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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作为最顶尖的杀手,她学过最短时间辨识记住一个人的方法,并且对见过之人能做到对其气息闻之不忘,不同于楚青依身上的兰香,也不同于司徒轩身上的淡淡药香,更不同君卿洌身上的龙涎香,还有凤帝修身上的清爽阳刚味儿,君卿睿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知道来人是他,她便已动了杀机,只可恨她这样必击的一刺竟然叫他躲过了,君卿睿到底也非常人!
旖滟言罢,君卿睿却咬了牙,脖颈上的楚痛提醒着他这个女人方才的杀意,她是真的要杀了他,他方才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若非他方才躲闪的快,此刻只怕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她竟要杀他!
君卿睿简直难以置信,他盯着她,额头青筋暴出,双眸几乎烧成血红,怒声道:“你敢杀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该死的竟要杀了我!”
杀他又如何,这样的男人本就该去寻盛旖滟陪罪!他既敢孤身前来,她为何不敢就此杀了他!
闻言,旖滟简直都要笑出来了,她也确实挑起了唇,扬声道:“未婚夫?翼王臀下此刻才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些?”
君卿睿瞧着她面上显而易见的讥笑,心里一触,眸光闪了下才开口,“即便以前我有行事不周全的地方,可如今你已当众拂了我的颜面,难道还不能消气?今后我会补偿你的,你也该知道分寸,分寸过了只会适得其反!”
君卿睿这分明是以为她在欲擒故纵,知道分寸?呵呵,她会叫他知道什么是她的分寸!
旖滟根本懒得和君卿睿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多说一句,扯着丝帛的手一个用力,半跪在床上的身子也跟着飞起,右足直踢君卿睿门面。
君卿睿没想到两人明明正说话,她竟说动手就动手,这一下躲避的何其狼狈,加之他右腕被禁锢,简直是处处受制,他运足体内真气冲击那披帛,只她不知用什么手法缠的结扣,披帛极紧,真气竟都冲击不裂。
旖滟就是怕君卿睿用真气来震,这才未曾直接用手用扣他手腕,改用了披帛,绳索打结的方法她会一百多种,怎样缠绕打结最为结实,受力如何,她心中清楚的很,此刻感受到扯着丝帛的手微麻,但丝帛却完好无损,她不由勾唇一笑。
很好,这样近距离搏击,她倒要看看,是君卿睿厉害,还是她技高。
旖滟一脚踹出,被君卿睿躲开,她人已从床上一跃自君卿睿的肩头跳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拽着他的右臂用力一扯,她贴着他的背脊,曲肘冲着他背上肾俞穴就是猛然一撞,这下君卿睿根本来不及躲开。
旖滟一肘撞上,他当即便闷哼一声,旖滟一招得手立刻闪身,左腿侧踢,再次攻向君卿睿的脖颈,心下却恼恨。
这该死的身体,这样的一肘倘使换了她以前的身体,不叫君卿睿肾伤外加断上一两根骨头,她苏意颜三个字倒着写!
君卿睿察觉到旖滟的毫不留情,哪里还敢分神,更因背上传来的剧痛,怒火交加,也出手回击,只是他一手被旖滟控制,加之旖滟一直钳制着他,不吮他躲离拔步床的范围,因地方狭小,他伸展不开身体,连着数招,他竟一下也没能击到旖滟,相反是旖滟身影迅疾灵敏,不大一会子便叫君卿睿浑身挂彩。
君卿睿现在心里是又怒又惊,既恼怒于旖滟的狠辣不留情,又惊讶于她这一身诡异莫测的功夫,除此,他的心里更有许多陌生而复杂的情绪翻涌着,旖滟再度扬手用银簪刺向他,他急怒攻心再次提起真气,气灌手腕,撕拉,披帛应声碎裂成片。
旖滟因突然的失力,身子在空中太翻转两下,单膝跪在地上,君卿睿也趁机身影一纵出了拔步床。
旖滟抬眸,却见君卿睿正站在三米开外用鹰枭一样嗜血的眼睛盯着她,他身上那件冰蓝锦袍已多处破裂,渗出血来,而她右手紧握着的银簪,还在往地上淌血,旖滟唇角滑过不屑笑意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中簪子,笑着道:“翼王臀下,本小姐的分寸你可是瞧清楚了?”
