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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青杨柳岸
青舒同样不隐瞒,“豆子。”什么豆子,不用她再解释,先前既然有黄豆,这个看颜色也能猜到了,不是吗?
步飞鹄一脸的震惊,“红豆子?”所有人都拿豆子不当回事,拌着草料喂牛马,哪里知道,原来豆子可以做出别有一番味道的食物。黄豆、红豆子的食物有了,那么,“姑娘购置花腰豆也是做食物?”
“是,它也可以做豆沙包的馅料,不过味道与红小豆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当然,这两样豆子也可以放在一起当馅料用,一样好吃。”
步五立刻后悔,红小豆和花腰豆收的少了,远不及黄豆的数量。只是,别人都拿豆子喂牲口,为何独独古青舒发现了它,并做出了这汤、这豆沙包。他是听妹妹讲过,这古青舒有一个独特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收集农书和杂书,时不时跑去厨房,拿了一本不知名的书,指挥着厨娘用食材做这、做那,有时候食材的搭配都能让厨娘目瞪口呆。
而试做的东西,有时候能成,古青舒会高兴半天;有时候实在难以入口,古青舒便很是气馁。总之,听他妹妹讲,古青舒就是挺能折腾厨娘和食材的人,喜欢跑跑跳跳的很精神,还曾希望学他妹妹的鞭法。而那些扑蝶、弹筝、悲春伤秋地作诗作画等闺阁女子的作派与古青舒绝缘。当然,最后这个,他是通过妹妹对古青舒性子的描述总结出来的。
“姑娘,豆沙包的作法是否要卖?”步飞鹄是个合格的商人,且很有原则。
“不卖。不过,青舒有求于步公子,若是步公子答应帮忙,豆沙包的作法当作谢礼送与公子。”
“姑娘请说。”
“请步公子继续帮古府收购红小豆与花腰豆,越多越好,最好是市面上再也见不到它们的影子。”到来年秋收前,她想垄断大半个大安王朝的豆子市场,好好挣一笔。黄豆做菜与红小豆做馅料本就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以前只是人们不知道这么吃而已,以后知道了,大家都自家会做了,她便没了挣大钱的机会。
所以她要及时垄断大半个大安的豆子市场,利用来年秋季新豆子下来前的这大段时间,好好利用手中的豆子攒银子。她自己没有垄断豆子市场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因此,她一早就盯上了拥有大安第一才子之称却行商贾之事的步五。
凭她和步语嫣的关系,再加上的确有利可图,她有把握步五不会拒绝她。为表现诚意,她什么都不藏着掖着,直接摊开在抬面上给步五看。她又说,“公子收上来的红小豆和花腰豆,我只要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公子。我分得的一半,按公子收上来的价格付银子。豆沙包的作法,便是公子帮古府这个大忙的谢礼。”
步飞鹄,“姑娘不收黄豆了吗?”
青舒实话实说,“我没那么大的胃口,吃不下。我能吃下半个辉州的黄豆便是极限了。自然,公子锦阳城的一品楼,所需豆子可得从我手里买,要不然我可不干,一定写信告诉语嫣你欺负她好姐妹。”
这也叫威胁,步飞鹄轻笑出声。
这顿饭,青舒和步飞鹄只顾谈买卖吃的并不好,青舒有些歉意地吩咐厨房煮了一碗肉丝面给步飞鹄。最后还拜托步五,让步五回京后帮相看着买一间小店铺,放到步语嫣的名下。意思是以后让步语嫣替她罩着这个小店铺。若问青舒买个小铺子做什么?当然是为在京城开一家专卖豆沙包的铺子做准备。
要说这顿饭谁吃的最好、最惬意,非周伯彥和青阳莫属。
当步飞鹄和周伯彥提出告辞的时候,青舒都没容出空和周伯彥谈那珍珠的事,想单独留周伯彥说话,又觉得不妥,会让步飞鹄觉得厚此薄彼,便只能作罢。再说,听他们的意思,还要在康溪镇停留两日,青舒便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决定再找时间和周伯彥谈。
出了古府,周伯彥和步飞鹄并没有骑马,两个人一路慢慢往石记客栈的方向走。他们的随从,牵了他们的马,不近不远地跟在后头。
想到什么,步飞鹄轻笑出声,眼底的笑意浓烈了几分,“周兄与古姑娘有过节不成?古姑娘看周兄的目光可不友好。”
周伯彥失笑,想了想,“我记得,令妹五岁的时候很喜欢粘着你们的一位表兄,这让小七很不高兴,找了个机会,把人给揍了。”
步飞鹄很快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自小,七弟就很疼八妹,连我们这些兄长抱八妹抱的时间长了,他都不高兴,会吃醋,呵呵……”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98章 说媒(1)
“兄长可以疼妹妹到这种地步,做姐姐的疼自己的弟弟并不出奇。”周伯彥每每想到青舒的臭脸,都是因为被她宝贝的弟弟喜欢粘着他而引出来的,他就觉得挺好笑的。
步飞鹄立刻了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家七弟那时候还很小,这古青舒可不小了,总觉得有点好笑。转念又一想,他们下边的几个兄弟,十一二岁前似乎都干过这样好笑的事情。突然有点怀念,妹妹粉嫩可爱地蹒跚学步的样子,妹妹软软的、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的样子。这一转眼,妹妹都十三了,过不了几年便要嫁到别家,飞出他们这些哥哥的羽翼之下了。
周伯彥见步飞鹄神色变得很柔和,然后又转为失落,挑了挑眉,“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个女人?”
