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贾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同王熙凤往来的出身普遍贵重,她因为个性爽直,尤其同满洲贵女聊得来,因为想攀上天师府,对方也不计较她们汉人的身份,你有心我有意,双方一拍即合。王熙凤快速融入到京城贵妇圈,名声稳稳盖过天师府当家太太邢氏,平衡一旦被打破,逐渐衰弱的一方就会想做点什么来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
邢夫人扩大了交际圈,她勾搭不上京城里一流贵妇,那就同二流三流以及商家太太往来。从她开始频繁出入天师府,席尔达的人就一直盯着他,想要找出一个不动声色就能搞死她的办法。
当你花了全部的心思在一件事上,成功是迟早的事。
席尔达的人用了大半个月时间找出了她足以害死自己的习惯,邢夫人如今是体面风光,不过,出身是改不了的,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改不了的。平时倒还端正,一旦遇上问题需要考虑,她偶尔会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这是习惯动作,源自于小时候,很多人在想事的时候喜欢啃手指甲,或者吮手指头,大多数人能强制性改过来,也有那么一些会留下后遗症,譬如邢夫人,她在遇到难题的时候会有这样动作,只是放在唇边,不会啃咬,这把年纪啃手指甲也忒丢人。
先是将毒痂粉撒到邢家人身上,对方是低门矮户,贾赦红透半边天倒是让他们沾了些光,却也算不得高门富户,邢氏都没混进真正的上流贵妇圈,她娘家的也就是小打小闹忽悠中低层百姓而已。
正是因为出身低,他们越发积极进取,希望借东风迎头直上,每天在外头的时间多了,让他沾点不干净的东西再容易不过,给席尔达做事那人小心的很,找出邢夫人这个可以利用的习惯之后,他还观察了邢家人,挑了个喜洁净绝不可能将不干净的东西往嘴边凑的,确保不会因为牵连无辜而暴露作案手段。
得知邢夫人递信回去,约家里人碰头,他就动手了,正好,被他看中可以做载体的人同邢氏颇为亲近,一回不成,两回,三回,到底是将毒痂粉传了过去。
确保邢氏蹭上之后,就有人在她轿子经过的时候抛出两条轰动消息。
说什么贾赦同哪哪哪家往来,像是要休了如今这个出身卑贱又不会下蛋的婆娘,接新人进府,又说王熙凤如何如何……邢夫人能想到这是针对她展开的阴谋?
她要是有这脑子就不会走到哪儿都被人压制了。
这些问题盘旋在她心中,久久不散,然后她毛病就犯了。
一切就按照席尔达的计划走。当天,病毒入体,入了夜之后就起反应,瞧着像是见风的病症,实际只是表现相似而已,过了那晚,太医上门也束手无策。
席尔达能坐上礼部尚书之位,心不狠手不毒那是不可能的,他风行的就是不出手便罢,一旦行动必须一击致命,要是让对方缓过来,再想成事就难了。正是因为这样的理念支撑,他们一开始就准备了几乎不可能救回的怪毒。
邢夫人就是这样去的。
案子是大理寺破的,倒不是说他们比顺天府三大名捕猛多少,关键在于这些人下得去手。按照圣旨,调查由两方合作进行,顺天府那边顾惜道义透露了一些信息出去,他们以为这么丁点线索对方不可能查出什么来,谁知就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大理寺派了王牌出手,顺藤摸瓜找到了关键人物,一番严刑拷打对方就稳不住了。
在忠义和妻儿性命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真相就披露出来。
既然选择背主,说多说少都是一样,那人也狠,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将一顶顶的帽子朝席尔达头上扣,就盼着借贤圣天师贾恩候的力把礼部尚书席尔达搞死,最好翻不了身。若是席尔达喘过气来,他作为背叛者,立刻就要把命交代出去。
真相是彻彻底底被揭发,那人还提供了证据,男人嘛,做事总要留后手,以防万一。大理寺卿半点没耽搁,立刻写折子递进宫去,生怕被顺天府抢先。
第三天傍晚,康熙就在御案上看到那封奏折,从犯案的动机到准备到过程甚至他们取得的证据,全都记录在案,一遍看下来就明白了,康熙叹口气,果然是席尔达。
事实上,从御史台递上来那封信里头他就已经得知这事,当时存着一点怀疑,席尔达是个会做事的,在朝堂上属中庸一派,没有明确站队,做人也不高调。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这一刀子捅得真狠。
康熙让李德全传达了自己的意思,暂时不要将事情捅开,让大理寺稳住,他又让胤禟走了趟天师府,套贾恩候的话。
胤禟翘着腿像大爷一样坐在厅内,他端起茶碗喝一口,就说:“皇阿玛使唤我来的,问你要句话,你想让凶手如何?”贾赦掐指一算,心里就有数了,作为皇帝,康熙不愿意曝光出来的真相太过轰动引起朝廷动荡,就算要处理也得过了这个节骨眼,秘密的动手,事实上,康熙并不愿意因为这个事情撸掉席尔达。
你且想想,灭了他一个,还会有别人补上来,与其提拔一个摸不清心思的,不如还是用他,至少康熙已经知道席尔达是个有野心的,他不简单。
皇帝的想法与普通人是不同的。
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
甭管怎样的太平盛世,朝中大臣也不是各个清正廉洁,一心为百姓半点不利己的人基本没有,关键是看你为自身谋利的程度,你做事的原则。对皇帝而言,他不怕你贪污,贪点小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要是做得太过火,那就直接撸掉你官职抄了你的家,金银一样要回到国库里来。
孙猴子本事再大能逃得过如来佛的手心?
