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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素雪
莫云璃,好,很好!
凤帝修掌风击地雨点破碎,沉喝一声,“莫云璃,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璃待客,从来投桃报李,可若别人投以刀剑,璃必馈之以砒霜。”屋中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凤帝修听的怒火三丈,却是迷了眯眼,道:“本谷主忧心自己女人,心急如焚,言辞多有得罪!”
他这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给挤出来的,即便是雨声震耳,这声音传进屋中还能听出语调中不得不妥协的愤怒和气恼。
莫云璃听在耳中,目光一闪。
他令侍卫阻拦凤帝修,一是凤帝修骂他的话不入耳,二是心里不愿凤帝修此刻进来带走屋中女子,三来也是想借此试探凤帝修对旖滟的心意到底有几分真。
可他没想到,传言竟全部都是真的,若非深爱,那样骄傲狂妄的人又怎会被逼的妥协?只为了早上一刻见到那女子。
莫云璃低垂的睫毛在灯影下震动两下,这才轻抬了下右手,伺候在侧的婢女闪身出去,瞬间围着凤帝修的灰衣人便闪开了,白影一闪,凤帝修已进了房间。
见主人已进屋,黑衣人自也瞬息退出争斗,又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墙头上。
屋中,凤帝修站定,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太师椅上衣衫散乱,露出半个上身正包扎伤口的莫云璃。
他额头上还有着一道血痕,身上也斑斑驳驳,几道新伤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本是狼狈之景,偏他神情慵懒,气态悠然,甚至眉宇间还凝着淡淡愉悦,坐在那里,血痕不显狼狈,反给阴柔的俊美面旁平添了三分邪魅蛊惑,当真是逼人摄魄一美男子。
可这一幕却瞧的凤帝修眼中火星噼里啪啦地往外炸,心里将莫云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这才收回目光,扯了斗篷,闪进了内室中。
屋中,旖滟没法动弹,又没气力提声说话,可却将方才一阵动静听的清楚。凤帝修这人,她岂能不了解,听他服软竟收回了怒骂莫云璃的话,她心头一荡,只觉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此刻距她出事并未许久,凤帝修能这么快寻来,且又如此着急,她并非眼瞎心盲,怎能无所感知。
故见那一身风尘的男子身影闪进了内室,旖滟便忍不住牵起唇角露出了笑意来,哪知她笑容还没扩散到最大,凤帝修便掠至床边暴喝一声,道:“我不过离开半日,你这女人就将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看着别人像为你心急如焚,你很得意是不是,还笑!你竟然还敢笑!”
凤帝修咬牙切齿,旖滟笑容微敛,随后却也不恼,又勾起了唇,可她这笑意尚未再次扬起,便一转成了惊呼声。
“啊!你!”
却是凤帝修二话不说,到了床前怒骂两声便弯腰一把掀开了盖在旖滟身上的薄被。惊得伺候在屋中的青鸢几人也是呆若木鸡。
旖滟身上伤口处理过后,虽是被套上了肚兜,亵裤,可因她肩头和腿部都受了伤,故身上穿着的都是布料最少的亵衣裤,只将重要部位遮掩罢了。
这薄被一掀开,女子曼妙的身躯静卧,莹白的腿横陈,胸裹在肚兜中几乎呼之欲出,腰肢在窄而短的银红肚兜下半遮半掩,更显曲线玲珑,不盈一握。除了那几处碍眼的白色绑带,这具身体的每一寸暴露的肌肤都在灯影下散发着莹莹淡淡的玉润光泽,据对是一具活色生香,叫女人瞧了都要咽上几口口水的美景。
被子突然被掀开,旖滟惊呼一声,忍不住垂着眸子瞧去,眼见那暴露的娇躯尽数露了出来,她双颊唰地一红,只觉脑中一空,竟是一阵无端的娇羞不盛。她见旁边青鸢几个目瞪口呆地,一时面上臊意更甚,愤恼地瞪向凤帝修,可待瞧清凤帝修面上的灼灼怒气和他幽黑眸子中翻涌的疼惜时,她几欲出口羞恼的话却都被堵在了喉咙间。
而凤帝修将旖滟身上缠绕的几处绑带看在眼中,怒地捏着被角的手都隐隐颤抖,他在外头莫云璃进来前便又将被子掩了回去,却气得在床前回来踱了两步,瞪着旖滟咬牙道:“你这女人,你这女人!遇到危险你不知道跑吗,平日的机灵劲儿都上哪儿去了!”
