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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有病得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鸢琅
韩冬没有办法理解每天睡四小时的生活。要知道,在他还是个全职的自由搏击选手时,每天练习或者比赛后,为了第二天恢复成最佳状态,韩冬会尽可能地保证自己每天睡眠时间充足。而当了演员后,有时候赶戏熬夜,也只是偶然现象,毕竟他从来没有爆红过,也不曾忙碌得需要剥夺身体休息的时间。
曲南希去工作了,如果星耀那边没有安排课程,韩冬就会带那只欢脱的摩萨耶到公寓楼下去散步。曲少爷居住的这个复式公寓小区的管理和设施都很不错,邻居大多是些在g市比较低调的政商界人士,楼栋之间相隔挺远的,楼下的花园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但柳暗花明、山水亭台,一应俱全。甚至在供小区居民休憩的亭子里还安装了免费wifi和无线电视……韩冬完全搞不懂这样的设计究竟是贴心还是浪费,因为他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有谁会那么无聊,有家不回偏留在楼下蹭wifi上网或者看电视……
在拖着蠢狗(或者说被蠢狗拖着)在小区花园里狂奔了两个小时之后,韩冬拎着还生龙活虎跃跃欲试地打算再狂奔两小时的萨摩耶,满头大汗地走到了凉亭里休息。
有三两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老人正坐在一起下围棋,他们似乎对眼前的棋局十分专注,韩冬拎着狗进来的时候,老人们连眼皮都没有抬。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百字明天更╮(╯▽╰)╭
为什么某琅认真更新的时候,收藏就会哗啦啦地掉,不更新的时候,收藏数反而上升了?
什么心态……
这是让某琅不要更新的节奏么【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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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撒得有点大,得慢慢收……
预告一下:下一章万众期待的温先生要出场啦~(≧▽≦)/~(咦?)





男主有病得治 第46章
韩冬在电视上看到的,是硝烟已经弥漫,事件开始发酵的阶段了。他错过了这场舆论战里最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开头。
正如前文所述,在g市,为了优化政府办事效率而进行的信息化工程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体系,像是票务系统建设这样的招标会,数额在数千万上下的,能够吸引到的注意力也不多——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人故意在这里头搅局。
偏偏曲南希跟g市日报的记者“聊了一下”。
这一下不得了。
曲南希上任至今不够半年,就以其过于年轻的年纪、出众的相貌与近乎于一步登天的职业起点,受到了社会上许多人的关注。这种关注力贯穿了整个充满活力的沿海外贸商业链,以星环国际的影响力辐射圈为起点,在社交网络添油加醋的戏谑渲染下,甚至以类病毒式传播的方式,扩展到了一般人的领域。
简单来说,曲南希早已以令人震惊的速度红了起来,而他初上任时爆出的“监控视频事件”和后续扑朔迷离的发展,更是让许多媒体对他紧盯不放。可以说,曲南希本身是具有话题性的,他深刻地了解到这一点,却在招标会落选后,向g市日报的记者承认自己“决策失误”。
这一句认错的话,对大部分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毕竟人总会犯错。“名人”却是不能够犯错的,因为他们一旦犯了,舆论就会蜂拥而至。曾经让他们感到骄傲的来自于他人的关注,瞬间变成了寻找道德瑕疵的探照灯。
招标会结束的当天晚上,社交网络上就流传出了“星环旗下互联网公司投标失利,新总裁承认决策失误”的消息,引起了一些人的小范围关注。
紧接着,第二天,g市日报财经版以大幅版面刊登了对曲南希那短暂的十几分钟专访内容,结合搜集到的周边材料,以星辉互联网公司投标小项目失败为背景,打出了大大的《星环末路?!》之类的夸张标题,将曲少爷在这次下游企业招标会上的错误引申到未来的星环国际的发展上。
文章一路唱衰星环国际集团的未来走向,称集团股东会推荐曲南希担任总裁一职“不甚理智”,又指曲家在星环董事会中一家独大,有靠裙带关系维持其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的嫌疑……如此这般,报道一出,立刻将曲南希和星环国际推到了风口浪尖!
