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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新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西米兔
蔺县的屋子外面已经建好了,里面按照自家婆娘的要求,一定要铺大砖块的地板。还有茅厕要求是粱邑那间馆舍一样,能用水一冲,粪便就流进坑了,变得干净。屋子还得砌炕,打家具。
这样算下来,他想要多存点货走西域都成了问题。一个铜子也是钱啊!
“三郎,赶紧去帮忙,蒋舫家打起来了。”,隔壁的王大兄刚刚背了稻种回去,这会经过许三郎家急哄哄的叫了起来。
唬的许三郎放下手中的箩筐,就跟在他后头冲了出去。
霍老爹赶紧也跟上。
估计是这个冬天大家都闲得发慌了,这会有热闹看,能去的都过去了。
霍香梅目瞪口呆的看着许三郎和霍老爹飞速闪去的脚步,这,这,这算甚么事?邻里打架也关自家的事?上次孙老汉家分家的闹剧,就差点弄出人命,这还让霍香梅心有余悸。
……
不过一想起过年前,蒋舫家做的臭彘肉,霍香梅也来兴趣了,不知道这会他家闹出来的是甚么事。
等霍香梅赶紧赶慢的跟在一群看热闹的妇子汉子后面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白热化的阶段。
蒋舫向里正和父老拱手弯腰道,“还请里正和父老们为我家主持分家,把我家二儿子一家分出去。”。
蒋家婆子一脸的横肉激动的抽动着,不赞同,“分出去干嘛?分不出谁来煮吃食,谁来洗衣裳,喂大彘,砍柴、种地?”。
蒋家婆子很清醒,如果把二儿子一家都分出去了,家里能干活的都不多了,不顶用。她冲旁边的蒋船妇子口吐唾液,“是不是你这个烂货、黑心的一定要阿船分出去的。我打死你这个臭婆娘,赶紧带着你那个贼头贼脑的小泵娘滚出这个家。”。
说完,蒋婆子往跪在旁边衣衫凌乱的蒋船妇子身上,用力的拍了两巴掌。
“不许打我阿娘。”,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娘子气冲冲的上前推了一把蒋婆子,“你们都是坏人,欺负阿娘。经常不让我们吃饱,阿娘,我们回自己的家,我不要再在这里。”。
“阿杏别这样,不许对阿婆无礼。”,蒋船妇子着急的拉过小娘子,就怕传出不好的名声。
蒋婆子顺势跌倒在地上,“你们大家看看,这妇子就这样纵容小泵娘欺负她家阿婆,这还有没有天理的啊!老天的还不把她给收了,这小泵娘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居然现在还不敬老,这玩意儿长大也是个祸害的……”。
阿杏娘子就是蒋船妇子的逆鳞,如果不是为了给阿杏娘子一个未来,不是怕别人说是长妇女的不好出嫁,蒋船妇子在蒋家何必如此委曲求全,早就离去了。
现在听阿婆当着众人污蔑自家的娘子,那妇子气得直捶胸口,恨不能和阿婆大吵一架。可是她却是个口残的,嘴巴直哆嗦,说不出半句话来。
蒋船着急得冷汗都出来了,自家的这个妇子虽然长得不咋样,还带了一个小娘子来。可是自己也是鳏夫,前头的留下一个小儿,现在还病怏怏的躺在炕上。这个婆娘也不嫌弃,经常给他擦身子、换衣服、熬药的。是个心善的,对自己也不错。
如果不是看到阿嫂和弟妹都经常联合起来欺负她,被蒋舫撞见,闹了出来,也不会有分家这回事。再说了分家是过年前就说好的事情了,这会居然还有变卦。
“阿娘,怎么如此说,分家是我提出来的。还是年前就说好的事,这么怎么就变卦了。”,蒋船着急的低声吼。
蒋婆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分家可以,你带着那病秧子和这个黑心的都一起滚出去。家里的地和粮都没有你们的份,就连你们现住的屋子也得交出来。”。
不说蒋船两口子的惊愕,周围围观的人都是惊讶的议论纷纷。年前的时候,大家围观了孙林家的分家,这会再看蒋舫就家的,倒是觉得孙林家虽然闹出撞墙上吊事件,倒是没有如此分家的。
蒋舫大儿蒋舟听着众人的议论,羞愧得想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倒是他家妇子没有说甚么,她家是大儿,注定要奉养二老的。大头肯定得归自家。
蒋舫的小儿蒋筏倒是非常赞同自家阿娘的说法,吊儿郎当的说,“既然是二兄提出分家的,就算是净身出户也不为过。不过阿娘,二兄毕竟是你亲儿。这田地和粮食算了,屋子倒是可以给他们家住的。”。
蒋筏的新妇紧跟着说,“就是,二伯如此不孝敬阿爹阿娘,理应不该多拿。”。
