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争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春花开
一想通,刚才在寺院后院无奈应下四王爷一系列吩咐的郁闷也就淡了许多,左德昌带了点微微的笑意,回道:“嗯,也没多少进步,不过是日日练才如此的,在一个,师傅他老人家看的紧,不练就只能挨打了,侯爷也别急,您这功夫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听了这话,定边侯倒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左德昌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章老爷子那就是武痴加顽童,如何能让徒弟闲着不精进功夫。在军中之时,定边侯就知道这左德昌的功夫了得,且此人善谋,如此有勇有谋之人,说自己是他的伯乐,倒不如说对方是他的良将益友。
这话,定边侯觉得自己一点也没夸大,要知道若是没有左德昌,边疆的战事不会胜的如此轻松,也不会提早五年结束,此时的朝局估计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也难怪自家的皇子外甥非得亲自见见继茂了。
知道继茂是个不为名利所动的性子,这一趟,他能来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本以为他会心里有不甘,如今看他还有心思同自己说笑,看来情况并不是太糟,定边侯遂也添了笑意,问道:“如何?”
知道侯爷这是在问什么,左德昌扯了扯嘴角,微点了点头,回道:“嗯,侯爷安心礼佛吧,继茂这就先行一步了。”说完正准备回头仍旧从侧门走,不想记起手中还拿着刚才的佛经,想起刚才听到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丝想看一看的念头。
想到就做,左德昌忙顿住了步子,将手中的经文快速地瞄了几眼,这一看,心头不觉一跳,还真如刚才侯爷他们说的那样,看着令人凝神,且经文上仿佛能透出飘渺的仙气,这要是武功心法,可不是会令人沉迷其中?
这么一想,左德昌吓了一跳,忙忙地将经文合上,生怕沉迷其中,此时他已然将经文全看过了,知道这上下卷是不同的,下卷的笔法绣法同他捡到的那方帕子上的寥寥几个字甚是相同,左德昌可以肯定,这出自一人之手。
一时,左德昌又想起师傅曾经说起白家大姑娘的教养比起一般小官家的女儿还好,怕是真的了,左德昌想不明白,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在偌大个公府里既学了字有识了理,还精通商贾之事,且交际还广,让她哥哥在短短的数月便能积攒了比往日多了不止五倍的家财,左德昌倒是有些想见一见,柱子口中所说的那个漂亮明媚的白家大姑娘了。
大概是太过熟悉的缘故,定边候见左德昌说走却没动步子,知道可能有事,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其他没交代的事,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
被他一问,左德昌倒是醒了神,忙忙地敛了色,稳住了心神,暗怪自己,大事当前还有功夫乱想,到底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怕侯爷疑心,左德昌遂忙将手中的经文一扬,轻轻巧巧地经文就回到了定边侯的手中。
这经文一扬,左德昌也寻到了说辞,没管旁人如何想,只淡淡地道:“没事,经文还上,这经文还是供到佛前的好,方丈大师该出来了。”下意识地左德昌不想绮罗绣的经文再被旁人拿来说事。
四王爷走了,方丈大师自然就不会再遮人耳目地避开了,听的左德昌说没事,知道四王爷的事情妥了,定边候心头一松,忙将经文递给外甥,斥道:“赶紧地将这放回去,再胡闹被方丈大师知道了,可没你的好,到时也别想我在方丈跟前替你说句好话。”
定边侯之所以说这话,能是因为他们来礼佛等在这偏殿,一是为了帮四王爷打掩护,二也确实是等方丈出来一聚,方丈同老定边侯可是莫逆之交,这个可是没几个人知道的,若不是这层关系,方丈可不会替四王爷打掩护,要知道修行到方丈这样的年岁已然没有什么值得他贪恋的了。
