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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闭门造車
在王夫人的心中,什么包揽诉讼、什么中饱私囊,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前者在四王八公等勋爵贵胄之家本是寻常事,也不是王夫人一人在做,就是闹出来,也不过是一顿不轻不重的训斥罢了。若是上头要整你,这是个大罪名,若是上头没有什么表示,也不过是一桩可以轻轻揭过的事情罢了。
至于中饱私囊这种事情,也可大可小,王夫人有无数的手段将事情推到那些奴仆的头上。
王夫人很清楚,无论是包揽诉讼还是中饱私囊,这种事情在贾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就连他的婆婆也不会在意,事情就是闹大了,他哥哥王子腾要把他捞出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真正让王夫人获罪,也让王子腾不敢伸手的原因,其实是药房被动了手脚一事。无论是巧合也好,无论是有心算计也好,有了邢夫人这个前车之鉴,人们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挨了贾母的打的贾赦,再会想到被收买的、医德堪忧的小王太医,所以,即便证据不足,可是人们都对王夫人要害贾赦一事坚信不疑。
是的,王夫人要害贾赦的性命,这才是人们给王夫人定下的罪名,也是王夫人最想摆脱的罪名。
本来,日子久了,人们也会淡忘此事,可邢夫人一直不死不活地躺着,时时刻刻提醒着王夫人的罪过,让贾赦时时刻刻都记着他的命差一点就葬送在王夫人的手里,让贾琏时时刻刻都想着他那因王夫人而死的母亲和哥哥,也提醒着世人,因为王夫人,贾赦一家子遭遇到的不幸。
所以,多年来,王夫人一直没有恢复身份。哪怕是贾元春成为皇妃的时候也一样。
王夫人已经不止一次听女儿说起过,每次上头有这个念头,每当贾元春讨好了上头、让上头有些意思的时候,都会有人适时地站出来,提起躺在屋里的邢夫人,一次又一次地打消了上面的念头,甚至连女儿贾元春也有了埋怨。
现在,邢夫人终于没有了,王夫人可是松了一大口气。
他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现在,只要等时间流逝,大家把那件事情淡忘掉就可以了。
王夫人道:“娘娘,我知道您也不容易。不过,他终于没了,事情终于过去了。”
贾元春含着泪,道:“母亲能体谅女儿的难处就好。不是女儿不想为家里尽心,而是因为总有人掣肘,以致于连女儿都差一点遭了嫌弃。到了后来,女儿都不敢开口,生怕让万岁对父亲母亲更加不满。”
王夫人心里原有了准备,可是听贾元春这么一哭,他原先有的一点伤感竟然隐隐有些变了味。原本应该怜惜女儿的处境的,可现在,竟然多了一丝愤怒,觉得贾元春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才没有尽力恳求万岁,为贾政求一个好官位。
王夫人甚至心里还有个想头,那就是,是不是上头早就决定弄死邢夫人,这才给了他一个六品安人的名头做补偿。而自己的事,自己的女儿其实并没有出多少力。
王夫人眼睛一眯,想起女儿肚子里终究是自家的希望,当即便道:“好孩子,你且安心。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平平安安地生下小皇子,将来的事儿,谁能够说得准呢?”
贾元春听了,这才笑了,道:“可不是。母亲,您看我这个肚子,是不是有点明显了?”
王夫人摸了摸女儿的肚子,心中咯噔一声。
王夫人也是生过三个儿女的人,自然是知道怀男和怀女儿的区别。怀女儿的时候,不过三个月就能够摸到尖尖的肚子;怀了儿子,到五六个月的时候,才开始显怀。怀了女儿,脸上漂漂亮亮的,不用胭脂水粉,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怀了儿子,除了眼睛好使些之外,脸上都是斑点。
王夫人看着贾元春干干净净的脸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红楼之天下为棋 第十五章第五十八节 薨逝
这个年对于王夫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年。
王夫人也好,贾政也罢,都一心盼望着贾元春能够生个儿子出来,之前贾元春的怀相不明显,胎儿是男是女还在未知数,可现在,王夫人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女儿肚子里这个八成是个公主。
实在是贾元春的肚子不够大。如果贾元春的肚子够大,王夫人说不得还会以为女儿肚子里面是两个,而且说不得还是龙凤胎。可现在,贾元春的肚子不够大,脸上又是一点儿斑点都没有,皮肤都好得不得了,王夫人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呢?现在贾元春的肚子都五个月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本来有心提点贾元春一二的王夫人就闭上了嘴巴。
在王夫人看来,如果贾元春生了皇子,那么,未来他们夫妇得到的好处自然是源源不断的,说不定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外戚。可若是贾元春生了公主,那么他们夫妇得到的好处就有限了。
既然已经差不多能肯定自己能够得到好处是一锤子的买卖,王夫人当然希望,现在能到手的好处是越多越好。
至于贾元春说的让王子腾跟着贾政一事,在王夫人看来,如果贾元春生的是儿子,那么一时的退让可以让他未来的外孙得到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他们夫妇作为皇子的外祖家,日后自然少不了的好处。可如果贾元春生的是女儿,贾政好不容易得到的官位、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为何要把这样的机会让给别人?王子腾先升官、补缺?开什么玩笑?
