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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青杨柳岸
小娟收回踢翻人的脚,叉着腰,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有你这种只知攀附权贵、不分是非、不懂公正为何物、看学生门弟行事,随意侮辱学生的夫子在,才是真正对圣人的侮辱。”青舒冷冷地说罢,一行人原路返回。
距离书院大门三丈,青舒等人停下。
一位长须墨发、富态而面目温和的中年男人站在书院大门正中的位置,他的身后,是一排十几名统一服饰的青壮年男子,看那站姿与气势,很像训练有素的护卫。
青舒并不惧这样的场面,而是面无表情地道:“各位挡在这里,有何贵干?”
中年男人却问道:“不知小姐的府上是?”
古强上前,“故去的古云虎将军的古府。”
“失敬,在下蔚然书院管事,蓝顺成。不知古小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依然是古强答话,“小姐是为少爷的学业而来。”
“哦!”蓝顺成摆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月初,少爷在贵书院被人打成重伤,将养半个月才痊愈。贵书院从上到下,一直未曾给出说法,打人者不曾受惩,亦不曾上门道歉。几日前,少爷伤愈复学,再次在贵学院被人打成重伤,夫子亲见,不仅不惩罚打人者,反倒让重伤的少爷退学。少爷没有父兄可以出头,唯有依靠长姐。小姐自是不服,亲访那夫子三次,欲讨个说法,却不想,那夫子避而不见。既然贵书院是这般行事,袒护打人者,打压被欺者。报仇还是报怨,古府便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蓝管事,请给个方便。”古强最后的语气很强硬,总之,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
从头听到尾,蓝顺成惊疑不定,他看古强并不像在说假话,可是,如果事情属实,事情闹大,多少都会对书院名声有碍。
他不知道,其实蔚然书院的名声在坊间已经臭了。为什么臭?因为坊间悄悄在传,蔚然书院正给自己的学子们灌输富贵权力为一切的思想,那些权贵子孙们本就高傲蛮横不将他们平民百姓放在眼里,学成出来,那还不得随时随地地任意蹂躏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连有功之臣的后人都被欺压得敢怒不敢言,轮到他们平民百姓身上,他们还有活路么!
而他身为蔚然书院的管事,却不知道书院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坊间传闻,其实不怨他。古青阳被打的事,被孔夫子压下,知情的其他几位夫子为不得罪人,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另一方面,最近他家主子那边发生了大事,他一心扑在那边,书院这边倒是没顾上。
他主子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带着得力的人都在那边,已有几日没来书院。昨日书院里的一位老夫子托人带话给他,让他今日务必到书院一趟。因为带话的老夫子很有身份威望,他今日才勉强放下主子那边的事,往书院这边来。还没到地方,他收到门人报信,说今日有人来书院闹事,问要不要报官。
他没让报官,却是加快了行路的速度。一到书院跟前,他便看到书院前的空地上围满了人,那些人还不时往里张望。
他下了马车,刚进门,就远远地看到往大门方向移动的青舒一行人,于是便停在了大门口。对书院护卫的手下工夫他很了解,虽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让人闯了进去(实在是没人敢这样闯,他们想都想不到,哪会有准备),但闯进去的人想再闯出去,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在两方人对峙的时候,马蹄声渐起,人群喧闹,一匹雪白的骏马冲到了蔚然书院门口,随着一声马嘶,便是少女娇脆的呵斥声,“没长眼睛的东西,谁敢欺我好姐妹,都给本姑娘滚开。”
这个声音,怎么会?青舒微怔。
蓝顺成心下不悦,来了一个胆大包天硬闯书院的一位女子,如今又来一位,这京城小姐们的教养都去了哪里?不过,当他转过身,看清坐在雪白的骏马上的女子样貌时,暗呼倒霉之余,忙让护卫们左右分开,满面笑容地走上前作揖,“原来是步小姐,小的蔚然书院管事蓝顺成,不知什么香风竟引了步小姐大驾光临?”