旖滟被凤帝修怒吼,心里好不委屈,当时情景,倘使能跑的掉她自然不会趟这浑水。委屈的同时却也有股甜意在心头滋生,玉体横陈,可在眼前这男人眼中却是见而未见的,他竟只瞧见了她的伤口。
这男人的急色没有人比她体会的更清楚,而如今她衣不蔽体,他眼中却只有她的伤。许是人受了伤,心灵本就比寻常时脆弱,也更敏锐感性,总之旖滟因凤帝修的愤怒心湖又荡了下,任由他怒吼着,只水眸跳动着,竟未冷面相对,也未辩驳一句,柔顺地倒不像是她了。
莫云璃掩了衣衫从外室进来便瞧见的是这一幕,凤帝修站在床前气势汹汹地骂着,旖滟躺在床上笑眯眯地听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一握,这才上前,道:“谷主当知道,病人最需要安静的环境,她失血过多,又多处受伤,体虚地很,谷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凤帝修闻言怒目回头,一掌拍出直击莫云璃,道:“本谷主自有分寸,不用你这半吊子大夫在本谷面前卖弄医术!”
他掌风拍来,莫云璃亦拍出一掌,两道凌冽的掌风击在一起,爆出一瞬寒芒来,嘭地一声倒是将八仙桌上的一套白瓷茶具击地四碎,飞溅了一地碎片。凤帝修广袖一扬,兜起飞向床边的碎瓷片一个挥袖,碎瓷化成无数飞刀射向莫云璃的面门。
莫云璃俊面一寒,再度运气又是一掌拍出,碎瓷片在半空被他强劲的内力磨成流沙,他手腕一旋,便有股劲风般的寒气裹着流沙扑向凤帝修,凤帝修亦一掌拍起,流沙被两道气夹在中间,一时因一方气盛而逼向另一方,一时又被打回,那流沙般的瓷片早已成了一团粉尘。
这二人竟是拼上内力了!
青鸢和红绫几个心知自家公子有伤在身,今日又刚经历了一番苦战,不由齐齐惊呼一声,跃下床榻,竟是准备参战。旖滟没想到两人说打就打,又见莫云璃这边人多势众,登时眸光一冷,讥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天宙丞相,世人皆知的兰芝公子竟然还要几个女人来保驾护航,添威助阵,倒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青鸢几人花拳绣腿根本就奈何不得凤帝修,可旖滟竟如此沉不气地开了口,莫云璃眸色一黯,只觉有些泄气。更有,虽凤帝修的内力强劲,世间罕见,但是他分明感受到他的内力似有凝滞不畅之感,他虽非善类,但趁人之危这样的事还是不屑做的。
莫云璃扬了下眉,目光淡淡扫过凤帝修,道:“璃怎会在谷主面前卖弄医术?不过一句温言倒换得谷主如此恼怒,当着盛姑娘的面便催动了内力,看来谷主此刻最关心的并不是盛姑娘的伤势,也没璃所想那般着急盛姑娘嘛。”
凡是高手拼内力,在场之人自然也是能感受到内气冲撞的压力的,一些内力薄弱的一个不甚便会被强大的内气所伤。凤帝修方才也是刚瞧见旖滟一身的伤,又见莫云璃进来,一时气恨地失了理智,此刻他听闻莫云璃的话忙收了内力。
莫云璃倒也不趁机钻空反击于他,也在同时敛却了内力。凤帝修回头,果然见旖滟的脸色比方才要白了两分,平日鲜艳欲滴,令人浮想联翩的红唇也白的透明,令人揪心。
他身影一闪便在榻内方才莫云璃跪坐的地上拂袍坐了下来,沉声道:“药箱!”他声音落,外头已有一人闪了进来,正是金宝,他提着药箱送至床前,凤帝修已自挽了广袖,只接过药箱放在身旁打开,头也不再抬上一下地肃声道,“出去!”