贾元春虽然提出了建议,王夫人却是另有打算。
王夫人跟贾政不愧是多年夫妻,在很多地方。这夫妻俩的思考方式还真是相近。别的不说,就说请王子腾协助一事上,贾政就跟王夫人一个看法。
王子腾是王夫人的哥哥,实际上,王子腾跟贾政相差不了几岁。可贾政和王子腾两个,一个在工部一坐就是十几年没有挪窝,一个一直往上走、步步高升。王子腾觉得贾政没本事又不会做人。贾政还觉得这个大舅子看不起他还不肯帮他呢。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贾政当然不愿意让出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让王子腾先上来这种想法,从来就不在贾政的心里停留过。
另一边。王子腾也得到了消息。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王子腾还真的觉得这是个机会,可是想到贾家的那一团乱麻。还有贾元春那档子糟心事儿。王子腾又皱起了眉头。
如果借了贾政的光上位,将来说不得会被贾政拖累,甚至会跌得更惨,老实说,女儿女婿孝顺,薛蟠又愿意供养着这位岳父兼舅舅,所以王子腾的日子很是顺心。因此,王子腾也只是纠结了两天之后。跟妻子、女儿、女婿说开了之后,王子腾都放下了。
贾政上位之后。包括贾琏在内的诸多官员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春季最要紧的两件事情,一件事组织春耕,一件就是修建水利,保证耕地用水的同时,也预防这一年的洪水,比方说,三月里面的桃花汛。这也是一年里面最早的一波洪水。
粮道虽然只是布政使司下的属官,却是布政使的左右手,掌监察兑粮,督押运艘,各地粮食的春播秋种,漕运的粮食,都归粮道掌管,甚至,还掌握着军粮。粮道的品级跟盐运使一样,都是从三品,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位置,当然,责任也一样重大。
但是,贾政的能力实在是叫人为他捉急。上任直隶粮道离任的时候,账目可是清清楚楚的。可是贾政上任还没到一个月,账本就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也就算了。春耕的种子,很多都是百姓自己准备了,也只有官田的那部分需要粮道官员打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反正那一年,京畿官田里面的粮食比别人晚了差不多一旬才耕种,据说是因为种子粮没有及时就位。
让贾琏头疼的是,也不知道这个二叔是故意折腾还是刻意报复。
本来,修建水利所需要的钱粮,有的地方是从地方粮仓上走的,有的是从常平仓走的,也有的是从粮道的官仓走的。通州是如今的枢纽,大量的、从南面运来的粮食就被安置在通州的粮道官仓里。这也是距离通州最近的粮仓。多年以来,通州修建水利需要的钱粮,都是直接从漕运粮仓上走的。距离最近也最方便,最要紧的,便是损耗最少。从别的地方运粮食,路上还要有消耗,从漕运粮仓上走,则不需要。
可问题是,贾政怎么都不肯批。
贾琏也不可能自掏腰包为贾政的决定买单,也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以自己的名义向民间借贷,更不可能将通州水利抛诸脑后。所以,他直接就跟负责京畿一代的直隶总督、直隶布政使打了报告,另外,通过私底下的路子,将消息告诉了太上皇。
这一年的二月,还没等林黛玉生日的到来,贾政再度被平调到了湖广粮道。
可惜的是,如果贾政长了脑子他就不是贾政了。在京畿的时候,上面有总督、布政使压着,还有京兆府盯着,贾政王夫人还不敢怎么作。可到了湖广,天高皇帝远,下面的官员又听说贾政是贤德妃的父亲,贤德妃又要生小皇子了,更是一味奉承着贾政。
贾政本来就心大又没有本事,王夫人会的又是内宅的那一套,加上夫妻俩都极为贪婪,很快,湖广的粮道就一塌涂地。账目混乱不说,好好的军粮还被王夫人联合那些家奴并下面的官员皂隶一点一点地卖了出去,以致于南疆水师的军饷居然供不上。
哪怕水师可以捕鱼充作口粮,可是这也只是应急之策。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更巧的是,这一年,南安郡王打了败仗。这军粮之事就成了现成的借口,被他捅到了皇帝的面前。
当时,贾元春的肚子里已经快要临产了,听说之后,吓的不轻,顾不上自己即将临盆的身子,脱簪待罪。跪在勤政殿前,为父母求情。
皇帝那个时候正火着,偏生贾元春的声音又高又尖。更是火上浇油。
“哭哭哭,就知道哭!他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不会约束好家里吗?还不把他拖了下去!”