蒋船拉起他妇子,不让她继续跪下去,本来就不是她的错,“我不会多拿,我只拿我的那份。如果你们敢亏了我的,我半夜就放火把它们都一起烧了,让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既然你们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孝顺。”。
蒋婆子被这个混不吝啬的儿子气得直捶胸口。
蒋舫拿起拐杖用力的敲打地面,生气的道,“住口,这个家还是不是我当家?”。
平时蒋舫老汉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当他真的生起气来,家里人都是不敢忤逆他的。这是他和孙林不同的地方,孙林不同意,他妇子还敢跟他叫嚣,而蒋舫家的却是不敢的。
这不,现在一听老头子(阿爹)这样说,还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一下子都不赶出声了。
见众人没有再说话的,蒋舫叹了口气,语气生硬的道,“既然还是我当家,那么这个家就按照我说的来分。”。
其他人面面相觑……
蒋舫老汉道,“本来是打算只分老二一家出去的,现在看来还得麻烦里正和父老们见证,把这三家都分清吧。”。
蒋筏马上跺着脚跳起来,“阿爹,我可舍不得你和阿娘。阿娘,我还要孝顺你和阿爹呢。”。
蒋婆子一听,满脸感动的拉着蒋筏道,“还是我家小儿懂事。”。
蒋舟的妇子,看见自家阿婆和小叔子如此作态,偷偷翻白眼。以后自家娃还得好好教导才行,真的成了小叔这样,还不是气死自己。
蒋船看见自家阿娘这样的偏心,也是见惯不怪了。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家妇子和小娘子面前。





三嫁新室 第104章 二合一
蒋舫老汉道,“家中田地分四份,你们各一份,另一份留给我和你们阿娘。我和你们阿娘地里的活,你们三家一起干。只有做完,才能去做自家的。”。
蒋舟问,“那阿爹节礼呢?”。
蒋舫瞪了他一眼,“过年的时候给我和你们阿娘的节礼不能少,至于多少,看你们的能力。如果谁做得不好,我和你们阿娘的这份地以后谁就是没份的。”。
想了想,蒋舫老汉道,“家中的粮食也是分四份,按人头分。钱银不多,也同样分四份。屋子现住的归你们自己。反正你们的屋子里原本为了烧炕都连着灶,以后你们自己就在自家屋子里开火。今晚的夕食还是一起吃,你们要的锅家中本来就不多,你们自己去铁匠李家买吧,碗箸倒是可以分一家一副。”。
老汉的心理也不好受啊,“好男不吃分家饭,阿爹阿娘没本事,挣不了多少给你们。以后要甚么,你们就自己靠双手去挣。”。
蒋船婆子背着众人,真的伤心的抽泣了起来。她并不是不知道分家其实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人心是肉长的,却是偏的。
……
能得到这些,对于蒋船的妇子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一样,呆愣愣的看着阿公,直到阿杏娘子拉了她一把,“阿娘?”,她才反应过来。
等蒋船在分家劵书上盖下手印,里正等人也做了见证,到时候拿到县衙去备案就可以了。蒋船妇子才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在蒋舫老汉的黑脸,蒋婆子翻白眼的骂骂叨叨中,蒋船向里正和父老们弯腰拱手谢过后,赶紧拉着妇子和小娘子进屋去了。
众人看到没有甚么热闹看了,说东扯西的离开蒋舫老汉家。
……
霍老爹跟苏老爹他们闲话去了。
霍香梅跟在许三郎后头家去。路上好些看到他们夫妇的乡亲都纷纷向他们打招呼,然后笑得意味深长的离开了。搞得霍香梅莫名其妙,心里发毛,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等回到家,许三郎才告诉霍香梅,这次蒋舫家分家提前大闹的导火线居然是自己家。
霍香梅眉毛一挑,火气就上来,“简直是不可理喻,这跟咱们家有甚么关系。八辈子不搭边儿。”。
许三郎觉得这婆娘倒是越来越有人气了,之前刚刚成婚时,就是一脸扯着半两肉的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疏离。倒是这一年下来,说气就气,说哭就哭,许三郎反倒觉得这样才自在。
许三郎耐心的跟她说明原因,“我们家给蒋舫家卖了稻谷种,她家小儿蒋筏妇子偷偷的藏起来一些,打算拿回娘家去。结果被二儿蒋船妇子撞见了,反打倒一把,诬赖是蒋船妇子惦记死去的前头的那家子。一下子就拉扯起来,结果蒋筏又帮着自家妇子。这水就浑了起来。”。
