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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要下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浅念
“姐,你说的轻巧,我没有你的那份幸运,可以让叶将军亲自向先皇请旨降婚,更何况你从小生在丞相府,而我自是不能和你相比的,哪怕我只有你那么一半的幸运,今天也不会待在皇宫之中,早早的就已经是人妇了,何况我的脸上还有这么一样东西,总是影响不好的。”她的手中掐着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转而别在自己的发髻之上,一扫刚刚沉闷的氛围,笑的轻快,“好看吗?”
妹妹的一席话,让沐澜晴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她无法否认这一切都是事实,如果她不是拥有丞相女儿这一层身份,如果她的遭遇与妹妹相同,今时今日,她又在何方,过着怎样的生活呢?是不敢想象的,她现在所不在乎的一切,也许到了那种地步,便是她心之向往的一切,环境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叶将军对姐姐你是着实的好,就算他娶了蓝秋和叶,想必对你也是没有半点马虎的,得此夫君,一生是该别无所求了。”沐澜雨句句都是羡慕,满心的情绪好像终于找到一个人说了一般。
“妹!”如果,如果命运可以交换,沐澜晴想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即使她们从来没有日日相处在一起,可这就是亲情,心甘情愿的为其付出所有,也没有一句怨言,“我会帮你坐上皇后的位置,莫担心。”
重重的一个承诺,在通往皇后这个普天下女人所期寄的位置之上,可能会有多到数不清的阻碍与阴谋,但她不会放弃,因为谁都清楚,后宫之中,只有那个位置是相对牢靠而稳定的,但凡用点心坐在上面,就是一辈子的事。
一阵秋风吹过,将沐澜雨发髻上的小花飘然的吹走,周围有竹林传来的飒飒声响,宛如下雨时的声音,一些枯黄的竹叶伴随着这种声音悄然落下,躺在地面上,安静的让人心悸,甚至伴随着丝丝透心的凉意。
“夫人,披上这个罢。”小叶心快眼快,见风起来了,立刻从马车里拿出披风赶过来。
沐澜晴会心的对小叶笑笑,顿时心中暖暖的,转眸间瞧到妹妹微抱着膀子,立刻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明日便要大选,可要多加注意才好。”这句话她说的意味深长,相信自己妹妹定是明白其中道理。
沐澜雨慎重的点点头,笑的灿烂,刚想开口喊姐,瞧到一旁的小叶,顿时又停了下来,“等大选过后,我一定请你进皇宫住一夜。”
“好!”
“晴夫人,皇上叫你呢!”太监踱着步子过来,轻言轻语的唤着。
沐澜雨深看一眼姐姐,对她点了点头,回公公道:“我这就过去。”说完,便跟在公公后面走了,莲步轻移,姿态优雅,不知道她过往的人,怎样也不能把她和村姑联系到一起的。
待她走到皇上身边了,沐澜晴才对身边的小叶道:“估计这游园会也该快要结束了,我们去那边。”
小叶直愣愣的看着刚刚沐澜雨走的方向,好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听见自家夫人的声音,她好像才缓过神来,“夫人,刚刚与你一起说话的竟然是晴夫人?”
“怎么了?”瞧小叶大惊小怪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见到了在人们口中被捧上天的人,所以激动到有些不敢相信。
小叶紧紧跟在沐澜晴的身后,时不时还朝着沐澜雨的方向看过去,微细干净的眉梢皱了皱,“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右眼皮总是跳。”就是在看到晴夫人的那一刻,心中强烈的不安。
“右眼皮跳,是欠打了吧,回去让管家赏你几鞭子就好了。”沐澜晴开着玩笑,还拉起她的手,又道:“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小小年纪,哪这么可在意的。”
小叶见夫人看得这样开,呼出一口气,也许真得是她太疑神疑鬼了,抬手摸摸自己的右眼皮,扁扁嘴。
果然没过多久,游园活动便结束了,皇上下了令,允许各位大臣家眷先行回去,不用再跟进皇宫,当众人一并准备谢恩的时候,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又发话了,“叶将军夫人暂且跟随龙轿回皇宫,各位秀女有事请教。”
公公的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沐澜晴所在的方向,几个老尖巨滑的开朝元老别有深意的扫视过她,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沐澜晴惊讶会有这样一道旨令,当看向自己妹妹的方向时,瞧见她的目光里充满迫切,终于算是明白过来,这道旨令怕是她向皇上请的吧!
