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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花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波滟滟
王十五娘笑道:“玉小姐在营州是没见过吧,虽然早有律令不许女子穿男装,不许随意出门,但其实大家都免不了会偷偷穿了男装出去玩玩的,只是有家里兄长们带着不离大格就行。”
又有贵女笑着讲起了宫中逸事,“前两天我父亲到宫里,贵妃就穿着与皇上一样的男装,我父亲差一点就把她当皇上了。”
也有人讲起自己出门的见识,“我要买琴,琴铺送来的没一个好的,倒是我自己去了西市找到一把古琴,那声音再清越不过了,关键是那店家并不认得,只当成一般的琴摆在角落里。”
“夏天时我悄悄去东市吃了槐叶冷淘,不知怎么的,家里做的就是没有那个味道!”
看来说起外出的事,大家都很踊跃,王十五娘又小声向枇杷道:“过些天我们换了男装,再央哥哥带我们一起出去看看,那时你就知道了。”
原来这些贵女们表面看起来端庄稳重,其实也一样好玩的,只是枇杷总不能说自己在营州时基本都是男装出门,前些天也曾换了男装与阿鲁那偷偷跑出去过,便点头应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本来今天过来赏花不应该穿男装,只是我因一会要去马场,不耐烦再换衣服才这样过来。”清河县主对刚刚被误会的事不以为忤,已经再次拉起了枇杷的手,“走,我们到那边看花。”说着将枇杷带离了众人聚集之处。
避开众人后,清河县主就急切地问:“听说许繁梅在营州时一向与你交好,还想让你陪着她去突厥?”
枇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繁梅正是乐安公主,当初为了和亲,皇上将他长姐永平公主与承恩侯的女儿封为公主,所以乐安其实并不是皇室女,而是皇上的外甥女。
京城中竟然还有人知道乐安公主与自己闹出的那一场龌龊!枇杷一向觉得自己行得端,倒不至于怕人说,但眼前的清河县主为什么会问起乐安公主呢,“县主与承恩侯许家是亲戚?”
“我就是承恩侯府的女儿,我叫许素梅,是许繁梅的妹妹。”
原来如此,这个叫许素梅的青河县主该不会是来为姐姐抱不平的?但是看神情却又没有一丝愠怒之色,枇杷只得微笑着道,“乐安公主确实有带我和亲的提议,但没有成行。”
清河县主听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枇杷半天,然后就哈哈笑了起来,“乐安一向诡计多端,却在你身上受了憋,当时她的模样一定很好玩,哈哈哈!”她越笑越开心,最后笑得弯下了腰。
枇杷瞧着她如此欢乐,真想提醒一下她,不管怎么样,乐安公主也是她的亲妹妹,就是做样子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明显啊!
清河县主笑够了,终于停了下来,却依旧含笑问:“乐安是怎么骗你陪她一起和亲的?你是怎么拒绝她的?听说你父亲宁死拒绝乐安的要求?”
当年送公主和亲的郑宗早就回了京城,所以清河县主得知一些情况也是很自然的,但是枇杷觉得郑宗必然不可能将当时的详细情景如实道出,所以她也只简单解释道:“当时公主就直接命我陪她和亲,可是我爹是边城的将领,自然不会同意女儿和亲,就是主使郑大人也没有同意,毕竟和亲的人员是皇上御笔亲批的,不能随便更换。”
清河县主的大眼睛轻轻一转,笑道:“你是怕得罪我爹?没事的,我爹早就忘记这个女儿了,至于我娘,早就恨不得一辈子见不到她!”





枇杷花开 第66章 从未想过
若是以前,枇杷少不得把乐安与陈婉设计坑坏自己并营州姐妹的事情一一道出,但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被乐安公主骗得团团转的傻姑娘了,即使眼前的清河县主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但是枇杷却不可能将当时在营州节度使府上的情形如实讲出来,只是笑着说:“我家世代府兵,与突厥人血海深仇,自然不可能随公主和亲突厥。而且我们边城人生性直爽,有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不能去自然就要说出来。”
清河县主又深深地看了枇杷两眼,却也不再逼问,只是笑道:“不管怎么样,以后我就是你的好朋友了,过几天我请你到公主府里玩。”
枇杷亦笑道:“我还没去过公主府呢,哪天一定去拜见县主。”
冷不防,临川王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清河县主抢先道:“哪里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过问问玉小姐乐安从营州经过时怎么样,是不是清减了。”
“哼!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就你还能关心乐安怎么样?”临川王冷笑道:“她一辈子留在突厥回不来你才高兴呢!”
