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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一条
那马大人的好意,荷心领了,马大人好走,荷就不送了!”
杜荷直接下了逐客令。
虽然考场作弊这种事情,杜荷早在前世的时候就已是司空见惯,而且他自己也是没少经历,但是在古时科举这种重则杀头,轻则下狱的重大考试中还玩这一套,杜荷自认自己的脑子还没有坏掉,断是不会愚蠢到因为一场小小的县试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主考还是这么一位口蜜腹剑随时都可能会出卖自己的仇家,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傻子才会以身犯险。
“国公大人误会了!杜荷贤侄也误会了!”看到杜氏父子两人的表现,马万里连忙摆手摇头,开声说道:“老夫可是专朝廷命官,焉能知法犯法?况且这科举舞弊可是杀头重罪,老夫也没那个胆子去碰触。”“哦?”杜荷狐疑地看向马万里,淡声问道:“既如此,那不知马大人之前所提的补偿,是为何意?小子愚钝”还望马大人不吝赐教!”
“一般而言,各地县试的主考之职,都是由当地县令担任主持”如果老夫此次不来杜陵,那杜陵县的县试主考必非杜陵县令莫属。”马万里坐直了身子,扭头看了*如晦与杜荷一眼,淡声说道:“若是老夫得到的消息不假,现任的杜陵县王胜前,好像与贵府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可对?”
“是又如何?”杜荷不置可否地轻声反问,心里面也多少猜到了马万里此来的真正再意。
“王胜前以前是左司员外郎,是老夫的直接下属”马万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抚须说道:“对于此人,老夫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无才且少德,当年若不是看在蔡国公的面上,他断无进入左司之可能”可是现在,此人却恩将仇报,直接将贵府给当成了仇人来看待,尤其是其女失踪之后,不知出于何故”王胜前对杜荷贤侄更是恨之入骨。”
说着,马万里抬头轻看了杜荷一眼,见杜荷面色如常,遂接声说道:“依着老夫对此人的了解”若是他为主考,今科县试,杜荷贤侄断是没有通过之理。这可不是老夫危言耸听”身为主考,王胜前他确有这个权利。”
“而且”见杜荷仍是不以为意,马万里不由稍加重些语气接声说道:“只要他在杜陵为县一天,杜荷贤侄怕是都是通过无望。这一年两年的还好对付,毕竟贤侄现尚年幼,等得起,但是若是他在杜陵为县十年八年,贤侄的前程怕就会被他给耽枫了。”
“所以呢?”知道马万里必还有后话,杜荷淡声接口询问。
“所以,为了制止王胜前这种公报私仇的行为,为了贤侄你的前程无阻”马万里诚声说道:“老夫就特意请命,亲自过来杜陵主持县试,希望能给贤侄一个公平公正的考试机会”也算是老夫为犬子之前对贤侄的冒犯所做出的一种补偿。”
果然,杜荷闻言,不由扭头与老爹对视了一眼,没想到马万里这厮此次过来,确实是为了示好而来。
“马大人倒是有心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杜如晦这时不得不出来接过话茬儿,拱手向马万里说道:“老夫代犬子谢过马大人了!”