她清楚妹妹是在担忧明天的大选,就像她刚刚提醒妹妹的一样,大选的那一刻没人敢乱动手脚,不过就是不知道从此刻开始到大选之际有没有人心怀不轨了,确实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要陪在身边的。





弃妃要下堂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雀嘶啼,北风荒(五)
小叶不是宫中的侍女,尽管是她的丫鬟,也是不允许进去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很显然,特殊情况是要因时而定的。
到了宫内,欲从从马车上下来之时,就有两个麽麽样的人朝她走过来,她们身穿浅灰色宫装,衣衫之上没什么图案,只有衣摆处绣着同样颜色的花样,看起来极为素雅,一般宫女的宫女通常会穿着浅绿和浅蓝两种颜色的衣衫,只有麽麽才会穿浅灰色的衣服,并且允许绣花。
“请让奴婢扶您下来。”为首的麽麽上前一步,将手抬的老高。
沐澜晴对她笑笑,觉得相当不适合,因为在天朝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宫内品级为嫔以上的,才有资格让麽麽搀扶下车,而在嫔级以下的,则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做了,这是身份的象征,不容逾越。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别扭,麽麽又道:“夫人不要介意,只是您的丫鬟不能跟进来,所以皇上让我们前来带您过去。”
沐澜晴暗笑,忽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很是没趣,恬羞的笑着,将手放在麽麽的手上,踩着铺阶下去,“麻烦你们了。”
她的客气让两位麽麽稍怔,不过只是片刻,“应该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按当时的情形,应该是要带她去沐澜雨那里的,结果走着走着竟然到了秀女们住的地方,而沐澜雨并不住在这里,她是个特例。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实在搞不明白皇上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而她又能传授给这些秀女什么呢?根本就是一无所有啊!
这些秀女当中,有不少来自高官之家,今天的游园会,说白了也是为了让她们与自家父母见上一面,因为一旦入宫,想再见面,机会估计是不多的,而且明日便是大选,或许家人还能帮忙出谋划策,怎样入的了皇上的眼球。
何况这是第一批选秀,后宫之味多为空闲,她们也是有最多机会的一批,这样好的天时,可不能白白浪费。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她们家庭背景如何,到了这宫里,还是都要听麽麽的,只有到了飞黄腾达的那一步,才有机会翻身。
秀女们已经站成了一排,规规整整的,目不斜视,面含微笑,扶柳的身姿亭亭而立,都是大美人,沐澜晴想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在宫中的,她一身的懒骨头,但凡能有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就恨不得靠过去,她是真的不适合活在规矩之中,还好做将军夫人没什么规矩。
“各位小主都听好了,明天便是选妃大典,其重要性不用奴婢多说,大家也都是知道的,皇上今天特地为你们请来了叶将军的夫人,让她告诉你们一些为人妻后,所要遵循的规矩,大家也都是知道咱们这位将军夫人是深的将军心意的,必是处处做的好。”麽麽说话时所有人都保持的相当安静,直到她说完,她们才敢应声回是。
“夫人,请”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只因为她在外的名声,就让她来帮忙调教这些将来的妃子,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何况她还是以残破之身来嫁给叶朗倾的。
“我可不敢自称能告诉大家什么,也是格外吃惊自己竟然有机会来这里与大家对话,除了亏不敢当,真的是再想不到其它更为合适的词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想各位都是聪明的小姐,自是嫁人之后都能心领神会的。”不是她不想说,是不适合,她什么都不算,说称了大家的心,也就罢了,如果没有说对,那就是丢人现眼,或许还能配上一个搬门弄斧的称号,更说不好将来还会结下梁子。
“麽麽,您在宫中多年,自是比我要懂得多,还是别为难我了,大家也不要听外面传出去的话,将军待我与待和叶公主都是一样的,一家人过日子,图的就是平平安安便好。”