清河县主看看临川王,一脸的无奈,“行了,临川,就算你说得对,可是也别在大家面前说啊,特别是千万不要告诉皇舅。”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临川王不耐烦地摆手,转过头来向枇杷道:“你知道清河马骑得特别好吗?她打起马球可以算得上京城第一呢!”
“马球是什么?”枇杷没听过。
“你居然不知道马球?”清河县主也吃惊极了。
“是啊,天宝年间皇上曾下令在军中推行马球的,营州军中没有打马球的吗?”临川王也奇怪地问。
“没有。”枇杷摇头,“营州军早晚操练,平日耕种,有突厥人来时还要打仗,从没见过打马球的。”
“刚刚你甩开我的手时,觉得你力气蛮大,而且又是营州军府来的,一定会骑马,”清河县主带了些失望道:“你竟然不会打马球?”
枇杷再次摇头,她连马球都没见过,又怎么会呢?
“原本还想把你招到我们队里呢,这么着就先算了吧。”清河县主失落了一下又笑道:“不过,你这个朋友我还是交定了。”
临川王却建议道:“你可以教枇杷姐姐呀,她一定很快就学会的。”
“原来你叫枇杷呀,名字还真好听。”清河县主显然并不相信临川王的话,只是道:“你要是愿意学也行,不过并不容易,临川王打马球就不行。”
“枇杷姐姐可比我厉害多了,”临川王倒非常维护他的枇杷姐姐,想把枇杷曾射杀左贤王的事情说出,但是想到王泽的嘱咐,还是没有说,只道:“清河,你带枇杷姐姐试试就知道了。”
枇杷对于马球虽然陌生,但听着这个名字也觉得非常有趣,不免也起了好奇之心,便笑道:“清河县主,你们打马球时我可以去看一下吗?”
“那当然了,”清河县主一看就是马球迷,马上就将马球的规则向枇杷细细讲了起来,又道:“京城中女子打马球多是骑驴,那有什么趣,慢腾腾的,我最不喜欢,所以只要与我玩马球的,就一定要骑马,也不能胆子太小怕受伤。”
枇杷听着清河县主的介绍,便也明白打马球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又听了她最后一句话,也不免有些疑惑,不过是个玩意儿,怎么还能受伤呢?
枇杷心中不解,又想这些贵女们身份高贵,如果真的受伤恐怕就会是大事,可见参与打马球这种活动还是要谨慎,又听清河县主已经转而问临川王道:“我们来赏花,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来找王大哥的,今天大家作诗请王大哥品评,我便陪着王大哥来了。”
“魏国公过来了?”清河县主听了马上容光焕发,也顾不再管枇杷,便道:“我正要去看看她们作了什么诗。”说着就飞快地走了。
临川王看着清河县主的背影拍拍手道:“好了,清河也走了,只剩下我们正可以说话。”
其实他们并不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因枇杷在心里早已经看清临川王与自己亲近就是被她射杀左贤王之事所迷惑,与少年营她的拥戴者一般,于是便很严肃地问道:“你每天都射三百箭了吗?”
“我不是让王大哥告诉你那天晚上我的胳膊就肿了吗?”
“可是我也让王大哥告诉你,胳膊肿了也没关系,还要继续练,过几天就会好了。”
“枇杷姐姐,你真这么狠心?”临川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以为是王大哥听错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听错了!”枇杷认真地告诉他,“我学箭的时候胳膊也肿得很厉害,可是我一天也没间断,继续练下去就好了。”
“你肯定没有我肿得厉害!”临川王将他的一张小胖脸皱了起来,双手比划着,“我的胳膊肿得这么粗,连吃饭都不能自己拿筷子,更不用说射箭了。”
其实枇杷练箭时胳膊也肿得老粗,但是临川王毕竟是皇子,她想想说:“那你每天少练一点吧。”
“嗯,”临川王点头同意,“我怎么也不可能每天射到三百箭。”
“那你最近每天练多少次呢?”
“噢!就是少了些嘛!”
枇杷还是很认真地追问道:“少了些是多少?”
“就是少了点。”
“你还是说你每天能练多少箭吧?”
