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未及得进营,赵禹便急问道:“敌人的情况,可曾打探清楚?”
徐达回答道:“对方很谨慎,布置了大量武功高手在军队周围,清除我方斥候。具体的情形还未有情报,庄旗使他们几人已经前往溧水南去了,入夜后便能返回。”
“天鹰教为何要袭击前锋营?他们向来在苏州附近厮混,何时流窜到了集庆南?他们是单纯的挑战五行旗,还是对集庆有图谋?”赵禹张嘴问出一连串问题,显示出对此事的重视。
“总管请先入营,容我仔细道来。”
徐达将赵禹请入营中,而后才捧出自己亲手绘制的江南形势图,分析道:“张士诚盘踞苏松,气候已成。天鹰教近年来只图谋江湖,地方上根基全无,被逐出苏州在情理之中。遍观江南形势,他们若想有所作为,应该折转向南占据浙西。然而他们竟转向集庆,着实出乎意料。所以眼下我也不能确定他们的真正意图,不过已经调集皖南之地的讨虏军,务要将他们钳制在溧水一地!”
“啊?莫非你们要全歼天鹰教?难道不怕明教其余各部非议?”跟随入帐的张无忌听到徐达的话,禁不住惊呼出声。皖南讨虏军已有数万之众,若真调集来到此地,区区一个天鹰教,只怕难有活路。
徐达对张无忌不甚熟悉,听到他擅自插口军务之事,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不过因见他是随赵禹同来,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两军交战,最忌迟疑不决。若天鹰教一意逗留此地,只能痛下杀手,否则疥癣之疾都可酿成心腹大患!”
“可是,大家都属明教一脉……”
张无忌还要分讲,赵禹摆手制止了他,冷笑道:“这话你留待见了你外公再说吧。”
他接过徐达递来的地图,铺在案上仔细观察。徐达自制的地图简单明确,哪怕不通军事之人也能瞧明白,江北苏松之地已经尽被吴王张士诚占据,而方国珍虽无稳固的根据地,但势力波及到整个浙东乃至福建。而元廷集庆大营则沿长江布置,靠江的府县皆被控于手中。集庆往西,则就是赵禹的滁州军,一直延伸到皖南徽州,可以说再无立锥之地。
而徐达所说浙西活路,前提还是多方制衡下,天鹰教能捕捉到这一次微妙的平衡,否则无论触犯哪一方,都势必会引起激烈的反弹。以白眉鹰王的老谋深算,哪怕不通军事,也不该在此时触犯滁州军。莫非他真的天真到以为仅仅因为他在明教的老资格,自己就会容忍下他?这不可能!
赵禹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数年前他便曾用天鹰教作为一个理由劝郭子兴放弃滁州,哪知当年预言却被自己遇上了。天鹰教这一反常举动,令赵禹第一时间就想起在皖南李家堡截获的天魔教情报。因为李黄山主仆两人被赵禹擒下,他们当时准备引天鹰教西来的阴谋无法施行,莫非今次是故技重施?
可惜李黄山主仆被擒下后,百般逼问都不曾吐露天魔教内情,甚至绝食而死,让赵禹手中掌握少得可怜的线索再次断了,以至于他也无法确定天鹰教此来背后是否有天魔教的影子。
他又记起李黄山曾骗自己说天魔教的主上乃是殷天正,当时赵禹自然不信,可是经过天鹰教偷袭先锋营后,他心里却泛起了踟蹰,再也不能笃定。
入夜时,前去刺探军情的庄铮等人返回,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此次天鹰教袭击先锋营,统率乃是天微堂堂主殷野王,带领一千徒众皆是天鹰教中精锐。而天鹰教的大部队,还在丹阳与张士诚对峙。而殷野王击退滁州军先锋营后,也并未顺势抢攻溧水县,而是撤到溧水东面的湾塘,不进也不退,真像是只为来寻五行旗晦气一般。
哪怕精明如徐达,得到几位掌旗使探来的情报,综合分析良久,也实在拿捏不准殷野王此举到底有何意图。
庄铮神色颇为古怪,略带迟疑道:“是否我们想的太复杂?或者殷野王真就是不忿五行旗眼下正旺的气势,只是单纯来寻我们的晦气?”
向来多智的唐洋也点头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天鹰教与五行旗向有积怨。如今一者江河日下,一者运势正隆。殷野王向来志大才疏,做事不顾大局,做出这等糊涂事,也不算出奇。”
听到几名掌旗使的分析,赵禹也彻底疑惑起来。数年前他在苏州曾见过殷野王一次,对其印象算不上好,感觉此人更像一个气量狭小的纨绔,丝毫没有继承其父的英雄气概。若实情真如众人猜测这般,哪怕殷野王只是胡闹,单单其重伤常遇春之仇,他也绝不轻饶此人!