随后,仿佛背后有只黑手在推波助澜,网上逐渐挖出曲南希上任星环总裁之前,在投资和经营互联网公司时的几个失败项目,一夜之间似乎就要将这个本来“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打入泥潭,往他身上贴上“太过年轻肆意妄为”的标签。
果然,第二天,在港上市的星环国际股价就急挫数个百分点,收市时情况极不理想。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多个股东要求曲南希的正面解释,部分激进派如梁股东等没有资格进入董事会的人,甚至在会外要求曲南希引咎辞职。
这不痛不痒的、或者说本来就在预计范围内的质疑没有让曲南希吃多少苦头。曲少爷让蕊蕊将早就准备好的数个公关方案往会议桌上一放,董事会立刻消音。而股票市场上的动静更是曲家一系为了聚拢话事权而早有预谋。战鼓已经擂响,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决策失误”这个新闻已经再无可炒之后,媒体开始从边角料里扒粪。
某财经杂志驻g市的记者卢雄,在涂艳红的报道出来之后,一直带领着手下两个实习生暗地里策划着南方一带招标会内幕专题的他,将早前已经在星环内部的消息源帮助下完善的系列报道,以“票务网站招标黑幕”为序章,迅速在一众还徘徊在星环总部的广茂大厦楼下期待着撞大运的媒体中脱颖而出,接二连三爆出了本市政务系统信息化招标里的种种潜规则,矛头直指掌握沿海经济大权的柳姓高官。
文章在杂志网站发出不够两个小时即被屏蔽。杂志版面也因受到不明压力而被尽数撤换。但因此前曲南希及相关的招标会被高度关注,该报道已经在社交网站上流传出去,而最引起民众关注的那场票务网站招标会上,星环国际集团和宇和通信科技公司的超低出价立刻引起了各种猜测。本来置身事外的宇和科技瞬间被拉入舆论的泥沼。
局面一片诡谲莫测。
这场本来以“曲总裁自污”为火种的媒体狂欢,似乎已经隐隐约约将两间扎根深厚的大企业卷进了未知的漩涡中。
……
位于市中心的广茂大厦,是星环国际集团在g市的办公点。广茂大厦的设计在附近也算独树一帜,从繁华的交通干道进入广茂大厦前的市民广场,远远地,就能看到它海蓝色的鳞状外壁反射出的灿金色的细碎阳光。
温俞坐在车内,透过深色的车窗,出神地注视着正在渐渐靠近的那幢没入蓝天的商务大楼。广茂大厦顶端是削尖的斜,像从天际彼端漏下的水帘汇聚到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似的,建筑从上往下渐渐变得浑厚凝重。
想到那个人就在这幢大厦的某一层——也许是顶端——透过办公室漂亮的落地玻璃窗凝视着下方几乎缩成一块污渍般的自己所在的车子,温俞的神经末梢就会不由自主地受到激动和屈辱的撕扯,疼痛感和征服欲瞬间浸染全身,如同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锁在了原地,让他避无可避,动弹不得。
“温俞,温俞?”
