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争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春花开
见他径直绕过了屏风,绮罗第一次觉得这屋子还是小了,若是屋子够大,有个隔间容他们说话,也不至于留在内室这么尴尬。
遂绮罗嗔怪地瞪了眼走进来的左德昌,喝道:“你做什么进来,外头不能说话呀?”
瞧见绮罗娇嗔的俏模样,左德昌笑道:“进来就进来了,有什么做什么进来的,你这话绕口的很。”
见过他太多次的蛮缠了,倒也不觉得奇怪,绮罗啐道:“越发没脸没皮了,说吧什么要紧的话,非得这会子说。”
左德昌已经一屁股坐到了绮罗的身边,不过到底没敢放肆地挨着,还隔着几个拳头,他看了看绮罗今儿特意弄起来的妆容,虽已经看过一次了,可还是觉得看不够,美着呢。
绮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推了把道:“行了,赶紧说,回头我还得做活呢。”
“做活,做什么活,你可别动手,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可不能累坏了。”左德昌一听做活立马急了。
瞧着他这越发不稳重的样子,绮罗嗔道:“好了,你几时毛躁成这样了,不过,既然你怕我累坏了,那我可就不做了,到时你可别说我连件常服都没给你做。”
听的这话,左德昌知道自己误会了,都是师父给闹的,他刚才还当绮罗要下地去割麦子。
不过,做衣服也累,左德昌虽极想要绮罗亲手做的常服,可也舍不得绮罗累着,毕竟时间太急,遂忍痛道:“那就别做,我又不是没得穿,小定的时候,你不是给了我一套衣服吗,那个就很好了。”
听他提起小定的那套衣服,绮罗没来由的脸上一红,那衣服本来做了是准备给她哥哥的,料子正好是京里带回来的,倒也不差,只还没做好。
后来有了定亲这事,要回礼时间又急,她只得改了改送人了,这个还真是不能入她自己个的眼,如今被提起,她哪里能好意思,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定亲回礼。
左德昌瞧见绮罗脸红,不知是因为衣服的事,只当她害羞了,忙含笑道:“日子都定了,你脸红什么。”
见他出口就是这话,绮罗这回是真害羞了,啐道:“去,我哪里脸红了,你赶紧地说话,别到时候真没新衣穿。”
见绮罗羞恼,左德昌也不敢再啰嗦,想想要说的事还很多,便想着先捡眼前的话说好了,遂道:“彤姐儿来,你还没见过,那孩子如今性子又好了点,你看是不是要先见一见?”
见彤姐儿?这叫什么话,有这个先例吗,未成亲先见继女?绮罗一时有些迷茫了,突然想起自己这婚定的蹊跷,不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绮罗一下岔到了这里,虽说是真有事,可也不敢就这么告诉她,遂左德昌道:“你想什么呢?难道你觉得是彤姐儿那里出了事?”
这话,绮罗不觉反问道:“难道不是?冯家那么难缠,不会就这么看着吧,说吧,谁要见我,是冯家还是彤姐儿?”
绮罗觉得她一下子就寻到了思路,冯家要相看她这个继母是有理由的,这在大户人家是常见的,前头的外祖家不放心外孙女要看一看后头的继室是有权提的。
显然左德昌也想到了,一时真是有苦难言,遂忙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怕你成亲后见彤姐儿别扭,才想着让你们先见一见,也好磨合磨合。”
瞧着他懊悔不跌的样子,绮罗知道他没撒谎,可自己心里的疑惑倒是全被调了出来,想了想道:“如此,见一见也不碍事,正好我给她做的物件也弄好了,也不知她是否喜欢?”
见绮罗主动说起了这个,左德昌忙点头不迭地道:“喜欢,喜欢,上次你在扬州送她的那个宫绦,她可喜欢了,这次来还特意翻出来戴上了,可见是喜欢的紧。”
什么叫可见喜欢的紧?合着这人是猜的,遂绮罗俏脸一紧,大眼一瞪,嗤笑道:“得了,你可别拿这些话来填补了,说,这些日子你干什么了,为什么事情办的走马灯似得,我都答应你了,你不该如此急。”
是呀,不该如此急,左德昌本就知道这事瞒着不是个事,且那头的人已经上路,万事都有个意外,若是自己防范出了一点点的疏漏,那些人也就能直接到了绮罗的跟前。
若是到了那时,让一无所知的绮罗来面对的话,可是不妙,遂左德昌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道:“牛家大小姐那里出事了。”
‘啊?’这可是风马牛不搭的一句话?