步语嫣因为骑着马,早越过挡在前头的人头,看到了里边短衣打扮的青舒。于是冲着蓝顺成不耐烦地一挥手,“好狗不挡路,赶紧让开。”然后冲里面喊,“舒姐姐,妹妹就在这里看着,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你的去路。”
蓝顺成心中叫苦,却也只能无奈地带着护卫们让出大门来,却也不忘替自己申辩,“步小姐,若是没个缘由,您给小的十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挡着古小姐。实在是,古小姐闯进去,抓了书院的两名学生。小的若是不阻止,无法对这两名学生及其家人交待。”
步语嫣骂道:“交待,交待你个头。小阳弟弟也是你们书院的学生,他在书院被打两次,怎么不见你们给个交待?你当本小姐是傻瓜不成,再敢废话,有你好看的。”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起哄,“步小姐说的是,古少爷伤成那样也不见你们给任何说法,这会儿装什么公正严明,哼!”“就是,就是,将好好的书院弄得之般乌烟瘴气,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肯定气得不轻。”
嘈杂的起哄声中,“皇上”二字清晰无比地传入蓝顺成的耳朵,他面色一变,再不言语。
步语嫣的到来,虽然出乎青舒的预料,但对整个计划影响不大,不,应该说能让她的计划更顺畅地实施。青舒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府上众人迈步走出蔚然书院的大门。
青舒递给马背上的步语嫣感激的一眼,看到好奇围观的众人,也只是面色平静地走向焦急等在一旁的古青阳几人所在的方向。
“古小姐,请留步。”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
青舒闻声回头,正看到蓝顺成向一位青袍老者作揖并低声说着什么。那老者微一颔首,眼睛却是看着青舒的。老者白眉白须白发,额头上是岁月镌刻出的深深的皱纹,面色却透着健康的红润,背微驼,目光温和中透着睿智。
青舒不动声色地行了个女子礼,“不知老人家唤住小辈,有何见教?”
跟在青舒身侧的古强却是变了脸色,神思有片刻的恍惚,似回忆着什么。
人群中的一名书生一脸激动地喊了一声,“是孔夫子,是大安一代大师孔夫子。”
老者由书童扶着向青舒走了几步,停下,笑吟吟地笑道:“是个有胆识的姑娘,不曾辱没了你爹的一世英名。却也行事过于鲁莽,不及你爹三分。呵呵……既是姑娘家,有这三分已属不易,不可强求,不可强求。”
这话,引得周围不少人吸气出声。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步语嫣也听得瞪圆了眼睛。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21章 步语嫣的介入
青舒不知老者身份,却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异常。她不想去深究这话是褒是贬,只回道:“多谢老人家夸奖。”她心下有不妙的感觉,今日行事,中间出现的意外太多,不好。步语嫣这个意外可以成为助力,但这老者……
随着青舒的一句“多谢老人家夸奖”,周围的吸气声更多。
老者依旧笑吟吟的,“老夫倚老卖老一回,向姑娘讨个薄面。”
这话却引得周围鸦雀无声。
青舒只道:“不敢。”
老者一挥手,不让蓝顺成插嘴,笑吟吟地道:“孔小夫子该罚,书院亦有失,该如何补尝,姑娘直说无妨。但有一样,得饶人处且饶人,请姑娘适可而止,太过,于已于他均无益。”
青舒一怔,她没想到老者要说的居然是这样一番话,劝诫的同时,并不偏向任何一方。只是……她看身边的古强。
古强已经回神,向看过来的青舒微微点了一下头。
青舒恭敬地再行一礼,“多谢老人家的劝诫。小辈不求罚孔夫子,只求孔夫子收回令古青阳退学的成命。至于蔚然书院,只要不妨碍小辈报私仇,小辈有自知之明,自是不敢找书院的麻烦。”
老者点头,“蓝先生,你可听清了?”
蓝顺成低眉顺眼的答,“是,一切听古小姐的。”
老者呵呵一笑,由书童扶着,慢慢地走进书院。
目送老者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步语嫣便凑过去一脸心疼地看着古青阳,“小阳,别怕,姐姐今天帮你报仇。”说着,手便伸了过去要捏青阳的脸。
古青阳别扭地躲开她的手。
“让开,让开,让开……”随着粗暴的一阵呵斥声,一队配刀的衙役出现,紧跟在衙役后边的,是一辆双匹马拉的华贵的马车,马车左右是十来名家丁。
围观的人群散开,冲进来的衙役站成一排挡在古强等人面前。
马车帘挑起,一脸刻薄相的丁泽,挺着发福的肚子,踩着一名家丁的后背下马车来,大摇大摆上前。
丁泽身边管事模样的一个中年人冲着青舒等人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丁府少爷?还不快跪下,向老爷磕头求饶?”
