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攻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陌上
快步走于书架之间,瞬息查探便取出一张薄纸,薄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这是当年南宫人和留给母亲的话,道是其谜底能解性命之忧,而母亲将这句话留给太后,之后撒手人寰。
宠妃攻略 第60章 结发
眉头紧皱,良久之后沉然叹息,待到李明德上前询话,才吐出说道:“如何?”
只是二字,却来了森然和冷凝。
“安王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暂代朝政,几位老王爷也都相继入京,并调了封地的兵力围了皇城,绝不让宫内与宫外传递消息。更不许李氏和顾氏随意入宫。”
“刚刚传来消息,吴大人之子在宴会之上与图岱公主吵闹,卫老将军怒而斥责,却被其猛然推到伤了腿骨,只怕日后都不能再骑马领兵。”当时确实是推了一下,但卫老将军老当益壮,怎可能被小奶娃偷袭成功,不过是私底下多了一番运作。
临战伤了主帅,吴家上下皆被关押。接着从行宫传出旨意要严查吴家,于是又查出了被圈禁的长公主与废太子的许多罪行。
“让行宫传出第二道旨意。”顾氏嫡长子封征南将军,二子封征南先锋,择日领兵出征南疆。顾氏在南疆并未有过过多经营,加之镇守南疆之人历来都是武将出身,想来顾家二位将军前去也要收不少挫折。
“那皇后那里呢?”李明德谨慎的问道。
转动指上的扳指,谨宣帝神色凝重,若只是皇后倒也好说,怕就怕她牵扯上不知事的二皇子。思索片刻,略一迟疑,又做一番斟酌,才沉缓叹息道:“暗中传话给敏云皇贵妃,让她处理。”
既然已向自己投诚,不若给她个机会。就算不能成事,自己也还有一番计较。
“怜容姬得用,让皇贵妃自行安排。”
底下静候的卫城应了声,余光瞥见皇上再次瞌眸沉吟,终是躬身出门。这些日子来,皇上取消了对沈家的计划,就算李相和顾老如何逼迫,都咬死了沈彦廷之事与沈家无关,最多也就是让禁卫军围了沈府。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这是有意护着沈家。
重重一叹,他也说不上皇上这般是好是坏,但如今帝王所承受的压力确实极大。尤其是在甄选西北将帅之事上,尤为困难。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冷凝,复又恢复往常神态。希望,事情不会如自己所想。只是此时他并不知,那个刚刚闪过脑中的猜测,最终成真。
后院厢房,沈夕瑶只着了一身松垮垮的中衣斜爬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堪堪翻动了几下谨宣帝让人送来的衣饰,百无聊赖的跟听竹和云溪扯着闲话。这几日她的日子极为顺心,不用猜测帝心,没有勾心斗角,说话都可以直来直往,这般小日子好不自在。
“主子,你也快点好起来吧,奴婢可是听说忻州桃花一绝。”听竹一边说着还探身去瞧了瞧云溪正在绣的帕子,见帕子上绣着的是鸳鸯图,嘴下便打趣儿道,“咦,云溪绣的是鸳鸯唉,莫不是思春了?”
沈夕瑶抬眼就瞧见云溪红了面庞,纤长的手指在听竹额头点点,骂道:“怎得越来越没个样子了,当着主子的面儿也敢胡说。”
许是离了红墙宫瓦,就连身边跟着的人都自在了许多。沈夕瑶歪头去瞧听竹手上的针线活儿,瞧见她在给自己缝月事带,脸突然红了一下。干咳两声,道:“云溪,你该不会真的在绣......定情信物吧!”
