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君明珠见旖滟如此也悄然勾起了唇,一抹不屑堆于眼角,她忽而底气又足了起来,为了扳回方才弱势,她蓦然抬手,扬声道:“慢着!”
言罢,见众人都瞧了过来,旖滟也停下了动作,她才冲隆帝道:“女儿才想到,我和霓裳郡主比试,父皇和天乾摄政王殿下亲自评点,怎么也要有个彩头才对呀,若不然女儿和盛妹妹岂不是白表演出力了?”
她满是俏皮地言罢,隆帝哈哈一笑,那边坐在隆帝身边的贤妃也笑着道:“这孩子当真是个古灵精,也怨不得陛下疼爱她。”
今日按说该是皇后陪同皇帝才对,可是隆帝却因那日早朝之事仍旧见怪皇后,天乾摄政王和公主前来,这样的盛会却拘着皇后,这简直是当众在打皇后的脸,在告诉众人中宫失宠。
贤妃言罢,君明珠想到被禁足的母后,低垂的眸子恨色一闪,越发坚定今日叫旖滟好看之心。
隆帝笑罢,问道:“你们二人倒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啊?”
骄阳公主当下仰头挺胸,目光晶莹莹地瞧着隆帝,道:“女儿昨日去瞧过四皇兄,皇兄卧病在床,形容憔悴,更是借酒浇愁,颓废凄惶,皇兄他是真心已悔,且真想和霓裳郡主再续姻缘的,皇兄因酗酒过度,身上伤口多日都无法愈合,女儿瞧在眼中实在……”
君明珠说着双眸含泪,语带哽咽,她那模样,当真是个体贴关爱哥哥的纯善可爱好妹妹,好不引人垂怜。说着她哽咽一声,话锋一转,接着道:“父皇已金殿下旨解除霓裳郡主和四皇兄的婚约,女儿原不该再提此事,可皇兄一直疼爱女儿,女儿实在不能瞧着皇兄如此自暴自弃,再有,好女不二嫁,郡主既有情有义堪为我中紫国女子表率,自然是更知此点,故女儿恳请,倘使这场比试女儿赢了,父皇能否再下一道指婚的旨意,女儿愿代皇兄讨此彩头,和霓裳郡主再结姻缘。”
旖滟和君卿睿的婚事多番波折,最后皇帝金口玉言,一道圣旨终结了此婚事,按理说此刻再有人提及此事便是拂隆帝逆鳞,然而此事在如今这种情形下,由骄阳公主这样理所当然的提出来,却只让人感觉是一个妹妹再为哥哥向父亲求情撒娇,更兼骄阳公主神情天真自然,众人又皆知骄阳公主得宠,故她这样竟无人觉着不对。而且还因她的悲伤担忧想到君卿睿真因一个女子而伤怀颓废,便觉着隆帝真再赐婚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旖滟闻言眸中一寒,这个骄阳公主太是恶毒,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她今日偏偏要当着众天乾人的面提此事,她是算准了就算为着皇家颜面,隆帝也要替翼王善后,向着翼王!
当众提醒众人她曾被弃婚之事,又想着将她送到君卿睿身边承受君卿睿的报复,好,好的很。
旖滟眸光森冷,骄阳公主已瞧了过来,道:“盛妹妹便原谅四皇兄吧,四皇兄的真的好可怜,他是真心喜欢盛妹妹的,盛妹妹骑射超群,想必也是不惧以此为彩头的吧……”
骄阳公主对上旖滟沉冷的眼眸竟有些发怯,她握拳又挺了挺身子言罢,目光中已多了两分镇定和得意。旖滟却蓦然一笑,扬声道:“公主说笑了,翼王殿下何等人物,我中紫国百姓谁人不知翼王风神盖世,文武双全,是胸中有锦绣沟壑的英雄男儿,在朝为国之栋梁,是要做大事的,这样的翼王殿下又怎么会因小女便借酒浇愁,颓废不堪。倘若一个女儿便能摧毁刚毅的翼王殿下,那岂不成了笑话?翼王待公主那么好,公主公然质疑翼王是贪图女色,经不住事的窝囊废,公主这样,若是叫朝中大臣们也以为翼王不堪一击,影响了翼王的威严,不好吧……”
骄阳公主听罢面色一变,她只想着提及此事,一来能叫旖滟难堪,再来真办成了,旖滟嫁给君卿睿也要遭受皇后和翼王的报复吃尽苦头,三来翼王也算是从哪来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皇后和翼王也会赞她办成了这件棘手之事,还能当众表现她疼爱敬重兄长的纯良之心,这样一石四鸟,实在是好。
哪里想到她想的好,旖滟的反应却更快,竟然抓住她话中不妥之处狠狠还击了回来。本来经此一事,朝中那些原本上了翼王这条船的大臣们就已在纷纷寻求退路,想着要跳船了,这下若翼王再被按上一个窝囊废的名头,那这些大臣还不得全数弃暗投明跑到太子那边去?
