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纪事

“这杏子又大又甜，我在街上从来没见过，你家是哪里的。”方红梅吃了一颗，比家里的杏脯好吃多了。
“我家住在仙居山，家里的杏子全都是又大又甜的。”
仙居山？方红梅第三次听到这个地方了，一次是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就是孔师傅现在讲的内容，孔师傅讲了小半个月的仙居山的故事，
方红梅觉得孔师傅的神话故事编的有点过，不过反正没事，还是很无聊的把故事认真的听完了。
仙居山以前山上住着一位仙人，最简单的证明就是仙居山上终年不散的雾气跟仙居村的地势。仙居村几乎都算是一个小山谷了，三面环山，只
有在南面有一个缺口，但是缺口不是很大，只有两三里那么宽，若是把缺口堵着了，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仙居山的特点在于，周围的山
不是正常的形态，而是那种高高入云的峭壁，它周围的每一面山，都像是用剑削下来的一样，是平直的山壁，仙居村里的人平日里面对的是寸
草不生的垂直的山壁，再往上是被烟云笼罩的山顶，没有人知道山有多高，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仙居村周围的山壁会是这样，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仙居山的田地。
仙居山的土地看起来极为肥沃，但是出产的粮食却是最少的，普通的田地一亩地能产三百斤麦子，仙居山一亩田里只能产七八十斤的麦子，这
还是在很细心的照顾下，很多人都说这是神仙住的地方，人们住在这里是触犯了神仙，所以田里的东西才会长的这么差，仙居村里的人靠山不
能从山上得到一点东西，种田又总是付出大于收获，听到这种流言的时候，很多人都是相信的，慢慢的从村里搬走了，投靠亲戚或者去流落在外，也不愿意在仙居村住下去了。
方红梅一直以为仙居山里面的东西长的都不好，不过面前的杏干却是打破了她的认知，不过为什么孔师傅会说那里的田不好呢，能长出这么大杏子的地方，土会差到哪去。
方红梅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仙居山距城里又二十多公路，走路要两个多时辰，这孩子难道是一路走过来的，难怪身上风尘仆仆的。
“你怎么从仙居山过来的？”方红梅觉得自己想多了，很多村子里都有牛车的。
“走过来的啊。”小男孩很自豪的说道:“我们从天很黑很黑的时候就开始走了，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爷爷说我长大了。”
当年秦氏说过她坐马车过去也要半个多时辰，走过去，方红梅不敢想象，不过方红梅也没细问，把杏干收下转身到厨房去了。
“你的杏干很好吃，能换很多个包子，这是你要的汤，不过你能告诉姐姐你爷爷在哪里吗？”方红梅端了两盘包子加两大碗的汤出来，看着小
男孩伸出的小胳膊实在是不忍心把这么重的托盘交给他，送佛送到西，还是帮他把东西送到他爷爷那里吧，到时候也好去收碗碟。
“谢谢姐姐，我爷爷那里还有很多很多杏干。”小男孩兴奋的说道，很开心杏干能换到这么多的东西。
小男孩的爷爷所在的地方并不很远，方红梅很轻易的就能在众多的摊位中发现小男孩家的摊位，金黄的杏干颜色很显眼啊。
“爷爷，爷爷。”小男孩欢快的跑到爷爷身边，兴奋的跟爷爷说自己有多厉害，拿杏干换了这么这么多的吃的，今天肯定能吃的很饱。
“姑娘心眼真好。”爷爷知道，孙子那一小包随身带着的杏干不可能换来这么多的东西，不过是这位姑娘可怜他们才送了这么多罢了：“姑娘
若是喜欢吃杏干，多拿些回去吧，这杏干都是好的，吃了对身体也好。”
方红梅看爷爷以后才发现，爷爷竟然比孙子还瘦，脸上几乎看不到肉了，穿着破洞的衣服，眼前的这副景象让方红梅忍不住心酸，她一直是
知道这边的条件不好，经常会有人饿死的传闻，可是她从未亲眼见过，城里人再贫苦，也总不会短了吃穿，可是眼前这两位，看的方红梅很心疼，原来，跟她在同一片天空下，竟然有人过的这么不好。
“你家的杏干很好吃，我很喜欢，多少钱一斤？”老人面前放了一小袋杏干，估计二十斤左右，方红梅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带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远的路的。
“姑娘想吃多少拿多少，哪里用的着买，你这包子就值不少钱啦。”老人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
