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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混蛋赵禹,你无耻!这就是君子所为?”听到赵禹临时改口,小郡主登时大怒,冲上前一掌劈下去。
赵禹矮身避开这一掌,嬉笑道:“我才这么点大,是真正的小人,不是君子。”





执掌光明顶 008章 穿云一掌气裂纱
两人争闹了好半晌,最终的结果是,赵禹鞠躬向小郡主道歉,并且亲自斟了一杯茶。
小郡主坐在椅子上仰着脸,接过赵禹奉上的茶啜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徒儿,喝了你的拜师茶,我会好好教你武功的。”
“你不讲信用,讲明了大家互相学习,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赵禹跳起来大声说道。
小郡主哈哈一笑,齿若编贝,得意道:“我的傻徒儿,你听谁说我是讲信用的?你是小人,我是女人,大家都不是君子,彼此彼此啦!哈哈,真是高兴啊!”
赵禹腹诽道:你自己高兴就是,反正我不会叫你师傅。等到你来向我学书画,我便也叫你几声笨徒弟,大家一个傻一个笨真就彼此彼此了。
玩闹过后,小郡主果然开始认真教赵禹武功。
“我先教你这套穿云掌,一共有十二式,每式又有五六种不等变化,若要完全演练纯熟,信手拈来更有无穷变化……”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演示,更将每一式的发力运力法门详细讲解来。
赵禹终于得到学习武功的机会,神情无比专注,直欲将小郡主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解释都深深印进脑海里。见到小郡主演练,他才知道原来武功居然这般繁琐,一个姿势一股劲力用的不对,便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小郡主好为人师,尤其看到赵禹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样子,越发觉得快乐。原本几次输给赵禹,心中存有的不愉快这时候都烟消云散,且极有人师气度的纠正赵禹姿势的错误,间或斥责几声“你真笨”“真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之类的话语,然后便眉开眼笑。
两人一教一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小郡主着人抬来一个木架子。赵禹走上去看看,只见这木架子上紧紧裹着数层轻纱,每一层之间都有一丝间隙,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小郡主走上前,说道:“穿云掌是练武者初学的武技,讲究的是不须高深内力也能发挥出颇大威力,因此对运气法门还有掌力的拿捏都有很苛刻的要求。这木架层纱是我自己弄来检验掌力的,你且看我演示一遍。”
说完后,她敛起呼吸,蓄力片刻,蓦地向那木架层纱挥出一掌。只听嗤啦一声,木架上的薄纱登时裂开数层。赵禹在一边看得真切,小郡主掌沿距离那薄纱还有几分距离,完全是依靠隔空传递的掌力将薄纱撕开,不由得暗暗咂舌。
小郡主捻起薄纱细数了数,满意道:“不错不错,今天穿透了四层,又有进步了。”
两名侍女早早捧着一卷轻纱站在一旁等候,得了小郡主吩咐便走上前,拆下破损的纱布,又钉上新的。
赵禹见那轻纱莹白如雪,薄如蝉翼,质地竟比家中姨娘钟爱的青萝纱都要好上几分,价值必定不菲,却被小郡主毫不吝啬用来检验掌力,实在暴殄天物。
“我已经演示过,你选一式自己最纯熟的掌法,也去试一试。”小郡主对赵禹说道。
赵禹收拾心情,将穿云掌运力法门在脑海里回忆一遍,试着挥出几掌,每一掌都发出啵啵气爆声,心下甚是满意。待到两名侍女修补停当,赵禹便走上前站定,蓄力后猛地往前推一掌,却一丝声响都没发出,原来他紧张下运气出了一丝岔子,顿时面红耳赤。
小郡主当然不会放个这个机会,在后面大声讥讽道:“这纱是我家的,就算坏了都不要你赔,你担心什么?”
闭上眼再次想了一遍运气法门,这一次赵禹更加集中精神,一掌推出后,只觉丹田中内力蓦地一跳,一股暖流顺着肩上气脉喷薄而出,随即便听帛裂声。
成了!
赵禹喜不自胜,连忙睁开眼,只见几层轻纱尽数破裂,捻起来仔细数了一遍,竟裂了七层纱!他心下有些惴惴,暗道自己第一天学功夫就青出于蓝胜过了小郡主,依着她好胜性子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小郡主也凑上来数了一遍,却不像赵禹担心的那般生气,而是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不枉我悉心教导你。”
赵禹却不知,小郡主正记挂大回还丹那笔帐,早将他当做自己的护卫打手,怎么会因为他胜过自己而生气。
“不过,你不要以为自己这般就很厉害了。区区七层纱,实在算不得什么。”小郡主警告一句,却看赵禹表情淡淡似乎不以为然,便挥挥手说道:“苦大师,你出一掌让这小子见识一下!”
