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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地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扭曲着抽筋
尽管“牛蛙”系列的装甲车已经在莫斯科、乌里扬诺夫斯克还有伏尔加格勒大规模投产,但这种操作简便、通过性优秀并且可以两栖泅渡的技术装备依然供不应求。国防部将绝大部分新兵器划拨给了新成立的联盟防卫军精锐部队,而各地等待整编的部队则要可怜巴巴的等到最迟三年后才会得到新装备补充。同时,他们还要面对裁军的砍刀,根据中央委员会的命令,国防部将在1995年前将苏联堪称庞大的军队裁撤到180万以内。
面临巨大官兵专业压力的军队和肖斯塔克维奇无关,这个在莫斯科当了两年警官的的俄罗斯人把玩着雕饰精美的短管连发散弹枪,轻合金制作的壳式盔甲把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武力。他翘着腿,镶有金属钝击头的鞋跟缓慢击打着铁壁,用危险的目光打量对面那个着被拷着双手的男人。
尤里.奥洛夫,美籍乌克兰人,自从降生到这个该死的星球已经有28年,为了帮助世界人民的民族解放和自由斗争,没受任何人任何势力的派遣,不远万里,在冰天雪地的时刻到欧洲的大平原上向勤劳的各族人民销售自卫用的工具……
“真是不错的犯罪简介,希望你在面对阿娜丝塔希娅审判官时能保持你可悲的幽默感,邪恶的美国佬。”肖斯塔科维奇挂下脸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软骨头,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个死亡商人做过什么,却因为其美国国籍的身份只能用一些喜闻乐见但并不激烈的手段时。不过今天过后,这个讨厌的美国佬就会倒霉了。
从法务部的魔爪上挣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一旦和审判庭牵扯上,地狱只不过是修饰性的美化而已。
审判官……这不是个让人欣慰的名词。
奥洛夫抬起头,用深陷下去的眼圈盯着显露出幸灾乐祸神态的俄国佬,谄媚的笑了笑——这抽动了脸上的伤口,使得表情变得滑稽又难看——说:“肖斯塔克维奇先……”他想起这位对自己“多有照顾”的绅士对称呼上的一点癖好,临时改口,“仲裁官,虽然对贵国的新制度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审判庭不是仅仅只处理……党内的叛徒么?”
他聪明的脑子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转到审判庭。虽然从被带上法务部可怕的专车后他就有了不怎么值得期待的预感,但事实还是严重打击了这个军火商。
自从布拉尔科夫集团被消灭,国防部就下令封闭全苏联境内所有对外窗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奥洛夫和他的将军叔叔隔天就被争着缴功的敖德萨军区宪兵从别墅逮捕,在苏联可怕的监狱中蹲了半个月后,被移交法务部处理。从那以后,奥洛夫再也没见过柯沃夫叔叔,要不是这位经常带来“惊喜”仲裁官亲口确认,他还以为叔叔早就因为走私军火被枪毙了。
而奥洛夫也在挨揍和审问的循环——有时候是从挨揍到更痛苦的刑罚——中弄清楚了新部门的职责和……作风。眼前这位被他诅咒下地狱一万年的混蛋不止一次说出“我真想把你坨垃圾扔给审判庭的同志们,相信你会祈祷撒旦是多么仁慈的”之类的话。
那绝不是空穴来风……
仲裁官看奥洛夫的眼神就像在嘲笑一个白痴。“知道这是在哪么?你以为是在你们颓废堕落的拉斯维加斯,还是妓女成山的好莱坞?”肖斯塔克维奇抬起散弹枪,在奥洛夫的脑门来回瞄着,手指一动一动随时可能扣下去。他用最恶质的笑容调侃:“这是欧洲,是苏联,是在我们的地盘!”
