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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恪纯
我傻傻地看着他,我说:“你干嘛?我才不穿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换上吧,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他笑着对我眨了下眼睛,太帅了,我差点儿看痴了。
他用手在我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然后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说完,他抱着一堆衣服找了个试衣间进去了,边关门边说:“快换上吧,赶紧的,一会带你玩好玩的。”
我心里一直被我压抑着的那一股*不由得被他勾起了,坦白说,这些新鲜稀奇的玩意儿一直是城市人才有的专利,像我这样的山村丫头,从小到大哪里玩过什么乐器,哪里触碰过如此另类的世界……但是因为年轻,心里总是有那么一股子无从发泄的激情。
为什么灯红酒绿的酒吧一到夜晚就那么盛行,我想是因为每个人都渴望释放,每个人都渴望着那样的激情吧!我也一样,我内心也有激情的因子,虽然一直处于长期冰封的状态,但是我有种感觉,我的这一面正在被顾永源缓慢开启。
我最终还是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上了,当我把那顶奇异的假发戴上、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套上之后,我突然有种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感觉。我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心里有一种新奇无比的感觉。这样的生活,的确是我任何时候都没有体会过的。
当我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我发现顾永源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戴着一顶火红色的假发,穿着球衣牛仔裤帆布鞋,在脸上涂了些油菜,背着一把吉他,看上去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笑着看着我,他说:“你看,这样的你多好看。平时老那么死板干嘛,生活就是用来寻开心的。”
我也乐了,心情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他很潇洒地甩了甩他满头的红毛,然后说:“走吧,跟我走。”
当我在舞池中央看到顾永源背着吉他站在台上用力地弹唱嘶吼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性质是什么。这里聚集的都是一帮爱玩音乐的人,各个年龄段各个阶层的都有,他们因为音乐所以聚到一起,并且成立了这个地下俱乐部。大家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从哪里来为何而来,谁想去唱歌,谁就可以在老板那里领号排队上台表演,但是唱得不好的人会被立马轰下台去,唱得好的人可以一下唱好几首。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人类最原始的本性。
顾永源的吉他弹得很棒,歌唱得也非常好,而且舞台感染力特别强,特别能够带动气氛,他唱歌的时候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这样的他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他也更让我明白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冷酷来自哪里。
他在这个地下club的名字叫做king,这一点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他上台后,好多女孩高举着“king”名字的荧光板大声呼喊,我这才知道原来喊的是他。
他一连唱了三首歌,吼的嗓子都沙哑了。他在上台前就交代我在哪个方位等他,他一下台,就径直朝我的位置跑了过来,拉着我一溜小跑到我们换衣服的那个房间,边跑边低低地说:“快跑,不然等下被围住了。”
他在这里竟这么受欢迎。
等我们跑到小房间里的时候,我们这才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他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擦了一把汗然后笑着问我:“刚才我酷不酷?”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嗯,很酷。”
他得意地笑了笑,他说:“你个土妞,没玩过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吧?”
我顿时就不怎么开心了,我气呼呼地说:“去你的。”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样子配上那怪异的造型显得特别的可爱。他又站了起来,去一边的冰柜里拿出来两瓶冰镇饮料,递给我一瓶。
我问道:“这地方是谁的?”
“我的啊。”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这整个地下club都是你的?还是只是这个小房间?”我张大了嘴巴。
“这个是我15岁的时候用零用钱偷偷买下来的,那时候就开始组建了。后来我出国了,这里就让我兄弟们管着,现在我回来,就我自己管着。所以,他们都叫我king,因为我是这里的国王。”他自豪地说道。
我一阵不可思议,我说:“15岁的时候?你那时候就玩音乐了?”