许墨阳刚才已经被左德昌的功夫给镇住了,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着实佩服,知道,此人此时虽然是个白身,开着家不算是特别大的镖局,可他知道,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上过战场打过恶仗刀口舔过百人千人甚至万人的血,且战功赫赫,当个大将军绝对是够够的。
瞧见左德昌刚抛锦帛的一手,可是妙的很,力道速度都恰到好处,为此许墨阳倒是有心拜个师傅了,可惜这人如今他们可是不能多接触,为了隐蔽行事,他们得疏远着,遂听的舅舅叫,又正好当着左德昌的面,许墨阳也没心思多闹,便直接吩咐小厮将经文又放回去了。
听的许少爷吩咐小厮将经文送回去,左德昌便安心了,见没什么其他的事,他便准备走了,其实他是可以不必再来见侯爷的,可碍着多年的情谊,还是出来露了一面,以向侯爷表示,自己接受了四王爷的安排,且也没怨怪侯爷。
如今见了一面,算是有了个交代,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遂左德昌也不管一旁的许少爷会如何想,只冲着侯爷再次一抱拳,辞行道:“侯爷,属下先行一步,您留步。”这是拦了侯爷相送的意图。
定边侯见他如当年军中一样自称,知道他这是全然不介意了,遂露了笑道:“行了,你先行一步,日后兄弟有机会再聚。”说完也很是真心实意地一抱拳。
听得侯爷以兄弟相称,左德昌知道他明了自己的意思了,遂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冲着定边侯匆匆点了个头,便闪身退回了侧门内。
瞧见他就这么走了,许墨阳稍微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倒不是觉得左德昌对他没礼貌,而是有些遗憾没能出言向对方讨教一二,对一个有能力能当将军的人,他自然不会狂妄地想同人家比划拳脚,而是想着问问武学上的一些难点。
外甥皱眉的神情正好落在了回过神来的定边候的眼里,知道这孩子有些高傲,怕他因为左德昌的疏忽而不高兴,便忙解释道:“行了,继茂可不是一般人,他当得起你喊一声世叔,你父亲同他的交情也是不错的,当年若是他愿意,说不得,如今领兵去东南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他了。”
知道舅舅这是误会了,对于左局主的情况,他如何能不知晓,四王爷要招揽的人虽有舅舅作保,他们也是要亲自查一查底细的,这么做倒不是不信舅舅,而是因为信舅舅怕万一对方有什么不对,日后害舅舅为难自责,才如此的,毕竟大家从边疆回来已经有近十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许墨阳本着对英雄人物的赞叹,倒是没如以往那般玩世不恭地回舅舅的话,而是认真地道:“舅舅可别误会,对左局主我可没有不敬的意思,您说的我知道,在家也听父亲说过此人,父亲说当年亏得他的情报及时,才得以脱险,算得上有恩了。”
说完瞧见舅舅点头,许墨阳这才放缓了语气,接着道:“父亲说起此人,常赞他是个睿智磊落的汉子,称得起‘英雄’二字,侄儿当日虽然不是太过相信,除开舅舅还有人能得父亲这样的称赞,如今亲见了,其他的不敢说,可这功夫当得,不瞒舅舅说,外甥还想向他求教一二呢。”听的外甥的话,定边侯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自家的两个外甥私底下调查继茂的事,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知道这样做才不是感情用事,觉得让他们查也好,既让外甥们安心,也好防着日后有个什么误会,外甥们不会轻易就疑心继茂,为这,他才没拦着他们查。每每想到这些,定边侯是既矛盾又愧疚,暗叹,怕是精明的继茂早就发现了外甥们的动作,才一再地推脱直接替四王爷办事,只是同他联系,算是变相地替他这个老上司跑腿,这样既圆了彼此的情谊又能及时地抽身退步。
俏争春 第71章 意外窥得
定边侯想到如今江南形势不明朗,盐商漕运以及各级官员之间的纠葛,再加京里众位皇子的势力人手的盘根错节等等,导致形势很是不明朗,此时左德昌这枚暗棋真是不能随意同他这个老上司联系。
为此,他才不得不同意四王爷亲自见左德昌,让四王爷安排手下可靠的人单线联系继茂,这样才能让继茂替四王爷长远的办事,定边侯知道继茂之所以愿意单独见一见四王爷是真为了他这个老上司呀!