残暴的仲裁官分模仿者枪鸣猛地大喝一声:“乓——”满意的看到奥洛夫在轰鸣中闭上眼睛。
“哈哈哈,废物,在这里,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审判庭要提审一个美国佬,难道你们的大使管得到吗!呸——”
奥斯塔克维奇唾了一口,带着酒精味的唾沫顺着奥洛夫木然的脸颊流到他皱巴巴的领夹里。
此后的路程,尤里.奥洛夫一言不发,玩弄了他几个月的仲裁官也对这个散发着腐臭味道的美国佬失去了兴趣,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中国进口的二锅头。融雪初化的大平原风光成为仅有的调剂。即使再美的景色,不断重复的话,也会让人烦躁。就在奥斯塔克维奇忍不住要再羞辱奥洛夫一次时,景色起了变化。
数不尽的未完工建筑蜿蜿蜒蜒直到天际线末端。城市郊区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鲜有小型车辆,都是规格巨大造型怪异的大卡车。每时每刻都有上百吨钢板倾倒在一个又一个建筑工地里,厚实而动力十足的吊机将一块块钢板模块吊装到地基上;高大的脚手架上,繁多的机器人来回爬动,到处都能看到电焊造成的闪光。
即便是太阳也无法将这充满钢铁气息的场景完全笼罩,随着装甲车进入城市,奥洛夫发现连大街上都泛起了金属色。滑稽的粉红色四足机器人戴上了金属的警察帽子,路边的商店里摆满了货物,独具苏联特色的排队购物却很少见到。
法务部专车用可以说是很冲直撞的方式在城市内奔行,幸好城内的车辆除了公交车外就是卡车了。
“欢迎来到新莫斯科!拜服在伟大领袖的科学伟力前吧,资本主义杂种!”奥斯塔克维奇喊了一句,喝干最后一口酒水,用枪管敲打着奥洛夫的肩膀。他一手拉开闩门,几下把奥洛夫踹下去。
奥洛夫疼的嘶了一下,艰难转动脑袋,看到的是被带着金色花纹的漆黑长袍半遮盖的一双蹭亮的高跟皮靴。他努力昂起头,一个顶着好似通话里的巫师帽变种款式帽子的女人映入眼帘。
当然,只有阴影下一个尖翘并散发着高傲味道的下巴。
“你不应该这么粗暴,奥斯塔克维奇同志。”女人说,语气中的冷淡轻而易举的就能分辨出来。她低下头,打量了一下狼狈的军火商。
奥洛夫这才看清这位女士的面容,她的五官非常深刻,刀劈斧划式眉眼和嘴唇以及高耸的鼻梁;以奥洛夫阅女无数的经验,确认在她发怒时会让人觉得看见了一只老鹰;只不过这时候她的嘴唇会紧紧地抿在一起,骄傲地微微翘起嘴角,仿佛对一切都不满意。尤其是现在,被女士居高临下俯视,他觉得这就是一只准备扑食的老鹰,而自己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真是让人感觉不妙的女人。
“这就是尤里.奥洛夫,那个美国来的胆大包天军火走私贩子?”
奥斯塔克维奇难得的抛下他恶劣的性格,表现的严肃而恭敬:“是的,阿娜丝塔希娅审判官阁下,这就是尤里.奥洛夫,涉嫌传统敖德萨军区将军,参与乌克兰数比数额巨大的军火走私。”
“那就对了……”阿娜丝塔希娅用硬邦邦的鞋尖踢了窥伺自己裙底风光的军火商一脚,“果然胆大包天,堕落的美国佬……”
她甩动手命令左右:“把他带回去,彻底清洗一下,克里姆林宫的容不下资本主义肮脏产物的亵渎!
克里姆林宫!?
吃痛的尤里.奥洛夫这才回过味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攀上心头:也许,我能和那个光头做比生意!
被从地上粗暴抓起来的奥洛夫将渐渐清澈起来的视线跨过这繁忙的大工地,投向远方一个徐徐向南前进的巨大的圆滑物体,觉得今天天气真是很不错啊。





日在地球 第一章.春之恋(一)
正午的阳光下,高尔基拖拉机厂的工人们正汗流浃背地欢迎前来参加新装备出场典礼的工业部领导们。
和过去几十年一成不变的“传统”一样,领.导在苏联是一个非常有权势的范称,如果不好好的伺候好,那么接下来绝对会有一些让大家都不乐意的倒霉事降临。随着尤里总.书.记执掌大权,新一届领.导.班.子似乎并没有改革这种官.僚风气的异象;所以即使对“领.导”腻味,但工人们还是不得不配合上级指示,讨一个欢心。
只要领导乐呵,那么大家都能乐呵,上头的拨款也能爽快点;即便高尔基拖拉机厂是从去年开始的工业整顿中最早一批接受机械人流水线和信息网络改造大型企业之一,也不能对此有任何轻慢。要知道,等着张嘴在中央经济预算上啃下一口的单位可多着呢。
在体积上,比万吨级巨舰也不差的“大型多功能前线部署与建设综合系统”——当然,从外观上看这个结束动荡后建造的第一辆量产型mcv远比莫斯科东郊航空母舰规格的原型机小多了。在功能上比原型机逊色的多,量产型的变形机构被设计成一次性的,不具备移动再部署的能力,同时也没有巨无霸级的货仓,建设效率只有原型的三成。由于是不熟练工人试制的一号机,它的耐用性也有待验证,不过最乐观的工程师也承认这玩意只能有效使用五年,至于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故障只有上帝才知道了。和昂贵的造价比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傻大黑粗味道的量产型mcv,在名义上是对新任领袖的献礼工程,即使赔本也要赚个吆喝。
苦苦等待,就在有人忍不住小声叨叨时,粗暴的引擎轰鸣终于传了过来。这让包括厂长在内的所有人精神一振,只不过当这些被放了半天鸽子的倒霉蛋发现来的不是庄严的车队,而是杀气腾腾的装甲车团时,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工业部难道也被粗鲁的大兵鹊巢鸠占了么?!