他点点头道:“我小学就开始玩了,上次唱歌那一帮朋友,都是一起玩音乐的。”
好吧……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啊。我顿时心里有种大大的局促感,15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纠结每天中午该吃2毛钱的菜还是4毛钱的,人家却已经包下了这么大一个地方专门玩起了音乐。
他见我在发呆,又推了推我的头,他说:“好了,别舍不得离开,去换衣服吧,我们该回公司了。”
我点点头,闷闷地回到了试衣间,把衣服脱了下来换回了我原来的衣服,他也快速换好了衣服,然后带着我从那一群人中穿行出去,又开着车带我回到了公司。
我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和顾永源刚从车上下来,正好碰到了曲歌。他的车就停在顾永源的车旁,见我和顾永源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他脸上明显僵了一下。
顾永源面带笑容地故意调侃我道:“今天爽吧?下次让你更爽。”
这话简直让人无限遐想,我知道他是故意当着曲歌的面这样说的。但是在曲歌的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更多,所以一时竟失语了,心也有些发虚。
曲歌明显是误会了,他淡淡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开车走了,而且起步的车速就非常地快。
顾永源不屑地说道:“以为自己开的车都牛逼呢,开这么快。”
我不满地犟了句嘴,我说:“又不是谁家都家财万贯,曲歌在我们眼里已经很牛了。”
顾永源见我为曲歌说话,不满地用手指着我说:“放心,不久后我就会让你站在我这边说话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较劲,我连忙说:“别为了比较什么而靠近我,我排斥成为别人的玩物。”
他“切”了一声,傲慢地说:“能成为我玩物的女人已经不错了,你都不知道多少女人排着队想碰哥的一根脚毛。”
本来下午一下午的相处大大缓和了我们的关系,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满肚子的火被他挑了起来,我说:“拉倒吧,送我十斤我都不要。”
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倒是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说:“就喜欢你的这点小脾气。”
“别调戏我,没有用。”我从他的话里知道他靠近我不过是为了和曲歌较劲,顿时觉得和他这样的相处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富二代又怎样,家财万贯又怎样,当一切是基于较量的基础上而衍生的相处,不管这种相处本身有多愉快,我都应该随时保持着警惕和提防。
我再次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对他的态度,径直先行上了楼拿了东西之后,又从楼上走了下来。顾永源懒懒地靠在公司门口处的迎宾台上,见我下来,边不屑地对我说:“真是小气,这样都能生气。”
我正色道:“你靠近我的目的不纯,所以我不会把你当朋友。”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吧,征服你,只需要半年时间。”
我也笑了,嘴里却放着狠话:“放马过来。”
说完,我挎着包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一直往家的方向快速行走,他倒是也没有追过来。不过我转念想,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追过来呢?
让我诧异的是,当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区拐角处那一辆白色的车让人十分熟悉。我定睛一看,发觉就是曲歌的车。因为离得距离比较远,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所以,我打电话给了他。
“喂,曲总,是我。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噢,没事,那我看错了。”
挂了电话,我依然有些狐疑地往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感觉还是很像他的车。我对他车的印象尤为深刻,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车窗上黄色卡通图案的位置。
于是,我从绿化带的另一侧绕了过去,假装自己回了家,却又悄悄绕了回来找了个隐蔽的、靠近车的位置仔细一看,那车牌号,明明不就是他的车么!





破茧 第一百四十章 慈母之爱深如海
他难道是担心我和顾永源一起回来,所以偷偷地潜伏在这里看一眼么?还是他有事所以停在这里?可是,他来这边能有什么事呢?