“主子可真没良心,之前是谁说的要奴婢绣出一套鸳鸯图?”放下手里的针线,云溪起身走到原木桌前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沈夕瑶跟前,伺候着她喝下,才带了几分嗔怪,道:“这会儿倒也跟着听竹打趣奴婢。”
这厢正说着话,外面谨宣帝安排的医女便端了药扬声问道嘉主子可要现在用药。挥挥手,让人进来。她是厌倦了这些汤药,可不得不说御医开的药也是及有效的,最起码不过半月光景,已经没那么疼了。
这几日也不知谨宣帝去了哪里,竟未听闻他踏足过后院。这般想着,就嗤笑出声,没由来的想起他来做什么。忻州桃花一绝,美人自然也是一绝,何苦为了一个渣男扰了自己的好心情。
又过小十日的时间,沈夕瑶已经能自己下出门了。花园的南陲有一河池,为了应景儿倒是放了许多观赏鱼。平日里因着院子空置倒也没人来,所以坐在铺置了软垫的竹塌之上垂钓,实在算得上有几分怪异。
听竹一边给主子准备着差点,一边探头瞧着水里的动静,倒是云溪稳重的很,除了担心主子受寒,没有半分好奇。许是沈夕瑶运气好,没过一会儿鱼竿就微微下沉,沈夕瑶坐直身子用力提起,只见一尾龙锦顺着鱼线一跃而起,在阳光下折出几道亮光。
让身后的侍卫帮着收了鱼,沈夕瑶随手将鱼线再次甩出,之后便懒洋洋的取了点心吃了几口,眯眯眼与此间风景极为契合。她却不知远处卵石铺就的小路之上,谨宣帝负手勾唇静静地瞧着她那一抹悠闲自得。哪怕形势已然紧张到自己这个皇帝日夜无眠的地步,他还是不愿让她牵涉半分。
想到自己的那些个安排,他只愿此生都不会实现。
李明德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场景,赶忙垂头,想到之前皇上对嘉淑嫔的安排,心下有些难受。正直严肃,为人薄情的帝王,若真对人上了心那便是世上最难得的深情,只盼嘉淑嫔莫要辜负。
到忻州月末,谨宣帝终于到了沈夕瑶房中,眼中带了疲倦却兴致盎然。
“朕带你出去走走,可好?”带了笑意,也不给沈夕瑶行礼的机会直接将人抱到腿上。
沈夕瑶挑眉,自己如今的身体并未恢复彻底,加之上次遇刺的事儿,想来也不过是在宅子里走走。
当下点点头应了,由听竹和云溪入内室伺候着换了谨宣帝新送来的衣裙,才似笑非笑的看这镜子中的人,半天不语。
“主子......”怕主子又要闹脾气,云溪赶忙低声叫道。
回了神,沈夕瑶垂眸,淡淡道:“倒是一件好衣裳。”可不就是好衣裳,繁杂华丽的红线鸾鸟刺绣,裙摆虽未拽地却在边缘处镶了金丝银线,便是在昏暗的烛火之下也熠熠发光。伸出左手慢慢抚上脸颊,自铜镜中看到谨宣帝的身影才慢慢缓和了脸色。
未等唤了听竹来给自己收拾发髻,沈夕瑶就被谨宣帝按在了铜镜前。
见谨宣帝竟要亲自动手,沈夕瑶赶忙出声,“皇上,还是让听竹来吧。”
“莫动。”谨宣帝神色未改,动作生疏但却极力小心的梳理着手中的青黛,他曾听闻民间有传说结发为夫妻,生世不相离。仔细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发丝掺入,若此生再无可能,那就让他来世再求了她的原谅。
挽发后,让人取来冬末才穿的裘皮大髦,制止了听竹上前服侍的动作,亲手给她系上。
二人相携,如去年除夕未带一个宫人。
“怎不见卿卿戴着当日集市朕赠你的手链?”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沈夕瑶皓白的手腕,谨宣帝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是有一些失落的。视线落在沈夕瑶脸颊边散落的发丝上,又见她嘴角虽噙了一抹笑但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便知如今在自己面前曲意迎合的只是一副皮囊。一时间他眼色复杂,只能紧了紧牵着女子的手。
沈夕瑶清浅的笑了笑,伸手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半响才道:“不过是个手链而已,当不得皇上这般在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夕瑶这话说的诛心,至少谨宣帝只觉得胸口被捏的生疼,却半句话都反驳不了。指尖轻颤,只觉得心仿若刀割,他知道这是她的拒绝,她只当对自己的情谊视而不见。
一时哑然,只能浅蹙眉头,盼着在今夜呈上自己的一番心意。定了定神,眼底带了星星点点的柔光,缓缓道:“若半个月后,朕还不回来接你,你便跟着沈大人去漠北,那边会有人接应。”顿了顿,视线转向墨黑的天际,带了恍然道,“朕说过,愿护卿卿一世无忧。”
沈夕瑶眉心一跳,侧头见谨宣帝面色平静,一时也猜不出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星辰泯灭,便是有光芒也挡不住满天遍地的黑暗。
他二人还未走完一圈,就见李明德脚下带了小跑,躬身走近。沈夕瑶还未溢出唇边的话徒然顿下。
只见李明德面上带了焦急,见了谨宣帝重重一拜,沉声禀报:“太后自宫中传来消息。”
只这句话,谨宣帝和沈夕瑶面上神情具是一紧,太后常年不理宫务,如今在帝京戒严,皇城被封的情况下传出话来,定然是出了大事。沈夕瑶虽说不上对谨宣帝的心意,但她待太后却是极为看重,当下也不扭捏,屈身行礼便要告退。
宠妃攻略 第61章 回宫
谨宣帝思虑一瞬,吩咐李明德将人送回院子,才转身大步离去。虽然面色神态依旧稳重,但那步伐和速度却显露出他的焦急。
回到自己的岳静苑,恰遇上小路子送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说是皇上刚刚赏下的。
听竹接了托盘呈到沈夕瑶跟前,沈夕瑶掀开红布,看到里面的物件时心头一跳。里面原是一个红木的匣子,看边角似是有些年头了,匣子中间只有薄薄的祥云形状的金箔片扣住。
沈夕瑶伸手取过匣子,手指微微一动,被扣住的金箔片就轻轻弹起。里面竟是一支凤鸾步摇,这似乎是帝王嫡妻才能佩戴的?
