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赵禹听唐洋非但不阻止,反倒在一旁煽火,越发好奇明教众人的关系。他都恼怒这周颠的无礼癫狂,接过剑来也不出鞘,挟风雷之势刺向周颠。他丧乱之剑本已小成,又读了杨过的剑法心得,这平实无奇的一剑施展出来都有森严气象。
庄铮和唐洋本就惊诧于少年内力之jing深,见他剑法造诣都这般不凡,眼中神光益发热切。这一剑虽中宫直入,但取时取势都有玄机,攻人之必救,似有无穷变化还隐在其后,若他们与周颠易地而处,都觉难以招架。
周颠仍是一副痴呆模样,浑不知赵禹剑招已经袭来,待剑风凛冽透破衣衫时,才恍然觉醒,已经避之不及。他索xing连避也不避,挺起胸膛来迎上剑去,却看见赵禹收势而立,剑鞘距离自己恰有一分。他扬起脸,大声道:“你怎不刺下来?”
赵禹平静的望着他,说道:“你怎不躲开去?”
周颠脖颈一僵,回答道:“我周颠糊涂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为什么要躲?”
“喔?你做了什么错事?”赵禹问道。
周颠说道:“我瞧错了你,你是个有真本领的高手,天下大可闯得,哪还用冒借我明教的名号来扬名!我先前想岔了冒犯到你,要打要杀都随你便!”
听到周颠的话,庄铮突然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癫疯的周颠!赵少侠古道热肠,是我们五行旗上下的大恩人,你竟将他当作欺世盗名的小人!天下还有你这样做糊涂事的人吗?”
周颠瞧一眼庄铮,冷笑道:“若没见识到少侠的真本领,你们五行旗讲什么话来,我都不信。但这遭我错了,该承受教训,否则外人便笑话我们明教恩将仇报。”说罢,他抬起手来就要抓住剑戳向自己胸口。
赵禹见这周颠做事言语都颠三倒四,早没了再与他计较的心思。见他这动作,手腕一翻撤回剑来,甩手丢还给唐洋。
周颠一手抓空,脸se又是一变,他低着头表情变幻不定,说道:“你不肯要我自罚,显然不肯轻易原谅我冒犯了你之事。周颠不能连累本教声誉,定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他竟挥起拳头来重重砸向自己头脸胸腹,啪啪击肉声响起,显然力道十足不肯留手,几拳之后头脸便肿胀起来,口角也沁出血水,只一双眼还包含歉意望着赵禹。
&。常遇chun走来,在赵禹耳边低声道:“这周颠与五行旗有些积年旧怨,行事虽癫狂,也是一个好汉子。我看他多半是有些误会,才不分青红皂白动手……”
这一会儿,周颠已经打了自己十余拳,口角淌出的血水都已濡湿前襟,赵禹看了都颇觉不忍。唐洋也走上前说道:“赵兄弟,这周颠也算敢作敢当,你不开口原谅他,他真会生生打死自己。”
赵禹总算又见识到明教人不将自家xing命当回事的作风,大感吃不消,连忙摆手道:“得了,你住手吧!我原谅你了,不再计较刚才的事。”
周颠早已伤得耳眼昏花,根本没听清赵禹在说什么,兀自捶打自己。庄铮见状,急忙冲上前拉住他挥起的胳膊,抬掌印在他后心渡过一团内力助其压住伤势,骂道:“周颠你是专程来挑事?你若打死了自己,我们都知你是自己糊涂,只怕你那几个好兄弟不肯罢休!”
这时候,周颠才清醒过来,口鼻沁血望去煞是狰狞,望着赵禹惨笑道:“你可是原谅我了?若不然,我是不肯罢手的!”
