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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方嬷嬷激动得连话都说得不明白了,闻言急急道:“五皇子刚去了御书房,皇上让人来传了话,说待会儿五皇子就过来。”
话音刚落,门外立即就响起太监的鸭嗓音。
“五皇子到——”
皇后浑身一震,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止不住的激动喜悦。
有浅浅的脚步声响起,来人步子沉稳平缓,由此可见并无任何激动心慌。
隔着珠帘帷幔,隐约看清那人一袭淡蓝色衣袍,衣袂飘飞如梦,似踏着云端慢慢飘摇而来。帷幔依次挂起,他一步步走进。然后珠帘被撩起,他走了进来。头上戴了斗笠,一身蓝衣如水,飘逸如云。
皇后激动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明月殇眼神里浮现点点不知名的光。
他站定,淡定的朝皇后拱了拱手。
“儿臣参见母后。”
“轩儿…”
皇后伸出手,眼神里泪光几乎化为泪珠坠下。
“快过来,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明月轩上前两步,又低低唤了声。
“母后。”
明月殇却皱着眉头,“五弟,你为何戴着斗笠?”他面色有些沉,“你失踪快三年,如今回来,便是这样来见母后的么?”
皇后此时也发现了不对,“是啊轩儿,你怎么戴着斗笠?你怎么了?这几年你去了哪儿?”
她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声音里止不住的担忧和关切。
明月轩沉吟一会儿,终是慢慢摘下了斗笠。
时间仿佛在皇后和明月殇的眼睛里定格,他们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明月轩却淡定如初。
“母后,儿臣回来了。”
皇后捂着唇,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
南陵宣弘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南陵明皇下旨为年近二十八的太子赐婚,新晋太子妃为太傅幺女肖含芳,与五月初八大婚入住东宫。
南陵皇宫开始布置大婚事宜。
而此刻,云墨和凤君华已经回到了帝都。得到明月轩回来的消息,凤君华也有片刻的怔忡和诧异。他消失了快三年,这时突然回来,想必是为了柳皇后吧。同时也终于明白云墨说的明月殇此次回去以后就不会对她再有念想了是什么意思。
明月殇若娶了妻,的确没资格再对她有所求。
这个消息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柳皇后对三个子女十分看重宠爱,死了一个明月清已经让她心神欲碎。如今她自己大限在即,仅剩的两个儿子却还未娶妻生子,她如何能放心得下?
她不得不承认,明月殇纵然千般不是,却是个十足十的孝子。
从前柳皇后让他娶妻,他可以用种种理由搪塞,但如今柳皇后奄奄一息,临终之言,他怎能拂逆?
之所以没有早早让柳皇后病逝让明月殇娶妻断了对她的念想,是因为云墨要把柳皇后之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想想,如果柳皇后一年前就死了。明月殇会娶妻,然后南陵个举办国丧。第二年,她和云墨大婚的时候,明月殇会开战捣乱,那他们何时才能顺利大婚?
但在三年之期将满的时候再把柳皇后搬出来就大不一样了。
既调走了明月殇,又用婚姻牵制了他。到时候她和云墨大婚的时候,就没人来捣乱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用得实在是妙。
还有一点,明月殇大婚,凰静芙应该会去吧?
她目光幽幽如雾,飘荡着这人间四季风景,爱恨情仇。望向遥远的天际,巍峨深宫,寂静如雪。
明月殇即将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陆。
凰静芙还在上朝,礼部尚书出列询问南陵明太子大婚之日金凰派谁去道贺,请求女帝示下。
凰静芙坐在金色龙椅上,神色微微呆滞,眼神空茫而遥远,似乎痴了。
半晌没见她开口,礼部尚书不由得唤了声。
“陛下?”
她猛然回神,面上又挂着公式化的笑。
“南陵太子要大婚了么?嗯,是大喜事。”
底下百官没人说话,任谁都听得出来陛下这话言不由衷。
凰静芙笑容有些僵硬,却依旧维持着一个帝王的风度。
“朕和明太子早年交好,如今他大婚,朕理应亲自前去祝贺。”
礼部尚书有些怔愣,“陛下?”
凰静芙挥手打断她,“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朕就动身去南陵。”
她站起来,眼神有些恹恹的。
“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乌戈峡,凰静贞拿着一张字条,沉默良久。明月笙依旧在捣弄他的棋盘,没说话。
好半晌,凰静贞才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皇姐也应该死心了。”
明月笙手指捏着一枚棋子,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似含着几分讥诮或者自嘲。
“你真以为皇兄大婚了你皇姐就能死心?”
