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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
云墨笑得淡定而温雅,“颜少主说这话,是将她置于何地?”他将凤君华拉到自己身后,淡漠的看着颜诺。
“男人的事情,女人该远离。”
他虽然看着颜诺,却是在对凤君华说话。
凤君华皱眉,“云墨…”
那边颜诺已经说话了,声音低沉语气痛悔。
“君儿,我真后悔这么晚才来找你。”他愤恨的目光又射向云墨,当初只道云墨是为了各自利益才耍的政治手段逼他离开金凰。却没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她。他怎么那么蠢?当初他为何没有不顾一切的去东越反倒让云墨占了先机。
“这不是早晚的问题。”
凤君华神色淡然,若说早,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先认识颜诺。而且就如她所说,颜诺对她比云墨对她好多了,她还是没有对他动心。其中或许有她本身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无论如何她的心都无法对他打开。即便是最后会愧疚,她还是没有对他动心。
这一点,她无比肯定。
颜诺又被她这话刺得心口一痛,“君儿,我不信你当真对我这么绝情。”
凤君华眼神漠然,“从我接近你的第一天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顿了顿,她又道:“即便你早就找到我又如何?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
她抬头,目光坚决。
“我不喜欢你,从前如此,现在如是,以后亦然。”
颜诺踉跄的退后几步,又喷出一大口血来,浅淡的雾慢慢聚拢成人形,扶住了他的手臂。
“少主。”
颜诺不顾身上的伤,推开他,上前一步,眼神痛切而自嘲。
“这话你说过很多遍。如今,是为他么?”他呵呵一声轻笑,黯然道:“君儿,我从没想过要强迫你什么。我来,是要救你。”
凤君华疑惑的看着他。
云墨依旧笑得风度翩翩,“有劳颜少主忧心,不过——”他语气忽然一转,三分笑意五分冷漠,又带两分压迫。“本宫的女人,不需要其他男人保护。”
他握紧了凤君华的手,以一种霸道的占有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凤君华愕然看着他。
他的女人?
颜诺更是被这句话激得怒火中烧,冷冷讥嘲道:“你的女人?云太子说话真是好没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云太子尚未娶妻,又何来的女人?她年过二八年华至今未嫁,你又凭什么将她冠上你的姓?”他毫不退缩,“莫非这就是你东越的皇权至上?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开口,她就成了你的女人?”
他将玉骨扇收好,眉峰冷冷而傲然,一瞬间逼人的气势尽显。
“何况没到最后,你凭什么就如此断定?”
云墨也不恼怒,依旧笑意温纯而儒雅。
“颜少主似乎很有自信。”
颜诺轻哼一声,冷冷道:“至少我对她比你真心。”
云墨眼神微寒,隐有杀气闪过。
“云墨。”
凤君华突然低唤了一声,他垂眸看着她,忽然道:“嫁娶不过一个形式,如果她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又抬头看向颜诺,眼神中笑意流淌如琉光芙蕖。
“颜少主此次受南陵太子相邀为姜太后贺寿,期间在金凰曾杀我顺亲王世子之妾,颜少主不会忘了吧?”
颜诺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当时若不是看到凤含莺,他也不至于失了防备被云墨算计,生生逼得自己不得不离开金凰。
“旧事缘由,云太子不是比本少主更清楚不过吗?如今何必惺惺作态冠冕堂皇?”
