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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之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x亲吻指尖
此时,易言要以肯定,杨秀清正在截杀着那些援军,因为援军易言看到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应该是兵力吃紧之时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一直没有出手的那位墨家子弟出手了,一举便重伤了乌兰泰,只是易言不知道整个围绕着桂林城的战场形势是怎么样的,所以他不知道这乌兰泰逃了出来是被有意的放出,继续吸引着清军的注意力,为让清军看着那直冲运的七彩虹光而乱起来,还是因为真的是被乌兰泰逃了出来。
他站在山巅,看着越来越近的乌兰泰,感受着那扑面而来满清天地的意志,那其中的抹杀的之意是纯粹的不带任何的隐晦的,易言身上拥有着太平天国的意志,所以与满清天地之间没有任何的妥协。
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意太,易言再一次的感受到了。
乌兰泰看到前方的山中那似火焰的云雾,也是微微的一愣,便大喝一声:“随我冲,大清国的天下,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们。”
易言心中却在想:“难道乌兰泰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吗?”
满清军中那边的修士死了不少,小将官也死了不少,但是乌兰泰这种人物却一个也没有死,易言突然想:“他之所以能够从将军桥上逃出来,难道是因为围攻他的修士不敢杀他。”
在那阴启东的面前,想要逃走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易言依然还记得清清楚楚阴启东那黑色法杖上响起的铃音是多么的可怕,直接缠绕着心神。
此时,赤血正红旗上血光冲宵,顺路直入山中。





众妙之门 第25章:夺旗
在乌兰泰的后面,阴启东、柳容霏各带着他们的煞兵追了上来,阴启东的煞兵一个个面色阴沉,无论是肉眼去看还是用法眼去看,那些煞兵的肉身在光线之中都是扭曲着的。而柳容霏的煞兵身上则满是虫蝇飞舞着,像是一个个失去了生命,已经引来了苍蝇。
而那位驻在山头的墨家子弟则像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依然隐在那座山头。
另一个隐在河中的那位修士则又隐入了河中,并没有追上来。
易言站在那里,乌兰泰看不到他,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现在在哪里,自那天在将公岭凝结了玄武法象后,又看了那本《神游》,他觉得自己有极大的不同,但是想要说出来却说不口。
就如现在布下的这个阵式,这不是法阵,没有阵旗没有阵盘,不结山势地形,不依天干地支,更不曾引地脉灵力。所以这不是法阵,但是这一片山,这一片火云所笼罩之处,那些煞兵所站立的地方,便是他易言的天地。
这一方天地,已经是易言的。
当乌兰泰带着仅余的百余煞兵,自身裹在赤血正红旗之中在山间道路上前行之时,他有了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天地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不再是他大清的天下,虚无之中无处都透着敌意。在以前,无论是他平乱还是巢匪,只要将赤血正红旗一展开,天地之中便有无尽的力量涌来,无论那敌人是什么妖精鬼魅,或是有道真修,所施展的法术神通威力都将大减,甚至有些直接授手就擒。
而现在却是反过来了,他心中震惊之余,嘴里却依然大喝道:“这是我大清的天下,何人敢拦我。”
在以往,他也总是会说一句话,那话的前半句同样的:这是我大清的天下。然而后半句却不同,后半句是‘你无处可逃’。
易言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将这乌兰泰焚杀在这山中,阴启东与柳容霏两人驻足在山前,他们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惊讶,在他们心中,无论易言怎么新秀,那都是他们的后辈,心中难免要低看几分。
然而此时这满山的火焰似的云朵出现,让这一片山形成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他们的心中怎么能不惊讶,虽然他们修行的法术、神通不同,无法形成这样东西,但是却不妨碍他们对于易言这种手段的惊讶。
山脚的火焰之中一个虚无的人显化出来,不是实体,应该说阴启东与柳容霏看不出是不是易言真正的肉身出现了。
易言的声音自火焰之中传来:“那赤血正红旗虽然能够凝聚满清天地的意志,但是在这太平军的环视之下已经削弱了许多,怎么会从两位的手上逃出来?如果真有那么的强大的话,也不会被那煞炮击断了双腿。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位要放他逃走,是军师的命令吗?”