想到这,定边侯不愿意再给老兄弟添麻烦了,遂摇头对外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如今你这功夫还没练到家,待日后练到家了,江南的事也有了眉目,我自会亲自带着你去江南寻他,不过也就只能让他提点你一二,其他的你别想,他那门派的功夫不外传,你也不可能投了他的门下,不过,他的骑射不错,这个不算是门派的功夫,倒是可以让他教导一下。”
得了舅舅这话,许墨阳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满意,总之目前只能是如此了,遂侧耳听了听,见外头没什么动静,他便凑近定边侯,小声道:“舅舅,事情是不是成了?刚才他进来,我还以为是不成,他来寻你致歉的呢,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若是成了,他还出来干嘛,这样行事显得有些不严密了。”
定边侯很是不赞同地瞪了眼许墨阳,训道:“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回头再细说,你安心,他既然答应来了,就是同意了,特特来我这里辞别一声,就是为了让我安心,表明他没同我认真生分了,不过,他这也算是知会我一声,素日的恩情算是两消,日后只是兄弟。”
一听‘恩情两清’许墨阳有些皱眉了,不觉冷声道:“这人居然这么傲,看着年岁不大,怎么处事如此古板较真,对了,他今年多大了?他内宅的事,因为碍着舅舅我们可是半点没打探。”许墨阳忙忙地撇清了之前探人家底的举动。
听了这话,定边侯好笑地瞥了眼一旁不自在地摸鼻子的外甥,冷笑道:“你们干的事,别打量我不知道,也亏得你们还算是顾着我这舅舅的面子,没往死了得罪人,不然今儿人家可不会来这一趟。”
“啊,不会吧,我们行事还是很严密的,饶是他再如何武功高强,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别处打探他吧,舅舅还真是唬人。”许墨阳一听这话有些傻眼了。
唬不唬人的定边侯可不愿意多说,没得节外生枝,他这个外甥可是好胜的,遂撇开这个道:“其实你们就算是去打探也没什么出奇的,继茂后宅就一女儿,父母姐妹兄弟具都不在身边,且这么多年,也没多联系,大概他自己也有多年未归家了,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五,再有几年也就不惑了,唉……”大概是想到早年边疆杀敌时的意气风发了,定边侯很是感叹地唉叹了一声。
许墨阳一听左德昌居然人到中年了,不觉诧异地道:“什么,此人三十五了,看着不像啊,我还以为他顶多同舅舅一样,二十五六呢,原来竟比舅舅大了近十岁,不过,他后宅就一个女儿,怎么就没想着再续娶一位夫人呢,没有儿子家业何以继承。”因为只调查了左德昌近十年在外的事,所以许墨阳并不是太了解左家的内情。
定边侯听了这话,心头一愣,是呀!就他虽说并不急于有孩子,可也想成亲的,不过是时机不对罢了,毕竟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手头上的事太多,且外敌环视,牵挂多了不好。
为这他娘可是急的都有些上火了,就连以前不是太满意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位,也松了口,只要他定下来。定边侯知道他娘同意了倒是高兴的很,只可惜如今时局还不能让他轻易将对方拉进来,毕竟他们这样的人成亲联系着的不仅仅就是彼此,还有家族,好在,他没时间,对方也没时间,守孝还得有段时间呢,待守孝完了再说吧。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看了眼一旁看着自己的外甥,定边侯叹了口气道:“当年他成亲有些仓促,里头的事我也不是太过清楚,不过,后来的总总倒是有几分了解,继茂妻子的娘家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来这也是继茂不愿意续娶的原因之一。”
“这样啊,倒是可惜了,再怎么说,总不能为了别个无关紧要的人连子嗣也不要了吧,算了,说这个做什么,人家的家事可没我们操心的份,不过,其他的事我们管不着,可这练功夫的事,您可一定要记着你外甥我呀!”许墨阳怕他舅舅日后变卦,忙忙地强调着。
被他这么一闹,定边侯不觉好笑,这孩子这是惦记上继茂的功夫了,也好,他本来也是想着寻个高人指点下外甥的骑射,毕竟日后镇国公的爵位定是要传给他的,不过,若想安然承爵,没点子战功可不行,所以,这小子日后定是要上战场的,骑射不行可不成,定了主意,定边侯笑了笑道:“你这猴小子……”正准备笑骂外甥的定边侯话刚出口,就顿住了。
正等着舅舅下文的许墨阳见他突然停住了话头,便奇怪地看了眼舅舅,再侧耳细听了听,知道是有人来了,忙也敛了色,正襟危坐等着来人,不过通过这事,他越发定了要寻名师学高深功夫的主意,想着日后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察觉有人靠近。
甥舅俩果然没听差,只一会,偏殿便来了位小沙弥,只见他冲着定边侯和许墨阳合掌一礼,规矩地道:“方丈大师有请。”说完便等在一旁。
瞧见了他,定边侯和许墨阳松了口气,知道四王爷那里是真安稳了,不然大师不会派他贴身服侍的小沙弥来请,知道方丈大师时间宝贵,两人也没多问,就起身客气地随着小沙弥往大殿后头方丈大师的禅房走去。
定边侯这里什么情形,左德昌可不关心,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已经打他功夫的主意了,他一离开偏殿,便一路往后院的梅林走去,那里有通往山下的小路,几乎没人踏足,打那里走可以遮人耳目,当然他还得在那里等方丈大师。
左德昌正全力往梅林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微有些颤抖尖刻的声音在一处山石后头响起,“成了吗?可是将那药粉掺入了她喝的茶水里头了?你可看着她喝下去了?”
