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x亲吻指尖
他从中午时钻进山中,在差不多到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那一座贪狼山的半山腰,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心中在思索着,最开始学会敛息法门后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心中只有着疑虑与害怕。
这一路走来,虽然没有遇到有巡山的人,却发现了这山林之中至少二十多个陷阱。王肃与罗宵山的林明庭都说他xing格细致,这次算是真正的表现出来了。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心意,和动机产生了怀疑之时,便会不由自主的多想一想了。
此时的易言便在想:“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些,只要将我带到林公那里就行了,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他真是为我好吗?他跟父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从来不说。如果关系好的话,那么这一路上来,为什么让我多次陷入险境而不顾呢?如果关系差而有仇的话,又何必传我收敛灵力气息的方法,可以直接将我扔在路上就行了,或者杀死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那如果只是单纯的奉命而来,那今天就更不应该让我来这山上,而且之前还想要让我入罗宵派。”
易言一时想不通,歇了一会儿再次的朝上而去,在太阳的余晖即将消失时,他看到了一处明哨卡,说是明哨卡其实也不正确。
在一棵大树上有着一栋类似于小木屋的东西,木屋在齐胸之处便没有木板,里面并没有看到人,只是那木板上却有一道道裂缝,若是有人坐在里面的话,黑暗之中是无法看到的。
易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种完全收敛气息神念的方法有一个大大的缺点,便是不能察觉危险。因为整个人的jing气都藏了起来。
“王肃也会这样吗?”这个念头才一出现,便被他驱散了,很显然王肃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缺陷。
易言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段木头,一段干枯的木头。
就在他朦胧间不知时辰之时,耳中听到了一断续、长短不一的三声鸟叫。他并没有立即从那种状态之中完全醒过来,只是半醒的缓缓抬起头。
看到树上的哨屋之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爬下了那大树,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从山林之中走了下来,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分别,其中一个是来换班,他们说什么易言不知道,因为他们说的是这边的土语。
易言心中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的过去。
众妙之门 第18章:杀生
只见换班的人在上树时走路时身体摇晃,又一边打着饱隔,让易言知道他是酒足饭饱了。上了那树屋,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站在那里朝四周看着,易言紧紧的将头靠近泥土,心中默念着那一句口诀,将自己的气息和灵力藏了起来。
过了许久没有动静,易言再抬头,那人又不见了,他猜测估计是坐下或者躺下了吧。过了一会儿,易言用剑鞘钻起一块泥土,朝远处扔去,出现异样声音,却不见那个匪人有什么动静。
扔了一块泥土易言仍然不放心,又扔了第二块,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他开始朝那棵树下爬去,那里是通向山上的唯一一条路,在通过树下的地方早已被人为的清空了一大块位置,没有什么植物,当易言走在那没有丝毫遮挡的地方时,心中的恐惧涌起,双腿颤抖,心脑紧缩,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尽量放轻脚步的来到那树下,看到了树上原来钉的有木梯,同时他也听到了轻微的鼾声,他知道这个放哨的土匪已经睡着了,土匪果然就是土匪,他们不是军队。