“我是不太会说话的,只能默默祝愿各位明天马到成功,心想事成。”她刚说完话,皇上身边的公公又跑过来对着麽麽说了什么,临走前他还特地向沐澜晴请了安。
瞧着那位公公离开,麽麽便吩咐大家散了,去好生准备明天大典的事情,“夫人,这边请。”
沐澜晴被弄的一头雾水,到真是分不清什么情况,那样庄重的宣旨让她进宫教这些秀女,又大肆的让她们排了队伍等她说话,如今说散就散了,连个名头都没有,简直是被当做儿戏一般,实在是摸不透,想不明。
跟着麽麽走出秀女住的地方,她们便辞身而去,连一个让她开口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一切显得那么诡异无章,眼前只有一条小路,因为是秀女住的地方,为了将她们完全封闭开,周围的植物长的都相当大,但因为是深秋的原故,枝叶枯败,看起来有些寂寥。
脚下是鹅卵小路,漫漫悠悠的绵长,仔细想了想来时麽麽们带她走过的地方,应该也是可以找回去,只不过甚是好奇皇上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心不在焉的走着,天色又暗了很多,这皇宫之内进来方便,出去倒是一个难题,也不知道今天带她来的车子有没有在外面等着。没有月光,脚下的路渐渐看不清楚,不由的加快脚步,按道理这皇宫大院里,巡逻的人总是该有的,可走了这么一会,竟一个都没有碰到,内心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耳边传着风吹过树枝的声音,温度也越来越低,想想她将披风是给了妹妹的。
在抬眸,星点大的亮光从前面传来,心下一喜,连忙上前,渐渐的灯光变大,将身影也拉长了些,“前面可是巡逻的侍卫?”看不清对方是谁,她开口喊了一声。
对方听见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回话的声音里带着谢天谢地的味道:“夫人,皇上有请。”
是跟在崟霦身边公公的声音,但他的话却让她的疑云更甚了几分,蹙眉颔首,在烛光下透亮的眸子闪动着微光,“皇上何事宣我?”他难道是知道她还没走的吗?
“您一去便知,奴才在前面为您带路。”说着,公公又快速上前几步,走在沐澜晴的身侧,微躬着腰,细细的走着。




弃妃要下堂 第一百二十六章 雀嘶啼,北风荒(六)
知道再多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一切疑惑只有等到见了这里真正的主人才能知晓,皇宫确实太大,沐澜晴自认为自己的方向感很好,可还是被绕的有些晕头转向,终于在一处不甚起眼的宫殿前停了下来,皇上在这里不成?她来来回回打量了此处,与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虽然寻常,倒也轻悠,而且比较隐蔽,住在这里倒仿佛有一种避开凡事饶杂的心绪了。
“皇上就在里面,夫人自己进去吧!”公公说完,失礼便离开,走的很急,好像怕她会追上问什么。
但沐澜晴确实是有话要说的,她作为将军夫人,夜晚独自汇见皇上定是不妥的,若被传了出去,再加上她先前破身的名声,只怕这悠悠之口难以堵尽。
“在这里发什么愣,难不成朕来亲自邀你进去你才愿意进?”
听声音,沐澜晴一惊,声音竟然是从她背后传过来的,连忙转身,他手中亲自握着一把灯笼,姿态威仪,远远的就能让人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股强大的禀然气息,灯光亮的不够彻底,看不甚清塔的脸庞,但她却是知道那足够吸引天下女子竞相投入他的怀抱。
他身上还穿着明黄的衣袍,看样子游园回来后,他并没有空闲下来,她这样细细想着,竟忘记了请安。
崟霦不管不问,裾傲的错过她继续朝别院里走着,他一离开,周围立刻暗了下去,沐澜晴暗咬下唇,扫视了乌黑的四周,立刻跟上去。
“皇上叫臣妾过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说吗,难道是关于臣妾夫君的?”自古以来,从没有君王单独召见过哪家大臣夫人的先例,毕竟伦理纲常放在那里,臣之妻,不可欺。
放在以往,到也是没什么的,但凡皇上中意的,就算是臣子的夫人,也没什么关系,可后来有一国皇帝因为夺臣之妻的行为,而让整个国家覆灭,不仅如此,那个国家的子民还被强迫为奴,挣扎了几世,才算摆脱了噩梦。
是的,那便是当今皇上父父父父辈的事情,到了先皇那里才算崛起,有了如今的盛世。自那以后,娶臣妻,也就成为了禁令。
崟霦没有停下步子,仍旧向前走着,直到到了房间内,他才熄了手中的灯笼,放在一处,自己则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之上。
屋内的布置简单舒适,很多东西都是由竹子编造的,看起来屋子的主人是相当喜欢手工艺品,她捡了一个距离皇上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双手交叉在一起,等他说话,时间已经不早了。
“那些秀女之中,有没有你觉得比较中意的?”