“我这包子不值钱，你们先慢慢吃，我等会过来收盘子。”看着小男孩狼吞虎咽的样子，方红梅心里更是难过，第一次觉得自家的包子太贵　了。
“爹，你借我十两银子吧。”方红梅没有直接回店里，而是跑到方屠户跟前，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道。
“你要银子做什么？又要买什么东西？”方屠户随口问道，也没等方红梅回答，就让她找秦氏。
“你这是又要干嘛？你手里可没多少银子，千万不要乱花啊。”秦氏如何问，方红梅也不肯说银子要干什么，也只好多嘱咐了几句，把家里的银子拿给她。
方红梅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这天底下这么多的穷人，凭她一个普通人，哪里能帮的过来，十两银子，都要狠狠心才能拿的出来，不过看小
男孩的样子，方红梅觉得如果她今天不做点什么，她以后想起这件事，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方红梅又回到店里把东西都收拾好，期间眼圈一直是红红的，赵芸问了好几次她也没有回答，心里很难过，什么都不想说。
方红梅再到摊子前的时候老人依旧把碗碟都收拾好了，还借了水洗干净，杏干也卖出去不少了，毕竟这杏干极其惹眼，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老人家，我家里人个个都说你家的杏干好吃，让我多买点，我看你也没多少了，我都买了吧。”老人面前的杏干也不过剩下十几斤了，这杏干很好吃，方红梅一点都不担心买回家没人吃。
“姑娘家人要吃，买个五六斤也就够了，太多了吃不了的。”老人语气颤颤的说道，从方红梅送包子的举动上就能看出方红梅是个好心的姑
娘，现在又要把他的杏干买完，肯定也是想帮他们爷孙才会这么说的。
“五六斤哪够吃，我家人多。”方红梅说完自己收拾起来，把杏干都装到袋子里rs





田园纪事 第七十二章：巧合
“姑娘，姑娘，这么多真吃不完，一天吃几颗也就够了。”看方红梅真准备把杏子都买走，老人连忙阻止，他虽然是卖东西的，但是他也不能让人家吃亏啊。
“没事，我家人多。”方红梅执意把杏干都装完。
“这些多少钱。”老人带的称很小，这么多一次称不完，方红梅也不准备让老人称了，反正不管多少她就那么一锭银子。
“这么多算十斤，五十文钱。”老人看方红梅执意如此也没办法，把价钱跟斤数都降了许多，他虽然需要钱，但是也不能让面前这好心的姑娘吃亏。
方红梅虽然对斤数不是太敏感，不过手中的重量肯定不止十斤，十五斤也有可能，而且她好像听说这杏干是六文钱一斤的，怎么卖给她就变成
五文钱了，就算是十斤这钱也少收了十文钱，虽然现在包子铺的收益好了，不过对于方红梅，十文钱也不算少，十个包子才能赚这么多钱。
“五十文也不算多，不过我身上没带钱，大伯你能跟我一起去我家拿钱吗？我家就在前面没多远的地方。”方红梅看着老人瑟瑟发抖的身体，决定先不把钱拿给他，让他先到家里歇歇再说吧。
“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姑娘尽管去拿就是了。”
“路不是很远，走几步就到了，大伯还是跟我去一趟吧。”
“还是不麻烦了，我这糟老头子，怕脏了你家的地方。”小男孩听到方红梅的话很心动，他还没看过城里人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呢，不过老人一直拉着不让他去。
“大伯你这话可就伤人了，我怎么能嫌弃你呢，你还是跟我去吧。”
方红梅又跟老人磨了半天，老人　总算同意跟她一起过去，收拾了东西跟她走。
方红梅本来打算把十两银子给老人就直接走掉，不过后来想想这大街上，十两的银锭子太显眼，还是让老人去家里一趟吧，也跟秦氏说说两人的情况，相信秦氏肯定会同意她的做法的。
秦氏看到两人，虽然不是很明白情况，不过还是很热心的把两人迎进屋，方红梅抽空把两人的情况跟方红梅说了一下，其实她知道的也不
多，一切只是她自己看到的加猜测的，不过显然秦氏比她更会脑补，还没等她说完眼眶就红了。
方红梅正端着热茶往桌子上放的时候秦氏一声惊呼，滚烫的热茶泼了点在手上，还好她耐烫，也不觉得怎么疼，不过秦氏那边就热闹了，不停的问老人还记不记得她。
“老哥哥，你可老了太多了。”等方红梅醒过神的时候，秦氏已经很热络的跟老人聊上了，不过老人的脸上很是茫然。
“娘，人家还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你呢，你这吓到这位大伯了。”秦氏摆足了准备叙旧的架势，方红梅只好小声的提点她，两个人都认识才能叫叙旧啊。