在这一瞬间,易言突然想,这也许正是一个杀死他的好机会。想是这么想,但是他身体却站在那颤抖着,牙齿都发出轻微的颤声来。
他虽然杀过人,曾在愤怒的时候想要杀人,却从来没有在这种平静的时候想过去主动杀人。即使只是这样的一个念头便让他身不由己的颤抖着。一个普通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拥有了灵力便能成为一个陌视生死的人。
就像是突然有了一大笔钱的农民,并不能短时间内成为正真的大人物一样。
他最终还是没有去攀爬那个钉在树上的梯子,转身就要穿过那条巨石相夹的小道,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耳中听到惊雷般的一道声音:“站住。”
“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摸到这里来。”
这声音之中充满了戏谑。
易言却在听到了这声音的一刹那,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便朝林子茂密之处钻了进去。在他之前趴在那里时就在脑海之中想,万一自己在走过那一段没有任何遮掩的地方,被发现了怎么办。
虽然事未临头,但是他却将周围的地型记在了心里。潜意识之中已经看好了最好的逃跑方向。
在被发现的一刹那,他的内心深处的本能促使他立即逃跑,逃的方向是那处最茂密最幽深低洼之处。
那个树上的土匪却在易言朝那低洼之处跑去的一刹那,从树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沉重,chao湿的山地被他的双脚震出一对清晰的脚印来。
易言一落入其中便被那柔软而喜yin的草类吞没,只听深草丛中一声惨叫,短促而压抑。随之便见到那草丛晃动。
那个土匪冷笑一声,几步跨出,带起地上的泥土残叶,朝那片低洼处幽深的密草之中纵下。这里他非常的清楚,知道那下面是柔软的泥土,为了不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男孩逃走,他快速的跳了下去。
这一纵,他心中已经觉得会踩到那个胆大的少年头上。
可是剧痛却一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他感受到草丛之中有利器刺入了自己肚子,初时他以为只是什么断了的木头,便手一抹,却是冰冷的利刃。
他心中难以置信,透过草丛下看去,看到那惨白的剑刃被一个少年半趴着的握在手上,鲜血顺着剑刃流淌着。
他身上的力量也像是在快速的流逝着。
再那个少年躲在草下惊恐的眼神,他心中愤怒非常,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在自己的老窝之中居然被小孩子杀死。
这叫他怎么甘心,他聚集着最后的力气,要将手中刀举起。
剑却突然拔了出去,鲜血狂涌。
他身上的力气像是被肚子上破开的洞给抽干了,他依然不甘心,心中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孩,一手捂着那几乎要被刺穿的肚子,连人带刀的朝少年扑过去,刀劈下,却劈了个空。
少年在剑拔出的一刹那在就滚开到一边了。
土匪一刀劈空,人扑倒在地上,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已经感觉手脚无力。曾经的他只觉得自己能够跟老虎比力气,能够一夜玩十个女人。现在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鲜血染红了一片草,他气喘如牛,易言双手持剑,指着那个土匪,似想要再冲上去补上一剑,却又不敢。
他害怕这个土匪惊动了山上其他的土匪,刚才在他跃入这草丛之中一刹那间,拔剑回身偷袭着从高处跃下的土匪的勇气,似乎已经全都被那刺出的一剑带走了。
最终,那个土匪到死也没有发出什么引人注意的惨叫声来,或许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一直不甘心,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死在这样的一个少年手中。而易言则是喘着粗气的用剑指着他,一直到他断气为止。
易言从被发现到逃跑跳入深沟草丛之中,再回身剑刺退敌的一系列动作,就像是预先设定好的一样。可又有谁能想到,他最多只是在之前想了想哪个地方最方便逃跑的。
这个地方最是陡,再往前走一些便能顺着那个陡坡快速的滑到山底。而他回身、拔剑刺出只是一刹那间的想法,土匪的轻敌与大意竟让他成功了。
易言远远的绕过那个死去的土匪,弄了些树的枝叶来擦剑身的血,却发现剑身上并没有沾染半点鲜血。他又折了些树枝将那土匪的身体掩盖着,虽然只要来到附近的人一定会发现那个死去的土匪,因为血腥味很浓,但是易言还是用树枝将尸体掩盖着。
他心跳的厉害,手脚发软。