康熙就是这么想的。
他用人第一看能力。
席尔达有野心下得去狠手这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了,以后多加防备就是,他的能力还是可以用的。
贾赦没想到这么多,他却明白,帝王的想法与普通人不同。
他更知道,若自己说了要席尔达偿命,对方铁定没有好下场,同时,天师府也会被康熙忌惮。当皇帝的不会喜欢旁人对他指手画脚,你想干预朝事?就只能是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表露出野心和强势,他能容你?
“我乃方外之人,不当插手朝中事,此番也只求个明白,希望夫人能走得心安……人都死了,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怎么处置全听万岁爷的。”这话半真半假,贾赦的确没有过问结果的意思,理由有出入罢了。胤禟心知他这话不真,不过,听着很过得去,也符合他玄门高人的身份,倒是足够糊弄对他不够了解的人。
他果然将原话传了回去,康熙沉默了一阵子人,然后就下了圣旨,将罪过全部推倒席尔达那福晋身上,由她顶罪名,将礼部尚书的野心说成是妇人的恶毒心思,事情就了结了。
虽然人人都猜到真相不是这么简单,他们更清楚,万岁爷的心意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别说尚书夫人的确有插手,就算没有,要给她扣帽子也不用问为什么,敢质疑皇帝的话,活够了吧。
一命换一命,这冤孽勉强算填上了,贾赦不再管这事,他琢磨着将针对科考学子的计划提上日程,就接到宁荣街那边递过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太相请。
史太君找贾赦为的就是续弦的事,倒不是想逼他接哪家姑娘进门,而是想问问贾赦到底是啥意思,这些天京城里各种说法都有。什么贾天师承诺在揪出害死邢夫人真凶之后就要再续弦,又有人说他看中了某某家的寡妇……这就算了,还有越来越多的官商家太太到她这里来走动攀关系。
神棍贾赦 第122章 :
王善宝过来传话的时候贾琏正巧也在,听说老太太派人来请他就皱起眉,“恐怕又是二房的作怪,祖母年纪大了,这些年脑子越发不灵光,父亲您看是不是派人回绝了去。”
贾琏同史太君素来不亲,从前父亲甩手不管事,自己只能依靠凤姐儿同二房太太王氏这层关系,在老太太跟前也笑呵呵说话,分量却不重,同宝玉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后来父亲本事了,他们在京城里声名鹊起,连带着在荣府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这段幸福时光太短暂,没过几天就闹出个茅山道士,也就是那回,贾琏对荣国府那一众亲戚彻底死了心。
父亲是万岁爷册封的贤圣天师,这没错。
在老太太心中却远不如做从六品工部员外郎的二叔。
京城各路豪贵都要客气称自己一声琏二爷。
在贾家二房的宝玉才是心肝。
差距是天然的,做再多也不能弥补。如今天师府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便是如此,贾琏也做不到毫不膈应的敞开胸怀接纳宁荣街那一票人。
他会说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别看贾琏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性子,心里却不是没想法,只是轻易不说罢了,老太太上门来他们得笑脸相迎,长辈嘛,晾在那里想什么话。派人来传话要不要听就得看自个儿的心情了。
谁知道他们又在算计什么。
过去禁受的苦难让他养成了多疑的性格,听完王善宝的话,贾琏直觉这就是鸿门宴。
同儿子相比,贾赦就要随性得多,他早先就看出便宜娘已经转了性,就连面相也改了,身上的戾气轻了许多,整个人都润泽起来。想来是这两年经历太多,她也明白了万事不可强求。
只要不是咄咄逼人命令式的谈话,一切好说。作为玄门传人,又在凡尘俗世摸爬滚打那么久,贾赦通人情晓事故最会东拉西扯四两拨千斤。
贾赦瞅了儿子一眼,“行了,这事琏儿你别管,继续闫笙学拳脚,为父出去一趟。”
贾赦坐轿子出去的,摇晃了好一阵才到贾府门口,他掀开帘子迈出半只脚,就听到赖大的声音:“老太太念叨了老长时间,又派奴才在门口守着,可算把大老爷盼到了。”
“府中一切可好?”贾赦几步迈上台阶往里走,边走边问。
“托您的福,都好着。”
“母亲身子如何?”