步飞鹄一怔,眸底溢出郁色,“别再提她,在她……我和她的缘分早已经尽了,是她亲手斩断的。也好,一切都过去了。”
周伯彥叹息,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觉得今年的步飞鹄一定是犯了太岁,否则不会结下只会令人神伤的一段孽缘,同时又倒霉地遭了算计无奈地低头娶了黎海棠。过后,虽然步大将军出面,将黎海棠休离出步府,似乎一切都过去了。可步飞鹄心底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他不懂情,却目睹了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地为情所伤的模样,觉得心悸之余,一直小心谨慎地离女人远远的,就怕自己步了身边人的后尘。
周伯彥觉得情这东西,很可怕。九五之尊如当今天子,潇洒不羁如卢先生,才华横溢如步飞鹄,竟都在情之一字上栽了大跟头,何况是凡夫俗子们。就连他娘,也没能堪破情之一字,以那样极端的方式成全了自己,却舍了他这个儿子。
想到多年前曾轰动大安,美貌与才情兼具的娘,被各国皇子求娶的娘,周伯彥一脸的黯然。不过,他很快甩开这种心绪,一拍步飞鹄的背,“走,去我那里,咱们喝酒。”
步飞鹄学他的样子,伸手拍他的背,“走,今日无事,咱们来个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两个人大笑着回石记客栈,跟伙计要了两样下酒菜,面对面地坐下,为醉而喝酒。
同一时间,青舒正坐在房中记帐,小鱼进来禀报,说是派去大古家村的苏妈妈回来复命了。
青舒一边说快让苏妈妈进来,一边收拾了摊放在桌面上的帐本。
苏妈妈一脸喜色地进来,先是见礼,而后说事,“小姐,周大夫为秀姑娘的爷爷瞧过腿,说是慢慢养能好起来,能下地自己走路,不用人背,也不用人扶。”
青舒一听很是高兴,“是嘛,能好就成,周大夫开了方子没有?等下让元河到慈济药铺抓药,明日送去。”
“开了。周大夫开了三日的方子,说三日后再去把一次脉,改一下方子。”苏妈妈答道。
三爷爷的腿当初看的是一般的大夫,大夫说好不利索,给开了五日的药方。后来家里的晚辈又送三爷爷到镇子上的慈济药铺看大夫,大夫说能够恢复七八成,但得好药顶着,还得是坚持吃两三个月,病人的吃食也要好。这银子可就花的多了,不是平头百姓能承担得起的,一大家子人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
于是,三爷爷坚持不吃慈济药铺的大夫开的药方,选了先前大夫开的药方。他宁可行动不便,也不想压垮自己的儿孙们,更不允许家里发生卖儿卖女的事。这一晃,一年多就过去了。
上次去大古家村,青舒看出古元河和古平秀之间的小暧昧,回府后便暗示身边的两个丫头透话给苏妈妈知道。一听儿子有喜欢的姑娘,苏妈妈激动地拉着古强说话到半夜,恨不得立刻跑去大古家村看看儿子相中的姑娘。
第二天,青舒见苏妈妈魂不守舍的样子,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拉着苏妈妈追问半天,然后又装出很吃惊的样子来,替苏妈妈出主意。这个主意就是,青舒派出周大夫帮三爷爷看病,由古元河赶车,苏妈妈搭车一起去。苏妈妈可以借着替青舒送糕点的由头,好好看看平秀姑娘。当然了,顺便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真对平秀姑娘有心思。
今日上午,苏妈妈可是欢天喜地地带了糕点搭车去的大古家村。现在回来了,表情依然是欢天喜地的样子,青舒便知道苏妈妈这是满意儿子的眼光的。不过,知道归知道,话还是要问的,“苏妈妈,元河和平秀姑娘般配不?他们见了对方,有没有脸红?”