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沐澜晴松了一口气,但却他问话的内容搞得不明不白,“臣妾看的匆忙,并没有太在意,何况臣妾也没教她们什么,本就没有为人妻的心得,怕乱教下去,给您会带来不便。”
“这样啊。”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似神祗的容颜含着笑,又带着冷,“这么说是没有一个足够出色,让你觉得特别的喽?”
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但却知道小心说话,便不会有什么问题,“每个都很出色,她们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里会差?”
崟霦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高扬的姿态,低头看她,目光深远,直到当她有些想往后退的时候,悠冷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朕喜欢听实话。”
心下一震,分明从他的语气中,沐澜晴感觉到了疲惫,他显得有些忧郁,与表象中万人之上的高威明显不同,身为帝王,或许最难听到的便是实话了吧,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潇洒快活,可以随便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如今却是不可以的。
“臣妾说的便是实话,辨优良,臣妾真的不在行,一切都要看皇上您的心,跟着心走总是不会错的!”或许是被来自他身上的氛围所渲染的缘故,莫名的感伤在她心底翻滚,当时大家都叫他李公子,而他是告诉她叫崟霦的,可偏生当时没有在意,真真没想到他是皇子,而现在成为了帝王。
“跟着心吗?”他好像是深有感触,思绪不知道漂泊到了何处,在烛光之下,他的面容显得那样虚幻不真实,只见他嘴角微张,开口道:“你有没有见过先皇后住的地方?”
“见过的。”不明。
“你觉得那个地方怎样?”
“皇后住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那倒是不重要,关键离皇上您的寝宫最近。”女人的心思,无非天天可以见到自己的夫君,这便是她们最大的幸福。
“摆设呢?”
她咬咬唇,想起曾经见到也只不过是惊鸿一撇,“摆设什么的都没那么重要,可以换的,最重要的是皇上您的心在上面。”
“要求这样简单!”他又回坐在自己位置上,刚刚一瞬间的忧伤不复存在,悠闲的摆弄自己身侧的棋子。
这简单吗,要的可是他的心,没有比这更难的事情了,“皇上,天色已经不早,臣妾想,该是要回将军府了。”如果在不回去,狼三狼四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动作来。
“好,朕送你。”
沐澜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见他将手中的棋子一扔,随身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便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可是……“不用亲自劳皇上大驾,您命一个人送我回去便可。”
“不用担心,天色黑,没人能认出你的身份。”他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沐澜晴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从秀女苑出来麽麽不再将她送回原处,目的就是让她一人摸索到天黑,如此他再派公公过来,便不会有人知道了。
那么今天没有侍卫在巡逻,也是为了这个么,风险似乎有些大了,况且他问的这些问题也根本就没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但她不过是将军的夫人,让皇上亲自护送回去,怎么说都是不妥的。




弃妃要下堂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雀嘶啼,北风荒(七)
“朕刚好还有事要找将军一叙,顺路。”
真得是顺路吗,皇上亲自去臣子家找臣子谈话,这合理吗,况且叶将军也没有在家,他也是知道的。
拒绝的话噎在喉咙口,他已然决定的事情,看来也是不太好拒绝的,跟着他的步子走,出了屋,外面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想到他还穿着龙袍,不知道到了将军府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也不知晓是他早有打算如此,还是事后又让人安排的,马车早已经等在了外面,平日里随身跟着他的公公又拿了一个披风给他,悄然退下。
她以为他会稍微乔装一下,可是没有,他就这样无所谓的上了马车。沐澜晴站在马车外面,不知道该上还是不该上,毕竟与皇上同乘马车是皇后才有的资格,然它好像也没有另备一辆。