“唔,大概,可能,也就是,”临川王吱唔了一会儿,但在枇杷的目光下只得说了,“前几天也就是十箭左右吧,这几天没练了。”
枇杷虽然也曾认为临川王很难练成上佳的箭术,但是见他这样敷衍也未免失望,“随你吧,但这样肯定练不成的。”
这个结论临川王早就得出了,现在他嘻皮笑脸地道:“我们就别提射箭的事了!我是不可能练成连珠箭了,以后再有突厥人来,我就躲在王大哥和枇杷姐姐后面。”
枇杷本是有些恨临川王实在不争气的,但是看他讨好自己的样子所有的气又都消散了,比起静娴长公主,临川王已经非常好了。而且他毕竟是王爷,天生就与旁人不同,只得道:“我又不能一直在京城,你以后有什么事就躲到魏国公府里好了”。
“在京城里我就找王大哥,要是出了京城,我就去营州找枇杷姐姐,你们都不会不管我的。”临川王理所当然地说着,又向枇杷追问道:“是不是,枇杷姐姐?”
枇杷诚恳地回答:“你若是去营州,我一定会照料你的!”
“我就知道枇杷姐姐与王大哥一样,都是好人,”临川王似乎觉得自己的将来已经有了保障,便笑得非常灿烂,“我们去赏花吧”。
枇杷从到了菱香洲就一直被王十五娘介绍与贵女们相识,然后又寒暄,连花都没有认真看,听了临川王的建议也笑道:“既然是赏花会,就正应该去赏花。”两人说着将菱香洲各处的菊花看了一遍。
各处看花的人并不多,枇杷与临川王最后回到了菱香洲中心的观菡榭,见大家将这里围得里外三层,听王泽点评诗文,便远远地站住了,临川王突然问:“枇杷姐姐,你也喜欢王大哥吗?”
看到王泽被一大群的贵女们围在中间,温文尔雅地与大家笑谈,与在听雨轩中与自己说话的样子一般无二,枇杷的心里还真有些说不出的不快。她不知道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王泽,事实上枇杷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让临川王这样一问,她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带了些生硬地回道:“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我为什么还喜欢!”
“正是,已经有那么多人喜欢王大哥了,枇杷姐姐你就不要再喜欢他了。”临川王转而失落地说:“我还是皇子呢,可是就没有人喜欢我!你看清河,听到王大哥来了,转身就跑了。”
“你才多大,竟然吃起王大哥的醋了?”枇杷转眼见临川王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倒把自己那点隐约的不快忘记了。
“我不是吃醋,因为到过年的时候,我可能就要和清河定亲了。”
原来清河县主会是临川王的未婚妻啊!
枇杷突然觉得不对,“清河县主是你的外甥女,你们怎么能定亲呢!”
“那有什么,”临川王不以为然,“淑太妃和永平公主已经说定了。”
枇杷虽然对于眼下本朝皇室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很陌生,但是多少也曾听过天宝之前宫中的一些传言,再想想汉朝时皇帝也曾娶过自己的外甥女,便也就理解了,但又问:“那你为什么告诉清河县主王大哥来了?”
“反正她也嫁不了王大哥。”临川王道:“太夫人不会让王大哥与皇室联姻的。”
枇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临川王,抑或帮他出出主意。
但是临川王倒很快又重新快活起来了,“枇杷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乐安和清河姐妹的事?我告诉你吧,免得你将来去公主府上说错了话。”
枇杷早发现清河县主与乐安公主不仅脾气完全不同,就是长相也没有一丝相似,便猜测道:“乐安公主与清河县主不是一母同胞?”
“这是当然了,你猜猜她们谁是嫡出?”临川王问。
“乐安?不对,清河?也不对。”枇杷果然被问住了,和亲的公主如果是皇女倒无所谓嫡出庶出,但是若是皇戚,则一定是嫡出的,因为先前曾有以庶出冒充嫡出被告发的事件,所以乐安不可能是庶出。
但是清河县主要嫁给临川王,身为皇妃也不可能是庶出啊!