倘使这样,她可真是闯了大祸了,回去母后和翼王哥哥定不会放过她。君明珠一下子脸色苍白起来,可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君卿洌听闻骄阳公主竟又拿旖滟和君卿睿的婚事说事儿,面露不悦和担忧,可没想到旖滟三言两语便扳回了局面,忍不住仰头饮下一杯清酒,眸光若酒水一晃,荡漾波光。
见场面一直都被漫不经心的旖滟控制着,隆帝自然也瞧出,骄阳公主根本就不是旖滟的对手,事情发展成这样不过是叫天乾人看中紫国的笑话罢了。因此,他对挑起此事的骄阳公主起了一丝恼意,沉声道:“好了,此事朕金口玉言早有圣断,不准再有人重提。既要比试,这彩头还是由朕来定吧,胜出者,朕赏赐黄金一千,一会儿可率先下场试驭汗血宝马。”
旖滟这会子最爱的便是金子,而今天她来参加这盛会就是冲着汗血宝马来的。汗血宝马稀少,得见一匹不易,虽说是谁能驾驭地了便归了谁,但每有汗血宝马出世,这争抢宝贝的人自然也如过江之鲫,有中紫国的多少贵公子们在前,说不定她还没碰到马,这马已认了主呢。如今有皇帝此诺,正合心意,旖滟当下便扬声道:“谢主隆恩。”
骄阳公主虽心中颇多不忿,却也不得不大声回道:“谢父皇。”
她言罢瞪向旖滟,几乎是咬着牙,道:“本宫对盛妹妹的射术可真是拭目以待!”
旖滟回以一笑,再度挽弓搭箭,置于弦上的却还是孤零零的那一支箭,她缓缓拉开长弓,似漫无目的地左右比划了两下,那硬弓在她手中甚至无法被拉成满弓。
瞧她装腔作势,分明就是个花架子,骄阳公主鄙夷一笑,心中大定。众人也不免露出失望神情,或摇头,或讥嘲,可也就是此时,旖滟突然双眸一凛,陡然双臂一展,人们甚至尚未看清她瞄准,就听一声箭鸣声若穿云破空的鹰枭长啸般飞射而出,那响箭急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随着箭去,众人陡然色变,观礼台上更是一阵骚乱。只因那箭羽分明便是朝着高坐上的隆帝等人去的!