一张纸条飘然而出,墨痕已然干涸,似是写了许多时候。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与尔同归。”
手下动作一颤,纸条落于地上,不过瞬间便染了尘埃。
“主子?”见沈夕瑶面带惴惴,神色突然一变,听竹赶忙上前询问。却被沈夕瑶一把抓住。
“云溪,去打听一下皇上还在不在宅子里。”
未过半刻钟,云溪就带了小路子前来,原来皇上在一刻钟前带人离开了大宅。同时还让人接了神医南宫氏入住前院,以为她调理身体。
沉默一瞬,合上红木匣子让人收了,此时不知怎得她竟有了几分踟蹰之意。长叹一声,沉了沉心思,面容和缓道:“都退下吧,我先歇一个时辰。”
辗转半天,丝毫没有困意,那个原本被自己当做攻略任务的男人,在这个陌生空间唯一得了自己全部关注的男人,也许自己从来都是在意的。哪怕这份在意并不是爱情,但至少也是一种难以割舍的陪伴和不舍。
心思微动,若这个男人真的不在了,自己便是随了沈父去漠北,又有几分可能寻一个如自己一般寂寥的人相伴一生?
慢慢松开手,看着右手手掌中蜿蜒的疤痕,爱不上却有舍不得,倒是真真儿的烦人。
※※※
“皇上......”沈夕瑶猛地从床上惊起,沉下心神,眨眼间梦中惊人心神的画面不复存在。
月白色的中衣全被冷汗打湿,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只觉得心头还恍惚的厉害。
听到声音,听竹赶忙进了内室询问。沈夕瑶只摇摇头,强自稳住心绪,披了外衣下地。
“你去让人送些热水进来。”没有一点心情解释,沈夕瑶起身站在窗前。将到清明,风已然带了暖意,可如今垂在潮湿的中衣上还是有些凉。
伸手紧了紧衣领,这几日谨宣帝那句类似遗言的“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与尔同归”时时在脑中出现,他竟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夜风吹来,却吹不散她心底的不安和满心的恐惧,刚刚梦中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晃动。她似乎看到崇德殿血流成河,看到皇宫火光冲天而那个让她不知如何面对的男人,一身龙袍于城楼之上与人对峙着,他身边的禁卫军也不过半数。突然场景扭曲,她似是看到谨宣帝痛楚的伏在龙床之上,于心脏之处竟有不知名的东西啃食。似是锥心的痛,她只听到那人一声声的低喃“卿卿......”
世间缘法许多都很难说,她却不知这梦中的场景竟真有存在。
“听竹,云溪!”似是无法忍受恐惧,沈夕瑶高声喊道。
片刻,听竹和云溪端了热水锦帕和一些稀粥自外打开珠帘进来。
“主子?”云溪将放了粥的托盘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之上,上前打量主子一番见她面色惨白,满面冷汗,赶忙上前关了窗将人扶到床榻上,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靠在床辕之上,沈夕瑶瞌目静思,似是睡去又似还清醒着。她只觉得眼前满目血腥,而谨宣帝立于远处,声声叹息。说不出的诡异,却心中慌乱异常,惶恐的开口,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
“皇上!”低呼一声,猛然绷紧身子。竟如之前一般又是一场噩梦,抬眼看了看听竹和云溪,二人似是刚刚放下东西,沈夕瑶有些恍然,便是须臾又是一场梦或是她一瞬的臆想?
手中紧紧握着锦被,却再难抚平心绪。猛地掀开被子起身离了床榻,带了焦急催促听竹云溪帮自己穿好衣衫。
面色发白,步伐紊乱,听竹和云溪不知主子为何会这般,只怕她是被梦魇住,赶忙拉住问道:“主子,这个时候您要去哪?”
沈夕瑶回首看了二人一眼,沉下声音,说道:“去,让小路子请了南宫神医一同回京。”
“回京?”云溪惊道,“主子这个时辰......回京?”
