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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哎若是此时来了一场及时雨,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弘治皇帝旋即苦笑。

    若是说来就来那自己这天子,也太好当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

    轰

    一声惊雷。

    弘治皇帝瞬即色变。

    殿中之人,也俱都色变了。

    起雷了?

    外头传来宦官的喧哗:起风了,起风了,平地惊雷,乌云是乌云

    呼

    弘治皇帝脸色僵硬了。

    宫中历来规矩森严,谁敢如此大声喧哗,除非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而现在不正是了不得的事吗?

    是以,连暖阁外的宦官,竟也大起了胆子。

    弘治皇帝终于从错愕中惊醒。

    他与萧敬对视了一眼,萧敬浑浊的目中,只有骇然。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刘健的身上。

    刘健宛如雕塑,唯一证明他还有血有肉的是,刘健的手臂,不自禁地在颤抖,颤得很厉害。

    噗通

    牟斌直接拜倒了,眼眶通红。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压力极大。

    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到处都是妖言惑众,放出去的锦衣卫校尉力士,个个磨刀霍霍,就想着拿人,平息事态。

    可他很清楚,不能因此而四处拿人,而今,因为这一场大旱,已是民怨四起,倘若此时拿一些逞口舌之快之人,最终的后果,可能无法想象。

    他心里自知,这大旱一日不结束,这种焦头烂额的局面就永远不会改变。

    而现在

    他跪在在地,哽咽道:陛下要下雨了。

    刘健等人,也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两个多月不曾下雨啊,如此的大旱,带来的灾难,何其之大。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略显呆滞。

    自登基以来,他明为天子,可实际上呢,却是一个在与天斗的皇帝,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每一次,他都在和上天掰着手腕。

    而事实上,尽管他如何操心劳力,他也是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

    现在,至少可以令他舒缓一口气了。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萧敬则是突的道:敢问陛下,太子殿下和方继藩是今日祈雨的吗?

    一下子,所有人面面相觑。

    其实对于所有人而言,这只是太子和方继藩的一场胡闹罢了。

    之所以弘治皇帝没有制止这一场闹剧,或许也只因为方继藩参与罢了,或许是方继藩太多次的惊喜,令弘治皇帝心里莫名有了那么一丝期待。

    所以他冷眼旁观,甚至,因为眼下焦头烂额的事太多,那祈雨之事,他已是忘了。

    而现在,这记忆重新的唤起。

    陛下,好像就是今日,是今日午时。

    午时弘治皇帝眼眸猛张,嘴唇颤了颤:现在

    就是午时。萧敬自己也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彻底的呆住了。

    就是这个时候。

    弘治皇帝背着手,他没有顾及其他人,随即疾步走出了暖阁。

    刚刚走出暖阁,一股狂风吹得他不禁眯起了眼,他抬头,遥望着天穹,天穹已是一片漆黑,连续折磨了京师上空两个多月的烈阳,已被乌云毫无留情的遮蔽了。

    轰

    又是电闪雷鸣,一道亮光在空中炫得刺眼。

    弘治皇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久久不语,竟是痴了一般。

    暖阁中的诸臣,心里也早已是翻江倒海。

    立即立即传太子,传方继藩

    弘治皇帝突然回眸,看着暖阁里目瞪口呆的臣子,眉毛一挑:就算是暴雨如注,也要他们立即赶到,要快!

    难道这个世上,当真有所谓的龙王?

    那些鬼怪之事,当真存在吗?

    此时,弘治皇帝的心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有人解答了。

    在坤宁宫里,太康公主朱秀荣正趴在寝殿的窗台上,张皇后则坐在一旁,手拿着刺绣,娴熟地做着女红。

    堂堂皇后,本不该费心做这些事的,只是为了表率,主掌后宫的张皇后似乎对此,并无抵触。

    她本就不是生在大富之家,这女红在出阁之前,便已熟稔了。

    母后你说,今日会下雨吗?朱秀荣看着窗台外出神。

    那一双清澈,又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抬头望天,天气很炎热,令她香汗淋漓。

    张皇后微微一愣:哎,已两个月没下雨了,这老天爷的事,谁知道呢,倒是你父皇,一直为此操心,昨夜又是一宿没有睡好。哦,你问这些做什么?

    朱秀荣的眼里不禁掠过一丝失望之色,沉默了片刻,才道:皇兄在祈雨呢,还有方继藩。

    张皇后不知说什么好。

    哎她终究决定还是觉得该说点什么:他们只是闹着玩的,不过想来也是存着为你父皇分忧的心吧。只是这上天的事,可不是他们管得着的。

    可若是他们祈不来雨,会如何呢?朱秀荣吃吃的道:父皇一定会揍皇兄的,至于方继藩他得了脑疾,或许能躲过去。

    张皇后只恬然一笑,不置可否。

    她专心致志地做着女红,穿针引线,可老半天,不见朱秀荣说话,便侧目又看了朱秀荣一眼,见朱秀荣依旧倚着窗台,仰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天。

    张皇后本想训斥她,烈日炎炎的,也不怕热,身为一国公主,一点体统都没有!

    她本想说:女孩儿家家的,快来母后这儿。

    可刚想要开口,张皇后似回想到了什么,她轻抿了朱唇,看着朱秀荣的背影,目光闪了闪,随即将刺绣放到了一边,看了一旁的宦官一看。

    宦官见了,连忙上前收拾了刺绣,接着躬身退了开去,只留下了张皇后和太康公主!