这盛旖滟是疯了吗,她这是要造反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这厢惊魂不定,那箭却已射到了一物,随着一声轻响,站在夜倾两步外的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惊叫一声,手中托盘被一个外来力量击地翻掉,放在鎏金托盘上的一个莹白雕花玉酒杯也飞了起来,可在它还未倾斜的瞬间,一支白羽箭已从其杯底穿过,令人惊讶的是那箭羽竟然带着酒杯一起射了出去,便像是酒杯突然沾在了白羽箭上一般。
随着两物一起飞离,那箭竟是带着酒杯直直向着高坐着的夜倾而去,白羽箭飞旋,金色箭头在阳光下发出森寒而冷厉的光芒来在夜倾的瞳孔中瞬息放大,夜倾神情安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动不动。又是咚地一声闷响,那白羽箭携风雷之势直直插入夜倾面前的几案中,而那神奇沾在箭尾上的酒杯也因此震荡被弹起,于空中一跳竟然落在了几案上,因震动洒出一些酒水来,但大部分酒液却还留在酒杯中。
这一番说来漫长,可不过都是箭起箭落的瞬间完成,也只那武功超群的寥寥几人瞧清楚了过程,大部分人只是瞧见旖滟射出一箭打翻了宫女手中托盘,接着那箭势不减直逼向了天乾摄政王。待箭落杯定,众人才蓦然发现竟是虚惊一场,回过神来,大家才看出了门道,原来这一箭并非要取夜倾性命而只是送了一杯酒于摄政王。
众人恍然的同时,场上也响起了旖滟清雅的声音,“天乾摄政王殿下前来中紫国,实乃荣幸,小女也奉上一杯水酒,欢迎殿下和公主。”
她声音清亮,面上挂着和善温婉的笑意,说话间才缓缓放下了高举的长弓,朝着上头的夜倾颔首示意,赫然是一副东道主欢迎上宾的模样。
此刻才有人惊赞起来,“天呐,那酒杯怎么能被射到桌案上去,太神奇了!”
“杯子未破,连杯中酒竟都未曾洒出!这是怎么做到的!”
……
惊叹声此起披伏,显然旖滟这一箭之威再度压过了方才骄阳公主的三箭齐发。三箭齐发又一起命中目标确实是厉害,可能做到的却并非骄阳公主一人,起码在座能做到此举的就不下十人。然而旖滟这一箭,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并非箭术高超便能做到的,场上即便是君卿洌等精于射术之人此刻也没想明白,旖滟到底是怎样令酒杯沾上飞射的箭羽,怎样算准了那箭停下,酒杯也不被震飞的。
确实,要做到此点并不容易,起码要对箭飞行的速度,射中托盘的位置,着力点,酒杯的落速等都心中有数,让酒杯和箭接触时达到相对静止,能让酒杯稳在箭羽上,这不是只有箭术好便能做到的。而不明白其中道理,自然便更为此而震惊难信了。
夜倾也被旖滟此技所惊,望着近前檀木桌案上的白玉酒杯,又扫了眼那支狠狠钉进檀木桌中尾羽还在不停震颤的白羽箭,他双眸微眯着又瞧向下头的旖滟。
她这杯酒敬的可当真是有些杀气腾腾啊。见旖滟面色静淡,唇角含笑,一派温婉,虽则,女人瞧着毫无一丝恶意,可夜倾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怒火和冷厉,他心里纳闷,他是哪里得罪她了吗,她今日这态度可比那日又要差了一些……
众目睽睽,夜倾执起酒杯,朝着旖滟微微倾身,执杯示意了一下,这才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霓裳郡主的射术果真精湛,本王领教了。”
他说领教,这便有承认旖滟射术不在自己之下的意思,要知道夜倾的箭术在整个星云大陆都是扬名的。有他此话,在箭术上骄阳公主自然是输了,这也是有目共睹之事。
见此,君明珠十指险些扣进掌心中,中紫国的贵女中无人能和她的骑射功夫并肩,她没想到旖滟竟能轻轻松松赢过她,而且夜倾从始至终都没瞥过自己一眼,可他却喝了旖滟敬的酒,目光专注地盯着旖滟!都说这个中紫国第一美人因祸得福后,不仅翼王追悔莫及,连千亿王府的世子楚青依也甘为其驱使,邪医谷主更是弃天香公主对其一往情深,便连素来冷清的太子皇兄也受其引诱。如今这个骚狐狸精竟然还要来和她抢摄政王,她……简直该被碎尸万段!