他想回山下去等着王肃,因为他已经杀了一个人,算是完成了王肃交待的任务。
而且再上山的话,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也许会送命。
他徘徊着,犹豫着。最终还是决定上山。
这其中有些赌气的原因,他知道王肃一直都觉得自己胆小,这次也是觉得他缺了胆魄才要他上山入土匪窝的。他也想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胆小,而只没有勇敢的机会。
他曾不知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再软弱的人,内心深处一定有着一颗勇敢的种子。再冷漠无情的人,内心深处也有着一处柔软的空间。”易言深以为然。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想看看若是自己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险,王肃会不会救。
在落到那个吴天官父女手中时,其实易言也并没有多么的恐惧,在他的感觉之中,他们父女应当不会做出那种事来。所以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声音是在说:“王叔也一定是看出了他们父女不会动手杀人。”
现在这山上是土匪,都是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是一定会杀人的。那么,如果自己万一落在了他们的手上,王叔会不会救自己呢?这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念头,自然并不可能会真的送上去让土匪来抓。
于是易言再次朝山上而去,在越来越暗的天se之中,他那走路的脚都还是颤抖的,身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也越发的小心,只要一出现什么声响便会停下来,唯恐是又有土匪去换哨。
黑暗之中,易言小心而谨慎的向上摸索着。
因为走的慢,走了许久他才看到黑暗之中出现了火光。那火光是从山寨之中透出来的,借着那一处处透出的火光能够大致的看清一些土匪山寨的轮廓来。
深山之中的山寨,看起来幽静而安详。
易言却在停下来之后就再也不敢动了,他怕黑暗之中有守夜的土匪,这么安静,这么黑,万一落入什么陷阱之中或者发出什么声响的话,那便死定了,勇气也似在这一伏之间便消失无踪了。
此时的他就只等着王肃上山了,只等着前面的喧哗声响起。
之前他一直担心王肃上山后自己还没有到,现在看着山寨这么的安静,易言心中突然想,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
他心中不断默念着“我身为物,无息无神,一念不动。”时,时间点滴而过。
他感觉过了久,好在趴在那里默念口诀之后,自身并不会感到寒冷,也没有别的异状。因为他对于身体的感知都降到了极点。
唯有耳朵和眼睛还正常,甚至隐约感觉耳朵听到的东西更清晰了些。
突然,他的耳中听到了喧哗声起,在远处,应该是山寨的前门。
易言心中激动,想:“应该是王叔到了。”
至于王肃为何现在才来这个疑问立即被他抛开了。
喧哗声响起,山寨之中又响起此起彼伏哨声,易言心中暗凛,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的靠近。其中有一个哨声分明就是在离他不远之处响起。
从那喧哗声中,易言无法判断有多少人,他想着要怎么靠近。
“要想靠近山寨的话,那个暗哨就一定要离开,可他此时仍然一动不动,我若想偷进去必被他所发觉。难道我要趴在这里等着王叔将山寨之中匪贼杀尽吗?”
易言第一次杀人是慌乱惊惧之间杀人,第二次杀那山匪之前虽然惊惧万分,在躲身沟丛之中拔剑而出的那一刹那,也是一点恐惧也没有,心中唯有那万念寂籁的一剑,直到那剑自下而上的刺入了匪贼的胸膛后,那种恐惧与害怕才如冰泉一般的心头涌起。
现在,他没有发现自己再想杀人之事时,并不像在那哨卡木屋下那般的会发抖。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众妙之门 第19章:民谣
就在他心中琢磨着怎么靠近之时,山寨的那方又传来刺耳的哨音,哨音很长,那个离易言不远的匪贼,竟是起身快步的朝山寨之中跑去。
易言大喜,正要起身走几步时,山寨之中却有两个人快步的走出来。
黑暗之中,易言看不清,他立即伏在地上,不敢稍动分毫,那两人来得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他的身前不远处。他想退到后面更密一些的林中去,却又不敢动。