“你忘记了，几十年前，有一天晚上，我们好几个人去你家借火把，你还告诉我路怎么走的。”听到方红梅的提点，秦氏才发现对方明显是没想到她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啊。
“哦，你就是那个……丢女儿的那个吧，你家女儿可找到了。”听到秦氏的话，老人才恍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深夜敲门的满面泪痕的妇人。
“找回来了，不找回来我可怎么活哟。”秦氏把方红梅拉倒老人面前：“你看，这就是我女儿，当年多亏了你的指点。”当时老人不止帮
她提供了火把，最重要的是老人告诉了她婆婆走的方向，不然她也不能那么快找到方红梅。
“那就好啊。”老人欣慰的点点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偷偷擦了擦眼泪。
方红梅坐在下手陪着秦氏叙旧，听秦氏的意思，这位大伯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今天竟然能让她遇上，果然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啊。
秦氏跟老人又闲聊了不少，才　知道，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前年在山里走丢了，怪不得刚刚秦氏提到到山上找方红梅的时候老人擦了擦眼泪，应该是想起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了吧。
老人才五十多岁，这几年操劳太多，看起来像是七十多岁的样子，听说，儿子跟儿媳妇去世后，家里还留下了两个孩子，跟老人一起进城的
叫小吉，还有一个叫小乐，才三岁，老人毕竟年纪大了，种不了许多的田地，因此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平日里种田的收入也只能勉强糊口，这
些杏干是他花了好长时间制成的，想赚些钱给两个孙子买些东西补补，小乐都三岁了，还没人家两岁的孩子高。
“都难，都难。”秦氏拉长了声音说道，语气里是方红梅从没听过的苦涩。
作为几十年不见的恩人，秦氏定要拉着老人在家里吃饭，任是老人怎么拒绝，全然不听，还让方红梅把小吉带出去玩，一定要把老人留下。
方红梅也觉得应该留下，毕竟算起来老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就很乖乖的带小吉出去了，很理解秦氏的意思，跟小吉买了好多的零食，吃的小吉一直粘着她叫姐姐，可亲热可亲热了。
在街上逛一圈回到家后，秦氏还在陪着老人聊天，厨房里赵芸忙的热火朝天，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菜了。
“姐姐回来了，小吉呢，娘不是说你带小吉出去玩去了。”赵芸两边同时开火还很悠闲，能抽出空跟方红梅说话。
“找他爷爷去了，你也知道了？”方红梅说的是老人跟小吉的事情。
“恩。”赵芸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我家很穷，没想到他们更困难。”
“那你也不用做这么多的肉吧，好歹也做点青菜什么的啊。”桌子上放着红烧鸡肉、蒸鱼、酱肘子、炖猪蹄、青椒炒肉、茄子烧肉末，一个锅
里烧着大杂烩，不过几乎有一般都是肉，另外一个锅里是炖排骨，方红梅看的胃都酸了，没法想象这么多肉怎么吃。
“爹给我拿了这么多肉，让我一定要用完，我也没办法啊。”赵芸说的很无力，一顿饭吃这么多肉，虽然是自家的不用掏钱买赵芸用的还是很心疼啊，这些肉可值不少钱呢。
“那我去拍个黄瓜，炸个花生米。”方红梅给锅里加了些柴就洗了两根黄瓜，还另外切了几个番茄撒上白糖，等人吃肉吃腻了，这盘菜肯定是最受欢迎的。
方红梅这边收拾好，赵芸那边也端着一大盆的杂烩往客厅去了，菜堆了满满一桌子。
方红梅端菜的期间一直在看小吉，发现小吉对着这些菜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不过还是很礼貌的没动筷子，也没说要肉吃。
秦氏给小吉夹了不少肉，方屠户才站起身说：“今天我才知道当年的事，要不是你恐怕也没有我们这家人，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我先敬你。”说完双手把酒递过去。
老人很不安的接下这杯酒，不好让方屠户一直端着，不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当年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怎受的起如此重的回报。