古强眼皮都不抬,一挥手,身后的一个彪型大汉几步上前,拎了那管事领子便扔了出去。
惨叫声太凄厉,围观的人一抖,紧盯着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的那管事,胆战心惊。
丁泽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手指古强的鼻子,“你……你……抓,抓了,全都抓去坐大牢。”
愣住的衙役们反应过来,就要拔配刀。步语嫣催马上前,甩着手上的鞭子,在马嘶声中喝道:“敢动一下试试,本姑娘抽死你们。”
衙役的头子吞了吞口水,带头向后退了数步,他的手下也跟着退。整个京城的高官贵族府上的年轻子弟、府衙里的衙役、街上巡逻的兵丁到地头蛇、混子们,随便拎出来一个,见到步语嫣也是要绕道走的。
不是说步语嫣为非作歹人见人怕,而是步语嫣眼睛里不揉沙子,最喜申张正义,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百姓,招惹弱者,她二话不说,直接拿鞭子抽你。她的彪悍之名,自九岁起就没让人遗忘过。
当然,自这日之后,京城又多了一名彪悍女,不是别人,正是古青舒。
因为步语嫣的介入,衙役不敢动。
但这不代表丁泽会吃这亏。他肥手一挥,“打,让这些刁民知道知道本老爷的厉害,将少爷救回来。”步府千金他不敢动一根手指,却也不怕得罪步府,因为他有一个身为大将军的堂妹夫。
于是,丁府的家丁撸了袖子便扑了过来。当然,避开了步语嫣。
古强冷笑一声,不用他说话,身后自动站出来十七个汉子。丁府家丁十七人,他们这边也出十七人,公平。
转眼间,赤手空拳的三十四个人打到了一起。喊打声与飞场的尘土齐飞,丁泽躲在一边喊着“给本老爷狠狠地打”。他已经气蒙了,否则他不会忘了古府下人虽是伤残人士,但基本都是上过战场的,哪是他府上的普通家丁能够对付的。
这样的场面,让围观的人既害怕,又兴奋,都躲到了安全的距离,没一个肯离开。更离谱的是,书院的许多学生或挤在大门内,或爬上书院墙头,或爬上树干,都伸长了脖子看外面的热闹。夫子们没了听课的学生,气得直跳脚。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青舒微笑着从元宝手上接过四尺左右长的棍子,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向躲在一名小厮身后喊打的丁泽。
小娟见了,虽有不解,却是自动跟上小姐,行保护之责。而古强,似有所悟,虽觉不妥,却也跟上。
趴在墙头的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公子眨了眨眼睛,捅了捅趴在身边的蓝衣小公子,“那姑娘要干什么?”
蓝衣小公子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唔,大概……看着就知……啊!”他惊得张大了嘴巴,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儿圆。这,这,这女人是怎么一个彪悍了得。他家彪悍的小姑姑和人家一比,简直不够看,不够看。
只见古强一下就制住了挡在丁泽身后的小厮,而青舒抡起棍子朝没了挡箭牌的丁泽打了过去。这样的行为,能不彪悍吗?难怪人家蓝衣小公子眼冒心形了。
“啊”地一声惨叫声起,震得人耳膜生疼。只见顶着笨重的肚子,没能躲开棍子的丁泽胳膊上挨了一下,疼得毫无形像地大叫出声。
青舒一举得手,连番出手,将左躲右闪的丁泽打得嗷嗷直叫。
“啊……你个没娘养的臭,嗷……你个该死的,嗷,嘶……老子杀了你,啊……”他惨叫一声,就代表着挨了一棍子。
丁府的马车夫再顾不得马车,扔下缰绳,急急地准备上来救自家老爷,因为太着急,中间还拌了一脚,还被丁家宝给截住了。两个人顿时就交起手来。
身上挨了十几棍子,平日里只知享福缺乏锻炼的丁泽支撑不住,左脚拌了右脚,面朝下摔趴到地上。
青舒见了,冷笑一声,汗都不擦,抡起棍子往他身上又招呼了几下,间或再踹上几脚,“你不是横么,嗯!你不爱欺负人么,嗯!今天姑奶奶告诉你,将门之后不可欺。”
丁泽扑腾了几下没能爬起来,吃了满口的土,“呸,呸,你这贱人,你等着,老子定叫你古家断子绝孙。”
青舒不气,却是拿棍子猛戳还在扑腾的他的后脑勺,“老东西,人在做,天在看,到底谁会断子绝孙,这可真不好说。”说罢,喘匀了气,再次抡起棍子,往丁泽肥硕的屁股位置狠狠招呼起来。她不要他的命,却是要他至少躺半个月,长长记性。
这边单方面的打板子,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商贾府上的家丁对上将门府邸的家丁,结果毫无悬念。
丁府的家丁哀哀叫着,在地上躺成一片。古府参加战斗的众人理了理些微乱掉的衣裳,将丁府的家丁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到一处,任他们东倒西歪地呆着。