他耳中听到有人说:“那寨前之人是总督大人身边的第三护卫王肃,是总督大人在镇压西北刀客作乱时收下的。本只是个寻常刀客,但自跟随总督大人后修习《兵煞玄天罡》,进境极快,手中一柄‘黄沙’刀竟是难有敌手,无论玄修法师,还是jing妖鬼魅都难挡其刀罡煞气,人称刀客王肃,沙寨主,你可要小心。”
这个说话之人声音听起来年纪很轻的样子,易言不敢抬头,但是易言却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他一定是年轻人,而且声音之中还隐隐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即使是说起王肃来也是如此。
只听那沙寨主说道:“呵呵,区区刀客,何足挂齿。他修行的不过是《兵煞玄天罡》,天下修行此法之人那么多,又见天下有几个修此法门而名动天下的。我修行之法乃《凶灵贪狼罡》,又岂是那《兵煞玄天罡》所能比得了的。”
这沙寨主言语之间颇为轻视王肃,又对自己所修之法颇为自得。
那年轻的声音轻笑道:“沙寨主威名,沐云又岂会不知。只是怕沙寨主不知王肃的底细而轻敌,呵呵,都是我多言,还望沙寨主莫要忘记天龙寺之约。”
“沐公子放心,沙某又怎会忘记,只是那一天,沐公子可有把握她们一定会去天龙寺吗?。”
“沙寨主放心,她每年都要去进一次香,无论在哪里,必定要去当地的名观或名寺之中去一趟,我们这边唯天龙寺最盛名,她必定要去,到时候按计划行事。”
说罢,那个年轻的声音道了声‘告辞’之后便离去。而那沙寨主却在站了一会儿之后大步朝前而去,又大声的下令。易言猜测他去前寨迎敌王肃,又过了一会儿起身朝寨门而去。但又怕那个名叫沐云的人发现了死了的那个匪贼返回来,然后阻了自己的退路。
然而转念一想,若不进的话,又怎么与王肃汇合呢。
他进寨门,里面的土匪像是全都被吸引到了前面去了,这后面一个不剩。易言心中不禁想:“土匪就是土匪,一但是遇到了什么事便倾巢而出,若是有人备足火具,只需要在前面使人引诱,从其后放火,匪寨反掌之间便将覆灭。”
他心中这般想着之时,躲于一座寨门之外,朝里看去,空无一人,一脚迈进去,只觉得有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这感觉一闪便又消失。
山寨是用木头建成的,看这设计,显然也是出于高人之手。整个山寨竟时浑圆一体,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卧在山头的城堡,而进来了之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
一条过道,过道木壁上有着灯火在燃烧,冒着黑烟,发出刺鼻的树油味道,而顶上早已经被熏的漆黑
通道的两边是一个个房间,易言耳听到外面传来各种纳喊声,并不急着过去看,他小心的进入一个个的房间。
每一个房间都并不大,除了一张床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床上物品比较杂乱。第一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当他悄悄的打开第三个房间时发现有个女人躺在那里,女人在睡觉,他没有进去。
再去别的房间,要么房间杂乱而空荡,要么就是有女人躺在那里。他没敢惊动,这些女人看来都是被抢来的,现在已经认命了,或者是对现在发现的事习以为常,所以能够安心的睡。
当他来到一个相对来说宽了许多的房间里时,心中猜测这大概是首领房间。打开门,房间的床上铺了一张虎皮,还有一张桌子,木壁上挂得有弓箭,一个老虎的骷髅头挂在正对着门的地方。
之外,还有一个不大的柜子,柜子已经老旧了。有抽屉,桌面上还有些东西。
易言走去看着桌面上那些杂乱的东西,没发现有什么价值的物品。打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有一本书,拿起来,书是手抄本。
封面上写着《破空遁杀术》,易言惊喜,这比他找到了什么宝石银钱还要兴奋。忍不住拿在手上快速的翻开,却有一张纸从中滑落。
易言伸手一捞,一看那纸上的字,心中立即疑惑起来。这纸上写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修行心得之类的东西,而是一首民谣。只是这民谣他却听王肃在山神庙外唱过,虽然他当时听一遍并不能全都记下来,但现在一看这纸上的字便能立即在脑海之中记忆起来。
他心中疑惑,连忙压回那本书中,又将书贴身藏好来,即使是剧烈运动下也不至于遗落。他出门房间的门便朝后面走去,他不打算再去前门了,决定要藏好,等寨前的一切安静之后再出来。
可是就在他刚走到后面时,他的后颈被人无声无息的捏住了,就像铁钳一样的夹着,他的全身力道在这一刹那间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灵力。就像蛇被人捏住了七寸之处。
他心中刹那间惊惧万分,脑海之中轰乱了,那成功潜入山寨而产生的微微得意之心瞬间被轰散。