瞧着近旁旖滟绝美无双的面庞,君明珠眸中恨意翻涌。她垂头一瞬,抬头冲旖滟一笑,道:“盛妹妹此技果真叫人惊叹,本宫甘拜下风。”言罢,又冲上头隆帝道,“父皇,今日难得气氛如此热烈,只我和霓裳郡主比试难免少了些看头和乐趣,既有天朝贵客,当一同参与才更热闹。女儿早便听闻摄政王殿下骑射了得,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王爷,相信在场众卿也都和我一般想一观王爷风采,父皇,何不请王爷也下场,女儿和霓裳郡主各邀一男子比试马戏来定着骑术比试,那才有趣呢。”
君明珠所说的马戏乃是一男一女同骑一马配合着做出各种动作,这种马戏这两年在轩辕城是非常流行的,很被贵族公子小姐们喜欢。她这是要邀请夜倾和她一起同骑抵抗旖滟。夜倾何等能耐,倘使夜倾应下,有夜倾加入她的阵团中,旖滟不管邀请场上哪个男子和她搭伴都是赢不了的。
而她作为中紫国唯一的公主,只要隆帝允了她,夜倾作为贵客,总是要给东道主面子的,便是冲着此点夜倾定然也是要答应的。
这样的话,一会儿骑术比试不管旖滟是不是还能一鸣惊人,她起码能扳回一句,不至于都输掉丢尽颜面。虽然这样赢有些不光彩,但到底胜算更大,她此刻已输不起,更何况,若父皇允了,她还能够近距离接触到那个俊美无俦的天朝上国的摄政王殿下……
想着,君明珠美眸流转偷偷又瞧了眼身影挺拔,渊渟岳峙的夜倾,双颊又绯红了起来。
隆帝岂能看不透君明珠的盘算,可君明珠倘若输了,他也面上无光,他闻言果然一笑,道:“朕年轻时随着先帝也是戎马一生,自敢骑术了得,如今却是老了,只能看你们这些年轻儿女们飒爽飞扬,摄政王可愿让朕和中紫国子民们见识下英姿?”
隆帝言罢,众大臣也纷纷恭维邀请,夜倾闻言并未推辞,手臂一挥,拂袍自案后站了起来,沉声道:“牵本王的追月来。”
追月正是夜倾的坐骑,因通身银白,奔跑若月光流动,故而得名。见夜倾应下,气氛又热烈了几分。而骄阳公主更是满露惊喜,她甚至驱马向前迎了一步,双眸晶灿已不可抑制地停驻在了夜倾身上。
随着夜倾迈步走下高台,瞧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近,骄阳公主的面颊越来越红,只感一颗心都要从心窝中跳出来。这样只要站在那里便能像是日月星辰般睥睨众生,将世人都比进尘埃中的男子,令人只要看上一眼便再难忘记,满心满眼都是他,倾心以对甘愿俯于他脚下臣服仰慕的男儿,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儿才是真男人,岂是中紫国那些只知道奉迎讨好的公子们能比的。也只有这种男子才配的上她心甘情愿地伺候迎合。
她心花怒放时,夜倾已走下了观礼台,那边已有侍卫将追月牵了过来,那马儿似已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迫不及待地要一展雄风,嘶鸣昂首,和它的主人一般一副睥睨至尊之态。
夜倾到了马前,轻拍马腹,一跃上马,玄色的长袍划过威沉气势,动作简洁迅速,于行云流水中落满奔腾勃发的力量。
他上了马,一转马头,追月轻快的踢踏两步向着旖滟和君明珠的方向而来。旖滟见此,笼烟眉微动,这骄阳公主倒也不算太蠢,竟能想到拉了夜倾这个强悍队友来帮她,也罢,君明珠既敢招惹夜倾,根本不用她收拾便会落个尸骨无存的结果。再说,就算骑术一局因夜倾的加入使得她败给了君明珠,那也不过是平局。
旖滟想罢,扭头在观礼台上一扫,轻易便找到了一身墨蓝骑装正面色不忿瞧着这边的楚青依。只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相邀,观礼台上的君卿洌便蓦然一扫广袖站了起来,沉声冲隆帝道:“儿臣也下场陪摄政王殿下尽兴。”
隆帝闻言自没拦着的道理,说话间君卿洌也自上头走了下来,既有君卿洌自告奋勇,旖滟收回望向楚青依的目光,而夜倾此刻却已驾驭追月到了旖滟和君明珠近前,余光见君卿洌已到了场中,他薄锐唇角轻抿。
君明珠见夜倾过来便半低了头,垂下了明眸,力求夜倾能一眼瞧见她颤抖的睫毛,半遮半掩的水眸,还有那娇羞动人的面容。然而就在此时,夜倾却是直直打马到了旖滟的身前,沉声便道:“郡主有礼了。”
他言罢便向着旖滟伸出了右手,随着他的声音和动作,满场皆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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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062 我就是这样爱吃醋
旖滟也没料想到夜倾会有此一举,见他右手伸到眼前,不由有些发傻,明明是君明珠邀请的夜倾,怎么他却若无其事地跑到了自己面前!