宇和科技秘书部的小芳姐站在车外,看着他,显然已经等待多时。温俞抬头看去,只见车子已经停在了广茂大厦的地下车库。男人几乎停滞的思绪终于重新运转起来,脸上的笑容习惯性地弯到恰到好处的地方。
“对不起,小芳姐,我走了一下神。”
温俞从车里钻出来,朝小芳姐歉意地点了下头,随即走在对方一步开外。
宇和科技这一行人都是被董事长张宇派到星环这里来的“交流团”,至于交流些什么,对于这两个在业务上有所竞争的企业来说,当然不会是来交流成功经验的。
这些人在近几天“招标会黑幕”正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来到星环,很明显,更多的是希望来寻求合作的——商场上没有永远对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张宇能够看出,相比起过于被动的宇和科技,星环国际、或者说曲南希本人,明显掌握着更多的主动权。
在前台咨询过后,进了电梯,温俞专注地盯着随着升降箱一起一点一点攀升的数字,有点说不清自己在听到前台小姐说“曲总已经在等你们了”时的那种奇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自从进入广茂大厦的范围后,男人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曲南希的变化,温俞在他从宇和辞职之后的几次会面中已经有了深切感受。然而,到了此时此刻,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相比起从前那个对他过分顺贴的曲南希,现在这个身上笼罩着诸多光环的曲总裁,对他的吸引力似乎更加强烈。
如同摆设在家中从不曾留意过的壁画,忽然被别人拿走挂到了艺术馆里。似乎只有到了这种已经无法挽回的境地,某种感情才会姗姗来迟地演绎什么就叫悔恨和不甘。
温俞的心中没有悔恨。有的只是强烈的渴求。
电梯到了。金属门缓缓滑开。出现在眼前的是忙碌中保持着适当的静谧的开放式办公室。走过这片设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办公区后,便看见了曾经就职于宇和科技的熟悉的脸孔。
“小芳姐,好久不见。”蕊蕊一身职业套装,长发利落地梳成了高高的马尾,脸上的笑容自信又不失礼貌,“曲总在里面,各位请进。”
对方公事公办的口吻,以及相比起从前更加光彩四射、盛满朝气的眼眸,不仅让本来想要寒暄的温俞闭了嘴,就连一向对这个工作能力优秀的女孩照顾有加的小芳姐都感觉到,在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于是几人之间再无交流,在蕊蕊的注视下走进总裁办公室。
温俞一眼就捕捉到了曲南希的所在。
青年闲适地站在窗帘侧面,身上的西装三件套是不起眼的铁灰色,堪堪将他的骨架和肌肉线条绷得修长漂亮……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曲南希的存在感也不至于浓烈得让刚进门的几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关键在于,曲少爷那张俊逸的脸被光和阴影同时切割,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时,仿佛被雨水淋湿了妆容的净角,一半文雅、一半张狂,似乎连灵魂都被光斑所割裂腐蚀,整个空间中都充溢了他漫不经心又过分傲慢的气息。
“坐。”
曲南希离开那片被百叶窗和帘子筛漏得诡异的光线,径自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看向宇和几人吐出的那个字既无尊敬,也不蔑视,语气平静得仿佛招呼一个进门打算报告项目进度的员工。
小芳姐在宇和秘书部工作多年,接触过不少大大小小企业的掌权人,一直都是张董在外交方面的得力助手。曲南希的态度过于公式化,而他所展现的气质偏偏又过于独特,这种矛盾的感觉,越发显得眼前这位年轻的总裁,对他们的到来并不热衷。
要说原因的话……
女人给了身旁的温俞一个微妙的眼神。
而自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将目光从曲南希身上挪开过的男人,则适时露出了平和亲近的笑容。
这个笑容是如此的虚假,虚假到连眼里灼热的欲/望都掩饰不住。温俞终于知道萦绕在心头的那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在靠近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时所产生的虚荣的快感。快感产生的同时,又会被“这个青年已经不再只注视着我了”的事实浇灭,令他心底渐渐生长得越发扭曲的感情通通转化成渴望。
……本来是我的。
……这个人,曾经为了我而呼吸。
……纵使那个温和安静的曲南希已经被命运摔碎,现在的这个人,他骄傲张扬的眼眸,他居高临下的笑容,他沸腾滚烫的血液,他的一切,本来都是我的。
男人眼里的光热烈了一瞬,又重新被亲切的笑容所覆盖。
温俞这种善于伪装的人平时越是惯于展现完美的笑容,此刻他的笑容里那种虚假便越是显得尤其突兀和无力,以至于令本来对温俞的性格有些把握的小芳姐,都不由得因男人如此的失态而惊讶。
两人顺势坐了下来。隔着办公桌,坐在那边的曲南希的表情彻底隐在了黑暗里。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曲少爷连寒暄都省下了。
“既然曲总单刀直入,那我也有话直说。”在小芳姐眼里,曲南希毕竟年轻,又是曾经共事、也算被自己关照过的孩子,因此说话时不禁多了些随意,“最近,贵公司和我们宇和科技都被所谓的‘招标会黑幕’的谣言套住了。我们张宇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能够整合双方的公关资源,共同拟定危机应对措施,挽回公司形象。”
“哦。你是奉命来寻求‘合作’的……”曲南希轻描淡写地点了下头,瞟向了神态一直显得有些压抑的温俞,“那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温俞微微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百字明天更>w<
谢谢脑残福音扔的两个地雷~~么么哒~!