瞧见绮罗发傻,左德昌苦笑了下,也不多话,将手里一直攥着的密件递给了绮罗。
绮罗瞧着左德昌这样,知道是真有事了,如此,她倒是心安了,遂半点不拖沓,直接就将信接了过来。
瞧着绮罗细细的看信,左德昌不忍看她失望,转了身子背着手踱步到窗边看着屋外那棵高大已经结了果的枇杷。
绮罗这会子可没心神管左德昌在干什么,直接看向手里的信,开头她可以说是一目十行,慢慢的她越看心越凉,渐渐的慢了下来,可以说是逐字逐句的细看了。
看着如此的信,绮罗实在是想象不到昔日她看中的人居然能如此待她,她不敢置信。
看着窗前的左德昌自然能听到后头绮罗那深浅不一的呼吸,知道她这是心绪难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怕她沉湎于心痛失望,左德昌转了身,走回绮罗身边。
这次左德昌没有守着规矩,一把将人揽进了怀来,轻拍道:“别怕,别怕,有我,有我,日后没人能谋算你了,这些只是让你知道有个防备,剩下的事,我来做,我来做。”
就这么几句话,绮罗不出声,左德昌就那么反复地呢喃着,不知是谁安慰了谁,亦或是谁的怀抱温暖了谁,到了最后,彼此依偎的人都觉得好心安。
虽安享着这种难得的氛围,可事情不等人,绮罗推了推左德昌,有些脸红地道:“那边的人几时到?”
“不出意外,我们成亲后能到。”
“这么说,日子都是算计好的了,你怎么就不同我商议一下。”绮罗有些无奈地道。
这个如何商议?虽不怕你不答应,可他还怕婚事就此靠后呢,遂左德昌道:“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反正我们本来就要成亲的,且我也没用这个理由去说服爹娘,我们成亲同这事关系可是不大。”
哼,谁信,不过绮罗想想爹娘还真不知道这事,倒也安心了些,不过,绮罗仍旧瞪了左德昌一眼,推了把他道:“行了,放开,你看如今这事怎么办?”
放开,左德昌抱上了如何会放开,遂他不仅没放还紧了紧膀子,凑着绮罗的耳朵,轻声道:“别闹,让我抱会,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
“你……”
见绮罗要发火,左德昌也不敢说什么露骨的话了,忙拦了她的话头道:“别闹,这位牛大小姐如今是陷在了泥中,不过,这也是她自己个认为的,其实并没那么遭,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绮罗没问,只叹气道:“凭着大小姐的性子,这事她本该能出淤泥而不染,只可惜,这泥潭是她自己个造的,如此她也就入相了。”
就是这话,左德昌稀罕地看了看怀里的小人,接着道:“这会子,你看如何?”
听的问,绮罗摇头道:“不如何,你大概不知道,去年走的那会子,她们便算计了我一回,只是因为你所以没算计成,那时她是有心留我,如今是有心困我了。”
左德昌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点头道:“是呀,当初留你是为了她能用的顺手,倒也合乎情理,如今困你是为了谋算,虽也是用你的才,可到底存了腌臜的心。”绮罗听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酸的,可毕竟事情还没到了那步,她且还没绝望,遂淡淡地道:“算了,到底我还有你,彼此也还没撕破了脸。”这话音听着可不对,怕绮罗想差了,左德昌忙道:“唉,你这话可不对,若是没有我,你可不就身陷囹圄了,你可得当心,这样的人一旦起了坏心自然就不会停,去年归家的时候你该告诉我那些算计,说不定我们也不用这么匆忙了。”
俏争春 第302章 通心意
左德昌的感叹,听着像是有些埋怨,可实际是心疼绮罗当初独自一人承担了这许多事。
绮罗听的这话,如何不知左德昌的真心,可这些早就过去了,她可不愿意再提,遂绮罗斜了眼某人,嗤笑道:“可不就是匆忙吗,你刚才还说不是。”
知道她在岔话,遂左德昌也从善如流,笑道:“得,得,就你耳朵灵,现如今你知道了事情的实在情况,你看可要我再做些什么?”
左德昌其实知道绮罗不会让自己再进一步做些什么,只是他心里不得劲,自己想再做些什么。
知道他的心思,绮罗忙拦了道:“你已经让人拦了南下的那帮人,这就行了,且我们成亲后,那些人还是见一见的好,我到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凭仗想来谋算我?”
