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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狗血联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果眼镜娘
不对,她是淑女,是大家闺秀,不能如此暴躁!
让你救人!剁手!剁手!
连又晴确定自己现在的表情不好看,很不好看。
先不说为什么时间提前一年,她莫名其妙代替顾碧书成了萧祁命中的贵人,她从来没见过萧祁,为什么这人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像是看熟人一样?
不管,剁手啊混蛋!





[快穿]反狗血联萌 第46章 病弱王爷很腹黑1.9
直到跟着顾楷和柳兰娴一路沉闷地回到顾家切切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连又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去一趟宫里回来后就成了有婚约的人,婚约对象还是那个原本可能成为她妹夫的腹黑男主萧祁。
“爹爹娘亲,我想先去睡个觉。”兴许睡醒后会发现今天的一切只不过一场梦罢了。
连又晴迈着虚浮的脚步,神情恍惚,漂着回了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脱,直接闭眼、扑倒、睡觉。
顾楷不忍直视地挥手,一见到自己手上还拿着的圣旨,想手撕皇帝的心都有了,更不要说只是区区的一纸摆着好看的圣旨。
憋了一晚上的怒气没处发,他立刻两手握着圣旨往两端用力撕,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昭示着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柳兰娴瞥了一眼没理他,到底为人臣子,再生气也知道有些事只能心里想想没人时说说,再怎么都是干不了的。
除非真的打算把两族所有族人的脑袋拎裤腰上,完全豁出命去,否则……
已下的圣旨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果然,顾楷手背暴起一股股可怕的青筋,使劲地用力,再使劲地用力,最终还是没撕了他看不顺眼的圣旨。
打开后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又看了一遍,颓然地把这份在马车上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圣旨往桌上一丢,无力地扑桌。
“云儿啊,都是爹没用啊!爹要是早知道皇上有把你嫁给齐王的想法,早知道他有这个可怕的想法,肯定早早地把你嫁出去啊!省得你嫁过去没一年就要守寡,我可怜的云儿啊,你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
顾楷是真的伤心,全大靖的人都知道白云寺主持当年亲自断命:齐王萧祁活不过二十五。白云寺主持大师是个神人,不轻易断言,一出口必定成真。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齐王当年能在残酷的皇位之争中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呵,傻子才会选一个体弱多病风一吹摔一跤就得躺床上养个十来天下不了床,又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药罐子当皇帝。
如今神人说他家云儿是齐王命中贵人,不管这所谓的贵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贵人,皇上太后的意思和态度都已经很明显:既然是贵人,那就成亲吧!都夫妻了,要贵也只能贵到自己家里去!
得了吧,真这么早嫁出去,你肯定舍不得!
亲眼见证过某人把自己选定的女婿名单嫌弃地一个个从头批到脚,狠狠地撕碎名字不解气还要扔地上踩几脚的行为,柳兰娴知道这就是口头上说说,真要他把女儿这么早嫁出去简直跟挖他心头肉似的。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柳兰娴定定地看着窗外,温婉的眉眼染上几丝愁绪。
那个会扑进她怀里撒娇卖乖说甜话的小豆丁似乎还在眼前,那个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亲手捧到她面前的小姑娘似乎还在耳边说“娘,吃。”,而转眼间她就要把长大的女儿嫁出去了。
嫁给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短命鬼齐王呢?
没多久,得知消息的顾碧书也懵了。
姐姐要嫁给那个活不过二十五的齐王?
齐王今年二十四,只有一年好活,那不就意味着宠她爱她担心她连自己婚姻都不顾的那么好那么好的姐姐嫁过去一年后就要当寡妇了?
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晚,顾府没几个人睡得安心,相反,得知自家女儿不会被祸害不需要急着嫁人的大臣夫人和小姐们都睡得相当安稳,确定赐婚定下贵人的皇上太后同样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相比之下,被无数人念叨的齐王萧祁则是站在嵌着硕大夜明珠亮如白昼的密室里,目光缱绻地看着画中的人儿,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的画,骑马的、行走的、微笑的、生气的、男装的、女装的……或动或静、或喜或悲、或男或女,无一不是顾云忆,更准确点来说是占据顾云忆身体的连又晴。
辛成济画下最后一笔,把新鲜出炉的丹青挂在墙上。
怎么说他的画技也是大靖排名数一数二的,谁知如今他竟然沦落到为齐王画丹青,关键的是画来画去都是同一个人!齐王看不腻,他也已经画腻了啊!