瞧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绝伦若天上那骄阳一般的夜倾,望着他直直伸到面前,坚定有力的大手,旖滟扬了下眉,一时无言……
而君明珠闻声便腾地一下抬起了头,见夜倾赫然停马在旖滟的马前,一双琥珀眸子正瞬也不瞬地紧紧锁着旖滟,她面上绯红褪尽,惨白染过后又瞬息转为涨红。她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难以相信夜倾竟如此待她,在中紫国,在国宴上她的父皇和臣民面前竟让她出了这样的丑!
上头的隆帝见此眉头微蹙,可随即他便又恢复了常态,夜倾这样做确实叫骄阳公主丢尽颜面,也算是打了皇室的脸,可是他却无话可说。方才骄阳公主只是提议夜倾下场,可也没有言明是请夜倾和她一队,而且为此等事,他也不能和天乾国叫板。
而君卿洌本已走近,翻身上了紫电,见此一幕,双眸一眯,扯着马缰的手陡然一个用力,引得紫电不安地跳动几下。
“殿下……”
身侧传来骄阳公主委屈而哀求的娇唤声,低低的,柔柔的,颤颤的。见夜倾竟眼角都不曾瞧过去一下,旖滟心中暗叹,她和骄阳公主的梁子这下算是结大了,瞧这刁蛮公主的性子,只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而夜倾见旖滟坐在马背上并无动作,不由唇角轻勾,低声道:“怎么?是怕了那公主,还是怕本王吃了你?”
夜倾的声音低沉,可却足够骄阳公主听个清楚,自己明明等待期盼,可他连一眼都不肯瞧她,而那盛旖滟分明不愿,他竟出言相激,那盛旖滟到底好在了哪里!
旖滟感受到来自君明珠的视线又恶毒了两分,瞧着夜倾伸至眼前的那双大掌,一时她越发确定夜倾是没安好心。早先这厮给她下毒还冲当好人,假模假样地施以援手,如今又是如此,他的行为叫人看来是在帮她没错,可却也分明是让她不为隆帝所喜,又被骄阳公主所恨。
明明心肠歹毒,可却还要做出一副站在她这边的样子来。这个男人到底意欲如何,她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想着,旖滟抬起手来,可就在她的芊芊素手要交到夜倾掌中时,一道银光陡然疾风暴雨般袭来,直朝夜倾伸出的手臂逼近,突变横生,夜倾神色未变一下,可朝着旖滟探出的手却不得不迅速收了回去,手掌在空中一翻一握,他竟徒手抓住了那支箭羽。
马蹄声骤响,明明蹄声清晰,只有一骑,可那马蹄飞驰溅尘,却叫人生出有百千骑踏尘而来的威沉和惊惧之势来,旖滟心一紧,随着众人望过去,却见远远的地平线,青草蔓延,广垠无边之处,一骑孤影坦荡利于草天之间,孤绝而凌世。
丰颜催慕惊神采,凌世睥睨草天黯。
那人远在天边,可一身风流却已至眼前,旖滟目光闪了下,即便不看那身影也早猜到了来者何人,能隔如此之远射出箭羽者只怕寥寥无几,更何况如此大的醋味飘来,她岂能感受不到。这人被她再次气跑消失了一天一夜,她甚至以为他是要放弃了,却不想他又出现了,以如此占有性的姿态。
旖滟莫名轻叹了一声,而天边那个身影也已飞驰而来。
凤帝修身上并未穿骑装,他似匆忙赶来,一袭雪白长袍如雾如云,广袖衣袂随风鼓荡,猎猎中俊逸超俗。而他坐下马儿更是难得一见,竟然是汗血宝马中最为名贵的淡金色,骏马奔驰,淡金色的鬃毛随风怒舞,又因阳光盛照,那马儿淡金色的鬃毛随着光线忽深忽浅,似有刺眼的金光笼罩,令人只觉那一人一骑若踏着太阳而来的天尊谪仙。
