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恪纯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娇笑不已。他按捺不住,直接把我抱起来扔到了床上。这一夜的缱绻,自不必言说。
破茧 第十七章 成交
2008年的9月份,又一年的开学季到来了。炎炎烈日之下,我们所有的员工站成了一排,为缓缓开走的20部新车举行了一个盛况空前的交接仪式。
这一笔大单,在经历了无数曲折之后,终于成功成交了。那一刻,我们心里的百感交集自不必说。
当天,孙默默也来了,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西装里面搭配了一件白色衬衣,衬衣上绣着一只只淡黄的仙鹤,下身是黑色的紧身裤和高跟皮鞋,头发高高地束成了马尾,显得整个人格外地修长靓丽。
这样的女人,在人群中总是极为亮眼的。穿着打扮,气质谈吐,熬人的身高和曲线,一脸的自信,让作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对她多看几眼。
职场女人,总是一个比一个更具魅力。她帮着我们完成仪式之后,却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和曲歌打趣道:“曲总,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你看看,你要怎么感谢我?”
曲歌脸上的神情也极为放松,他笑道:“好,晚上大家一起去唱歌,我们几个都一起庆祝庆祝。”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那我先回我公司了,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孙默默笑谈道。
“嗯。行。那我们就不送你了。”曲歌说完,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我,我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孙总慢走。”我礼貌地说道。
“好的,再见啊,胜男。”她说完,迈着自信而轻松的步伐走到了她的黑色路虎旁边,又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利落地上车,然后麻利地开着车离开了。
曲歌和我也转身回了公司,杨天华依然还站在原地。曲歌大力揽了下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晚上跟嫂子请个假,我们一起唱歌去。”
杨天华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喜悦,杨天华说:“你让孙默默也去?”
“嗯。”
“曲总,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这一辈子还能原谅她。你忘了她当初让你下跪么?忘了她当初是怎么伤害你的吗?”杨天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情绪,说完,他还特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诧异我为什么能够容忍。
怪不得这笔单子从开始到最后,杨天华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比较淡,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觉得曲歌在操心所以不需要他操心什么。没想到,他是对孙默默和曲歌的过去耿耿于怀。
曲歌的表情有些尴尬起来,我们三个人站在了原地,我和杨天华都望着他。他看着我们,然后平静地说:“当你们银行卡上的漏洞越来越大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没有所谓的恨不恨了。谁能帮你,谁就是你的大爷,这就是生活的无奈。我们,都不是年轻人了。”
他说完,径直转身走了,我和杨天华愣在了原地。杨天华望着曲歌的背影,讪讪地问我:“曲总究竟为了公司欠了多少钱?”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只知道他所有的房产都变卖了,能抵押贷款的都贷了,还是不够。除了许总融资了500万的资金之外,没有人支援。另外,打点各方面的关系也花了不少钱。”
杨天华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脸警告地说:“孙默默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的,你提防点。”
“杨哥……你等一下。”他刚想进门,我叫住了他。
“能跟我说说他们的过去吗?我突然很想知道。”我恳求地问道。
杨天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我说:“你去过办公室吧,我现在不忙,我们可以聊一会儿。”
于是,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办公室里。关上门,我们两都坐下了,他便开始说了。
“我认识曲总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售后。公司组织员工一起打羽毛球,我和曲总都是积极分子。因为这样,我们两熟悉了起来。那时候我还没结婚,正在愁房子的事情,他说他有一套老房子想卖,他说他准备买一套大的海景房,那时候他和孙默默感情还好着,准备买婚房结婚了。所以,他带我去看了房子,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里面的装修包括家具其实都是曲总之前买的,不过他没怎么住过。小区虽然有点年代,但是房子还是不错的,他给我的价格也比市场价低。他说就算人情价,知道我也不容易。就这样,我们开始成为兄弟。”
“后来,我和他抱怨工资低压力大。他说你如果愿意,可以做销售试试。我转做销售不久,有一天晚上,曲总打电话找我喝酒,特别晚。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的样子,他特别绝望,拼命地喝酒,喝到最后哭了,他说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还背叛他。他说他从没想过孙默默会对不起他。我这才知道,孙默默那时候接连出差,原来是因为集团有位高管看上了她。”
我边听着,边不由得幻想那一夜的情景。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见过曲歌流泪。可是他,因为孙默默,曾经流过眼泪。
“然后呢?”我虽然心痛,可是还是想知道全部。
“那一晚曲总喝酒喝到胃出血,后半夜我把他送医院。我打孙默默电话,孙默默隔天就从外省回来了。但是曲总不愿意见她了,不管孙默默怎么哀求,他都不见。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分手了。不过孙默默也真是够狠的,分手后没多久,她就和那个外国人好上了,直接从公司调到了总部,后来结婚了去了国外。这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杨天华说完,看着我的心情特别不忍,又安慰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听了也别太在意。”
我只觉得心突突地疼,我问:“他们之前感情很好吗?”