柳容霏回答道:“杨秀清确实有过命令,说先困他一段时间再杀他。本来小女子以为,要杀他应该很难,可是最后发现在这赤血正红旗与传说中名声相差不少,我们要杀他,也并不算太难。但是我们不能杀。”
“为什么。”易言问道。
“他杨秀清是想改朝换代,无论是成功与否,都与满清是不死不休,所以能少一个满族人对他来说是好事,可对我们来说却很麻烦。”
“怎么说。”
“你看,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杀了乌兰泰,乌兰泰是满清的八旗子弟,我们将背负他那血脉之中的诅咒,只要再次渡劫时,将会引动满清天地意志的全力抹杀,而且索佳氏的人也能够通过冥冥之中的感应知道杀了乌兰泰的人在渡劫,他们可以通过秘法攻击渡劫之人。若是还有国师从中出手,那是必死无疑,除非你能够躲到满清天地之外去。”
易言这才明白,原来八旗子弟若是被修行人杀了,都会让杀他的背负上诅咒,这诅咒将给修行人带来极大麻烦,他心中不由的有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头脑发热的去杀了乌兰泰,虽说现在是在太平军中,对于满清来说,是反天的行为,但是他也不想让这满清天地的意志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烙印。
可是他也不想这样白白的放过乌兰泰,乌兰泰手中那杆他自己炼制的赤血正红旗还罢了,另一杆赤血正红旗却是让易言心动无比,他早就想出炼制一面属于他自己的军旗了。自他得洪秀全授予旅帅之职后,便可以拥有一面自己的军旗,本应是由太平天国发下来,但是现在大多修士都是自己炼制。
而这军旗可不得常,在易言现在看来,煞兵与符主的关系将来可不简单,若是有朝一日太平天国真的在这天地之间有了一席之地,那么他们这些修士有功绩的便能封王,那么这煞兵就将是跟随着他们这些符主前往封地的。
而且,太平天国里面的制度与现在满清国的制度不同,太平天国模仿周礼而建,不同于自汉以来的各种蕃王的那种只有名而无实权,在永安封王建制之时,可是明确的说了侯、王都有着土地分封的,有着极大的自由权利,周灭商后,分封天下诸侯八百,与后世的诸侯完全不同。
这些只不过是易言的一些想象,此时他眼睛正盯着乌兰泰手头顶那面赤血正红旗眼热无比,这赤血正红旗他其实并不能用,因为它凝聚的是满清天地的意志,更是能够化生出血龙,他是不可能祭炼得了的。
他想要是这杆旗帜的主体,而且他心中有一个想法通过这个赤血正红旗来试验一下。
乌兰泰带着煞兵延着山中路而走,他的身体被裹在血光之中看不真切。
他的嘴里虽然喊着‘我大清的天下,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但是他的心中却一点也不踏实,他那声喊一来是为自己壮胆气,也是为了提升手下兵士的士气,原本他不在乎士气,现在却在乎了,因为士气高一些,赤血正红旗的威力总是要大一些的。
就在这时,那遮天蔽日的炙热红雾突然化为火焰,似海浪一般的朝他涌来,只一瞬间,血龙便再次的出现,然而却像是海中蛟龙,任由他怎么翻腾,都不能将这似海洋一般的火海搅散。
“是谁,是谁敢杀我。”乌兰泰大怒的吼道,火海之中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挥摇着手中的赤血正红旗,旗上血龙咆哮,所过之处,火焰顿散,然而却立即有一片火焰填补被驱散的空白。
就在这时,山外又有一支军队出现了,这一支军队中的士兵脚上一团绿光笼罩着,走路每一步之间都像是在踩在虚无之中。
他抬头看着那一片火焰燃烧的山中高高冲起的七彩虹光,心中却在想着这山中是哪位太平军修士,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没有谁有这样的手段。
只在传说中有过一位大妖号牛魔王,曾布过一座大阵名叫‘八百里火焰山’,连金仙进入其中都得陨落。
这个来到山下的修士是由山中猎人带大的,小名叫山娃子,现在号山猫,没有正名,十二岁那年老猎人死了,自此他独自一人在山中与野兽为舞,机缘之下踏上了修行之路,他的六识极为的敏锐,只要有草木的地方,他便能够感应到一切,他能够与动物沟通,能够与动物说话。
他看着那一道虹光,突然低下身来,趴在地上,以耳贴地,他的耳朵刹那之间变长,虚无之中仿佛出现了一圈圈的波纹,他在聆听着山中的动静,在以往,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听到山中的一切动静,比别人看的还要清楚,然而此时他听到的却只有火焰,那火焰自他的听觉之中涌入他的脑海里。
“救,或者不救,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山猫认真的思考着。
