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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争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早春花开





俏争春 第191章 行事
早起微风送行,渔林镇离盂城实在算不得远了,只两个时辰不到的样子也就到了。到了码头,绮罗她们得同镖队分开,且绮罗也得换船或是换马车往马奔庄去。
绮罗麻烦了镖局一场,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虽说她承的是左德昌的人情,可人家镖队这一路相送也是有苦劳的,遂绮罗上了岸后,她便对身后的方柱子道:“柱子,镖师们一路相送,可有什么安排?我这里过意不去,想着请他们吃喝一场。”
方柱子也是巴不得绮罗能得到镖局里上上下下的认可,遂也没打拦板,直接道:“请他们吃一顿也是可以的,要是局主在,交了镖后,定是要赏他们一顿好席,不过酒倒是不必,走镖期间不管是交镖前还是交镖后,都是不许在外饮酒的。”
绮罗听的这话,心里有了底,说实在的她手里的银子虽不多,可该用的时候她可是半点不含糊的,遂给小丫使了个眼色。
小丫如今虽不随着绮罗回白家,可俨然已经是绮罗的贴身大丫头了,好多物件都是她帮着绮罗管的,就比如这散碎的银子铜子。得了绮罗的暗示,她忙从包袱里掏出了个荷包递给绮罗。
要说绮罗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丫头的服侍,其实不是她一遭翻身,立马变脸,享受了起来,而是因为她在牛府虽是服侍人的丫头,可她那是大丫头,提水提饭打杂什么的,根本就不用她这个管事大丫头做。
不仅如此,她这样的大丫头还配有打下手的小丫头,这些小丫头不仅帮着大丫头给主子做事,还顺带的负责她们这些大丫头的日常生活,免得她们这些大丫头为了顾着自己,耽误了主子们的事,所以对使唤小丫,绮罗是半点不生疏的。
绮罗的这些自然的表现,也让小丫很是相信,白姑娘在京城就是去做牛府大小姐玩伴的。虽说这玩伴也不是多有面子,可小丫瞧着绮罗就是生不出慢待的心思,更何况知道她日后可是自家的主母,那就更是事事以绮罗为主为先了。
小丫是何等心思,绮罗不知道也不会去推敲,毕竟她并没有将小丫看成是自己的丫头。这些日子让小丫管着这些,只是为了方便小丫行事,不过,她倒是对小丫的机灵有了些了解,也还是赞赏和信任的。
遂,绮罗并没有接过小丫递过来的荷包,她知道里头有大概二两银子的样子,尽够置办一桌上好的席面了,如此也不算是寒酸,便对方柱子道:“柱子我一女子不便出面去谢,劳你去帮着置办了,若是不够你再来寻我要,我虽不富裕,可一顿酒席还是请的起的,若是够了,也不必找来,只留下买杯茶喝,算我谢你的。”
绮罗这话说的既大气又有分寸,听的方柱子暗暗点头不已,不过白姑娘的钱他是万万不能收的,人情要做,钱却不用她出,遂方柱子将小丫递过来的荷包复又推给小丫道:“这个就不用了,爷临走前,可是给了我不少银子,全是为了给姑娘打点的,这会子姑娘请客,自然是从这里出。”
说完怕绮罗不信,方柱子还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见绮罗还待要推辞,他忙道:“姑娘就别再说了,回头若是让爷知道小的竟然不听话,收了姑娘的银子,怕是小的一个月都别想摸到银子了。”
他这么一说,绮罗倒是不好再给了,想想自己欠那人的其实已经很多很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次,遂点头道:“也罢,一切就多劳你了,对了,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方柱子早就让镖队里的杂役去通知白方木了,此时大概白方木也快来了,下面怎么走,就看白方木的安排了,遂道:“您哥哥白大爷大概一会子就会来码头,您在这茶寮里坐一会,见了他听听他是个什么安排,您看?”
绮罗听说哥哥就要来了,心头虽有些期待,可也有些忐忑,又想起自己的那堆行李,不觉为难地问道:“我的行李是怎么安排的?”
