听说你今天又去猎场了,还抓到一个女刺客?”
皇后是将门女子,为人比较爽朗英气,习惯直来直往,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询问。
“她不是女刺客。”
云墨的反应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少年成名惊才绝艳,为人最是淡漠又清贵。一般很少有让他关心的人或事,所以只要非必要,他向来都不加以理会。刺客这种事,每一年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无论伪装成什么身份,他向来只有一个字,杀。除此之外,连调查都显得多余。
而今日,他在猎场带回一个陌生的女子,没有杀死而且还帮那女子说话,这与他向来高深莫测的形象有些不符合。所以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云皇也不禁看了他一眼。孟月眉更是搅紧了手帕,贝齿咬着红唇,有些紧张的看着云墨。
“哦?不是刺客?”
云皇开口了,语气似乎有几分好奇。
“何以见得?”
云墨不慌不忙,“父皇有见过大白天行刺不穿黑衣不蒙面巾而且浑身是血险些丧命的刺客么?”
“可是顺亲王早已经带禁卫军将整个西山猎场重重包围,却还有陌生女子出现。”梁王眉头一挑,开始发难。“殿下不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吗?”
“梁王说得对。”云墨目光淡漠的望过去,不见丝毫颜色与波澜,偏偏被他以那种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的人,心中莫名的生出畏惧之心。
“所以本宫才将她带了回来,待她伤好,本宫自会审问。”
“殿下。”梁王沉声道:“殿下安危为重,既有可能是刺客,按律理当交由刑部审问再做定夺。”深知这个侄儿的心智手段,便是在朝中独占鳌头的梁王,也不禁有些收敛。
“刑部?”
云墨端起茶杯品茗,长睫垂下遮住了碧水眸光,抬眸时眼神似乎有笑意又带着几分森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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