第一百八十九章:真的很幸福啊
    这端庄华丽的殿里只剩下了张皇后和朱秀荣二人,而朱秀荣的注意力依旧在窗外的天空。

    此时,张皇后笑吟吟地道:秀荣,你这些日子,似是病都好了,这脑疾之症,好像没有大碍了,为娘真为你高兴。

    是呢,母后。朱秀荣依旧留给她一个背影,似乎盼着什么。

    张皇后便道:这敢情好,依着母后看,也就不必让方继藩诊视了。

    张皇后说罢,凤眸很有深意地看着朱秀荣的背影。

    朱秀荣沉默了很久,却没有回眸来看张皇后,而是怯怯地道:也不尽全好了,儿臣前几日还犯了晕,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噢。张皇后微微皱眉,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那可要小心了,过两日寻个空,再召方继藩来看看。

    谢母后。女儿的声音,似乎又有了别样的不同。

    张皇后凤眸流转,也分不出喜怒。

    却在这时,那一声惊雷响了。

    张皇后收回了思绪,花容失色。

    起起雷了!

    下雨了呀。朱秀荣焕发出了银铃的笑声。

    随即,她下了窗台,提起了裙裾,掂着脚,碎步疾行,走路的身姿,宛如在钢线上舞蹈:母后,儿臣出去瞧瞧,要下雨了呢,母后听见了没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你注意仪容,教你行礼如仪,你忘了?张皇后也有些心悸,其实她来不及照看女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给吓着了。

    当真来雨了

    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罢。

    可无论如何,皇上可以少了一块心病了。

    每日看他愁眉不展,为了这连日的大旱忧心如焚的样子,张皇后也觉得心疼,现在张皇后宽心了,这是求来的雨吗?

    在殿外,朱秀荣站在雕梁画栋的檐下,张着眸,看那翻滚的乌云,露出皓齿,笑的眼睛都仿佛闪烁着光,她伸出纤手,朝一侧的宦官道:快看,快看呀,真求来了雨,方

    似乎自觉失言,她转而继续傲然地道:本宫皇兄求来的,他竟连求雨也会。

    在龙泉观里,钟声回荡。

    此时,以大师兄张朝先为首,一群道人正在吕祖殿里进行正午的午课。

    数十个朝字辈的道人在此,各自屈膝而坐,入了定,以至于吕祖殿里,没有丝毫的声音。

    张朝先偶尔会张眸,看一眼诸同门师弟,心里难免会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感。

    却在此时,一个小道人脱了鞋,蹑手蹑脚地进了殿,犹如鬼魅一般的到了张朝先的身后,低声耳语道:师父,礼部那儿,刘主事说,这一次,价钱该涨一涨了,上下打点,他也吃不消。

    张朝先皱眉,面露不悦之色。

    自己急着要革李朝文的道籍,谁料这时候,似乎也有人看到了这一点,决定坐地起价。

    自张朝先主掌龙泉观之后,可没少打点京里的人,往常的冰敬碳敬都很及时,可现在

    他想了想,却还是显得淡定,低声道:待会儿再说。

    小道人颔首点头,正待要退开去。

    张朝先一边入定,一边心思却静不下来,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革掉李朝文的道籍再说,现在龙泉观突然多了一个师叔,而且还是新建伯,这个人,自己都不敢招惹!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不是和师叔斗法,要斗,他张朝先有几斤几两,凭什么和人家斗?

    可不敢和师叔斗,并不代表张朝先不可以杀鸡儆猴,除掉了李朝文,往后这些师弟,谁还敢和师叔勾勾搭搭的?

    只要这龙泉观是铁板一块,自己牢牢掌控住龙泉观,倒也不畏有人捣鬼。

    于是他心思定了下来,师叔,终究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阴谋诡计不是没有,可这一点雕虫小技,在他看来,根本上不得台面,他掌握龙泉观多年,岂是浪得虚名的?这个师叔还嫩着呢。

    这往礼部的孝敬,要给!

    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咳嗽一声,张眸,众师弟们听到咳嗽,皆是连忙张开了眼来,见大师兄的目光扫过,众师弟却不敢对视,个个战战兢兢的。

    李朝文要倒霉的事,他们怎会不知,据说现在为了自保,居然铤而走险去祈雨了,这不是找死吗?可见大师兄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啊。

    众人纷纷垂头,或有人朝张朝先尽力的微笑。

    张朝先只铁青着脸,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们一眼。

    师叔那儿虽然不可和他正面冲突,却也得要有所防范

    他想到这里,突的

    轰

    一声惊雷犹如震天

    一下子,吕祖殿里像是炸开了一般。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错愕,有人起身走到了门口,抬头仰望。

    打雷了,要下雨了。

    有人叫嚷道。

    要下雨了

    张朝先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对,不对的,这一定是错觉。

    两个多月没下雨,怎么就这么赶巧,就在今日会下雨。

    可自第一声惊雷响起后,外头雷声开始不断,殿外竟愈发的阴暗起来。

    显然,已是乌云压顶。

    张朝先即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发生的这一切,却由不得他不信。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

    噗气急攻心之下,竟一口老血喷出。

    师父,师父那小道人急了,连忙冲上去。

    可其他的道人,面色却显得极诡异起来,似乎他们已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之间,对于大师兄的异状,变得事不关己起来。

    倘若是平日,大家巴结都来不及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现在更多的却是冷漠。

    怎么可能下雨简直简直就是张朝先不甘心地捂着自己心口,口里还带着血,最后‘天亡我也’四字,却没有说出口。

    瓢泼的大雨已是急转而下,如倾盆一般。

    在詹事府高台上的李朝文彻底懵了,他早已淋成了落汤鸡,小心翼翼地自高台上的扶梯攀爬而下,踉踉跄跄地踩着水洼,刚刚落地,举目四望,便见太子殿下冒雨站着。那些东宫中的属官宦官,纷纷拜在朱厚照的脚下,口里说着殿下千岁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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