赵禹抬头望去,只见那苦大师还是一脸冷漠站在一丈外,也不靠近过来只轻飘飘挥出一掌,接着便听到撕裂声。他猛转头,只看到木架上丝帛尽数粉碎,纷飞飘舞如同彩蝶,脸色登时大变,这才知自己与这冷漠头陀竟有这么远的差距!
那苦大师挥出一掌后,向小郡主伸出三根手指。小郡主拍拍赵禹的肩膀,说道:“苦大师说你在江湖上不过是个下三流的水平,要想成高手,任重道远啊!”
赵禹震惊的同时,心下不无庆幸道:我裂了七层纱,不过才是下三流的程度。方才幸好没有拜小丫头为师,她只裂四层纱,算起来却还是不入流的水平!
当然,这点心思他没有宣诸与口,否则小郡主还不知气愤成什么样子。
赵禹裂纱层数比小郡主多,倒不是太过稀奇。小郡主虽然练这穿云掌时间久,但也只当一项玩乐并不认真,而且她都没有好好修练内功心法。而赵禹的养气法本就纯正,又筑基成功,内力已经初具规模,比小郡主强了很多。真要讲到运气技巧和掌力的拿捏,他还远远比不上小郡主纯熟。
想通了这一节后,赵禹又明白内力多寡才是武功修炼的根本,否则不论学到怎样精妙的武功招式,都无法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天色渐晚,赵禹不便久留,便向小郡主告辞。小郡主将他送出门,还不忘叮嘱他一定要认真练习这穿云掌,态度转变倒让赵禹有些摸不清头脑。
回到家后,因为偷溜出府的举动,赵禹被罚禁足在家临摹书帖。他乍学了一套武功招式,心中正是喜极,无论怎样惩罚都领受甘之如饴。
因为无法出府,赵禹每日在家读书习字,然后背地里勤加练习那套穿云掌,养气法也没有落下,每日都有可喜进度。只有一件事颇烦恼,自从汝阳王府回来后,小郡主一直不曾来赵府。转眼就过了新年。
赵禹却不知,那日他离开王府,刚好与一桩麻烦事擦肩而过。
那日小郡主将赵禹送出府去,转身回府时就听仆人讲父亲已经回来了。她想起自己擅动一枚大回还丹,心下有些惴惴,一面走着一面思忖稍后要怎样说辞。
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正值壮年,又是大元手握重兵的实权人,顾盼之间威严十足。
小郡主走进房去,看见哥哥王保保跪在地上,两颊通红。
见小郡主进门,王保保连忙冲上去,说道:“妹子你来的好,快帮我向父王求情。那日我任性将那小子打成重伤,无奈下才盗了一枚大回还丹救他性命。你快求父王不要再责怪我!”
汝阳王在上首冷哼一声,怒道:“逆子,哪个来求情我都不饶你!大回还丹这圣药是你祖父一生戎马功勋彪炳才换来的圣赐,你怎敢自己私下去败坏!”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就要责打王保保。
小郡主看到这里,哪里还不知哥哥回护自己之意,她张开手拦住父亲,大声道:“父王你且慢动手,那大回还丹是我拿的,与哥哥半点关系都无!”
她疾声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只是略去苦大师这一环节。小郡主年纪不大,但却有担当的勇气,不肯将无辜人牵涉进来。
汝阳王听着小郡主的解释,脸上无甚表情,只是问道:“究竟哪一家的小子,竟让你惶急到要用大回还丹去救他?”
小郡主低头嚅嚅不肯说,王保保却无顾忌,抢答道:“就是供职翰林院那赵雍的小儿子,名叫做赵禹。父王,这事情与妹子没有干系。她还小,遇事仓促处决不对,是我这做哥哥的没有在一边规劝。您若责罚,就责罚我吧!”
“赵雍的儿子,赵孟頫的孙子?”汝阳王皱着眉头思忖片刻,然后低声嘀咕道:“莫不是冥冥中有注定?”
他抬起头,望着小郡主说道:“敏敏,都是为父宠溺,将你惯得做事不计后果!这一次还要你哥哥顶替你受罚,你可知道自己做的错了!”
小郡主低头认错。
“那大回还丹是绝品的圣药,当年你祖父被江湖上叛逆刺杀得手都不舍服用,只讲自己早已年迈不能暴殄天物,要将活命机会留给后代。如今咱家最亲近嫡系只有两代三人,本是一人一枚的分划。你既将一枚大回还丹用去了,往后就再也没了。我这样说,你可服气?”