云墨依旧从容优雅,摇头道:“颜少主没听懂本宫的意思。”他目光流转如水波,似繁花盛放又似夜空流星坠落,明明惊艳而憧憬,却又透出深切刻骨的寒意,令人胆战心惊。
“据本宫所知,颜少主与南陵明太子乃师兄弟,此次便是受明太子之邀约来寻找昔日故友。”说到这里,他看了凤君华一眼,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面色淡了几分。
“可颜少主大约不知道,这位故人曾与南陵皇室有解不开的仇怨。你如今要带走她,是想将她抛入虎狼之地么?你所谓的真心,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他淡淡一番话,不止颜诺震惊,凤君华更是浑身一震。
云墨从不会主动告诉她关于她曾经丢失那些记忆,只是她偶尔做梦梦到他才会保守的解答。她隐约知道当年她跟南陵皇室似乎有仇,但他从里没说到底是为何。如今为了赶走颜诺,他竟然拿这个相逼么?还是,他感受到了威胁?毕竟,那是曾经让她愧疚的人。
她抿唇,不说话。
颜诺震动不过须臾,很快就回过神来,淡淡道:“本少主素来知道云太子颇为擅长挑拨离间,如今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拿话激我。我带她走,自然是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总比跟在你身边好。”
“什么地方最安全?”云墨反问,“你武林至尊却虎狼成群的颜家吗?你确定颜家人能允许她的存在?”
颜诺眯了眯眼,云墨对颜家内部的局势,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看来他为了今日,下了不少的功夫。
“云太子果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反唇相讥道:“连我颜家家事,也知之甚详,本少主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不敢。”云墨握紧凤君华的手,“只是颜少主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是莫要轻言护她人周全,免得闹了笑话对颜少主威严有碍。”他轻轻一笑,眼神里有幽暗的流光交错而过。
“若让颜老失望,只怕对颜少主不利。”
颜诺面色沉了沉,云墨果然知道祖父暗中将家主之位传授他一事。
“那又如何?”他目光铿然而凌厉,灼灼看想凤君华。“颜家容不得他,我便弃了又如何?”
凤君华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复杂。重生一次,颜诺对她的执念似乎更深了。
云墨眸光微凝,总算收起了漫不经心之态,语气却依旧清淡如水。
“没了颜家,你如何护她?”
颜诺不屑的轻哼一声,傲然道:“本公子要保护一个女人,需要靠家族吗?少了包袱,你以为这世间就没本公子容身之地?”他冷冷看着云墨,语气颇为讥讽。
“至少我知道她不喜欢被束缚,我能为她舍弃一切只愿她高兴。你呢?你一国太子,背负着江山重任,国之使命。你凭什么跟我比真心?你拿什么护她?拿你的军队,拿你的权利还是拿你的太子尊位?”他说到此,眼神更加轻视。“你能给她的是什么?尊荣无比的太子妃?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富贵生活?若有一天,天下与她相违,你能为了她舍弃天下?”
云墨眼神越发寒冷,连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凤君华抿唇不语,眼神里幽光难测。
颜诺继续说道:“你以为,这些当真是她想要的?”他又轻笑一声,语气忽然低了几分。“这世上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人很多,但这世间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却有人贪恋不能放。我能为她舍弃她不喜欢的一切,你能吗?你什么都不能,你又凭什么跟我争?就凭她对你说喜欢?”
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落魄绝望之态,浑身气势威严散开,泠泠而逼人,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那又如何?她如今不过一时情动而已,你能保证她永远心底就只有你一个人?”他面色清寒,咄咄逼人。“她是不喜欢我,可那又怎样?我不会逼着她给予什么承诺。这世上只要她不愿做的事,谁也无法逼迫她。你若是对她真心,又何须处处隐瞒?还是你以为她是个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寻求庇护的女人?你当真了解她?你…”
“逼迫?”云墨淡淡打断他,语气微冷。“别的本宫不知,只知道方才颜少主一直在逼迫她离开。这就是颜少主所谓的尊重与真心?”
颜诺目光深沉,“那是因为你根本无法护她周全,我带她走是为她好。”
“是吗?”