“宝二爷和环三爷进宫之后府上冷清了些,老太太还有些不适应。身子骨倒是利索,就是打不起精神,”赖大在荣国府做了多少年的管家,最有眼色,说到这儿话锋一转,“您回来了总能让老太太高兴的。”
贾赦懒得同他废话,点点头,径直往荣僖堂去。
史太君坐在软榻上同大丫鬟鸳鸯说话,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却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低着头进屋来:“禀老太太,大老爷来了。”
大老爷!
整个贾家能担得起这个称呼的,唯有贾赦而已。
史太君立刻就笑开来,鸳鸯也是机灵的,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就掩唇笑道:“多念叨几声总归是有用的,您瞧瞧,人就回来了。”
贾赦正好听到这句,“听赖大说您精神头不好儿子担心了一路,见您笑得这样开怀,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史太君没接这话,她使唤鸳鸯给贾赦上茶,就问:“赦儿近来可好?”
“劳母亲挂怀,我一切都好。”
史太君点点头,“邢氏那回子事为娘听说了,做到这份上你已是重情重义,莫再挂怀。这人呐,生老病死是天注定的,便是礼部尚书夫人没害了她总归还有别家,命太薄受不住这样大的福气。”
“公道已经还给邢家,逝者已矣,就让她安心去吧,让母亲操心儿子大不孝。”
“你看得明白我这老太婆就放心了。”
都是聪明人,不用拐弯抹角,贾赦又问:“母亲遣人给我传话可是遇上了事?”
“也是与你相关的,我就问句实在话,可有续弦的想法?有中意之人?”
“邢氏方才去了一年,母亲为何有此问?”
史太君这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自贾赦出了孝,宁荣街就没安静过一天,隔三岔五就有人上门来,同二房两口子走关系的只是小部分,大多数是找她推销家中姑娘来了。京城这么大,甭管是出身贵重的、模样俊俏的、嫡出的、庶出的、嫁过人死了相公的……只要他开口,什么品种都有。摸着良心说,贾代善活着的时候荣国府也没这么热闹过,想嫁进天师府做第二任填房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若是从前,史太君没准会按照自个儿的性子来。
看谁出身最高贵。
看谁能给贾家最多的帮扶。
如今是想明白了,本事再大能大得过赦儿?
若不是有利可图满洲八大姓的贵族能腆着脸贴上来?
你以为做填房太太是什么光鲜事?
想到这点,史太君稳重极了,上门来走关系的她都见,聊天就聊呗,送礼一概不收,遇上含蓄的就装傻,大喇喇推销闺女那就糊弄过去。史太君是侯府小姐出身,做了那么多年的国公夫人,最通人情世故,那些夫人太太在她跟前还真没占到便宜。
史太君的变化贾赦看在眼里,多少也是有触动的,他笑道:“儿子同几位阿哥走得颇近,同朝臣也有往来,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如何能娶那些世家贵女?母亲您最通透,走到如今这一步,低调才好,追求过多恐遭万岁爷忌惮。”
“……说得有理,赦儿你怎么想?”