车上的人见她久久不上,似乎等的有些不耐,挑开车帘,透过黝黑的夜,他的眸奕着星光,修长如玉的手伸至她面前,“你如果打算在皇宫内过夜,朕立刻就去安排。”
闻声,她立刻将手放进他的手中,上了马车,在皇宫过夜,这是开什么玩笑,若第二天在皇宫里碰到不该碰的人,到时候就该不知道是非二字是如何写的了。
车厢内的空间很大,坐进去之后,她一直在担心两人会太尴尬,可没想到从车子开始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在闭目养神,沐澜晴偷瞧他一眼,暗暗吐了吐舌头,庆幸不用说话。
将军府距离皇宫是有些远的,皇宫在天朝城的中间,而将军府在最西面,一山而建。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车子渐渐停了下来,外面赶车的贴身侍卫道一声,“将军府到了。”
帘子被掀开,皇上出去以后,她才跟着出去,刚到外面,冲天的火光惊得她退后了一步,狼三狼四手中举着硕大的火把,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他们各骑着一匹马,看样子是要出去,而在他们之前的另一个人,则一言的不发的盯着皇上,丝毫没有要下来行礼的样子,火光之下,两张绝世的脸庞森冷骇人,周遭的氛围僵硬到让人窒息,一触即发的压迫感蔓延到四周,火把上的光芒也受不住跳动了几下。
流窜着的空气,在这一刻也凝结不动,本四起的狂风此刻也妟声熄鼓,强强对视的两个男人让周遭一切都变得透明,天地之大,唯他们是主宰。
“外面很冷,我们进屋去罢。”沐澜晴从马车上下来,搓搓自己的双手,复又走到叶朗倾骑着的马旁,抬手拉了拉他的手,“快下来,我晚饭还没吃。”
叶朗倾收起了森然的视线,听话似的从马背上下来,将缰绳交给狼四,握着她的手,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明黄龙袍披风,黑濯的眸子稍微轻眯,走至皇上面前,“皇上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一会边让侍卫护送您回宫。”
不是请当今圣上回宫坐坐,而是直接送他回宫,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中的行为,按律法是当斩的。
沐澜晴拉了拉叶朗倾的手,轻语覆在他耳边道:“皇上是有事和你谈,所以才顺道送我过来,你一向温文尔雅,今天倒是怎这样乱了阵脚。”
顺道?它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从古到今,有皇上顺道送人的吗?她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些,“既然皇上有事和臣商量,那么里面请。”
沐澜晴想,他果真是丝毫不惧怕皇上的,作为臣子,不是该让皇上走在前面吗,他倒好,只顾自己走着,对其它不管不顾,而皇上竟然也不恼,只是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跟着走到后面。
叶朗倾与崟霦因为有事要说,到了庄园内,他们便进了书房,而沐澜晴则被突然窜出来的小叶拉回了她的住处,一路上,小叶的嘴巴就没有闭上过,不断的寻寒问暖,时不时还骂当今圣上两句,她在一旁听着,只能无奈小叶的心直口快,还好这旁边没有别人,如果有的话,恐怕这小丫头就会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书房内……
“前方有周人来犯,叶将军不在前方坐镇,擅离职守,不知道朕该判你一个什么样的罪责才能服众?”
两个不似凡间的男人相对而坐,口中说着狠绝的话,但表情都是淡淡的,好像他们之间聊的只是一些家常而已。
窗外不知月亮什么拨开了乌云,瞬间将庭院的地面照的如同涂上了一层白霜,静止的风又呼呼的刮了起来,天地之间在此刻像是又有了生机一般。
沐澜晴已经睡下,本是打算等叶朗倾与皇上谈完话对他解释一些什么的,可狼四过来汇报说他已经去了和叶那里,也罢,或许他是不在乎的。
“将军,现在您是要去夫人那里吗,属下听小叶说,夫人已经睡下了。”狼三跟在后面,认真提醒着。
“你派人小心驻守在和叶公主别院的周边,不要让人有机可乘。”叶朗倾停下步子,有力的手臂背在身后,目光悠远的看着天边那轮弯月,崟霦的话不绝于耳。
“沐澜晴早晚你都是要失去的,她的心早已经不在你这里,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皇后的位置本就是朕特意为她留的,朕要给她的东西,你永远无法给。”
“你就算彻底抹杀了她在天朝国遇见朕的记忆,但抹杀不了三年前她遇到朕时的记忆,朕给她的只有快乐,而你全是伤害。”
“你信不信有一天她会亲自走进朕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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