也不知是那马映衬了那无双男子,还是气势迫人的男子彰显了骏马的尊贵,这一人一马瞬息便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便连方才还沉浸在愤怒悲恨等自我情绪下的骄阳公主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帝修越驰越近。
凤帝修一骑飞纵,像一阵暴风瞬间便到了近前,众人尚未看清他如何勒马,便只见蓝影一闪,接着本孤身坐在马上的旖滟便已被提起放在了凤帝修的身前,和他同乘一骑了,此时那马儿才因骤然急停而长嘶着人立而起。
骏马扬蹄,鬃毛飞舞,马上女子蓝衣若水靠在白衣敛华的男子怀中,这一幕要多养眼便有多养眼,一时场中风过草动,却寂寥无声。
待马儿停驻,凤帝修双手持缰将身前旖滟禁锢在双臂之间,笑着冲近前的夜倾道:“不是说要比试马戏之技吗,如此热闹,本谷主也来凑份。人家公主诚心相邀,摄政王还是为两国邦交,好生陪伴公主的好。”
他言罢又瞧向三五步开外的君卿洌,扬眉道:“怎么,太子殿下也要凑热闹?太子是东道主,该是不会和本谷主这客人抢风头吧?”
他过来便二话不说将旖滟揽在了自己马上,更何况旖滟安安静静坐在马上也未有表示,这会子夜倾和君卿洌又能如何?
见此夜倾双眸眯了下,道:“狄谷主风采不减当年,久违了。”
凤帝修又是扬眉一笑,好不潇洒俊逸,道:“哪里哪里,摄政王殿下步步高升,本谷主钦佩,哪里敢在摄政王面前担风采二字,论风采本谷主可不及摄政王多矣。”
凤帝修言罢,夜倾眸光一沉,凤帝修这是明里暗里地在指他窃国呢,眸光一沉而定,夜倾又道:“这两日本王在中紫国的暗桩可没少受谷主照顾,谷主手段更甚当年,夜倾不敢承谷主赞。”
凤帝修却是浅勾唇角,不甚在意地道:“本谷主寻药也遭摄政王多番阻碍,小小回敬,实也不敢受摄政王之赞。”
这两人分明是有过节的,原来凤帝修这两日是跑去捣天乾国在中紫国的暗桩了。旖滟见两人对视间有股彻骨冷寒弥漫开来,不觉动了动身子,凤帝修便懒懒地甩了下马缰,道:“不是要比马戏技吗,我和滟滟今日奉陪到底,谁先?”
凤帝修言罢,骄阳公主倒是一喜,本来已经丢尽颜面,如今却有这邪医谷主前来搅局,不管怎样,只要今日夜倾能和她同乘一骑,她的颜面也算拾回了一些。
岂料骄阳公主这边一口长气尚未吐出,那边夜倾却蓦然一甩马缰掉转马头冲君卿洌道:“太子已经下场,本王怎可喧宾夺主。”
夜倾言罢竟也不待君卿洌反应,一抖马缰便掉转了马头,随着他转身,他右手微微一动,那支被他握在掌心的箭羽灰飞烟灭,若沙尘流泻进风中,无踪无影。他这才抖动马缰,驰马往观礼台去了。
君明珠没想到夜倾竟如此甩手而去,羞窘地双眼发红,咬着牙才没让羞辱的眼泪滚出眼眶,只是浑身都在颤抖着,叫旖滟怀疑她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而此刻还有一人和君明珠同病相怜,那个人便是坐在看台上的天香公主高雪莹,此刻她的绝美的面庞已经惨白一片,浑身无力地靠在了婢女的身上。双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下头同乘一骑的凤帝修和旖滟。她那美眸中满是不置信和不肯接受现实的惊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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