莫云璃见凤帝修不过因自己一句话便收了内力,又平复了翻涌的心情,此刻俨然已心平气和,自嘲地微勾了下唇,却在凤帝修肃声之后率先转身往外室去了。
青鸢等人见主子无声离开,自然也都垂首悄步跟了出去,金宝将内室灯光挑亮便也悄然退了出去,一时间方才还乱哄哄成一团的屋中静谧一片,只闻旖滟依稀有些气短的出气声。
旖滟是当真有些紧张气短,也不知为何,灯影映了凤帝修黑黢黢的眼睛,像是有两团怒火在黑夜中汹汹爆燃,她便觉着自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尤其是这屋中猛然安静下来,那种紧张和惊怕感便更甚了。
凤帝修这样闷不做声的,倒不如他劈头盖脸地再囔囔于她,起码那样她还能反驳两句。
她这边心虚气短,那边凤帝修已抬手触上了肩头绷带的系结,旖滟这才舔了舔唇,道:“不用再瞧了吧,方才那个莫云璃已经……”
她这话尚未说完,凤帝修黑沉沉的目光已扫了过来,不过就是那样淡淡的一瞥,甚至在她脸上没停留一秒钟,旖滟便被他那眼神冰的双唇一僵,话声戛然而止后,很识时务地道:“你愿意亲自治便再给我瞧瞧吧,只是伤口疼的很,你轻着点。”
凤帝修何曾听过旖滟用这样柔软的态度和自己说过话,听她语气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哀求,又说伤口疼,便是他此刻有天大的郁结愤怒也是绑不住了,手上动作更轻,又扫了旖滟一眼,道:“你还知道疼!”
他这一眼却是没了方才冻人三尺的气势,旖滟抿唇一笑,语气轻松了起来,道:“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疼的,如今自然是知道有人会心疼,才会知道了疼的滋味,若不然,便是知道疼又有什么用呢。”
听了旖滟这话,凤帝修面色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接着便猛然板起脸来,恨恨地瞪着旖滟,道:“这样的鬼天气,你这女人是脑袋被虫吃了吗,没事儿吓跑什么!”
见他语气不善,可一双眸子分明有了热度,旖滟心里得意,面上丝毫不显,只抽了一口气,道:“都说叫你轻点了,身上原就疼了,如今你一来,头也疼了。我招谁惹谁了,不过出一趟门,那里就能想到祸从天降啊……哎呦……”
旖滟说着又拧了眉头抽着气痛呼两声,凤帝修险些惊得两手一抖,扔了正解着的绷带,一抬眼见旖滟水眸中晶亮亮地都是笑意,登时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何时怕疼过,分明就是装可怜。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旖滟,这才加快动作三两下地扯掉了包着肩头的白布。那伤口暴露出来,一个血洞狰狞地贯穿冰雪般的肌肤,触目惊心,凤帝修目光一烈,双手咯咯作响,总算知道这女人干嘛要装可怜了。
伤成这模样,她是料定了他亲眼瞧见会恨不能捏死她吧!