“国公大人客气了!”马万里慌忙摆手推脱,诚声说道:“下官方才已经说了,下官此来,主为替小犬赔罪”能够借机为杜荷贤侄做些事情作为补偿,下官心甘情愿。”
“如此,那就有劳马大人了!”杜如晦轻声点头,算是承下了马万里的这个人情。毕竟人来都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份想要帮忙的好心好意,总不能再让人回去不是,要知道这县试主考的交替,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就能算了的。
听到杜如晦的这句话,马万里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他知道”他这次过来杜府拜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少在表面上,杜氏父子已是原谅了马得草的过错,也算是接受了自己此来杜陵所报着的一片好意。
安下心来,又与杜氏父子闲论了片刻,眼见着时近正午,马万里也没好意思赖在杜府蹭饭,以公务繁忙为由起身辞别而去。
杜如晦身体不便,没有起身相送,杜荷倒是一路将马万里给送出了府门之外,目送着他乘车远去。
“走了?”片刻之后,仍在客厅中端着茶碗儿慢饮的杜如晦,见杜荷从外面送客回来,遂淡声轻问了一句。
“嗯,走了。”杜荷轻应一声,走到老爹近旁”随意在下首坐下,提壶为老爹新添上茶水,之后也给自己斟倒上一碗,端起就是一阵牛饮,这大热的天儿,口中干的厉害。
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杜如晦淡声问道:“对马万里此来的目的”你怎么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杜荷轻撇了撇嘴,很是果断地给下了结论。从始至终,他都不相信马万里会真个安了什么好心。
“不管他走出于什么心思”杜如晦轻点了点头,道:“不过就眼下杜陵的形势来看,他为主考,对你来说”确是利大于弊。至少”
你不用跟王胜前正面碰撞,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的岳父,是你的长辈,如非必要,能够与之相安无事的话,那自是再好不过。”
“爹说得是!”杜荷随声附和,深以为然,虽然王胜前那厮不是什么东西”但他毕竟是夕夕嫂嫂的亲生父亲,是大哥杜构的老丈人,能不闹翻的话,杜荷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于他。
“至于这个马万里”杜如晦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淡声说道:“想怎么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吧,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尽力考好县试就好了。”
“知道了,爹。”杜荷轻轻点头应声。





大唐纨绔 第145章 谋划
社陵再衙。
烈日炎安。
后衙县令老爷的官坻之中,王胜前低眉顺眼地弯着腰身在他的老上司马万里的跟前作陪。
一张方桌,六荤两素,酒水若干,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对于杜陵这种小地方的家户来说,酒菜可谓丰盛。
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密谈,席间并没有让下人们在旁边侍候,所以斟茶倒水这种小事就全都由王胜前亲自代劳,提起桌上的酒壶弯身为马万里斟倒了一杯清酒,王胜前恭声向马万里问道:“听说大人初到县城,就直接去了杜氏老宅拜会,不知大人这是……?”
不是说两家本有仇隙,看不对眼儿么?怎么马大人一来就先去了杜府?王胜前些想不明白,面对着一个将自己儿子送到边疆发配,为徭为役生死未卜的原凶,马万里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以礼相待?
“低头认错,赔礼道歉。”马万里猛灌了一口酒水,很是干脆地出声答复。之后,斜眼看了王胜前一眼,见王胜前一脸惑然不解,遂淡声向其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老夫窝囊,连为自己儿子出头的勇气都没有半分?”
听马万里如此问起,王胜前慌忙低头言道:“下官不敢!”
“嘴上说是不敢,但是你心里却是这么想的,可对?”马万里撇嘴轻嗤了一声,淡声向王胜前问道。
“下官不敢!”王胜前神色有些慌乱地忙声解释道:“大人行事自然有大人的道理,下官只是一时愚钝,有些想不通而已,下官绝不敢对大人有丝毫不敬,大人明察。”
冷瞥了王胜前一眼”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马万里一声冷哼:“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听到这句话,王胜前才算是长松了口气,讨好似地起身又为马万里斟倒了一杯酒水之后,借机轻声问道:“大人知道,下官于杜氏可谓是已成水火不融之势,小女夕夕还有下宴府上的那五万余贯的财物,全都是败杜氏二子之手没了踪影,所以”对于杜氏一族,尤其是那个杜荷,下官心中怨念颇深,恨不得能浸其皮啃其骨,最见不得他们有什么好。”
“而大人您……”说着”王胜前小心地打量了下马万里的面色,轻声说道:“贵公子现在还在赶往西北的路上,此去路途遥远,哪怕是大人有所安排,这一路的风尘之苦却也是免不了的,所以,下官实在是想不明白,面对着这样一个仇敌,大人您怎么还要给他们好脸子看?”
完全没有必要也完全没有道理嘛!王胜前自认自己就做不到马万里这般去讨好自己的仇家,所以,自来到杜陵赴任之后,杜陵县的所有乡申大户,王胜前都有依礼送去拜贴”唯独杜氏一脉,哪怕是有一个国公爷坐镇,王胜前也没给过他们半点好看的脸色。
若不是苦于没有证据,或是说暗查时牵扯出来的一些人物让他不敢招惹,王胜前说不定早就带人将杜荷给一举拿下了,又怎么忍气吞声地忍到现在?