最近大家好冷淡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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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有病得治 第47章
曲南希说“我们单独谈谈”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温俞是感到欣喜的。
那种欣喜的感觉来得如此自然,令温俞很快就意识到,曲南希在他心目中,已经不单单是“有利可图的前爱慕者”的身份了。
他陷进去了。
自从在医院探病时,凝视着青年将百合花狠狠掼到地上、溅起的花瓣映衬着对方一脸畅快的轻蔑那一刻起,温俞就在这场游戏中沦为了输家。
明明是从前弃之敝履的对象,如今面对着他不再展露爱意、只剩一片平静甚至厌恶的眼眸时,心脏却能够如此激烈地跃动欢腾的温俞,觉得自己说不定哪里坏掉了。
男人只是维持着友好的笑容坐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他擅于察言观色的有点,就已经被这个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里莫名浓郁起来的、属于曲南希的气息控制了呼吸的节奏。
……南希他,从前也曾以这样的心情,注视着我吗?
不管现在双方逆转的立场有多么讽刺,都无法制止男人去过多地思考他和曲南希之间过去难以抹杀的交集。或者说,这种换位思考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添了几分兴致,“眼前这个骄傲的人曾如此地迷恋自己”的事实每确定一分,温俞就更为愉悦一分。
直到曲南希忽然朝他露出微笑为止。
在温俞瞪大的眼瞳里,倒影着青年残忍地咧起的笑弧,以及以雷霆之势急速逼近的拳头!
近节指骨和颧骨接触的瞬间,击打点施加的压力直接透过皮肤、骨骼,传导压挤上排牙齿和口腔内壁,摩擦着发出“咯哆”一声闷响!
头一下子就因为撞击而歪到了一边,唇角裂开,左脸迅速肿起泛红,继而因为淤血堆积而泛青。温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整个人都懵了,他本能地滚到了地上,躲开了紧接而来的另一拳的同时,却被不知何时已经两三步跨到了眼前的青年一把揪住了领子拎了起来,狠狠地用膝盖顶住了脖子压回了沙发上。
西装外套早已经脱下丢在了地上,曲南希身上只套了件银灰色的马甲和雪色的衬衫。此时,即使在这样粗暴的动作下,他的衣冠依旧整齐,视线居高临下,仿佛正在观察的不是他刚刚殴打过的对象,而是一件正在拍卖台上待价而沽的商品。
“告诉你一件事。”曲南希说话时声音故意压低得轻轻柔柔的,像是生怕吵醒了谁一般念故事似的口吻,“小时候被绑架过之后,我练了好几年的泰拳。当初如果不是你在场让我分心的话,刘晓琦的花瓶是绝对砸不到我头上来的,你知道吗?”
温俞的气管被沉沉地压住,喘口气都极其艰难。曲南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明明是轻柔的,却似乎在他的头上悬起了一把尖刀,让他的呼吸几乎要结冰。
“……南、南希、我……”
温俞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曲南希现在的举动太过不正常了,赫然有一种当初他到医院探病时、接过百合花的那个状态的即视感。这让男人不禁心里有些发颤,同时竟又不争气地因对方如此的靠近而激动。
“嘘,别说话。”曲少爷凑过头去,喷出的气息几近擦到温俞的鼻端。
温俞看着咫尺之内对方那张没有什么瑕疵的脸,就快要忘记自己的处境的时候,忽然“啊”的一声痛呼!男人肋下毫无预兆地挨了曲南希膝盖的狠狠一撞,疼得他表情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曲少爷用手压了一下刚才自己撞中的地方,愉悦地欣赏着男人痛苦的表情,“我想揍你很久了,再挣扎一下嘛,别让我觉得那么无趣啊。”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朝温俞袭来,刹那间便摧毁了男人纠缠在心中诸般复杂的考量。这个向来每走一步都过分计算利害得失的钻研者猛地伸手抓住了曲南希的手腕,猛一发狠,居然成公地扭扑了起来,挺身一翻,反将曲少爷制在了身下!