一股戾气暴起,旖滟又舔了舔唇,这才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肩头的伤最重的?其实就是伤口吓人了点,养上十天半月就……”
旖滟话没说完,凤帝修便瞧着她阴测测地一笑,方才冰融的神情这片刻间竟又回去了,他一双黑眸再度沉冷地像能冻结了万物,见旖滟闭了嘴,他迷了眯眼,道:“怎么不说了?养上十天半月就好了?我倒不知你这女人非但一颗心异于常人,连这体质也异于常人,恢复能力堪比神仙了。”
在神医面前睁眼说瞎话,旖滟发现自己犯了个超级低级的错误,在凤帝修冰冷的眼神下,她缩了缩脖子,眨了眨眼睛,这才诺诺的道:“那个莫云璃,他说我这手能恢复如初的。”
她话一出口,马上发现自己又弱智了一回,这时候没事儿她提什么莫云璃啊,今日她果真是流年不利,连脑子多不灵光了。
凤帝修那一双冰湖般的眼眸已是一片黑沉,什么情绪都看不到了,可旖滟却分明感受到那黑沉沉的眼底隐藏着的暴风骤雨,便像是大海,愈是风平浪静的深海之底才愈能酝酿出倾覆天地的汹涌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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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087 又近一步
灯影下凤帝修的眉眼并不见多么的冷冽,狭长的眸中甚至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下似有一脉柔光晃动,可他只是微微压下身子,旖滟便一阵心跳如鼓,心虚胆怯……
因不知他要做什么,因此刻她身体还在药性下一动不能动,故气势一弱,便只能不受控制地一弱再弱。眼瞧着凤帝修逼近,旖滟面露痛苦,抽着冷气,抖动着受伤的肩头,哼哼唧唧地呻吟了一声。
可显然,苦肉计在眼前男人这里用一回后再用便没了多大效用,眼见着凤帝修眼皮都没眨一下,旖滟飞快地转动脑子。自己伤成这样,眼前男人总不能再揍上她一顿吧,不会揍她,难道是想将她就地正法?不是吧,那也太……禽兽了,她都伤成这样了。
这个时候,凤帝修身上的气场太过骇人,旖滟失血过多的浆糊脑袋根本就没想到眼前人也可能只是吓唬她。瞧着他一点点气势汹汹地逼下俊美的头颅,在成为砧板鱼肉和主动出击之间,旖滟迅速而果断地暴露出本质来。苦肉计没用没有关系,咱还有美人计。
心随意动,她双眸一闭,费劲地抬起脖颈来,对准凤帝修压下地唇便咬了上去,她这一招去势汹汹,可身体已是极度疲累,脖子以下又没法动弹,只如此抬起头来便令她光洁的额头冒了冷汗,她原是要拿出女王般的架势,嗜血媚术训导员的魅力来,狠狠征服眼前男子。好叫他知道一下,他那吻技又多么拙略,当下拜服在她的是石榴裙下对她服服帖帖男奴附体。
可愿望是美好的,付诸于行动却有些差强人意,她的唇气势汹汹贴上他的,抬起的身子已撑到了极限,探出小香舌本是要勾开男人微凉紧抿的唇线攻城略地的,可才在他沾染着水汽的唇上舔了两下,便气喘吁吁地倒了回去。
就她捣鼓折腾的这两下,莫说是美人计了,连盘从清汤寡水中捞出的蔫黄青菜都算不上,如何能勾搭地男人变身男奴?
旖滟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如此出师不利,丢脸丢到了家门口。她跌回枕上瞪着眼睛盯着凤帝修,果见那厮面上神情纹丝未变,一双清脉脉的眼眸依旧,倒影了一个瞪着眼睛的小人,连那小人都像是在讥嘲于她。
旖滟面颊唰地一红,嗖的一下便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副羞恼难挡,恨不能蒙头躲起来的神情。可闭上眼睛她依旧能感受到凤帝修不急不躁地盯视,心里又是一阵的不服气,瞬间嗖地一下又睁大了眼睛瞪着凤帝修,几乎是狠戾地出声控诉,道:“难道我就愿意受伤啊,我被人捅了个血洞子已经够倒霉了,如今躺着都不能好好养伤,你到底是风风火火地赶来关心我的,还是听到我出事,急急忙忙地跑来惊吓我,嘲笑我的。若是关心我来了,对不住,您这样的大爷本小姐伺候不了,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若是跑来嘲弄……”
她窘迫之下,这话却是说的一口气不喘,使得因失血而苍白的面色浮现两抹不正常的嫣红,映着一双琉璃般的水眸更碎星般动人。
“你呀……”旖滟张牙舞爪的控诉也因凤帝修蓦然溢出唇的一声叹息给打断,随着这一声极宠且悲的叹,也不见凤帝修神色有什么变化,屋中那股压迫感却陡然消散了。
旖滟依旧瞪着眼斗牛般地盯着凤帝修,凤帝修却是抬手轻轻抚过她微红的面颊,道:“傻子,你都这样了我纵然心里气恨的发疯,又能拿你怎么办。我若非心疼地紧,哪个乐意冒这么大的雨跑来折腾你。你便不能瞧着我辛苦跑来当免费大夫的份儿上哄哄我?一点耐心都没有!”