君卿睿实在不明白为何一个前一刻还爱你爱到不顾尊严的女人下一刻便可如此狠心地要取你性命,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他竟该死的不肯放手了,瞧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竟头一次感受到上心,动心。
他竟对他抛弃的女人动了心,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瞧着她,像是目光要穿透她,直看到她心里去,然而从那张绝艳的面容上,他除了厌恶竟再看不到丝毫别样的情绪,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为什么!”
旖滟见他神情激狂,岂能不明白他心中不甘!笑话,难道只吮许男人甩女人,就不吮许女人甩男人?!难道就活该他君卿睿作践盛旖滟,她愿意被作践了便是欠了他君卿睿?
她再度讥笑,道:“什么为什么?王爷莫不是以为你送些东西,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本小姐便该感恩戴德,痴心不悔吧?笑话,就像那个被撕碎随风而去,再难寻到的荷包一样,失去的东西,破碎的东西想要再挽回,再弥补,早干什么去了!”
君卿睿闻言,面上神情一凝,眼前闪过那日游湖时盛旖滟紧紧抓着荷包被几个舞娘争抢,后被挤下河水的情景,想到以前的漠视,再瞧眼前的一身冷意的旖滟,他双拳握了握,心里却因她的控诉而好受了一些。
她有怨,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是在意于他?就是以前伤透了心,这才会如此决绝狠心?
他想着语气突然软了起来,沉声道:“滟儿,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你杀不了我的,且你真杀了我,便不怕盛家满门抄斩吗?”
旖滟听他半句诱惑绵软,半句威逼肃冷,怒极反笑,更差点没被他那声恶心称呼弄的呕吐,水眸盯着他,她不屑地道:“我将你杀了,尸身拖去东宫,我想太子臀下会很乐意替我解除后患的。”
她既敢杀他,便是想到了退路,他今日孤身前来,这样的机会只怕以后寻都寻不到呢。
旖滟这话言罢,君卿睿血眸猛然一沉,迅速翻涌出阴厉的浪潮来,他手掌运气抓向旖滟,脚下也飞速向她逼近。
旖滟见他来势汹汹,不敢硬抗,本能后退一下,膝盖抵住了床榻,只这眨眼功夫掌风已到,她仰身躲开,掌风却错身而去,君卿睿虚晃一招,一手扣向旖滟肩臂,却是想要先控制住她。
旖滟一惊,心念急转,眼见避无可避,却突闻一声清润骂声传来。
“君卿睿,对女人动手便算了,竟还对一个不会内力的女人使出八分功力,你羞也不羞!即要显摆你那内功修为,便先接爷一招!”
这声音未落,一道凌冽的掌风已铺天盖地卷向君卿睿的后背,这掌风来的太快,使得君卿睿不得不收回扣向旖滟的手,迅速回身运起一掌相抗,两道掌风相撞,拔步床犹若被劲风吹过,一旁羊角灯咣当一声砸落,而旖滟也被这力道带地倒在了床榻上,接着赤金凤头勾挂着的帐幔被风吹落下来,瞬间将她挡了个严实。
隔着纱幔,旖滟瞧见一道白影掠窗而过,若烟似云,落定在屋中。随即,床前站着的君卿睿身影一晃,抬臂抚了下床架这才不至倒下。而他身上那件冰蓝锦袍,原本便被她划拉了数刀,此刻被凤帝修掌风一吹,破破烂烂挂在身上,露出不少肌肤来,啧啧,那模样……
旖滟正瞧着,外头却传来凤帝修恼怒的声音。
“女人!你在瞧哪里!”