“不,只是恰好接收装备的是国防部。”冈特迈着间距严格相等的步子,用凄厉的眸子扫视着大街上人们的一举一动,“乌克兰偏远地区的暴动已经严重影响了战后重建,谢洛夫将军调任莫斯科前,领袖就特批了向这边派遣特殊装备的命令,相信那会极大加速基辅军区的建设工作。”
凯恩挑了挑眉头,mcv即将部署到乌克兰这样的消息,并不算机密,但刚刚出院的他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他只在训练期间远远见过莫斯科的巨无霸——那就像是一座钢铁的神殿,充满了科技的光辉——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友人确认,他也不相信那种大家伙能在几个月时间里弄好。
“你觉得太快了?”冈特看出了他的想法,“其实从去年年末就开始筹备了,你那时候都沉迷在基洛夫里,当然不会知道了。虽然我本来猜测那玩意应该先去乌兹别克的——”
凯恩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但因为乌克兰乱成奶油菜汤所以才先配属这边,相信谢洛夫将军……不,部长阁下一定因为这里的混乱暴跳如雷。”
“是的,因为这件事敖德萨和喀尔巴阡的军官又被清洗了一遍,白俄罗斯军区也严守边界,西方唯利是图的混蛋再也不能支援那些叛乱的小杂鱼了。”
“哎呀呀,那还真是个好消息……”凯恩感叹着,周围几个月没料理干净的废墟加深了这种叹息,“起码听起来不错,基辅的无家可归者终于有人负责安置了。我也可以不用听到关于治安混乱的抱怨了。”
两个胸前挂了一串勋章的政委走在大街上的惊吓效果出类拔萃。和恐怖机器人一样稀少的路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偏头不再看往这个方向。只有士兵——包括偷懒开小差的——坚定不移的捍卫着自己的岗位,庄严的行注目礼。
“治安混乱的抱怨?是季莫申科女士吧。”冈特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向路边站岗的士兵挥手致意,“大英雄凯恩,虽然你的功绩让人钦佩,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和那个女人牵扯太深。”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燃尽的烟屁股踩灭,“虽然我也很同情季莫申科女士的遭遇,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吧?”他说着指了指北方。
凯恩当然知道这位严肃认真的同僚指的是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从莫斯科掀起的肃.反风暴已经刮到了乌克兰,新组建的法务部和审判庭的执行者在刚刚经历过兵焚的基辅军区畅通无阻。这些行事手段粗暴的家伙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把简单的事情闹大,以至于对腐败官.僚和堕落军官的抓捕和审判往往需要本就疲于奔命的忠诚军团派出人手协助。即使这样,凯恩还是经常从来探望的好友那里听到某某连名字都记不住的鬼地方又发生暴.力.抗.法事件……
想到住院观察期间听闻的,由两大新机构制造的奇葩事件,凯恩就是一阵头疼:“真是乱来的家伙们,可那和尤利娅有什么关系?”
冈特停下脚步,金红色的肩甲反射着亮丽的光芒,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中校的高级军官的政委感到事情有些麻烦。如果凯恩这个基辅战役中的大英雄和一个疑似“反.党.反.人.民”的“资产阶级.右.倾.份.子”的女人纠缠不清,那对于这个朋友的影响委实巨大。“尤利娅……看来进展不错。”他试探着凯恩,“你很关心她?”
“呃——”
凯恩突然间卡壳了。
尤利娅和凯恩之间的关系,恐怕他自己都一头雾水。一个扮作护士潜伏进医院,意图暗杀自己的女刺客和和英勇无畏奇迹生还的战争英雄——还是灭人满门的那种——之间,能擦出怎么样的火花呢?无非是
“尤利娅!”
“凯恩!”
“尤利娅!!”