大太监王继恩听了连忙示意自己的徒弟带了人将贾元春抬回了凤藻宫。可怜贾元春,躺在步辇上还不放心父母。不停地追问。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他,也没有人愿意开这个口。
当天晚上,贾元春就发动了起来。他的品级在那里摆着,皇后不得不带着人亲自守着,宫里数得上号儿的妃子们都来了,满满当当地站了一院子。
皇后见贾元春大声呼喊,还不忘高声叫着:“皇上。开恩哪。臣,臣妾的父母真的是无辜的!”
皇后怒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折腾?去,拿那百年老参切片了给他含上,让他省省力气。”
吴贵妃听说,在边上道:“贾妃真是孝顺。都这会儿了,还惦记着父母。”
周贵妃答道:“他是孝顺,可惜,孝顺的是娘家,明明已经贵为皇妃,却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娘家,都叫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妹妹听说,因为军粮不够,南面的将士们都饿着肚子上战场。本来人饿着肚子就难过得紧,海上风浪又大,将士们几乎拿不起刀剑。可怜了那些将士,还有南疆的百姓,因为他们家的贪婪,居然白白地送了性命。朝廷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粮,才能够将南疆的那起子事情抚平呢。”
吴贵妃看了皇后一眼,笑道:“这宫女上来的妃子就是靠不住,当初的季淑妃是如此,这贾元春也使如此。贾大人的升迁速度虽然比不上一日三迁,却也差不多了。”
皇后哼了一声,道:“慎言!”
吴贵妃这才想起来,一日三迁可不是什么好话,连忙告罪。
屋里的贾元春听得真真切切,心中不免一凉,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肚子一紧,疼得他差点没有晕过去。
抱琴见状,只得抓着贾元春的手,道:“娘娘,您可不能出事儿,您若是出事儿了,谁来救老爷太太呢?外面的那些人都在等着落井下石呢。还有二姑娘那边,二姑娘是绝对不会救老爷和太太的。”
贾元春双眸含泪,道:“抱琴,我,我是不成了。若是可以,我没熬过去,我,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到了这个时候,贾元春也再自称本宫了。
抱琴悲声道:“娘娘!”
贾元春还想开口,一股剧痛却直击他的灵魂深处,痛得他浑身一震,也慌得抱琴连忙抱住了他。
此时此刻,贾元春也顾不上那个不时地掀起他的裙子、检查产道的产婆了,他拉着抱琴的手,悲戚地道:“抱琴,我一直以为,家里的诸多姐妹都不如我,出身不如我,聪慧不如我,本事不如我,所以老太太才会将我送到宫里。如今我才知道,往日里我竟然想错了。”
抱琴抱着贾元春道:“娘娘,您别说了。只要生下小皇子,您还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娘娘。”
贾元春惨笑着道:“是啊,只有我生下了皇子,我才能继续得到家族的支持,否则,我什么都不是。”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阵痛,让贾元春不禁抽搐了一下。
抱琴又是心慌,又是着急,可是贾元春神情怪异,让他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
贾元春道:“当初便是。跟父亲一个品级的人家家里也不是没有女儿,人家都是求了恩旨,让女儿回家自行聘嫁,唯有我的父母,早早地将我的名字送了上来。我在家的时候,虽然比不上四姑姑金贵,可在人前,我依旧是国公府邸的嫡小姐,可我的父母竟然要我进宫来做伺候人的宫女!哈哈哈~哈哈哈~”
贾元春的笑声又尖利又刺耳,不止抱琴听得心惊肉跳,就连外头坐着的皇后并几位妃子的脸上都有了不悦之色。
其中,又以皇后为最。
皇后心道:好你个贾元春,当初是本宫都让你回家去了,你还使尽了手段再度进宫来,如今还在这里说这个!你既然有本事这样说,你当初就不要二进宫啊!哪个宫女有这样的好运气,才十八岁就出去了?你可是开国以来的头一份!