“九爷的原话是,不揪出迫害邢氏的凶手,儿子绝不续弦,可没说揪出那人之后就一定要续弦,那些个夫人太太自愿上门来给您解闷也好,若遇上咄咄逼人的,您大可以直说,而是挂念填房太太邢氏,不愿委屈各家小姐。”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我这岁数,只想看着琏儿成长起来,能独当一面继承家业,哪有闲工夫想那些风月之事。再者说,我拜入玄门参悟天道,如今已算方外之人,不可挂记儿女之情,大丈夫岂能圈在后院这方寸之地?”
这些话都在史太君的意料之中,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母子俩又聊了几句,贾赦留了几张银票下来就告辞出府。
天师夫人花落谁家这个问题已经是京城最热门,各大酒楼说书的每天都要掰扯几句,还有人偷偷开了盘,将各大家族的名字罗列出来,赌谁能入主天师府,因为牵扯面太广,这项活动都是私下里进行,没人敢摆到台面上说。整个京城都关注着贾赦的动向,他本人却完全不挂心此事,距离科举考试是越来越近了,这几个月越来越多的读书人蹲在君子别院,他们各怀心思。大多数人心思放得颇正,想同各路学子交流,相互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也有小部分人不为做学问,单纯是来求大老爷给他们看相。
都说贾恩候是玄门高人,神算。
与其悬着心,不如让他算一算,此番是吉是凶,能否高中。若能,你还着急个啥?等着考完放榜就是了;若不能,基本就可以宣告今年没戏了,打道回府吧。
这不是求学的态度,也不是正常的心态,这么想的人却不少。
贾赦的确有借机刷名气的想法,他却不愿便宜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根据王善宝递上来的名单,上面罗列了十来位人品颇好做学问也很刻苦无奈天赋不够的人,贾赦拿着这份名单逐一观察过,确认不是伪装,的确是实心眼良善人,这才根据各自的情况,给他们提了一些相当实用的建议,写在纸上用蜡封好。
从宅邸风水到穿戴配饰甚至读书习惯……他写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不是内行瞧不出个所以然,这些却同各自的生辰八字匹配,乃是量身定制,旁人不可剽窃。
这些书信是王善宝秘密送出的,虽然好奇,他却没敢私拆,在谁跟前动小心眼都好,犯在大老爷手上那是随时都要暴露的节奏,越是知道贾赦的能力,他却不敢逾矩。从荣国府一个不起眼的管事到如今天师府所有奴才的头,沾大老爷的光,他已经熬出来了,如今谁见了他不客气问一声好,这一切来之不易,要珍惜不可贪心才是。
每一封书信都是王善宝亲自递交的,并且说了,这是自家老爷的手笔,让他们回去没人的时候再拆开看,不可声张。接到书信的人都是云里雾里,他们一开始没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是王管事拿来的,那就铁定是贾天师的意思没错,他们原本以为是有事相托,拆开来看上面写的却是各种杂项。
书桌要朝哪个方向,多长,多宽,多高;笔杆子要什么材质;各种器具怎么摆;穿什么衣裳;带荷包、铜钱、或者是金饰玉佩……贾赦写的时候已经考虑了各自的财力,百分百可操作。
几页纸看下来,全是这些内容,并没有多余的话,他们将书信小心收起来,第二日就去探了王善宝的口风,倒没得到太过直白的答复,只是说贾赦欣赏他们的人品可惜他们天赋不佳有心帮扶。
就算再蠢也该明白了。
他们回去就照着上头写的去做,改好风水越发拼命读书,生怕辜负天师心意,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科举考试来了,学子们包袱款款进考场,贾赦在福瑞楼摆了桌子算命猜题。
听手下人通报之后胤禟约上老十就去了福瑞楼。
“贾恩候倒很会找时间炒作,这会儿学子已经进了考场,猜中了也无伤大雅,倒是皇阿玛,恐怕要为来年的殿试伤脑筋了。”
“九哥你说啥呢?”