云墨周身冷气降了下去,又恢复了淡定从容之态。
“你所谓的好,却从没问过她的意见。”
颜诺目光一缩。
打蛇打七寸,云墨惯会一针见血,戳人软肋。如今凤君华更向着他,自然是想跟他在一起。颜诺虽然一心为了保护凤君华,但却一直违背她的心愿,实为逼迫。
云墨面上又漾开浅浅笑意,“还有,刚才颜少主有几句话说错了,本宫须得纠正于你。”
他目光微凉神情冷漠,“颜少主自忖情深,便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你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是,却没问过她是否能够接受?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是颜少主说了算,而是她自己。她若不想要的,本宫倾力拔出。她若想要的,本宫也会倾力给予。”
凤君华再次一震。
云墨慢悠悠道:“至于其他的承诺,本宫似乎并不需要对颜少主保证。”
颜诺面色微寒,讥嘲道:“你们这些皇族之人,惯会说一套做一套。你不过救了她一命而已,便想挟恩以报吗?”
云墨不想再继续跟他多费口舌,“你我说的都不算,还需要她自己做决定。”他握紧了凤君华的手,低声问:“青鸾,你想跟他走吗?”
从前他不会这样问,因为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而如今,他知道答案,也愿意帮助她成全另外一个人。
颜诺期待的看着她,“君儿,跟我走,我会护你周全。你若不喜欢颜家,我便带你远走天涯,只要你喜欢,去哪儿都可以。天下之大,总有你我容身之所。”
凤君华叹息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你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想要恢复记忆,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走。”
“好。”颜诺道:“你想要去南陵,我带你走。”
凤君华摇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
“君儿…”颜诺低唤一声,眼神忧伤而悲凉。
凤君华已经转身,对云墨道:“我们回去吧。”
“嗯。”
“君儿。”颜诺在背后低低唤了声,饱含留恋深情,以及微微的祈求和期待。她脚步微顿,没转身,继续向前走。
颜诺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这次没有再追上去,黝黑的眼神里写满了受伤和苦涩。
“你小心…”他低低道:“慕容琉仙、孟月眉,还有我小姑姑,她们要对你不利。”他眼神复杂,将落寞藏在心底,语气幽幽而关切。
“还有玉晶宫的人,你一定要小心。”
凤君华蹙了蹙眉,依旧没有停下来。
颜诺苦笑,“你不愿见我,我便远离你身边就是。你知道的,我总不会拂你之愿。”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走了,你…保重。”
他说罢转身,闪身而去。
凤君华脚步顿了顿,回头只见一片虚无。她知道她又伤了他,并且似乎他并没有放弃。如果可以,她宁愿给他重重一击,让他回头,也不要这样纠缠不放最后更让他痛不欲生。
云墨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眼神飘忽而深沉,悠远而沉静。
……
凤君华和云墨回到车队的时候,沐轻寒刚刚和易水云刚好结束棋局,平局,无分胜负。见他们回来,沐轻寒笑得温柔。
“这算是大胜而归了?”
慕容琉风赶紧过来拉着凤君华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凤君华没说话,默默的上了车辇。
慕容琉风愕然,沐轻寒讶异的挑了挑眉,看向云墨。
“绯儿怎么了?”
云墨眼睫垂下,淡淡道:“走吧。”
易水云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上了车,眼神微微叹息和失望。他倒宁愿凤君华跟着颜诺离开,不能让云墨死心,分开也好。如今却——
“师父。”慕容琉风茫然回头,“姐姐她怎么了?”
易水云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
“走吧,再耽搁下去,入城的时候就天黑了。”
云墨回来了,所有人也休息够了,很快就各归各位,继续前行。
……
沐清慈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嘴角抿出淡淡笑意。
“这慕容三小姐虽然名声差了些,但人缘的确好得让人羡慕啊。”
芷云垂着头给她泡茶,并没有说话。心知公主虽然在笑,但眼底缀满了冷意,显然是有些动怒。想想也是,慕容琉绯不过一个世家之女,而且名声那般臭,从前人人提起来都痛恶鄙夷恨不得踩在脚底出一出恶气。如今失踪了十几年后回来,却惹得天下许多身份尊贵的人中龙凤如此倾心争夺。而身为金枝玉叶的西秦瑞宁公主,却频频被心上人嫌弃。公主心底如何会平衡?