枇杷花开 第67章 相对无言
临川王看枇杷猜不到,很是得意,一只手在胖胖的下巴上轻轻摸着,煞有架式,“我告诉你吧,她们都是永平公主名下的嫡出女儿。”
可是这两姐妹真不像啊!枇杷看出临川不过是想卖关子,便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临川王便讲了起来,“永平皇姐嫁给承恩侯时,皇上还没有登基,皇姐自然也是默默无闻,承恩侯府便对皇姐很轻慢。承恩侯,那时候他还不是侯爷,而是世子呢,就偷偷养了个外室,还生下了乐安。”
“当时承恩侯府气势正强,就将这个孩子抱了回来,皇姐也二话没说同意记在她的名下。后来皇姐又生下清河,外面的人都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这一次皇上想与突厥和亲,本来没想选承恩侯府的人,可是皇姐主动上殿陈情要送女儿和亲,让皇兄和大臣们都非常感动。就这样,承恩侯的大女儿就被封为乐安公主和亲突厥,二女儿也被封为清河县主。”
枇杷不由得惊叹,“永平公主真是太厉害了!”能够隐忍这么多年,一着出手,就将碍眼的庶女送走,而且还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深明大义,就是承恩侯也不敢出面澄清当年的往事。
临川王先四处看了看,才又摇头笑道,“这不算厉害,你以为永平皇姐就这么饶了许家?皇姐没有儿子,也不许承恩侯过继,将来要把承恩侯的爵位传给清河的儿子呢。”
枇杷进京后已经听到很多奇闻逸事,现在她早已经总结出,越是皇家和贵族中人做事越是特别不讲规矩,也没有底线,还不比寻常百姓之家呢。
可是枇杷还是低估了这些贵人们,因为临川王将原本不大的声音又降了几分,凑到她耳边说:“我怀疑清河也不是许家的女儿,因为我皇姐养了好几个面首。”
面对着已经呆住了的枇杷姐姐,临川王站直了,一张还带了些稚气的小脸用阅尽人间沧桑的语气风清云淡地说:“其实也与我没关系的。淑太妃说了,皇上最信任的人除了田令攸,就是永平皇姐了,与清河结亲好处多着呢,而且将来子孙还能多得一个爵位。”
虽然按临川王的逻辑往下推论,他与清河县主的亲事还相当不错,枇杷只得干巴巴地说:“是很好。”
恰好这时远远地听到观菡榭那边笑语之声一阵阵传来,临川王遥遥望了一下,便赶紧道:“可能诗文已经评出了魁首,王大哥要走了,我也得跟着他回外书房。”说着带头走了过去。
这时诗文已经点评完毕,已经有人按魏国公点评的顺序将诗文重新抄了粘在观菡榭里的柱子上,枇杷便从一旁慢慢看了过去,远远地看到王泽站在人群中间慢慢向外走着,临川王也跑到了他的身边。
枇杷觉得王泽也看到了自己,几不可见地向自己略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与身旁的静娴公主说着什么。她突然明白这种场合下王泽是不可能过来与自己说话的,而且这样也对自己好,便轻轻地回点了一下,扭过头继续看诗文了。
接下来就是以菊花为馔的宴席,下午又有众女抚琴,是请了梨园最知名的琴师来点评的,但却只有廖瘳数人参加了,远不如魏国公那样受人追捧。
枇杷从赏花会上回来,杨夫人自然会问她赏花会如何,她想了想说:“菊花很美,菊花宴也很好吃。大家作了很多诗文,又有人抚琴,我也弹了一首。”至于清河县主因乐安公主事件对自己的友好,王泽在花会上受到的追捧,还有临川王透露的隐秘,枇杷都没有说出来。
杨夫人仔细地看着女儿,觉得枇杷已经不是以前吃到美食就喜笑颜开的小女孩了,离开营州几个月的时间,却促使她飞快地成长起来了。
这也是人生路上应有的阶段,杨夫人便笑道:“其实参加这样的花会是最累的,你回去歇着吧。”
要是以前有人说参加赏花会很累,枇杷一定会反对,看看花,再吃些美食,又没有做什么正事,怎么会累呢,但现在她确实觉得有些疲乏,便依言回房换了衣服,晚上又练了一回武方才觉得好些。
接下来的几天,闺学里缺席的人一直比较多,王家的小姐们在赏花会后也都要休息休息了。枇杷就借着这个机会与阿鲁那又悄悄出了王家。
路上,阿鲁那问:“我听着前天王家开了赏花会,你可参加了?”
枇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赏花会了?”