我正琢磨着,只见他已经把车开了出去,径直朝他家的方向开去了。我这才确定,他应该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和顾永源一起回来的,只不过在电话里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无奈,高兴的是他似乎越来越在乎我了,无奈的是他对感情的态度如此的飘忽,让我又感动又忐忑。
今年是父亲去世的第一个年,我早早买好了车票,打算早点回去陪妈妈。妈妈对于我的回归已经是翘首企盼的状态了,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勤。于是,假期一到,我就归心似箭地赶回了家中。
今年的家乡天气格外地好,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阳光依然格外地充足。回家的第二天,我陪着妈妈一起去了山上祭拜我的父亲。看着曾经生龙活虎的父亲如今一个人安静地沉眠在了那一座小小的坟里,我的鼻子便忍不住地泛酸,只是担心勾起妈妈的伤心事,所以尽力地忍着。
妈妈还是像爸爸在世时那样和爸爸很家常地聊着天,妈妈说:“长根你看,我们闺女回来了,她现在当了经理了,咱们闺女有出息了……你当初还埋怨我不该送她去读书,应该让她早点嫁人,现在你后悔去吧!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当初要是听你的话嫁给镇上那个屠夫的儿子,现在你可后悔去吧!……”
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听在我心里却格外地复杂,我在父亲的坟前磕头敬香,又陪着妈妈烧了好些的纸钱,之后我便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一座荒山就坐落在村口的位置,山不大,但是村里人的祖祖辈辈都埋在了这里。据说曾经村里的风水先生特地选的地方,说这座山风水极好,葬在这里可以人丁兴旺。不知道是应验了风水先生的话还是怎么的,果不其然,村里几代人这么繁衍下来,的确一代比一代优秀。
我不忍心打扰妈妈,于是四处转了转,因为这里葬的都是村里的祖宗先人,所以我心里并不害怕,看着那些陈旧的碑文上所镌刻的一行行字,心里的敬畏感油然而生,于是,我在和爸爸并排的每一座坟前都深深鞠了一躬……
妈妈轻轻地唤我:“囡囡,你爸爸前几天托梦说家里漏雨,你上他坟头上看看怎么回事。”
我听闻后赶紧走回来绕上去转了一圈,竟然真的发现在一个角落有一个手腕大小的洞口,我连忙叫妈妈过来看。
妈妈却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地说:“放心吧,老刘,我这就叫人来修。”
这一切在我眼里都觉得特别的神奇,我本想自己用土把那个洞封住,但是被妈妈拦住了,妈妈说必须让当初葬下父亲的人来修缮。
于是我们下山请了人之后又上山,把这一切的仪式弄完,之后妈妈才心满意足地对着父亲的墓碑说:“老刘,这下你可以放心地睡个好觉了……”
说完,她偷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拉着我和师傅一起下了山,此时天已经黑了。妈妈偷偷抹泪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后来的许多年我都不敢忘记。
这之后的几天,我尽力不去触碰妈妈的伤心事,也学着对妈妈撒娇给妈妈拥抱,每一晚都陪着她睡,替她洗脚替她暖床……这一切,让妈妈特别地欣慰,逢人便夸。
大年三十晚上,在叔叔家吃完晚饭,我陪着妈妈走回了家。妈妈烧起了火炉,和我一起围在火炉旁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守岁。
妈妈突然问我:“你和曲歌怎么样了?”