说到这,绮罗细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想他们不过就是在我身份上下功夫,谈人情,早在走的那次就耗的差不多了,且大小姐知道我的为人,我不是个能随意驱使的人。”
这话左德昌信,遂道:“说的不错,那次的事,她们的人情你确实是还了,要知道做假糊弄佛主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你,这大小姐的名声,嗨,别说大小姐的名声了,怕是牛府的名声也得跟着栽了。”
这事绮罗早就明了,遂也不想再提,便又担心地道:“他们我是不怕也不管的,只一样,若是我的身份被他们拿来说事,你待如何?”
瞧着绮罗眸光闪亮地看着自己,左德昌知道,但凡自己有一点点的退缩,日后他们俩也就面上的事了,遂忙道:“你想什么呢,你的身份怎么了?漫说我们早就铺排好了,就是没有,难道你给他们家做过下人,我就娶不得你了?别瞎想。”
说完,左德昌还嗔怪地瞪了眼绮罗。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的,不过绮罗觉得不问出来,她心里不舒坦,她自认不是啥子真贤惠的人,遂被瞪了也不觉得不好,还‘呵呵’乐了两声。
她这样调皮的很,惹的左德昌也不自然地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一歇,绮罗先停了道:“我的身份不成问题,可你的身份可是不能露的,这可如何是好?”
见绮罗担心自己,左德昌得意一笑,道:“这个你安心,我的身份有什么,说不定这样才好,江湖草莽那些人看不上也不敢惹,倒是更好了,也免得他们日后还打你的主意。”
见左德昌说不碍,绮罗想想也是,便略过这话,问道:“可知道来的是谁?”
“来的是牛府老太太的人,这事八成牛家也是知道的,对了,这事还亏得你那个好姐妹,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知道消息。”想起这个,左德昌特意提了提。
“珍珠?也对,她时常伴在老太太跟前能知道些,不对,老太太不是凡人,她知道珍珠与我要好,这事谁知道也不能她知道,定是她从别处知道的,谁?”绮罗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见绮罗猜的如此之准,左德昌一时倒是有点冲动想告诉她全部,说不定日后更能让她疏离牛家,遂想了想自己说了后的后果,觉得凭着绮罗的心性不碍。
遂,左德昌正了正色道:“还有谁提醒,你别烦,那府里拢共也就几个人同你要好,能为你出头的就更少了,叙叙也就出来了。”
绮罗听了这话,倒是点头道:“确实是。”
见绮罗点头,左德昌这才又接着道:“这件事我让人查了查,那老太太手里还握着你姨妈当日给担保的字条,这个虽比不得身契,可也算是个把柄,他们是公侯府,有这个也能再次定了你的身份,你不听话,就说你偷了身契,听话,那个她留着仍旧可以约束你。”
说着,说着,左德昌感到怀里的小身子禁不住的颤抖,还以为她怕了,左德昌忙安抚道:“别怕,别难过,那些人不值得,再说了,你姨妈签的那个担保的字条,一旦,我们寻到,就什么也不怕了。”
绮罗哪里是怕的,她是气的,遂抬头道:“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不该提前出府也不该悄悄出府,弄成这样,他们说什么证人都是现成的,罢了,如此,我是真断了念想了。”
这正是左德昌要的态度,可如今听来怎么就那么心酸,遂,左德昌又紧了紧手臂,轻声道:“好了,那样的人家不值得你惦记,再说了,如今我们也不怕她们,你这不是有我吗,有我在,还有什么事不能摆平的?”
说完,左德昌想想又道:“你那个叫珍珠的好姐妹倒真是有心,你若是想为她做些什么,我还是能做到的,你看?”
想起珍珠,绮罗倒是镇定了下来,问道:“我知道你有本事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说吧,珍珠是如何知道的?”
见绮罗将话说这么白,左德昌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凭着绮罗的聪慧早晚会发现镖局的不寻常,遂道:“珍珠是那个牛大小姐身边的叫琴儿的丫头说的,这两个丫头不错,心里有你。”
说完,左德昌想了想又道:“大概珍珠这丫头的信还在路上,再有个几日才能到。”
这话是真将绮罗吓到了,惊呼道:“什么?她托人带信了,这可如何是好,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是她泄的密,后果可真难料,金大哥也知道吧?”