“我自己惹的事,甘心受罚,没有怨言!”小郡主低声道。
“那你退下去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再出门!”汝阳王挥挥手,让小郡主退出房去。
王保保待小郡主离开后,又叩首道:“父王,这处罚会否太严厉了?妹子年纪都还小,许多事思虑不周详。我不要自己那一枚,留给敏敏保命用。”
汝阳王脸上浮起慈爱笑意,将儿子拉起来,欣慰道:“好孩子,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为父的怎么会苛难你们。你放心吧,该是你们的都少不了。我大半岁月都在军旅中,身边常有万骑护卫,自然不会有性命之虞!我这般说,只是要教训敏敏,让她以后不要再任性做事。”
听父亲这般说,王保保才松一口气,又恨恨道:“都怪那混账赵禹,下次见着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汝阳王回想旧事,悠然道:“讲起来,那赵家儿郎能得一枚大回还丹,也算应该。”
“怎么?”王保保疑惑道。
“你可知这大回还丹的来历?我都是听你祖父讲起才知道,原来大回还丹与那前宋皇室还有莫大关系。”




执掌光明顶 009章 帝王血炼通天丸
汝阳王沉声道:“两百多年前,我们蒙古人还无席卷天下的威势。当时天下最雄壮的,便是金人铁骑。他们击破残辽,南下灭宋,并将宋朝徽钦二帝掳去,兵锋之胜天下无人能敌!”
王保保有少年人的傲气,不屑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蒙古铁骑撵着屁股打,族灭国亡!”
汝阳王自矜的笑笑,抚摸着儿子额头,继续道:“当时金人威临天下,曾机缘巧合得到一张绝世丹方,便是这大回还丹的方子!”
“那方子现在在哪?若能得到了,我们可就能再炼大回还丹,不用像现在这样珍惜了!”王保保兴奋道。
汝阳王说道:“那张丹方眼下就收在大内皇宫中,只是再无用处,炼不出大回还丹了。”
“这是为何?”王保保问道。
“因为少了最紧要的一项材料,真龙血!”
王保保蹙起眉头,说道:“真龙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种药材?莫不是天下间竟真有龙这种神兽,不是汉人捏造的?”
汝阳王笑了笑,说道:“真龙真龙,真龙天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真龙血便是帝皇血!”
王保保大惊失色,颤声道:“竟用皇帝陛下的血来炼丹?天下怎还有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回还丹实实在在就要用真龙血来炼,而且竟真的给金人炼成了。原来这真龙血,都不是随便哪个皇帝的血都能炼成。”讲起旧事,汝阳王都不免唏嘘:“那宋朝徽宗,一生慕道求仙,自幼就搜集天下奇珍异宝,炼丹服用,只盼能白日飞升。可惜仙道未成,自家却成了阶下囚。他一身精血不知蕴含了多宝贵的药性,便被金人取来,炼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圣药大回还丹。换一个皇帝的血,却不成了。”
王保保自诩胆大,却仍觉这段辛秘一时间都难以接受,张大嘴却讲不出话来。
汝阳王长身而起,喟然一叹:“那赵家儿郎是正经的前朝帝裔,或许他祖宗徽宗皇帝冥冥中显灵,假敏敏之手将一枚大回还丹送给他。既然已经吞服了,这件事就此罢了,也没什么好计较。”
汝阳王府发生什么事,赵禹无从得知。虽然久不见小郡主让他心中有些失落,但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倒也无暇去想其他。
养气法的练习日渐精深,有大回还丹打底,又有苦头陀开出的药方辅佐,称是一日千里都不为过。赵禹丹田中内力越发浑厚,只是因为没有对比,摸不清自己在炼精化气的境界上到底有了怎样造诣。只是随着功力加深,他的身型成长都快,远比同龄人要壮硕得多。
穿云掌一十二式诸多变化,赵禹也全都演练纯熟。他家自然不像王府那般豪富可用轻纱检验掌力,赵禹便用更硬一些的宣纸代替,每每一掌劈出都能撕裂十层宣纸,换成轻纱约莫都有十几二十层的样子,只是不知这样水平在武林中能算得二流了么?
当然在父亲的监督下,他的书法都没有落下。每日都要抽出许多时间读书练字,心性都在潜移默化中变得越发沉静。
这当中有一日西域来了几名番僧,以苏东坡的几幅真迹换了赵雍为他们书写几部经文。赵禹见到父亲极珍爱的收藏起苏东坡的诗文,并叹息道:“我赵家虽失天下,使万民罹难。但于文事一途,终不曾亏欠天下半分!”
