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
作者:x亲吻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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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门 第1章推荐两本书。
《吞魔》
“天地无情,我便只身入魔也无悔!”
“我便为魔,持三尺青锋,屠尽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之徒!”
仙道以斩三尸成圣,魔道则以吞三魔成就真魔身。
一袭黑袍,一道身影恍如自九幽而来,其身后魔影重重,
有慈悲悯世之仙人、有嗜血之眼眸、有巨灵之手爪……
或凶神恶煞、或悲天悯人、或清冷孤高、或yin寒嗜血……
或怒、或善、或嗔、或喜、或恶、或怨,皆作万般形态。
聚魔影,那一刻天塌地陷,群魔乱舞!
《遮仙》
浩瀚宇宙虚空,九鼎镇妖惊现地球,到底从何而来,难道远古神话传说是真的。
一个浩大的仙侠世界,玄奇古怪,神秘莫测。
这里人族与妖族共存,互相杀伐。
通天峰,杀天之路,万仙禁。。
众妙之门 第1章楔子
我一直不信这个世界一点神秘都没有,祖父们能够将鬼神之事说的那么真实,而到了我们这一辈,尽管从小就听了许多稀奇之事,却已经不怎么相信了,归根结底只有一点,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
所以当我有了一些能力之后,就在故纸堆里四处翻找,天南地北都有着我的足迹。
终于,在一次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本书。
这本书记载着这个天地的进程,那些神话之中的人物都出现在书页之中,各占据着多少不一的篇幅。
我们世俗之中有史书,记录着历朝历代发生的大小之事,而世俗之外,竟也有着这么一部《天地志》,里面的年代较之世俗之中的史书更为连续,更为久远,又能与世俗之中的时代对上。
我没有从前面看,而是翻到了最后一页,因为我一直都想知道在那沉沦黑暗的百余年间,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当看到最后一页时,却只有着几句话。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就这样无声的消失的。但是,每一个时代总会有些人自那劫运之中脱颖而出,这一次,又会有谁打开那个让天地众修超脱的妙门呢,尽管这次比以往每一次都来的汹涌,可我坚信一定会有……”
众妙之门 第2章:山庙
连绵的青山中,林如碧涛,人行若蚁爬。
有两人在山中自清晨走到黄昏,又从黄昏走到冷月高挂,最后进到一座小山神庙中。
山神庙破败,有火光四溢而出,让这深山冷夜平添几分诡异与幽深。
庙中有一堆火,火的两边分别坐有两人,其中一个少年,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另一个是大汉,看起来像是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貌幽黑粗犷,然而眼神却明亮而锐利。
少年名叫易言,江西东侯人,他身形削瘦,低头吃着干粮,左手拿着水袋。大汉名叫王肃,高大厚实,他则是将水换成了酒,但是他的眼睛却朝庙的四周审视着,鼻子微动,像是能从这腐朽荒废的庙中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群山之中天长ri久自妖jing鬼魅潜藏。
山中有一槐,槐树千年,生化了jing魄。因有人亡于树下,人的灵魂附于树身,老槐树便化生了槐魅。
月光照在槐树上时,槐树浮现一张人脸,随之缓缓的挣扎出一个绿衣老枢,面如树皮,手拄一根墨绿槐木杖,双眼开合之间,有幽幽绿光出现。她朝山下而去,老态龙钟的样子,却一步一晃之间便行的极远,穿过树木毫无阻隔。