这要是以前左德昌听到这些,他是半点不会留意,不知今儿怎么地,就有些心颤,忙稳住步子,轻轻往一旁果木后头一跃,藏住了身形。
“成了,不过,珍珠和棋儿那俩个死丫头总是陪在绮罗身边,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得手,鲁妈妈,这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这次跟来的老太太院里管厨房那一块的二等丫头草儿,由她下手给绮罗一杯加了料的茶水或是一碗加了料的汤水是极为简单的。
“这倒是个问题,珍珠好办,老太太是一刻也离不得她,只要让绮罗不在老太太跟前,那么珍珠就不好再同她在一起,只棋儿有些难支开,这丫头今儿也不知怎么了,任是老实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府里那般好玩,不调开她,我们行事可真就麻烦了,总不至于两个都下手吧……”那个被叫做鲁妈妈的老婆子一时也为难了起来。
听到这,左德昌下意识地就联想到,这两人要害的定是那山门处穿着一抹鹅黄的白家大姑娘,因为早先自己捡到的那方帕子上就有个‘罗’字,虽然这罗字是嵌在其他字里头的,可听的‘绮罗’二字,左德昌知道这就是白家大姑娘的芳名了,因为当时他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字单一个‘罗’字这么显眼,原来是契合了她的名字,才绣的那么特别,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既然有人要害她,左德昌觉得不管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理由,他都不能坐视不理,遂越发耐下心来听隔着山石的俩人的计划。
山石后头说话的两人可不知道正有人偷听她们的对话,仍旧苦思着对策。
这不草儿见鲁妈妈也为难了起来,她越发地担心了,毕竟她是老太太院里的人,若是绮罗出事,珍珠定是要查的,这么一来,她暴露的危险真是大的很,再说了,她同绮罗也没什么怨恨,总不能还没做成二少爷的姨娘就先被老太太打死吧?这么一想,草儿胆怯了,想到已经投下的药,她急了,忙盯着鲁妈妈问道:“鲁妈妈,这事其他的先不说,单二太太二小姐若是知道我们借着主子的名义使手段,可是要怪罪的,要不算了,回头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可不能因为这事让府里蒙羞,如今可是在寺院呢。”听了草儿的话,鲁妈妈知道她这话很对,来这梅林看梅花的可不止牛国公府一家,且还有寺院的僧人呢,若是一个处置不好,让绮罗她们闹将出来,是真要坏事的,毕竟若是丢人丢在了外头,主子们震怒定是要严查的,不过此时却是个极好的机会,放弃就太可惜了。
俏争春 第72章 谋算绮罗
对于自家夫人的性子和想要谋算的事,鲁妈妈可是了解的很,若是真出了事,二太太定是高兴多于责骂,只要到时自己说这是为了不让主子烦心才做的,二夫人定会保下她。
再说了,鲁妈妈觉得自己所行之事,可是得了二小姐的主意,她最多的不过是在旁添了把火罢了,要知道二小姐看绮罗的眼神可是带着恶毒的,就她说的那些话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也就二小姐有心算计人才让她钻了空子。
这么一想,鲁妈妈心里又有了底,很是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今儿绮罗可是狠狠地得罪了二小姐,如今我们这样也算是替二小姐做了事,再说了,你药下都下了,如今还说这些后悔的话做什么,二少爷哪里可不是白去的,你为二小姐好,主子自会记你的好,日后你在二房有个什么事,主子就是你的靠山,你个傻子,这对你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草儿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想到日后能做二爷的姨娘,心头那点担心和忐忑就又熄灭了,忙火热地问道:“既然如此,妈妈还是赶紧地想个妥当的法子,将棋儿喊开来的好,不然即使绮罗发作了,我们也是没法将她带到别处的。”
鲁妈妈听了这话,不觉看了眼正热切盯着她看的草儿,暗道,这丫头的心还真是不怎么善呢,不过关她什么事,反正二太太安不安排这丫头做二少爷屋里人,自己可没给这丫头保证过。