这声音,分明携着火气呢,旖滟转眸,即便隔着幔帐也能感受到凤帝修犹若实质,威压沉沉的目光。她挑了挑唇,声音愉悦,仿若清晨竹林间的鸟鸣,“在看堂堂中紫国的艺王呗……街头卖艺的艺。”
外头凤帝修听到旖滟的话刚眯了眼,便听到女人好心的解释,艺王……街头卖艺的艺……
这女人……嘴巴还能再毒一点,眼神还能再准一点,形容还能再贴切一点……她还能再叫他动心一点吗!
凤帝修眯起的双眼因旖滟后句话和君卿睿身上明显的划伤刺伤而弯的更厉害了,只眼眸却似水柔情,漾起层层潋滟波光,若春日被风撩动的碧湖。
他笑着依眸瞧向君卿睿,此刻君卿睿这一身狼狈装束,可不就像是街头百般搞怪邋遢的艺人嘛!
“哦……看艺王啊,呵呵,滟滟想看卖艺杂耍,爷改明儿带你去福生街瞧去,那里的艺人文明的多,人家靠技术博看客,从来不靠卖肉搞怪。”
凤帝修这是说君卿睿连街头艺人都不如,还说君卿睿靠卖皮肉博看客,这是将他和伶人等沦为一流了,这人的嘴啊,也不是一般的毒!
旖滟配合地噗嗤一笑,那边君卿睿却早已面色铁青,浑身筋骨暴起。
君卿睿乃是皇后爱子,中宫所出,中紫国即便只是小国,但他不能影响他生而便是天子之娇的事实,他从小到大,性格狂妄,只有他羞辱别人,何曾被别人羞辱欺压过,只有他不给别人尊严,哪有别人肆意践踏于他?!
他此刻早已分不清心中是何感受,耻辱愤恨等等感情浓烈翻涌却似又已麻木,使得他只能那么僵直地立着,无法移动,也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耻辱到恨不能消失的地步过,听着身后那女子声音悦耳地讥笑于他,听着她和眼前男子一言一语将他逼至此境,他心里恨的同时,竟在想,原来遭受他人羞辱竟是此种滋味,当初她痴痴追在他身后,每每被肆意嘲弄取笑,是否也是这种感觉,这样难受。
这样的滋味,他尝试一次便再不愿忍受第二次,而她又是如何在一次次地受辱后依旧年复一年地痴缠着他的?!
这个想法入心,他僵直的身子又硬了几分,只是捏着的双拳却渐渐松了开来,手心两道血痕触目惊心,他盯着凤帝修,陡然开口,声音沉冷,“我中紫国敬邪医谷悬壶济世,可狄谷主却未免太狂妄了些吧!”
凤帝修闻言挑眉,懒懒地道:“狂妄?本谷主如何狂妄了?就因为本谷主在中紫国的京城轩辕城中伤了翼王臀下,这便算狂妄?呵呵,翼王是不是太输不起了些?技不如人便要认,反说别人狂妄可不好。这天下谁人不知本谷主最是谦逊知礼,与人为善。”
君卿睿越是一本正经,气恨恼怒,凤帝修便越是风轻云淡,蛮不在乎。凤帝修如此对君卿睿分明便是不屑之极的,君卿睿闻言而额角跳着的青筋又暴起了两分,咬牙一瞬,他才渐松牙关,道:“本王未婚妻的闺房,狄谷主就这样闯入,却不知狄谷主所言谦逊知礼,与人为善表现在哪里?”
凤帝修闻言双眸一眯,幽深的凤眸中一时犹若碎冰,射出无数利芒来盯向君卿睿,道:“未婚妻?翼王若找未婚妻,只怕是摸错了地方。翼王的未婚妻萧姑娘这会子还不知在哪里躲藏逃命呢,翼王还是赶紧去找找吧,万一落到了烟花之地,啧啧,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提前尝尝未来翼王妃的滋味呢。”
旖滟坐在拔步床上,听着君卿睿和凤帝修一言一语地针锋相对,见君卿睿那站着的身体笔直像一根钉子般就那样死死钉在了那里,又闻他双手骨节捏的咯咯作响,她暗自扬了下眉,唇角挑起。
君卿睿在大婚当日跑去萧府要迎娶萧靥儿,他的未婚妻自然便是萧靥儿,和她何干!