凰静贞面容温和从容,“就算不死心,她也不会有任何幻想了。”
明月笙不置可否,落下一子。
凰静贞看着他,然后起身走过去。
“你这棋局复杂,倒像是阵法,可前后左右都没有生门,要破这棋局十分困难,应该是哪位高人布的吧?”
高人?
明月笙眼底有着浅浅的恍惚,随即又化为唇边若有似无的讥诮落寞。
彼时,那个人还担不上高人。
就算今天,也担不上。
未来…
他眼神漂浮着白雾缭绕,半晌没有动作。
凰静贞已经坐在了他对面,“这棋局你研究多少年了?”
“十六年。”
明月笙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什么,噤了声,抿唇不语,周身却散发出淡淡冰冷的气息。
凰静贞嘴角微微上扬,“十六年啊,你倒是执着。十六年被困死在一方天地里,不知道困住你的是这棋局,还是你自己的心?”
明月笙悠然抬头,眼神冷如冰雪,隐约有些阴霾。
凰静贞不以为意,他对这盘棋十分看重,最初她就是随便动一动,他都会立即浑身冷如寒冰,甚至偶尔还会对她露出杀气。
一年多了,或许他自己还没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在慢慢改变。
这于她而言,是个难得的好现象。
“今天我心情好,陪你下棋吧。”
“不用。”
明月笙一挥手,已经用布将那棋局掩盖。
“今日我累了,改日再下吧。”
凰静贞耸了耸肩,“随便,乐意奉陪。”
……
东越。
凤君华刚收到来自西秦的消息,楚诗韵已经回到国都养伤,淮安王还在前线和明月笙僵持。
颜诺在半个月前离开,回到了玉佛山。
她忽然又想起了颜如玉,颜如玉应该也快下山了吧?
明月殇大婚,颜家人无论如何得派个代表去祝贺才是。
凰静芙亲自去给明月殇道贺,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作为一个女人,她想,此刻她很能理解凰静芙的心情。
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如今要娶妻了,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心中滋味自是难以言喻。
凰静芙是聪明人,从来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忘记国家大义,就算从前知晓明月殇心属自己,也未曾有半分嫉妒生恨。
哦,差点忘记了。今年开春之时,凰静芙好像已经开始选秀。
这两人,一个身为帝王为了子嗣传承不得不填充后宫。一个碍于母亲临终之言,不得不尽早大婚。
都是同病相怜啊。身在皇权之中,真是悲哀。
相比起来,云墨这么多年对她痴心如一,还能得到父皇母后的认可支持,等待了十多年终于等到她回归,是多么不容易?
正想着,外面传来云墨的声音。
“青鸾。”
她回头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云墨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咱们出宫去,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凤君华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惊喜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宫,一路乘坐马车而去。凤君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回头道:“这不是去别院的路么?”
云墨含笑点头,“嗯。”
凤君华立即想起她二十岁生辰的时候,云墨送给她的一场浪漫花灯。难道他又准备了生辰礼物给她?可是不对啊,如今还不到五月,距离她生辰还有五个多月,他不可能会那么早的就送给她。
那是什么?
怀着好奇与微微期待,她跟着他来到了别院。
这是她三年前回来的时候最初呆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她看见了云墨心中对她深埋十二年的记忆与深情。
阔别一年,她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心中感慨颇深。
云墨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面上掩饰不了的喜悦。
他直接带她去了皓月轩,皓月轩风景如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走进去,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便在血液里燃烧沸腾。
又是那个密室,那个曾经堆满了她画像的密室。不过此刻那些画像已经不存在,整个屋子显得十分单调而空无。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凤君华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疑惑。
云墨但笑不语,拉着她往前,在墙壁上敲了敲。凤君华这才发现,原来这墙壁是空的。然后墙壁从下而上缓缓升起,本来她以为是一扇门,却没想到不是,或者说也是门,但只是柜子门而已。
镶嵌在墙壁之中的一方小柜子,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像是装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保存得十分完整。
云墨将那盒子取出来,放到桌子上。回头笑看着她,“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凤君华若有所思,“送给我的?”
云墨含笑点头,“是。”
凤君华扬眉,“你是要我自己打开?”
云墨依旧点头。
“看看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凤君华还真有些好奇,他到底送给了她什么礼物。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指触碰到铁锁,咔嚓一声,铁盒子开启。一道霞光冲天而起,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凤君华瞪大双眼,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
盒子内,藏着一件红色衣裳,通体泛着金红色的光,衣襟衣袖胸口衣摆全都绣着精细的花纹,而那锦缎光滑如水柔软如云,每一个转折都似乎藏着九曲回廊的风景。每一个繁复,都似乎诉说着一段刻骨的爱恋。
那是,天华碧。
世上三大珍匹之一。
凤君华眼底涌现出泪花,手指颤巍巍的抚摸在那件衣服上。那是一件嫁衣,就算没有试过,她也知晓这嫁衣的尺寸完全按照她的身形缝制。
云墨从身后环着她的腰,“这是我送给你的嫁衣。”
凤君华喉咙堵塞,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这嫁衣你做了多久?”