想着想着,他突然带着煞兵转身就跑,跑到远处一个路口,钻入了山中。他俯身聆听过的大地上出现了淡淡的波纹痕迹残留。
乌兰泰在火焰之中坚持着,挥动着手中的赤血正红旗,他从来没觉得赤血正红旗有一天会这样的无力。那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赤血正红旗拿在手上他都有些害怕会燃烧起来。
突然,火焰之中出现一只巨大的手,一把抓住了他手中这面祖上传承数百年的赤血正红旗,他心中大惊失色,感受着那朝上拔去的巨力,他不由的大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大清子民,谁敢夺大清从龙之旗。”
他这声音一出,竟是震得火海都为之一凝,字字如闷雷炸响。
这是他八旗子弟独有的法咒,是凭血脉激荡而出的法咒,一般修士在这法咒声中会中断一切法术,甚至散去法意,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然而这时,火焰之中同样的响起了一句话:“天下之物,天下人皆可取。”
话落之时,火焰骤然浓郁了许多,火海涌动,一股大力将他手中的赤血正红旗如拔树一样的拔了起来。转眼之间便被海浪一般的火焰给淹没吞噬了。




众妙之门 第26章:内煞凝,神通生
杨秀清站在一座新筑成的土祭台上,在小时候,他曾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高台上,大声的说着什么话,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
他不知道这是宿命,还是因为这个梦改变了自己,让自己朝这个梦境而努力。不管怎么样,这个梦境在现实之中出现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他在永安被封为东王并受命节制诸王的那一刻,整个太平天国的人尽在他心中,唯一不在他心中的就是洪秀全,若要说整个太平天国之中,他对于谁最为忌惮,那人就是被许多人在许多场合之中会忽视了的洪秀全。
除了洪秀全之外,那些修士的身上也都朦胧着一层雾,让他们感应不真切,而那些越是忠诚于他的人,在他的心中就越清楚楚,他其实并不能看到,但是那种感觉却像是看到了他们在自己面前恭敬的样子。
天空之中突然无声的下着雨,杨秀清站在土垒成的祭台上,一个个令兵带来一个个不同的消息,这些消息如小溪流小山在他的心中汇集,化为一张地图。地图上出现一支支军队,清军、太平军,相互掺杂交错,他发出一道道的命令,整个世界在他的心中就像一盘复杂的棋局。
“我心洞明,天地在我心中。”
杨秀清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这一刻的他彻底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不再是以前的杨秀清,不再对那些修士感到忌惮与畏惧了。
这一次在围绕着桂林的城外战争总共二十四战,太平军胜多败少,那么多前来救援的清军之中,个个皆败,唯一三战三胜的是清军之中江忠源那一支五百余人的湘军。
但是向荣最终却并没有出过城,这让杨秀清最终引诱向荣出城夺取桂林城的目标落空,可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城外的援军差不多都被打残,那些清军之中的修士都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修士,杨秀清相信,没有谁敢再轻易的陷入其中了。
围绕着桂林城打了三天三夜的乱战终于结束了,对于许多人来说,包括修士在内,那是乱战,因为他们不了解整个战局,然而对于杨秀清来说,一场场的乱战都是他指挥出来的。
依然是那个祭台,洪秀全并没有出现,杨秀清站在是高处,他身上锋芒逼人,双眼之中透着那种自信的色彩,易言第一次见到杨秀清时,他的身上虽然有江湖之气,但是更多的是那种四射的魅力,让人不知觉间折服于他,当然那指的是他于普通人之间,而现在他的身上竟是出现了淡淡的霸气,那是久处上位之后,指挥了这么多场大战之后形成的气场,这种气场能够抵御着修行人的窥视。
若泛泛的来说,这也是一种煞气凝结,就如为官之人身上的官气,又如帝王身上的王者之气,及将军身上的杀戮之气,还有一些读书人身上浩然之气和那些心正意坚之人身上的正气。这些都可称之为煞,这是因本心而泛生的煞。
易言中将之分类为因心而生之意,浓而结煞,此煞为内煞,杨秀清身上由心而生之煞已经逼人了。易言心中想着,就在这时,杨秀清的目光朝他扫来,他突然有一种被这目光剖析了的感觉,他心中微惊,暗道:“内煞生聚之后,难道会伴随有神通而生?是了,一定是这样,虽然外在的修行法门改变了,灵力消逝,煞气取代了,但是心灵的本质并没有改变,神通自心中而生,内煞由心而生,内煞显化于外时,往往伴随着神通而生。”