吃过饭，秦氏把方红梅叫到卧室：“你拿那十两银子是不是准备给赵大哥的。”老人姓赵，秦氏便称呼她为赵大哥。
“恩。”方红梅点点。
“好孩子，咱们是要多谢他啊，要不是……”要不是后来找到了方红梅，秦氏都不知道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跟你爹商量过，咱家也没多少钱，我们再添二十两银子给他。”
“二十两？咱们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吧？”家里的情况方红梅是知道的，总共存了不过三十多两银子，这还是在她还过打家具的二十两银子只
后，这一下子就拿出家中一半的存款，万一家里出了什么事，连应急的都没有。
“不多，为了你，就算把咱家全部的银子给他我都愿意。”秦氏摸摸方红梅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你能好好的，要我的命都行。”
“呸呸呸，哪里说着丧气话。”方红梅鼻子发酸，不过还是强忍着跟秦氏说话，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父母都能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秦氏确确实实的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我不说，我不说，我女儿嫁的好，又能挣钱，我还等着享你的福呢，我怎么能死。”秦氏把方红梅搂在怀里：“小时候，你整天整天的不说
话，我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说一句话，我肯定高兴　的不得了，不管你说什么，可是你还是什么都不说，你不知道，我现在看你这样子，我有多
开心……”方红梅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明明觉得掉眼泪是最没用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还是止不住。
“行了，咱们别再这里伤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眼看眼泪快把秦氏的衣衫给浸透了，方红梅赶紧起身擦干眼泪，也帮秦氏把眼泪擦去。
“对，我不哭，这开心日子我怎么哭起来了。”秦氏起身，用湿帕子擦过脸以后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看他们衣服都破了，你爹有好些不穿的衣服，都没怎么穿，给他包几件吧。”
方红梅点点头：把银子放在衣服里面给他吧。”她跟陈老伯接触虽然不多，不过也看出他不是个贪心的人，若是平白送他几十两银子，他肯定是不会收的，给他几件旧衣服他应该还是能接受的。rs




田园纪事 第七十三章：卖萌可耻
后来秦氏又把家里的白面拿了一整包，酱菜若干，腌蛋五十个，还没卖出去的猪蹄两个，五花肉一大块，几乎到了见什么拿什么的地方，让方
红梅暗自庆幸还好她让严子雇了马车，不然陈老伯还真没办法把这么多的东西带回去。
“他们出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啊？”秦氏准备好东西，就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她只想着给陈大哥拿东西了，没想到后来拿了这么一大堆，整个卧室差不多都被放满了，也不知道当家的能不能同意。
“别急啊，陈老伯距这里远，上街不容易，肯定有好多东西要买。”方红梅对秦氏道，还好她在陈老伯上街的时候把五十文钱给他了，也不知
道他的钱够不够，虽然方屠户也是跟着一起去的，不过方红梅觉得，陈老伯肯定不会让爹爹帮他付钱的。
果然陈老伯回来的时候带了东西不多，不过很杂，半斤盐、一小袋小米、一小块布、几包种子、两把锄头……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还没方屠
户手中的零食多，一大包的猫耳朵，一大包的三色糕，还有十多串的糖葫芦，十多个肉末烧饼，方红梅扶额，所以家里采办的事情一般都是秦氏来管，爹爹也太不靠谱了点，买什么东西都是一堆一堆的买。
陈老伯买过东西就要求走了，虽然晌午才过没多久，可是他们走路慢，走回家要两个时辰，估计到家天都黑了。
秦氏这边正拉着方屠户说话，态度是难得的心虚：“当家的，我觉得陈大哥家里应该挺困难的，想着他家肯定这也缺那也缺，就把家里用不到的东西收拾了给他带回去。”当然，这里面用的到的东西更多。