“我只能说,曲总是个特别好的男人,反正我做不到他那样。”杨天华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他对你也特别好,别去计较从前。曲总这个人是不会吃回头草的,你也了解他。”
我点点头,和杨天华告别之后,不知所措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从前对孙默默的感情,在我的心里又具体了一些。我想,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这么赴汤蹈火奋不顾身地爱一次了。因为男人的真爱,一生只有一次。
可是,他现在爱我,我也爱他。我们的这一份感情,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突然困惑了,不单单困惑,更有种莫名地难过。因为我知道,就算他再爱我,这一份感情,也抵不过他最初的那一份真情了。
当晚,曲歌、孙默默、杨天华、江琴心、我,我们五个人聚到了一起。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相对比较轻松的,我想,只有江琴心了。
江琴心说:“大家都不说话干嘛,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啊。要我说啊,我们大家应该都敬默默一杯。多亏了她这么帮忙,不然我们公司可怎么办呐。”
曲歌听后,拿起了杯子,淡淡地说:“是啊,我们都敬孙总一杯吧。”
说完,他特意给了杨天华一个眼神。杨天华无奈,这才拿起了杯子,但是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
孙默默见状,喝完这一杯酒之后,孙默默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对杨天华说:“杨哥,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还是还有芥蒂。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心里依旧把你当兄长一样。如果当初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杨哥见谅。我也和曲歌说了,过去的事情大家都翻篇,我们重新开始,能再聚到一起是一种缘分,我很珍惜,也祝福曲歌和胜男能够走到一起。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拿起红酒杯,一下便喝了半杯酒。江琴心扯了扯她的衣服说:“默默,少喝点儿。”
她笑了笑,然后说:“没事,我知道我有罪,这一辈子还不清,也不配得到原谅。曲歌不怪我,杨哥怪我,其实都一样。”
话里有话,故作可怜。我心里有股火苗噌地燃烧了起来,我拿起酒杯,笑着说:“孙总,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为了我们公司这么操劳。不过你说的话我不能认同,没有有罪无罪这一说。曲歌和杨哥心里都不会怪你什么,因为没什么好怪的,一切早就翻篇了。”
我第一次这么凌厉,当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江琴心吃惊地望着我,曲歌也不由得扭头看了我一眼,杨天华却帮腔道:“对,胜男说得对,一切早就翻篇了。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谈生意,没有什么私人感情。”
我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地颤抖,心也不断地砰砰乱跳着,我想我还是不够淡定从容,我无法有力掌控局面,但是至少今天,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我目的达到了。我说:“孙总,我先干了,你刚喝了两杯,你可以等会儿再喝。”
我坐下来的时候,曲歌柔声对我说:“少喝点儿,等会儿还要唱歌,喝多了我可不背你啊。”
他明显在缓和气氛,同时给我和孙默默一个台阶下。大家都是明白人,一时都笑了起来。
破茧 第十八章 升温
江琴心有些尖酸地说:“胜男平时不言不语的,酒桌上倒是挺会说话的嘛。”
我微微一笑,我说:“哪里有,我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人比较实在,不爱说虚话。”
曲歌见话题又僵了,不慌不忙地说:“我最近看了几个急转弯比较有意思,我在手机上找找,发给大家猜一猜。”
大家都笑着附和,他拿出手机,找了一会儿,然后说:“听着啊,大家。世界上什么人最容易变老?”