出了岳静苑,沈夕瑶又嘱咐了听竹一句:“若是南宫神医有半分拖沓不愿,只让小路子将人绑了便是。”
说完又唤了院子里伺候的侍卫召集众人,连夜出发。暗处的守卫不知所以,但也不敢大意,只远远随行。
马车上,沈夕瑶眼眸暗淡,此时的她不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焦急,她只知道那个男人说过愿用余生护她一世安稳,那他就得做到。她沈夕瑶两世为人,最厌恶的就是食言而肥的男人。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城门口,却听小路子在外面说城门已经封了。
沈夕瑶漠然,由云溪扶着下了马车,想到如今京城中形式不明,她也不敢贸然让人禀明身份。侍卫自是等着她的意思。
“夫人......”突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沈夕瑶回首,却见是小全子。
“小全子?”沈夕瑶颔首疑惑唤了一声,却见小全子来不及行礼,说道,“李公公之前吩咐让奴才趁乱出宫候在城门外,说是若嘉......若夫人回来,自小路入宫。”
沈夕瑶惊疑不定,召了小路子上前问话,方只这小全子与小路子本都是李公公跟前的人。这才给了为首的侍卫一个眼色,几人弃了车马,步行而去。
一路沉默,这般氛围,就连听竹和云溪也不敢开口。而沈夕瑶因着心中的种种猜测,也无心开口,几番思索却找不到丝毫头绪。
皇上曾说皇贵妃的胎儿不保,那顾氏为何要反?就算李氏赵氏和顾氏谋反成功,那上位的必然是目下谨宣帝唯一的骨血二皇子,而其养母自会登位为太后。如此顾氏能落得什么好处?
弑君与谋反这种事上,她实在不明白,顾家的女儿都没有孩子,这谋反有什么意思?再者说,真要是兵戈相见,顾家未必有胜算。认真思索半晌,猛然有了思路,怜容姬似乎也是顾家女儿。若这个时候,传出怜容姬有孕,不知顾家会不会假意与李家合作?
心中微微发苦,虽然得过谨宣帝的话说是未碰怜容姬,可心里依旧觉得难以接受。轻瞌双目,不知此事之后,二人又会是何种情形。她依旧于后宫之中与人口角争锋?还是他依旧如曾经那般辗转各个美人宫里。
沉气静默一番突然停下脚步,沈夕瑶对听竹吩咐道:“你与云溪莫要入宫了。”
“主子......”语带诧异,听竹云溪二人齐齐跪地,却不想沈夕瑶并不给二人开口的机会,抬起眼帘迅速道:“你二人聪慧定然能猜出许多,此番不带你们不仅是因为前路难测,更重要的是若我无法出来,你二人要随了我父母离开,终身伺候二老跟前。”
沉吟一瞬,云溪拉了听竹的袖子行至一旁。待众人走远,才啜泣出声。几人兜兜转转了许久,待得了小路子的眼色,沈夕瑶开口留下众侍卫,只言自己入宫便可。之后二人带了南宫神医小心谨慎的躲开侍卫,又绕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入了密道。
一路畅通无阻的行至崇德殿,恰逢遇上碰了药碗的李明德。
“嘉主子。”带了哽咽生生跪在台阶之上,最终嘉主子还是回来了,不枉费皇上为她做的一切安排。
沈夕瑶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入正殿,又推开内殿的门,入眼竟是一片狼藉。心中恼火,刚要让人来收拾,就听李明德赶忙道:“嘉主子切莫声张,若皇上的状况被传出,只怕局势会更糟糕。”说着就引着沈夕瑶上前,却见床上的男人面色发青,眼窝深奥透着青黑色,便是露在外面的手背都爆着青筋。
“李明德,这是怎么回事?”低声询问,怒意满心。
那个男人啊,冷面薄情,杀伐决断,怎会像今日这般......毫无生机!
“嘉主子,这便是皇上的心结。当年......”
听了李明德的话,沈夕瑶垂眸神色晦暗,就算是人间帝王又能如何?亲人的背叛,臣子的权谋,总是枕边之人也不一定有几分真心。这可当真是活的辛酸。
“让南宫神医前来。”
谨宣帝只觉得自己被拖入一场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他拼命想醒来,想要结束这场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可无论他如何挣扎,带给自己的都是无边的痛楚和嗜心的疼。
他后悔了,后悔不曾早些看懂自己的心意,如今懂了却要与她人世两隔。耳边响起簌簌的衣裙摩擦声,接着是女子低低吩咐的声音对听不清却知那一定是她。
宠妃攻略 第62章 机缘
他后悔了,后悔不曾早些看懂自己的心意,如今懂了却要与她人世两隔。耳边响起簌簌的衣裙摩擦声,接着是女子低低吩咐的声音对听不清却知那一定是她。
脑海慢慢清明,心中苦笑,怎么可能是他的卿卿?当日是他亲自安排了让她远离京城皇宫,如今她怎可能为了一个伤她至深的男人赶回来?曾经是他过于自我了,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包括卿卿的一颗真心。却不想自己筹谋的一切,只会让卿卿猜测怀疑自己。想到那日,她说:皇上对妾,从来都是不在意的!