控诉的人立马极为自然地翻了个儿,凤帝修说着已细细端详起旖滟的肩头来,旖滟唇角笑意一闪而过,嘟囔一声,道:“我若不是瞧你真心着急气恼,早喊人扔你出去了,我如今躺着动弹不得,奈何你不得,可这里总是有能奈何你的人。”
听旖滟好死不死地又提莫云璃,凤帝修魅眼刀子般割向旖滟,女人这回却有恃无恐,扬着眉便冲他呲牙咧嘴地笑,末了一脸我就提,你奈我何的德行。
凤帝修一阵头大,这厢他才告诉这女人自己拿她没辙,这丫头便蹬鼻子上脸故意气他,偏她此刻瓷娃娃一样还一碰就碎,他鼻翼哼了两下。见旖滟分明没将莫云璃放在心上,又折腾了半响,便也没了怒火,只阴测测地道:“滟滟,得罪大夫可不明智。”
旖滟嘻嘻一笑,扬眉道:“你将我治残啊?”
凤帝修一面神情专注地捣鼓了些清凉凉的药水沾了干净的百帕子贴在她的伤口,一面道:“那倒不会,谁叫爷舍不得呢,不过在这伤药中多加些安神软筋的药物却是可行的,左右滟滟失血过多,又伤筋动骨,多多躺在床上不动也有利于养伤。还有,先前滟滟不肯用我那美肌消疤的药丸,还吓得我那咕噜差点丢掉半条命,这儿我也不介意亲自给滟滟抹药。”
旖滟立马改口,谄笑道:“失血过多了,果真脑子不灵光,大夫最大,小女这右臂还靠大夫妙手回春的,哪里敢得罪大夫啊。”
凤帝修见殷红的血渗透了白布,这才轻轻取下白布,伤口外渗出的污血被沾走,血洞愈发凸显,他并不动手医治,反而再度认真端详起那伤口来,像是能从那处看出朵花来一般。
他那白布上不知沾的什么药水,渗进伤口中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若非有自己疼,眼前男人定然也会疼的认知,旖滟当真要怀疑自己得罪大夫遭黑手了。只是瞧他神情认真,她却有些七上八下,忍不住道:“这右臂到底还有得救没?”
凤帝修当下冷哼一声,神情清锐地瞪了旖滟一眼,道:“当时你将倒钩箭生生扯出时怎么不想想这个?!如今倒来关心,晚了,这手废了!”
见他如此说,旖滟倒放下心来了,若这手真废了,她才不相信他还有功夫在这里和她算账斗嘴。方才莫云璃的保证,旖滟到底不怎么信,如今一颗心才是真踏实了下来。想不到这样严重的伤凤帝修都有办法,登时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又找到一个顺手推舟将眼前男人占为己有的好理由来。
凤帝修瞧了伤口,能从中瞧出这箭是她自己拔出来的并不意外,面对他恶狠狠的眼神,旖滟发誓,一辈子都不能叫他知道她是为了护莫云璃才急着拔了那箭的。
心虚之下她忙转移话题,道:“你方才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肩头伤的最重的啊?”
凤帝修开始从药箱中取出一些浸了药水的红色线来像模像样地穿针引线,闻言只道:“莫云璃医术虽无法和爷相比,但一手下毒解毒的本事却了得,你这肩头肌色不对,一瞧便是中了七日殇,中此毒者先身体脱力,却丝毫感受不到异样,等感受到蚀骨的疼,解毒已来不及了,会硬生生躺在床上被那蚀骨疼痛折磨七日七日耗尽体力而死,再说,莫云璃的包扎手法也是独一无二的,你这肩头的伤既叫他放着自己身上的伤不处理先顾着,自然不轻。他这人瞧着怜香惜玉,实则不然,待你倒是不同。”
凤帝修说着瞧向旖滟,旖滟一阵心虚,却扬眉,皱着秀气的鼻头,道:“好酸……好酸……难道你希望他不管我,眼睁睁瞧着我毒发?”