苏妈妈笑咧了嘴,“小姐,您可是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打听这种事。”劝诫的话她笑着说,早没了劝诫的味道。“小姐,老奴瞧着,平秀姑娘秀秀气气的,很有礼,也能干,人勤快,是个好姑娘。”说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不该和小姐说这些,忙道:“哎,不行,老奴得找元河他爹说说,看他爹是个什么意思。小姐,您忙,老奴这就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全部心思都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
青舒乐了,这自古至今,婆媳关系是个非常难弄的事情。如今,古元河喜欢平秀姑娘是肯定的了。苏妈妈这个准婆婆亲眼相看了平秀姑娘,也是喜欢的。这么一来,未来她们的婆媳关系,估计会相对和谐,不会发生婆媳大战。
到了第二日,苏妈妈找上青舒,“小姐,老奴想告个假。”
苏妈妈要告假,这可真难得。青舒点头答应,却也不忘好奇追问,“苏妈妈,你告假要去做什么?”
苏妈妈欢喜地说:“元河爹要老奴出去打听打听镇子上的媒婆。”
青舒一愣,“这么快就提亲?”找媒婆可不是为提亲嘛,可这也太快了吧!
“嘘,小姐,您可小声些。”苏妈妈那个紧张,然后又悄声说话,“元河老大不小了,平秀姑娘的年纪正相当,正该抓紧的时候。”说完反应过来,一打嘴,“这种话怎能跟小姐说,老糊涂了。”
青舒一把抓住苏妈妈的手,小声问:“元河知道吗?说媒的事。”
苏妈妈点头,“自然是问过他的,他不点头,我们老两口可不敢自作主张。这些年,我们作爹娘的离他远远的,让他吃了不少苦,娶亲这种大事得依着他才成,让他高兴高兴。他高兴,我们这做爹娘的,也跟着高兴。”
青舒嘻嘻一笑,“不用告假,元河娶亲,自然是我们古府的大事,媒婆也得古府请,不用你们私下去办这事。”
苏妈妈摆手,“小姐,这不成,不能让府里花费银子。”
青舒正了脸色,“这事得听我的。咱们把元河的婚事办的热闹些,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娘子进门。这可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庄子里没娶亲的壮丁。”说罢,挤眉弄眼的。
苏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真是哭笑不得,“小姐,您,您可真是,这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想的事情,真是的。”
青舒挺了挺背,“怎么就不是该我想的?如今我可是当家人,府里这么多壮丁没娶娘子,我这个当家人必须得过问,否则也太不像话了。苏妈妈,我可警告你,元河娶亲是古府大事,你要敢悄无声息地办,我就罚你在一年内给府里所有未娶亲的壮丁全娶了娘子回来。你跑腿还不够,银子也得由你出。”
苏妈妈又是哭笑不得,“哎呦,小姐你可真是……”
等古元河清扫了将军墓,回到镇子上,刚一脚迈进偏门,迎面遇上蔡铁牛。
蔡铁牛笑咧了嘴,一拍古元河的肩膀,“恭喜。”
古元河一脸茫然,“什么?”
蔡铁牛只是笑,不再说话。
古元河摇头,往里走,正遇上抱着东西的小娟和许五娘。
小娟可不是害羞的小姑娘,更不是小鱼,她嘻嘻一笑,“元河哥,恭喜。”
许五娘是过来人,微笑着说:“恭喜。”
古元河是听的一头雾水,想要追问的时候,人已经走开了。他哪里知道,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他要娶亲了,正忙活为他准备新房。
元宝和青阳追逐着跑来,见到古元河,都停了下来。
“哥,恭喜你。”元宝说完,挥着手跑开。
“恭喜元河哥。”青阳赶紧说了,又追在元宝后头跑走了。
古元河抬头看看天,一脸的无措。
背后有脚步声,他回头,忙行礼,“见过卢先生。”
卢玄方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可要小心了,尤其是晚上,千万别出房门。否则,一个黑布袋罩下来,再来一阵拳打脚踢,这脸可是十天半个月的没办法见人的。”
古元河吓的一抖,他怎么感觉今日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太诡异了。这要不问清楚,肯定没办法做事。“卢先生,为什么晚上不能出房门?”谁要打他,干嘛要打他。
卢玄方一脸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凑近古元河的耳朵,悄声问,“小子,开过荤没有?”