左德昌就知道绮罗会吃惊,才迟迟没说,见她担心,遂忙道:“知道,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知道她要送信给你,且还是秘密的,信已经托人送到了我们镖局常住的那家客栈。”
“这个珍珠。”
见绮罗情绪松缓了些,左德昌这才接着道:“这金掌柜还真有些脑子,若是让牛家来往的人送,一是时间上迟了,二怕是老早就被发现了,不过,他倒是有心,还记着我们镖局,可见此人也有些胆识。”
绮罗也不管左德昌这话是什么意思,直接道:“嗯,金大哥虽有些惧内,可人还是不错的,生意上的事就更是一把手了。”
左德昌听了这话,好笑地看了眼绮罗,点了点她的鼻子,嗤笑道:“你这话是怕我寻他麻烦,你放心,但凡是对你好的,我是不会多心的。”
被发现心思,绮罗也不怕,还瞪了眼左德昌,接着道:“不过,他们家往南送信即使是给我也该先往金陵金大伯他们那里送,然后再托金大娘想法子给我送,难道说金大哥也知道了?”
绮罗的疑惑,左德昌知道,忙道:“可不是,兄妹俩定是通了气,行了,你安心,他们给你送信的痕迹,我早就派人抹了去,不会让人发现丁点痕迹的,牛家如今可是乱着呢,你可不能同他们走动。”
这话稀奇,自己这样子了还如何同他们走动,不对,定是还有事了,遂绮罗转头看着左德昌道:“说,还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我这心里不安,珍珠和金大哥一家待我不薄,我可不能致他们于不顾,且我姨妈一家还在牛府,可不能因为我的事让他们为难了。”
见绮罗说这话,某人嘴里有些泛酸,嘀咕道:“你担心的倒是挺多。”
“什么,你说什么?”左德昌的话太低,绮罗一时还真没听清。
见绮罗问过来,左德昌忙道:“没说什么,我是说,牛家内里是挺乱,不过这样更能保全,顶多就是个不会鼎盛,身家性命可不碍。”
这话一听,就是外头的大事,绮罗估疑地看了看左德昌,见他说的认真,知道这话不假,倒也安心,问就不必问了。
只是珍珠老是这么在老太太身边混着也不是个事,也不知她听没听自己的,退步抽身。
他们这里两人说着牛家的事,牛家的人也在说着绮罗。
这次被老太太派来的是给常年在外给老太太打理田庄的蔡莱两口子,这两口子算是老太太耳目,且也是老太太的一等心腹,有些事怕是连珍珠这个贴身服侍的也不知晓,也就这两口子能出力帮办。
“你说,老太太如今怎么办事办的越发看不明白了?”
“说什么呢,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说了,不明白你也给我揣心里,主子的闲话说不得,你这老婆子办事办老了的,怎么还让我教。”蔡莱家的皱着眉头很是训斥了把老伴儿。
蔡莱也不笨只是现在没人才同老伴儿嘀咕的,遂见老伴儿这么说,他哼道:“瞧瞧你这样,现在又没外人,说说怎么了?要知道,这些年老太太越发掌控不了后宅了,我们多少也该合计合计退路,不管如何,我们老了没关系,家里可还有儿子孙子呢。”见老伴儿这么说,蔡莱家的叹了口气道:“唉,说就说吧,你迷糊,难道我就不迷糊了,这事让我们办还真是用过了。”见老婆子总算是第一次不站在老太太那边说话了,蔡莱心里高兴了几分,附和道:“可不是这么个理,我们哪里帮老太太做过这等小事,真真是憋屈死人了,这一路上苦倒是不说了,只安全也很是问题。”
俏争春 第303章 南下的人
听的老伴这么说,蔡莱家的第一次对老太太的吩咐有了抗拒,不觉撇嘴道:“可不是,我们俩老骨头可别为了这么个没轻没重的丫头,丢了性命,那可真就憋屈了。”
说完,蔡莱家的又叹气道:“往日就绮罗这样的,就是提了礼来见我们,也是要排着等着的,如今倒好,我们还巴巴地上赶着去那穷性僻壤的地接去,真不知老太太是怎么想的?”