他看见徐达一直望着地图沉默不语,便问道:“可有何不妥?”
徐达将手在地图上轻轻一划,沉吟道:“丹阳到溧水数百里路程,当中还要经过元兵紧守的句容,殷野王千人之众,能在两地穿行无阻,应该有其玄机。而且千人队伍行军奔袭,不同于江湖厮斗,粮草辎重乃至行止宿营,都要有章法。最关键的是,我已命滁州部陈兵江宁外,殷野王为何能得知先锋营举止,数百里奔袭一击即中?”
听到徐达提出的这些问题,众人才意识到此事绝不简单,但又委实猜不透个中内情,纷纷望着徐达。
徐达摇头苦笑道:“大家不要这样看我,我也只能从蛛丝马迹去推断。俗话说阴阳怕懵懂,殷野王此次行事出人意表全无征兆,哪怕能通阴阳的刘先生也掐算不准他的飘忽行径。而今之计,唯有谨守自家门户,不要被敌人所趁,静待其变吧。”
徐达的法子,算是没有办法的万全之策。眼下滁州军还远未强大到百无禁忌,面对扑朔迷离的局势,也只好静待其变。殷野王虽不可虑,但徐达所提出的那几点疑惑,却令众人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引而不发的敌人最可怕,但凡阴谋只有露出端倪,才好寻思应对之法。
不过赵禹向来不耐被动等待,当下便决定夜探形势。见庄铮等人往来奔走面有倦色,他便决定独自行动。刚刚换好了夜行衣,张无忌却走进来,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可好?”
张无忌修炼武当九阳功已有多年,加上得到赵禹传授的一部分九阳心法,武功已经颇有造诣。带上他也不算拖后腿,且能多一个帮手,最要紧赵禹还怕他夜深走错了路径,若是摸到集庆城下,才是大大的不妙。想了想,他便点点头答应了张无忌的请求。
两人并行出了军营,为了迁就张无忌,赵禹放慢了步伐。饶是如此,张无忌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跟上。
夜色静谧,行了小半个时辰,张无忌突然叹息一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大家和睦相处,难道不行么?”
对于张无忌的仁懦性子,赵禹已经麻木起来,知他不想见到自己与他外公兵戎相见。闻言后,赵禹只是问了一声:“你活在世上,可有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有!”张无忌点头说道,脸上显出几丝黯淡:“我身上的寒毒已经清除,最想做的是将义父接回中土。他双目已盲,一个人流落海外孤苦伶仃……”
赵禹笑道:“巧得很,这世上想寻找金毛狮王的人多如牛毛,你们大可以同心协力,将你义父接回来易如反掌!”
“这怎么可以!那些人要么图谋屠龙刀,要么想要取我义父性命,怎么能和我同心协力!”张无忌矢口否定道。
“是了,要接回你义父,须得解决那些麻烦才好行事。”赵禹点头道:“世事无不如此,你要做成事,总会违背一些人的意愿。事情总要做,哪个挡在我面前,都要一并扫除!”
张无忌听到赵禹决绝的语气,有些心虚道:“那么,我外公也是你需要扫除的?”