yin煞之处又有黑影自地底钻出,随风而行至月光之中,扭动身体,月光之中的它竟是发出半舒服半痛苦的呜鸣。它是山中煞鬼,此时已能在月光之中行走,吸收月之jing华,但还不能保持实形之态,所以面容模糊,不分男女。
又有一只魈站于山顶一株大树上,下方为数十丈深谷,它一爪抓着树枝,站在枝头看着那座破庙,眼中有着非人的喜悦,冰冷而残忍的眼神让人恐惧。一阵风吹来,树梢起伏,沉下,弹起时它已经在风中朝大地上落去。
山神庙中的火光依旧,安安静静。
转眼之间,那山魈已经到了山神庙侧面,一跃就上了屋顶,如狸猫一般的轻盈。顺着屋脊,来到屋顶的破洞之处朝下望去。
只见洞下一堆火燃烧着,火的一边是一个少年,身上盖着一件半旧的厚衣服,身下是一块破旧的木板。他以一个包袱枕头,面朝西,朝着火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他还是那么的稚嫩,一条小小辫子垂拖在木板上。
有风吹进来,火光摇曳,他像是冷了,尽量的将身子朝那件盖在身上的旧衣里缩。
而对面火堆的另一边是个大汉,他的身形与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腰背起伏之间,像黄牛脊背,如山峦一般的沉稳,呼吸悠长,怀里抱着一把刀,身上没有盖什么,一看就是个武人刀客。因为他背对着火,面容藏于黑暗之中看不清。
这庙除了有一个门外,还分别还有两个缺口,一个是庙顶,一个是东面墙角处的一道缝。
夜风吹进来,吹得破门晃动,咯吱咯吱作响。少年像是很冷了,紧了紧身体,眉头微微的皱着。他对面的大汉却依然睡的沉稳。
当年,它就是从这里破开庙顶去击杀那个庙祝的,今天它再次选择了这里。它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小,只是如十来岁的小孩子一样大,但是爪子乌黑锋利,力大无比,可生裂虎豹。
那火堆正好在洞口之下,它的眼神在少年与大汉身上来回巡视着,少年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像是冷的,又像是在做什么恶梦,呼吸有些急促。
庙东面的墙角处出现一团绿光,那是槐魅的眼睛正朝里面看来。槐魅本是从南而来,却绕到了庙的东面偷看。
而煞鬼则在十多米外的一株树下看着,并没有靠近,不过,若是等它确定了没有危险,将会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庙中来。
yin冷之气在庙中汇集,连火焰都暗了下去。
魈jing凶残而贪婪,槐魅狡诈而yin毒,山鬼谨慎而诡异。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每当庙中出现了让它们都心动的食物时,都会凭各自最本能的方式猎杀着,最后分而食之,相互之间维系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平衡。
此时他们仍然没有冲进庙中去,因为他们都在判断着那个大汉的实力。
少年已经全身抖如筛糠,感知敏锐的人被一些恶意的眼神盯着时能够有感应,会感到无比的恐惧。但是少年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眼皮几次都似要睁开,又似不敢。
那大汉这时突然醒了,他翻身坐起,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暗红,粗犷的脸,眉额开阔。头上虽然也扎出一条辫子,却并没有像少年那样将前脑门上的头发刮光。
他半眯着睡眼,提着刀朝庙门口走去,四处看了看,又朝外走了几步,出了庙不远撒了一泡尿后又走回来,重新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庙顶的魈嘴唇掀起,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它在笑。
它之所以一直没有扑下去,是在担心这个壮汉是那种踏入修行之门的刀客,若是这种人的话,它必须要与槐魅和煞鬼合力才能安全的将之击杀。