我一怔,然后心虚地说:“我们……挺好的。”
妈妈见我这样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她说:“城里人,眼光总是挑剔。我们小家小户的,虽然配不上人家,但也别赖着。你记得妈妈说的话,女人最要紧的是尊严。”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说:“嗯,我知道了,妈妈。”
她又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说:“别说,我家闺女就是漂亮,一般的男人配你,我还真舍不得。”
我不由得笑了,有些害羞地说:“妈,哪有你这样的。你这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是我第一次见妈妈笑得这么开心,她说:“那怎么的,我闺女就是最好的,谁让我就你这么一个宝宝女。”
我顿时感动地腻在妈妈的怀里,动情地说:“妈妈,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最温暖。您一定要长命百岁,等着闺女给你在城里买洋房。”
妈妈也被我逗乐了,妈妈笑道:“嗯,再给我找个好女婿生个好外甥,我这一生的心愿啊,就算是了了。”
提到这个话题,总会有点淡淡的伤感。在老家,像我这么大的姑娘娃都好两个了,其实我知道,妈妈心急了,觉得父亲走了她一个人孤单了,我又没有一个安稳的家,所以她心不安。
可是妈妈嘴上却不说,只是一个劲说着让我暖心让我安心的话,她知道我回一趟家不容易,所以她不愿意给我心里添堵,只是一个劲地给我最好的爱最好的回馈,好让我充足电源继续在人生的路上狂奔。
妈妈的爱总是那么伟大,每一次回家,都是一次心灵上的洗涤。我走的那天很冷,妈妈却执意陪着我一起踏着雪徒步走到了镇上。我心疼地直掉眼泪,一个劲地劝妈妈回去,妈妈却替我裹紧了围巾,柔声地说道:“能多陪我家胜男走一段,妈妈心里就欣慰一点。你这一走,又是一年……”
那一刻,我的泪水彻底决堤了,天知道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行走在风雨里是一种怎样难言的滋味,既觉得感恩又觉得感动,既觉得愧疚又觉得心疼,既觉得母爱太伟大又觉得自己的回报太少……我紧紧地搂住了妈妈,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起走到了镇上,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买一双棉靴赶紧让她把湿透的鞋子换下来。
上车的那一刻,母亲从怀里掏出几个还温热的鸡蛋递给我,我这才知道她这一路紧紧捂着的东西是什么!母亲啊母亲,你这是要感动天感动地么?我不由得再一次呜呜地哭了起来,妈妈含着泪带着笑看着我说:“去吧,乖孩子,别的话妈妈就不多说了,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坐上车后,吃着妈妈煮的、捂了一路生怕凉了的煮鸡蛋,觉得那是世上最让人难忘的味道。我怕辜负妈妈的心意,硬生生一下把四个鸡蛋都吃到了肚子里,这才觉得心更安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刘胜男,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早点把妈妈接到身边,一定要在城里立足,一定不要辜负妈妈的一片苦心。”
到c城之后,是陈珂开着车来火车站接我的。这个任务她早早地就预定了,所以曲歌没了机会。我离开c城的时候,陈珂对我依依不舍;我回到c城的时候,最欢天喜地的就是她了。
她见我一脸的悲伤,便问我怎么了,我把回家后和妈妈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听完,居然哗啦啦地哭开了,弄得比我还要煽情。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的妈妈?”她哭着问我。
“在我们老家,父母对孩子都是这样的。所以农村人人情味重。”我说。
“要是今年你还回家过年,我就跟你一起回家去,我也好想感受一下妈妈的爱。”她说道。
我点点头,我说:“嗯,那我们就这样约定好。”
她这才破涕为笑,我问她过年都在家里做什么,她说:“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噢,对了,冯毅老是叫我一起去帮他,但是我就去了一次,太冷了。”
我笑道:“你当初不是挺有热情的么?怎么,现在觉得天气冷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是,主要我觉得冯毅那小子好像对我有意思,所以我不太想和他多接触。”
我不由得认真地说了一句:“其实冯毅挺不错的。”
“我知道,就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谈恋爱的心了。”她说完,扭头看向了窗外。
我本想问她还有没有和许维钧联系,可是又不想去揭她的伤疤,于是我问道:“你爸给你安排好了工作没有?”