打人打到累的青舒也已经住了手。她自知自己的行为不好看,但心里却爽快极了。莫名穿越的憋屈,被人踩到底欺负的种种委屈与不爽,今天终于得到发泄。什么礼仪规矩的,反正她没了爹,又没娘管,不抛开一切在人前耍狠,威慑那些不长眼的,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路边,角度好、视线佳的位置,停着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车内,挑着帘子注意着蔚然书院前的动静的古瑞星摇头叹息,“这还是女人吗?啧、啧、啧,这京城第一野蛮女的头衔肯定要易主了。”
“谁是京城第一野蛮女?”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旁问道。
周伯彦咳嗽一声,提醒古瑞星注意说话些。
遗憾的是,古瑞星没有接受到暗示,眼睛盯着外头,顺嘴答,“除了步语嫣那胆大包天的丫头,还能是谁?”
周伯彦感叹某人不长脑子之余,毫无悬念地看到某人当场挨了宠妹上天的哥哥的一个硬拳头。
古瑞星呲着牙揉着胸口,敢怒不敢言,只得把注意力继续放到看热闹上,“咦,那不是胡大将军府上的管事吗?缩头缩脑地躲到百姓中间做什么?”“啧、啧、啧,这也太好事了吧!那个应该是老洛头府上的下人。唔,这个应该是公主府上的婆子。嘿,居然还有大家小姐躲在马车里偷看……”“不是吧,居然连王爷府都有人来看热”他突然脸色一变,刷一下放下帘子,“快走。”
马车走出老远,他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迎上同车的另两人不解的视线,用指尖沾了茶水,在不大的桌面上,抖着手写下一个“皇”字。
周伯彦摇着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垂着眼皮,看不出表情。
宠妹上天的步六哥,紧皱眉头,“没看错?”
古瑞星摇头,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关节,“谁能告诉我,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城防营负责内城巡逻的官兵为何没有出现?京城总衙的巡逻队去了哪里?难道都睡着了不成?”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22章 孩子打架
没人回答他。
他又道:“好吧,就算他们都睡着了,那胡大将军府上的侍卫或家兵总该赶过来护着丁泽吧,为何没有出现?”
同样没人回答他。
宠妹上天的步六哥暗想:我们大安的天都凑过来看热闹了,哪个不要命的敢带了人跑过来,打断大安的天看热闹的兴致。
而三人中唯一的知情者周伯彦,却是闭嘴不言,随他们猜、随他们想。
青舒若是知道自己当街发飙,棍打丁泽的好戏居然被大安的皇帝从头看到尾,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不过,她是没机会知道这种事的。
丁泽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此刻他由鼻青脸肿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架着,正一脸狠毒地望着青舒。
青舒神清气爽地指挥人,让丁泽与丁府家丁站在北侧,青舒自己带着古府众人站在南侧,形成两方对峙之势。当然,所谓的对峙只是个形式,丁府上下都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了,还对峙什么对峙,只不过是青舒为接下来行事方便,逼着人家站成这个样子的而已。
而对峙的两方人马中间的空地上,一身青色短衣打扮的古青阳已经下了马,站在东侧。胖墩丁天赐被元宝推到西侧,与青阳面对面地站着。
青舒说道:“丁老爷,你的儿子伙儿同他人在书院打伤了本府少爷,以多欺少,很不光彩。小女子不才,上门理论,丁老爷与夫人避而不见,还要下人传话给小女子,教训小女子,说小孩子打架大人上门是无理取闹之举。小女子很是受教,今日便要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小孩子打架。”
丁泽恨不能杀了青舒,原就显刻薄的脸,立刻变得狰狞。
青舒不受影响地道:“既是小孩子打架,打过后丁老爷千万不要找上门来,更不要想着人前仗势欺人、人后下绊子这种事,那样,你丁府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围观的人里有半数以上的人哄笑出声。
丁泽刚一张嘴,站在青舒身边,拿了棍子虎视眈眈地盯住丁泽的小娟将手中的棍子冲着他挥了挥,成功地让丁泽闭了嘴。
青舒才不怕丁泽铁青的脸色,说道:“丁天赐、古青阳,不管你们之间以前有何恩怨,你们想以打架解决,可以。但,要公平地一对一,而不是孬种地以多欺少。今日,有这么多学子、百姓、及两府人等见证,你们便一战抿恩仇吧。今日过后,不管你们成陌路人,还是友人,都不能记恨过去的事,你们可答应?”