“你这蠢人,也不想想,他要是猜得真准,皇阿玛能不挠心?科考成绩怎么排?这些个优秀学子到底是不是凭本事出头的?还是花大价钱从贾恩候那里买了考题。”
……呵呵。
想想的确是事儿啊。
“他倒是胆儿肥,也不怕把皇阿玛逼急了掉脑袋。”
“命有四劫那说法你可记得?还没到六十二年,任他怎么折腾也死不了,若是算得不准贾恩候他就是个跳梁小丑,若是算得准,皇阿玛还指着他关键时刻出力。”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家中有事,朋友帮更。
神棍贾赦 第123章 :
科举考试分三轮:乡试、会试、殿试。八月在贡院进行的是第一轮,正逢金秋桂花香,又被称作秋闱。参加乡试的考生早已入场,持续火爆三个月之后,这日君子别院里头颇为冷淡,贾赦没过去,而是在晌午时分去了福瑞楼,打牙祭去的。
也是赶巧,福瑞楼推出了应时活动,为了庆祝三年一届的科举考试,从八月九日到十五日,酒楼每天玩个花样,写诗,对对联,猜字谜……
福瑞楼的消费层次高,来这里的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富商巨贾,这些人里面有文有武,有凭借自身能力起家的,也有受祖上荫庇的世家子。会来这里打发时间的人你说学问多好?谈不上,多是附庸风雅之徒,基本就是能做两首情诗打油诗,为了配合他们,九爷在定活动的时候特别选了能炒气氛又能让多数人参与,即便不能参与也能坐在一旁凑热闹的。
胤禟这个决策很对,秋闱第一日,福瑞楼就火爆得很,不少八旗贵族子弟约着过来凑热闹。
贾赦到的时候酒楼里人已经不少了,那掌柜忙得团团转,见门口又来了人,侧身一看,哎哟喂,竟然是这祖宗。
“天师登门,福瑞楼蓬荜生辉啊!”
“您快请,楼上坐!”
……
掌柜热情的招呼贾赦,亲自领他上楼。“您看吃点什么?咱们楼里推了几个新菜,可是尝尝?”贾赦倒是喜欢吃,对品质却没有太高的追求,在汴京城里做了好几年算命先生,习惯了市井小民的生活,太精致的菜肴他反而享受不来,听掌柜这么说撇了撇嘴,要了只烧鹅,又点了一盘切牛肉。
贤圣天师贾恩候是个怪人,不是一个人这么说,他这样吩咐掌柜的就不再推荐别的,让店小二过来斟茶,自个儿谄媚的鞠了个躬下楼去了。
这日是诗词接力会,要求也简单。第一,做出来的所有诗都得同科举考试相关;第二,有意参加的在进楼的时候就会抽到一个序号,一号起诗,每人一句,按顺序接。
比如:
编号一的客人说:朝为田舍郎,
编号二接:暮登天子堂。
编号三对:将相本无种,
编号四结尾:男儿当自强!
这首便是说金榜题名一步登天的,一首完了五号再起诗,这么循环下去,谁卡壳谁淘汰,留到最后的得神秘大礼一份,说是九爷亲自准备的,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贾赦是什么身份?
超脱凡尘俗世的玄门高人。
他是被掌柜亲自领进来的,并没有抽牌子,眼看着活动就要开始,斟茶的店小二就把这事同他说了说,问天师要不要凑趣。
“你让我看画符看相倒是可以,写诗就算了,我要是有那本事能混吃混喝埋没才能?早就报效朝廷为万岁爷分忧去了。”贾赦就是太过爽直,他一开口险些把店小二噎着。
“您这样的出身,学问自然是好的,小的明白,都明白……”
那人把话都写在脸上了,他就是想说贾赦太谦虚,才说了半句,就有人插嘴了,正是边上那桌的,一个穿着墨色衣衫风流倜傥的男人。
“你这奴才真不懂规矩,人家没主动拿牌子你还上赶着推销,若是让天师首轮就淘汰,丢了脸算你的?”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懂不懂?”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摆明是说算命的没文化,店小二头上冷汗涔涔,对着那青年腆着脸赔笑说:“公孙大人真会开玩笑,贾老爷是万岁爷册封的贤圣天师,本事大着。”
店小二一个称呼,贾赦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不就是当初捅太子刀的御史大夫公孙闫。
公孙不是京城大姓,这人是凭本事爬上去的,官职不高,得罪人的本事却不小,一张嘴毒得很,被他拿住把柄不死也要褪层皮。按理说,这样一个极品早该被人打击报复弄死了,他却活得潇洒极了,日子过得十分悠哉。
京城里流言蜚语传得多了,对这位极品御史贾赦多少也有些了解,他一看面相,这厮应是言官,出身不是官商之家,而是隐世家族,这恐怕就是满朝文武恨死他却又无可奈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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