古元河满脸疑问,他一时有听没有懂。
卢玄方见了,摇头嘀咕,“小古真是没用,关键时刻还得看先生的。”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迅速塞进古元河的手里,“收好,别让人看见,晚上拿出来一个人学一学。”说罢,他拍拍一脸茫然的古元河,捋着胡子走开去,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比古强那个当爹的都有成就感。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99章 说媒(2)
古元河总觉得不对劲儿的厉害,“先生,等等,你们今日都怎么了?”
卢玄方头都不回,摆摆手,很快就走不见了。
古元河皱了眉头,低头看手中的书,封面一片空白,居然没有书名。他好奇,随手一翻,愣了,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紧接着脸色爆红,啪一声合上书,刚想扔出去,就听旁边有脚步声传来。他吓坏了,扔的动作赶紧收回,急的左看右看也没个藏书的地方。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赶紧回去,你娘找你有事。”古强马上就到他跟前了。
古元河的脸色一僵,赶紧把书往袖子里塞,可惜他太紧张,没塞好,一下给掉到地上了。
古强已经到了他跟前,“好好的书怎么给弄掉地了,赶紧拣起来,弄脏了怪可惜的。”他以为是儿子从少爷那边拿的书。
古元河僵着脸,赶紧弯腰拣起,一把塞进自家爹手里,“还给卢先生,我不要。”他说的又急又羞,转身就跑。
古强皱眉,“什么你不要,话不说清楚跑什么跑?赶紧回……”他的话,在看到手中的书页上的画面后消了音,他面色一僵,啪一声合上书,赶紧塞进袖子里,回忆了一下儿子刚刚说的,还给卢先生,意思是这书卢玄方给他儿子的。他脸一黑,找卢玄方算帐去了。
青舒和青阳躲在不远处,趴着墙看了半天,均是一脸问号。
“姐姐,元河哥脸红了,那是什么书?”
青舒也疑惑,回忆了一下刚刚翻开那书后古元河与古强带出来的表情,想到一种可能,捂嘴偷笑,拉了青阳就走。
到了晚上,古强亲手将这本书塞给了儿子,绷着脸告诉儿子,“拿着,教你洞房的。”说罢,转身就走。
古元河感觉自己脸烧的厉害,“爹,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这马上要成亲了,哪能不知道如何洞房。”说着,古强给儿子关好门,背着手走了。
床头摆着春宫图册,古元河在看与不看的纠结中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虽然睡的晚,卯时一到,他便醒了。穿戴好,拾掇了被褥,看到纠结了半夜也没看的书,赶紧塞进箱子底,这才出门去。夜里下了雪,无论屋顶、廊檐还是地面,白茫茫一片。
他转身回屋,戴上府里前两日统一发的帽子与棉手套,去了杂物间,拿了扫帚出来去前院,正遇上拿着扫帚的丁家宝和拿着铁铲子的蔡铁牛。三个人互相打了声招呼,开始扫雪。
古元河和丁家宝负责扫雪,蔡铁牛负责铲雪。辰时不到,整个府里,除了女眷居住的内院外,都被他们三个将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而内院那边,在青舒和青阳练枪法的时间里,苏妈妈带上丁家妹、小娟、许五娘等人,先是清扫了文澜院的雪,之后是青阳和青舒居住的院子。
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大家的忙碌中开始。
吃过早饭,拾掇好一切,坐下来做针线的时候,苏妈妈有些晃神。
许五娘见了,不由问道:“苏妈妈,您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昨晚的雪下的不小,路不好走,今日怕是程娘子去不成大古家村了。”苏妈妈有点小失望。
许五娘扑哧一声笑了,“这些年都等得了,您怎么就等不得这一天了。放心,秀姑娘跑不了,指定是元河的媳妇。”
虽然是被打趣了,苏妈妈却是高兴,“这倒是,秀姑娘指定是我儿的娘子。”
再说另一边。应承下古府请托的程牙人的夫人程娘子,伺候男人孩子吃过早饭后,将洗碗、收拾厨房的活计交给了女儿,便准备动身去大古家村。
对古府请托的事,程牙人也很重视,昨日就借好了马车,吃过饭,一刻都不耽搁去了邻居家,将马车牵到自家院子前,催程娘子动作快些。
等程牙人两口子进了大古家村,第一件事就是拉住人打听三爷爷的家在哪里,然后在村人的指引下来到三爷爷家。
程牙人把人送到,说好一个时辰后回来接人,便赶着车去了小古家村。
程娘子被请坐到古家西厢房的炕沿上,她见给自己倒水的姑娘秀秀气气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便笑着多看了两眼。
三奶奶注意到程娘子看向孙女的视线,笑笑,没说话。
直到古平秀出去了,程娘子这才开口,“老人家,刚刚有女孩子家家的在,没好直接出口。我当家的是镇子上的牙人不假,大家叫我程娘子不假,不过少说一项,我呀,虽然不干媒人这行,却也喜欢给人说媒。”
三奶奶这下明白了,这程娘子登门原是要给她孙女说媒,只是不知程娘子是受了哪家的请托来的。“呵呵……刚刚听是程娘子,没想那么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来,去年小古家村李家的姑娘嫁到了镇子上,听说日子过的很好。那保媒的程娘子,不会就是你吧?”