这近乎蛮横的请罪方式,一如他蛮不讲理的动手,赵禹当真哭笑不得,连连点头道“我真是原谅你了!你若自己还内疚,寻个无人处再打,切不要死在我面前。”
周颠听到这话,自在那里傻笑。唐洋对赵禹歉声道:“五行旗五散人虽然都属明教,但互不相统,平ri也甚少联系。这周颠应是听了一些胡说八道的江湖传言,才心生误解冒犯了赵兄弟。他能赶来此地,应该也是为本教和赵兄弟蒙冤之事,只是好心做了坏事,我在这里代他向赵兄弟道歉。”
那周颠听到唐洋的话,登时不乐意起来,好不容易平缓的血气再翻腾起来,大吼道:“好你个唐洋,我、咳咳……我自家惹了这位小兄弟,自家道歉……这位小兄弟都原谅了我,还干你个屁事!你这老小子一肚坏水,你们洪水旗该改名坏水旗才对!”
赵禹见这明教两个jing锐人物针尖对麦芒的各逞舌威,竟似久别重逢的仇敌,大大颠覆了自己心中对明教人和睦相亲守望相助的印象。
唐洋看出了赵禹眼中疑惑,苦笑一声道:“若是旁个人,倒不好跟他讲,但赵兄弟不算外人,我教这些家事也没什么可避讳你。本教阳教主多年前失踪,苦寻无果后教中兄弟对善后之事各有不同主张,本是一些看法差别,闹腾到最后竟成了意气之争。最后心灰意淡散去,各自为政,闹成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明教内乱赵禹都有所耳闻,只是所知远不及唐洋讲得详细。听过后他心中虽有些感触,但终究是旁人家事,倒不好说些什么。
得了庄铮之助,加上周颠内功都颇为jing湛,过了片刻内伤已被压制住。他又大声道:“是了是了,周颠虽然看你们五行旗不顺眼,但事关我教名声,怎么能袖手旁观!我教兄弟杀人放火也做,起兵作乱也做,还从不曾下作到去抢劫镖银!这等败坏我教声誉之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的!”
赵禹听周颠口口声声将“本教声誉”挂在嘴边,若不知内情者还真当明教誉满江湖,心中虽觉好笑,但与这行事疯癫之人都不好太计较。
庄铮徐徐收回内力,撤下印在周颠后背的手掌,冷哼道:“你既然都为了此事来,自家去查个究竟便好,来寻我们五行旗晦气作甚么!”
周颠眉开眼笑道:“这是真正的不识好歹!我正是查到重要事情,才来给你们通报一声,免得你们这群白痴将事情越弄越糟糕,堕了我教威名!”
赵禹正心系此事,闻言后急忙问道:“你查到了什么事?”
周颠张嘴yu说,却又咂着嘴巴嘴巴摇头道:“我自己说出来,你们多半是不信的,所以带来一个口齿伶俐的人。他讲出来,你们该是信了吧。”
原来他都知自己行事颠三倒四,难以令人信服,倒是想得周全。众人听到这话,才望向周颠带来那人。
那人是个三十几岁中年人,作道士打扮,相貌清癯,原本正负手站在一边观赏桑园幽境,自得其乐。察觉到众人转来的目光后,才洒然一笑,上前拱手道:“在下刘基刘伯温,见过赵少侠,见过五行旗诸位兄弟。”
执掌光明顶 054章 拨云见日迷雾散
既然兄弟相称,那就是明教中人。五行旗众人纷纷以本教礼节回礼,眼中的狐疑之se却掩饰不去。
这个刘伯温望去气度着实不错,但脚步虚浮,根本不似身怀武功之人。
庄铮皱眉道:“周颠,你若是一番好心意,我们五行旗承你这个情分。但若要来看笑话,只怕你要失望了。眼下这桩事,我们已经查的有个眉目,早已经计划要还赵少侠和我教一个清白。”
虽只相处片刻,赵禹都看出这庄铮是个严谨不喜妄言之人,听他这般说,收回观察刘伯温的目光,连忙问道:“你们可查出了什么线索?那柳成涛背后的同党,可是河间双煞?”