赵禹叹息一声,说道:“你与我讲这些,不如盼你外公千万不要挡着我的路。若不然,总会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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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118章 螳螂捕蝉与黄雀
湾塘位于溧水县东三十多里处,是一处水道交错的沼泽地,进出极为不便,也不知殷野王是怎样的突发奇想,竟选择扎营于此。此处极不利于行军,千人的队伍若丧失了机动性,随便哪一方都能轻易剿灭。唯一一点益处是,此处虽然限制了天鹰教,但也限制了敌人大队来犯。如果天鹰教想长期扎根于此,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要有充足的粮草。
赵禹与张无忌刚刚靠近水塘,便发现隐藏在隐蔽处的暗哨,恹恹欲睡的样子,连赵禹摸到他身边都未察觉。
接连放翻了数名暗哨,赵禹两人已经渐渐逼近天鹰教营地,夜色中依稀可见篝火微光。张无忌第一次做这等事,难免手忙脚乱,几次走岔了路滑进泥塘里,一身泥泞不堪。赵禹虽然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却脸皮滚烫,期期艾艾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带你出来,本就不指望能做成什么事。”
赵禹坦言道,浑不顾及张无忌的感受。他也知要径直潜入敌人营帐里几乎不可能,今次过来大半为了散心,碰碰运气。虽然拿下几个外围的暗哨,但能打听到的信息也未必就比庄铮几人侦察到的情报深入些。
听到这话,张无忌倍感羞耻,一言不发当先而上,想要搏一个出彩表现。未走出数丈,身子一斜,蓦地踩进一个数尺方圆草皮覆盖的水坑里。
赵禹一边低笑着一边将张无忌拉出水坑,说道:“好罢,你的本领虽然不济,倒是硬气得很。若换了另一个一直往坑里栽,总要有所顾忌放慢步伐,只有你依然故我义无反顾直往坑里跳。这本领,旁人要学都学不来。”
张无忌甩着一身泥浆,瓮声瓮气道:“你自己先往前走吧,我在这里等着,免得拖累了你。”
“那你小心些吧。”
赵禹闻言后也不拒绝,反正那殷野王还是张无忌的血亲舅舅,纵使落在天鹰教手里,也不会有危险。
摆脱了张无忌,赵禹速度陡增,很快就摸到了天鹰教营地外。借着天上依稀月光,可以瞅见天鹰教营地设在一处数里方圆的草甸子上,周遭一圈波光粼粼,四面环水。见到这情形,赵禹哭笑不得,也如庄铮等人一般,对殷野王的打算全然摸不到头脑。莫非他偷袭了滁州军先锋营后,就带着部属打算一世藏在此处做渔夫?
营地之外绕水一周的岸边,不时响起哗啦水声,是守夜的兵卒在用大网打捞东西,也不知是在打渔亦或者防备有人潜入。
赵禹绕着草甸观察了一周,便放弃潜入草甸的打算。区区水路虽然阻扰不到他,要避过打捞的渔网也很简单,可是对岸营地望去杂乱无比,根本瞧不出殷野王的中军大帐设在何处。这情景令他禁不住想起徐达作出“阴阳怕懵懂”的评价,暗道这殷野王一连番的设计,倒真将天鹰教摆在了不败的境地。此地大军冲杀不得,唯一法子便是堵住四处路径,将他们牢牢困在此处,待其粮草断绝方能成功。
无计可施下,赵禹按原路返回,心中不无遗憾。为今之计,若想速战速决,唯有摸到天鹰教的粮库辎重营,放上一把火,才能将他们逼迫出来。可惜殷野王那超凡脱俗的扎营之法,只怕徐达在此也弄不清他到底将粮草存放在何处。
他认真思忖着,若天鹰教此举背后若有阴谋,那么这般扎营的目的又是为何?瞧其摆出这姿态,有恃无恐的样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似乎一意要将滁州军的注意力吸引来此。而天鹰教的主力又在丹阳,哪怕对滁州真有阴谋也无法实施,莫非他们还有同党?
想到这个可能,赵禹的心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返回原路时,张无忌却不见了。赵禹心绪正欠佳之际,见此状心中越发烦躁,正待要四处寻找,却从一棵树上发现以刀刻下的标记。他心中一动,循着标记指示的方向行去,渐渐行到偏离天鹰教营地十余里外一处隐秘的沼泽地中。此处已经没了道路,落脚处泥泞无比,哪怕以赵禹的轻功,也落得一身泥点,狼狈不堪。
“我在这里……”
赵禹正踟蹰难以落足之际,忽听到张无忌的低唤声,循声望去,只见浑身被泥草裹住的张无忌正在一片草丛中向赵禹招手。
赵禹小心靠过去,低声道:“你不老实在原地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嘘……”张无忌做个噤声手势,翻开面前将近一人高的草丛,往远处指着说道:“刚才我隐在那里,瞧见天鹰教的封坛主带一路人冲向那个方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才缀上来瞧一瞧。”
赵禹闻言后,颇为惊喜道:“可有什么发现?”