额!事情居然可以是这么诡异的发生,霍香梅再一次感叹,虽然刚刚自己过来的时候,缺吃少喝的。可是上无阿公阿婆,中间许大许三分家,下面许三还把钱银让自己管。相比蒋船妇子,自己真像是掉进蜜罐里了。
当天晚上更是任许三郎索取,很多平时不愿意的动作都半推半就的配合,好一番蜜意柔情。
……
二月初四,许三郎拉着大黑去把准备育种的那半亩地给翻好。这被大雪冻过的土地真的不大好翻。
二月初五,许三郎家开始育种的时候,村子里有空的老农妇子都过来围观。尽管前几天许三郎已经说了详细的播种过程,可是觉得还是看过之后心里踏实,有些心里龌龊的害怕许三郎有私藏呢!
只见许三郎把地捯饬成像菜地一样,一畦一畦的,平平的,那泥土都捣鼓得松松的。
霍老爹把稻谷种子均匀泥土上面,许三郎再往上面撒上一层草木灰和泥土,薄薄的一层。这草木灰是必不可少的肥料,等扎根了再上牲畜的粪便。
最后是霍香梅拿着找许锁头特制大版的水杆子,吸满水,喷洒上整个田地。像花一样洒开,均匀又省时间。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道道水花,居然还蛮好看的。
周围看到的人都纷纷伸长脖子看,是甚么。霍香梅还没喷完,就有好几个老农忍不住上前,要过去看,还亲自试验一番。
用过的都说很不错,还可以浇菜,省功夫,就算是自家娃娃也能帮忙浇菜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要试试,结果霍香梅都不用自己动手干活了,感叹老乡都挺乐于助人的……
“三郎家的,这个东西很像娃娃玩的水杆子啊。”,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爹很快就看出了水杆子其中的原型。
霍香梅道,“是的,老爹。这原本就是娃娃玩的水杆子,我找许锁头家定制的。让给做大,便于浇菜。大伙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去找许锁头家做。这东西真的挺好用的。”。
原来是许锁头家做的,现在七婆就站在旁边,她家锁头去蔺县帮许三郎建房子了。这会听见霍香梅夸自家儿子,还给拉买卖,觉得弯了半辈子的腰就这会挺得最直。
“七婆,这多少钱啊?到时候让锁头给我家做两根。”,许王大荷赶紧跟七婆打招呼,这事宜早不宜迟。
王李氏道,“哎呀哎呀,就你这泼猴动作快,七婆我家来两根,另外给我家嫂子家也来两根。”。
黄小玉道,“七婆,你家还有现成的吗?给我来现成的。”。
其他人纷纷表示自家也需要定制这水杆子。
七婆经常板着的黑脸,这会有点扭曲僵硬的笑着道,“都有,都有,家里还有多的,可以先卖给大家。就五个铜子一把,如果没有铜子的可以拿鸡子换,三只鸡子一把。”。
其他人都觉得可以接受,“好咧。”,也许买回来了,自家还能学着怎么做,以后连鸡子都省了。还有些脑子灵活的,都打算学会了拿去换钱了。
这会可没有甚么知识产权的。
等看完许三郎家育种水稻种子和粟黍种子之后,很多人都跟在七婆后面去她家买水杆子。
许锁头的小妇子扶着七婆乐颠颠的家去,魂儿都是在飘着的。这幸福的日子,感觉就在眼前了。
……
接下来的几天,许三郎都没有空去蔺县看房子造得怎样了,改换霍老爹去监工。
家里的水田他得翻地,去年还有县衙出租的耕牛。今年没有集体出租的了,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跟里正说,但不再是免费的。
许三郎考虑之后,决定和许大郎家还有苏明许大牛家一起合租五头牛,他们几家也有两头。
把地都翻好了,稻苗粟苗都还不能开始种,许三郎和其他很多人家,都开始在屋子后面的菜地和田地里的菜地开始种各种当季的菜蔬。
一个大冬天,能吃的绿叶子太少了,得等三月初野菜开始漫山遍野的生长时才有绿叶子吃。
去年种的西瓜卖出了好价钱,家里人也爱吃。去年霍香梅特意收集了种子,这会把它们都给种上。
霍香梅提醒许三郎,“三郎,这会是不是去之前那个山头看看,就是守林老汉那。不知他有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回复,现在正是采茶的好时候。错过了又得等了。”。
这些日子,忙着建屋子种地,许三郎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如果不是霍香梅提起来,他都不记得了。
许三郎道,“行,这次我拉着大黑一起去,叫上大牛苏明和李庆。你就不要去了,你留在家里等孩子回来,做吃食给他们吃。蔺县的屋子有老爹在,不用担心。你去找大兄,让他给那屋子打家具。具体要甚么样的,你跟他说。”。