同时耳中听到了他听不懂的话,那是云南省本地土语,但是易言却能从那语气之中猜到一定是骂语。
他整个人被捏着后颈,几乎要被提起来了,只能垫着脚尖走,低头向前走,什么也做不了。
易言这时已经无法确定这段路程的长短了,当他后颈松开的一瞬间,被一股大力推着他扑倒在地。他的脖子后已经没有手捏着了,可是他全身的灵力却像是被阻断了与意识之间的联系。
“绑起来,小心了,他身上那可是有着不俗的灵力。”
“有灵力怕啥,杀哥截灵指下,灵力再强也没用,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娃,又能有多少灵力啊。”
易言惊恐间抬头,只看到前前后后都是人,而正前方那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正有两人斗做一团。前后看着的人一个个看上去相貌中都带着凶煞。
而那前面空地上打斗的两个,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两人身形转换之间,像是会隐没于虚空一刹那,这是有着某种遁法融于其中。
虽然那隐没的时间与距离都极短,却实实在在的消失过一刹那,让旁观之人只看到那两人的身形若隐若现,一道道乌芒在虚空之中出现,如乱流一般的朝四面八方涌开。
那两人其中一个便是王肃。
不等易言心生逃身之念,背颈之处已经被人踩住了。然后后便被绑了起来。
只听踩住他的那人大声道:“小子,那两个人只要你认得一个,就放你走。若是不认得,便要吃刀子肉。”
说话之间,一柄惨白刀刃扎在了他面前的地上,一团泥土溅到他的嘴里。
他的话易言居然能够听得懂,并不像其他人的声音只是一团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易言惊慌,却在他的话一出口便知道他定然是骗自己,目的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与王肃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便要用自己来威胁王肃了。
“哦,不认识吗?”那人眼中满是狡诈之se。他继续说道:“你只要喊一句王肃是我儿子我就放你走。”
易言又怎么可能会喊出这句话来,那人却哈哈大笑,朝那战作一团的两人喊道:“王肃,看看这是谁,兄弟们,把他吊起来,看看谁先将这小子的眼珠子she下来。”
易言心中大惧,他知道在生死之间都不肯骂王肃一句,这已经让匪贼们确定自己与王肃有关系了。
众山匪哄堂应着,已有人绑起了易言的双手,用绳子将他吊在了高高的寨门之上。
那绳子吊着身体而带来的剧痛已经不足以驱散他心中的恐惧。无论是在家里被逼的疯狂的舞剑的杀了那县中法师时,还是在上山时被那个哨匪发现时,他都没有这般的恐惧过。因为那两次都是短暂的,那时的他还能动,还能喊,手中还有一把剑,能够去跟别人拼命。
而现在他不行。
不能喊,怕分了王肃的心。不能躲,不能逃。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匪贼们已经拿出了弓和箭。那死亡的恐惧仿佛从他的毛孔之中一点一滴的朝骨头里面钻。
每一口的喘息都已经化为那恐惧。
易言疯狂挣扎。只是手腕上那绑紧的绳子越挣扎越紧,越紧也就勒得越痛。
众妙之门 第20章:箭杀
易言整个人因为挣扎,所以不断的转动着,眼中的环境也随着变幻。虽然是黑夜,但在星光之中勉强可以看清近谷远山,深浅不一。
一片以巨木建成的寨子盘踞在山顶,最外面是用木头造成的围栏,木头上面削尖,似拒马桩一样,若要强攻,那里的箭塔与各种防御之物必定能够让来者死伤惨重。
一口无情的山风灌入易言的口鼻之中。
下面那群土匪围成一个半圆,其中有人大声说道:“王肃,你看好了,这一箭she他的右脚。”
那边的王肃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依然是与那个沙寨主沉寂的斗刀。
王肃的刀一眼看去就如他的人一样,线条坚硬,刀背刀锋笔直,有一段尖刃。刀势大开大合,古朴而生硬。每一刀过处,必定有乌芒破空,出现让人心悸的裂空声。
而那个沙寨主手中的刀是一柄弯刀,刀势走的是弧形,身形变幻,透着诡异,和那刀势一样,每每出人意料,每一刀之间都是一个半弧。
王肃的刀势是生硬而直接的,那沙寨主的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易言看不出谁占了上风,他也没有把握王肃会冒生命的危险来救自己。他又有一些后悔上山来了。
在易言的感觉中,自离了罗宵山以后,王肃对他更加冷漠了些。在上贪狼山来时的那传授心法的一刀,更是让他心生冰寒,有了畏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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