张无忌讪讪道:“我的轻功不够,再往前去不能隐匿行踪,只好趴在这里等着你。”
“那你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得了张无忌查到的线索,赵禹长身而起,翩若惊鸿掠向远处。
张无忌瞅见赵禹渐渐消失的身影,表情复又变得阑珊起来。算起来,他们两个认识也有六七年的光景,张无忌眼瞅着一个最初逞强险些丧命在鞑子兵刀下的少年成长为威震天下的小魔君,而自己却至今蹉跎无所成就,心中不无失落。他虽没有扬名天下的野心,但少年心性也想学赵禹一般快意恩仇,心中却每每阻塞不得畅快。
且不说藏在草窠里的张无忌,赵禹施展轻功向前方掠去,过了不多久,便瞧见不远处夜幕中有人影在攒动。他放缓了步调,也从泥地里悄悄趟过去,便渐渐听到夜风送来的谈话声。
“……什么小魔君,还不是被咱们殷堂主略施小计摆弄得一筹莫展……”
“不可大意,那徐达屡败鞑子兵,不是易与之辈……”
“封坛主您太小心了,他们智谋再高,也不晓得咱们将粮草藏在大营十几里外……”
赵禹渐渐逼近,看见一处浅滩上摆了一溜竹排,上面堆放了满满的粮袋。将近两百余人守候在此,个个都是有武功底子的精悍之辈。瞧见这一幕,他越发肯定殷野王逗留在湾塘必有所谋,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摆弄出这些巧招。
他权衡一番,觉得单凭自己势必无法杀败两百多名武功高手,便记下了方位然后悄悄退走。
接回了张无忌,两人一起赶回博望军营。今次有此意外收获,多亏了张无忌醒觉,赵禹也不吝夸奖道:“先前我说错了,你这小子真是有一番运道,帮我解决了一个大大难题。这一次,应该给你记上一功!”
张无忌略带羞涩说道:“我又不做你军中的将军,要功劳有什么用。我身上寒毒全赖你相助才能清楚,帮一把手也是应该。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害了我舅舅和天鹰教众人的性命。”
赵禹摆手道:“他们若识相一些乖乖出来投降,一切都好说。若还要顽抗到底,我也不会手软。毕竟,我还要为滁州皖南数万大军负责!”
张无忌心知能得到赵禹这个承诺已经殊为不易,也不再强人所难,只盼望舅舅殷野王不要再继续冥顽不灵。
回到博望军营,天色已经大亮,赵禹即刻点起五行旗精营兵马,着庄铮、辛然和唐洋三人带领,发兵往天鹰教藏粮之处。他自己则携大军围堵住湾塘那一片沼泽地,务要令天鹰教自殷野王以下一人不得走脱。
虽然侥幸探知天鹰教的粮草所在,可以将他们从湾塘中逼迫出来。可是赵禹的心情还未轻松,一想到天鹰教那隐藏在暗处的帮手不知会有怎样的阴谋,他的心弦就禁不住绷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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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119章 时乖运蹇莫嗟叹
&重伤,他因统领大军习惯了不露声色,内心里却极为自责。夙夜未眠,从手头掌握的蛛丝马迹情报联系整个江南局势推断天鹰教剑指何处。
当赵禹进入中军大帐讲出要围困湾塘中的天鹰教众时,徐达双肩一震,堵塞的思绪骤然贯通,凝声道:“滁州要生乱了!”
听到徐达的推断,赵禹脸色蓦地一变,赶紧问道:“何出此言?滁州我们经营多年,基础扎实无比,怎么可能生出乱子?”
徐达苦笑道:“正因咱们有这信心,才忽略了敌人图谋滁州的可能。攻其不备,深得兵法要旨。咱们的根基在滁州,如皖南等地皆是枝节。殷野王此番行事,若不能动摇我们的根基,与自杀无异。可是他却敢明目张胆将自己置于死地,可见必有极大胜算我们奈何不得他。总管试想,我们大军已经汇聚此处,若非滁州有变断了后路,还有什么理由连近在咫尺的敌人都无暇顾及?”
“可是,他们若图谋滁州,也要有相称的实力才好。环顾滁州左近,根本无人可匹敌,哪怕是元廷江南大营,若想奔袭滁州,也绕不开我们在长江的防线。”赵禹心中已经认可了徐达的推测,只是滁州事关重大,他潜意识里还在想着如何反驳这个可能。
徐达说道:“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滁州有内jian,且权柄还不小,否则殷野王不可能对先锋营的举止了如指掌!”