绮罗这般问,倒不是她有多不信任白方木,而是她觉得还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为好,没得自己带了这么多东西,不说白家人会不会起什么心,只怕吓也得吓住,要知道她毕竟只是一个刚脱籍的丫头,主子再是喜欢也是不会赏赐这么多东西的。
方柱子早就得了左德昌的吩咐,自然也理解白姑娘的顾虑,倒也没觉得白姑娘防着自家人有什么不对,遂忙回道:“这个您安心,早就派了妥帖的兄弟先一步将那些要放在别院的行李送回去了,只等小丫去了再收拾。”
听的这话,绮罗安心了,不过对让小丫为了她守在乡下那么个别院里,她真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遂想了想,还是又看着小丫道:“难为你了,待你们局主来,我就让他将你带回去,没得让你个小姑娘在乡下那等地方过活的。”
乡下空气是好,可清苦是必定的,绮罗觉得她日后的生活就在那了,自然要学着适应,可小丫不同,人家可是扬州城里的,日后自然也是在镖局里,没必要为了她留下过那无谓的苦日子。
小丫知道白姑娘是真心为了她好,可这真不是她能受的,遂一听这话忙道:“可别,姑娘莫不是嫌弃奴婢了,还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惹姑娘厌烦了?姑娘可千万别让奴婢回去,奴婢若是这么回去了,可真真是没脸了,再说了,姑娘又怎么知道奴婢不喜欢乡下的,奴婢可也是乡下女子呢,这回让奴婢去了,可算是让奴婢开心了。”
小丫大概是急了,这一连串的发问,其实是不礼貌的,不过,她同绮罗一处相处了这些日子,彼此也算是相得,说说这些再配上小丫那故意拉长的语调还是可以的,这不,绮罗不就被她弄的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绮罗被问的有些愣住了,方柱子则是憋笑不已,他刚才还有些担心小丫留不下,如今听了这话,知道白姑娘不是个为难旁人的人,凭着这些话,小丫算是能留下了。
不过,方柱子也有些好笑这小丫的嘴,要知道这丫头虽也是乡下的,可她一点点大就入了城,且早就被卖进了隆昌镖局,且在镖局里学了些拳脚后连镖局的乡下别院都没去过,这对乡下可是比白姑娘还陌生呢。不过这丫头不这么编,以白姑娘的心性定是要让她走的,这么说也不错。
真如方柱子所想,本来绮罗是一定不想留下小丫的,哪里想到她还有这么段经历,且瞧着她一脸的向往,知道她话不是白说的,遂倒是安心了不少,不过回不回去,还是要等左德昌来了再说,此时也不必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多费口舌。
遂,愣了一下的绮罗,定了主意,先带着小丫走,且人家小丫也只在别院呆着,估计那里会轻松些,不过她主意定是定了,还是又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先如此了,不过,若是你住的不习惯,可要同姐姐说,回头姐姐定会想法子让你回扬州的。”
姐姐?小丫一听这称呼有些不淡定了,忙忙地摆手道:“可使不得,姑娘怎么同奴婢说起了姐姐?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万望姑娘别如此。”就算是不想到自家爷的冷脸,小丫也是不敢同绮罗称呼姐妹的,要知道绮罗身上天生的就又股子大家小姐的气质,不是谁能轻易生出攀附心的。
瞧着小丫吓的可以,绮罗心头一涩,十分理解小丫的为难,要知道她自己就是做了人家十几年奴才的,哪里不知道上下尊卑不可乱?可如今她又不得不如此,遂笑了笑道:“你先别急,我并非是要你乱了规矩,只是我那家人并不知道我如今的事,若是瞧着你对着我自称奴婢,她们自然要担心,所以才想着你若是要跟着我走,只能是让你先换个叫法。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的主子,大家姐妹相称也是可以的。”
绝对不可以,如今不是主子,这眼看可就是主子了,遂小丫虽感动绮罗并没有将她当成下人般瞧不上,可还是坚决摇手道:“不行的,姑娘虽是好意,可确实是不行,不过若是姑娘怕被家人问询,那奴婢日后在他们面前就自称我就是了,可千万不敢姐妹相称。”
小丫这么一说,绮罗也知道不好再强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坚持的本分,遂也不令她为难,想了想道:“也好,这样你也自在些。”
小丫听的绮罗松了口,这才放心了,她刚才可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若是姑娘强制自己如此,她还真不知如何自处呢。几日说定了人前的称呼,方柱子又活跃气氛地给绮罗主仆俩说起了盂城和马奔庄的一些奇闻异事,倒也让绮罗安心了不少。特别是小丫,刚才她被白姑娘吓的后背都湿了,心也‘砰砰’直跳,如今听了方柱子的笑话儿,人才好些,至此,小丫倒也对方柱子生出了些感激的心思。茶寮距离白方木在的码头不算多远,遂绮罗三人也没说多大会子话,镖局的杂役就带着白方木来了。