“凯恩……”
这样的发展。非常科学,非常符合逻辑,一个丢了只手的男人和死了老公孩子的女人间的战后故事。时间久了,就连凯恩自己都觉得这很正常,现在看来,在旁人眼中,维系一个靓丽护士和战争英雄间过于频繁联系的,当然是……
凯恩觉得有些烦闷,尤利娅必然牵扯进和审判庭——想到她曾今的婆家,凯恩不得不如此猜测——有关的事件里。他长长的叹口气,“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好人不足道的怜悯,”他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好像真的是一位和善的绅士,“那么她又卷到什么麻烦里了吗?”
“又?”冈特皱着眉头,念头一转就放弃继续探究。“算了,关于季莫申科女士,法务部的仲裁官在审计叛徒克留奇科夫一党留下的记录时,发现了些值得注意的状况。老季莫申科涉嫌巨额国.有.资.产.流失,审判庭已经带走了那个蛀虫,法务部正在调查他们唯一儿媳的涉案情况。”
“……”
这就是只有冈特同志陪伴自己办完凄凉的出院手续,更可悲的在废墟中荡漾的原因?!
这是个大麻烦!
凯恩用了半秒钟得出了这个结论。干涉审判庭的工作绝对不是一个政委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是自己这样的英雄。他深知所谓的“肃.反.运.动”是个什么玩意,毕竟其中也有不少调入新部门的前军官参与。作为基辅战役中功勋卓著并奇迹生还的传奇英雄,住院期间来往的速成班同学中也有加入新部门的。相比法务部,他对审判庭的了解更多;传说审判庭内部有着大量高质量妹子等待他的……咳咳,总之,审判庭绝对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地方。
等等!尤利娅似乎还没被抓走。
他猛地反应过来,尤利娅还是被法务部“调查”期间,并没有被逮捕。那么冈特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对自己提出建议的原因是什么?
烦躁的独臂政委摸着空荡荡的袖子,语气有些不爽:“亚伯拉罕,难道法务部准备去抓人,所以让你来提醒我一声?”
冈特摇了摇头,他这样的铁面男可不是说客的料。“不,我不是。”他否认道,“只是这段时间军队在调整,我们作为联盟防卫军最早的骨干,按照上面的意思是要打散编入各个军区。也就是说……”
“大家都要升官发财?所以有人惦记上了吗。”凯恩是个聪明人,立即想明白了关键,“真是目光短浅的鼠辈……”
“也许,不过对于未发生的事件,只能抱有警惕。”冈特提醒凯恩,做事情还是要按照秩序来的。即使是英雄,纪律的尺度也并不会特别放宽,真的被法务部或者审判庭在未来秋后算账,那可是相当不美妙的事情。
“警惕,并时刻准备战斗。”冈特重复着被一再教导的谏言,耸肩摊手表示无奈,“啊,真是死板的秩序……”
对此性格严肃的冈特只能保持沉默。




日在地球 第二章.春之恋(二)
乌克兰的春天,仅仅是比寒冬稍微好过一点。由于纬度高加上大陆性气候和海洋性气候交叉,春夏两季如男人的力量之源一般,持续的时间是如此短暂。挤在军队和政府临时搭建的难民区艰难熬过漫长寒冬的无家可归者——这样的多达数万,和原本人口上百万的的城市相比并不算多,但聚集在一起就显得声势浩大——在忍受了军队严格的管制后终于获得了自由活动的机会。以美酒和卢布的名义,即使怨声载道,人们还是在重建家园的旗帜下扛起榔头劳作。
基辅的重建工作并不顺利,光是让所有人望而生畏的、遍布半个城市的垃圾碎片就让重建指挥部一筹莫展,直到苏共中央代表大会结束,升任国防部长的的谢洛夫将军调拨了一些试制装备,清理工作才有所起色。
“粉碎者”,这种漆成军绿色的庞大建筑机械忠实地执行着符合名字的使命。它们被只有简单防护装甲的强力引擎驱动,用疯狂的速度将拦路的一切推平。
在城市里闲逛的凯恩已经看见了不少这种款式的压路机,以尤里的名义起誓,这玩意绝对不是普通的建筑机器!开动的粉碎者用疯狂的加速和狂野的引擎给建筑工人带去惊吓的劳动时间。看着就很渣的转向让它在需要转弯的情况下就是个危险的大笨熊。
“看上去就像是三流工程师设计出来,没经过安全评定的自杀工具?我打赌这玩意造成的破坏会远高于它的价值。”凯恩一手搭着吧台,一手往嘴里灌酒。
冈特无奈的迎合:“是啊,不过那玩意确实高效,你我跨越半个城市只用了二十分钟。”他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座椅,看在这身黑色绝望的军装的份上,连酒保都不敢靠近,“如果需要酒精的话,我们应该去军营。”
“想都别想,医生说我在完全恢复前必须戒酒!”凯恩摇了摇酒杯,晶莹的酒水折射出讽刺的笑容,“而且看到积攒了三个月的红牌伏特加被充公,那种撕心裂肺的刑罚你真的忍心让我体验一次么?”