主子不高兴,她做丫鬟的便最好不要说话,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沐清慈平缓了心底那股郁结之气,芷云才双手奉上热茶。
“公主。”
沐清慈伸手接过来,掀开茶盖抿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
“这茶太苦,以后别泡了。”
芷云一顿,恭顺的垂头。
“是。”
沐清慈看了眼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更烦闷。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是。”
芷云不敢耽搁,躬身下了车,与车辇同行,以免一会儿公主有吩咐,她好就近伺候。
潭渊刚好准备上车,瞥见她下来,眸光闪了闪,走过去,笑眯眯道:“芷云姐姐,你不是向来贴身伺候公主的么?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公主身体不适?”
芷云一愣,潭渊向来没给过沐清慈主仆好脸色,突然这么和善,着实让她有些惊异,而后温和道:“没有,公主大约昨晚没有睡好,趁着现在还早,在车上睡一会儿,便让我下车了。”
“哦。”潭渊恍然大悟,笑道:“我还以为你惹公主不高兴了呢。”他眨眨眼,叹息道:“公主自小在皇宫长大,住惯了金碧辉煌的宫殿,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出使别国,这旅途中难免衣食住行有些欠缺,公主又自幼身子弱,殿下十分忧心,昨天才跟我说,等到了南陵以后,给公主多安排几个丫鬟伺候。公主以前在皇宫的时候,贴身伺候的可是有四个呢,如今出行一切从简,只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公主顺心了,殿下也安心。”
芷云一怔,眼底划过一丝疑虑和惊讶。太子怎么突然要给公主安排丫鬟伺候?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她自然比平常人多了几分心眼儿,想起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似乎对公主不闻不问。莫不是,要派人监视公主?
这样想着她便心里一惊,想着待会儿得告诉公主才行,面上却微笑道:“太子有心,公主定然会十分高兴。”
潭渊只笑了笑,回头就上了沐轻寒的车,喜滋滋道:“公子,我把您教我的话都告诉芷云了,她定然以为公子要派人监视公主。哈哈…”他笑得十分得意,又轻哼一声。
“叫她调查小姐,当真以为能瞒过公子您?哼,不自量力。公子您这次是给公主一个警告吗?”
沐轻寒只是笑了笑,不说话,眼神却有些深邃。他只是想知道,国师的手,到底伸得有多远。
……
凤君华上了车后就靠在车璧上发呆,表情难得的有些木讷。云墨坐在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若有所思。
“你想说什么?”
凤君华岂能感受不到他炽热的目光?淡淡看向他,眼神平静。
云墨一笑而止,“他离开了,你似乎并不开心。”
凤君华眼神一暗,“谈不上开不开心。或许,有些事情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太简单,她只是把感情想得太过廉价了。如果一个人真的对她执念至深,便是她嫁了人,他也不会放弃,何况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凤君华有些挫败的向后靠了靠,忽然又道:“我和南陵皇室有仇?”
云墨轻嗯了声,未再多言。
凤君华默了默,闭上眼睛假寐。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以后叫醒我。”
“嗯。”
昏暗的车厢内,她气息绵长而平稳,安然沉睡的样子恬静而柔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周身渡上淡淡金辉,精致的五官安详而美好,让人不忍亵渎。
他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一眨也不眨。
十二年…
他低下头,想着方才颜诺说过的话。
舍弃一切么?