“喏。”
等许三郎走了,霍香梅去王李氏家,让她找她娘家嫂子帮忙,今天自家想养二十只雉子。
“那小鸭子和小鹅要吗?我嫂子说她买到鸭蛋和鹅蛋,不过这小鹅的价钱差不多顶的上十四五只小雉子的了。”,王李氏道。
一想到焗鸭和烧鹅,霍香梅的口水就不断的分泌。家里去年养的雉子已经吃完了,这鸭子和鹅来这都没有吃过,不过这鸭子都是直肠子的牲畜,这头吃进去,那头就拉出来,好费粮食。
不过,霍香梅还是很想吃了,“如果有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价钱高点是应该的。”。
王李氏笑着道,“那行,我让嫂子给你家留。那小豚还要吗?你家去年养的那两只,可是羡慕了不知多少人。今年都说学你们家养。这小豚种就不好买了。要的话,我往我家的提前留意,跟人家打好招呼。”。
霍香梅赶紧道,“要的,三四只都是可以的。那真的太麻烦大兄和嫂子了。”
王李氏道,“这有甚么麻烦的,乡里乡亲的。我家都不知吃了多少你家的卤肉扣肉还有其他的菜,几个小的下课后都爱往你家去了,说许兴家阿娘做的零嘴特别好吃。”。
霍香梅哈哈的大笑起来,“喜欢,我下次做了让大娃他们多拿点过来。”。
王李氏赶紧摆摆手,“偶尔一次就好了,这可都是粮食。”。
霍香梅没有说甚么,到时候做了拿过来就是了。
离开王家,霍香梅才去许大郎家。
许大郎从秋季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停过,村子里几个会做木匠活的一起联合起来。否则,好些活只能推卸掉了。
现在有几个小钱,家家户户都想添些家什,之前实在是太空旷了。
所以许大郎一直都是埋头苦干,他家大文二武都在识字,他这个老实的汉子也在幻想有一天,能把他们都供出来。只要有一个成才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许大郎以前作为家中长子,一直担着重任。他承着阿爹阿娘的希望,从不敢违背过一丝一毫。阿爹让学做木匠活,就跟着学。其实他开始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喜欢木匠活。
因为从小到大,许大郎只看到阿爹拿着一个刨子,几乎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的样子。小的时候,他想跟阿爹说些心里话,可是看到的都是阿爹忙碌的背影。那时候还幼稚的对自家说,以后做了阿爹,绝对不会这样不理自家的娃娃。
可是等做了阿爹,才知道,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停下来和娃娃说些心里话,可是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生计的压力,家事的不如意,让这个汉子早就压弯了脊梁。
就连娶妻,张菊花也是阿娘定下的,当时他喜欢的是村尾那鳏夫家的大女儿。那淀蓝的裙子,红色的头绳,还有那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只有在夜深梦回之时,才在脑海中找到那个模糊的身影。
娶了的妇子和他开始时心中的影子完全不同,她不温柔,斤斤计较,时不时还会嘀咕阿爹阿娘,一言不合,还会和阿娘大吵大闹。
三郎前头的妇子经常被她指使着干活,自己是大伯,很多事不方便说,提点过三郎几句,后面也不见有甚么效果。有一次被她听见了,还为此大闹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三个娃,她对自己的确也是尽心尽力的,真真想和离了。可心里也知道如果和离了,对这个妇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心里惦记着夫妻情分,就一直拖着。
就在互相摩擦、磨合之下,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后来遇到逃难,面对难民的偷抢,她用自己凶悍抱住了那点粮食,护住三个娃,时刻警惕着,日夜没睡好,两只眼睛通红得像一头受伤的母狼。
从那时候起,许大郎死去的心才开始活起来。不管怎样,这妇子能护住家,看好娃,对自己也是上心,那就好了。
阿爹阿娘去了,二郎现在找到了,三郎又有了自己的家,四郎却是不知何年才能见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现在和许大郎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就是张菊花和三个孩子了。