大家一时都愣了,孙默默说“病人”,曲歌摇了摇头。江琴心说“恋人”,曲歌也摇了摇头。我和杨天华直接放弃了猜想,我对脑筋急转弯一向脑袋不够用,根本就猜不出来。
曲歌见大家都认输了,微微一笑,然后说:“答案你们绝对想不到,先每个人喝一杯,我再告诉大家。”
愿赌服输,大家于是便都喝了一杯酒。他这才说:“是新娘。头一天还是新娘,第二天就变成了老婆。”
大家都不由得笑了起来。江琴心颇为微妙地说了一句:“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两个词,旧爱与新欢。”
气氛又一次僵了。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去ktv唱歌。上电梯的时候,因为人多,曲歌自然地对我说:“过来,挨我近点儿。”
说完,他用手把我揽了过去,我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孙默默和江琴心讪讪地站在另一边看着我们。杨天华看着这一幕,眼里投来欣慰的光芒。
当晚,孙默默所唱的歌曲一首比一首哀怨,她喜欢唱老歌,《千千阙歌》、《容易受伤的女人》、《女人花》之类的粤语歌。
她和江琴心坐在点歌台的一侧专注地唱歌,我和曲歌还有杨天华在另一侧开心地喝酒。我隐隐觉得曲歌故意在孙默默面前表现出自己如今生活的惬意,于是我也乖乖地配合着,虽然我明白这其中不乏表演的戏份在。比如,他会时不时在孙默默几乎唱到哭的时候大笑然后把我搂入怀中,又会在孙默默哀怨地注视着我们这边的时候突然在我额头上亲一口……
男人,有时候也是睚眦必报的物种。至少,曲歌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对背叛的深恶痛绝,隔了这许多年,依然还带着强有力的穿透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觉得这是一种男人的气节,不动声色地反击着陈年往事所带给他的痛苦。但是我又隐隐觉得不安,因为我担心他心里某个不被承认的角落里,依然有着孙默默的踪影。并且,更为可怕的是,孙默默或许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再次出现在曲歌的生命里。
孙默默唱完几首歌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她在曲歌面前站定,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对我们说:“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唱累了,我也坐下来喝点儿。”
一瞬间的功夫,她便把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瑕。自愈能力如此之强,果然是一个让人佩服的女人。
她坐在了我旁边,居然很亲密地挽起了我的手,然后说:“胜男,咱俩都是女人,咱俩先喝一个,就让琴心唱个痛快吧。”
我便笑,拿起酒杯和她碰在了一起。我说:“你两都是麦霸,我自愧不如。”
“也是太久没唱歌了,我一直都很喜欢老歌的,今天算是唱了个痛快。”她笑着说。
“唱得很好听,你果然是女神啊,样样拿手。”我不动声色地恭维道。
“再怎么好听,也不及你们爱情得意惹人羡慕啊。曲歌,我敬你一杯,我祝你们幸福,真的。感谢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过你。希望你好好对胜男,不辜负你们的这份感情。”她说完,给了曲歌一个让我都觉得难忘的眼神。
曾经我不懂何谓顾盼生辉,如今看到孙默默我算明白了。她的眼睛带着很强的电力,在把那种眼神投向一个男人的那一刻,不少男人就已经被她俘虏了。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是尤物。连我这个身为女人的人,在那一刹那都差点儿被电住,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再看曲歌,曲歌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拿起杯子和孙默默碰了碰,也是一下便喝光了,然后很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我们很幸福,希望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无奈地一笑,然后大大方方地对我们说:“随缘吧。不过,胜男你要小心噢。曲歌这么优秀,可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她喝得也是有点多了,说话带点儿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散开了,披在肩上,在包厢昏暗的灯光照射下看上去尤其地妩媚。她说得特别坦然,倒是让我不由得一愣。我没想到,她是一个这么坦然的人。
我于是也借着醉意,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假装很亲昵地说:“比如你吗?”
她也是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浓的火药味。她笑了笑,然后淡淡地说:“我你就不用担心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未必。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也是佩服我自己的表演功力,不知道何时起,我居然渐渐适应了这种虚假的和谐氛围,嘴不饶人,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胜男,你喝多了。来,过来。”曲歌听出了端倪,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他的另一侧。我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问道:“我喝多了吗?我没觉得呢。”
曲歌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温柔地说:“乖一点。”
这个男人,让我最安慰的一点,就是在他的前女友面前,他给足了我颜面和尊严。不过,这样微妙的场合,注定不会有玩乐的气氛。大家都在演戏,都在撑,而且都撑得很累。晚上十点半左右的光景,我们便散了。
杨天华很知趣地自告奋勇护送孙默默和江琴心回家,曲歌带着我打车回到了我家。一路上我们只是靠在一起,并没有怎么说话。
到了家,他才对我说:“胜男,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凌厉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以前你没有这么强的气势。”他说。
“因为以前没遇到我男人的前女友。”
“她不是你的敌人,你不需要时刻准备着亮出武器。至少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敌人。”曲歌走了过来,温柔地撩开我的长发,捧着我的脸,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懂。他究竟有多深,我用长发根本无法测得出来。
“可我隐隐感觉到了她在你心里,似乎还有一些份量。”我坦然地说了出来。
他拉着我坐在了床边,拥着我入怀,然后淡淡地说:“我所有的配合,只不过是以为你需要我这么做,难道你以为我的刻意是为了表现给她看么?”
我惊得一下从他的怀里弹了起来,我说:“什么?你是以为我需要,所以你才那么卖力地表演吗?”