赵禹见识愈甚,自然看出父亲语中怅惘失意。他仔细咂摸这句话,又有一番自己的认识。赵家贵为帝室,然而向来偃武修文,举国兵事羸弱。文事上前有徽宗皇帝辉煌一家,后有赵孟頫一代文宗。然而为帝者责在万民,这一点终究是亏欠了。赵雍那般说,只是聊以慰藉,心中却还是愧疚难当。
赵雍这句话,又给赵禹添了无穷动力,练武越发勤奋。他已暗下决心,将来自己习武有成,一定要将鞑虏赶出中原,恢复汉家江山,弥补祖先对天下的亏欠。
只是他向蒙古小郡主学武,却还满心要驱逐蒙古人,仔细咂摸总有几分气弱。索性将这一节抛至脑后,不去细想。
回春三月,万物生发。清明刚过完,赵禹总算又见到了小郡主。
沉寂了半个冬天,小郡主终于等到父王解除禁足令,第一件事就是赶去赵府检验赵禹的练武进度。全因这小子自己才被父亲责罚,若他荒废了武艺可真是得不偿失!
再见到小郡主,赵禹心中都欣喜,不待她开口,便将练习已经纯熟的穿云掌演练起来。只见他双掌飘忽穿梭,彩蝶一般灵动,且如年节时燃烧的爆竹一般不断发出啵啵气爆声,显然已经深得精髓。
小郡主在一边看了片刻,耐不住下场去与赵禹拆招,只是未撑得片刻,几招间便被赵禹掌风逼得退下来。她也不恼,又令身后的护卫下场去与赵禹较量。这名护卫虽然不通武艺,但都是百战精兵,身强力壮,骤一下场倒给赵禹许多压力。
撑过片刻后,赵禹渐渐占得上风,一时间战的兴起,掌法骤然加速。那护卫猝不及防,肩背胸膛上接连受了数掌,闷哼一声倒栽出去,竟受了不轻的伤!
赵禹讪讪住手,向那护卫连连道歉。
小郡主见到赵禹武艺这般纯熟,更觉是自己教导有方,越发喜悦。她说道:“你这掌法已经算不错了,身法却还粗陋。今天我再传你一门遮风步轻功,你要好好学习!”
赵禹练习武功最初动力就是那个能腾空飞起的武功高手,听到小郡主的话后,更是喜不自胜。
轻功身法须得有醇厚内力支撑,这一次小郡主就无法亲自演练,不过她也不厌其烦讲解其中技巧关窍,一时间倒真有些为人师表的正经样子。
从这一日开始,赵禹和小郡主就互相到府上请教拜访,逐渐的熟悉起来。两个人年岁相仿,又都机智灵活,互相学习互相教授,各有进益。不过他两个都是不服输的性子,相处起来难免争执不断,偏偏谁都辩不过谁,经常有冷场僵持下来,然后忿然表示绝交。过不多长时间,却又再凑起来,绝口不提前事。
在小郡主悉心教导下,赵禹练习的武技渐渐多了起来,且包罗万象,拳脚功夫到刀枪剑戟各般兵器。有大开大阖他祖先宋太祖赵匡胤创的太祖长拳,也有精妙繁复变化多端的听涛剑法,十几种武艺教授下来,竟各有特点绝无重复。赵禹对此自然感觉不到不妥,只觉多多益善。但若被旁个武林人士看见,不知要惊诧成什么样子。盖因天下武功各有派别之分,哪怕是武林泰斗的少林寺都没有这般庞杂的武艺传承!
小郡主都是心灵手巧,极为聪慧,学习书画进展很快。虽然还不能与赵禹并驾齐驱,但也相差无几。
这一日,赵禹取出家中珍藏祖母管夫人的几样墨宝给小郡主临摹。
未及片刻,忽听得小郡主忿忿道:“孔圣人讲生而知之的人最上等,这话却不对。男人啊,哼哼,喜新厌旧做惯了,不用教也不须学!岂非各个都是生而知之?”
赵禹伸过头一看,原来小郡主翻到管夫人所写的那首《我侬词》,许是有感而发。祖辈的情誓闲话,他自然不好置喙,却不满小郡主将所有男人贬作负心之辈,便说道:“古时有尾生,抱柱而死。又有登徒子,妻丑陋不堪,都不相弃。可见男人还是有钟情痴情,你说的都不对。”
小郡主抬头望着赵禹,说道:“那么你呢?你是尾生,还是登徒子?又或者是喜新厌旧忘恩负义?”