“…八年。”
“八年…”
“对,八年,我亲手缝制的。”
“…”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着,如果你穿上大红嫁衣,定然倾城无华,冠盖天下。”
“…”
“用精火烧制了一年,我找了你一年,后来我就不找了,只专心缝制这件嫁衣。”
“为何?”
“因为你不到十五岁,我便是找到你,也无法娶你。与其日日相见相思,不如等待来得幸福。”
他将头埋在她颈项中,低低道:“我愿意用八年的时间,来亲手缝制你独属于我一刻的美丽。”
------题外话------
不好意思,我又食言了,没能写到大婚,呜呜,亲们表揍我,因为大婚有很多事儿,要一步步来。不过今天这章算肥更了吧?希望能够弥补亲们,么么哒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六十一章 大婚(一)
火红一样的颜色,点燃了金色的光芒,将衣襟佩戴上那些精细的花纹衬得越发栩栩如生。
当年的流云锻让她艳压群芳,如今又有天华碧缝制的嫁衣如火如霞,她可以想想,自己穿上这件衣服,会如何的惊心动魄,美绝人寰。
“穿上我看看吧。”
他将那嫁衣从盒子里取出来,如一道霞光划过天际,染了半边红色如锦。
凤君华险些被那红色迷乱了眼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她走了出去。推了她去了屏风后,将那嫁衣扔给她。
“我在外面等你。”
凤君华捧着那嫁衣,眼神还有些茫然,指腹间传来的柔软光滑如女子肌肤,那些午夜里在指尖游离的丝线团团缠绕,从空白的记忆里一点点变得清晰而深刻。
空白的记忆?
她微微的恍惚起来。
那是很多年前她未曾放在心里也未曾留下痕迹的过去。
……
一团白影飞了出来,云墨一挥手将火儿接住,摸了摸它的头,嘴角凝着一抹笑。
火儿难得的没有给他脸色看,而是乖乖的呆在他的臂弯处,眼神很萌萌哒的看着屏风。
当初云墨做那嫁衣的时候,它也在旁边,亲眼看着他一针一线的缝制好这件精致无比又美艳绝伦的嫁衣。
凭良心说,云墨对它主子那可是情深一片。其他男人它不清楚,它只知道,单论感情,云墨对凤君华绝对不低于她身边的任何男人。
耳边响起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它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眼云墨,然后聋拉着头,很自觉的跳了下去,躲在一边的角落里,不打扰这俩人。
云墨挑眉,眸光里笑意满满。
不过多时,身后她有些忐忑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
他回头,目光悠然一紧,呼吸已然窒息,几乎忘记今夕是何夕,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那一抹如梦如幻的红。
早知道她的美丽,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当年她一袭流云锻加身,他便幻想过这天华碧穿在她身上该是如何的绝艳风华。然而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那种艳光四射,并非天华碧能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她眉眼五官以及浑身流淌着的清冷而微微柔和的气质,从里到外带来的冲击。
这世上最明亮的星辰日光明月都是极美的,仙境缭绕逶迤如梦也都是美好的,然后都不如她此刻那种沉静而悠远的美。
她就在他面前,衣袂飘飞如火云,发丝披散在肩头,衣襟袖口都绣着浅浅而纹理分明的花纹,将整张脸点燃得如同火光走出的仙子。
似乎,即将要随风而散。
他忽然上前两步。
她久久没听见他说话,心中更加忐忑。
“怎么了,不好看么?”
眼前一暗,他已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似乎要将她刻入灵魂深处。
“很美。”他衷心的赞叹,“比我想象中,更美。”
她嘴角微弯,靠在他怀里,抬了抬手臂,又是闪亮的红光夺目而出。
“这嫁衣你改了很多次吧?”
“嗯。”他说,“因为你在长大,我得天天修改。不过还好,总算刚刚合身。”
天天修改么?
凤君华没说话。那些年他天天画她的画像来记住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却是为她做嫁衣么?
这个时候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呢?她没想过嫁给他呢?这嫁衣不是白做了?
不过一句话绕在舌尖又被她自动的给吞了回去。他一定会说,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即便是她恨他。
这人啊,看着内敛,有时候却是十分别扭固执。
“这才不到五月,咱们大婚不是还早么?你怎么不再等几个月给我穿?”