刚才从那大汉起身到出去小解,再到回来睡觉,那动作与jing惕xing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武人,并不是修行之人,若是大汉是修行中人,就会感应到它身上的妖气,而他显然毫无所觉。
魈兴奋的怪叫一声,脚一蹬庙顶,一大片瓦砾与尘土落下,而魈jing已经早已经扑进了庙中,直向大汉而去。
那锋利的四爪和尖锐的獠牙在庙里火光之中闪烁着光芒。
也就在魈jing怪叫的那一刹那,少年身体一僵,他像是能够感应到那突然涌扑而下的杀戮气息。
东面的墙缝之中绿影一闪,一个绿衣老妪已经站在庙里墙下了,正是槐魅。
她那如老树皮一般的脸在火光yin影下越发的恐怖,眼中绿光闪动,槐木杖一提,身形一闪已经趋至少年身边。
也就是魈跃至大汉的头顶之时,躺在地上的那个大汉陡然翻起,一手按地,怀里已有一道乌光划出一道弧线,握在另一手中,随着他身体的翻动而高高的劈斩出,火光映在大汉的脸上,能看到他那沉静冰冷的双眼,杀机深邃。
刀身有一层乌芒,刀势凶悍而简洁,像是压抑许久之后斩出的一刀,那威势就如猛虎自暗处骤然扑出。刀刃划破寂静的虚空,有淡淡刀吟声在虚空流转。
魈的眼中出现了惊骇之se。
刀芒乍现之时,便已到了它的额前,火光映照下,那一线的乌白光芒骇得它几乎魂飞魄散。它惊恐的怪叫一声,几乎已经化妖了的爪子抓向那有乌芒吞吐的长刀,同时,身体竟是诡异的在空中横移飘飞。
它已经有了简单的御空能力,错开这一击,便能逃远,然后伙同那槐魅与煞鬼一起将他击杀。
只要逃过这一刀便行了。魈心中是这般的想,爪已经迎着刀的侧面甩去,这是它的本能。
刀却在这一瞬间,由竖劈转为斜斩。
“咔。”
一刀斩断鬿爪,刀势不减半分。
魈惨叫,叫声之中充满了断爪的难忍剧痛,又有着惊慌。但是惨叫声才起,便又已经戛然而止,它的脖子上有一线乌芒掠过,凶恶而丑陋的头颅抛飞,鲜血洒于空中。
大汉整个人顺势已经朝槐魅老妪扑去,连人带刀。
他的一只脚仍然蹬的笔直,没有脱离地面,另一只脚已经跃起。整个人在这一刹那就像是拔高拉长了许多,长刀高高的扬起,自上而下的劈斩,长刀上乌芒刺眼。
槐魅看在眼中,只觉得这像是千军万马奔踏而来,无从抵挡,即使是一座山都将要被劈开。
自大汉身上汹涌而起的兵煞之气,只有军中修了兵煞玄天罡的才会有,让她瞬间明白大汉之前一直隐藏着实力,她最怕这种人,那罡煞之气专伤灵体。
槐魅像是慌了神,将手墨绿槐木杖朝地上一扔,转身便逃,转身之间绿光一闪,已经到了那裂缝口。
大汉刀势极快,他的身体都像是被他的刀势带动着奔涌。
然而,他的刀却没有朝槐魅奔逐而去,而是翻掠而下,一刀斩向了那倒向地上少年墨绿木杖,一刀便已两断。
庙外一声惨叫,那老妪竟是已经化为一团绿烟散去。
原来,那个槐木杖才是她真正的本体,在这个时候,她还想要吞噬了少年魂魄。
槐木杖被斩断,一滩腥臭的绿液散落在少年的脸上、身上,少年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往一个角落里躲去,在他盖着的衣服下,竟是也有一把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上。当他躲在角落之时,手中长剑已经拔了出来,一脸惊恐的以剑尖对着庙外,只是他的左手却在流血,在刚刚慌乱之中拔剑时不小心割伤了手。
大汉整个人已经朝庙外冲出去了。
长刀斜拖于身后,整个人如猛虎一般朝东面的山奔去。他的速度极快,脚步并没有离地,但是奔行之间竟有些朦胧的感觉,那些树林并不能对他产生多大的阻碍,他如这碧海青山之中的鱼,又像是有着某种遁术。
前方的山鬼在逃遁着,它专门往yin暗之处躲藏。
在庙中大汉突然拔刀杀了魈之后,它第一时间就往回逃去。然而无论它怎么逃,后面的大汉都紧紧的追着,并越来越近。
山鬼在这时突然朝一颗树里一钻,刀光掠过,树倒下。但是煞鬼却已经不见了。大汉并未远去,而是四处仔细的观看着。
在他站的立的脚上突然有黑气缓缓冒出,朝他的脚缠了上去。
yin冷的笑声自黑烟之中响起,笑声像是从大汉的腿上钻入,涌入大汉的心中。