凤帝修这话虽毒倒也没冤枉了他君卿睿,这君卿睿和凤帝修斗嘴,不被气死才怪。
似不乐意旖滟冷眼看戏,外头凤帝修身影一移在八仙桌前坐下,自倒了一杯水,如玉手指把玩着杯盏,道:“这是本谷主女人的闺房,翼王再不给本谷主滚出去便休怪本谷主不客气!”凤帝修说罢,眸光一转瞧向旖滟,又问,“滟滟说是不是?”
旖滟察觉到他的目光,随口应道:“自然是,狄谷主要对谁不客气难道还要思量再三不成?”
旖滟声音刚落,凤帝修便双眸蓦然盛亮地盯向了她,道:“滟滟终于承认是本谷主的女人了,我心甚悦!”
旖滟一愣,这才恍惚过来,他方才问话头一句说这是他女人的闺房,而她回答自然是,可她回的是他后一句话,哪里是前一句,知凤帝修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旖滟轻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君卿睿见凤帝修和旖滟竟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恨得双拳骤然凝力,凤帝修却淡淡瞥向他,道:“怎么?翼王府的暗卫一到,翼王就打算以多欺少,蛮不讲理地对本谷动手了吗?”
听闻凤帝修的话,旖滟眉目间锐色一闪,她凝神感受,果然察觉到了不少正在靠近阁楼的气息,她神情先是一凌,接着却又懒洋洋地依在了大引枕上。
君卿睿的人来了又如何,此刻君卿睿要是将她怎样了,他自己也要被世人的唾沫淹死,还有他这一身的伤,倘若他丢得起人,大可从正门出去进宫告状,只是若如此,君卿睿以后也别想出门见人了。
今日,君卿睿这亏是吃定了!
旖滟想着悠然躺下,君卿睿显然也明白留在这里也是徒劳,有凤帝修在他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靠近旖滟,和她说话,而邪医谷……起码凭借他如今能耐还是碰不得的,他银牙再度咬紧,又眯着眼回头望了眼隐在床幔后的旖滟一眼,二话未再多留,身影一闪离开了阁楼。
很快,外头靠近阁楼的那些气息皆退了下去,无声无息,仿似方才的杀机暗伏都只是幻象一般。
君卿睿走后,屋中却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理石的地面上斑斑点点,有血迹洒落。凤帝修身影一闪,广袖不知一挥往地上洒了什么,药粉落地,血迹消弭不见,一股清雅的梅香在屋中弥漫。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052 你的心,只能给我
梅香浮动,凤帝修已挥开床幔,站在了床前,双眸幽深地锁着旖滟,忽而语气懊恼地道:“滟滟,难道我要在后头的树上安家,时刻守着你才行吗?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叫人省心!”
他不过是刚离开她片刻,只在惜颜院中沐浴更衣这会子时间,她就给他闹了这样一出,天知道他在浴盆中察觉到有异常时心里有多着急……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和君卿睿对打,君卿睿身手虽算不上顶级高手,但在同辈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他若不是未用全力,这女人难道又想弄一身伤吗?!
凤帝修的语气无奈,似带着丝丝宠溺,可他的眼眸却分明幽深翻涌着怒意。旖滟眨了眨眼,旁若无人地躺下,轻启红唇道:“没人逼着叫你不省心。”
凤帝修听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话,磨牙一下,这才恨声道:“喜不喜欢是我的事。”言罢,他一屁股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说着,扯了旖滟踢落在床尾的足衣拽了她的脚便往上套,口中还不忘絮叨着,“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家看的,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如今你这一双莲足被爷瞧尽了,若不嫁爷你还想如何?”
天气燥热,即便屋中放着冰盆,身下铺着竹席,可也难抵这炎炎暑热,旖滟午休早便将足衣踢掉。她虽穿越到此,但到底并非古代女子,又怎会真将不露半丝肌肤和女子的贞洁荒诞地联系在一起?