他甚至没有闲工夫为自家定下名分的娘子画一张,要是以后这事被知道了,肯定得吃醋到他睡一个月书房不止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知道齐王为什么不亲自画,而是要他画的原因了。
辛成济看着画默默地点了点头,暗自在心底为自己高超的画技点了个赞。
虽然他好不容易混到年宴名单就只是为了好好地观察未来主母顺带画个画,不,反过来了。咳,不管如何,这张丹青确实画得不错。
画中的女子非常意外自己会主动接人的行为,脸上的诧异显而易见。被她接在怀里的男子则是毫不客气地伸手揽住了女子的腰肢,正好把脸埋在女子的颈窝,只露出一个浅浅弧度的微笑。
就像是算计成功后的愉悦。
好吧,确实是算计。
辛成济低头看着自己作恶过的手,满脸无奈:“我这算不算是一手把顾小姐推入了齐王你这个火坑?”
他把大多数人心目中的话说了出来,整个大靖王朝敢正大光明当着齐王的面说这话的想来也只有他一个。
萧祁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画上,头也不回地道:“王妃什么反应?”
还没成亲呢,就叫起了王妃。
辛成济心说“齐王你真着急”,不过说到这个,他面上多了一分笑意:“王妃认为自己在做梦,回到家就睡觉去了,看起来接受能力相当好。”
听着叙述,萧祁的眼前好似就出现那个女子呆呆愣愣一如破庙里看见他吃下解毒丸时的模样,笑意中多了一分怀念,“不好,她能救我?”
“说的也是。”辛成济想起两次巧合的救命之恩,只能为老天爷叹一声好,“两次都在你性命临危之时,只能说是天意吧?天意让你命不该绝,天意让她碰巧遇见救了你,也许让主持说那话也没错。”
“当然,她就是我命中的贵人。”萧祁想起唯一一次正大光明抱她竟是故意设计的,第一次照面的场景不够完美,心下总觉得有些不爽,“准备好了?”
“都紧赶慢赶大半年了,能不准备好吗?放心,别说还有三个月,就算只有三天也不会委屈你的王妃。”辛成济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一向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齐王竟然在婚事上犹犹豫豫扭扭捏捏,说出去简直要被全大靖人民笑死。好吧,他们这些属下在暗自筹备婚礼之时,已经一个个惊得接了好几回下巴,手艺相当熟练了。
三天?萧祁抿了抿唇,隐隐有着懊恼,“三个月是有些长了,早知让钦天监选个最近的日子。”
那已经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了好不好?
您是最好今晚娶进门是吧?
辛成济又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齐王殿下是彻彻底底地栽在一个名为“顾云忆”的女子身上了。
即使这女子出入青楼、赌场、小倌馆弄坏名声,他们推波助澜闹得整个京城没有一家大户人家敢娶的地步,齐王还是不放心,非要用掉白云寺主持欠他的人情让他说下谎言早早把人娶进门才行。
不过,他怎么都没看出顾云忆到底哪点比顾碧书好了,也许……情人眼里出西施?
辛成济还在疑惑,眼里出西施的情人齐王殿下幽幽地迈开步子:“走吧。”
“去哪?”辛成济下意识地迈动脚步跟上。
“顾府。”
哈?
等等,他英明神武的齐王殿下莫非要做一回儿梁上君子夜探顾小姐的闺房吗?