蔡莱也皱眉,“可不是,交代我们一定要将那丫头带回去,这带回去做什么?真是的。”
见老伴儿这么说,蔡莱家的不觉想起自己这光顾着想心事了,还没来得及同老伴儿说老太太真正的意图,这也就是自己是老太太娘家带来的,不然怕是差事落不到自己个的头上。
且这事还得稳妥,遂蔡莱家的忙凑到老伴儿身边,将这话嘀咕了一遍,末了,警告老头子道:“老头子我知道你这些年日子好过了,喜个杯中物,我可是告诉你,老太太可是交代了,到了金陵,你可是不能贪杯,若是不小心漏了消息,你可就小心了。”
这话,蔡莱很是瞪了眼老伴儿,嗤笑道:“你这老婆子,这算什么事,不过就是带个小丫头回京罢了,值当什么,说不定我们去了,人家都嫁人了,我可是听说那丫头都十八了,这在乡下几乎没有。”
这话也对,遂蔡莱家的叹气道:“唉,谁说不是,可老太太说,那丫头还没成亲,不过也防不住就将成亲,所以让我们快点去,早带回来早安心。”
听了这话,蔡莱越发不满,撇嘴道:“我看,我们这趟定是白去一趟,这么大的丫头哪家父母不急?定是成亲了,老太太也真是的,与其让我们去,还不如让金陵的人去呢,那个离的近,不至于误事,我们这来去的得费多少时候,说不定到了那,什么都晚了。”
知道老头子这是不满了,老头子是早年跟着老国公爷的,有些内宅阴司的事他不是太喜欢做,所以老太太不管要她们做什么,都只关照她,且有时还交代不必同老头子说的太清。
这么些年,老头子不管不问,她也习惯了,如今听了老头子的话,蔡莱家的突然觉得老头子这也是有脾气的。
遂,蔡莱家的想了想道:“白去不白去的,我们管不着,这事老太太自己心里有数,她认定了那丫头还没成亲,定是早就派人摸过底了,派我们去也就是大小姐的事突然,她才如此。”
这话也是,蔡莱点头道:“可不是,扬州还住着姑太太呢,有什么她更便利些,其实这事给姑太太去信更便利,人让他们送也使得,何苦累我们一趟。”
老头子这话听着是对,可到底母女分开多年,有什么事姑太太想的也是自己个的儿女夫君,遂也不怨老太太不愿动姑太太的手。
不过,这话同老头子说不起来,遂蔡莱家的道:“行了,横竖花费不用我们出,且到了南边,你还怕没个孝敬?”
这话倒是说到了蔡莱的心坎里,想到金陵那些个管事的富得流油,他就眼馋,遂笑了道:“倒也是,回头到了金陵先喝他几盅好酒,这一路可馋死我了。”
就知道这老头子就爱这个,不过可不能误事,遂蔡莱家的忙道:“喝归喝,可不能露了消息,来前,老太太可特意交代了,金陵那金家老夫妻俩的闺女可是同那丫头要好,所以,这事得瞒着他们。”
这话?蔡莱不觉皱眉道:“珍珠可是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人,老太太连她都防着?”
蔡莱家的已经决定啥都同老伴儿说了,便点头道:“可不是,要是别的事,估计老太太也不会瞒着,只是大小姐所求这事太大太重要,所以才瞒着的。”
大小姐所求这事蔡莱到现在仍旧有些不解,话赶到这了,他不觉道:“要说,这大小姐也是的,想固宠有的是人,何苦还记着一个脱了籍回了乡的丫头,这不是招怨吗,回头那叫绮罗的丫头还不定多恨她呢。”
蔡莱家的到底是内院混出来的,倒不这么认为,遂摇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外头买来的不及这种家里从小养大的安心,在一个,绮罗那丫头我是见过的,皮相不必细说,只她可是做过珏哥儿院里的管事大丫头,就不得了。”
这话稀奇了,蔡莱奇道:“那丫头是珏哥儿院里的管事大丫头?既如此,她怎么就舍得走,珏哥儿又如何放了?”
也难怪蔡莱好奇了,这在别家就绮罗这样的可是再有前途不过了,日后就算是来了珏二奶奶,凭着管事大丫头这身份,珏二奶奶也不好太过怠慢的。
具体的蔡莱家的也不太清楚,老太太不喜外头管事妈妈多打探内院的事,遂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定是有缘故,且说不得是老太太要对她另用,这不,我们不就是来接她的吗。”
“嗯,不错,若不是有另外的用场,老太太不会放走这么个丫头,且还派人专门看着她。”蔡莱这话说的虽然严重了点,可也不是没有一点点真相。
蔡莱家的觉得也是,便点头道:“可不是,老太太几时做过折本的买卖,哎,老头子,听说绮罗这丫头不仅做事地道笔墨也是通的,光通笔墨这一样,我们牛家也是不多的,且长的也不错,这样的丫头可是最适合做屋里人的,再加她从小同大小姐好,这还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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