唐洋接口道:“柳成涛是哪个?不错,劫案的幕后主使的确是河间双煞。我们五行旗动用上百兄弟,追查数月,才查到这条线索,并推断出他们想要布局诱杀赵兄弟。因此才火速赶来此地,并让兄弟们守住平遥城进出通道,却没想到赵兄弟早已易容赶来,倒是我们多虑了。”<生怕赵禹听不明白,解释道:“吴副旗使带那批教中回到颍州后,唐旗使便觉此事有蹊跷。我教与河间双煞素无仇怨,那卜家兄弟竟敢连同峨嵋派丁敏君等人重伤吴副旗使,他们必然有所图谋。待到赵兄弟扬名河朔后,我们便一边追查赵兄弟下落,一边追查这桩劫案……”
赵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自己是从柳成涛这线索开始推断,而五行旗却没这现成线索,不过他们都能抽丝剥茧将数月前一桩劫案查出真相,可见手段都着实不凡。
他又问道:“那河间双煞为何要刻意攀咬丐帮与明教,闹得河北武林大乱?又为何将杀局摆在平遥?这些事,你们可都查清楚了?”
&不解道:“这些事有什么紧要?栽赃嫁祸是贼人惯常用的手段,我教和赵兄弟是适逢其会,丐帮却是自家倒霉,有什么关联?况且,他们要杀人随便挑个地方还要计较?”<这般说,便知他们并未想到这一层,真相还远未大白。他便又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提醒你们一番此事应该还别有内情,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五行旗众人脸se都变了一变,唐洋感叹道:“却是我们想的简单了,原本打算与赵兄弟相会后便一起擒住那河间双煞,将之罪行公告江湖,便可了结此事。听赵兄弟这般说,才知这计划真是有些莽撞。”
赵禹闻言后,同样报以苦笑,他最初何尝不是想着擒下柳成涛便可真相大白。
这时候,一直侧耳倾听的周颠才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道:“所以我说,你们五行旗当下处境着实大大的不妙,着实大大的糟糕!刘小子,还不将我们的发现讲给五行旗这群无知之辈来听!”
那刘伯温被忽视半晌,这会儿也丝毫不怒,先是微笑点头,然后才对唐洋说道:“五行旗寻的这落脚处倒是幽静有趣,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为何此处桑树成荫,偏偏却无甚人烟?”
<粗声道:“怎的不知!还不是平遥县令那狗官横征暴敛,收什么治桑税,闹得乡民倾家荡产难以过活,纷纷逃往他乡!”
刘伯温点点头,说道:“这只是其一,平遥当下不止收取治桑税,还多了十几种名堂不同的杂税,乱加徭役。百姓青壮皆被征召服役,错过了农时荒废农事,若不逃也免不了合家丧亡的惨剧。”<恨声道:“若非此间还有事,真想杀进平遥城将那混账县令脑袋一刀剁去!”众人无不流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
唐洋皱眉道:“这等乱事,天下概莫能外,又与我们当下所谈之事有何关联?”
赵禹却忍不住望向这侃侃而谈的道士,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些才想,皱眉思忖起来。
刘伯温目光一转看到赵禹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异se,继续道:“鞑子虽凶猛彪悍,但人数却远不及我汉民。其势能席卷天下,少不得有汉人中气节全失之辈甘为驱使,残害同胞,才使我神州大地瓦碎瓯缺!其中佼佼者,更被鞑子朝廷册封,统兵治民,世为藩守。”
讲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又望向赵禹。赵禹迎上他目光,续道:“这些汉军世侯为蒙古人立下汗马功劳,权柄甚重,元廷世祖忽必烈登基后,恐其酿成唐末藩镇之乱,而后削其军贬其职,世侯再不复存……”
这两人谈论,其余人却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以唐洋之机智善谋都觉莫名其妙。周颠虽也不明白两人为什么谈起这个,但因刘伯温是他带来的,便一脸顾盼自豪,挺胸站在两人身边,不时大点其头。
刘伯温又对赵禹笑笑,说道:“而今天下群豪并起,大乱之势已成,这些汉军世侯的后代不甘寂寞,便觉自家机会又来了!平遥城县令,便是世侯出身的梁家,整个平遥县,都算是梁家私田,经营ri久,根深蒂固。”
听完刘伯温的话,赵禹原本亘于胸中的难题豁然贯通,汉军世侯不甘寂寞,若想复得权柄,势必要天下乱起来。庙算江湖,以有心算无心,使许多人纷纷入瓮而不自知,的确厉害至极。只是,这平遥梁家就不怕玩火**?