“知道上次我儿得草身陷牢狱”老夫为何没有出手帮衬,而是直接自省己身,主动到左丞大人那里认错并请罚最后得了一个停职留用的下场么?”从王胜前的手中夺过酒壶,马万里自斟自饮了一杯”自语说道:“你觉得老夫是一个忍心看着自己儿子身陷牢狱甚至于会性命不保而无动于衷的狠心之人么?”
“马大人爱子心切,平素对小公子更是疼爱有加”下官一直都看在眼里。”王胜前小拍了一记马屁,接声探问道:“只是,不知大人您前次却是为何?”这也是王胜前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马万里是为左司员外郎,官居六品,听起来虽然不大,但是身在统御六部的左司衙门之中,便是六部的侍郎甚至于尚书见到当面,也都是客客气气地不敢无礼,按理来说,当是不会怕了一个辞退在家的杜如晦才是。
可是为何在事发当时,马万里这个左司员外郎却偏偏选择了妥协认错呢?
若是说理亏在先什么的,没当官之前王胜前或是还会觉得有理,也会十分赞同那个什么,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的说法。
但是现在,自踏入官场并在这个圈子里厮混了十余年之后,王胜前已经看了个透彻,什么道理冤情什么的,那就是个屁,自古官字两个口,只要你的官阶足够,黑的也是白的,清的也是浊的,毕竟这天底下,有很多道理,确是可以说不清楚的。
所以,对于马万里的妥协服软,王胜前才会觉得万分地不理解,他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哪些隐密,是不是杜如晦那厮手中还握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杀手锏?若是真有的话,日后再有什么针对社氏的行事是不是要特别避开一些,免得一招不慎触了什么霉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出王胜前的心思,马万里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道:“主要还是杜氏父子的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了太子殿下主审此案,而太子殿下又想借此将势力伸到左司吏部,所以,为了遏制太子殿下,或者说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提个醒,皇上给本官下了一道密旨,至此,才有了后来老夫尖动认错之事。”
“皇上都插手了?”王胜前很配合地露出一脸地惊诧意外之色,不过心里面对马万里的这个说法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马万里这定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故意胡扯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皇上那是什么人物?
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左司员外郎,你就是左司郎中,甚至是再大一些的左丞右丞,皇上也不定会甩你一下,还说什么下了密旨,蒙谁呢?
不过马万里所说的太子之事倒像是不假,吏部是为六部之首,又掌管着各部具体官员的任命是宜,太子眼红想要插手倒也不算新鲜。马万里之所以会在前次的案件当中选择避让,多就是摄于太子殿下的雄威,不敢与太子正面碰撞。
不然的话,被太子殿下揪着小辫儿,而后再以马万里为突破口一举将势力插入左司吏部,最后被发配到边疆服役的可就不止是马得草一人了。
至于杜如晦父子,王胜前已在心里认同了马万里的说法,只是运气使然,正好碰上太子殿下过来杜陵,并主审了这桩案子而已。
若不是有太子殿下从中插手,直接或是间接地遏制住了长安杨氏,还有杜陵王家以及眼前的这个马万里,使得他们做起事来缩手缩脚,受人掣肘,现在的杜荷,怕就是早已被几家给联合着送上断头台了。
见王胜前在一阵惊诧之后,神色之中忍不住又露出了一片放松之意,马万里的嘴解不禁露出一丝隐笑,接声叹道:“若非如此,纵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老夫也绝不会让得草我儿身受那般大的苦楚。”
“既然如此,那大人您此次过来杜陵主考县试,不是正好可以一报前仇,让杜荷那小子绝了科考之想,为何还要对杜氏父子如此好言相待呢?”王胜前恍然点头,随后又不解探声询问。
“无他,唯避嫌耳!”马万里轻抚胡须,淡声回应。
“若为避嫌,不理不睬也就走了”王胜前道:“夹人又何必非要抹开脸面,登门致歉呢?”