俏争春 第192章 临到眼眸前
见白方木打外边走来,绮罗倒是没太多的激动,只觉得总算是到了,当然也觉得新的征程又要开始了,不知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着自己,此时的绮罗,心里可谓是百般纠结了。
倒是白方木瞧见了妹妹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跟前,放心的同时,那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瞧着就是伤心的不得了。绮罗看着这样的白方木,即使再纠结自己的前路也跟着心酸不已,知道这老实的汉子,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才傻愣愣的只知道流泪。
可这不管是老实还是憨傻,白方木流的可都是男儿泪,叫人看去既有些替他伤心,也有些好笑。这里是茶寮的厅里,他们虽坐的是小隔间,可到底不比客栈啥的隐蔽,白方木这么一来,可是要让人瞧去了。
遂,绮罗顾不得自己个的心情,忙忙地起身拉了哥哥的袖子,强笑道:“快别,哥哥见了我该高兴,怎么哭起了鼻子,柱子小哥他们可在当面呢,快快收了泪,没得让他们看了笑话儿。”
绮罗的声音天生就有股子安抚人心的甜美,遂被她这么一说,白方木回了神,忙忙地用袖子抹了把眼泪,也不辩驳,只老实地道:“是,是,妹妹说的是,我们赶紧地家去吧,爹娘可在家等着呢。”
说完这话,白方木突然瞄见了方柱子他们,到底是历练了几年,且这几个月生意又做大了些,白方木越发有了点子沉稳,知道自己刚才一激动忘了同隆昌镖局的人招呼了,遂忙忙地顿住了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方柱子和小丫道:“柱子小哥还有这位大姐,这次舍妹劳你们受累了,赶紧地一同去我那喝一杯。”
绮罗听了这话刚才的那点子心酸只剩下了好笑,知道哥哥八成是真高兴坏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急,也不知道先问问人家方柱子可有别的事或是先谢上一谢,他倒好一瞧见人当即就拉了人家去家里喝酒。
方柱子今儿是得了令来的,可不像上次顺道来喝了杯酒,遂他此时巴不得白方木邀请自己去白家呢,这样他就能看着白姑娘安置妥当了再走,没得还得来个夜探,遂忙点头道:“好,这次就是白爷不说,我也是要去讨一杯酒喝的,白大嫂的酒菜做的很好呢。”
“好,好,这才是我兄弟,走!”白方木到底是老实憨厚人,最是喜欢别人看的上自家的酒菜,遂听的方柱子这话,心里激动了。
绮罗瞧着哥哥今儿怕是激动的不会思考了,遂无奈地拉了哥哥道:“哥,先等等,我们这怎么回家呀?”
“噢,对,瞧我,刚顾着高兴了,差点将这个大事给忘记了。”说完也不用绮罗再提醒,白方木便对绮罗道:“妹妹,我们这次乘船回家,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哥哥就去寻马车,你看你想乘什么?”
一听这话,绮罗都有些好笑了,既然没准备马车自己有如何会选马车?哥哥还真是傻的可以,遂笑着点头道:“既然有船,我们就乘船好了,没得费事再寻马车,不过,哥哥这船能一路到家吗,我说的是白村。”
“这个倒是能,不过我们一般坐船到镇子上就下了,然后或是走回家,或是乘牛车回家,毕竟一直乘船回家要绕个大弯子。”白方木觉得还是委屈了妹妹,说的有些沮丧。
绮罗听了这个,倒是没什么反应,虽然她知道白家离镇子只有个一二里的路,对于哥哥他们来说很近,可对于她来说要走回去还是有些挑战的,毕竟乡下的路可不比府里的路用什么青石铺就,那可是真正的土路,高低不平是一定的,自己穿着绣鞋往回走,真真是受罪。
可见白方木沮丧的样子,绮罗又哪里舍得委屈这老实汉子,遂忙打起精神道:“那就这么定了,想来船也是哥哥租的,就没必要多花银子让人家绕了,我们到了镇上直接走回去就是了。”说完又怕哥哥心里不舒服,忙又道:“哥哥不是有个铺子在镇上吗,到时若是走不动就在铺子里歇一歇就是了,我这还没见过大嫂和侄儿呢。”
听的妹妹这么说,白方木方转了喜色,连连地点头道:“对,对,哥哥的铺子在镇上呢,到时若是走不动,那就先在镇子上歇一歇也就是了,瞧哥哥这个笨的。”说完还憨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个的头。
绮罗同意白方木的提议,方柱子可不会同意,要知道船他们自己有,马车他们自己也有,怎么着也不用让白姑娘受这份罪,这要是让爷知道了,自己可没啥子好,遂忙接过话头道:“可别,白爷白姑娘,出行的事,您们就别烦了,我们镖局正好要去马奔的马场,有船,可以一路将白姑娘直接送到家门口,白爷,我记得您家东边有条河正好连着外头的大河,是不是?”