“嗯。”他很肯定地回答了我。
我不由得激动得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亲了他一口,然后说:“我也以为,你需要我的配合,所以我才那么努力地配合你。”
“胜男,咱们是一种人。你知道你和孙默默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他说:“你的眼里永远装着别人,她的眼里永远装着自己。”
“可是往往,装着自己的女人才是人生的赢家。孙默默是,张一怡也是。”我说。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她们或许是人生的赢家,但是爱情上永远是缺失的。因为爱情最重要的一点是相互慰藉,没有人会永远一味地付出,再爱都不会。”
曲歌的话,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顾永源。他对孙默默的那一份付出,似乎也已经濒临尽头。就像曲歌说的一样,没有人会永远一味地为谁付出,她再好,都不会。
“我会做好我自己的。”我突然明白,感情原来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的。
他笑着把我压在了床上,他说:“那不如现在就证明一下吧。”
“怎么证明?”我笑着望着他。
他边亲我边喘着粗气说:“以身相许。”
这一晚,我们都特别地投入。性,是爱情最好的调和剂。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不辜负每一段春光。
这之后的一个月是极其幸福的一个月。自从接了这一笔大单之后,公司的流动资金充裕了不少,各方面的运作也开始日渐好转。同时,渐渐地展厅人开始多了起来。闲不住的我,又和魏雪晴一起忙着策划了几次小型的活动。这一个月的忙碌,自不必说。
感情顺遂的时光总是觉得特别地快,我和曲歌又恢复了开始的甜蜜,我们每天腻在一起,除了工作,基本上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床上。一张温床,承载了我们多少不可言说的欢乐,那种爱到极致的感觉,让人痛快地想哭。
爱情,的确是醉人的东西。当它甜起来的时候,是如此地甜。可是,当它痛起来的时候,又是如此的痛。很快,问题来了。而且,相当地棘手。
破茧 第十九章 变故
这是我之前从不会想到、更不会去注意的一个问题。之所以关注起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一个周末,我是和陈珂一起度过的。
她埋怨我自从有了男朋友之后就不近人情,已经把她晾了太久太久,她对此非常地不满。于是,我和曲歌告了假,抽了一整个周末的时间去陪她。
女人在一起,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些。吃饭,聊天,逛街,喝咖啡,做spa。当然,最后一样我们这一次没有做。
在咖啡厅待的两个小时里,我肚子痛了三次,我跑了上次的厕所。那种疼痛很奇怪,它和平时拉肚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那种一阵一阵地疼痛。我本能地以为是阑尾炎,于是,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我抱怨地对陈珂说:“我别不是得了阑尾炎吧?还是今天我们吃的那个臭豆腐有问题,我怎么一直想上wc。”
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她说:“你是不是大姨妈快要来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大姨妈好久都没来了。”
我之不以为意地蹦出这句话,她却顿时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我无奈地笑道:“你大惊小怪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姨妈一向不怎么准时的。”
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我就往外走。她说:“走吧,我们。”
我一脸茫然:“去哪儿?”
“药店啊。你必须测测,我最近一直心悬,就怕你会像我一样。但是你老是得瑟自己多幸福多幸福,搞得我也不敢瞎说。”她的脸色都白了,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
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她所指的是什么。刹那间脑袋“嗡”地一声,不会吧?不能够吧?
我小声地说:“不会的,别担心了,我们一直都是有那什么的。”
“有那什么又怎么样,你们那方式又不保险。我一个同事就是那么怀上的,走吧,听我的,测测比较安全一些。”陈珂小声地说。
她这么一说,我心也悬了起来。也是,测一下心安一些。不过,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觉得应该不会。
在陈珂的指示下,我回到家别别扭扭地按照说明书上的方法进了卫生间,陈珂在外面一脸焦急地等着。两分钟后,我拿着那东西走了出来,茫然地问她:“两条线是指什么意思?”
她当时的脸色一下全白了,连忙不管不顾地抢过去一看,然后大喊:“天啊!这可不怎么办!”
她这么一喊,把我也喊蒙了。这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很仓惶,竟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办。坦白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一样,我弱弱地问陈珂:“你的意思,是我怀上了?”
她比我还激动,她干脆直接哭了出来。她着急地敲我的头:“我早就说了,让你要注意要注意!你怎么都不听劝?你不知道吸取我的教训吗?现在孩子说来就来,你说怎么办!胜男,你说怎么办!”
我也慌了,相比于陈珂的激动,我整个人完全是一种慌乱的状态。我有些仓惶地拿起包想要出门,她拦着我说:“胜男,你……你这是干嘛去?”
“我再去买几根测测,我不相信,这不可能啊!”我依然抱着侥幸心理。
她拦住了我,她说:“别了,把曲歌叫来,我们去医院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这你让我怎么跟他说?”我心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难道不应该说嘛?他身为一个男人这些都不知道吗?一个不懂得保护你的男人,还说什么爱你?胜男,你明明看到我当初……你为什么还那么傻?”陈珂见我依然糊涂,便索性骂开了。
“阿珂……你先别急,你让我想想。我现在,我现在一片空白。”我揉了揉生疼的脑袋,坐在床上,不自觉地把手摸向了肚子。这里面,竟不知不觉地孕育了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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