七日殇的毒一旦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毒性一发,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若非莫云璃解毒及时,即便他赶到也不过眼睁睁瞧着她受尽折磨。旖滟的话说的玩笑,凤帝修却面色一白,穿针的线一抖落了个空,心头一阵后怕,这一刻他倒是感激起莫云璃来。心头却翻涌着滔天怒火,那十八鹰是死了,便宜了他们,可他保证,他会叫他们的九族都不得安宁,从此以后深刻体会下炼狱二字怎么写。
旖滟一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知觉都没,她没瞧凤帝修,言罢见他半响不语,不由扭头瞧他,凤帝修却在她瞧过去前便收敛了厉色,他才不会告诉她莫云璃救了她一命呢。见她瞧过来当下便面不红心不跳地道:“他不管,我来了自然不会瞧着滟滟毒发。”
见旖滟目光幽恍恍地瞧过来,他眸光微显迷离盯着旖滟,复又露出疑惑沉思的神情来,旖滟头脑突然有些发晕,见他如此,她瞪着眼想撑起一份清明来听听他要说什么,谁知费了半天劲,才听凤帝修蓦然开口,道:“滟滟,女人的身子都那么白腻腻的吗,怎么能白的像羊脂玉一样还发着光直晃人眼呢,方才我都没瞧清楚呢……”
旖滟哪想到他沉思着却会突然说出这样没营养的话来,登时一阵羞恼,尚未争辩,却觉一双手似抓住了她,任她再挣扎还是疲累的无法挣脱,陷入了黒沉。
见她闭上了眼眸,凤帝修目光在她含着少女春情的眉目上留恋而过,勾唇一笑,这才一正面色,执起穿了红药线的银针在她黑洞洞的伤口上落针。
他每一针下去都极慢,极专注,都关注内力于针断,穿过本以脆弱的裂骨,每落下一针都要仔细地端详一下,生恐哪针下差了半分,会导致骨裂更为严重,神情专注的像是绣着出嫁喜服的待嫁女,这一针针落下,显然是极为耗神耗气的,不过片刻额头便冒出了细密的汗,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女人躺在床上对此已是无知无觉,只眉眼间却一直挂着一层胭脂难画的妩媚和羞恼,春情蹁跹映了窗上男子穿针引线的剪影,一片静谧。
莫云璃端着一碗药膳骨头汤,脚步在厢房外停下,瞧见那窗影,蓦然停下脚步,瞧了片刻,转身将手中汤碗递给了婢女青鸢,道:“给狄谷主准备客房。”
言罢转身踏着**的青石砖,身影转过回廊竟是没再踏足厢房半步。青鸢接了汤碗,药膳汤浓郁的香味在雨气中蒸腾,她瞧了眼窗影,又低头看了看那汤轻叹了一声。
公子擅长制毒解毒,历来毒医不分家,公子一手药膳的手艺更是世间少有,只是鲜少下厨,也便是在夫人那年病重时曾亲自做过这药膳,尽孝于榻前。说来也是,寻常家的男子还远庖厨,何况公子那样的身份。她原当夫人一去,今生再难见到公子亲自下厨,不想今日为了那个女子,一个仅仅结识了半日的女子,公子竟撑着伤躯洗手作羹汤还亲自端了过来,可此刻却偏生又不进去……
看得出那位风华绝代毫不输给自家主子的狄谷主也是真心对待这位霓裳郡主的,能得这世上如此两位男子如是对待,她若是那霓裳郡主,只怕便是今日伤重丢了性命也愿意。
旖滟这一觉睡得极沉,待翌日中午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觉金光万丈,刺眼的紧,扭头却见窗外有盛亮的太阳透进来,大雨初霁,倒是不觉热度,只感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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