见凤帝修给自己穿袜子,她一脚蹬出,甩脱他的手,反唇相讥,道:“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接不接受也是我的事儿,你少在本姑娘这里装委屈。不管用!还有,本姑娘在自己闺阁中赤足有什么不对吗?倒是某些人习以为常地进出别人闺房还满口规矩礼仪,不嫌好笑!我这脚君卿睿方才也瞧见了,这么说先来后到我还应该嫁他了……啊!”
“啪!”
随着旖滟的惊呼声,又是一声响清晰传来,却是凤帝修拽住了她一双乱踢的脚丫,一只手死死捏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边一下拍打在了她的脚底心上。
人的脚心本就娇嫩,被他一掌拍上,雪白透着淡青色血管的脚心立刻便绯红滴血,直疼的旖滟怒火三丈,她恨得蹬脚,可凤帝修分明用了些内力,他一只手便能将她的两个脚踝紧紧握住,竟是任她怎么踢腾都挣脱不开。
她坐起身来,迎上的却是他笑意盈然的眼眸,他扬眉道:“滟滟,他没这样碰你吧?你看,你们没有肌肤之亲,不作数的,怎么瞧,你都还得嫁我。”
旖滟怒目,这才瞧清楚,凤帝修今日穿着一袭白衣,他许果是从浴盆中爬出来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此刻他的墨发还带着水色,愈见黑如墨,面若玉,白衣微显凌乱,露出一截修韧的脖颈和片许肌骨硬朗的胸膛。他盘腿坐在床尾,额前几缕碎发落下,垂在了面上,映了这一身装扮,倒凭添了蛊惑和性感,加之他姿态悠然,眉目俊逸,黑眸晶灿,薄唇轻勾,浑身那股优雅高贵,芝兰玉树的气质便又盛了两分。
这妖孽无疑最适合的还是白衣,旖滟怔了下,遂又觉着自己可笑,干嘛没事和这人拌嘴争吵,倒好似嫁不嫁他当真是个什么重要问题一般。她想着,又施施然地撑着身子半卧,也不再试图挣开被他钳制着的双足,只当是在做足疗,目光流转,道:“我如今年纪可还能修习内力?”
凤帝修哪能想到,片刻功夫,他翩翩俊公子的形象在旖滟心目中已和足疗小妹化了等号,见旖滟蓦然转变了态度,他倒是怔了,只她既不挣,他便也不放手,就那么扣着她的莲足,道:“滟滟已是及笄之龄,此刻再修习内力虽是可以,但却因错过了最好年纪,故无可能修成最上乘的内功。”
旖滟听罢倒也不意外,听说一般武学世家,公子们都是刚会跑便习武,会扎马步便习练内功,便是现代,她也是四岁便开始接受非人训练的,如今本尊已是及笄之龄,古代人发育本就比现代人要早些,也确实已错过了最好时机。
只是多少她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不过转瞬她又想,兴许本尊这身体天赋秉然呢,也兴许她得了什么机遇,内功也能登峰造极呢,即便不能,她相信凭借她的韧性和领悟力,也能修炼到一定高度,这样即便对上最强的人,她也不会任人鱼肉。
故挑了下唇,她又道:“各家内功可有什么不同?我跟着蓝影修习内力可以吧?”
凤帝修闻言再度扬眉,道:“各家内功心法不同,所修内力自然也有所不同,正派武功,内力纯粹,易于精进,潜力无穷无尽,而邪门歪道的内功修之可能误入歧途,或达到一定高度便再难精进,又或者极容易走火入魔,蓝影修习的乃是玄月派的内功,虽属正派武功,但到底流于下乘,像蓝影从小修习还马虎可行,可却不适合你此等年岁再练……”
旖滟听闻他这么说倒蹙了眉,道:“那修习了一种内力,还可否修炼其它内功?”