程娘子喜笑颜开地道:“老人家,我的确是给小古家村姓李的一户人说过媒,那李家姑娘性子好,模样也好,嫁过去很得夫家喜爱不说,小夫妻也恩爱。我虽不是媒婆,可保成一桩好姻缘也会高兴十天半个月的。这不,您家也有个性子好、模样好的姑娘,再加上有个稳妥的人家请托我上门说媒,我便觉得很是般配,厚着脸皮就上门来了,想从中说和说和。”
三奶奶笑笑,“这姑娘大了,就让人惦记。呵呵……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
“老人家,不瞒您说,是古元河的娘请托我做这个媒的。”
三奶奶有些意外,心里一动,“哪个古元河?”
“自然是您认识的古元河。古元河的娘说前几日被古小姐派来送东西,瞧见了你家孙女,便喜欢的紧,回去反复想了想,便起了结亲的意思,请托我过来透个话,从中说和说和。”程娘子作媒,不讲那些花里胡哨的话。再加上古元河在大古家村呆了五年多,人怎么样,不需要她说、她夸,女方家心里都有数,因此对此并不多言。
三奶奶却是叹了口气,“元河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
“老人家有话尽管说,有条件尽管提,这作媒嘛,不就是替两边递话嘛。”
“我们是庄户人家,可也不为奴、不为婢。元河那孩子是好,爹是管家,娘是管事娘子,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什么事都得听主子的,什么都由主子安排。且不说婚事,就是将来有了儿女,那儿女也不是自由身,还是主子的奴、主子的婢。”
无意听到奶奶的话,准备推门进去的古平秀收回伸出去的手,迅速转过身,垂着眼回到自己的屋中,坐到炕上怔怔的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响了,古平秀回神,胡乱擦了擦脸,抬头看清来人,低声唤了一声娘。
古老二家的穿着暗蓝色粗布衣裳,坐到女儿身边,“这是怎么了?是弟弟欺负你了?”
古平秀摇头,“没有,娘,不小心针扎了手,有点痛。”
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这孩子,针扎了手还哭,羞不羞?娘跟你说个事,家里来的程娘子是来保媒的,有人看上我家秀儿了。”
古平秀脸一红,“娘!”
“害什么羞?算元河有眼光,让家人请了媒人上门来。娘是真舍不得秀儿出嫁,可娘也希望秀儿有个好归宿。”
程牙人与程娘子从大古家村回到镇子上,已是午时十分。他们回府,还了马车,在家喝了杯热茶,程牙人出去了。程娘子做了会儿针线活计,估摸着古府应是用过午饭了,便交待三个儿女看好家门,这才出门去古府。
苏妈妈见程娘子上门,又是意外,又是欣喜,忙把人请到了偏厅就坐,高兴地张罗茶水。
很快,青舒得了信儿赶过来,让程娘子很是意外,一时不好开口。
青舒浅浅一笑,“听说程娘子今日去了大古家村,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回的?”
程娘子微愣,看向坐在青舒下手边的苏妈妈。
苏妈妈坚持要站着,是青舒绷着脸,命令她坐,她才肯坐的。这会儿她收到程娘子带着疑问的眼神,忙道:“程娘子有话尽管说,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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