赵禹低头想了想,笑道:“我不做尾生,太傻。也不做登徒子,太痴。我也不会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只是不大去喜欢。若然我中意那人,必然有吸引我之处,值得一生去钟爱矢志不渝!”
“哼哼,巧言令色。你什么都不是,我看你就是个惯会耍滑头的混小子!”小郡主不满的哼哼道:“你们汉人的女子,惯会逆来顺受,娇惯成男人坏脾性。若有日哪个男人来对我说那一番话,我才不像你祖母那般还要写首词来劝一劝,我先要亮出兵刃来给他瞧一瞧!”
赵禹先是跑到远处,才指着小郡主大笑道:“哈哈,你这恶婆娘,都不知往后有没有男人要,现在想这些,太无用啦!”




执掌光明顶 010章 忒煞多情当年事
至正八年,新年伊始。
正月初九这一日,赵雍枯坐房中良久,连早饭都错过,神情凝重无比,似是心情沉重。
赵禹听到仆人讲起此事,便放下手边事,走向书房。
听到赵禹进来,赵雍表情也无甚变化,只是招招手道:“我儿来给我磨墨。”
赵禹依言上前,仔细磨墨。
赵雍铺起纸来,笔毫饱蘸墨汁,挥毫书写起来。赵禹在边上一看,却是摹的王右军《丧乱帖》。这书帖欹侧奇宕,笔意形断意连,由赵雍手中写出,比之王右军又有一番不同意味。赵禹虽然自幼学书,但却还未学到丧乱帖这一体,眼下得了机会,敛息凝神去观察父亲运笔之势,渐渐心意相和,竟似有一团忧愤郁于腔中,不得排遣。
赵雍写起字来心无旁骛,半盏茶的时间竟将丧乱帖足足写了三遍。直到砚中墨汁用尽,才颓然抛笔,捂着脸哀哭出来。
赵禹与父亲心意相合,虽不知他因何哭泣,但感受到父亲幽愤悲凉心境,如同身受,同样垂头低泣起来。
父子两个一起悲哭,过了许久,赵雍才收起哭声,沉声对赵禹说:“我所哭者,大宋孤直文相公!今日乃是文相公忌日,一时心有所感。古来慷慨赴死者有,仗义死节者有,唯从容就义者,我只知文相公。每每思之惭之,我已上书乞骸骨,过几日便回乡,青灯笔墨聊渡余生。”
赵禹没有多说什么,躬身退出房来。
回到自己房中后,赵禹尚沉浸在方才那股幽愤中。他提笔蘸墨,学父亲一般,将这一腔幽愤诉诸笔端,挥毫泼墨,片刻不停,渐渐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地。
多年练习,赵禹书道小成,这一年来得小郡主传授诸家武艺,苦练不辍。冥冥中,书意与武意竟暗暗相合,暗劲交织着墨水混成一团,力透笔锋纸背,竟在那坚硬的黄花梨桌面上留下深深墨迹!
古人讲王右军笔力遒劲,入木三分,诚不欺人!
赵禹的书法之道比之王右军自然相差甚远,就算比父亲赵雍都远远不如,但他身负上等武功,与书法交感,借着丧乱之境,竟都做到入木三分的效果!
墨渍已干,赵禹从那幽愤境地中徐徐退出,望着满桌墨迹,心中并无喜悦。他知自己今日又学到一门高深武艺,或者不能称之为武艺,而是心境更合适,丧乱之境!这一刻,不只书法,他的心性和对武功的认知都又加深一层,万千大道殊途同归,技近乎艺,概莫如是。
赵雍已经开始准备收拾回乡,不过他的两个长子却还要留在大都。赵禹的两个兄长,一个已经登科授职,一个却还在国子学读书,学问都是极扎实的。
家人在忙碌,赵禹却有些无所事事。这几日他一直在揣摩那新学到的丧乱之境,并将自己学到的武艺与之相融合运用,只是无人拆招切磋,一时间也不知进境如何。
上元节这一日,赵禹收到一份请帖,邀他前往海子旁的崇元居一聚,落款却是“汴梁赵敏”。他只看了一眼,便知这是出自汝阳王府小郡主之手。
待到日暮时赵禹出门上街,来到崇元居。早有知客等在厅堂,待他进门后便被领到三楼上一处雅间里。
这时候,小郡主已经坐在雅间中,她穿一件白色裘衣,戴着紫貂皮帽子,许是饮了几杯果酒,小脸酡红,煞是可人。
“你来了。”小郡主对赵禹点点头,然后望向窗外夜景,灵动的眼眸带着些许罔意,低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们汉人别的本领不成,写诗写词的本领却是天下第一。这些句子,随口念出来,都觉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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