避嫌的话还好理解,可是这低三下四地登门道歉,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不止是道歉”马万里定声说道:“这次老夫特意过来杜陵担任主考,就是为了确保杜荷那厮能够稳当通过县试,并借此与之撇开之前的恩怨。”
“虽然如此作为并不定能够搏得杜氏父子的好感”马万里淡声说道:“但是,至少可以让外人看到老夫的心胸气度,日后若是杜荷再遭遇到什么不测,当也不会再有人会想到老夫的身上。”
“呃?”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杜荷那厮?”听了第一句话,王胜前有点傻眼儿,原本他还想着要与眼前这位兵合一处共同找杜荷的麻烦,不想人却是为帮杜荷而来。
不过在听到马万里的第二句说明之后,王胜前也开始有点儿明白马万里此举的用意,无非就是表里一套暗里一套,在当婊子之前先立上一块贞洁的牌坊,而后再顶着贞洁之名,好行娼婊之事,这种做法在官场上是属常见,并不足怪。
只是马万里想要帮着杜荷过了县试,王胜前多少有些心中不甘,仅是对付一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而已,有必要整得这么麻烦么?
而且,待杜荷取了举人,有了正式的功名在身,对付起来岂不是更加地麻烦?马万里是为左司官员自然不惧,但是自己身为杜陵县令,却是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去压报复于他了。
“捧得越高,摔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越疼。”马万里淡看了王胜前一眼,轻声说道:“只是希望王大人到时莫要坏了老夫的谋划,纵使你想要找杜氏的麻烦,也请王大人等到过了此次的县试,待老夫与杜荷了却了之前的因果再说。”
“大人且放安心,下官省得。”王胜前躬身应了一声。
听到王胜前的依声回应,看着窗外被烈日晒得耷拉着脑袋的无神枝叶,马万里抚须轻笑。




大唐纨绔 第146章 县试
贞观四年,六月初二,宜祭祀、出行、交易、浩畜棚栖。天因卯时末刻为吉,所以今年的县试就以六月初三这一日的卯时末刻为始。
杜陵是个小县,虽然靠近京畿,人口不少,但是能够读得起书的寒门子弟却并不甚多,尤其是在连年的征战之后,能够过来县城参加县试的子弟就更是寥寥。
所以,今年杜陵本地参加县试的学子还不足千余,而在这些学子之中,仅是寒山书院中的适龄学子就占据子一半。
开场之前,马万里命人将所有的学子都集于一处,依着惯例强调了下考场纪律与作弊的惩罚之后,便命在场把守的衙役挨个检查考生的衣着用具,谨防有舞弊之事发生,而他与昏考王胜前则率先进入考场静候。
考场是县衙针对每年县试所专设之地,位于县城之西的一片开阔之处,无事时充作县库,堆积摆放一些杂物,临县试之前会有专人打扫收拾,整理齐当。毕竟这县试并不是每年都有,而且既使有也就三两天的功夫,平素不为人所重视,所以这处考场多少显得有些破败。
因为要赶在卯时末刻,也就是上午的七点左右开考,所以天不亮近千学子就赶集似地聚拢在了这里,等到主考说完开场白,衙役挨个检查完全,所有的学子都入了考场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这时,天光大亮,气温还未回升,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适宜舒爽之时。
马万里正身坐在主考屋内,等到卯时不刻一至,便直接开声命人封门,一声“开考”之后,所有在场的官员全都行动起来,给考生分发试卷。
杜荷像是受了特别的关照,进场时被人给特意安排在了一个不甚打眼儿的角落位置,除了分发试卷之时,监考的官员很少会转到他的身边。
接过试卷之后,杜荷并没有直接答题,而是神色淡然地抬头朝着四围打量了一遍,两个监考官员,一前一后,来回走动,两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监视着考场中的每一位考生,唯独他杜荷这里,好似被他们给直接遗忘了一般,从始至终,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故意引诱自己作弊的陷阱?还是马万里真心的特别关照?
想了片刻,杜荷摇头轻笑,管他安的什么心思,自己只要安心答题也就走了,反正自己从来都没有过想要靠作弊通过考试的打算。
想到此,杜荷开始低头阅卷,今天考的是经义,都是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并不甚难,很多东西甚至不用思考,〖答〗案就随之而出,所以,一张卷面,杜荷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填答完毕。
而这个时候,已有不少考生开始起身交卷,看得出,今天的这场考试,并没有难住太多的人,想来今年,能够通过县试的考生,当不在少数吧?