凤帝修点头,道:“倒是可以的,不仅可以,在内功达到一定境界时,还可以融会贯通,自创功法。滟滟倘使想学,我这里倒有一套功法适合于你,这套内功心法乃是我师母所创,按心法所修之内力非常纯粹,且不限年纪,反倒年纪稍大一些,更能领悟其中奥妙之处。只可惜此心法只适合于女子修炼,而师母人本挑剔,穷其一生也未寻到愿意倾囊相授之人,临终之时便将这套心法口传于我,令我择合适者以继之……”
他说着面露追忆,竟是住了口,只剩下满目的哀思之情。
旖滟正听到关键之处,心被勾地直痒,听凤帝修的那意思,分明就是觉着合该她盛旖滟来继承这套内功心法的,可谁知凤帝修这厮说到关键之处就闭了嘴,瞧着他坐在那里一脸恍惚,神情哀伤,她可没功夫做什么解语花,陪他伤心追忆,她不由动了动身子。
她这一动,被他拽在掌心的莲足便也跟着一动,轻轻踹过他的掌心,凤帝修回过神来,转眸冲旖滟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来,这才又道:“我五岁离家,是师傅和师母一手将我带大,我师母脾气古怪,可是待我却是极好的,常常……”
旖滟听凤帝修又絮絮叨叨说些她不想听的,就是不肯提她愿听,急于知道的,这回是再不能忍耐心头痒痒,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你师母已去,你节哀顺变,完成你师母的遗愿才能安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你说你师母令人择合适者将内功心法传授?那怎样的女子才是合适修炼此内功心法的?”
听旖滟果然忍不住主动问起,凤帝修心头一乐,面上却丝毫不露,道:“瞧我,又说岔了。这要修炼此内功心法的女子,需得在修习之前体内丝毫不存在任何内力,这样才能保持内力之纯粹,修习之人的领悟力却要达到一定程度,另此女子需根骨清奇,还要合师母眼缘,更有,此女子需心地纯良,保证不修习之后滥杀无辜,危害一方。”
旖滟挑眉,倒没觉出这些条件有什么难的,凤帝修见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又解惑道:“这条件说来容易,寻起来却是难,要不然师母她老人家也不会穷尽一生未寻到合适之人。难就难在,此心法艰涩难懂,故要极高的领悟力才行,可修习它先前又不能修习其它内功。这一般富贵人家,尤其是武学世家的小姐多在年幼时便已修习了自家的内功心法,即便到了能领悟心法的年纪,也不符合后一条。而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虽多不曾修习心法,可往往都目不识丁,见识短浅,少有领悟力强的,又不符合前一条。而那些文官家中的女儿倒是合两个条件的不少,可文臣之女往往娇贵非常,柔弱不堪,这样选下来适合的便少之又少,可这适合的还要看合不合师母她老人家的眼缘……故而直至师母过世,也未曾找到继承人,而我自奉了遗命,便在为师母找寻继承人,可师母都寻不到,我一男子接触的女子本就有限,自然更是难寻,这一晃师母都已经去了近十年了。”
旖滟闻言算是明白了,瞧凤帝修这眼高于顶的劲儿,他那师母估摸着也差不多,寻不到继承人也是在所难免,她想着目光晶亮瞧向凤帝修,道:“你瞧我如何?”
凤帝修倒也不以此事逗弄于她,当下便面色肃然认真地道:“我之所以和滟滟说此事,便是感觉滟滟极附和师母的条件,滟滟聪敏多狡,定能领会心法中的精髓,而滟滟又恰是以前毫无内功根基的,还极合本谷主的眼缘,师母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满意的。可问题就在于这最后一条,习此心法要心地纯良,不危害一方……”
旖滟闻言当下便瞪了眼睛,一脚踢向凤帝修,甩脱他的钳制收回双足,盘腿坐了起来,眯眼盯着凤帝修,道:“你逗我玩呢?!即觉我恶毒害人,会危害一方,早干嘛啰嗦这许多!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教授我内功,怕我学了这内功心法,将来你打我不过?更或者,根本就没有这内功心法,你都是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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