“是,不过若是搭您们的船,会不会影响您们的事情呀?毕竟特意拐到内河还是要费些事的。”白方木倒是不矫情,他知道隆昌镖局的实力,自然明白方柱子话不假,可客气还是要的,遂白方木担心地问了问。
听的这话,方柱子倒是笑了道:“白爷真是说笑了,去马场后面的那条河不正是您家后头的那条河吗,大家这不是顺道吗,到时只消让一条船送白爷和白姑娘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可耽误的,我们来时,局主和老爷子可都交代了,一定要将白姑娘安全送到家的。”
听他提起局主和章老爷子,白方木又不想妹妹吃苦,遂倒是点头道:“这也是,行了,那就听方小哥的好了,这样,我这就将雇的那条船退了,没得让人家白等。”说完准备起身出去退船。
方柱子见他说风就是雨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爷早先也没这般急躁呀,难道是因为刚见到妹妹,激动的?不过,不管是什么缘故,方柱子也来不及多想,忙一把拦住白方木,笑了道:“不必劳烦您再走一趟了,我让刚才寻您的那位兄弟去帮着退了就成,我们还是赶紧地上船走吧,没得迟了,回家天就黑了,到时路就更不好走了。”
一听这话,白方木忙忙地也不争了,不过他自己不去退船,钱还是要出的,遂他忙从怀里摸出了些铜子,不多也就二三十个,准备递给帮着跑腿的兄弟。
绮罗见了也没吭声,这点子银钱若是不让哥哥花,那是要让哥哥尴尬了,回头她从其他地方补上也就是了。
大概方柱子也想到了这层,没有拦着白方木给跑腿兄弟退租的铜板,且还给这兄弟递了眼色,让他收下走人。
跑腿的走了,事情也都说妥了,时间又紧,绮罗他们也就不再耽搁了,几个人直接出了茶寮往镖局停船的地方走去,这次他们是换了几艘小一点的船。
兄妹俩一晃也有几个月不见了,白方木此时可是有好多的话要问问绮罗,毕竟这突然间接到她已经回来了,真是令他们一家吃惊不小,也担忧不已,生怕她在京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绮罗也知道白方木的担心,不过她这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对于家里的成员和亲戚什么的还不太了解,虽听左德昌说了些,可她知道调查的和亲身经历还是要有些出入的,她可不想刚回家就出差错,让自己出丑。
遂,白方木想问问妹妹这离府的具体事情,一上了船,便拉开了架势想问个清楚明白,可耐不住绮罗更想知道白家的一切,所以本该交代事情的人变成了白方木了。
惹得在外伺候的方柱子和小丫都偷笑不已,不过比起小丫,方柱子更添了几分满意在里头,他可是知道绮罗真实的身份,如今白方木显然得了章老爷子的嘱咐,对绮罗为奴这事可是半点不提,只说绮罗是陪牛大小姐玩耍的,可见这位爷是个面憨心明的。
这一路回白村,因为彼此有要问的话,时间过的倒是很快,中途,小丫怕绮罗饿肚子,还特特上了次糕点,惹得白方木越发对隆昌镖局的人好感多多,暗暗打定主意,回头家去了,定要置办桌好席面来待客。
白方木暗地里打的主意,绮罗不知,就算是知道她也定是赞同的,毕竟除开左德昌对她的那层意思,隆昌镖局对她来说真是如贵人般的存在,酬谢是必须的。
可此时的绮罗并不知道白方木的打算,便也没多说回家后待客的事,只一心要打探清楚家里的情况,如此一来,到了白家的时候,白家的一切基本都被绮罗给打探清楚了,各人的性子喜好等等绮罗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在绮罗因为即将回家有些纠结忐忑的时候,白家老夫妻俩也在嘀咕着绮罗兄妹俩。“老头子,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们怕是回不来了吧?”这是绮罗的娘,一个爽利的中年妇人。瞧着老伴儿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白大叔再是心急也忙忙地压下,先安抚老伴儿道:“好了,你看看你自打接了信就没安生过,孩子又不会不回来,你急个什么劲,这才什么时候。”




俏争春 第193章 白家夫妇俩的心伤
白老娘被老伴这么一说,倒是心定了几分,是呀,这从盂城一路往回走水路确实慢,唉,早知道就让老大花钱雇辆牛车了,啐,那个更慢,直接花钱雇马车才好呢。
白老爹瞧着老伴的样子,就知道她想些什么,也不点破,又接着劝道:“老大来去京里不知走过多少趟了,能走丢了?我知道你是担心芸娘,不过,这次又不是芸娘一个人回来,有隆昌镖局的人跟着呢,章老爷子不是说了吗,他徒弟会亲自带着回来的,人家那徒弟是什么人,那可是大镖局的大局主,能办不靠谱的事?”