他又看向凤君华,嘴角微微上扬。
太过沉重的感情,只会让她觉得压抑会让她一直逃避。要得到她的心,只能循序渐进。
**
噗——
颜诺吐出一口血,似失去了浑身力气般靠在树上,眼神还有些呆滞无神。有黑影靠近他,低声道:“少主,您受自己内力反噬,功力受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疗伤,否则会落下痼疾,对您练功也不利。”
他自嘲的笑了笑,纵然练一身绝世神功又如何?他想要保护的人不需要他,本以为重生可以再见她,弥补前世之憾。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却已经转身投向他人怀抱。什么颜家家主?什么武林至尊?他通通都不想要。如果可以,他宁愿舍弃一切换她永驻身侧。
忽然又有些挫败。
就算她没有喜欢上别人,还是不会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想承认,他宁愿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她的本性,她本来就冷心冷情,更是不懂得男女之情。时间久了,她会被他打动的。可是他又十分清醒的明白,那不可能。她不喜欢他,无论他做什么她还是不喜欢他。即便他将心都掏给她,她还是拒绝接受。
从前他虽然心痛黯然,却从不曾绝望。因为她的心不给他,也不曾给过别人。而如今…
他闭了闭眼,任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口蔓延至浑身血液筋骨。他要记住这一刻极致的痛,以后便不会因为她对他任何的伤害而痛不欲生,只因这一刻的痛,已经盖过人生至极巅峰之痛。记住这一刻的痛,他才能继续坦然而理所当然的追逐她。记住这一刻的痛,他便再无所畏惧。
然而那时他不明白,他那一刻的疼痛,比起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自我矛盾挣扎煎熬的疼痛,已轻了无数倍。
而彼时,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明月轩还呆在中城?”
“是。”
颜诺眯了眯眼,沉吟道:“不用派人盯着了。”
他看着远处隐匿在淡白雾色下的城池,日头浓烈而毒辣,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也看不见那些隐藏的刀光剑影和阴谋算计。是该离开一段时间了,这样也好。
他深吸一口气,“玉无垠现在在哪儿?”
“属下无能,未曾查探到他的下落。”
颜诺表情淡然,甚至隐匿着几分笑意和高深莫测。
“查不到就对了。若真是查到了,那才奇怪。”玉无垠那个人,行踪诡异莫测,其本身又是玉晶宫宫主,身赋异术,寻常人如何能探测到他的踪影?
玉晶宫!
他冷冷的笑了。
神族后裔,终归也不是神。
他又想起了颜如玉,眼神深了几分。
“留几个人在中城,随时保护她安全,特别留意七小姐的举动。”
“…”暗卫沉默了会儿,才低低应了声。“是。”
颜诺伸手捂着胸口,长叹一声。
“走吧。”
……
夕阳西斜,霞光晕染了半边天,黄昏下的景色有一种沉静和安逸的舒缓,于落寞中平添另一种别样的韵味。
凤君华迷迷糊糊的醒来,原本以为已经进城,睁眼却发现还在车辇内。刺眼的光线袭来,她不由得眯了眯眼,这才发现右边的车窗开着。云墨斜靠车璧,眼神低垂,似乎在发呆。
借着昏黄的光,凤君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人偶。
她怔了怔,他却已经发现她醒来,手腕翻转,衣袖落下,掩盖了那木偶,回头对她微笑。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凤君华盯着他的手,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眼,她看清他手上的木偶似乎是个少年,眉目依稀和云墨极为相似,只是年龄看起来在十二三岁的样子。
他拿着自己的木偶做什么?
云墨顺着她的目光,很坦然的将刚才藏起来的木偶翻出来。
“你想看这个?”
凤君华目光微动,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印象闪过,忽然伸手从他手心里拿过那个木偶,手指触碰木偶的五官线条,总觉得十分熟悉。
“这是谁雕刻的?”
云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你。”
凤君华愕然回头,“我?”
“嗯。”云墨平静的与她对视,“十二年前,黑木林。”
凤君华眼神有些恍惚起来,眼前有许多片段交错而过,慢慢汇聚粘贴成一幅幅熟悉而久远的画面。
晨光穿破迷雾,穿过丛林射进来,她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衣袍,她怔了怔。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醒了?”
她抬头,日光射进来,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看清有风姿俊逸的少年坐在山洞口,沐浴在晨光下,他脸色朦胧而美好,只身着一件里衣,微微低着头,表情散漫中又透出几分认真。原本背着光,她应该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一刻,她却清晰的看见他朦胧的脸上,眼神一片专注和认真。
“你在做什么?”
她坐起来,也不管披散着的头发,拿着他的衣服就走了过去。微微俯下身,才发现他在雕刻一个木偶,那木偶是一个人,眉目精致如画,赫然便是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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