赵禹默然,对于滁州内jian之事他也早有怀疑,只是不如徐达推断来得笃定。
“先前不明白殷野王为何能在溧水丹阳两地肆意来去,我苦思一夜,总算有了一些眉目。”徐达从一堆情报中遴选出几条,递给了赵禹,解释道:“丹阳到溧水,最大的障碍是句容元兵。若句容守军对此视而不见,那其余之事皆可不论。”
赵禹草草将情报浏览一遍,见皆是与句容有关。句容原本是攻下溧水后下一步要攻略的目标,按照徐达的行事习惯,早先一步将此地情报打探得一清二楚。赵禹向来只关心讨虏军的战略方向,具体的战术却不过问,任由众将发挥。情报拿在手中却看不出个头绪,等徐达进一步解释。
“句容守将,乃是名叫苏穆的汉将。若此人肯帮助天鹰教隐瞒行踪,殷野王当可来去自如。此人擅使一根蟠龙棍,据传乃是少林派俗家弟子。若说句容哪个嫌疑最大,非他莫属!”徐达解释道。
赵禹沉吟片刻才说道:“天鹰教与我们为难,的确符合元廷的利益,可以遏制讨虏军的发展。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如何能精诚合作的信任?殷野王再如何混账,也不敢将自己xing命托付给不相干的人。可见双方之间必定还有两方皆信服的人!无论如何,滁州不容有失!只是不知眼下我再赶回是否来得及?”
徐达摇头道:“总管是关心则乱,他们要图谋滁州,势必无法大张旗鼓来攻打,所用者唯yin谋而。只要人心不乱,什么yin谋诡计都无法凑效。滁州有刘伯温先生坐镇,我们可飞书示精,当可保无虞。反倒是此处天鹰教之事,若处置不当,或会引起本教人心动荡,波及各路红巾军,于反元大业有碍!”
赵禹叹息一声,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放弃了返回滁州的念头,他心中还是无法释怀,恨恨道:“无论此番滁州是否有失,此次一定要重重惩戒殷野王,才可消我心头之恨!”
当讨虏军大队到达湾塘时,五行旗精营已经成功夺下天鹰教的粮草,天鹰教负责看守粮草的两百余人,自那封坛主往下无一人逃脱。
那五花大绑的封坛主被带到近前,一脸愤恨之色,怒视赵禹狠狠啐道:“赵无伤狗贼,你与杨逍沆瀣一气,窃夺本教大权,今次一定会遭到报应!”
“我明教内务,干你天鹰教屁事!”
赵禹忧心滁州得失,遥遥一剑斩断那封坛主手臂,冷声道:“你去告诉殷野王,若不想老鼠一般被围堵在湾塘,早早出降,我念在他父亲的名声,还能保全一个体面!”
挥挥手着人给封坛主止血包扎,放其去湾塘报信,赵禹便命众军在外驻扎,紧扼各方出口。瞧见空地上神色萎顿的天鹰教众,赵禹脑海中灵光一闪,唤徐达来商议道:“可否利用这些败军去诈取句容县城?”
徐达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异彩,点头道:“这事做得!那苏穆若真与殷野王有约定,必然不会有所防备,我们也可趁此确认此点。纵然拿不下句容,也不会有损失,甚至能断了殷野王的退路!”
当下,徐达便携同五行旗精营,押着天鹰教降卒,分兵赶往句容。
那封坛主进了湾塘,足足两ri未有消息。赵禹心知殷野王还在心存侥幸,存心拖延等待自己这一方先因滁州事而溃散。借着这段时间,他审问了余下的几名天鹰教徒,知殷野王此次乃是私自行事,连白眉鹰王殷天正都被匿瞒不知。
得知这消息后,赵禹心中略定。且不说此事有几分真假,哪怕自己此次严惩了殷野王,事后双方也可以此为借口,留一个商榷余地。
第三天下午,徐达拿下句容的消息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苏穆的人头。不能拿下一个活口,赵禹心中略感遗憾,却也知乱军当中瞬息万变,此事难以两全。当下他便着另一名降卒将那苏穆的人头送去湾塘,同时下命全军戒备,严防殷野王突围。
这一次消息传回的极快,殷野王竟托人带来口信,要依江湖规矩与赵禹战上一场。如此别出心裁的要求,倒令赵禹颇感意外。略一思忖,他便答应下来,若真两军厮杀,损伤在所难免,倒不如一举擒下殷野王来得稳妥。
两下约定时间地点,第二ri正午时分,殷野王总算离开了湾塘,赶来赴约。
六年前在苏州,赵禹曾见过殷野王一面且被其重伤,今次再见,难免心生唏嘘。与数年前相比,殷野王少了几丝飞扬跋扈,或因困顿湾塘数ri,形容有些落魄。
殷野王却未认出赵禹,见到赵禹后,脸上露出浓浓的愤愤之色,冷哼道:“小魔君,今次你占得上风,非战之罪,而是我时运不济被你劫去粮草,你休要得意!”
赵禹冷笑道:“要学楚霸王?你也配!那项羽胜得风光,败得惨烈,可从未学你一般窝在泥塘里耗子一般打滚!老实说,胜过你理所当然之事,真不值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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