刘伯温沉声道:“平遥城北梁官堡,已经集齐铁甲三千,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军杀入平遥城!”
听到这话,明教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原本他们只当这次只是寻常江湖纠纷,没想到其中还隐藏这样一个大yin谋!众人虽都是胆大包天之辈,也多做过杀官造反之事,但眼下自己这一方只得三十几人,如何去对抗三千元军!
周颠见五行旗众人面现忧se,得意大笑道:“五行旗的小子们,现在晓得自己愚笨了吧?若不是周颠不计前嫌来示jing,你们只怕都要做个糊涂鬼啦!”
赵禹表情同样凝重无比,原本他只是以江湖人角度去推断,眼下得了刘伯温的提示,思绪贯通益发灵活起来。他沉吟道:“那梁家甘冒得罪整个江湖的危险行此yin谋,势必要毕其功于一役,待各方都入瓮中才肯发动,漏掉任何一方都会生后患。所以,只要贵教中人一天不出现在平遥与那些江湖人士厮斗起来,他们就还未等到发兵时机,倒还不须如何担心。”
周颠等人见赵禹身处杀身险境仍能面不改se,淡定自如,且思路清晰,胆se着实不凡,不由越发佩服,庄铮郑重说道:“假鞑子用心如此险恶,我们定要与他不死不休。可是赵少侠却是无妄遭灾,该当速速离开险地。”
赵禹摇头道:“我早已置身其中,绝不能独善其身!若不能在此间真相大白,只要那梁家将此间江湖人士尽数剿杀,事后大可捏造谣言说明教与官兵勾结,祸害武林!而我纵使逃得一命,也再难立足,还要应对江湖上接踵而来的复仇。” 赵禹沉声道:“这世上从不乏智者,但谣言仍能大行其道。所谓谣言,不须全无漏洞,只要有人肯信,假的便能说成真的!”
赵禹这一番剖析鞭辟入里,使五行旗众人越发洞悉这yin谋背后的险恶用心,可以预见,若此yin谋能成事,明教必为天下共讨之!一时间,气氛沉凝至极。
半晌后,周颠才嚷嚷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般大眼瞪小眼,能想出什么主意!周颠一路奔波来示jing,你们五行旗该不会吝啬的连一餐饭都管不起吧?”
周颠这一提,众人才发觉ri头早滑过中空,已经到了下午。
唐洋拍拍手,强笑道:“只要你周颠管好自己的嘴巴,五行旗怎都管得起你一餐饭。不过你要晓得自己是沾了赵兄弟的光,若不然粗茶淡饭打发了你!”
众人都大笑,散去准备酒菜。
赵禹随众人走进村中祠堂,刘伯温在他身边拱手道:“赵少侠不止武功高强,且年少智高,局势分析比我透彻的多,刘基佩服!”
赵禹总觉得刘伯温这名字有些熟悉,刚才思绪纷杂还未想到,这会儿闲下来忽然记起来,指着刘伯温惊诧道:“刘先生是否元统年间进士及第?”