大汉张口喝吼一声,身上涌起一层乌煞光芒,乌煞光芒如乌泉一般的自身上涌下,缠在他身上的煞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朝地上快速的遁去,然而大汉猛然几步跨出,一步比一步快,仿佛能将大地都踩陷出一个坑来。
只几步之间便已经追上,一脚踩住煞鬼那似有形又似无形的身体,只见一团似人非人的黑烟在大汉的脚下疯狂的扭动着,发出一声声揪心的哀鸣。
大汉冷漠的一刀劈斩而下,冷月光辉下可以看到一道乌芒划过山鬼的身体。哀鸣顿止。
地上出现一滩乌血,那是山鬼吸食的山中兽类和过往之人的jing血。
一阵风吹来,黑烟随风而散。
大汉还刀入鞘,在原地站立着,月光之中,他竟是已经汗出如浆,只见撕开胸膛衣襟,长刀扛于肩头,迎着那山风,在冷月之中大步朝山下而去,一边走,突然一边高声唱道:“嗨……
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
“爷本漠北带刀客耶……
不入朝堂不纳粮耶……
呼啸一声兄弟聚耶……
扬刀策马剁敌头耶……
纵横高歌天明散耶……
各自天地任逍遥耶……
……
这歌声高亢雄浑,在冷月之中直窜九宵,群山之中肃静,万物都像是在聆听着大汉歌声。那种豪放不羁的气概在歌声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像有那么一群刀客夜里纵马杀敌,大口饮酒大口吃肉,旁边远处滚落着敌人头颅,而天明之时又各自散去。
……
三年不见弟思念耶……
疾行昼夜入深山耶……
入得深山不见兄耶……
只见那山庙月中泣耶……
歌声已经从最初的豪放变成悲怆。
大汉名叫王肃,这些天来,少年第一次看到王肃真情流露。在后来他才知道,这座山神庙中住着他的一位隐居的朋友,他从这里过既是为走近路,也是为了能够看看朋友,没想到却已经被鬼魅妖怪给害了。
他自入山庙中后就闻到了妖魅的气息,所以装成普通的武人,引得槐魅与魈jing进入山庙,并一一斩杀,若非如此,他一个人只怕也不是那鬼、魅、魈连手的对手。
耳中听着大汉依然在唱,只是却似在祭奠。
“一刀剁下魈jing头耶……
敬哥一碗沙子酒耶……
一刀斩断木魅身耶……
敬哥一碗沙子酒耶……
一刀劈散恶鬼身耶……
敬哥一碗沙子酒耶……
……
满脸都是槐魅绿液的少年坐在火堆边,看着庙外边唱边走的大汉,竟是一脸的神往之se。
少年名叫易言,这一天的他只有十五岁,正一步步的远离家乡,去往远方一个大贵人身边学习。这一天是十多天来,易言第一次觉得王浊那冷漠而粗犷的外表下,还有着那么丰富而细腻的内心。
冷月如霜,照进山庙之中,从一道裂缝之中照到少年那染了槐木绿液的脸,照着他的双眼,就像是刚出洞的小兽正痴迷的看着眼前多姿多彩的天地,即兴奋,又害怕。
王肃显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易言想要靠近,感受到的却只有刀锋一般冰冷。
众妙之门 第3章:归尸
“只要心中有一盏灯,若凝视,那便是光明。”
七天前。
易言微微抬起那削瘦的脸,凝视着桌上那盏桐油灯,灯火静谧笔直,淡淡的黑烟,年深ri久下也将屋梁薰的漆黑,又有刺鼻的气味在空中飘浮。
桌子四方型,坐着易言的弟弟、妹妹和姆妈。弟弟练字,妹妹读《弟子规》,姆妈纳着一张鞋垫。
一张桌子,一盏桐油灯,四个人,这便是一个家。
不过,这个家的主心骨并不在,易言的父亲九年前便在林公身边当侍卫了,长年不在家,一年之中回来两三次的样子,不过是每一次归家,都会带回够家里用一段时间的银子,和一些洋玩意。
虽说他家里并不富裕,但易言却能够在县上淳风书院学习,还早几年前便使用上了舶来品牙刷和牙粉,这是镇上那些地主家想买都买不到的。
他伸手自怀里口袋中摸出一块银se的打簧表,这也是他阿爸半年前带回来的舶来品,打开银se的表盖,时间正是晚上九点十五多一点。就这块打簧表,连淳风书院读书的县太爷侄子都非常的羡慕,曾出过大价钱想要购买,最终还引发了不愉快。
低声念读着《弟子规》的妹妹易安突然抬头说道:“姆妈,我们把微微买回来好不好。”
易美红停了下手中针,抬头说道:“什么,微微怎么了?”