收拾好东西,杜荷也起身交卷,施然走出考场。
因为考试的时间还未结束,外间的大门尚闭,所以提前出了考场的考生现都在考场前的院落集聚,认识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争相讨论着方才卷上的试题,相互印证着自己方才所答的题目是否正确。
,“杜少!”杜荷方一出来,就看到宋青山还有姚怀远他们三个在不停地向自己招手招呼。杜荷轻声一笑,抬步缓向三人所在的方位走去。
,“看三位仁兄全是一昏胸有成竹之态””及到三人近前,杜荷淡笑着拱手说道:,“想来方才应试,必是得心应手,十拿九稳了?”
,“托福!托福!”许估山一脸得意地拱手向杜荷说道:,“全是托了杜少那册“读书精要”的福,不然的话,本少爷今科县试怕是又要惨淡收场了!”
,“估山兄说得是极””宋青山接声说道:,“若不是靠着贤弟的提携,似我等之前在乙辰那般胡闹,便是再过个一年两载,也别想似今日这般提前答完试题,更别提什么通过县试了。”
姚怀远与许估山同时点头附言,看向杜荷的眼神之中满是感激之意。他们都知道,若不是因为杜荷,就凭他们三人以前的资质,最多也就是混到甲院,等年龄到了被书院赶出的下场,这辈子怕是都别想通过县试,更别说日后的长安科举了。
但是现在,因为杜荷的意外出现,一切都有了可能,最少,今科的杜陵县试,几个人全都是信心十足。除此之外,三人心中还隐隐有了一丝念想,也许,可能,在来年的春闱之中他们也能有幸占据一席之地呢。
,“几位仁兄言重了”见三人如此,杜荷拱手轻言道:,“诸位能得今日之果,全是诸位平素认真积累所致,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其中功劳……小弟可是愧不敢受。”
另一边,主考马万里所在的房间里。
马万里看着桌面上越堆越多的试卷,满面诧异,不禁轻声向身边的昏主考官王胜前问道:,“王大人,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大人话”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圭表,王胜前躬身向马万里回道:,“现在已是辰时三刻,距离开考已过了半个多时辰,再过小半个时辰,这第一科就该结束了。”
,“才半个时辰?”伸手轻拍了拍桌上已被封了名姓的试卷,惑声说道:,“不应该啊,往年甚至走到考核结束时还有大半没有做完,提前交卷者更是寥寥无几,怎么今年却是这般反常灿”
一个县区,有那么一个两个成绩好些会提前交卷的考生并不奇怪,可是这杜陵县这一次也太过奇怪了些吧,怎么一下就蹦出了这么多提前交卷的学生?
王胜前一愣,轻声在一旁边插言道:,“大人多虑了吧,数百学子之中,有个一些自知县试无望,自暴自弃胡乱答题交卷的考生也不算奇怪,反正只要他们不去舞弊违规,就随他们去也就走了,何必为他们这些混混儿耗费心神?”
交不交卷的王胜前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只盼着这场县试能够快些安然地过去,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至于县试的成绩,通过的多了固然能给他这个县令长些脸面,不过通过得少了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是初来乍到,便是再坏,也牵扯不到自己的头上。
,“是不是胡乱答题,难道本官还看不出来吗?”马万里不满地抬头瞥看了王胜前一眼,抬手指着桌上的一摞试卷淡声说道:,“这上面所有的试卷,全都答题工整,卷面整洁,而且所给出的〖答〗案更是少有错漏之处,在本官看来,这数百份试卷之中,足有一半都能完全通过。”
马万里手指轻点着桌面,嘴里不停地轻声说道:,“仅是一个小小
的杜陵县,在不足千人的生源之中,竟会有数百人通过县试考得举人功名,你不觉得这里面透着几许怪异么?”
,“这?”王胜前神色一愣,不解地探声向马万里问道:,“马大人,难道通过县试的考生多点儿,不是什么好事吗?”
,“通过的考生的多一些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大喜事””马万里轻声向王胜前提点道:,“可是与往年的仅有数十人中举的县试相比起来,今年这数百众怕也是太多了些吧?难道王大人都不觉着这其中有什么反常之处?”
说着,马万里重声向王胜前道:,“老夫为官数年,主持的县试也不止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一次有数百人中举的情形,这可还是头一次见。相信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大唐开国之后,这都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景。”
,“若是日后县试开榜”马万里轻声说道:,“中举人数确如老夫所想,一下有数百人众,王大人,你觉得外人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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