辛成济风中凌乱了。
而被猜测的萧祁确确实实做了一回夜探闺阁的登徒子。
自从练武耳聪目明不少之后,睡觉很警醒的连又晴此刻却是蒙头大睡,连不速之客的闯入都没有惊动她一丝一毫,这一觉似是要睡到天昏地暗。
“怎衣服不脱就睡了。”
萧祁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从来没服侍过人只有被服侍份儿的他竟然动作熟练地仿佛演练过无数遍,扶起人,把连又晴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挂好,扶着她躺下,再度盖上被子。
期间,连又晴就像死猪一样任人摆弄,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药下太重了么?”睡得这么死,要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可就糟了。
萧祁微微皱眉,抬手抚了抚连又晴睡乱的发,从弯弯的眉,闭着的眼,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到红润的唇,黑眸一瞬间暗沉。
就是这张唇,在野外突发高烧意识不清时喂他苦得无法吞咽的药汁,明明她是那么怕苦。
就是这张唇,在破庙他被属下背叛背后中暗箭中毒命悬一线之时为他吸出毒血,明明她是那么谨慎。
看着牡丹被魏成历强抢,她明明不愿还能理智地控制自己不出手,却无法看他去死,一次次出手帮忙。
每一次她都忍着没有看他面具下的脸,每一次都在他清醒之前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更激起他的*。
萧祁想着想着,眼里唇边都漫着无限的笑意,一低头,轻轻地碰在那张他想过无数遍的唇上,温柔地辗转,轻舔。
软软的,温温的,不知怎的,竟是尝出了一点甜味。
似破庙那夜的烤地瓜,他此前从未尝过这么粗制滥造的食物,只因她亲手做的,亲手喂的,便是生的,他也愿意吃。
岂料她的手艺很不错,第一次尝试,那味道竟然让他无法忘怀。
然而回京之后,府上再好的厨师也无法做出那样的味道。
后来,他明白,他惦记的不是那个最大最香最甜的地瓜,而是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不知道他的身份前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亲手为他洗手作羹汤喂他吃食,从来没有一个人明明那么怕麻烦还不顾姑娘的名声愿意冒着性命危险救他。
只有她,只有她顾云忆。
“顾云忆,你便是我萧祁此生唯一的妻。”
——这是萧祁对顾云忆许下的誓言。
即使此刻,被许誓的人正沉沉睡着,听不到,也感觉不到那个只一念便能倾覆朝野令天下动荡的男子满满的深情。




[快穿]反狗血联萌 第47章 病弱王爷很腹黑1.10
连又晴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舒服的一觉,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并没有因为睡一觉变成一场噩梦醒来就没事了,她依然是齐王萧祁的未婚妻。
而有点奇怪的是,连续几天,她的嘴唇都有点肿。
顾碧书奇怪地看着连又晴用现成的白雪敷唇:“姐,现在还有蚊子吗?”
连又晴被雪冻得嘴唇麻木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要她顶着微微泛肿的唇在顾府里走来走去还是挺有压力的。尤其现在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万一被什么人说偷偷养了个汉子,那顾府的名声可完了。
听顾碧书问出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她简直要被逗笑了。
“不对,现在没有了。”不等回答,顾碧书自己话音刚落就急忙反驳,然而不是这个理由她更疑惑了,“姐,你什么时候养成睡觉咬嘴唇的习惯了?”
顾碧书这么一说,连又晴想来想去还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习惯。
她当然没有这个习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某个一旦沾染就戒不掉每晚定时定点前来夜探闺阁的登徒子。
辛成济打着哈欠,睁着困乏的双眼努力画着丹青,见同样每晚飞来飞去睡眠不足还捧着一本书心情很好精神头十足的某人,对比自己如今的苦逼,更苦逼了:“拜托你停停吧!王妃每天都用雪敷嘴唇,你不心疼吗?”
萧祁想了想确实有些心疼,于是,“你去太医院首那拿点雪肌膏。”
辛成济:“……”让你多嘴!
其实辛成济更苦逼的是每晚他的主子偷香窃玉美美的时候,他却大冬天在外面站岗,里面温温暖暖,外面冷风飘飘,这极致的反差,心里能好过?
辛成济坚决捍卫自己作为下属的人权和福利,严肃着脸,指着自己浓重的黑眼圈:“你看看我,我每天睡眠不足,你真的忍心继续奴役我?真要奴役,你换个人啊,那么多暗卫,你怎么总是叫我一起呢?”
一旁站着不说话敬职敬业守护的暗卫们默默躺枪,一致默契地抽了抽眼角,继续隐身。
萧祁很是奇怪地看着辛成济,似是不懂他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没让你守着。”
卧槽!
对啊,本来齐王就有派暗卫保护王妃,他去那边凑什么热闹?!