三十多岁的她因为里外的cao劳,看上去就像四十岁的人。
“她的阿爸要把微微卖掉。”妹妹易安说道。
“卖掉,卖到什么地方去?”易美红皱眉,紧紧的问道。
“小秦淮。”妹妹易安快速的回答。
小秦淮是县中最大的青楼,易言知道妹妹说的那个微微是与她同岁的一个小姑娘,每次见到都会喊一声言哥哥,总是与妹妹一起来家里玩,两家也离得不远。
微微的父亲易言当然认识,以前也是一个很勤劳的汉子,却在一年前沾上了销骨的鸦片,祖上的田都卖光了,现在居然要卖女儿。
易言是长子,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不过是勉强能吃饱而已,不可能买下微微的。他母亲易美红当然更是清楚,其实这些年,若不是易言的父亲名声在外的话,他们家里仅有的几亩田根本就不能保住。
对于这样一个现实,易言感到沉沉的压抑。
“咔。”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紧接又像是有人敲门。
易言心中猜又是那个王三爷又来传讲新教了。以往总是这个时候要来一次,因为夷人的鸦片带来的厌恶,他心中对于这个到处传讲夷人新教的王三爷也很讨厌。
心中暗自决定,这次一定要拒绝的狠一些,要跟他讲那些西洋人侵占国家领土的罪恶,要让他感到羞愧。
易言一边想着一边大步的去开门。
他的母亲易美红和弟弟易行、妹妹易安也像是猜到了是谁,并没有谁起身。
门被取下横杠,插下门拴,易言也不问,‘豁’的一声的打开门,开门声中都蕴含着他心中的厌恶怒气。
一阵yin冷的风扑面而来,风中还有淡淡的臭味,隐约间,在易言的耳中还出现了诡异的风声交织,屋里的灯瞬间暗了下去。
恐惧感像黑暗一样涌现,淹没了站在门边的易言。
“哎呀,风,灯。”妹妹喊道,姆妈已经快速的去用手捂,却在捂的那一瞬间,灯灭了。
漆黑的屋里一阵忙乱,响起木登移动的声音。
“是谁啊,言,谁啊?”易言的姆妈一边寻摸着那个火柴,这火柴也是半年前易言阿爸带回来的,总共四盒,只是他们家里一直不怎么舍得用。
并没有听到易言的回应,黑暗之中除了灯灭的那一下呼喊,就只有易言的姆妈摸火柴的声响。
易言手扶着开着半边的门,人探出门外半个身子,僵直的站着。
天空之中没有半点星光,在吃晚饭之时便下起了小雨,现在依然淅淅沥沥。远近各处竟是寂静悄然,连狗都没有叫一声。
尽管如此,易言依然能够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大汉,因为他的眼中,面前这个汉子身上有淡淡光芒,他的身量几乎有门高,辫子已经散开,凌乱的披在脸上,衣衫凌乱破旧,手中拿着一把剑,低头着,让易言看不清长相。
莫名的恐惧自他心底涌起,他退开一步,却像是认出了面前的人,脚步止住,突然喊道:“阿爸。”
屋子里正好一道火光划出,照亮了漆黑的屋子。而易言面前的人既像是被他那一声阿爸给唤醒了,又像是被火光惊动了。低垂着的头抬起来。
只见那人有着一张方正的脸,脸se发青,嘴唇黑se。
易言震惊之间,脚步像是被吸在地上,他的鼻子之中突然出现了淡淡的臭味,是尸臭。
然而,他那死气沉沉的双眼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焕发出一种只有活人才会有的神采,灵光四溢。易言只觉得这双眼睛之充满了悲伤,悲伤又化为对于生命的眷恋。
他心中又惊又恐,却不等他有所反应,对方眼中一点黄光自眼眸深处浮现,she出,直入易言的眼睛。
易言眼中刹那一片黄芒,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枯黄。
门外大汉倒下。
“砰。”
笔直而僵硬的倒在易言的脚下,磕在门角、倒在门槛上,双眼依然睁着,却已无神,死寂沉沉。
那把黄鞘剑则掉落在易言的脚下,只见易言双眼之中泛着黄光,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大喊大叫,像野兽,低头捡起那把黄鞘长剑,突然拔出,在原地执剑挥舞,状若疯狂。
屋外的雨突然变大,也起了风,风吹着雨卷入屋檐之中。屋檐上雨流下,流在尸体的小腿上,只见那破开了裤腿下肌肤早已经布满尸斑,变成青se,分明已经死了许久。
屋内一点灯光照耀下,斗室之内,一个人在疯狂的舞剑,另有三人抢扑到门前,嚎嚎大哭。
……
……
查尔斯身着一身的黑se牧师袍,手里托着黑se硬封面的圣经,走在前往城上镇的路上。
他来自于英吉利国,已经五十二,至今未娶,生命都奉献给了他心中神圣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