青阳挺了瘦弱的小胸膛,“我古青阳,答应。”
青舒似有不满,“大声点。”
青阳很听话,大声喊道:“我古青阳,答应。”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丁天赐。
丁天赐吓得不轻,不时偷觑自家狼狈的爹,让他爹拿主意。可他不知道,他爹现在自身难保,想走都走不了,想派人去搬救兵,可自己的人被人看管的牢牢的,先前有个机灵的小厮想混到围观的人群中逃出去搬救兵,却被人群中的什么人给一脚踢了出来。因此,丁泽目前只能忍气吞声地任古府摆布,他唯一的指望是希望周围有人可以往胡大将军府上报个信儿,将军府上来人救他。
青舒可不想让丁家这样磨蹭下去,便厉声道:“丁天赐,你答不答应?”
丁天赐吓得差点摊到地上,他吸着鼻子,也不顾上再看他爹了,点头如捣蒜地道:“答应,我答应。”最后一声喊的很大声。
青舒沉着脸,“很好,丁天赐,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却不相信你爹的为人。这样,你先发个誓,你发誓,从今而后,若是你和你爹心存怨恨,起了害我古家的歹念,做出对我古家不利之事,你丁家自会遭天谴,断子绝孙。”
丁泽抖着手,指着青舒,“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断子绝孙。
青舒逼到丁天赐跟前,“你发誓。”
丁天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吸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我发誓,从今而后,若丁府不为难我古家,我古家自然不为难丁府,古、丁两府井水不犯河水。反之,我古府上下一心,与丁府不死不休。如违此誓,必遭天谴。”古青阳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地如是发誓。
这个誓很重,这个时代的人最怕天谴二字。听到这样的誓言,任谁都要惊心。
终于,在古府众人的眼神威胁下,小娟手上的棍子冲着丁泽跃跃欲试的情况下,丁泽一脸灰败地点头。丁天赐便抽抽搭搭地学青阳的样子,发了毒誓。
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丁泽气得差点吐血,他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扭曲着一张刻薄的脸,“天赐,给老子狠狠地打。”打死老子给你兜着一句,却是只敢放在心里,不敢当着青舒等人的面喊出来。在他看来,他宝贝儿子长得粗壮,比同龄孩子高,有力气。而古青阳又瘦又小,和他宝贝儿子站一起还矮了半个头。一对一又如何,他儿子稳赢。
两个孩子个头和身形之间的差异,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青舒当然知道,虽然心里没底,但她选择相信经过打架特训的弟弟,她一脸骄傲地退到一旁,扬起灿烂的笑容,“青阳,去吧!让大家看看我古家子孙的勇气,你是姐姐心中最厉害的小男子汉。”
青阳心里很不安,但看到姐姐的笑容,听到姐姐的鼓励,立刻精神抖擞地重重地答了一声“好”,伸伸小胳膊,踢踢腿,做热身。这一天发生的一切,这一天姐姐为他做的一切,他一辈子不曾忘,一辈子感激。
两方准备完毕,古强从一数到三,这场小孩子的架算是开始了。
丁天赐这会儿也不怕了,因为丁泽悄悄告诉他,他压也能压死古家瘦猴,冲上去使劲儿打,打死了也不怕,因为他有厉害的堂姑夫撑腰。于是,小小年纪的他,居然一脸阴狠地攥着拳头直直冲向青阳。
眼看拳头就要打在脸上了,青阳慌张地往旁边一躲。丁天赐扑了个空,不甘心地转过头来挥了拳头再来,青阳继续躲。好歹青阳慌乱之余倒是没给丁天赐近身肉搏的机会,否则以他的小身板对上胖墩丁天赐稳输。这一点青舒与古强一早就警告他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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