若此番劫难可过,他再也不会一次次将她置于那般境地,也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迟疑猜测。
第一日,南宫神医诊脉,许久未言。终是看了一眼沈夕瑶,坐于桌案之前翻阅医术古卷。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期间安王和几位王爷也曾数次前来,似是蛮北之事陷入胶着。外面也因着皇上多日不上朝,有了许多猜测,联名上书要求立二皇子为储君的人越来越多。李氏与顾氏更是明目打压帝王属臣和清贵之臣。可皇上未醒,他们也不敢擅动李氏和顾氏。
“神医,可有法子了?”见原本渡步的南宫人和突然停下了脚步,沈夕瑶眸光一亮。
南宫人和眉头紧紧蹙起,敲击了几下殿内的书案,目光落在沈夕瑶身上,思量一会儿才道:“我师父是人称智仙的方外人,当年曾给两人批命结果极为准当,后因与皇上生母有缘,也曾批过一次命理,只留解命之法。”
“什么?”虽说不信,却不得不问,这个时候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不能放弃。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斜睇了一眼沈夕瑶,沉声说道,“嗜心蛊无解,但若有异世机缘许能引出此蛊。”
喃喃重复,看着殿内的盘龙柱和顺着窗缝里吹进的细风晃动的窗纱,浅淡一笑,原是这般。竟然未曾想到,自己白赚的这一生是为这个男人而活。
三日后,与行宫久病的嘉淑嫔突然回宫。同时,羲和宫的正殿,面色苍白一直昏迷的女子右手手臂裹着白布,指尖还发着青紫。她身侧是太后身边的宋嬷嬷和皇帝身边的大宫女碧荷。
御书房内,谨宣帝将手中的奏报递给传言中被软禁在府的沈侍郎和周槐等人。
“李相,呵......”低低一声,字字清晰,语音中隐隐含了畅快和得意。如今他不过是翁中之鳖,居然还妄想联合晋南王等人谋反。
不过一会儿,卫城上前,捧了一份蓝皮黑边的折子递上。谨宣帝目光扫过,虽是神色平平,但眸中光华乍现,几位心腹相视不语,隐隐的喜悦只在各人心中澎湃。
“果然!李相欲派门客与蛮北结盟。”这番卖国之举,当诛九族,只这一份证据,就能让大封人人唾弃李氏一族。
政事商议完毕,谨宣帝独独留下了沈侍郎。众人也有所猜测,定然是为了嘉淑嫔之事,遂极有眼色的退出了崇德殿。
“皇上。”
摆摆手,让人看了座,揉揉眉间,谨宣帝才道:“碍着规矩和忌讳,没法子让你们相见,何况如今这局势,但凡有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虽说帝王赐座,但沈侍郎也不敢真的坐实,堪堪挨住座椅,满含担忧却不得不说:“臣知道其中利害,只求嘉淑嫔性命无恙便好。”
点点头,二人又说了几句,再无交谈的兴致,谨宣帝便让李明德亲自带了人出宫。
灯火明亮的寝宫,淡淡的安神熏香,并不明显的草药味和那雕花大床上一直未醒的女子......
谨宣帝靠在床辕上瞌眼而眠,却不想脑中总出现的那抹黑红扰的他心绪难平,当日自己醒来见到的第一眼不就是嘉淑嫔挑眉的模样和她腕上已经泛黑的伤口。若非南宫神医刀快针准,只怕自己再无法见她。
叹息一声,心中百般滋味翻腾,一时间也不知倒是是个什么想法。
皇贵妃在得了自己的消息后,寻了可靠的太医一碗药小产,孩子已经成型,但依旧是浑身青紫之状。借此,她拉下了皇后,姨母也以太后之尊收了皇后的凤印,并将德妃禁足,同时将二皇子带至福寿宫暂住。皇贵妃因伤了身子,退出后宫众人的视线,于阮明宫静养。淑妃倒还没动作,不过,谨宣帝手下用力,楚家是个好的,但这淑妃却有些魔怔了,日后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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