那是我的荣幸,哥们!想必你不介意在住院期间,我把你的军官福利分享给勇敢的士兵的,对吗?
这句话到了冈特嘴边,变成了:“哦,那真是不幸。”
“所以,就让我喝醉了再回去报到,起码在酒精中可以幻想埋葬在基洛夫上的神圣饮料。”凯恩转过半个身子,向着躲得远远地、压抑着情绪的诸多酒客举杯,“敬我们的领袖,干了这杯二锅头,不喝不是苏联人!”
独臂政委在一片瞩目中一饮而尽,咂巴着嘴巴。他一把将用来装啤酒的大玻璃杯推给吧台尽头的酒保,“再来!”
接过满杯的白酒后,凯恩裂开嘴,有些爽快的大声说:“嘿,亚伯拉罕,我发现这些中国佬的酒还不错,虽然不够劲儿,但保管足够!”他又闷下大半杯,意犹未尽。
冈特不得不提醒他:“我觉得就算是中国的白水,你这样喝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这点算什么,该死的医院,该死的特护病房,我打完仗就没碰过酒精!”凯恩兴致上来了,满口抱怨禁酒期的生活,他很快就又干掉一杯,打个响指要求满上。“你不知道,我要尤利娅给我弄点伏特加解解馋,那娘们硬气得紧,后来连医用酒精都不让我碰了。”
又是一杯。惊人的速度灌下好几升二锅头,这让所有酒客毛性发作为这位酒国豪杰喝彩。
“那还真是个管家婆的性子呢,呵呵……”冈特没想到一向在同学中以耍宝滑稽闻名的凯恩居然还有这等酒量,他斜眼观察着脑门都在冒汗的酒保,注意了下视线的目标,当然是两人身上的配枪……
噢,这样下去会闹出乱子的。
在冈特僵硬地调整表情时,凯恩和酒客庆贺着又喝下不少,四溢的酒精味道让人兴奋,直到独臂的政委脱下军装,甩着手枪跳起怪异的舞蹈……
即使以最毛的标准,凯恩现在表现出的酒量都是顶尖的。进口的二锅头虽然不如深得信赖的战斗力之源伏特加那样浓烈——事实上那就是兑了水的酒精——但喝多了一样醉人。连续灌了几大杯,又有明显的神智异常,凯恩的状态实在让冈特担心:这家伙不会在这里发扬战斗民族的特长——酒后暴力吧?
如果这时候爆发醉汉政委枪击基辅平民的事件,那就太糟糕了。
我们绝对会被审判庭当做反面典型干掉!
他最终决定阻止这位朋友无节制的沉溺酒精:“希法斯,你喝的太多了,欧尔佳将军不会喜欢一个酗酒的政委……”
“欧尔佳,那算个鸟!”
冈特扶额:“……那不是鸟,是新来的军区司令,欧尔佳中将……”
——————分割线——————
约瑟芬.齐妮亚乔米切娃.欧尔佳中将。
在一堆毛子大汉中也称得上出类拔萃,身材高大,强壮,手臂粗如树墩。脸上的横肉搭配比圆桶更宽阔的腰围,让她看起来就像吃饱喝足后待产的母熊。无论到哪里,她都是一群高帅富或**丝瞩目的中心——在苏军中实在是没油比欧尔佳更奇葩的将军了。
能在四十五岁的年纪就登上中将的职位,而且被任命为基辅军区司令,而且还是一位女将军,这可是足够轰动的事情。虽然因为一连串的事件,这个任命在无数职务变动中并不起眼,但却是亮瞎了基辅官兵的熊眼。曾有好事杂兵杜撰歌谣曰:
呕,可怕的欧尔佳,你强壮又无敌!
拳能战狗熊,腿能翻天启!
呕,伟岸的欧尔佳……
啊,让我们缅怀这位脑瓜里塞满了翔的勇敢的傻瓜吧,愿西伯利亚的寒风能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欧尔佳中将一路官路通达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运气够好,地方上比她能干的,比她聪明的,比她更有权势的,统统因为各种各样不足道的罪行在肃.反运动中被法务部或者审判庭抓捕。熟悉乌克兰形势的高级军官十去其九,国防部从一串中高级军官中挑中了这个以往毫无存在感的女上校,连升两级顶到了基辅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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