刘伯温闻言后微微错愕,随即有些羞赧道:“惭愧,惭愧。年轻时总觉读得圣贤书便能治世安民,宦海沉浮多年,只见到元廷昏聩,民生多艰,愤而辞官,现在拜于张中老师门下。是了,少侠怎么知我这些陈年旧事?”
赵禹说道:“我家长兄赵兴也是元统年间的进士,在家时多听他提起刘先生之才名,因此有些印象,只是不敢确定。”
听到这话,刘伯温思索片刻后,神se蓦地一凝,正se道:“少侠莫非是魏国公赵孟頫子昂公的后人?”
赵禹见他一副郑重模样,便也敛笑点头道:“正是家祖。”
刘伯温连忙长揖道:“原来少侠竟是前朝帝胄,失敬失敬!想不到,着实想不到!”待直起身时,望向赵禹的眼神已经生出一丝热切。
执掌光明顶 055章 安将妙计破鞑奴
这两人对话,自然引来旁人关注。<处得知赵禹的身世,还未觉得如何。周颠却是第一遭听到此事,他眉头一挑,跳到赵禹面前,上下仔细打量许久,才拍着手大笑道:“妙,大妙,着实妙啊!”
赵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退了数步后才问道:“何妙可言?”
周颠捂着嘴不回答,只是笑的双肩直耸,又对庄铮等人挤眉弄眼,本就古怪的脸庞兀自青肿不堪,模样引人发噱。
唐洋眉头一皱,冷哼道:“周颠你不要再发癫,否则我们可不再接待你!”
周颠意味莫名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只绕在赵禹身边殷勤无比,见他要坐便推出椅子,并亲自奉上热茶。
他心里什么主意,赵禹大概能猜到,也不主动点破,又转头对刘伯温说道:“梁家布局江湖,所谋甚远,刘先生是如何发现其中端倪?”
刘伯温摇头道:“大凡yin谋,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或许曾出仕元廷为官一地的原因,我对一地民生和钱粮的调动都有一些见解。当今天下纷乱,元廷为形势所迫准许地方豪强自募义军。梁家祖上虽掌一地军政,但百十年下来声势已经大不如前。募军练兵关乎方方面面,最重要一项便是钱粮。他们在平遥虽然横征暴敛,所获却甚微,与所需的庞大军资相比不过杯水车薪……”
“所以他们指使河间双煞这种江湖败类劫掠镖银,一来贴补军用,二来剿杀江湖人士消除地方隐患,三来可使江湖局势越发混乱各方厮斗不休,果然是一石数鸟的好计谋!”唐洋接口道:“此事难就难在我们虽然洞悉这yin谋,却无法置身事外,偏偏又无破局良策。”
赵禹也低头沉吟起来,第一次感觉到江湖朝堂结合起来的可怕力量。单单这个yin谋,他们便汇聚三方信息才能洞彻,想要破局却还无从着手。他们虽可以公开这个yin谋,但明教声誉在江湖上委实太差,非但不会有人相信,反倒会暴露出自己这一方的踪迹,完全堕入对方陷阱中,于事无补。
“要破局,首先要使真相大白,其次还要保住平遥城那些江湖人士的xing命,让他们将此事传扬出去。这两点,全都不容易做到。对方实力强大,且将那一干江湖人士完全蛊惑住。而我们则人单势孤,只能隐在暗处……”刘伯温也叹息道。
沉吟了良久,赵禹的眸子蓦地一闪,说道:“隐在暗处都是一个优势,敌人不知我们有多少实力,安排计划难免会有失偏颇。他们在平遥城布下杀局,我们大可不必按照他们的心意行事,只要将那些江湖人士引到开阔地界,适时制造混乱。哪怕他们有数千之众,都未必能将数百江湖人士一网成擒!列阵厮杀,那些江湖人士只算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若一意逃命,情况又有不同。”
“赵兄弟有什么好计谋?他们煞费苦心将众人引到平遥城,哪肯让人轻易脱网!”唐洋皱眉问道。
赵禹笑道:“那河间双煞与我有杀子之仇,今次也是以此为借口召集群豪。他们想杀我,索xing我就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提出一个时间地点来公开与他们交手对战。只要单反还有一丝血xing,他们就不得不答应!”