这是易言最后的结论。
“七宿法师,你违背命令,私放敌将,你可知罪啊。”
杨秀清声音并不重,但是却很沉凝坚硬,易言站在人群之中,在杨秀清话落之后,心中暗叹一声:“终于来了。”
他依然称易言为七宿,尽管知道易言的真实名字,但是易言在来到这里后一直通用的名字是七宿。
易言自人群之中转了出来,站在一列列的人群之中,抬头看着杨秀清。
“禀军师,乌兰泰中了我的法术,三日内必死。”易言说道。
“哦,是吗?据我说知,你并不以诅咒见长,凭什么肯定三日内乌兰泰必死,既然他逃走了,又怎么会没有没有救治之法,你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天王?”这话说的可有点重了,易言知道杨秀清要杀自己的心早已有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这次听上去只是普通的问罪,但是易言可能肯定,只要让他找到了理由与借口,必定会狠辣一击,让自己万劫不复,这与他指挥军队定制战略的风格是一致的。
易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于是他伸出了右手,右手掌心之中一团火焰升腾起来,静静的燃烧,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然而站在他身边的修士一个个都警惕起来。虽然感受不到易言掌心火焰的温度,但是那种修行人独有的敏锐感知,清晰感觉到那火焰的危险。
“这是太阳精火。”易言淡淡的说道,随着他的话落,他那右手突缓缓的合拢,掌心的火焰则是不断的缩小,最终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里,然后便听到易言唇角颤动之间绽放出来的咒语声。
周围的修士一个个认真的聆听着,他们想从这咒语声中听出这个法术的是怎么形成的,当一个法术的咒语还是那么的繁长时,就说明使用这个法术的人对这个法术其实还不是很熟练。否则的话,数句繁长的咒语都能够融合成一个音节,能够瞬间在虚无之中绽放。
虚无之中领略来的法术咒语往往古怪而陌生,每一个音节之中都有着他独制的意义,往往念诵出来的人都是如梦呓一般,只有当真正理解、完全领悟之后才能够化繁为简,这也是为是有什么人大道至简。
那咒语一气呵成,让普通人听了会有一种压抑而窒息的感觉,咒语停下的一刹那,易言张嘴朝握紧的手心吹出一口气,那口气中隐隐有灵光湛蓝,在那一口灵气的吹拂之下,那的手掌之中一片黑烟涌生,黑烟在虚空之中显得无比的诡异,迅速的扩散,淡淡的黑烟在虚空之中弥漫。
众修士一个个警惕着,不知道易言要做什么,然而突然,修士之中有人说道:“这是火毒。”
没错,这确实是火毒,而且还是太阳精火的毒气。有修士凭法术俗阻拦黑烟靠近,却发现这黑烟只是微微的顿了顿便又朝自己的身体裹缠而来,不由的又变换法术,身上光华涌动,却仍然是那样,无法阻挡。




众妙之门 第27章:猪与人,涌动的杀意
那淡淡的黑烟看似有形有质,然而却不被风吹动,它们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往众人身体内。
大觉法王也是站在这里的众多修士之一,他对于易言早有关注,以之前只是因为易言能够观天地命数,所以留意,但也并未放在心上,而后来是因为易言收纳了他的煞兵,所以他记住了易言。
而在他看来,易言这种人既然在观天地之命数方面有着要杰出表现,在别的方面就将显得稍弱,除非他达到了那种一通百通的万法随心之境。
可是现在他发现那些烟雾自己竟是无法阻拦时,心中惊诧莫名,那些烟雾看似普通,但是却像是处于另一个层面。他再次的变换的护身咒法,默念大明王咒,这个大明王咒高深之时能够让他咒动之间凝结明王法象。
那些朝他身体内钻的烟雾瞬间止住了,然而只一会儿依然朝他体内钻去。烟雾钻入他的体内之后,他感觉到了虫蚁啃噬般的炙热。
虽然,这种由外及内的蚁虫啃噬般的炙热在朝身体深处蔓延,但是他却发现这并没有影响自己的法术施展,不会让自己的神意衰弱。但是自己没能抵挡得住易言的法术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一个法术,名叫金乌的缠绕,当一个人的体内累积了足够多的这种精火毒素之后,那些火毒会在肝脏中燃烧起来,由内及外的燃烧,但是表面上不会有看出什么伤害,而这个人的意志却会被毁灭。”
易言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招来一头因为没有关好而跑出来的猪,那猪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的冲了过来,在人群之中胡乱的穿,然后却跑着跑着突然惨叫一声便倒了下来,就死在了杨秀清的面前的祭台之下。