就连边上站着的一溜儿宫女,听见贾元春的话,心中都怒火翻腾不已。
别人想出宫都没有机会、只能任由青春蹉跎,可贾元春早早地出去了,却又使手段再度进宫,如今还在这里说这个,可不是给脸不要脸?!
一时之间,就连打着贾元春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主意的诸位妃嫔都消了几分心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只听屋里贾元春忽然高叫一声:“我因爹娘到黄泉。”
屋外的诸多妃嫔都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哭声,然后一个产婆出来道:“禀娘娘的话,孩子没有下来,贤德妃就没了。”
皇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人道:“既然如此,就让他送到妃陵埋了罢。”
诸妃嫔一愣,这才发现皇帝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的阴影里面,纷纷下拜请安。
对于贾元春这个女人,皇帝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感。一个不知道劝谏父母、让父母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里的女人,一个被撵出了宫廷还要作天作地、算计他这个九五之尊的女人,一个明明已经失了贞洁还要想尽办法进宫来的女人,皇帝会有好感才怪。
如今在这里听了半天,到头来,贾元春竟然不是自愿进宫的,那他这个九五之尊成了什么了?
当初玉清山上的那桩丑事,多年来一直是皇帝的心病。
想起贾元春的过去,再听听今日贾元春临死前的话,皇帝顿时觉得厌恶无比,居然连一个体面的丧礼都不愿意给贾元春,甚至以御前失仪为由,夺了贾元春的一切荣耀。可怜贾元春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只能跟下位妃嫔一样,一口薄棺材,就那么埋进了土里。(未完待续。。)




红楼之天下为棋 第十五章第五十九节 论罪
贾母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示,可心里委实担心贾宝玉,也记挂着贾元春。这日晚上,贾母说什么都睡不着,躺在床榻上,还跟鸳鸯唠唠叨叨地说着话,忽然听到这云板连声响,贾母顿时心慌意乱:“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云板怎么响了?鸳鸯,这是几声?”
鸳鸯答道:“老太太,是四声。”
贾母道:“四声?怎么是四声?鸳鸯,鸳鸯,你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鸳鸯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云板四声,那是丧音。官署和贵族之家有要紧的人死了,都会敲云板,贾母也说不准这云板是因谁而敲,只是这心内说不出的不安,让贾母根本就无心睡眠。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人声,却是贾玖贾倩贾清几个坐着车来了,贾母连忙让这几个孙女重孙女都进来,却不等着几个孩子给他行礼,就一把拉住了贾玖:“这大半夜的,你们还跑这一趟,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玖顺势在贾母的身边坐下,道:“老太太,孙女儿已经打发人去各处问过了,不是我们家,也不是东府,我们家和东府都好好的呢。只是这云板敲得让人心慌慌的,孙女儿也睡不着,这才来找老太太。”
贾母胡乱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刚刚得到消息从后面赶来的史湘云听说,忽然道:“云板四声,连我们这里都听到了。怕是事情不小。我记得上次二太太来的时候,曾经说过,大姐姐的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老太太。这事儿会不会对大姐姐有妨碍?”
贾母一听,浑身一震,道:“可不是应了这句话!”