再说了,鲁妈妈觉得,是这丫头自己个这么热心地配合做这些事的,日后若有事了,自然得她自己担下,如此一想,鲁妈妈遂也不愿意让草儿再多想什么法子,毕竟此时撇开她自己能干净点,再说了,最难的一步已经让这丫头做了,这丫头的用处也没什么了。
鲁妈妈觉得除开下药她们无法明着做,其他的事她们还安排得起的,遂想了想道:“行,剩下的事就我来安排了,到时你看着配合就行,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万一露陷了,你可讨不了好,对了,你一定不要露了痕迹,嘴也紧点,我走了,你也走吧。”说完,鲁妈妈便往一旁的小路上拐了去,这条路可以让她快速地回到后院厢房,有些事,她得寻常妈妈说一说。
草儿不知道鲁妈妈这是在防着她,遂听说鲁妈妈要自己想法子对付绮罗,心里是百般愿意,遂忙忙地追着走掉的鲁妈妈,低声应道:“是,妈妈慢走,我省的。”说完,草儿瞧着鲁妈妈的背影愣了愣,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摇了摇头便遮人耳目地选了另一条路往回走。
她们走了,躲在暗处的左德昌心里急了,瞧见两人都走了,且还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他一时也难分身往两处追去,只皱眉留在原地想主意。
其实也难怪左德昌着急了,毕竟没听到实质性的消息,他只一人又难分身去追,一时真是有些举棋不定,他实在是怕自己没处置好,让白家大姑娘落了难。
在一个,另一个令左德昌心急的原因是,他一想到那方帕子那篇经文,莫名的他不想就此放任,自然也不想绮罗出什么差错,想到绮罗的处境,左德昌也不犹豫了,直接牙一咬,冲着后山发了个只有镖局人能懂的暗号,便尾随着后走的那丫头而去。
不得不说左德昌到底是做过大将领过兵的人,判断精准,知道此时没弄清楚具体的情况,就只能是追着事主本人而去,通过刚才两人的聊聊几句话,他就知道,前头的那丫头定是白家大姑娘身边的同伴,尾随着她就能寻到人。
此时的绮罗还不知道已经有几路人马为她忙碌了,她这会子正陪着珍珠她们几个大丫头坐在小隔间低声说话。
棋儿今天最是担心,经过佛前那事,她是一点也不想再留下了,不觉小声地问道:“珍珠姐姐,我们几时能回去?”
珍珠见她一点平时机灵鬼坏的样子也没有了,不觉叹了口气,知道棋儿今儿怕是吓坏了,不由地放柔了声音道:“你不是喜欢玩吗,要不出去逛逛,这会子绮罗同我们在一处也没什么事,至于回府,那得等老太太好好歇一歇才行,今儿老太太可是起的早了点,刚好方丈大师没空,老太太会多歇一会子,你放心玩,时间上来得及。”
这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不过是客气话,毕竟在外头哪里能放心玩了,可听在外间草儿的耳朵里可就是犹如天籁了,她是二等丫头不好老着脸凑到里间同珍珠她们这些个大丫头待一处,只的心急地竖起耳朵听下头的话。
此时躲着听的还有一路尾随而来的左德昌,不过他不必竖着耳朵听,只掩在一处隐蔽的拐角凝神就行了。
珍珠的话说的再好,棋儿也没心情出门玩,忙摇头道:“不必了,我还是在这好了,既然方丈大师没空,想来老太太休息一会子也就要启程回府了,我还得帮着收拾东西,没得出门玩耽误了事,再说了,来时小姐可是交代了,让我和绮罗尽量不分开。”
珍珠也就顺口一说罢了,如今这情况,显然绮罗已经得罪狠了二小姐了,大家能不分开自然是不分开的好,且老太太不用见方丈大师,她们回府也就快了,遂点头道:“也好,你是个没定性的,说不得看见好玩的就会忘了时间,还是陪着我们的好,不过可惜了,今儿不能帮大小姐折枝红梅回去。”
说起红梅,别说棋儿她们几个心喜了,连绮罗也有些向往,倒不是她见过这广源寺的梅花,而是她想起了现代家里栽种的那一株腊梅,大雪天的开在院子里衬得院子处处美,香味醇厚浓郁,使得院子即使平凡也透着股子雅致。
珍珠说完抬头一见众人都露出了向往的样子,心里了然,就她也想出门逛逛梅林呢,遂又特特瞧向绮罗,她可是知道绮罗最是爱那些个花花草草的,往日她也给绮罗说过这广源寺的梅林有多好看,那时绮罗向往的不得了,还答应日后若是见了,定会好好给她绣幅寒梅图做插屏,今儿这么好的机会,她们只能呆在屋子里真是可惜了。
遂瞧见绮罗眼里的向往,再想到自己即将失去的寒梅图,珍珠倒是有些遗憾地道:“真是可惜了,如今广源寺后山的梅林开的正好,好多的夫人小姐还特特赶来观梅呢,倒是我们白走了一趟,绮罗,你想不想去看一看,要不,让棋儿陪你去一趟,这会子大家都在休息,你们两个人出去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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