云墨摇头,“原本三年前就该给你的,不过…”他一顿,又凑近她耳边,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娶你过门了。”
他低头,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眸光满满的痴恋温柔。
“为什么这样看着…”
‘我’字被他吞入了口中,在唇齿间蔓延吸吮,深吻缱绻。
她眼睫轻颤,然后双手换上他的脖子,仰头迎合他。
即便如此亲密接触,他却不满足,他想要获得更多更多。手臂一紧,天旋地转,她已被他带入了内室。纱幔垂下,灯光幽幽而起,点燃他这一刻满眼的火热*。
她被他压在床榻上,身下是软绵的被褥,身侧是厚厚的床幔,头上是他灼热的目光。
她攀援着他的肩,他搂着她的腰,近距离的与她接触,似乎要用眼神将她融化。
“青鸾。”
“嗯。”
他闭上眼睛,重新吻了下来,灼热的呼吸开始在周围蔓延。
玉簪脱落,发丝倾洒如瀑布。衣襟散开,露一抹微白如凝脂的肌肤,细腻如玉。
三大珍匹都有一个特点,轻如薄纱,飘飞如梦。还有一层外衫,平时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将那些衣襟配饰全都去掉,还可以当做常衣穿。
外衫脱落,腰间还有一根腰带。手指轻轻一扯,衣衫层层飞落。
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时候她却还是莫名的紧张,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口砰砰跳动。
头上他低低而笑,将她更贴近的揽入自己怀中,轻柔的吻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眼五官,脸颊红唇…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华灯初上,满天繁星灿烂亮如白昼。有晚风缓缓吹拂而过,像他的手温柔的划过她的肌肤,给她带来那种颤栗而激越的电流。
她忍不住微微喘息,环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感受那种互相熨帖的温暖和融合。
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眼前一片漆黑,肌肤上的感觉却更加清晰。
他的呼吸像丝线一样缠绕在她耳边,带着微微而急迫的喘息,熏得她也跟着忍不住的娇吟。
长夜漫漫,星子如水光丝丝流淌,翻滚的锦被,低低喘息的娇吟,无休无止,直到天亮。
……
南陵。
星空如稠,残月如钩,有人被翻红浪婉转缠绵,还有人站在窗前凝望夜空,神情遥远而深沉。
凉风徐徐吹来,衣袂飒飒如旗。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没回头,却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也没收到消息。”
明月轩慢慢走入凉亭,负手而立,眼睛透过薄纱看向远处,没说话。
明月殇微微侧头,看着头上的斗笠,微微叹息一声。
“摘下来吧。”
明月轩依旧不说话,周身气质清冷如霜雪。
明月殇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低低道:“你这两年都去哪儿了?”
明月轩气息似乎变了变,还是没说话。
明月殇坐了下来,“这两年我到处找你,却没有丝毫踪迹。”
“我在九转书内。”
明月轩声音淡淡而寂静,像这夜飘过的风,刹那便了无痕迹。
明月殇震了震,眼底漂浮起了然的光。
“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你以为母后还会让我走么?”明月轩声音带着些微的苍凉和疲惫,“我逃得开皇城,逃得开南陵,逃不开命运的桎梏和皇权的责任使命。无论是两年,还是二十年。到头来,我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明月殇眼睫垂下,手指颤了颤,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明月轩又道:“凰静芙来了南陵。”
明月殇呼吸一顿,眼神里浮现点点寂寞又无奈的神色。
明月轩回头,隔着薄纱看着他,眼神清明而冷静。
“你的确需要一个太子妃。”
明月殇抿着唇,那句‘你也应该有个皇子妃’终究淹没在唇边,苦涩的吞没腹中。
“五弟。”他道:“如果你想走,母后不会拦你的。”
明月轩回头仰望月空,月色层层洒下来,清冷如霜雪,一点点浸没他衣襟长摆,再一点点从骨子里渗透出来,满身的冰与雪交织而过。
“我已经逃避了两年,如今是该担负起自己肩上重任的时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那般深沉而细腻的情感全都在那两年时光中消退,亦或者已经深入骨血之中,一碰就是抽丝剥茧的痛和无论如何也填不满的空洞。
“母后说得对,无论我们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姓氏,不能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两年的自由,已经足够。”明月轩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淡如水,冷如月,还是那个如红尘之外不染尘埃的仙人。
“我回来,是为了帮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明月殇呼吸又滞了滞,眼神越发的复杂。
明月轩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夜深露重,皇兄早些休息,下个月还要大婚。”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经消失在阴影处,徒留明月殇坐在石桌旁,因他最后一句话恍惚茫然。
大婚!
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三年子期快到了,云墨用计将他调走,便是迫不及待的为了要与她大婚吧。
他眯了眯眼,思索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走入一个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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