本来会以为生活很艰难的,倒是没有想到重组的村子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买卖。有了钱,婆娘闹的就少了。归根到底,之前都是太穷在作祟。
圣人说三十而立,难道自己是得三十才开始发达?许三郎觉得圣人说得太好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去学圣人之言。
……
“哎,大兄,忙着呢?”,霍香梅跟在锯木头的许三郎打招呼,朝其他一起干活的汉子,笑笑,她真不知道怎么去称呼他们,没见阿嫂在家,“阿嫂不在家吗?”。
许大郎看见是霍香梅过来了,作为大伯,他没有怎么和弟妹打交道的经验,“她去地里看水是否够了,稻秧苗差不多能移栽了。你家的呢?”。
霍香梅道,“我家的三郎今天一早去看过了。对了,大兄,这次我过来是想找你帮我家在蔺县的屋子做些家具的。”。
许大郎一听,就觉得特别的羡慕,毕竟当初过来的流民大多数都是分到下面的村子的。如果能在蔺县分到屋子的,几乎都是本地人。可能他们分不到村子里那么多地,可是谁都知道住在县里的好处。没想到三郎只花了一年就能在蔺县起屋子了,看来这个妇子娶得真不错。
许大郎想到了,如果下半年那书院正式开放了,三郎家的娃能考进去的话,就能在蔺县居住了,不用辛苦的天天往返。看来自家也得去留意看看了……
“行,你看要怎样的?需不需要我到那里丈量过,再决定大小之类的。”,许大郎道。
霍香梅高兴的道,“那太谢谢大兄了,我就没想到让你亲自去丈量的,如果你能抽空儿去,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知明天你是否有空呢?可以的话,一早跟我阿爹一起去。”。
“喏。”
霍香梅道,“等房子建好了,大文二武他们考进书院,就过我们那屋子住就行了。不用天天跑来跑去的。”。
“这……”,许大郎觉得这真的不错,只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了?你家孩子多,加上他们就乱了。”。
如果是以前的那几个孩子,霍香梅真的不放心,不过现在,“不会,不会,大文很懂事,会帮忙照顾阿弟阿妹。我还想他帮忙看好那几个调皮鬼呢。”。
许大郎道,“那到时候再说吧!”。许大郎还是想去看看有没有自家能租的或者买的屋子,不用很大,有两三间间隔的就好了。
“那我不打扰各位大兄了,家里有事。我先家去了。”,霍香梅向众人弯弯腰,就离开了许大郎家。
……
“大郎,看来你家三郎真的发了啊。”,旁边的一个汉子一直等霍香梅离开了,才开口说话。
另一个在刨木板的汉子说,“肯定是发了,你看咱们村子现在能在蔺县买屋子或者建屋子的有多少个?”。
许大郎不喜欢三郎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毕竟这年头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家为了这屋子是都掏空的了,书院今年就建成了,到时候孩子能考进去的话,支出更加大了。他们家六个男娃,大的才七岁,小的还不到四岁,都是为了他们上书院方便,咬牙起的。这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得是呢!”。
一个雕花的汉子道,“这倒是,也不知道我家的兔崽子学得怎样,如果真能考进书院,我卖地都是要供的。”。
“没想到你王岭子有这样的决心。其实我觉得在塾里念几天书,识些字,会算数就好了。以后去找份算账的工,或者在地里刨食都是可以的。现在家里有几十亩地,饿不死的了。至于去不去书院读书,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那个刨木块的汉子觉得自己家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不是一样的过来了。
许三郎道,“李牧说的也对啊。咱们都是地里刨食的,这木匠活在读书人眼里也不是甚么好事。孩子如果能读出读好当然是好事,就怕高不成低不就的。地里活不会,字也不认识多少。当不当官是另一回事,就是到时候学不成,怎么活?”。
王岭子咬牙切齿的说,“我回家就督促他们,地里活要干,塾里的字要学。第一年考不上,第二年再考。只要读出来一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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