白老爹其实自己心里也急,他心里的愧比之他的老伴来的更多些,他一直认为若不是因为他没用得了病,女儿也就不用被卖离开这么多年了,所以,他嘴上虽劝着,心里则是更急。
白老娘是个明理干练的女子,当年的事她从未怪过老伴,只是恨那些个能伸手却不伸手的人,自然她也知道老伴为了这个更是愧的慌,所以她从未在老伴面前表露过什么。如今见他说的话如此夸张还‘大镖局的大局主’,这要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这般说话的,可见这老头子心乱着呢,遂白老娘叹了口气,倒是先镇定了下来。
因为心疼老伴儿,白老娘一把拉住老伴的手,轻拍了拍,安抚道:“是我急了,你也别担心,女儿定不会怨我们的,老大上趟回来不是说了吗,芸娘可是变多了,不再像往日那般不怎么搭理他了。”
白老爹是去过京城的,女儿当时看着他的样子,如今想想还心疼的慌,他觉得孩子之所以不爱搭理他们定是怨了,也不太相信儿子带回来的话。听的老婆子如此说,白老爹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来了句,“老大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呀!”
听的老头子如此说,白老娘倒是不赞成了,忙道:“这话我可不同意,老大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可这次可是关系到他妹妹的事,能瞎说?且你想想,二丫头若是对我们真有怨,能不留在京里那个富贵地,还回我们这穷窝干嘛?”白老娘一急,直接唤了绮罗的小名,二丫头。
听的老婆子叫起了女儿的小名‘二丫头’,白老爹知道老婆子这是急了,也不忍她过多的担心,遂也就不辩了,将手里的烟杆往台阶上敲了敲,点头道:“也对,好了,你也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说完,白老爹又想了想道:“对了,不是说,不叫孩子的小名了吗,你这怎么就给忘了,回头孩子听了不高兴了咋整?”
白老娘一听这话,倒是一愣,这不叫孩子的小名可是他们老两口私底下说好的,想着女儿在那等富贵的地方养了这么些年,定是不喜欢二丫这名字的,所以便决定日后叫女儿大名,芸娘,今儿自己一急,倒是给混忘了。
瞧见老头子说完就盯着自己,白老娘不觉讪笑道:“一时忘记了,回头不会了,不过,我这也是被你给急的,谁让你不信我了,要知道我和老大说这话,可不是没根据的,你个老头子就是喜欢钻牛角尖。”说着说着,白老娘倒是气粗了起来,斜着眼瞥向自家老头子。
白老爹对自家婆娘可是打心眼里疼,瞧见她这样,不觉有些好笑,多大年纪了还同年轻那会子一样,爱耍个娇,唉,自打女儿离家,老婆子就没如今儿这般展颜,顺着她吧,遂白老爹接着白老娘的话,问道:“那你说说,你怎么就这般确定了?”
瞧见老头子问上了,白老娘嘚瑟地冲着他睨了眼,道:“这还不简单,你想想,若是芸娘不想家,她能让老大带回来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你当时看了不还说,孩子心里是有我们的,如今怎么就给忘了?”
说到这个白老娘对她堂姐还是有怨气的,也顾不得质问老伴了,嘀咕道:“说起来,当日也是堂姐不硬气,黄家当时可还是堂姐做主的多,难道就没个几两银子?唉,不说了,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总归是我们自己个没本事罢了,怪不上哪个。”
“说什么呢,谁家的银子能随便借人的?你堂姐那也是黄家的新媳妇,即使在牛老太太跟前有脸,怕是也得受婆婆的规矩,我们那是让人为难的事,老婆子,这都多少年了,你这,唉……”白老爹说着说着也是叹气不已。
白老爹叹气倒不是怨怪黄之才家的,毕竟人家还算是帮上了他们家,比之对黄之才家的谢,他是气恼自己家的兄弟不伸手拉扯他一把,更兼他娘居然狠心到就这么干看着自家过不下去,寒心呀!
听的老头子叹气,白老娘有些后悔不该提这个了,老头子因为常年闷着自己,已经有些旧疾了,若是再如此,身体垮了可就糟糕了,遂,白老娘忙忙地解释道:“我也不是不知好歹,堂姐当年也算是帮了我们家,不然我们也过不到如今的日子,哪里能怨她,可是,有一点我这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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