“嗯,安排进了一家国企,工作挺清闲的,我也没问福利待遇怎么样,反正只要是他们安排的,我都不是很喜欢。”她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惆怅。
“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待遇,你居然这么鄙夷。”我也由衷地为自己惆怅起来,真是同人不同命。
“呵呵……你喜欢的是香蕉,别人给你一箱苹果,你会喜欢么?”她反问道。
“好吧,陈有理小姐。”我调侃她道。
她先是一愣,之后才明白我的意思,于是笑着打了我一下。




破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全力以赴为新生
年后,展厅的生意更是大不如前。方怡莲根本没有领导才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人云亦云;顾永源虽然是销售经理,但是对公司事务却是毫不在乎的态度,对于他这种从小到大挥金如土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金钱的概念,更别提开源节流了;曲歌年后越来越忙碌,但是多数都不在办公室里,他对公司的态度也是和稀泥的状态,尽量和方怡莲还有顾永源减少冲突……至于公司里的乌烟瘴气,便是王若妍和徐勇两个人一手造成了。
但凡乱世,不单单容易出英雄,更容易出小人。几乎每一个乱世,都有一两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地扰乱纲纪结党营私,其实在公司里也是一样如此。当最大的当权人把控不了整体的方向感时,就很容易被这样的小人钻空子,整出许多子虚乌有的事情来。
为此,公司原本还有意留下的好几位中层领导都接连愤怒离开。公司的经营,只能用“惨淡”两字来形容。
自从当上市场经理后,虽然是光杆司令,但是毕竟拥有了一定范围的职权,我尽量让自己少沾染这些纷争,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我和顾永源这种看似明朗的关系让王若妍对我心存忌惮,所以她并不敢在我身上做什么文章,只不过,从前得罪她的人倒是都被她挨个整了个遍,包括杨颖。
本来就混日子的杨颖在春节后愤然离职,至此,我在公司的最后一个女性盟友抽离出了这个组织。
日子越是艰难,我倒是越不觉得苦。因为春节回家后听了妈妈的一番话,所以心里更加地明静而且笃定,我尽量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动摇,甚至不惜为此和孙浩吵起来,在这样屡次的交锋中,我渐渐发现。你强势了,虽然可能得罪人但是别人会忌惮你;但若是你不强势,你就算不得罪人人家也会恶意来整你。
我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又咬牙度过了一个月,只是此时却传来了公司已经被转让的消息。消息传来,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难道因为我们效益不好,所以刚正集团要把我们踢出组织了吗?怎么能这样?……公司还残留的一批忠心耿耿的员工顿时都失去了信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估摸着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几天内,又有许多人递上了辞呈。
在这样人心惶惶的大环境下,我的心也被提了起来,偏偏这几天曲歌却总是神出鬼没的,很少见到他在公司,所以连和他交谈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和顾永源打探实情,心想着如果真的是要易主,那总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破天荒主动敲响了顾永源办公室的门,进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在疯狂地玩着网游一脸的兴奋。见我进来,他惊讶道:“哟,怎么今天这么主动来给我打扫卫生啊。”
我装模作样地拿着毛巾在茶几上胡乱地擦着,心里却是满心的心事,他抬头看了我好几次,然后关掉了电脑屏幕,皱着眉头问我:“你这擦半天还是擦的同一块地方,你确定你是来打扫卫生的吗?”
我见他终于有心思跟我说话了,便问他道:“听说我们公司要被转让了?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很不屑地“切”了一声,他说:“听说是好像有这么个事,现在有人收购了公司的小部分股份,企图用那个股份来换这个公司的经营权。不过这件事还在谈呢,因为价格压得太低董事会不怎么同意。但是坦白说,现在公司这样,不转让出去肯定是砸手里了。”
我听他这么说,突然隐隐想起曲歌之前谈到购买股份的事情。难道,这件事的幕后推手竟然是他吗?这么一想,我脸上不由得露出喜色。
顾永源见我这样,又用手弹了下我的额头:“想什么呢?巴不得公司被转让啊?要是转让了,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巴不得呢。”我笑着说道。
“切,嘴硬。”其实和他越熟悉,越发觉他的性格特别像个孩子。当他褪去那重冰冷的外壳之后,整个人在你面前的形象都变得生动许多。
我还是挺喜欢和这样的他说话的,哪怕是互相打击,也觉得轻松惬意。坦白说,顾永源和曲歌都是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恋人的类型,顾永源的性格像哥们,曲歌的性格像兄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属性。
从顾永源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我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给曲歌打去了电话。不过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于是我只能作罢。
如今楼上的办公室已经人走了大半了,我本来打算回到自己的部门,却在经过财务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门虚掩着,我有些好奇地仔细看了一眼,见方怡莲在里面,于是连忙避之不及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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