这么一想,大冬天白白在外面吹了好几天冷风差点冻成狗的辛成济只觉更苦逼了。
“朽木。”萧祁垂下眼眸,继续看书。
辛成济刚要跳脚,心说“我怎么朽木了!我给你望风还不够兄弟啊!”,结果脑子一转,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齐王叫他一起去顾府不是为了让他帮忙望风,那是为什么?
等等,顾府除了王妃顾大小姐之外,好像、似乎、也许……他的未婚妻也在啊!
辛成济眼睛一亮。
于是,第二天起来,连又晴的唇没肿,倒是顾碧书一脸疑惑地敷着雪,“碧书,你怎么也肿了?”
这病还能传染的?传给妹妹后她就好了?太神奇了吧!
“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顾碧书也闹不明白,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没道理这嘴肿还能传染的呀。她下意识按着了唇,“嘶,疼。”
连又晴心疼地上前仔细扒着她的唇瞅了瞅,不禁皱眉:“你这是不是咬得太用力了?红红的,还泛着血丝呢,以后要小心啊。”
从没有咬唇习惯的顾碧书默默反思了一下,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一旁观察着的暗卫们默默在本子上记上一笔:辛大人第一次偷香窃玉,动作不熟练,导致未婚妻嘴唇红肿,还需多多锻炼才能摆脱处男生涯,望再接再厉!
————
大靖有新嫁娘为自己缝制嫁衣的习俗,也有一些不擅长女红的小姐请人帮忙缝制。顾碧书选择前者,女红技能不到家的连又晴又有三个月后就要嫁人的时间限制,根本不可能自己慢悠悠地缝制嫁衣。
三个月时间要设计嫁衣的款式,裁剪缝制刺绣根本来不及,柳兰娴想请人帮忙,齐王府及时来人说新嫁娘的嫁衣由他们出。不止如此,一台早就准备好的彩礼全部抬进了门,八十八台彩礼,各种稀奇物件都有,给足女方面子。
这下齐王府把什么都接过去,嫁女儿的顾府倒是什么都不用操心。
连又晴没觉得有什么,在确定不是一场梦后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还帮着劝说顾楷和柳兰娴。
能怎么办呢?
圣旨已经下了,总不能再让皇上收回成命吧?
而且任务本来就是要反狗血,既然顾碧书和萧祁之间没有联系,双方都定下婚约,只要等到两边的婚礼结束,彻彻底底定下关系,两人绝对不会在身上有着姻亲关系的时候再看对眼来一场惊天动地的*。
连又晴怀着“我不入地狱妹妹入地狱”的万分蛋疼心情等到了出嫁的日子。
四月十五确实是个好日子,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整个京城都因为齐王娶妃而热闹起来,程度堪比当年皇上封后。除了规格上越不过去,齐王几乎把能给的都给了这个注定只能当一年夫妻的齐王妃。
太后担心齐王身体不好骑马出来接个新娘子吹吹风回去就躺床上起不来,曾下旨,齐王婚礼一切从简。
没有明说不要接新娘,然而“一切从简”有很多意思可以解释。如果不是因为一台轿子抬进门是小妾的做法,太后大约是希望这样简单的,即使娶的这个是正妃,还据说是齐王命中的贵人。
具体穿戴完毕,柳兰娴把一干丫鬟赶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们娘三。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柳兰娴亲手为女儿梳着发,一下下寄予着自己深深的祝福。
沉重的凤冠往头上一戴,刹那间,连又晴脑袋上像被放上一块大石头,沉得她脖子都矮了一截。
顾碧书在门口听满脸喜色的丫鬟说话,再三确认后笑着走了进来:“母亲,姐姐,齐王已从府上出发正往顾府而来,他亲自来接姐姐了。”
柳兰娴紧抿的唇边多了一分笑意,仔细地为连又晴戴着凤冠:“他能以那样的身体亲自来接你,可见对你还是足够尊重的。”
连又晴脑袋上物件太重不敢点头,乖乖应“是”。
之前柳兰娴私下找过她说了很多,不管齐王那破身子行不行,出嫁娘必备的春宫图和房事教育是一字不漏地贡献了出来,甚至很多姿势都是女上男下,不需要男方多出力。
那天柳兰娴说了很多,连又晴记得最深的一句就是:“云儿,娘不知道齐王能活多久,不期望你能和他恩恩爱爱,否则日后留下你一个,受苦的只有你自己。你既嫁入皇家,即使齐王……你也不可能再嫁,娘希望的就是你能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将来也好有个盼头。”