这只猪是太平军抢掠而来的,并不是每个修士都有类似于易言手中的那个莲花碗那样的宝物,而只要煞兵还存在肉身,还存在生命就需要吃东西,包括修士在内,不过修士吃的东西却不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食煞,食天地间的各种煞气,易言曾想过,肉身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一煞气那样的物质,变成了类似于光线或风、水一样的存在。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因为修行人的修行方式改变了,虽然依然还是朝着长生而努力,但是过程肯定会不同,至于结果,现在估计已经少有修士去想了。
易言的法术没有修士来质疑,因为那头猪的死是更进一步的证明,早有修士凭着神念探查过那猪的死因,那猪的内脏已经被瞬间烧焦,连同于它的意志一起毁灭,就像容器里的水一样,刹那化为水雾散去。
杨秀清心中大怒,看上去易言是在自辩,但是他的这种方式却让杨秀清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没有再去质疑易言法术能力,而是愤怒于易言的行事做法。
远处管理着食物的那个人看到猪莫名的冲入这些大人物之中,又突然死在了杨秀清的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站在祭台上杨秀清沉默着,旁边却有一人怒声道:“连一头猪都看不住……拖下去。”
立即有两个兵士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管理后勤的妇女人拖了下去。
那个妇女大概是因为惊吓过度,所以当被两个壮汉拖起之时,竟是一声不吭,而远处却有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大声道:“妈妈,放了我妈妈,妈妈……”
她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妈妈可能有大难,所以冲过去想要剥开那两个大汉的手,却被其中一个兵士随手一拨便拨倒在地了,那个小孩子倒在地上却猛然的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士兵的脚,大声器喊道:“妈妈,放了我妈妈……”
士兵用脚蹬开。
这时她的妈妈也像是从那种惊吓之中倒过一口气来,同样的大哭大喊起来。
“妞妞,妞妞……不,不要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带大妞妞……饶命,饶命,饶命啊……”
她叫的嘶心裂肺,叫的语无伦次,然而喊出来的却是她中最深处的东西。她要将女儿带大,所以不能死,她想要活命,这是一个生灵对于自身的后代最原始的保护之心与诉求。
一个生命的消逝,没有修行时的易言看来是那么的可怕而神秘,后来慢慢的平淡,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这种声音是那么的让人悸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命运面前垂死的挣扎。
易言的思绪像是在水中蒸煮,在沸腾,头顶却又被闷盖住了,世界上的声音都消失,唯有那个被拖在地上的女子的哭喊与在后面追逐的小女孩。
在一棵树下,树下的树根突起,那个妇女被按倒在那树根上,旁边的一个兵士拔出腰间的刀,刀高高的举起。
“不……”
易言大喊一声,他脖子上的筯因为喊声太用力而显得狰狞,,他的声音滚滚而起,可是才一离开易言便又迅速的消逝在了虚无,像是被吞噬了一样。
洪秀全曾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在军营之中私自动用法术相斗,在以前没有多少修士放在心上,这时却不由的一个个暗暗心惊。
远处那个妇女却被一刀斩断了头颅,丝毫不受易言的声音影响
头颅在地上滚动,小女孩跑过去,却不知道是该抱着搐动的尸体还是去追滚动的头颅。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哭泣声没了,像是被堵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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