不用秦氏多说，方屠户看到卧室里的一大堆东西就知道，秦氏肯定把家里的东西都搜刮了一遍，能拿的都给人拿上了，果然是一家人，如果是
他他也会这么做的，陈大哥虽然觉得他做的事不算什么，可是他后来听两个弟弟说过，当时母亲没想着让他们找到红梅，一路把他们带到仙居
村去了，仙居村四面都是峭壁，一般人根本登不上去，秦氏他们本来打算借个火把再继续找的，谁知陈大哥知道他们在　找人的时候很热心的帮他们指了方向，说是刚好上午的时候看到了他母亲，不然方红梅能不能找回来还真是两说。
“那等会让严子把东西都搬到车上去，银子拿了没有，我这是今天卖的一两银子。”方屠户把身上的银子掏出来。
“够了，够了，我拿了二十两放在这衣服包了，闺女说陈大哥心眼实，不爱贪便宜，肯定不会收咱们银子，等会严子驾车送他们到家了再跟他
们说这里面有银子，加上咱闺女的，一共是三十两银子。”秦氏看方屠户没有怪他的意思，才继续把重点说出来，反正不管方屠户同不同意，这个钱，她是一定要给的。
“也成，咱闺女说的对，陈大哥是个实心眼的，我给小吉买个糖葫芦都不让买，孩子馋的口水都下来。”方屠户想起街上的事情，要是跟他说那些零食是给小吉和小乐买的，肯定不会让他买的。
陈老伯急着走，方红梅很理解，家里还有个小孩子呢，走了这么久肯定会惦记，还好严子早就把马车租回来了，爷俩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就把
东西都放好了，拉倒门口陈老伯才知道这马车是准备送他回家的，看着小吉开心的样子，陈老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这把老骨头能吃苦，小吉才八岁，走这么多路确实为难他了，也就没有反对。
“这是。”陈老伯掀开帘子被里面一大堆的东西给惊呆了。
“这些都是家里用不到的，你带回家看看能不能用，用不到送人也成，反正马车地方大，我也就多了扔了些破东西在里面　了。”秦氏连忙上前解释道。
“大妹子啊，这东西我可不能收，你这哪有什么破东西啊，你看看这白面，这肉，怎么可能用不到，你租了这么好的马车送我，我这老脸都臊的不行了，还给我这么多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我这可不是给你的，我这是给小吉小乐的，你看看这孩子，都八岁了，身上还没什么肉，风一吹就倒，你看着不心疼我都心疼。”陈老伯
的弱点，谁都能看的清楚，扯到小吉跟小乐他就很少拒绝，虽然他对小吉的要求很严厉，可是如果有条件，他也想小吉能过的更好点的。
“给小吉也不行，这东西太多了。”陈老伯看看小吉，再看看秦氏，还是狠狠心拒绝了，他不过帮了秦氏点小忙，已经受了这家人不少恩惠了，不能再拿东西了。
“陈老伯，这东西我们也不是白送的啊，你若是不想要，我们也就不送了，算是借给小吉的，以后让小吉尽数还我们就好了。”方红梅上前说道。
“好啊，我以后还给你们。”小吉没看到马车里面有多少东西，不过还是看到里面的两个大猪蹄，他今天吃了很多肉，小乐还没吃过呢，如果
能带回家就更好了，不过也知道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听到方红梅说这东西不是给的是借的，以后能慢慢还上，小吉开心极了，他家现在虽
然穷，但是以后肯定会很有钱的，肯定能还上这些东西，因此不等爷爷说话，小吉就立刻接话了。
“还是小吉乖。”方红梅摸摸他的头，心中暗想这边的小孩子怎么都那么乖，极少看见特别任性的孩子。
“爷爷，咱们带回去吧，小乐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肉了。”看陈老伯一副为难的样子，小吉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道。
“如此就多谢　了。”陈老伯想通了也不扭捏，直接就道谢了，有了马车里的这些东西，他家的条件就能改善很多，小吉和小乐也能生活的更
好，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儿子跟儿媳，苦了这两个孩子，现在为了他们，也就只好厚着脸皮收下这些东西了。
“这不就好了，小吉以后慢慢还，大娘这些东西都不着急。”看陈大哥收下东西，秦氏才喜笑颜开的说道。
“小吉会很快来还的。”小吉很认真的点点头，看的众人又是一乐。
陈老伯愿意收下东西，方屠户就帮着两人上了马车，跟严子安排了几句就让他们赶紧走了，仙居村距城里很远，就算是驾着马车，来回也要一两个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