“万万不可!”庄铮等人还未及开口,周颠已经跳出来大声反对,看他表情之急切,仿佛赵禹是他至亲之人,不忍让其以身涉险。<也疾声劝阻道:“那河间双煞成名数十年,武功之高强,根本难以猜度!赵兄弟千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索xing我们将这yin谋公诸于众,旁人爱信不信,纵使死了也与人无尤!”
见众人都一致反对自己的提议,赵禹苦笑道:“我再如何自大,也不敢笃定自己就能胜过那种成名数十年的江湖前辈。不过,眼下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什么办法能将一干江湖人士诱出平遥城?只有将人诱出平遥城,我们才能争取到一丝主动,而不是被动等待梁家大军兵临城下!”
刘伯温尚能保持几分冷静,沉吟道:“若仅仅只将人诱出城外,不过是逼梁家大军提前出动,两下交战我们仍然无法占据太多优势。除非另有奇谋……”
赵禹点头道:“不错,所以由我孤身将人诱出城,同时将梁家大军引出来。而贵教jing锐则趁此时机潜入那守备空虚的梁官堡,只要闹出一个大大sao乱,让梁家大军不明底细顾此失彼,到时形势大乱,我未必就要承担多少风险。”
众人都知赵禹年纪虽轻,武功却高强,并非一般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无知少年。庄铮神se黯淡道:“我们五行旗本想来援助少侠,没想到还要少侠以身犯险助我教渡此难关……”
赵禹摆摆手,说道:“外间早将我视作贵教之人,这yin谋若得逞,我都不能独善其身,既如此,也就不须分辨谁来帮谁,大家合衷共济吧!”
周颠突然大吼道:“小兄弟既然明白这一节,何不干脆直接加入我教!你是个明白人,该当不会受到江湖上那些糊涂人对本教诸多污蔑之辞的影响!”
加入明教?
赵禹微微错愕,低头思忖起来。他并非一般江湖人,对明教自然也就没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和惧怕,但若就此入教,心中还觉有些踟蹰。
看到赵禹沉默不答,唐洋忽然开口道:“周颠你不要再说胡话了!赵兄弟帝胄名门之后,又是我们五行旗的大恩人,你这般强人所难,算什么道理!”
周颠眼皮一翻,指着庄铮和唐洋大喝道:“你们不要欺负周颠老眼昏花,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我会不清楚?韩山童在五行旗支持下在颍州大肆传教,还要冒名是什么宋徽宗的后人。眼下面前就有一个正宗的大宋皇族血脉,武功高强又智计百出,难道你们就肯放过?鞑子暴虐无道,百姓受苦ri久,都思起故宋的好处来。若能有这一个由头,我教驱逐鞑子光复神州的大业必定响者云集,一呼百应,大事可期!”
听到周颠将自家这番心思**裸挑拨开,五行旗众人表情登时变得尴尬起来。庄铮面皮赤红,霍然起身,面对赵禹大声道:“不瞒少侠,我们的确存了这个心思。只是未清楚少侠心中所想,才按捺于心不敢多言,周颠虽然平素疯癫,但这番所讲同样都是我们心中所想!只要少侠点头,五行旗上下甘奉少侠为主,驱逐鞑虏,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若有异心,愿受五火焚身,死无全尸!”
庄铮这一表态,五行旗众人都纷纷起身抱拳高呼。
赵禹原本还对入教之事有些踟蹰,听完庄铮的话,心思却忽地透彻起来。大宋虽然早已灭亡,但民间思宋者不乏其人,自己这身份当真大有文章可作。然而这于他自己而言,却并非什么幸事。只五行旗这番表态,便让他感到心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