“怎么不知道,那天一早上起府门前的车子就络绎不绝的,有一阵门前的路都堵住了。”
“嗯,是来了很多人,”枇杷点头道:“有公主、郡主、县主,还有五姓女,对了,临川王也来了。”
看阿鲁那好奇地看着自己,枇杷就把自己的见闻讲给他听,“王家的菊花有很多种,各样颜色、花瓣也都不一样,确实好看极了。而且我第一次知道菊花还能吃,王家那天用菊花做了二十几样的菜肴!”
“当然最热闹的不是赏花和吃饭,魏国公点评诗文时才最热闹,观菡榭里人多得都挤不进去,京城贵女们对魏国公特别追捧。”枇杷撇了撇嘴又道:“其实下午请来点评琴艺的琴师也非常棒,只是大家对他都淡淡的。”
没想到阿鲁那却说:“那是当然的了,魏国公简直就像神仙一样的人,大家肯定会追捧他,那琴师肯定比起魏国公差远了吧。”
枇杷只得承认,“琴师是个盲人,又长了一脸的大麻子。不过他给大弹了一段《刺秦》,我都听呆了。”
“枇杷,你作诗弹琴了吗?”
“我不会写诗,看了看大家写的,但也只觉得一般,”枇杷笑道:“不过听了琴师的曲子后,我也上去弹了一曲请他指教。”
阿鲁那无限的好奇,“琴师怎么说?”
“他真的很厉害!听完后就问我是不是从营州来的,说我的曲子里有乐府营州从军行的音调,又说我的曲子浩浩荡荡,气度恢宏,有大将之风。”
阿鲁那听了马上咧开嘴笑了,“我早知道枇杷一定能成为大将军!”
“我听了他的点评也挺开心的。”枇杷忽然又道:“你还记得乐安公主吧?我这次还见到她的妹妹青河县主了呢。”
阿鲁那紧张地问:“她会不会知道乐安公主想带你去突厥的事?”
“她听说过一些,不过并不怪我,”枇杷小心地凑进阿鲁那的耳朵,“她们不是一母同胞,甚至还有可能也不是亲姐妹,我看她与乐安公主更像仇人。”
阿鲁那露出放心的神色,“原来如此啊。”
“这些事不要说出去。”枇杷叮嘱道。
“嗯,不会说的。”
枇杷相信阿鲁那,只要自己告诉他不说,他就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又想与青河县主闹的误会,便笑着讲给阿鲁那听,“她穿了一身男装,上来就拉我的手,倒我把吓了一跳。”
阿鲁那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指着前面一个人道:“枇杷,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女子穿着男装?”
枇杷细看,果然如此,女子穿着男装还是与男子不同,只要认真分辩总能看得出来,然后两人细心观察,果然出入西市首饰店的颇有几个男装少女,都由男子陪着,原来京城的女子也是喜欢到外面玩的,两人不禁笑了一回。
又想到自己,枇杷便叫住阿鲁那问“是不是也能看出我是女子?”
阿鲁那皱了眉头看了半晌,最后说:“我觉得你和她们不同,穿男装还是非常像男子,应该看不出吧。”
枇杷也是这样想,便放下了担心又向前走去,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西市。
这一次,他们有了经验,不再像上次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吃的样子,步履从容多了,而且他们也都有了底气。
前两天,杨夫人又给了枇杷一缗钱零用钱,枇杷便都拿了出来,而阿鲁那自上次出门后就将自己带来的皮毛大衣卖掉也得了几缗钱,他们将这些钱放在一起,由阿鲁那背着,只看着那沉甸甸的搭裢,听着隐隐发出的叮当声,两个人觉得可以进到任何店里看任何东西了。
两人又吃又玩,还将西市逛了个遍。西市中的店要比东市更为高档,不过在许多金银器店间又有卖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而且还有卖兵器的,正是各种兵器让枇杷和阿鲁那垂涎三尺。
枇杷中意的是一根牛皮鞭,用上好的牛皮夹了金属细丝编成的鞭子发着乌黑的光泽,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握住象牙手柄挥出去,在轻微的破空声中就如一条灵蛇般地命中五尺开外的目标。
“我还从没见过将这鞭子用得如此之好的少年郎,”那店家看着眼前少年的锦衣击掌赞道:“这本是千金不易之物,寻常人来问我都要两千缗。不过货卖识家,郎君若要,只给我八百缗就行了!”
“八百缗!”枇杷吓了一跳,寻常鞭子不过几十个钱,这一条虽然非常好,但她以为不过一两缗,现在竟然要八百缗钱,实在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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