古代女人都是这样,丈夫能够三妻四妾,正妻要做的就是足够端庄,替丈夫管理后院,管理那些个小三小四。正妻需要的不是丈夫的宠爱,而是尊重和地位,给她一整个后院的管理权。
如果可以,最好尽早生下一个儿子,巩固名分。
连又晴对萧祁没有感情,在古代这个盲婚哑嫁的情况下和萧祁成亲已经是她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上床生子……她真的做不到。
说矫情也好,洁癖也罢,她终究不愿和一个毫无感情之人有肌肤之亲,更何况为他生子。
当时她只是点头说明白,但心里很清楚,只要顾碧书和辛成济成亲,她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吉时已到。”
外面敲锣打鼓声响震天,喜娘照例提醒了一声,连又晴回过神抬起头来,柳兰娴和顾碧书都是满眼的不舍,欲言又止。
顾碧书不敢拥抱生怕连又晴穿着复杂霞帔弄皱不好看,只在连又晴腿边蹲下,轻轻地依偎着:“姐姐,即使你出嫁成了齐王妃,你依然是我的姐姐,一辈子的姐姐。”
“嗯,不会变的,你也是我的妹妹。”好歹一起长大生活十一年,突然要分开……连又晴心中也微微有些伤感。
柳兰娴拿着盖头的手微微颤抖,扭过脸去不再看。
明明是出嫁的好日子,屋子里全然一片伤感之色。
连又晴正想说些什么去去伤感,一个青色的小团子从门外飞一样钻进来直直冲进她怀里,软糯的声线里满是委屈:“姐姐,小包子以后是不是都看不到你了,包子不要没有姐姐呜呜呜……”
“没有这回事,就算姐姐出嫁了,还是小包子的姐姐,以后还会多一个姐夫疼你哦~”连又晴笑着摸了摸顾望的小脑袋,抽出手绢轻轻地给他擦着不断掉落的眼泪,“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望“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傲娇了:“说最喜欢小包子的时候!”
还记着这个呢?连又晴无奈摇头。
一屋子的伤感倒是被小包子这一哭一闹给完全弄没了。
不过,为了婚礼正常进行,不是让爹爹照顾弟弟,免得他出来捣乱吗?
三人一同看向门外,顾楷站在门口想进来又不敢进来,不知所措得很。
连又晴“噗嗤”一声笑了,谁能想得到朝堂上敢和户部尚书脸红脖子粗吵架丝毫不退让的礼部尚书,如今居然在女儿的闺房门前犹豫踌躇成这样?
“爹爹,这里只有我们,您进来说说话吧。”
顾楷抬起脚犹豫半晌还是迈了进来,一双眼仔仔细细地瞅着连又晴,抬起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头,看见头上戴着的凤冠又放下了手,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爹爹的云儿很漂亮,是整个大靖最漂亮的新娘。”
“爹爹说笑了,云儿什么模样自己还是知道的。”不知是不是习武的缘故,她的容貌越来越英气,更偏向雌雄莫辩的中性,不是柳兰娴的温婉柔美,不是顾碧书的小家碧玉,和顾楷的英俊顾望的精致不同,算得上是顾家唯一的异类。
连又晴起身,张开手臂给顾楷一个大大的拥抱,“爹爹,云儿感谢您这十八年为女儿的遮风挡雨,感谢您十八年对女儿的宠爱纵容,以后女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您身边,请记得保重身体。”
“会的,会的。”顾楷一个没忍住,眼泪就从眼眶流了出来。
这一刻,屋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人笑话他一个女儿都要出嫁的大男人还哭。
连又晴转抱柳兰娴:“娘,云儿感谢您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没有您,就没有如今的云儿。如今,云儿长大了,要出嫁了,我……”舍不得您啊。
柳兰娴闭着眼轻轻地拍着连又晴的背,笑得温柔:“云儿真的长大了。”
喜娘在外面又催促了一声,连又晴看着低头拭泪的顾碧书矮身抱了抱哭得小脸皱皱的顾望:“碧书,小包子还小,我走后他可能不习惯突然没有了姐姐,你这个当姐姐的千万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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