温俞正要一喜,却发现自己的优势不过维持了两秒。曲南希腿膝往他的腰腹处一撞,男人便瞬间失去了平衡!不过一秒,曲少爷就将猎物牢牢地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只乱了刘海,连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
“不错啊,有点意思了。”
“南希!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哈?”曲南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挑起眉,俯睨着温俞不敢置信的目光,“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是他让我这样做的。话说,我已经很克制了,你没有发现吗?他啊,可是让我现在锯断你的脖子哦。”
“……你在说什么?!他、他是谁?!”
温俞这下子真的觉得曲南希不对劲了!但无论他再问什么,曲南希都不回答,只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竟然一下子褪去了脸上所有的笑容。
“啊,玩腻了。”
青年的语调冷冰冰的。他无视温俞的挣扎,维持着用膝盖顶压着他的姿势,斯条慢理地从马甲的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倒握着缓慢地旋开笔帽,露出金色的、锋利的钢笔笔尖。
温俞惊恐地看着曲南希的动作,竟不由自主地从脊背里窜起一道寒气。
……怎么回事?!眼前这个曲南希是怎么回事啊?!
“……南希,你、你要做什么?!”
曲南希拿着钢笔,笔尖朝下,高高举起,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青年的手猛地落下!!
温俞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缩成一个点!
“突”。
笔尖没入男人身侧的沙发扶手里。
温俞满脸愕然。劫后余生的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脊背。被激昂与恐惧的残余占据的心室胀缩出剧烈的鼓动,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得碎裂。
他的身旁,全身脏兮兮、满脸是血的少年被钢笔刺中了额头,只能呆呆地抬头,凝视着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相貌、却完全不同的气势的青年,手一松,掌心里的锯条“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曲南希侧头,瞥向少年的目光全是高高在上的同情。
“所以啊,你就给我消失吧,胆小鬼。”
少年的眼眸变得空洞起来。这个虚妄的幻影往后退了两步,锁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沙啦”的摩挲声,很快就蒸发在了室内支离破碎的阳光中。
温俞顺着曲南希的目光,斜眼瞄了下空无一物的沙发边缘,又看了看青年过分平静的表情,头皮一阵发麻。
“南……”
他刚说了一个字,曲少爷便真的失去了所有兴趣一般,放弃对他所有的钳制,径自站了起来,放下袖子,仔仔细细地扣上袖扣后,端正地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最后若无其事地看向他。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莫名其妙被揍了几下还受了极大的惊吓的温俞:“……(⊙_⊙)”妈妈,这里有个神经病!
“带着你的人走吧。跟宇和合作的事免谈。”
曲南希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温俞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前来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完成了某种可怕的蜕变。
而这剧烈的蜕变所付出的代价,也许正是他会如此失常的原因……
想到自己或者就是加速曲南希的精神崩坏的其中一个推手,温俞眼底深处本来燃起的火种却越烧越旺。男人很快就从这扭曲的情绪中发现了,或许在他那个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人际间的亲切的硬壳下,暗藏着庞大得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的原罪。
憎恨和拒绝,一切一切来自于对方的负面的反馈,都只会成为他内心那肮脏的感情的催化剂。
仿佛越危险越可怕的高峰,就越渴求攀登与征服的挑战者。
温俞什么都没有说。
本来积累的所有屈辱和困惑,已经被眼前这个青年仿佛眼前空无一物般冷淡的眼神所吞噬了。
男人最后看了曲南希一眼,转身离开时,脑海里回想的,是方才将青年完全压制在沙发里,高高地俯视着对方那双上挑的、骄傲的眼眸的两秒钟。
那种将野兽驯服掌握在手中的滋味,令男人内心所有刺激观感的神经冲动一起炸裂。直到这一刻,温俞才深刻地了解到,原来自己,正是这么一个无可救药地沉浸在走钢丝的快感里的、卑微又可怜的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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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和的人离开之后,保镖们都很识相地没有询问曲总裁和那位温先生独处时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插曲,连带着对依旧深深地插在沙发扶手上的那根明晃晃标示着“我是凶器”的钢笔,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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