说着连忙叫人出去打听。
可是这会儿正是宵禁,就是贾母担心,贾赦也不会允许家人轻易犯了规矩,直到丑时将过,贾赦这才派人出去打探。得到的结果。自然对贾母打击不小。
饶是贾赦已经极力委婉了,贾母还是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慌得几个小辈都连忙又喊又叫。贾玖用力掐着贾母的人中。口中还道:“老太太,大姐姐出事儿了,可还有宝玉呢。二叔和二婶远在湖广,宝玉可不指望着您的照拂了?”又让人去取救心丸。
贾母悠悠转醒。哭着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宫里根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这宫妃三年一次大选,每次进去二三十人,可是这宫里的妃嫔才几个?这还包括了那些宫女上去的妃嫔!你大姐姐那会儿,我就想着给你大姐姐找个好人家,将来也是家里的一条臂膀。可是老二和老二家的被油蒙了心,好好的一个闺女,竟然被送去做伺候人的活计!大丫头从这么一点点大就来了我这里,跟个猫崽子一样。我好不容易将他养大,容貌过得去。处事也来得,可是老二却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如今,大丫头这一去,这不是生生地挖我的心吗?!”
周围的丫头都哭泣不止,就连史湘云都忍不住跟着掉泪。
贾赦在外间十分尴尬,贾玖抱着贾母的手道:“老太太,老太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可还记得?这一年来,不,从大姐姐传出喜讯到现在,也不过六个月的样子,二叔却是从学政做到直隶粮道,又从直隶粮道调到了湖广粮道。老太太,这事儿不寻常。若是大姐姐平安生产了,别人看着大姐姐和皇嗣的份儿上还不敢对二叔如何,可如今……”
贾母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一叠声地要贾赦出去打听。
贾赦听了,立刻就退了出去。
老实说,贾赦对这个弟弟仅有的一点兄弟情分,早在这些年里面被消磨殆尽了。尤其是过去的几个月,贾政没事儿找事儿给贾琏找麻烦、添堵的事儿,才过去一个多月呢。贾琏可是贾赦眼下唯一一个成年的儿子,差一点因为贾政的蠢事儿被废掉,贾赦对贾政还会剩下什么香火情分才怪。
贾赦帮忙,也不过是看在贾母的份儿上,加上贾宝玉贾环这两个侄儿还真心无辜,外加贾兰这个侄孙儿年幼可怜罢了。
果不其然,贾元春一死,外面各种弹劾的折子就堆上了御案。
南安郡王把战败的主因放在了军粮不足、战士无力作战上。
湖广总督、湖广布政使将钱粮上的亏空挂在了贾政王夫人的头上。就连直隶总督和直隶布政使都告了贾政一状。
最严重的,当属江南学子,有人居然说,去年江南大比,出现了舞弊,有人事先卖考题。而种种证据居然直指贾政王夫人。
贾赦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做了缩头乌龟,关上自家大门,就连自家奴仆,也是一再约束,甚至连让庄子上送菜蔬什么的,都越发小心。对于贾母那边,则是能敷衍就敷衍着,不能敷衍就拖着。反正就是不给贾政求情。
贾赦不给力,贾琏不在京里,贾母只好将目光转向其他人,比方说,刚刚过了会试的林禔,还有宁国府。
因此,林黛玉和惜春两个天天被贾母叫到跟前盘问。
林黛玉和惜春两人都不是笨蛋。贾政王夫人的事情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插手的,林黛玉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因为这种事情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和林家的未来都给赔了进去,因此特特地让人将林家大宅收拾了出来,让弟弟每天过去读书,免得被贾母缠住了,不得安生。
惜春也一样。
哪怕惜春缠不过贾母,可是他的父亲和侄儿侄媳妇都不愿意告诉他,哪怕他心里也十分担心父亲和侄儿被此事牵连,可在表面上。惜春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惜春忍不住在贾玖面前发了脾气:“二姐姐,老太太也真是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家都恨不得远远儿的。偏生老太太还要我们凑上去。”
贾玖连忙安抚道:“老太太这辈子。就剩下父亲和二叔两个孩子了,如何不挂心?”
惜春道:“这才是我要说的呢。那位是老太太的儿子,这里住的,难道就不是老太太的儿子、孙子孙女儿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呢。若是现在两家都搅和了进去,怕是一个都逃不过,还不如现在避着些,等尘埃落定了。也好搭把手。”
贾玖道:“谁说不是呢。科举舞弊大案,哪次闹出来,不是一堆人头落地的?而且二叔出任这个位置的日子也古怪。说他不相干,他的上任的日子正好是秋闱前后的日子。说他相干,秋闱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完成交割。事情发生在江南。我们如何知道?老太太就是看中了这点。这才要父亲帮忙。可换个位置想想,若是那些人真的要把事情推在二叔身上,只怕证据什么的,人家都弄好了。要想翻案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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